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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说一说住在我对门的那对母女[第9页] |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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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某一天，我在赵莉的墓前坐了很久，我默默地问她，我这样做，这样伤害文姗姗，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去探视文晓蕾的时候，把这件事给她说了。当然，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我和文姗姗之间的恋情。 我说道：“晓蕾，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擅自让姗姗回到了她父亲身边，请你原谅。” 文晓蕾微微一笑，“少言，既然我已经把姗姗交给你了，她的一切就由你来决定吧！只要是为了她好，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姗姗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又何必把她强留在这个世界呢？” 文晓蕾的话，让我一直内疚、难过的心稍稍好受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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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维和陈美言的儿子郝童迎来了满百天的日子，两口子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 郝大维的父亲、继母也从陕西赶了过来，陈美言的大儿子、我的大外甥阳阳正值暑假，也来到海州参加同母异父的弟弟的百天宴，并跟母亲和外公外婆团聚。当然，郝童同父异母的姐姐郝妮也在。 席间，郝大维和陈美言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站在台上向宾客们致辞。看着夫妻二人幸福满满的样子，我在为他们高兴的同时，也想到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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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来年我的人生中出现过五个女人。方敏是我的第一任妻子，我和她曾经那么相爱，虽然她有对不起我的事，但我一点不恨她。 赵莉是我的第二任妻子，也是我爱的女人，尽管她曾经做过小姐。文晓蕾是我的红颜知己，还因我而入狱，我会永远在心里为她留一个位置。 文姗姗被我伤得最深，方玫是我最辜负的女人，虽然我也辜负了文姗姗，但我自认为那是为了她好。方玫就不同了，可能我这辈子都还不了欠她的情债。 一想到这五个女人，我就有一种苏东坡的《江城子》中，无处话凄凉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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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二零二一年六月初的一天上午，听着车载收音机里播放的海州交广台的新闻栏目《海州之声》，我开车去海洲文艺出版社，商讨我那本书的相关事宜。 时至今日，我完成了一部七十万字的长篇小说，这是一部跨越了三十多年时间长河的社会和人生变迁的史诗，我给它命名为《遥远的世界》。 前些年我一直在构思这本书，但因为总觉得在内容和人物的设计上不尽如人意，所以迟迟没有动笔。 自打文姗姗走后，我开始付诸写作，并被出版社看中，打算出版我的这部小说。出版社和我都相信，这部小说一旦出版，一定会在国内文坛引起轰动。这就意味着，我的写作生涯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巅峰，这部作品势必远超我十年前的那部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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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海底隧道时，收音机里播报的一条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 “今天凌晨，我市警方在五爪山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将贩毒团伙一网打尽，但一名女警在与毒贩的枪战中，不幸胸部中枪……” 刚说到这里，播音员的声音就被一阵杂乱之声取代，显然是没有信号了。我一惊，方玫不就是在市局禁毒支队当中队指导员吗？新闻里说的这位中枪的女警，会不会是她？ 我赶紧腾出右手调频，收音机里依然是一片杂乱之声。好不容易开出隧道，声音恢复了正常，我凝神倾听。 “……这就意味着我省扶贫攻坚的战役取得了全面胜利，据省委宣传部提供的资料，截至二零二一年五月三十一日止，我省脱贫人口达……” 已在播报另一条新闻了，至于那位女警的生死，我不得而知，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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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关掉收音机，拿起手机拨通了郝大维的号码，把这事跟他说了。他在电话那头笑道：“那不可能，昨天我和美言才带童童去方家看了妮儿，听二老说，方玫昨天上午就飞去广州开会了。没事……”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谢天谢地，岂料那厮话锋一转，“不过嘛？他们公安局有时在执行重大任务时，会要求干警们履行保密职责，包括对家人都不能说实话，以前方玫就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到底是开会去了，还是执行任务去了，难说啊！”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那厮又笑道：“没事，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市局禁毒支队那么多人，又不是所有人都要参加行动，像这样的大行动，早就成立专案组了，方玫不一定是专案组的成员。再说了，女警那么多，哪那么巧就是方玫？她肯定在广州开会，没事、没事……” “对，应该没事，不会那么巧的……”我也笑道。 “如果实在不放心，回头我叫美言给方玫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吗？”郝大维又说道。 时至今日，不仅是我，方玫连郝大维都不怎么搭理，平时有什么事都是陈美言跟她联系。 俩人一番安慰和自我安慰，结束了通话。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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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的办公室里，我和负责我那本书的编辑谈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对面大厦巨型的LED屏上，正在播放文姗姗代言的广告。 她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美得不可方物。 编辑看着LED屏对我说道：“这个高姗姗，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红了，而且照这趋势会越来越红，不过确实很漂亮。” 