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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言难尽,我和姐姐住在一起的日子[第7页]

作者:陈又言
首页 上一页[6] 本页[7] 下一页[8] 尾页[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那个人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李文妮所在的律所和他的公司有着长期的法律合作关系,李文妮本人就是这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和代理律师。

    由于两年一签的合作协议即将到期,胡总却迟迟不肯与律所续签,律所问过好几次,他的手下总说过段时间再说。律所主任亲自给胡总打去电话,却被那厮顾左右而言他,反正是不接招。

    为了不失去这个大客户(毕竟每年的代理费不是一笔小数目),主任只好叫李文妮亲自出马和胡总沟通。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胡总虽然五十来岁了,有家有室,却格外风流,而且一直垂涎李文妮的美貌。他曾不止一次地暗示李文妮给他当情人,都被李文妮四两拨千斤地给回绝了。
    那晚李文妮约胡总吃饭,并带上了我。因为当时胡总的公司有一个装修项目,孙伟正在跟他们谈,所以李文妮带上我,希望胡总能照顾我们公司的生意。

    那时我还不知道胡总对李文妮的狼子野心,高高兴兴地和李文妮一起赴宴。

    实际上当时李文妮带我去,一方面是介绍我和胡总认识,另一方面也是让我给她打掩护。有我在场,胡总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至于对李文妮胡言乱语甚至动手动脚。但她没有料到,她想错了。
    姐弟俩到达时,胡总已先到等在包房。他戴着近视眼镜,一身名牌,体型胖大,蛮魁梧的。

    胡总看到我后颇感意外,因为他原以为李文妮是一个人来赴宴,没想到还跟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李文妮给胡总介绍我是她的弟弟。胡总诧异地说道:“李律师,没想到你还有个弟弟,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李文妮笑道:“是我的干弟弟啦!”

    “哦!干弟弟呐?”胡总似笑非笑,话语中满是醋意,“干弟弟好啊!李律师这么漂亮,又是个成熟的女人,有个高高大大的干弟弟陪在身边怜香惜玉,也是人之常情啊!”

    李文妮又笑道:“胡总您想哪去了?宇豪是和我从小长大的弟弟。”

    “开个玩笑啦!李律师别介意。”胡总笑道,招呼我们落座。
    李文妮坐下后说道:“胡总,我弟弟的装修公司正在跟你们公司谈一个项目,可以的话,还望胡总多关照、关照。”

    我立即恭恭敬敬地递上了名片,胡总接过去看了一眼,放到一边说道:“好说,好说,你李律师都开口了,我当然得给你这个面子。”

    李文妮看了我一眼,对胡总笑道:“那就先谢谢您了。不过呢!胡总,我还是要跟您说清楚,我弟弟的公司在技术、实力等方面都很不错,类似的项目也做过不少,经营也够诚信。您进一步了解后,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没关系啦!不就是个装修项目吗?又不是多少钱的事,给谁做不是做?当然得优先照顾老朋友啦!”

    胡总呵呵笑道,伸手握住李文妮的一只手。李文妮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往酒杯里斟酒,笑道:“那我就先敬您一杯。”

    直到此时,我才察觉到胡总对李文妮不怀好意,当时就有些不痛快,不大想做他们公司的项目了。
    席间,李文妮几次想跟胡总谈续约的事,都被老家伙岔开话题,她有些无可奈何。

    而且这厮相当地嚣张,不顾李文妮是个已婚少妇,也不顾我还在场,言谈之间对她不无挑逗之意。我越看越气,不由得在心里燃起怒火,李文妮只得数次用眼神示意我冷静。

    “文妮呐!”胡总突然捉住李文妮的右手拿到桌面上,放到了自己的右手中,又用左手覆盖住李文妮的手背,色迷迷地盯着她,“这些年,哥对你们律所怎样,哥对你个人怎样?”

    我一下握紧了拳头,正要站起来,却被李文妮用眼神制止了。她对胡总笑道:“还用说吗?您对我们律所很关照,对我也很好。这些小妹都记在心里呢!”

    “那就好啊!”胡总说着,左手落了下去。

    由于我的视线受阻,看不到胡总在桌子下对李文妮搞什么小动作。这些事都是后来才听李文妮说的,如果当时我就知道了的话,早把老色鬼揍得哭爹喊娘了。我一米八多、七十几公斤的块头,以及这几年练的拳脚,可不白给。
    当时老家伙的左手放到了李文妮左边的大腿上,“实话跟你说吧!有好几家律所都来找过我,他们都不比你们小,有些甚至更大……”

    那天李文妮穿着一身职业装,紧身短袖衬衣和包臀短裙,正好方便了胡总的轻薄。她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在心里暗骂,“妈的,老色鬼,居然当着我弟弟的面吃老娘的豆腐。”

    此时,她真想站起来狠狠地给这个恬不知耻的老家伙一个耳光,然后怒吼,协议老娘还特么不签了,再照他的脑瓜子上来上一酒瓶子。但她仍不动声色,依然笑盈盈地看着胡总。
    “但就算是这样,毕竟我们两家合作这么久了,我个人对你也非常看好,不就是一份合作协议吗?对了,还有你弟弟的业务,在我老胡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

    胡总一边说着,一边在李文妮的大腿上逡巡,“关键是看你怎么做?一切都由你来决定。”

    尽管我看不见胡总的那只咸猪手,仍然义愤填膺,再次握紧了拳头准备起身,李文妮蹙眉瞪了我一眼,这才未轻举妄动。

    事后我才明白,幸好当时我没有妄动,否则一切将不可收拾。我的公司做不了业务事小,李文妮的律所将失去一个大客户,而且很可能在业界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不过此后的任何时候我回想起这事来,都觉得即使当时我把姓胡的打了,也绝不后悔。有些事,底线是不能破的,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得坚持这一点。
    李文妮左手握住胡总右手的手腕,将自己的右手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落下去将胡总的那只手拿到了桌面上,握在自己的双手中,笑道:“胡大哥,您一直是我李文妮心中最敬重的大哥,过去是,现在是,小妹希望将来也是。所以,小妹谢谢胡大哥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小妹感激不尽,并会在以后的合作中,继续尽心竭力地为胡大哥效劳。”

    她说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双手端杯,对胡总说道:“我敬您,先干为敬。”

    然后一饮而尽。她的这一席话和这些举动,既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又给足了对方面子,不至于得罪姓胡的老家伙,不愧是才貌双全的律政俏佳人,处变不惊,有胆有谋,将这个看似无解的危局,在谈笑风生之间举重若轻地给化解了。

    胡总无可奈何地笑道:“文妮呐文妮,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李文妮放下酒杯,说道:“那么胡总,我们的协议……?”
    胡总若有所思了一番,将一瓶还剩了半瓶多的洋酒往桌上重重地一搁,说道:“李大律师,你把这酒全喝了,协议明天就签。还有……”

    他又看了我一眼,对李文妮继续说道:“你弟弟的事,我也会给他们打招呼的。”

    李文妮盯着胡总沉声说道:“胡大哥,您说话可算数?”

