[瓶邪] 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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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瓶邪《牢狱之灾》（长篇，架空，HE）[第41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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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我知道是谁啦！

好精彩，等你续文，不催更??

很有范儿的文

卷五 · （九）借人
这便是当初解雨臣送给我的那份礼。
琉璃孙，当年酷刑加身的仇我可以暂放，各为其主，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对小哥的百般折磨我却无法容忍。可再不想容忍，却也不得不忍，他这条命留下来还有更大的用处。
我在琉璃孙面前蹲下，问道：“怎么，看见我很意外吗？也对，在你的记忆里，我应该已经死了的。很遗憾，老天爷没有遂了你的愿，反而给了我一个机会。你说，我该怎么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呢？”
琉璃孙张口：“你……你是……你是……”
“嘘……”我比了一个口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你要知道，鬼的名字是不能随便乱叫的。我这次来也不是专为收你这条命，让你死得痛快，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该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最好能长命百岁。狗皮膏药，走筋剔骨，极乐三世针，这些账我会一笔一笔慢慢地跟你算，一直算到你终老寿尽。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能好过一天。”
琉璃孙抬起颤抖的手，试图指向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低下头看着他：“嗯，今天的天气是挺好的。我想你不是这个意思吧？”
琉璃孙颤颤巍巍喊道：“你们……你……竟然……”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我竟然还活着。我也觉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也想知道我是如何变成今天这样的。你甚至会想，你是不是也有机会，重获新生。我说的对不对？”
琉璃孙谨慎地看着我，不敢轻易开口。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腿虽然废了，好在脑子还没废，知道有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今日遇到我，算你运气好。你守口如瓶，不多说一个字，等我的事情结束了，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这个惊天的秘密。当然，如果你再好好帮我做几件事，那我很可能会告诉你。你要知道，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有很多隐秘的事被人抹去了痕迹。”
隔了半晌，琉璃孙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你说的……可真？……可都作数？”
我冷笑：“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如今还值得我骗吗？今日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我心善，只是因为杀了你之后善后的事情比较麻烦，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何去何从，对我来说不过麻烦大点小点，碍不着我什么。你如果愿意给我省点麻烦，我不介意让你日子好过一点。否则，你可以开始给自己掘墓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再不去理会琉璃孙，转身招呼小哥和张小蛇离开。
走出巷子，张小蛇余怒未消：“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我反问：“不然呢？光天化日之下，你真的想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身有残疾的乞丐？他如今不过一介平民，在这个已有法度的时代，你有什么理由随便取人性命？杀人是要偿命的。”
张小蛇道：“他当年做的那些事……”
我打断他：“那是当年。战争时候，整个社会是混乱的，毫无秩序可言。但现在不一样了，一场战乱，是千万人用鲜血和生命换取了和平，换取了我们心中想要的清明秩序。如此惨重的代价面前，个人的恩怨不值一提。”
张小蛇道：“可是……你至今也是恨他的，对不对？”
小哥忽然开口：“不必再说。听吴邪的安排。”
张小蛇立即收了所有情绪和未出口的话，恭谨地跟在小哥身后。
我向小哥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领着二人往城中热闹地街市走去。

行至一家叫客来居的旅店，我招呼小哥：“今晚先住这里。我在城中还有些事情要办。”
客来居一楼门面是一间饭馆，楼上是客房。不知怎的，今日客来居几乎住满，只剩下两间客房。我把上房让给了小哥他们，自己拿了一间普房。我没有直接去客房，而是在一楼点了几个菜和一壶茶。
小哥和张小蛇也坐下来。
我倒了三杯茶，说：“无论前方局势如何紧张，只要战事不起，老百姓就能安稳过过小日子。辛安县城不到两年就繁华至此，似乎已经从战火中恢复了元气。”
小哥取过一杯，喝了一口，说：“你付出很多。欣慰吗？”
我点点头：“把剩下的事情做完，此生无憾了。”
小哥又问：“剩下的事情，要付多少代价？”
我看着小哥白得没有血色的脸，说：“我身无长物，也就这条命还能搏一搏，即便搭进去，也在所不惜。”
小哥又问：“你会搭进其他人的命吗？”
我心下诧异，今日小哥不仅话多，问题也问得很是奇怪。我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哥答：“只是想知道。”
我说：“那要看是什么人了。”
小哥道：“是友。”
我轻笑：“我不知道，也没有答案。”