我淡然一笑，埋头喝咖啡。自她走后，这一年以来，我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关注，知道她不仅改名叫高姗姗，演艺事业发展得也很顺利，主演了一部由国内某张姓大导演执导的文艺片，一下就红了。此外，她还主演了一部电视连续剧，参加过几档综艺节目，被认为将成为新一代玉女明星的领军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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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又想到了那则新闻，不知陈美言联系上方玫没有？拿出手机刚准备拨号，郝大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少言，方玫出事了，那个中枪的女警就是她……”郝大维焦急而又沉痛地说道。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感觉浑身发软，两年前赵莉惨死的场景，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少言，少言，你在听吗？”耳畔继续传来郝大维的声音。 “嗯，你说。”我使劲抑制住内心的悲伤。 郝大维告诉我，目前方玫生命垂危，正在医院抢救，他现在正和陈美言赶去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我说道，在心里稍感一丝庆幸，毕竟方玫还没死。但立即又沉浸在心急如焚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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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前往医院的路上，那些年和方玫在一起的日子，又一幕一幕地浮现在脑海中。 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跟方玫分手，她就不会和张强结婚，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离婚和调动工作，说不定也就不会有这次的生命垂危。 如果方玫没能挺过这一关，我这辈子都将活在内疚中。 |
| 晚上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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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的手术室门外，郝大维两口子已等在那里，方父、方母也在。二老一脸的焦急、担忧，尤其是方母，不停地抹泪，陈美言在一旁安慰她。 在场的还有市局禁毒支队的一位副支队长和一位大队长以及方玫的几个同事，我认识的女警官张凝也在。经过那位副支队长的介绍，我们这才了解到方玫负伤的经过。 今天凌晨佛晓时分，方玫和同事们在位于海洲省中部的五爪山抓捕一个贩毒团伙。这是一次非常重大的行动，海州市公安局由禁毒支队、刑警支队和特警支队组成了联合专案组，方玫和张凝都是专案组成员。 按照事先的布署，方玫扮演一位此前已被警方控制的毒贩的情人，与该毒贩引诱贩毒团伙的老大出面交易，伺机一网打尽。交易刚开始，被对方发现了破绽，警方只好提前采取行动，双方在大山中交起火来。 抓捕过程中，方玫单枪匹马将贩毒团伙的老大追到了一条小河边，她用枪指着那个毒枭，命令对方双手抱头并趴在地上后，刚用手铐将毒枭的双手反拷住，就被另一个逃窜至此的毒贩开枪击中了后背。所幸执行此次任务的其他警察及时赶到，抓住了这两个差点逃脱的毒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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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敏敏已经不在了，玫玫现在又这样，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啊？” 方母哭了起来，方父也不住地唉声叹气，郝大维和陈美言再次安慰他们。几名警官也俱各面色凝重。 好不容易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我们一拥而上，焦急询问。医生说手术是成功的，但伤者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仍处于深度昏迷，需转到ICU病房监护、观察。 方母一听，又哭了，我们赶紧安慰她。医生还介绍，子弹从后背的两根肋骨之间射入，如果往左偏一点，就打中心脏了。 方玫随后被推了出来，在我们的呼唤中被送进了ICU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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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病房外流连了一会儿，方父对几位警官感谢了一番，请他们回去。那位副支队长说，方指因公负伤，现在尚未脱离危险，我们怎么能离开呢？我说我们都是方玫的家人，留在这里守候她人手足够了，就不麻烦单位了。 副支队长说，也行，有什么事或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们明天再过来看望方指。他让张凝留了下来，并说方指这次立了大功，是全局的英雄。 郝大维送几位警官下楼时，张凝说有事跟我谈，把我拉到了僻静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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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方玫中弹倒地后，我们营救她时，她曾醒过来几秒钟，很快又昏了过去……” 张凝含泪看着我，“她在这几秒的时间中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她说的这唯一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张凝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说，少言，少言……她在叫你的名字啊！” 张凝一时哽咽，又说道：“她在生命垂危的时刻，唯一想到的，竟然是你这个辜负了她的负心汉。” 我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张凝又问道：“陈哥，你知道当初方玫为什么要离婚吗？” 我又摇了摇头，看着她。接下来，张凝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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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玫和张强结婚后，因为心里一直有你，张强为此很恼火。有一次张强喝醉了，因为这件事又跟方玫吵了起来，方玫提出离婚，张强一怒之下对她进行了殴打。尽管方玫是个警察，可她故意不还手，甚至连抵抗都不怎么抵抗，任由张强施暴，被打得伤痕累累。” “事后方玫报了警，警方把张强控制了起来。经过验伤和调查取证，张强以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罪名被警方拘捕。方玫没有行使起诉张强的权力，条件是张强必须跟她离婚。张强同意了，只被拘留了几天。” “离婚后，张强散布谣言，说方玫搞外遇两人才离的婚。虽然他的话并没有事实依据，可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毕竟方玫和他才结婚不到三个月就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方玫主动请求调到市局的禁毒支队，领导出于对她的保护，同意了她的请调报告。” 