    我暗叫不妙,心说这胡总今晚没占到李文妮的便宜,还被她用话给拿住了,只得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下个台阶,并小小地报复一下李文妮对他的拒绝。但李文妮今晚已陪这厮喝了不少了,再把这半瓶洋酒喝下去,怎么得了?

    胡总露出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指上指下地说道:“出来混,讲的就是个义字,我胡某人上敬天,下敬地,中间敬关二爷。绝无虚言!”

    李文妮说了一个“好”字,伸手来抓酒瓶。我连忙喊道:“等等……”
    李文妮和胡总都诧异地看向我。我对胡总说道:“胡总,这瓶酒,我替我姐喝。”

    “宇豪,没你的事,别逞能。”李文妮急道,她知道我的酒量一般,深怕我喝出事来。

    我没理她,对胡总继续说道:“胡总,咱俩都是男人,男人之间能解决的事,何必为难女人呢?”

    胡总点了点头,“那好,你替你姐,不过呢?既然你是男人,这半瓶酒少了点……”

    他说着开另一瓶还未开过的洋酒。李文妮一下急得花容失色,赶紧说道:“胡总,您别开了,我弟弟跟您开玩笑的。”

    胡总一边开酒一边笑道:“开玩笑也好,认真的也罢,总之是你喝这半瓶酒,还是你弟弟喝这一整瓶酒,你们姐弟俩自己选。”

    “我喝!”李文妮喊道,又对我小声嚷道,“臭小子,你滚一边去。”

    我待胡总刚把酒打开,一把抓到手中,推开李文妮对他说道:“胡总,承蒙您看得起我,但我想了想,我们公司的实力尚不足以接下您公司的业务,就不高攀了,您只需兑现给我姐的承诺就好。另外,可能这瓶酒会要了我半条命,我的意思是,我姐是有家室同时也是有身份的女人,谁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警告姓胡的老家伙以后别再骚扰李文妮。我说完仰起脖子就灌。

    “宇豪,你疯了!”李文妮惊叫着,伸手来夺酒瓶,被我又一次推开。

    在李文妮的含泪注视下,我将一整瓶酒都喝了下去。她看向胡总,冷声说道:“胡总,我弟弟喝完了,您怎么说?”

    胡总叹息了一声,说道:“明天你来我公司,我会安排人跟你对接。”

    他撂下这句话离开了包房。
    待胡总一走,我立刻冲进卫生间吐了个稀里哗啦。李文妮一边给我拍背,一边埋怨我不该逞能。

    吐完后,她说带我去医院输液,虽然那时我醉得一塌糊涂,但脑袋还是清楚的,跟她说没事,你弟弟死不了。她抱着我哭了。

    休息了一会儿,李文妮叫来服务员把我扶到了出租车上,一起回了她的家。那天阿汤哥又出差了,小阿汤哥也在爷爷、奶奶那儿,家里没别的人,正好省了向家里人解释的麻烦。

    到家后,我又吐了一回,李文妮兑了一大杯蜂蜜水给我解酒。
    第二天醒来,我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憋屈,埋怨李文妮不该对胡总那么忍耐,“姐,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由着他胡来。要不是你屡次制止我,我特么早就把老色鬼揍得满地找牙了。”

    我见她没说话,冷笑道:“我知道干你们这行有个潜规则,作为女律师,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律师,有时候为了打赢官司,为了笼络住大客户,不惜……用你们行内的话来说,就是土地换和平。”

    我看向她,“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让那些男人占过便宜,甚至跟他们……”

    “闭嘴!”李文妮娇叱道,不轻不重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这种话?”

    我无言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李文妮说道:“要说潜规则,哪一行没有?作为女性,在职场上确实比较难,有时候遭遇性骚扰难以避免。可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过那种事……”

    她捧起我的脸,含泪说道:“宇豪,我向你发誓,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绝不会做对不起我老公,对不起我弟弟,对不起我儿子,以及对不起我家人的事。我宁愿死,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我将她紧紧地抱到怀里,在她耳畔喃喃地说道:“姐,我刚才那样说,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她轻拍我的背,流泪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姐也好爱你。”
    此时,坐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和李文妮回忆着这件刚过去没多久的往事,对她笑道:“曾经我还担心,姓胡的没有履行他的诺言,或者对你仍贼心不死。”

    李文妮笑了笑,说道:“都没有啦!毕竟他是场面上的人,又不缺女人,何必盯着我不放呢?再说了,我们律所实力不俗,我的工作能力也挺强的,和他合作那么久了,他是个生意人,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做出不利于他公司的事。倒是你……”

    她说着看向我,“人家胡总明明有意把业务给你们公司做,你又何苦拒绝呢?”

    当时为这事,孙伟和鹏哥还对我产生了一些意见,认为我太意气用事了。

    现在听到李文妮提起这事,我笑道:“我明知道那家伙对我姐姐有企图,我还要吃他赏的饭,我做不到。”

    “你呀你!跟陈爸一样拧,不愧是父子……”

    姐弟俩说着,相视而笑,落日的余晖洒到了我们一家四口的身上。
    @旧夢如煙 619楼 2022-04-04 16:45:00

    结局怎么样,透露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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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开足马力更,看能不能更到大结局。
    三个月又过去了,这年国庆长假的某一天,我妈把我叫回了南充的家中。

    那天,李爸、干妈也来到了我家,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李文妮和阿汤哥。后来我才知道,这次陈李两家的会晤,是李爸发起的。这还是自打李文婷和我“分手”后,我第一次见到李爸和干妈。

    我爸一见到他们,就叫我跪下。我心甘情愿地跪在了李爸和干妈的身前,无论他们怎么拉我拽我,我都不起来。就像我跟苏玲说的,不为请求原谅,只为谢罪。最后被阿汤哥强行抱了起来,他老在健身房撸铁,力气太大了,我拗不过他。

    我爸对李爸说,老李,我对不起你,我们家也不配拥有婷婷这么好的儿媳妇。
    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是,李爸、干妈非常地包容大度,他们认为我和苏玲的事毕竟在我和李文婷之前,而且我和李文婷之间,并不是真正的恋人,我也不算劈腿。