一顿饭吃得平静。小哥没有再问，张小蛇和我一样，摸不着小哥的路数。茶过三道，我让小二把菜钱挂在了房钱里。
我问客栈老板要了不少信纸，回到客房便急写起来。三个小时后，天色擦黑。我将小二叫至房中，叫他去杏满楼帮我买一提杏花酒，趁他转身不备把他捏晕，换了他的衣服，跟掌柜打了招呼，转身出门往杏满楼去。
解雨臣在杏满楼的酒窖等我，以及我的下一步计划。此番见面，是有诸多安排需要商讨，却没想到见了一个人，多生出些事情，比预计得晚了些回到客来居。
客来居的老板责怪我出门太久，趁机偷懒。我用肚子不舒服上茅房搪塞过去，拎着杏花酒赶紧躲回房中。
推门一看，小二依旧睡在床上，桌边却多了一个人。小哥眼神幽冷，我一开门就撞上他的目光。
我走到桌前，放下手里的杏花酒，问：“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
小哥指了指床上的小二：“他刚才醒了。”
说完，起身走到床边，把小二唤醒，他用奇怪的手法压着小二脖颈处几个穴位，把人带到桌旁，说：“你帮客人去买酒，回来得慢了些，被老板责骂偷懒。现在酒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哥手一松，店小二迷迷糊糊揉着后颈，说：“客官慢用。”然后退出了客房。
我向小哥竖起大拇指：“厉害！这催眠手法登峰造极了。”
小哥说：“下次周全些。”

我点头应了，并没有告诉小哥，其实这个小二是解雨臣的人。我只是不想小二在房里弄出太多动静，所以才捏晕他。即便他醒了也不会走出房门。但小哥一番好意，明知我出去是瞒着他有事谋划，他却也并不追究，还替我掩护，我也就顺手领了他的情。
我打开杏花酒，倒了两杯，说：“来了正好，尝尝这酒，辛安县城一绝。”
小哥也不客气，坐下与我对饮起来。这酒味道确实好，余香醇厚。
大半酒下肚，小哥脸色似乎有些变化，想是酒力上升。他忽然开口：“你有心事。”
我轻笑：“我哪天是没有心事的呢？”
小哥淡淡看着我，说：“你今天不一样。”
我惊讶：“哦？有何不同？竟然能被你察觉。看来我最近有些懈怠了。”
小哥指了指我的酒杯：“喝得太急。”
我低头苦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可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哥：“但说无妨。”
我：“有个熟人，他眼睛不好，需要下几个古墓找一些东西来试试，或许能治好。他想请你帮忙。这人身手不错，应该不会拖累你。他说你是机关高手，这事儿只有你能帮他。当然，去与不去，完全由你自己决定。”
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黑瞎子，也是我在杏满楼意外见到的人。黑瞎子此番前来，为了三件事。其一，当初我让解雨臣约他见面，为了弄清楚当年将我替换作“齐羽”的事以及张海客是否在雪山之行的队伍中动过手脚。然而黑瞎子拒绝透露与其他人达成的交易，此事便只有作罢。其二，解雨臣探查张海客在部队埋下的暗线已经颇有成效，但以我们手上的实力还不能将其一举斩断，所以解雨臣有意请黑瞎子出手。此事最终也谈妥。其三，便是黑瞎子来问我借人。
黑瞎子舍近求远，让我向小哥开这个口，只因为小哥欠他一份酬劳，而这酬劳是为当年旧事。黑瞎子不说，我也猜到，与我有关。黑瞎子若要直接去找小哥，必然要把当年的事情牵扯出来，于黑瞎子略有些麻烦，却是于我目前行事十分不利。是以这件事上，我承了黑瞎子的人情。
小哥听后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问：“你想让我去吗？”

我一愣，小哥这么问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料想他会询问这个熟人到底是什么人，眼疾如何，要去的古墓是哪里，要找什么东西，等等。但他似乎对这些常人会问个清楚的事情漠不关心，而是问，我想不想让他去？
那我到底想不想让他去呢？
我不想，我不希望他涉险，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去做他本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希望他再卷入任何阴谋诡计中。
但我觉得黑瞎子是诚意需要小哥帮忙。黑瞎子和小哥是人中之龙，是站在巅峰的人。这样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黑瞎子虽然玩世不恭舌毒如蝎俯视众生，却也是敢作敢当的坦荡人，他肯示弱求助，就是真的需要帮助了。
黑瞎子毕竟帮过小哥，帮过解雨臣。哪怕是公平交易，哪怕黑瞎子借我之口有胁迫我的味道，我也要念及人情。我没有理由不全力帮他。
只是在我要求黑瞎子护小哥周全的时候，黑瞎子戳到了我心里的痛处。他说：“小三爷，你小看哑巴张了。我和他认识了几十年，还没有人能让他吃亏倒霉。你看看汪藏海兄弟的下场不就知道了吗？”
房中空气如凝结，我连倒三杯酒饮尽，沉默良久。
半晌，我开口：“我……”却说不出个结果。
小哥连眼神都没有闪一下：“我去。”
我像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小哥仍旧波澜不惊：“我一人去就行。张小蛇留下给你。我会交代他听你安排行事。”
我问道：“你什么都没问，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有没有可能是个圈套。再者，古墓之险，我没经历过但也听过，多少人命丧其中。你为什么要答应？”
小哥直接跳过我的问题，问：“我去哪里找人？”
我说：“西郊十里，一个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的人，我们都叫他黑瞎子。他说两周就够。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小哥起身往外走去：“两周后我回来找你。”
我起身送他：“你……万事小心。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也别逞强。我希望你平安回来。”
临出门时，小哥说：“因为你第一次开口让我帮忙。”
话音刚落，他已转身出了房门，不多时就离开了客来居。

卷五 · 第九章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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