听着张凝的话，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方玫在分局治安大队干得好好的，还是局里重点培养和待提拔的干部，一下调到了市局的禁毒支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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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方玫一直爱着你，从来没变过。当初她之所以接受张强的追求并和他结婚，其实是想向你示威，她不是没人要，而且要她的人特别成功。另外，她也想尽快从和你的感情纠葛中走出来……” “可后来，她觉得自己太草率了，甚至为此拒绝了张强和她要一个孩子的要求。她和张强离婚后，决定这辈子不再跟别的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对于整件事，她一再嘱咐我，绝对不可以向你透露半个字，所以那次我在超市碰到你，没有告诉你。可我觉得，她这样对自己，真的是太苦了，所以我……” 听着张凝的话，我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中，是我把方玫害成这个样子的。 张凝抹了一下眼泪，说道，“陈哥，方玫真的很爱你。她曾告诉我，那晚她送酒醉的你回家时，发现自己仍然深爱着你。可那时她已经和张强领了结婚证了，一切都难以挽回……” “直到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不惜去当最危险、最辛苦的缉毒警，还受了这么重的枪伤，命都差点没了……” 张凝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陈哥，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恐怕你以后，再也遇不到这么爱你的女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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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方玫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尚需继续呆在ICU病房。郝大维送方玫父母回家休息，并一直陪着他们，我和陈美言守在医院。 我把张凝对我说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陈美言，她听了后哭了，问我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到了晚上，我叫陈美言回家休息，她执意要留在这里，我只好由着她，后来让她去我车上睡了会儿。 那晚，我独自一人守在病房外，想了很多，张凝的话一直在我耳畔回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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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方玫被转到了VIP病房，但仍处于昏迷中。郝大维也带方玫父母来到了病房。 我对方父、方母说道：“爸，妈，我和大维都是你们的儿子，都是方玫的哥哥，你们就放心把方玫交给我们来照顾，你们年龄大了，这些天要注意休息。” 方父、方母同意了，方母握住我的手垂泪道：“有你们这两个好孩子，是我们老方家的福气啊！” 我又对郝大维和陈美言说道：“大维，你事多，该办事办事，没事的时候再来医院。美言，你还有童童要照顾，别老在这儿呆着，一切有我。” 陈美言死活要跟我一起照顾方玫，我只好同意，我们分了一下工，陈美言守夜晚，我守白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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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市局的人又来了一次，询问了一些方玫的情况。我和郝大维、方玫父母直到晚上才离开。 回到家中，我几乎一夜未眠，那些日子和方玫相处的一幕幕，她对我种种的好，都浮现在脑海中。尤其是她为了我默默地承受一切，让我不禁泪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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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来到医院，方玫仍未醒来。陈美言告诉我，方玫夜里发烧，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她说着就哭了，流泪说道：“虽然过去我不赞成你跟方玫好，但现在……你要不跟她好，我就不认你这个哥。” 陈美言走后，窗外下起了小雨。我站在窗前，看着霏霏的雨丝，不禁心潮起伏。 我想，就像张凝说的，我以后不可能再遇到像方玫这么爱我的女人，她和赵莉都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女人。赵莉可以为我牺牲自己的生命，我相信，方玫一样也可以。 而她们两个，一个已身处天国，另一个躺在我身后的病榻之上，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她呢？ 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少言……” 我转过身去，看到方玫正看着我，她流着眼泪微笑道：“外面下雨了吗？” “嗯，下雨了。”我含泪说道，微笑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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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玫出院那天，我和郝大维把她接回了方家。 为了避免伤口崩裂，再加上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从病房出来直到上车，这边从下车直到进家门，我都一直把她横抱在怀里。 一路上，方玫搂着我的脖颈，不时与我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在彼此的心田流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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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家中，我把方玫直接抱到了卧室的床上。大家簇拥在卧室里，已经八岁的郝妮把一束鲜花放在了她妈妈的怀里，说道：“妈妈，欢迎你回家，祝你早日康复。” 方玫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脸蛋，笑道：“谢谢乖女儿，来，亲亲妈妈。” 郝妮俯身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下。陈美言对身前的郝童说道：“童童，该你对方妈妈说了。” 一岁多的郝童懵懵懂懂地看着方妈妈，陈美言就教他，“方妈妈，欢迎回家，祝你早日康复。” 郝童咿咿呀呀了一番，大家欢声笑语响成一片。方玫笑道：“谢谢我们的小童童。” “来，你也亲亲方妈妈。”陈美言说着，把郝童抱起来也在方玫脸上亲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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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父握住女儿的手，眼含老泪，“玫玫，你是英雄，是爸爸的骄傲，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 他禁不住落泪。