    他们还认为宝儿太可怜了,反过来劝我爸,并且表示不会因这个孩子的存在,影响到两家的关系。

    李爸还对我爸说,说到底,婷婷也有责任,宇豪在整件事上,虽然因为优柔寡断由着婷婷当初的胡闹,并在苏玲回来后没有及时向婷婷说清楚,但总的来说并无大错,而且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我个人的意见,如果婷婷能够原谅宇豪,宇豪也愿意接受婷婷,不妨再给两个年轻人一次机会。
    我爸一怔,问道:“老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爸笑了笑,说道:“尽管这一年大半以来,婷婷一直没搭理宇豪,还在前些日子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可我和她妈妈还有她姐姐都知道,小丫头心里一直装着宇豪。这不,三个月前她跟那个男孩子分手了,至今也没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之前我也听妮儿说过,宇豪也是喜欢婷婷的。”

    “于是我和丽娟一合计,婷婷肯定不会主动来找宇豪了,而宇豪可能也觉得没脸再见婷婷,与其让两个孩子就这样僵着,不如我们老人来替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停了一下,对我爸一脸郑重地说道:“老陈,我跟你说,虽然婷婷跟那个男孩好过一段时间,但只交往了两个月,而且婷婷从来没有跟对方有过出格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她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我爸连忙摇手,“老李,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谁都知道,是我家这个死小子配不上你家闺女……”

    对于李爸伸出的橄榄枝,我爸就是不愿接,他说我配不上婷婷,尤其是现在还多了个拖油瓶。我知道,他是觉得对不起李家,对不起他钟爱的干女儿和未来儿媳,而且他不想宝儿拖累到李文婷,所以他认为没有理由再攀这门亲。

    李爸气得直骂,你个老东西怎么就这么拧呢?我他妈真想抽你。但无论他怎么说,我爸还是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一句话不说。
    僵持不下之时,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我和我爸妈面前露过面的李文婷来到了我家,她显然是刚飞完从重庆的机场赶过来,还穿着空姐服。我和爸妈都特别吃惊,我和我爸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无法面对她。

    李文婷直接走到我爸身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开口就是一声”爸”,惊得我们一家三口都怔怔地看着她。

    她恳求我爸认下宝儿,并当着两家人的面表示,如果我同意,她愿意做宝儿的妈妈。

    苏玲死后的这些年,尤其是近段时间,让她想明白了一切,并放下了一切的幽怨。
    李文婷说完这些话以后,流泪看向我,说道:“哥,你还要我吗?”

    她对我的爱和包容,感动了陈李两家所有的人。我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未来儿媳老泪纵横。

    李文妮、我妈和我干妈三个女人在一旁不住的抹泪,就连阿汤哥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也不禁潸然泪下。

    而作为整个事件主角的我,心情可想而知。我觉得我失去了苏玲,不能再错过李文婷这么好的女孩。就像李文妮之前跟我说的,苏玲不在了,以后我恐怕再也遇不到李文婷这么爱我的女人了。
    我过去把李文婷从我爸的怀里拉过来,搂进自己怀里,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泪流满面。

    然后我跪在了她面前,哭道:“你刚才问我,还要不要你?其实我哪有资格回答,问这句话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李文婷想拉我起来,却被我紧紧抱住动弹不了,只好抱住我哭。李文妮也过来抱住我俩,姐弟、兄妹三人哭成了一团。

    我爸抹了会儿眼泪,又把我从李文妮两姐妹的中间拉出来,指着我对李爸、干妈说,如果这小子以后再有对不起婷婷的事,就算老天饶他,我也绝不饶他。

    这件事就这样圆满解决了,我和李文婷在双方家长的催促下,很快领了结婚证。婚后我们住进了我买的那套房子。
    我们没有办婚礼,只是在领证那天,一大家子人再加上我大伯一家赶来了重庆,聚集在饭店包房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我大伯一家人就驱车回南充了,陈李两家人又来到我和李文婷的婚房坐了好一会儿,一众人好不热闹。

    我爸和李爸都喝高了,不停地给大家说当年他俩在老山前线打仗的事,自然又说到了李爸击毙敌国女兵的那件事。
    我爸说当时那个女兵准备用来射杀他的那把冲锋枪,是苏制的AK47,李爸却说我爸记错了,是六七十年代我国援助该国北方军队的中制56式,俩人为此争执起来,谁也不服谁。

    我妈说你俩争啥争?这枪那枪的,除了你俩这儿有谁见过?再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俩都成儿女亲家了,有啥好争的?
    于是俩爸停止争执,又给我和李文婷唠叨,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我爸又一次警告我,如果不好好待婷婷,打断我的狗腿。最后还是我妈和干妈把两个醉醺醺的老哥们叫停了,说小两口是新婚之夜,我们就不要打搅太久了。

    众人这才离开。走的时候,我爸和李爸勾肩搭背,还在不停地说,舌头都捋不直了,也听不清说些什么,我估计他俩也没听清对方的话,反正就是一通说。

    李文妮和阿汤哥只好一边一个,扶着一对好友兼亲家往电梯口走。他们这一群人今晚将住在李爸去年在重庆买的一套房子里。

    因为老哥俩已临近退休,各自在重庆买了一套房,相约退休后来重庆养老。只是我爸的那套房子前段时间刚接房还没装修,李爸的房子已装修好了几个月了。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房子一下变得安静了。我独自坐在客厅喝红酒,一时想到了天上的苏玲,禁不住悲喜交加、泪水长流。

    李文婷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实在是肌肤胜雪,漂亮的锁骨、肩颈和修长的美腿简直美不胜收。

    我赶紧擦去泪水。她坐到我身旁搂着我,柔声说道:“哥,你想到玲子姐了吗?”

    我微微笑道:“我主要是开心才这样的……”

    李文婷嫣然一笑,双手捧住我的脸,说道:“没关系,哥,我知道你忘不了玲子姐,你可以在你的心房为她留一个房间,想她的时候就进去,我不会介意。”

    我笑了下,看向她脖子上的那条苏玲曾用生命保护过的项链,本来这条项链就是我妈传给她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李文婷往两支高脚杯里斟了一些酒,拿起一杯递给我,“哥,我们喝交杯酒吧?”

    她又拿起另一杯,对我笑道:“哥,我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哥,可能以后不会这样叫你了,而是叫你老公,可以吗?”

    我看着她微笑点头。她又笑道:“好了,老公,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我微笑道:“老婆,也请你多多关照。”

    我们笑盈盈地看着对方,喝下了交杯酒。李文婷放下杯子后,忽然哭了,哭得还挺厉害。

    我赶紧搂住她问她怎么啦?她一边抹泪,一边哭着说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曾经我以为这个梦想破灭了,可没想到……”

    我擦拭着她的泪水,笑道:“傻丫头,那你还哭个啥?”

    我们吻在了一起。
    我解开她的浴巾,那姣好无瑕的身体犹如一尊绝美的艺术品……
    当我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时,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古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个美丽、纯洁得好似古希腊宙斯神庙中的圣女的女孩,如今成为了我的妻子,让我宛如梦中。

    “老公……”李文婷在我耳畔喃喃地说道,“让我一辈子都做你的女人,一辈子都只有你这一个男人,好吗?”

