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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说一说住在我对门的那对母女[第2页]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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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中午更点,再交待一下这部小说的原名,《芳邻》。 |
我刚回到家门口按密码,身后文晓蕾家的房门打开,文姗姗站在门口说:“陈叔叔,你总算回来了。” 我回头说道:“姗姗,有事吗?” 文姗姗走过来一下就抱住了我的腰,把脸伏到我的肩上,哭了起来。 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手拎着烧烤和啤酒,一手轻拍她的背,说道:“怎么啦?姗姗,发生什么事了吗?” 尽管我讨厌她的母亲,但对她还是满怀怜爱的,毕竟她那么可爱,以前又经常住在我家,让我对她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感觉。 文姗姗在我怀中抬起头,满脸梨花带雨,抽泣着说道:“陈叔叔,我是不是很没用?恐怕我是世上最没用的女孩了吧?” 我不用猜都知道,她一定是又一次在艺人征选中被刷了下来,这已是她近几天以来第二次落选了。我在心里苦笑,你陈叔叔才是最没用的男人吧?顿时有了一种和她同病相怜的感觉。 “姗姗,咱们别在这儿哭,有什么话进屋说好不好?”我说道。 |
来到屋里,我打开装烧烤的袋子,又从冰箱里取了一罐可乐递给文姗姗,“你喝这个。” 她却拿起一罐啤酒打开,“我要喝酒。”说完喝了一大口。 我摇了摇头,在她身旁坐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文姗姗一边抽泣,一边给我说了今天她去参加选秀的大致经过。 轮到她时,刚开口唱了两句就被主考官喊停,叫她回去等通知。在其他候选者奚落的目光和笑声中,她无地自容,郁郁离去。 她说着又偎到了我怀里,边哭边说,“陈叔叔,我唱歌是不是很难听啊?” 我安慰道:“不是啊!你唱歌挺好听的。” 她离开我的怀抱抹了一下眼泪,嘟囔道:“瞎说,你又没有听过。” 我笑道:“虽、虽然我没听过,可你敏姨听过啊?她以前跟我说过,你唱歌很好听。” “真的吗?”她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学习不好,没能考上好的大学,就指望着走演艺这条路。妈妈那么辛苦地挣钱养我,我也想有出息,不让她失望,等我成了名,将来挣好多的钱,我来养她,不用她那么辛苦地工作。可……” 她又流下了眼泪,哽咽道:“可这条路看来也走不通,这些年我都参加过多少次选秀了,从来就没有选上过。我从来都不是读书的料,可能也压根不是当歌手、当演员的料,我……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
听了她的话,我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在妈妈面前桀骜不驯的少女,其实内心是蛮心疼妈妈的。 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说道:“姗姗,是金子总会发光,是玫瑰总会开花。你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又很好,还会唱歌,叔叔相信你,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她又看向我,“陈叔叔,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点头说道:“叔叔真是这么想的。你看哈!之前不是举行过几届中国好声音的选拔吗?我都有看过,那些参选的女学员中,好多唱歌的水平并不比你强,外形条件没一个赶得上你,可成名的不少。她们都能成功,为什么你不能呢?贵在坚持,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其实历届中国好声音我都没怎么关注过,不过是大致看了几眼。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搜肠刮肚地找了一堆理由。 |
“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叔叔相信你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只等春风化雨、尽情绽开的那一天。” 我说完后,文姗姗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嗯,陈叔叔,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坚持的,也会更加努力的。” “这就对了。”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勺,拿起一串肉递给她,“吃点东西,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把今天的不愉快忘掉。” 