方玫看着父亲，含泪说道：“爸，别这样说，我能活着回到你们身边，比什么都好。” 方母又哭了起来，陈美言眼含着热泪，赶紧宽慰老人家。我和郝大维这两个大老爷们，也是眼眶湿润。 大家又说了几句，郝大维对方父、方母说道：“爸、妈，我们出去坐，让少言跟玫玫说会儿话。” 众人出了卧室。我握住方玫的手说道：“你等我会儿，我有几句话跟他们说。” 方玫含笑点头：“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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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客厅，方父、方母落座，陈美言也坐到了沙发上，郝大维坐在沙发扶手上，搂着陈美言的肩。我对郝妮说道：“妮儿，你带弟弟去你房间玩积木。” 郝妮牵着郝童进了她的卧室。我蹲到方父、方母面前，对二老说道：“爸、妈，我过去辜负过方玫，请求你们的原谅……” 二老微笑看着我。我继续说道：“我要娶方玫，请求你们把她嫁给我。如果你们同意，以后妮儿就不仅是大维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郝大维两口子笑盈盈地看着我，方母看向方父，微笑道：“老头子，你说呢？” 方父说道：“要说少言这孩子确实不错，对老人孝顺，还很有才华，就是前几年怀才不遇。现在好了……对了，少言，你准备出版的那本《遥远的世界》，大维给我看了初稿，写得很不错，很好的展现了我们国家历史变革时期，普通人的命运变迁和心路历程，但我觉得吧？里面的一些人物的塑造……” “哎呀！老头子……”方母拍了方父一下，责怪道，“现在是说女儿的婚事，你扯哪门子小说啊？” 方父微微笑道：“少言，欢迎你再次成为我们家的女婿。”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哽咽道：“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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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说道：“少言，你别老蹲着，一会儿腿该麻了，过去坐下。” 我坐到了沙发上。旁边的郝大维说道：“三流作家，你在征得了岳父、岳母的同意后，是不是也该问问我这个前夫哥的意见？” 陈美言在他的大腿上打了一下，“关你屁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方母笑道：“大维，你干嘛老叫少言三流作家啊？该改改了。” 郝大维笑道：“妈，他可不就是个三流作家吗？他以后就算是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在我这儿，还是个三流作家。” “是，郝大编剧，你永远是那个著名编剧，我永远是那个三流作家。”我笑道。 欢笑声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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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我看见床上的方玫已是泪流满面。我坐到床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擦拭着她的眼泪，微笑道：“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吧？” 方玫看着我说道：“少言，我希望你刚才说那些话，不是因为同情我，也不是因为受到了感动。否则，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我轻轻地摇了下头，凝视着她，“我想和你结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爱你！” 泪水再次从方玫的脸上滚落，她哽咽道：“你知道吗？这句话我等了十四年，从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在等。” “嗯，我知道……”我点头说道，替她擦去泪水，伏下头，和她吻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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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耳畔传来郝大维的声音，“呃，老婆，这种限制级的画面，我们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我回头看去，只见郝大维正搂着陈美言站在卧室门口，陈美言一边看着我们一边抹泪。 我对他俩笑道：“看什么看？一边去。” “好，二位请继续。”郝大维笑道，搂着陈美言离开了。 “等等，把门关上。”我喊道。 郝大维立即出现在门口，伸手拉住门把手，“二位，如果你俩实在情难自禁，请尽量不要发出不雅观的声音，因为家里还有老人和儿童，谢谢！” 他说着关上了门。与此同时，方玫流着泪笑骂道：“郝大维，你个臭流氓。” 我俩相视一笑，又深深地吻在了一起，吻得缠绵悱恻，好一会儿才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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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厅里传来方父的说话声，“大维，陪我手谈一局，咱爷俩好久没手谈过了。” 方母说道：“哎呀！老头子，人大维难得来家里一趟，就知道缠着人孩子下棋。” 郝大维笑道：“没事，妈，我喜欢跟爸下棋。” 方母笑道：“行，懒得管你们，我做饭去了。” 陈美言说道：“阿姨，我帮您。” 方母呵呵笑道：“不用，美言，你歇着。” 陈美言笑道：“我坐不住，您就让我跟您一起做嘛！”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我和方玫又是相视一笑，我把她的一只手握在双手里吻了吻，说道：“你睡会儿，我先出去。” 方玫握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娇声说道：“你又要去哪啊？” 我笑道：“你现在身子弱，得多休息，听话。” 她撒娇道：“那你晚上留下来陪我。” “好。”我微笑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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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客厅，方父和郝大维正在下围棋。方母和陈美言在厨房里做饭，两人有说有笑的，活像一对母女或婆媳。我坐到沙发上，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倍感温馨。 这时，陈美言端着方父的茶杯从厨房出来，她看到我后问道：“哥，方玫睡了吗？” 我点了点头，她走到方父身旁放下茶杯，说道：“叔叔，给您沏的茶，搁这儿了。” 方父正在长考，他抬头笑道：“美言，你看你，忙上忙下的。” 陈美言笑道：“没事，叔叔，您就当我和我哥、大维一样，是您的孩子。” 郝大维说道：“就是，爸，您甭管，想好了落子没有？” 看到这一幕，我取下眼镜，擦了一下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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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留在了方家。因为方玫行动不便，夜晚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考虑到方母年龄大了，既然我已和方玫明确了关系，也就当仁不让地承担起陪床的任务。 临睡之前，我帮方玫擦洗身子，给她脱衣时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们分开差不多三年了。 