    “好。”我说道,凝视她的眸光中,是无尽的爱怜。
    某天苏玲的父母跟我商量,他们在重庆过不惯,现在女儿也不在了,想带宝儿回秀山老家生活。说实话,我和我爸妈是非常反对的,毕竟重庆各方面的条件都要比秀山那种小县城好太多,宝儿更应该留在这里生活。

    但考虑到苏玲父母儿女双亡,就剩下这个外孙子,我们也不忍让他们分开,只好同意了。
    苏玲父母回老家的前一天晚上,陈李两家人聚集到我和李文婷的家,为二老践行。我爸和李爸比苏玲父母小一些,叫他俩大哥、大嫂。我爸和李爸都说,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勤来往、多走动。

    苏玲父母都是老实人,也没见过多少世面,他们因我爸和李爸都是场面上的人,对他们那么热情,自然是很感动。

    宝儿和小阿汤哥两个小家伙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我妈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叫他俩慢点,别摔着碰着了。
    这俩小家伙一个是我妈的亲孙子,一个是她亲手带大的,都是她的宝贝疙瘩。

    酒过三巡,苏父说他有些话要说,我们都看向他。自打女儿去世,刚六十的他头发已花白,形容憔悴,比过去老了一头,

    苏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一旁的李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哥你坐下说。他对李爸举了举手,示意就站着说。

    苏父说,苏玲打小在家里受了很多委屈,她能认识李文妮和我,并得到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的关心和照顾是她的福气。所以他决定将宝儿留在重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是好人,他和苏母都放心把宝儿交给我们。

    苏父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他看向我,“宇豪,以后每逢寒暑假,你都把宝儿给我们送回老家来,成吗?”

    我眼含热泪,站起来说道:“苏伯伯,就按您说的办。”
    我瞥见我妈又流泪了。我爸也扭头悄悄擦了一下眼泪,他起身端起酒杯对苏父说道:“大哥,以后宇豪也是你和大嫂的儿子,但凡有什么大事小情,宇豪替你们办。来,我敬你。”

    苏父和我爸干杯后,又提出给宝儿改姓,让他姓陈。我爸连忙说不行不行,可苏父很坚决,他说宝儿是宇豪的儿子,应该随爸爸的姓,他相信苏玲在天上也是这个意思。在李爸的劝说下,我爸这才同意,他又敬了苏父一杯。

    这时,李文妮也站起来举杯说道:“苏伯伯、阿姨,苏玲既是我最好的闺蜜,也是我的姐姐,以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她哽咽难言,抹了下眼泪饮尽杯中酒。苏父端着酒杯老泪纵横,“好、好……”

    我能体会到他的眼泪中,包含着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戚,包含着对苏玲的忏悔,包含着因今日今时的感动。

    然后苏父特意敬了我妈和李文婷,说宝儿就拜托给大妹子和大侄女了。我妈和李文婷连忙端杯起身。

    接下来,李爸和阿汤哥也向苏父敬酒。这顿饭,陈、李、苏三家人敞开心扉,场面温馨而动人。
    我一时想到了苏玲,悄悄来到卧室,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了她的一张照片。这是我保存的她的唯一一张照片。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刻。她不由分说夺过我的手机,然后自拍了一张。我不满地问她,干嘛用别人的手机自拍?她一边存照片一边说,弟弟的手机里怎么能没有姐姐的照片呢?如果我拿出去吹嘘这是我的女朋友,她也不介意。如果让她发现我删掉了,那我就死定了。

    此时此刻,耳边传来了外面的欢笑声。我看着照片,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不禁泪流满面。这时,我感觉到身后的门开了一下,又很轻很轻地关上了。不用回头我都知道,那是我天下第一好的姐姐李文妮。

    我使劲捂住嘴,不让哭声被外边的人听到。
    哭了好一会儿,我才平息下来,听到身后的门又打开了,说道:“姐,我没事……”

    “我不是你姐姐,是你老婆。”李文婷在身后笑道。

    我赶紧擦了擦泪水,她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柔声问道:“老公,又在想玲子姐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无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婷婷,我……”

    李文婷打断了我,笑道:“没关系,老公,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永远在你的心房里给玲子姐留一个房间,你想她的时候,就跟她在这里相聚。”

    我含泪看向她,“谢谢你,婷婷。”

    她嫣然一笑,拉起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笑得更灿烂了……
    李文婷怀孕后,暂时从空乘转为地勤,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希望她能生一个跟她一样漂亮的丫头,因为已经有宝儿和小阿汤哥这两个小子了。

    十个月后,二十五岁的李文婷顺利生产,三十岁的我再当父亲,如愿喜提了一个女儿。我们给小丫头取名陈忆玲。因为我妈要照顾宝儿,小忆玲就由我的干妈兼岳母来照顾。

    女儿满月那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带着三个小兄妹来到影楼,拍下了全家福。
    时光的步伐来到了二零二二年的一月中旬,刚生完孩子三个月的李文婷,身材已恢复如初,她将在不久后重返蓝天。

    那天下午,重庆市某法院的法庭里,一起经济纠纷案的庭审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原告方是成都的一家公司,李文妮作为原告代理律师正与对方律师进行激烈的庭辩。

    只见她思维缜密、逻辑清晰、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而且将庭辩的技巧、策略及战术掌握得很好,一番唇枪舌剑令对方难以招架、步步败退。再加上出众的容貌、身材和气质,实在是风华绝代、光彩夺目,令人倾倒。

    旁听席上的我和李文婷不时相视而笑,我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李文妮在法庭上的风采,为自己拥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姐姐而倍感自豪。

    庭审结束,主审法官当庭宣判原告方获胜。
    来到法庭外,李文婷拉着姐姐的手兴奋地说道:“姐,你好棒,爱死你了。”

    我在一旁笑道:“妮儿姐,你是我们这个大家族的骄傲,我以你为荣。我相信如果我们的爸爸妈妈们看到你今天的表现,也一定会很骄傲的。”

    李文妮笑道:“你们这两个臭小子、臭丫头,就别在这儿灌迷魂汤了。”
    姐弟三人说笑之间,那位被告方律师走了过来,他大度地向李文妮伸出了右手,“祝贺你,李律师,又打了一场漂亮仗。”

    “谢谢王律师。”李文妮握住对方的手笑道。

    姓王的律师扶了一下眼镜,颇有些无奈和自嘲地笑道:“我已不是第一次输给你了,作为同一个导师先后带出来的研究生,文妮师妹,你让我这个师兄情何以堪?”

    李文妮笑道:“师兄,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下一次你我相逢于法庭,胜利的天平会偏向你那一边呢?”