文姗姗接过来咬了一口,又对我嫣然一笑。她拿起啤酒就要喝,我从她手里拿走,将可乐递到了她手中,“你一个女孩子,别动不动就喝酒。” “哦……”她乖巧地答应着,喝了一口可乐。 我说道:“姗姗,刚才我听了你的话,感觉你挺爱妈妈的,为什么平时老跟她针锋相对啊?” 她又咬了一口肉串,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可她平时除了给我钱,要么根本不管我,连家都不回,要么一回到家,就对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烦死了。” 我叹了一口气,“姗姗,你妈妈的有些做法固然不对,可你也要尽量理解她,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工作,挣钱抚育你,很不容易。” 文姗姗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说道:“陈叔叔,今晚我可不可以睡在你家?妈妈也不在家,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本来我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屋不太好,但考虑到这丫头蛮可怜的,再说以前方敏在的时候,她没少在我家睡觉,现在只要我自己心无旁骛,也没什么不可以。 “好!”我点了点头。 “谢谢陈叔叔。”文姗姗开心地笑了。 |
夜总会的VIP包房里,文晓蕾和崔老大经过一番密谈,她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抬头说道:“好,崔总,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保守住这些秘密。” 崔老大微微一笑,“成交……” 他忽然话锋一转,说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文晓蕾沉声问道,心说这老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大BOSS对于你掌握了他的秘密,感到很不安。” 文晓蕾暗惊,不动声色地说道:“是吗?那就麻烦你转告大BOSS,那件事是我文晓蕾一个人做的,和他没有丝毫关系,即便后面还有什么事发生,我也会处理好,绝对不会牵连到他。” 崔老大笑了笑,“话虽这么说,可大BOSS仍然希望,我能代他和你订立一个契约,相当于你向他纳下了一个投名状,以保万无一失。” “契约?投名状?”文晓蕾越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真是这么说的?或者说,这真是他的意思?不行,我得问问他。” |
一种被人过河拆桥的委屈和悲凉涌上了她的心头,只听崔老大说道:“你以为我在假传圣旨吗?你我和他打过那么多年的交道了,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一个从不留后患的人?” 崔老大顿了顿,盯着文晓蕾又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应该明白,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大BOSS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他最不想接听的电话也是你的电话,你就别自讨没趣打搅他了。” 文晓蕾冷冷地问道:“有个问题我很好奇,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照理说,大BOSS绝对不会告诉你。” 崔老大哈哈大笑,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是知道了,大BOSS也知道我知道了。” 文晓蕾冷笑道:“你在同一件事上,既利用它来要挟我为你做事,实际上这也威胁到了大BOSS,同时又出面帮他摆平。你可真够阴险和无耻的。” 崔老大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就是我崔某人的生存之道,我作为一个普通渔民的儿子,能在海州这块地界上混到现在,靠的是什么?除了拳头……” 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还有头脑……怎么样?这个契约你是订,还是不订?当然,你有选择的自由……” 他对着文晓蕾目射冷光,“不过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让大BOSS不安,否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事已至此,文晓蕾深知自己别无选择,所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她虽是混迹于黑白两道的夜店女王,可在那位大BOSS和眼前这位真正的黑老大面前,无异于菜板上的一块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