我笑道：“咱俩之间，还有啥可难为情的呢？” 她这才娇羞地一笑，不再阻拦我。我替她脱完后，在旁边装满热水的盆子里绞了几下毛巾，仔细地替她擦洗。 “少言……”方玫轻声说道，“在那些日子里，我连做梦都不敢想，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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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擦洗，一边微笑不语。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能是老天可怜我吧？让我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以后，又把你送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别这样说，是老天眷顾我，让我在失去了那么多以后，又重新得到了你的爱。” “少言，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吗？”她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 我对她微微一笑，“下午我说的那些话，对爸妈说的，以及对你说的，都白说了吗？” 她看着我笑了。擦洗完后，我和她躺在一起说话。 我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方玫，就像要把这三年的话都说完，说着说着就流泪，擦去眼泪又说。如果不是我考虑到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需要多休息，强迫她睡觉，她还得说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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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方母做好了早餐，我准备给方玫端进去的时候，方母问我，“少言，昨晚你和玫玫什么时候睡的？我夜里上厕所，还听到你们那屋在说话。” 我笑道：“妈，昨晚我们的话是多了点，今晚绝对不会让玫玫睡这么晚了。” “好……”方母微笑点头，又说道，“对了少言，这事你跟你父母说了吗？” 我说道：“很快就会跟他们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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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方玫的事，遭到了我父母的反对。那天在郝大维和陈美言的家中，我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讨论此事。 二老反对的理由，主要是方玫之前结过两次婚，还有个孩子。我妈说道：“要说方玫这孩子，好是好，人漂亮，工作也好，父母还是高级知识分子，年龄小少言九岁，挺合适的，这些都没得说，可有一条……” 我妈停了下，竖起三根手指，“她这都三婚了，孩子都八岁了，这个、这个……” 我妈说不下去了，连连摇手。陈美言埋怨道：“哎呀！妈，三婚怎么啦？我哥不是三婚吗？” 我妈说道：“可你哥没孩子啊！再说他是男的。” “妈，当初人文姗姗，黄花大闺女，你们嫌人年龄太小，非要棒打鸳鸯散。现在有个年龄合适的吧？你们又嫌人家结过两次婚，还有个孩子。有你们这样的吗？” 我妈又说道：“美言，我们之所以不同意，还有个原因。方玫毕竟当过你哥的小姨子，这小姨子嫁给姐夫，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陈美言说道：“你管别人干啥？自己的日子自己过，碍谁了？” 我妈说道：“还有啊！大维过去是方玫的老公，现在又成了你老公，你哥再跟方玫一结婚，你们四个人在一起不别扭啊？” “不别扭啊？有啥可别扭的？”陈美言说道，“爸、妈，你们知道方玫为什么跟那个张强离婚，还去了禁毒队吗？” 我爸、我妈不解地看向陈美言。她又说道：“全都是因为我哥。” “因为你哥？”二老又把目光转向我。 陈美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又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哥，方玫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差点连命都没了吗？这么爱哥的女人、这么好的儿媳妇，你们不要，还想要谁？” 听了陈美言的话，我爸和我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我妈对我爸说道：“老头子，我看就依了孩子们吧？” 我爸长叹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尽管之前我已决定，即使我爸妈不同意我和方玫的婚事我也要娶她，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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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玫痊愈后，我和她去民政局领了证，当天下午又来到赵莉的墓前祭奠了一番。虽然方玫过去怨恨过赵莉，但此时对她只有悲悯。 由于在破获贩毒团伙和抓捕毒枭的行动中表现英勇，方玫被授予了一等功。考虑到今后的家庭生活，方玫在征求了领导的意见之后，决定过个一年半载调离禁毒支队，到其他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至于具体的去向，据她说，市局领导班子的意思是去某个派出所当副所长或副教导员，比目前中队指导员的职位升了半级，也算是对她立功表现的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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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空去监狱探视了文晓蕾，自然说到了文姗姗。 “晓蕾，我那时这样做，你会怪我吗？”我问道。 文晓蕾淡然一笑，“我怎么会怪你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姗姗可能就应该是这样的命。当初我为了不让那个人找到她，拼命隐瞒她的身世，为此不惜被别人要挟，现在想来，也蛮可笑的。” 我叹道：“看到姗姗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为她高兴，并且庆幸当初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我有时也会问自己，姗姗现在成了明星，她真的快乐吗？我当时那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这个问题，的确是我经常扪心自问的。我想，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弄清答案了。 “少言。”文晓蕾说道，“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我微微一笑，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把我和方玫之间的事，给她说了。 “方玫能为你做到这一步，看来她确实很爱你……”文晓蕾抹着眼泪说道，接着又笑道：“我祝福你们。” “谢谢！”我说道。 文晓蕾迟疑了一下，说道：“对了，前段时间姗姗来看过我，我们也说起了你，以及，你和她之间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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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一惊，没想到文姗姗把我和她的那段忘年恋给文晓蕾说了，不由得一阵羞愧。