    王律师指着李文妮笑道:“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我相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李文妮依然微笑,却斗志昂扬,“没问题,放马过来。”
    两人说着都笑了。王律师又向我伸出了右手,“这位一定是我从未谋面的师妹老公啰!你俩真是郎才女貌啊!当然,我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文妮不仅有貌,更是才貌双全呐!”

    李文妮笑道:“啥眼神啊!师兄,他是我弟弟。”

    王律师一时尴尬,笑道:“嗨!是我眼拙,摆了个乌龙,失敬、失敬。”

    我握住他的手笑道:“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摆这种乌龙的人。”

    接下来,李文妮又给王律师介绍了李文婷。王律师问道:“弟弟、妹妹都来看你的庭审了,老公没来吗?”

    李文妮笑道:“我老公在停车场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带着孩子自驾游。”

    “那就不打搅你们一家人出游了,再见。”
    王律师告辞离去。我们三个人穿过马路来到一个露天停车场,阿汤哥正带着宝儿和小阿汤哥这两个孩子,在我的那辆新车旁等我们。

    之前我把那辆开了八年的大众高尔夫卖了,提了一辆新款的大众途锐越野车,这款车“低调的豪华”让我一直非常中意。

    这一天是周五,我们两对夫妻准备带着孩子自驾去秀山,把刚开始放寒假的宝儿送到外公、外婆那里去。

    本来这趟打算接苏玲的父母来重庆住一段时间,跟大家一起过春节。可苏母说老家还有些事,等临近春节了他们再带着宝儿过来。
    阿汤哥看到我们后,高声问道:“怎么样?赢了吗?”

    李文婷一只手挽着姐姐,另一只手举起来,笑着对姐夫做了个OK的手势。

    “太棒了!”阿汤哥对我们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待我们走近,他抱着李文妮笑道:“老婆,你真是太棒了,你是我和儿子的骄傲。”

    “行了……”李文妮娇嗔地笑道,“你们三个约好的吗?”

    众人说笑了一番,我说道:“出发吧!一会儿该晚高峰了。”

    “走啰!出发啰!”李文婷开心地喊道。虽然她已当妈妈了,可在姐姐、姐夫和我这个当了她二十多年哥哥的老公面前,还是难掩小丫头的秉性。
    四大两小一行六人上了大众途锐越野车,姐妹俩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排,我坐在副驾位上,由阿汤哥驾驶,开出了停车场,往内环快速路驶去。

    我们打算当晚宿于彭水的一家温泉度假酒店,这个季节泡温泉,相当的舒适、惬意。此前李文婷已在这家酒店订了两间房。

    李文妮问妹妹,“臭丫头,我叫你带的东西都带齐了没?”

    李文婷说道:“带齐了,都带齐了,面膜、脸霜什么的,一样没落下。”

    今早李文妮一家三口从成都过来时,因为走得急,她忘了带这些每天必用的护肤用品。

    “是我平常用的牌子吗?”

    “当然啦!放心好了。”

    “行,待会儿让我发现有什么差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臭丫头。”
    李文婷伸手拽了拽前面的我,叫屈道:“老公,你看你家大老婆,又在欺负你小老婆了,你也不管管。”

    在我们姐弟、兄妹三人小的时候,常有调皮的孩子取笑李家姐妹是我的大小老婆。那时我还为此烦得不行,没少跟那些孩子打架。

    我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阿汤哥,此时他也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姐妹俩,微笑不语。我对李文婷说道:“这事我可管不了。”

    “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你都偏心姐姐。”李文婷娇嗔道。

    阿汤哥也加入了开玩笑的行列,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婷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自古以来都是大不如小……”

    我不假思索,接口道:“小不如妓……”

    阿汤哥也顺口道:“妓不如偷。”

    “你俩说什么?”后面的两姐妹齐声娇叱,粉拳分别往各自的老公身上招呼。

    阿汤哥连忙告饶,“老婆、老婆,开车呢!开车呢!”

    一路欢声笑语,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晚上七点半抵达彭水的那家温泉度假酒店。
    未完待续。
    又要到快结文跟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统计一下,各位朋友更喜欢本文三位美女中的哪一个呢?

    女一号:漂亮、成熟、温柔的酒吧老板娘苏玲。

    女二号:才貌双全、身材火辣的女律师李文妮。

    女三号:年轻貌美、一片痴情的空姐李文婷。

    我个人的排序是,第一李文妮,第二苏玲、李文婷并列。
    @死道友不死贫道TY 659楼 2022-04-05 10:08:00

    起床更新啦
    —————————————————
    刚起床,一会儿更。进来的朋友先投票。
    入住后吃过晚饭,我们来到温泉区泡温泉。我和阿汤哥带着两个儿子在男更衣室换好泳裤出来时,没看到那两姐妹的身影,估计还没出来,于是泡进了一个人少的池子里。

    泡了会儿,那对姐妹花手牵手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好一对风姿绰约的美少妇,姐妹俩都是一身比基尼,肩上披着浴巾,有说有笑。

    她俩的身材都好得没话说,一米七二的李文婷更加高挑,大长腿相当显眼。虽然李文妮的腿也够长,但因为比妹妹矮了五公分,没有妹妹的那么长,不过胜在更为火爆,一路走得波涛汹涌。我发现周围有不少男人向姐妹俩行去注目礼。

    此情此景令我倍感骄傲和幸福,为自己此生拥有这么美好的妻子和姐姐,为自己拥有这对姐妹的爱。
    姐妹俩走到我们的这个池子,也泡了进来。李文妮搂住小阿汤哥亲了一口,笑道:“儿子,开不开心?”

    李文婷也把宝儿搂进怀里,对于这个继子,她一直视如己出。
    由于李文妮火辣的身材老是吸引住附近男人的目光,李文婷对我悄悄笑道:“姐都快成焦点了。”

    这话被李文妮听到了,问道:“你说什么?”

    李文婷对姐姐笑道:“我是说,你好凶哦!”

    “什么凶不凶的?”李文妮莫名其妙。

    “波涛汹涌啦!”李文婷嘻嘻笑道。

    李文妮这才醒悟过来,埋头看了自己的胸一眼,向妹妹脸上浇水,“臭丫头,说什么呢?”