沉默片刻,文晓蕾说道:“那这个契约,你想怎么订?或者说,我该怎么来纳这个投名状?” 崔老大举起右手,伸出食中二指招了招,旁边有两个马仔走了过来,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长得又高又壮。 “见过蕾姐。”崔老大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蕾姐好!”两个马仔毕恭毕敬地向文晓蕾鞠躬问好。 崔老大又对她说道:“这两个是我的手下,当年你蜚声海州夜店时,他俩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不过他俩对蕾姐你的芳名仰慕已久,很想领略蕾姐当年的风采,不知文总能否关照、关照小辈。” 随着崔老大说这些话,他带来的随从们当中,另三个人从包里取出摄像器材,包括三脚架等,开始作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文晓蕾一下就明白了崔老大所谓的契约是什么,此时她别无选择,只能闭上眼睛,心中一片悲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
耳畔传来崔老大的话,“蕾姐果然是聪明人,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只不过,要委屈你一下了。” 文晓蕾睁开眼睛,抹了一下眼泪,说道:“没关系,这点事对我文晓蕾来说,不算什么。” 那两个小伙子都戴上了头套,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在外面,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赵莉也一下明白了,惊恐地看向文晓蕾,流着泪摇头道:“姐,不要,不要啊!” 崔老大对文晓蕾笑道:“如果你这位漂亮迷人的妹妹也想参与拍摄这部大片,我想我和兄弟们都很乐意。” 其他人都发出了Y邪的笑声。文晓蕾不容置疑地对赵莉说道:“你出去,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姐,不要,不可以……”赵莉仍不住地摇头,已是泪流满面。 “听到没有,出去!”文晓蕾厉声喊道,她深怕再迟一会儿,赵莉也得被留下来。 赵莉只得捂住嘴,哭泣着出了包房。崔老大说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老大。”众人齐声答道。三名摄影师已各就各位,而两名“演员”也是跃跃欲试。 “文老板,您也准备好了吗?”崔老大又看向文晓蕾。 众目睽睽和三台摄像机的瞄准之下,文晓蕾再次闭上了眼睛,她流着泪将手伸到背后,往下拉裙装的拉链…… |
吃喝完了以后,文姗姗说她想洗个澡,还让我给她找件睡觉穿的衣服。 我在衣柜里找了一下,取出一件T恤衫。这件衣服我平时穿着都显长大,文姗姗比我矮几公分,骨架又小很多,正好给她当睡裙穿。 我拿了把椅子放到浴室门外,将T恤衫放到上面,又对浴室里喊道:“姗姗,衣服给你放外面了,一会儿你自己拿。” “知道啦!谢谢陈叔叔。”她的声音夹杂在哗哗的淋浴声中传来。 我坐在客厅里喝啤酒,心想今晚宿醉的计划被那丫头给终止了。不过也好,我现在的心情比刚从夜总会出来那会儿好了很多,看来安慰别人也能起到安慰自己的作用吧?因为有一个跟自己一样惨的人,会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夜总会的那间VIP包房里,崔老大说道:“谢谢配合,如果文老板敢不遵守契约,无论是你和我之间的契约,还是你向大BOSS纳下的投名状,那么今天的视频就将在社会上广为流传。” 他说完带着手下们扬长而去,等在门外的赵莉立刻进了包房。 “姐,姐……”赵莉一开口就泣不成声,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呜咽之声响彻整个包房…… |
正当我一边喝酒、一边胡思乱想之时,耳畔传来手机铃声,我一看是文姗姗的手机,就拿了起来,屏幕上闪现着“灭绝师太”四个字和文晓蕾的照片。 我忍俊不禁,哪有这样在手机里备注自己妈妈的?纵然文晓蕾对文姗姗的态度有如金庸的《倚天屠龙记》里的灭绝师太,但比灭绝师太美多了好吗? “姗姗妈。”我摁下了接听键。 “少言,怎么是你?” “姗姗在我家,她今天心情不好,选秀没选上,不想一个人呆着,想住在我家。对了,她现在在洗澡……” “哦,这样啊?”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道:“你别多想,我当姗姗是自己的女儿。” 文晓蕾在电话那头轻轻笑道:“我怎么会多想呢?少言,我一直很信任你。” “那就好。” “我本来还想着告诉她我今晚不回家,叫她一个人在家里当心点,锁好门窗。这下好了,有你陪着她我更放心。” “嗯,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就谢谢你了,少言……”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道:“那件事,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姗姗妈,以后咱们谁都别提这事了。” 经过今晚之后,我决定不再纠结那件事了。方敏生前有外遇也好,没外遇也罢,反正她人都不在了,我只需记住我们之间曾经的美好,记住她给我的爱和给予我的温情,比苦思冥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强多了吗? 而且,文晓蕾可能真的不了解,我又何必逼她,同时作茧自缚呢? “好……你怎么又叫我姗姗妈,不叫我的名字了?” 我不想跟她多说,挂断了电话。 |