当初文晓蕾把女儿托付给我，我却和人小丫头谈起了恋爱，怎不叫我愧对这个和我互为知己的女人？ “少言，你不用太自责。如果那时你不那样做，那她就再也不会成为现在的高姗姗了。还有，你现在也不可能和方玫在一起了。” “所以，看开一点吧？就当是老天替你作出了选择，她们两个当中，你势必会对不起其中一个。既然老天选择了要你对不起姗姗，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点了点头，无言以对，心情复杂得要命。是啊！就像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里说的，人在很多时候都无法和命运抗争。 但我依然不能原谅自己，可能我对文姗姗的愧疚，会伴随我这一生。 “她……一定很恨我吧？”良久，我抬头问道。 文晓蕾看了我一会儿，点头说道：“是的，这丫头跟我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停了一下又说道：“少言，这事已过去一年多了，你也帮她实现了梦想，干嘛不告诉她真相呢？”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恨一个人，总比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他好，就让她恨我吧！” |
| 队驴歇口气再来。后面小美女会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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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八月，郝大维的父亲和继母来海州看孙子，我的大外甥王宇阳也来到海州和母亲、弟弟以及外公外婆团聚。某个周末，我们三大家人在郝大维和陈美言家中齐聚一堂，共进午餐。 一张大圆桌还坐不下，只好在旁边又摆了个小方桌，让陈美言带着三个孩子吃。 推杯换盏之间，我爸对方父说道：“老方啊！想不到老陈家和老方家又成亲家了，这缘分，嘿！” 方父笑道：“是啊！我们两家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我爸又对郝父说道：“老郝，我家小子跟你家小子从大学起就是哥们，现在我们两家也成了亲家，这也是缘分呐！” 郝父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家以前跟老方家是亲家，现在大维也等于是老方家的儿子。我们三家这缘分啊！就像老方说的，天注定。” 众人再次开怀大笑。这时，另一桌的王宇阳突然指着电视屏幕说道：“快看，高姗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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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循声看去，只见文姗姗正在舞台上唱一首快歌，载歌载舞，身后男男女女一群伴舞的，那眼神、那姿态，真的是颠倒众生。 王宇阳接着说道：“她现在可红了，我们班很多男生都喜欢她，说她特漂亮、身材特好，是梦中情人。” 我这外甥说得没错，这两个多月以来，随着文姗姗担纲女一号的那部青春偶像剧的热播，就像当初那位出版社编辑说的，她是越来越红了，而且红得一塌糊涂，据闻她主演的一部新片，不久后也将在院线上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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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言用筷子在大儿子头上敲了一下，“小屁孩，才初中就知道喜欢女的了？还梦中情人？” “切！”王宇阳不屑地说道，“初中怎么啦？小学生还有谈恋爱的呢！” 郝大维笑道：“阳阳，你要是想追女孩子了，跟你郝爸说，郝爸帮你参谋参谋。” 陈美言啐道：“去，他才多大，别教坏了。” 我笑道：“阳阳，这事找你郝爸靠谱，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陈美言盯着郝大维咬牙切齿地说道：“是这样的吗？郝大维。” “不是、不是，老婆，你别听你哥胡诌。”郝大维连忙赔笑，又用筷子指着我，“我就说我交友不慎吧？老给我下烂药。” “咦！这丫头我知道……”郝大维的继母忽然说道，“我看过她演的电视剧，演得挺好的，人也很漂亮。对了，大维……” 她又对郝大维说道：“你不是说以前当过她的经纪人吗？还叫我看她的电视剧。” “嗨！老早以前的事了，那会儿她还没成名。”郝大维说着，看向我。 方母问道：“大维，明星你也认识啊？” 方父说道：“瞧你说的，大维干编剧，认识个把明星也正常啊！” “诶，这丫头不是那谁……姗姗吗？化了妆差点没认出来？”我妈指着电视机说道，“怎么？她现在很出名了吗？” 方母看向我妈，“亲家母，你也认识她啊？” 我妈连忙笑道：“那、那啥？我哪认识？看过她演的剧呗！” 她说完，与我爸面面相觑，两人埋头吃菜。王宇阳在那边兴奋地喊道：“郝爸，你真的认识高姗姗？” “那当然！我们这儿除了我，还有……”郝大维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我，“……谁认识呢？” 我松了一口气，忽然感到大腿一阵疼痛。抬头一看，只见坐在我旁边的方玫一边掐我的大腿，一边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她已知晓我和文姗姗的事。 “那你以后帮我弄个她的签名呗？”王宇阳说道。 “以后再说吧！”郝大维看着我坏笑，右手抬到颈部作了个割喉的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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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尴尬时，方玫忽然恶心欲吐，起身跑进了卫生间。我跟了进去，轻拍她的后背，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方玫干呕了几下，笑道：“没事，你先去陪他们，我过会儿再来。” 我出来后，我妈欣喜地问道：“少言，方玫这是……有喜了吧？” 我坐下含笑点头：“前几天用验孕棒验过，应该是有了，过两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太好了！”我妈笑道，又对方母说道：“亲家母，你又要当外婆了。” 方母也笑道：“是啊！是啊！你也要当奶奶了。” 郝大维继母也在一旁说道：“恭喜、恭喜……” 我爸虽然没说话，可那个高兴的劲，溢于言表。方父端起酒杯，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大家来同喜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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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举杯，陈美言也端着饮料杯过来，搂着郝大维的肩膀，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哥，这个孩子生下来给我带呗？方玫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就该去派出所当领导了吧？到时候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带孩子？” 郝大维的继母笑道：“美言，你都带了俩了，还没带腻味啊？” 陈美言笑道：“不腻味，我喜欢带孩子。” 方母说道：“那可不行，童童还那么小，还是我来带。” 陈美言说道：“童童交给我妈带呗？” 我妈说道：“合着你给你哥带孩子，我给你带孩子，那还不如我直接带你哥的孩子，绕来绕去干嘛？” 众人都笑了起来。郝大维说道：“言言，我觉得带孩子这事，交给两位妈妈就行了，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 他说到这里忽然咧嘴笑了，“咱俩再生一个呗？” 