    李文婷连忙伸手抵挡,嬉笑不止。李文妮确实够“凶”的,尽管李文婷现在正值哺乳期,也没她那么大。我又一次感叹,老天几乎把女人一切的优点,都给了我的这个姐姐。
    一家六口其乐融融,我不禁想到了身处天国的苏玲,心想如果她看到了这一幕,也一定会为我们感到高兴吧?毕竟当初她在弥留之际,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和李文婷在一起。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苏玲已不在了,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着,为了她,也为了我们自己。

    在这个春天即将来临的冬夜,我快乐着,幸福着,也伤感着。
    又泡了一会儿,我和阿汤哥去大池子游泳,姐妹俩带着两个孩子去另外的池子泡,这对辣妈所到之处,无不成为人们眼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六个人重新汇合在一个池子后,李文妮叫服务员拿来了一些饮料、水果和点心。泡温泉挺消耗体能的,我们都需要补充一点能量。

    这家酒店的收费比较高,服务很到位,温泉区内所有喝的、吃的都免费。
    宝儿不知怎么搞的,把橘子汁洒到了小姨兼继母李文婷的胸上,他伸手去擦,被李文婷赶紧捉住,往旁边拿的时候又挂到了比基尼的上装,这一下春光乍泄。

    那丫头一下恼了,尽管她平常很疼宝儿,还是忍不住打了他几下,把七岁的宝儿给打哭了。
    李文妮赶紧过来把宝儿抱到一边安抚。李文婷觉得自己不该冲宝儿发那么大的火,对我抱歉道:“对不起啊!老公,我不是有意打宝儿的,实在没忍住。”

    我笑道:“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希望你能真正把宝儿当做自己的孩子。”

    李文婷不服气地说道:“我是拿宝儿当自己的亲生啊?一直都是。老公,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吗?”

    我又笑道:“我不是怪你,而是说,刚才宝儿那么调皮,还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光了,换作哪个亲妈,在这样的情形下都得打孩子,而且不用感到抱歉。但你却对我抱歉了,说明你还是没拿宝儿当亲儿子看待。”

    听我这么一说,李文婷莞尔一笑,“原来是这样,老公,我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当宝儿是亲儿子的。”

    我说道:“所以说,以后你对宝儿,该教训还得教训,甚至该打还得打。”
    李文婷一边用纸巾擦拭沟里的橘子汁,一边说道:“瞧你说的,这要让宝儿的外公外婆知道了,不定怎么埋怨我这个后妈呢!”

    我笑道:“我又没让你当着他们的面这样。”

    “这熊孩子,洒了好多,粘死了……”李文婷说着,拉着比基尼上装埋头擦拭。

    我说你动作小点,别被人家看光了。她吐了下舌头,松开手左右看了看。
    当我独自泡在一个池子里的时候,身旁的一个老者问道:“年轻人,你们从哪来?”

    我说重庆。老者又说,“刚才我观察你们一会儿了,冒昧地问问,那两位美女,谁是你老婆啊?”

    我笑了下,说道:“更年轻的那个是,年长的那个是我姐姐。”

    “哦!”老者赞道,“你好有福气,老婆、姐姐都那么漂亮。对了……”

    他又问道:“那两个男孩都是你的儿子吗?”

    我心说,这位老先生还真够八卦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指着隔壁池子中的宝儿说道:“这个是我儿子,另一个是我姐的儿子。”

    老者蛮诧异的,“看你儿子的个头,明显比你姐的孩子大啊!”

    我笑道:“是啊!我儿子比我姐的儿子还大几个月。”

    “是吗?那你结婚可够早的。”老者说道。
    泡完温泉回到房间,我和宝儿在卫生间淋浴,刚才温泉区的更衣室淋浴位少、人又多,我们没洗,擦干身子换上衣服就回房了。

    李文婷正站在壁镜前敷面膜,浴缸里汩汩地放着水。我问她刚才还没泡够呢?这会儿还要泡?当心把皮给泡塌了。

    “关你屁事!要你管?”李文婷一边对着镜子敷面膜,一边怼道。
    宝儿忽然说道:“爸爸,为什么你的雀雀这么大,还长着头发,我的雀雀这么小,没有头发呢?”
    李文婷忍俊不禁,一下笑了出来,刚贴好的面膜松开了,呡着嘴说道:“不行,我不能笑,面膜都快掉了。”

    我只好给宝儿解释,等他长大了,也就跟爸爸一样了。

    李文婷催促道:“你俩洗快点,我要泡澡了。”

    我一边擦拭身体,一边笑道:“你泡呗!这儿又没外人。”

    李文婷嗔道:“你要死啊!他都多大了?”

    确实,宝儿七岁了,李文婷肯定不好意思在小家伙的面前光着。
    等我们父子出去后,李文婷锁上了卫生间的门。宝儿临睡前,说他要撒尿,我说道:“刚才没撒吗?这会儿小姨在洗澡,等会儿吧?”

    可小家伙说他憋不住,现在就要撒。我只好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对里面说道:“婷婷,宝儿想尿尿,你开下门。”

    李文婷走到门边说道:“你让他等会儿,我泡进浴缸再进来。”

    说着开了门。岂料小家伙一下就钻进去了,吓得李文婷惊呼了一声,赶紧上掩下捂遮住关键部位,坐回到了浴缸里。

    “你怎么回事?也不拦着他点?”李文婷俏脸羞红,埋怨道,仍然将双臂环抱于胸前。

    “我没来得及嘛!这些小子钻得太快了。”

    我笑道,又用手挡在宝儿脸的一侧,“不许乱看哈!不该看的别看。”

    惹得浴缸里的李文婷咯咯咯地笑。
    小孩子入睡快,宝儿很快就沉浸在睡梦中。我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上,李文婷问道:“宝儿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我点头道,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李文婷看着我笑问道。

    “你说干嘛?”我一边笑一边脱,“我能让你白等那么久吗?”

    她娇笑道:“谁等你了?不许进来哦!”

    我往浴缸里跨,“你明明泡了那么久温泉,回到房间又泡澡,还一直不出来,不是等我是什么?”

    “才不是呢!没有啦!”她依然娇笑,“我警告你,不许碰我!”

    我搂住她笑道:“嘴里说不要,身体蛮诚实的嘛!”

    “才没有呢!讨厌啦!”李文婷咯咯咯的笑声,飘荡在卫生间里。
    但很快被我的吻给堵住了,她也环住我的脖颈,与我忘情地拥吻。与此同时,我在水下直捣黄龙……
    次日抵达此行的目的地——重庆市秀山县。但我们没有想到,苏母在电话里把我们叫到了医院,因为苏父住院了。

    我们一行人匆匆赶到医院,苏母正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等我们。一见面,我就急问苏父生的什么病。

    苏母的回答让我们大吃一惊。早在三年多以前,那会儿苏玲还活着,苏父就被查出了肝癌晚期,但一直没告诉苏玲。

    我一想到三年多以前的那天,在苏玲家的楼下,我第一次见到苏父时,其实那时他已经是一名癌症患者了,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上了眼眶。

    苏母告诉我们,这三十年来,苏父从来没有从儿子夭折的悲痛中走出来过,一直借酒浇愁,再加上心情长期郁闷,以至于得了这个病。这次病危,医生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阿姨,您怎么不早说呢?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您还当我和妮儿姐是您的孩子吗?您还当我们大家是您的家人吗?”