文姗姗洗完出来了,身上穿着我那件长大的T恤衫。我对她说道:“刚才你妈妈打你的电话,我帮你接的。” “那位大婶啊?她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呢!”她不屑地说道,“她说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她今晚不回家,叫你自己当心。我跟她说了,你住我这里。” 我说着,没听到文姗姗的声音,扭头看去,看到她坐在一旁,拉起身上的T恤衫凑到鼻孔下闻了闻。 我问她怎么啦?她对我嫣然一笑,说道:“这上面有一种味道。” “什么味?”我颇有些忐忑不安,心想这件衣服是洗过的啊? 她又冲我笑道:“男人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味和汗味……嗯,挺好的。” 我这才放下心来。 |
整理好客卧的床铺以后,我出来对正在看电视的文姗姗说道:“姗姗,我要去写稿了,你早点睡。” “我现在睡不着,想看会儿电视。对了,不影响你吧?”她说道。 “没事,声音关小一点就可以了。不过你也别看太晚。” “嗯,知道了,陈叔叔,你忙去吧!” |
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我一个字都敲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方敏。虽然我已决定不再纠结和猜疑,可过去和她相爱的时光,又重回心头。我想着想着,伤感不已,只好抽烟。 连抽了好几支烟,我出了书房,看到电视机还开着,文姗姗已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又在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我一时想起那年,她在我家留宿时,也是看电视看着、看着睡在了沙发上。那时方敏还活着。 忍俊不禁而又百般怜爱之时,我发现她身上的T恤衫的下摆撩得比较高,以至于有点走光了。 我不觉好笑,这丫头真是大大咧咧得可以,在别人家里睡觉也这么不注意保护隐私。看来她对我还真的很亲近,不怎么设防。 我去客卧拿了一条被子,返回到沙发旁盖在了文姗姗的身上,听到她喃喃地唤道:“陈叔叔……” “什么?”我轻声问道。 “陈叔叔……”文姗姗又轻唤了一声,翻了一下身。 我这才发现她是在梦呓,蹑手蹑脚地离开客厅,进了书房。 在这个春天即将来到的温暖的冬夜里,我不禁想,我的妻子离世了,而那丫头的妈妈也很少照顾她,我和她竟有那么点相依为命的感觉。 |
翌日早上,我起来洗漱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文姗姗和那条被子都不见了,再一看客卧的门关着,估计半夜小丫头醒来后进卧室睡了。 我寻思让她多睡会儿,反正是放假期间没什么事。 刚洗漱完,就听到客厅的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我出来一看,一个漂亮的少妇拎着两包东西出现在客厅里。 |
要做事了,空了再更。 |
“姐夫,你吃早餐了吗?”少妇问道。 她就是方敏同父异母的妹妹方玫,生于一九八七年,比方敏小五岁,今年三十一岁,留着一头好看的中短发,身高超过了一米六五,有着姣好的容貌和曼妙的身材。 “刚起床,还没吃呢!” “那正好,我给你带了早点。”方玫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厨房拿了碗盘出来盛早点。 自打方敏去世后,她有时会来我这儿收拾房间、做饭什么的,对这里很熟,还有开门密码。 她是一名警察,以前当过刑警,几年前生完小孩后,从公安分局的刑警大队调到了治安大队,现在是一名中队长,平时忙起来不分昼夜连轴转。当然也有轮休的时候,今天可能就是她的轮休日。 |
“那个,方玫,我这儿也没啥事,别老来。你有时间多去看看爸妈,他们年龄大了更需要照顾。”我看着忙碌的方玫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一边盛早点一边说道:“姐不在了,你一个大男人过日子,我能不来吗?” 我和方敏谈恋爱那会儿,方玫还不到二十岁,刚上警校,跟现在的文姗姗差不多大,跟我一直处得像亲兄妹一样。郝大维当年追求姐姐不成,后来改追妹妹成功,我可以说功不可没。 看着过去那个如同我妹妹的少女,一不留神就长成了现在的少妇,女儿都五岁了,我不由得感慨时光飞逝。 我说道:“正因为你姐不在了,你才应该少来。毕竟我一个大老爷们……我倒不是怕别人闲言碎语,主要是别让大维多心。” 方玫又看了我一眼,笑道:“那就是你多虑了,大维还常叫我来看看你呢!” |