陈美言在郝大维的肩头上打了一下，笑道：“还生啊？你当我是母猪呢！” 众人又一次开怀大笑，整个客厅沉浸在家人欢聚和方玫怀孕的双重喜庆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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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方玫先开车把方父、方母以及郝妮送回了方家，再回我们自己的家。我和方玫结婚以后，住到了她的房子里。 回家的途中，方玫笑着问我，“老公，今天在电视上看到文姗姗，心情是不是特复杂啊？” 我微微一笑，一边开车一边握住她的手说道：“玫玫，我要你记住，无论你姐姐也好，赵莉也好，还是文姗姗也好，她们都是我的过去。只有你，是我的现在和将来。” 方玫嫣然一笑，挽着我的胳膊把头倚在了我肩上。 此时正行驶在粤琼海峡边，我看了一眼右边车窗外，说道：“哎，你还记得这里吗？” 方玫看向车窗外，说道：“怎么啦？” “三年前的那晚，我们在这里……”我笑道。 我说的是那天深夜，她在这里的海滩上用枪指着我的头。她娇羞地打了我一下，娇嗔道：“不许你提那件事。” 我笑了笑，说道：“我们下来走走吧？” “好。”她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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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下的大海边，方玫挽着我的胳膊和我漫步，脚边是不时涌上来的潮水，“哗哗”的潮涨潮落声点缀着一片宁静。 我又说到了那晚的事，“你当时就不怕吗？万一走火了，我俩全都得完蛋。” 方玫双手挽着我的胳膊，笑道：“你以为呢？当时枪里根本就没子弹，吓唬你的。没想到你还真有种，竟然没尿裤子。” 我笑了下，“其实我心里怕得要命，真怕你走火了。” 我俩都笑了。末了，方玫看着乌黑的海面，喃喃地说道：“老公，我是不是在梦里？” “怎么啦？”我微笑问道。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又在一起了，我还怀上了你的孩子，美好得像做梦一样。” 我笑了笑，没说话。她忽然驻足，看着我说道：“少言，我总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是感动多于爱，是这样的吗？” 我拿下她挽在我臂弯上的手，转身面对她，双手握住了她两边的肩头，说道：“玫玫，这世上的爱情只有一种，但爱上的原因和方式各有不同。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在长期的相处中渐渐爱上，也有的人因感动而生爱……” 方玫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看着我。我继续说道：“我承认我被你感动到了，难道这不行吗？何况，你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很难不爱上你，这些还不足以让我爱上你吗？所以，你甭管我是因为什么爱上你，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爱你是千真万确的。” 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双手搂住我的脖颈，闭上眼睛，轻启那对芳唇。我吻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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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缠绵缱绻之时，耳畔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骂声和笑声。我俩不得不分开，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沙滩上，夜色之中，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那晃动。 方玫跟我互看了一眼，说道：“走，过去看看。” 渐渐接近时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年轻女孩，正苦苦哀求三个青年男子放过她，可三个男人不依不饶，将她推来搡去，并发出Y邪的笑声。我们一下明白了，女孩遇到了流氓，处境相当危险，眼看就要被糟蹋。 方玫正待上前，我拽住她说道：“你都怀孕了，就别管了。” 方玫说道：“我是警察，怎么能不管呢？” 我笑道：“我不是不让你管，是我替你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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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说话，我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朋友，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女孩一看见我，就像见到了救星，跑到我身边拽住我，哭道：“大哥，救我，救救我……” 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滚蛋！” 他说着过来拉拽女孩，女孩死死拽住我的手，哭着央求道：“大哥，救我……” 可她力气小，被那个男人拉离我的身旁。我说道：“朋友，何必呢？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若她父母知道了，人家怎么活？你们有女儿吗？就算没有说不定以后也会有的……” 另一个男人也恶狠狠地说道：“都跟你说了少她妈管闲事，有多远滚多远。” 我微微一笑，“如果我一定要管呢？” “我他妈弄死你！”那个男人说着，向我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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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玫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我躲过对方的进攻，一拳打在他的小肚子上，痛得他弯下了腰。几乎同时起脚一记侧踹，将另一名扑上来的男人踹翻在地。 然后趁先前那个男人身形未稳，一顿迅猛的组合拳往他脸上招呼，将他打倒在沙滩上。 “少言，当心！”耳畔传来方玫的喊声。我扭头一看，被我踹倒的男人爬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把弹簧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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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方玫从旁边冲上来，飞身一脚，将握刀男人踹倒，指着他厉声说道：“我是警察，别动！” 可那个男人不信邪，手里仍然握着刀，起身扑向方玫。我一惊，正要上前，却听方玫喊道：“你别过来。” 她躲开刺来的弹簧刀，抬起右脚一脚踢中对方握刀的手腕，将刀踢飞，紧接着以右脚为支撑点，反身抬起左脚扫出一记高鞭腿，将那人扫翻。这两招出手凌厉、干净利落，一般人根本难以招架。 方玫又趁那人爬起来之前，迅疾将他的双手扭到背后，死死地摁在沙滩上。 我一见方玫这身手、这战斗力，就算我和郝大维身强体壮，又练了多年的散打，若论单打独斗，也不一定是方玫的对手。 “大、大姐，轻、轻点，手断了……”被方玫制住的男人哀嚎道。 另两个男人吓傻了，撒丫子就跑。我正待去追，方玫摁着那个男人说道：“别追了，逮住一个够了，回头再收拾那俩。”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安全，驻足问道：“你肚子没事吧？” 深怕震到她肚子里刚刚萌芽的小生命了。