    我不禁埋怨,流下了眼泪。苏母流泪道:“是老头子死活不让说啊!他不想麻烦你们。唉!”

    她长叹了一声,“儿子早早地就走了,后来玲子也走了,现在老头子也要走了。我们苏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哟!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们。”

    我将苏母拥入怀中,哽咽道:“阿姨,您还有宝儿,还有我,还有我们大家。”

    苏母在我怀中呜呜痛哭。李文妮在一旁来回抚她的背,也是泪流不止。而旁边的李文婷和阿汤哥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病房里,苏母对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苏父说道:“老头子,孩子们来了,看你来了。”

    苏父艰难地睁开无神的眼睛,向我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气若游丝地说道:“宇……宇豪,好……好孩子……”

    我赶紧用双手握住那只枯干的手,蹲了下来。只听苏父继续说道:“宝……宝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流着泪点头,“嗯,您放心……”

    “我……我要去……找他们两姐弟了,我……对……对不起……玲子,我……我去……向她忏悔……”

    我瞬间泪崩,脱口说道:“爸,您别这样说……”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对这个弥留的老人喊出了“爸”,对这个我深爱的女人的父亲、我儿子的外公喊出了“爸”。

    病房里一片呜咽之声,每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好……好孩子,你……你能……这样叫我,我……我很高兴啊!”

    苏父极其艰难、虚弱地说着,瞳孔渐渐放大。他握着我的手松开了。

    “老头子,玲子爸!”

    耳畔传来苏母凄惨的悲呼声。我顿时泪如雨下,把头埋在了床沿上,哽咽道:“爸,爸……”
    因为苏父、苏母居住的是那种老旧的小区,可以搭灵棚,苏父生前的亲朋好友都聚集到了这里来。

    我们四个人跑上忙下,帮苏母操持丧事。苏家一家四口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我们都把自己当她和苏父的儿女。

    我没有想到,本来这一趟来,是送宝儿和外公外婆团聚的,并期待着二老春节去重庆跟我们一起过年。谁知道,竟然是给苏父送终来了。

    当晚守灵时,我跟李文婷商量,等办完了丧事,我要把苏母接到重庆去,像对待亲妈一样侍奉她的晚年。

    李文婷流泪说道:“嗯,老公,我也是这样想的。”
    办完丧事后,苏母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回重庆,她说还有些事要处理,等春节前,她自己乘火车回重庆。

    “妈,您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说道,深怕她再出点什么事。

    苏母凄然笑道:“孩子,你放心,我经历了这么多事,不会想不开的。再说了,这不还有宝儿吗?我还要看着他长大呢!”

    我只得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保重,并说春节前我过来接她。
    虎年的农历春节很快来临,我把苏母接到了重庆,因为我妈和我干妈一直住在我那照顾我的一对儿女,苏母仍然住在苏玲留下的房子里。

    苏母主动提出把宝儿交给她来照顾。我觉得这样也好,一方面她有个寄托,另一方面我妈可以帮着我干妈照顾陈忆玲。
    春节小长假临近结束时,我和李家姐妹带着宝儿踏上了飞往奥地利的旅程。这是两个月前就计划好了的事,之前签证什么的都已办好。

    之所以决定去奥地利,一来是祭奠长眠在那里的苏玲,二来是姐妹俩去苏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尽管回国后要隔离十四天,我们还是决定走这一遭。时间上倒不是问题,我自己给自己打工,来去自由,大不了孙伟和鹏哥多担待点,何况我主要负责方案设计,只要有一台电脑,在哪儿都能工作。

    李文妮已是大律师,想接案子就接,不想接就不接,时间完全由自己支配。至于李文婷,当初她怀孕后,暂时转为地勤,怀到第四个月时,开始休生育假,到现在还有两个月才结束,也有的是时间。

    只是阿汤哥抽不出那么多时间,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下午接着更最终的大结局。
    这一趟依然是先从重庆飞到上海,再从上海飞往苏黎世,之后飞往维也纳。

    夜深人静,我们的位置在波音七八七双层客机的上面一层。我和李文婷坐在走廊左侧的两个位置,而李文妮带着宝儿坐在走廊右侧的两个位置,此时我的这位姐姐兼大姨姐正搂着我儿子熟睡。

    而李文婷也枕着我的肩睡着了。我却睡意全无,悬挂在前方的液晶屏上显示,这会儿飞机刚进入欧洲境内,正在夜空中飞越欧亚大陆之间的内陆海——黑海。

    这是近三年的时间里,我第三次飞往奥地利。第一次我满怀喜悦去见我的爱人和儿子,第二次在惊闻爱人遇难的噩耗后,怀着一腔悲痛去那边奔丧,而这一次则是带着我的妻子和她的姐姐,去那里缅怀逝去的爱人。

    每一次的旅程都是一样的,而每一次的心境竟是大相径庭,不由得让我心潮起伏。

    我又想到了那年春节刚过,我和苏玲,以及还在热恋中的李文妮、阿汤哥,两对情侣去东南亚旅游。同样是坐在波音七八七客机的上层,同样是在夜空中航行,那时血气方刚的我,竟让苏玲在万米高空之上为我做了一件十分私密的事。

    一切宛若昨日,而如今陪伴在我身旁的,已是另一个女人,怎不令人唏嘘?
    李文婷醒了过来,问我怎么没睡?我说睡不着。

    “又在想玲子姐?”她问道。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她也笑道:“没什么,本来这次就是去见她的,你这会儿想她很正常。”

    我看见旁边李文妮身上的薄毯滑下来了一些,起身过去替她拉上来,又返回座位上坐下。

    “老公……”李文婷双手挽着我的胳膊,笑道,“是不是在你的心中,最爱的两个女人永远都是玲子姐和妮儿姐?我要排在她俩的后面吧?”

    我说道:“婷婷,你们三个都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爱你们一样多。只是,妮儿姐永远都是我的亲姐,而玲子姐是我的过去,只有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

    “嗯,我明白,老公,我不是吃醋,我故意这样问的。”

    她依然看着我笑,“你这一生,有我们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深深地爱着,一定觉得很幸福吧?”

    “是啊!已经幸福得不要不要的了,此生夫复何求?”我笑道,和李文婷相视而笑。
    当晚十点多钟,我们抵达苏黎世国际机场,由于下一趟航班明天上午九点多起飞,我们凭借申根签证和联程机票出了海关,入住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

    宝儿一直在睡觉,我把他从飞机上抱到了酒店的床上。由于瑞士的酒店比较贵,我们四个人只开了一间房,李家姐妹睡一张床,我带宝儿睡另一张床。

    为了节约时间,姐妹俩一起进浴室洗浴,她俩出来后,我又进去洗。我懒得洗澡,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出来了。
    此时整个苏黎世白雪皑皑。临睡前,我和两位美女卧谈,李文婷问瑞士怎么这么冷?我说这里的纬度跟我国的黑龙江一样,你说冷不冷?