趁我吃早餐,方玫把她买的那些吃的用的归置好,又替我整理了床铺,还把一些脏衣服拿出来放进了洗衣机里搅。 看着忙上忙下的她,我心里颇感动,对她说道:“方玫,这些衣服你别动,我自己知道洗。” “没事,反正我都来了,替你洗了得了。” 我心想,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嫁给郝大维那个浪荡子了呢?而且她那么漂亮,郝大维那厮还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
“大维在干嘛呢?呆家里写剧本吗?”我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昨天就去天涯了,说是开个剧本研讨会。”方玫又开始帮我拖地。 天涯可不是指的天边,也不是网上的那个论坛,而是咱们海洲省最南边的海滨城市,是一座国际旅游度假城。 “哦,他可够忙的。”我说着,思绪又回到了过去。 |
当年我和郝大维先后从同一所大学毕业,又先后来到海洲省的省会海州市闯荡,与一位先来这里几年的学长办了一家文化传播公司。 几年后公司倒闭,那位学长也回了老家,我和郝大维留在了这里,他干起编剧,我也码字为生。 方敏三岁时,她母亲病逝,后来她爸续弦生下了方玫。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一家四口在国家开发海洲省的大形势下,随着方父调动工作,迁徙到了海州市。 说起来,老方家真的是教女有方,把两个女儿培养得非常好,一个是双一流大学的老师,另一个是刑警,没有人不称道和羡慕。 命运将我和郝大维跟方家姐妹交织在了一起,我俩都爱上了方敏,都把方玫当作妹妹来疼。后来我和方敏结了婚,郝大维又爱上方玫并娶了她。 可现在方敏已跟我们天各一方。一想到这里,我就在内心唏嘘,悲伤竟大过了方敏带给我的疑虑。 |
“陈叔叔,你怎么不叫我?”传到耳边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文姗姗出现在了客厅里,她与方玫四目相对,各自惊讶不已。 “方姐姐?” “姗姗,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方敏生前当了文晓蕾好几年的闺蜜,方玫跟文家母女也蛮熟的。文姗姗只小方玫十来岁,所以叫她一声姐姐,而不是像叫方敏那样叫阿姨。 方玫没想到文姗姗在我家里留宿,身上还穿着我的衣服,甚感惊讶,她看了看文姗姗,又看向我,一时之间令我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 “哦,姗姗啊!赶紧洗漱了吃早餐。”方玫挤出笑容说道,毕竟她是成年人,率先打破了尴尬。 “好、好啊!我先拉个粑粑。”文姗姗说着,进了卫生间。 她一进去,方玫立即坐到我身旁,小声对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昨晚睡在这里的吗?还穿着你的衣服?” 我也小声说道:“你别想歪了,她妈昨晚没回来,她这两天又心情不好,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就住这儿了。以前她也常住这儿嘛!” “以前是以前……”方玫说着,往卫生间看了一眼,“那会儿姐还在,现在姐不在了,就剩你一个大老爷们,你俩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让邻居看到了你不怕传闲话啊?” 我笑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人小姑娘还是个孩子呢!” “她都十八了,个比我都高,还孩子呢!” “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
说话间,文姗姗出来了,我俩赶紧停下来,我对文姗姗笑道:“姗、姗姗,你挺快的哈?” 她大大咧咧地笑道:“没拉出来,就小了个便。” 我说道:“那行,赶紧洗漱了吃早餐。” 她应了一声,进客卧换衣服去了。方玫看了一眼关闭的客卧门,对我说了一句“你注意点”,就没再说什么,继续拖地。 我明白她的心思,她倒不是因为吃醋,而是一直拿我当她亲哥,不希望看到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
三个人正吃着早餐,门铃响了。 “我去开。”文姗姗说着,跑过去开了门,瞬间又面无表情地往回走,她身后跟着文晓蕾。 “方玫……”文晓蕾看到方玫后招呼道。 方玫站起来笑道:“晓蕾姐,你来啦?” 我暗自寻思,今儿是什么日子?和我关系密切的三个女人都聚在我家了,就差阴间的方敏了。 文晓蕾笑道:“那啥?我想着昨晚少言帮我照顾姗姗嘛!所以买了早点过来谢谢一下少言,没想到你们都吃上了。” “没关系的啦!晓蕾姐,我们一起吃吧?”尽管方玫对于文晓蕾一大早就来我家,感觉有点突兀,还是笑脸相迎。 文晓蕾把装早点的袋子放到餐桌上,对女儿说道:“姗姗,你去拿两个盘子来。” 文姗姗没好气地说道:“我找不到,你自己去拿。” “你对陈叔叔家不是挺熟的吗?怎么会找不到?” “再熟也没你熟。” 文晓蕾一下恼了,“臭丫头,怎么说话的?大早上的见到你妈,跟吃了枪药似的。” 方玫赶紧说道:“我去、我去……” “懒得说你!”文晓蕾瞪了女儿一眼,在餐桌旁坐下。 |
三个人的早餐,变成了四个人吃,好在文晓蕾也带了些吃的来,四个人吃足够了。 我突然想到了那晚,郝大维在夜总会的包房跟文晓蕾打情骂俏的事,一时在心里蛮尴尬的。好在文晓蕾并不知道郝大维就是方玫的老公,方玫对这一切也不知情。 饶是如此,我还是觉得蛮别扭的,我居然让方玫跟接待过她老公的夜总会妈咪坐在一起吃饭,有一种愧对她的感觉。 |