她摇头笑道：“没事……” 那个男人趴在沙滩上哭丧道：“大、大姐，你、你还真是警察呢？” “不然呢？刚才你还不信邪……”我笑道：“告诉你吧？曾经有个比你凶恶十倍的男人，也被这位大姐制得服服帖帖的。” “去，谁是大姐了？我又那么老吗？”方玫笑着啐道，和我相视而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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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才知道，女孩是某某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前不久认识了一个社会上的人，今晚受邀出来吃饭，饭后被三个男人挟持到了这里。如果不是我和方玫及时赶到，她可能就被三个流氓糟蹋了。 女孩对我们千恩万谢，方玫也告诫她以后一定要自爱、自重，不给坏人可趁之机。女孩流着泪连声答应。 方玫打110叫来了警察，将被我们制住的流氓带走了。 几天以后，女孩和她的家长到市局送了感谢信和锦旗，当他们得知方玫不顾有孕在身勇斗歹徒时，更是感激涕零。 方玫不得不承认那晚和她一起营救女孩的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在市局的坚持下，我被授予了见义勇为好市民的证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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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因某个大型商场搞周年庆打折促销，方玫和陈美言两个女人来此血拼，我和郝大维只好给她们充当搬运工和提款机。到了这时，方玫的肚子已开始出怀。 之后我们又来到附近的一个购物广场逛，郝大维拎着几个购物袋、臂弯里挽着陈美言走在前面，他唉声叹气地说道：“唉！这一趟下来，我写一集电视剧的钱又没有了。” 陈美言左手挽着郝大维的胳膊，右手在上面拧了一把，娇嗔道：“老娘就只值一集电视剧吗？这些年你爸你妈出去旅游的钱，哪次不是老娘出的？” 郝大维嘿嘿笑道：“老婆你说得对，要不我爸的那些老同事老夸他有个好儿媳呢？” 陈美言白了他一眼，“得了吧！那是夸你弟媳妇呢！” 郝大维正色说道：“怎么可能？指定是夸你。” 我牵着方玫的手走在后面微笑看着他俩。 “诶，我说三流作家……”郝大维回了一下头，说道。 “郝大维，不许你再叫我们家少言是三流作家。”方玫喊道。 “成，一流作家……”郝大维继续说道，“你那本书的剧本改编权，绝对不能给别人，必须给我。” 我那本《遥远的世界》出版后，登上了畅销书的排行榜，并被片商看中准备拍电影和电视剧。 我笑道：“给谁都不能给你，就你那支笔，非得把我好好的一个故事写成狗血剧不可。” 两个女人嘻嘻嘻地笑。 “嘿！我这暴脾气……”郝大维转身作势踢向我。 陈美言把他往前面拽，笑道：“走啦！” 正当我们四个嘻嘻哈哈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我们身边跑过，边跑边说，“高姗姗，高姗姗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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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驻足往前一看，只见一个打扮时尚、高挑美貌的女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向我们这边走来，正是文姗姗。 我们都没有想到在这里和她相遇，后来才知道，那天在这个购物广场的影城举行文姗姗主演的那部新片的首映式，所以她出现在了这里。 她快满二十二岁了，依然清纯美丽，比过去多了一份成熟、自信的气质，一边走一边向围观的人们微笑挥手，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出明星的气场，与当年的那个文姗姗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判若两人，几乎把我们看呆了。 不仅在她身后跟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估计是她的经纪人、助理和保镖，而且在她两旁还有不少商场的工作人员和保安沿途维持秩序，以免有人靠近她。 人们或对文姗姗行注目礼，或跟在她两侧的安全距离之外，很多人都拿出手机拍照、录像，“高姗姗”、“高姗姗”的兴奋喊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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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姗姗从我们身旁经过时，她明显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地向我们四个看来。我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到了方玫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随着她的目光，随行的人以及周围的一些人，也向我们看来。然后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移开继续前行，从我们身旁走过。 “哇塞！她现在真是漂亮得一塌糊涂，气质也好好。”陈美言看着文姗姗的背影赞叹道。 郝大维摇头叹道：“是啊！还真成了大明星了。” “走吧！”我说道。 他俩这才把仍然投向文姗姗背影的目光收回来，往前迈步。方玫看向我，我和她相视一笑。 购物广场的走廊上，我们和文姗姗一行人背道而行、渐行渐远，直到即使回头，也望不到彼此……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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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Poppy 869楼 2022-03-20 10:21:00 要是姗姗能跟王宇阳在一块，那岂不是亲上加亲？只是王宇阳太小了，初中生~ 大学生就好了。 ————————————————— 行，按你的思路来。王宇阳过几年就长大了，外形俊朗的他在身为著名编剧的继父的扶持下，也走上了演艺道路，那时姗姗还不到三十仍然年轻…… 可是这种前女友变外甥媳的剧情过于狗血了，也没有必要出现。拥有富可敌国的父亲并已成名的文姗姗，继续当她的大明星，和陈少言及其家人朋友永成两个世界的人，此情可待成追忆，当属最佳和最合理的结局。 |
| 上10万了，开帖10天上10万，平均1天1万，还成。三部大叔文都算不寒碜，自我陶醉一下。当然主要应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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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子爱人 877楼 2022-03-20 15:39:00 什么时候再写其他的啊？ ————————————————— 谢谢支持。谈不上再写，我已经几个月没写过文了，大家在这里看到的这几部，都是今年以前写的。 除了这三部大叔文，还有几部以年轻男性为主角的小说（不包括十年前写的那部，那部不一定能找到了），但自认没有这三部写得吸引人。如果大家喜欢看的话，以后可以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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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开始更第五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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