    李文婷又问奥地利冷吗?我说奥地利大部分土地的纬度跟瑞士差不多,但北部地区的纬度比瑞士还高,所以更冷。比如萨尔茨堡,都靠近德国了,冬天很冷。

    我又说欧洲的平均纬度很高,奥地利和瑞士只是处于欧洲中部,北欧和俄罗斯更冷。所以欧洲的冰雪运动很强,你们看这次北京冬奥会,奖牌榜上排在前面的,大多是欧洲国家,连美国都干不过他们。

    李文妮笑道:“老弟,别看你念书不怎么样,咋啥都知道?古今中外,天上地下,文化体育,好像没你不知道的?连我这个九八五的硕士都要对你甘拜下风。”

    我为在姐妹俩面前又小露了一手暗自惬意。李文婷说道:“我老公本来就很聪明,啥都懂,所以我打小就崇拜他。”

    李文妮打了妹妹一下,“你不是打小崇拜他,你是打小犯花痴。”

    “说什么呢?”李文婷在姐姐的身上掐了一把。

    两姐妹嘻嘻哈哈,我说道:“很晚了,该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呢!别误了航班。”
    一夜无话,第二天乘机抵达维也纳。我们在维也纳只玩了两天,因为实在太冷了,有点让人受不了,于是启程去萨尔茨堡。

    那天下午,我们一行三个大人一个孩子,乘火车抵达了莫扎特的故乡。而此刻,来接我们的杰茜卡正等在出站口外。

    踏上萨尔茨堡的土地那一刻,我在心里默念,“苏玲,你看到了吗?我又来了,我们都来了……”

    大众商务车行驶在从萨尔茨堡市区通往哈尔施塔特的公路上。杰茜卡一边开车,一边与我们谈笑风生,车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车窗外被冰雪覆盖的田野让人心旷神怡。
    当那个美丽的湖泊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时,我指着远方说道:“你们看,那里就是著名的哈尔施塔特湖。”

    杰茜卡看了我一眼,微笑不语。之前来过这里两次的我,已经可以给姐妹俩当向导了。

    “哇塞!好美……”姐妹俩无不探头惊叹,沉醉在美景中。

    “宇豪,要不我们在这儿停会儿,大家拍拍照。”杰茜卡说道。

    “好啊!好啊!”李家姐妹连声赞同。

    杰茜卡将车停在了一个观景台旁,众人纷纷下车,对着远处群山环抱的哈尔施塔特湖的一角一顿猛拍,我也用单反相机拍了几张景。

    李文婷挽着姐姐的胳膊对我说道:“老公,给我和姐姐拍一张。”

    我举着单反相机,将两姐妹如花的笑靥和她们身后的哈尔施塔特湖的一角定格在了一起。

    “杰茜卡,你也来。”李文妮招呼站在一旁的杰茜卡。

    于是杰茜卡站到了两姐妹的中间,三个美女亲热地合影了一张。

    “我也给你们一家人拍一张吧?”杰茜卡说着,从我手里接过了相机。

    我站到李家姐妹中间,一手一个搂着姐妹俩,她俩也亲热地靠着我,让杰茜卡拍下了合影。
    赏完景、拍完照,众人又上车继续赶路,很快开进了湖边的小镇。

    姐妹俩再次被眼前的美景迷住,我跟她们介绍,这个小镇被誉为世界最美小镇。

    正如苏玲生前所说,这里的冬天很美,美得如童话世界一般。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见一栋一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物,矗立在一片白皑皑的冰雪之中,真的好像置身于童话世界,美得令人心醉。

    李文妮赞叹了一番,说道:“对了,韩剧《春天的华尔兹》是不是在这儿拍的啊?怎么看上去跟电视剧中那么像?”

    杰茜卡微微笑道:“对啊!就是在这儿拍的,故事开头男主角一路追寻女主角追到了这里,剧尾女主角又来到这里跟男主角重逢。”

    “我靠!太他妈浪漫了。”李文妮兴奋得爆起了粗口。
    穿过小镇,开到了一片墓地,苏玲的遗体就葬在这里。

    我们来到苏玲的墓前,墓碑上照片中的她,一如生前的美丽,下面用德文写着“苏玲之墓”,再下面是生卒年月日: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日——二零一九年五月十一日。

    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三十三岁的年华。
    “姐,姐……”刚把一束花放在墓碑前,李文妮就跪坐在地上呜咽起来,继而泣不成声。

    苏玲是她此生最好的闺蜜,这会儿前来祭奠,当然是悲伤不已。

    李文婷流着泪蹲在姐姐的身旁,搂着她安慰。站在一旁的我和杰茜卡也是潸然泪下。

    “姐,对不起,那天,我……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请……请你原谅妹妹,好吗?”

    李文妮呜咽着说道,泪如雨下。一旁搂着她的李文婷哽咽道:“姐,别说了,玲子姐不会怪你的,这会儿她在天上看到你来看她,一定很开心。”
    待姐姐平复了一些,李文婷又对着墓碑上的遗像说道:“玲子姐,请原谅我过去怨恨过你。现在我已放下了一切,你永远都是我亲爱的姐姐……”

    她又哽咽了一下,“姐,你知道吗?我和哥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请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会像你那样地来爱他,好好的照顾他……”

    她又回头招呼宝儿,“宝儿,你过来。”

    宝儿乖乖地走到小姨身前,李文婷搂着继子对苏玲说道:“也请你放心把宝儿交给我,我会代你履行母亲的职责,悉心呵护他,把他抚养成人。你在天上安息吧!对了,还有苏妈妈,我和哥还有姐姐,会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来侍奉,为她养老送终,你就放心吧!”

    看着这一幕,我默默地流泪,既伤感,也欣慰,为自己先后拥有这么好的两个女人。
    当我们往墓地外走去时,宝儿对左右牵着他的李家姐妹问道:“姨妈,小姨,你们说,妈妈在天上能看到我们吗?”

    李文妮说道:“当然啦!妈妈会一直在天上看着宝儿,看着我们大家,一直看着宝儿长大,长成一个男子汉。”

    她说着,和妹妹相视而笑。李文婷扭头看向我,笑道:“老公,你说呢?”

    “当然!”我微微一笑,点头道。
    翌日上午,李家姐妹坐在燃烧着壁火的温暖的客厅里和杰茜卡聊天,三个女人不时用英语交谈。

    作为欧洲人,杰茜卡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李文妮的英语水准也很高,而当空姐的李文婷也能说一些。

    我独自出了门,一个人走在白雪皑皑的小镇上。冬季的哈尔施塔特,的确美得宛如童话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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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3-30 19:59:54  更:2022-04-06 17:5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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