“少言……” “姐夫……” “陈叔叔……” 两大一小三个女人几乎发生在同一时刻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面对她们几乎同时伸向我的碗的筷子和夹在筷子间的食物,我顿时不知所措。 三个女人也被尴尬到了,面面相觑,好在文晓蕾的反应比较快,尴笑道:“呵呵,吃饭、吃饭……” 她率先缩回了筷子,埋头吃饭。方玫和文姗姗也缩回筷子,埋下了头。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面对三个不同年龄段的美女的环绕,我心里其实是蛮受用的。一个是风情万种的成熟美妇,一个是漂亮干练的美少妇,还有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并不是很多男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和她们同时亲密相处的。 |
正吃着,文姗姗忽然对着手中的手机“哇靠”了一声,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们三个都惊讶地看着她,文晓蕾埋怨道:“死丫头,一惊一乍地干嘛?想吓死人啊?” 文姗姗没理她妈妈,兴高采烈地把手机屏幕对着我,伸到我眼前,“陈叔叔,昨天的那个剧组通知我复试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那条信息,大意是剧中另有一个角色挺适合文姗姗,通知她于明天下午两点去某某宾馆的某某号房间进一步面试。 我当时多了个心眼,对文姗姗说道:“你把这条信息转发给我。” “好!”文姗姗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将信息转发给了我。 文晓蕾在一旁说道:“怎么回事?给我看看。” “关你什么事?”文姗姗白了她妈妈一眼,将手机收起来。 文晓蕾“切”了一声,“不看就不看,老娘还不稀罕呢!” 文姗姗站起来对我说道:“陈叔叔,我先走了。” “干嘛去?”我和文晓蕾异口同声地问道,不由得互看了一眼。 那种感觉好像我们是一家三口似的,我成了文姗姗的爸爸,文晓蕾的老公,我不禁再次尴尬。方玫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 |
“明天的面试对我很重要,我得去买身新衣服啊!”文姗姗对我说着,又转向她妈妈,“你手机上转我点钱呗?” 文晓蕾没好气地说道:“你要用钱了知道跟你妈说话了?” “你到底转不转?” 文晓蕾一边操作手机,一边不满地嘟囔,“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老娘是你的提款机吗?” 文姗姗收到钱以后,说了一声“谢谢”,又跟我和方玫告别,“陈叔叔拜拜,方姐姐拜拜。”说完走到玄关处换鞋。 “死丫头,还有我呢?你不跟你妈告别?”文晓蕾嚷道。 文姗姗穿好鞋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房门关闭之时,文晓蕾又骂了一声“死丫头”,对我和方玫说道:“我怎么有这种女儿?” |
吃罢早餐,文晓蕾说她要回家补觉,跟我和方玫告别走了。趁方玫在厨房洗碗,我来到书房把文姗姗刚才发给我的那条信息通过微信发给了郝大维,等了一小会儿又拨通了他的手机。 “落魄的三流作家,大早上的又是微信又是打电话,有急事吗?没事回头再说,我他妈忙着呢!”郝大维在电话那头说道。 他经常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但我明白,他并没有丝毫恶意,而是一种亲密的调侃。 “刚才发给你的信息,看了吗?”我说着,听到那边不断传来一个女人的不可描述的声音。原来这家伙正在“晨练”。 “大概看了一下,怎么啦?” “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在参加这个剧组的面试,你在这行人脉广,帮我看看靠不靠谱?” “就这事?行,等我忙完了帮你看。” 这时,电话那边的女人不满地说道:“哎呀!干嘛啊?快点啊!” 我故意说道:“方玫正在我这儿呢!要不要跟她通话?” “艹!我哪有空?” “小子,别太过分了,方玫那么爱你……” 还未等我说完,那厮就挂断了电话。 |
我踱到书房门口,悄悄看向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方玫,心里蛮后悔的,当初为什么要撮合方玫和郝大维这个渣男? 虽然他是我最好的哥们,但他背着方玫做的那些破事,的确够得上渣男的标准。 看着方玫,我心想别看她现在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模样,当起警察来还是蛮风风火火的,特别的英姿飒爽。 我还记得几年前的一个中午,那时方玫还是一名刑警,我因为朋友的事找她帮忙,跟她约在一个商圈吃饭。当时有个歹徒抢了女人的包就跑,她二话不说追了上去,我怕她一个女人吃亏,也跟着追上去。 方玫迫近歹徒后,飞身跃起一脚将那个家伙踹倒在地。那男的爬起来亮出了弹簧刀,方玫拔出警用左轮手枪,右手持枪、左手托住枪柄对着歹徒,大声命令他趴下。歹徒只得扔下弹簧刀束手就擒,被方玫用手铐拷了起来。 |
正回忆着往事,方玫扭头看到了我,对我嫣然一笑,“姐夫,你看着我干嘛?” “没、没干嘛……”我颇有点难为情,走过去说道,“那个,你忙完了就回去吧?我这儿没啥事。” 方玫一边收拾一边又对我笑了一下,“我给你做顿午饭再走,你平时一个人肯定没怎么好好吃饭。” “不用了,孩子还等着你呢!” “没事,有外公外婆。” “可你上班那么辛苦,应该多休息。” 方玫放下手中正在擦的碗,看着我说道:“姐夫,你是不是讨厌我?” “哪、哪有?”我嗫嚅道,手机里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
我走到一旁点开,文晓蕾给我发来了一段文字。 “你小姨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别瞎说!”我回了过去。 “姐都不在了,还三天两头地往你这个前姐夫家里跑,不是有意思是什么?” “都说了,别瞎说!” “切!” “不如你跟方玫凑一对吧?妹续姐情,挺好的。” “越说越没谱,人家有老公。” “这年头,有老公又怎样?” “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们这些干夜店的一样?” 我没多想就给文晓蕾发了过去。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始终觉得文晓蕾在替方敏隐瞒我什么,而且如果方敏真有过那些事,肯定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她现在又在这里跟我说些我和方玫之间有的没的,让我颇为恼火。 果然,她不再回过来,我想我的目的是达到了,心里有了些许报复的快感。 岂料她又发了一条过来,“少言,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有事瞒着你?” “你有吗?”我立即回了过去。 但她却顾左右而言他,“有一点你错了,我跟方玫是不一样。我没老公,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只要对方愿意。” 我不再回复她,心里寻思,和她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从没听她说起过文姗姗的爸爸。 |
“姐夫,过来喝茶。”方玫端着我的大茶杯来到客厅,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你平常写东西太费脑子,我给你泡了参茶,补脑的。” 我在她对面坐下,想起了文晓蕾刚才发给我的话。她对我那么好,难道真如文晓蕾所说,对我有意思?我立即又否定了这个判断,她一直拿我当她亲哥,照顾我也是很自然的事,而且她那么爱郝大维…… “刚才跟谁聊天呢?那么投入的样子。”方玫问道。 “还有谁?你老公呗!”我笑道,心想郝大维那厮办完事没有?拜托他的事查得怎样了?也不给我回个话。 “你找他有事啊?” “有点小事请他帮忙。” 我和方玫聊了起来。她说道:“姐夫,我觉得你应该离文晓蕾母女远点。”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给我说这个,问道:“怎么啦?” “文晓蕾这人吧?挺复杂的。我以前听姐说,她是干夜总会的,你知道吗?” 我心想,方敏当年对我只字不漏,却把这事给她妹妹说了。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她不是做小姐,而是当妈咪和老板。” “又有多大区别呢?反正都是干那一行的。再说,通常妈咪都是从小姐过来的,而且我还听说啊!一般那些夜总会的妈咪,有时也有亲自上阵的时候。” 我看着她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方玫的脸微微一红,说道:“反正是听别人说的啦!” 她又抬头看向我,“文晓蕾经常来找你吧?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怎么可能?”我有些心虚地说道,想到了昨晚和文晓蕾在包房里的亲昵,虽然我们并没有更进一步。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离她远点。” 我在心里寻思,今天这是怎么啦?文晓蕾和方玫都把对方往我身上靠。 |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郝大维打过来的,对方玫说道:“我接个电话。” 说着往书房里走,方玫在我身后问:“谁的电话啊?还避着我。” “你老公的。” “我老公的还避我?” 来到书房,我摁下了接听键。 “那个剧组我查了,他们确实在选演员,不过那个导演嘛!有些问题。” 我警觉地问道:“什么问题?” “那个家伙确实导过几部不入流的剧,不过也常打着选演员的旗号,诱骗无知少女。” 我听了后心里暗惊,不由得为文姗姗捏了一把汗。 “对了,你哪个朋友啊?这么上心,还委托我这个著名编剧给你打听这些破事。” “一个女性朋友,她女儿昨天初试被刷了下来,今天却接到了复试的通知。” “那就八成是羊入虎口了。老实交代,你那么上心,是看上人家当妈的了呢?还是看上当女儿的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谢了!”我说着挂断了电话,心里寻思怎样来阻止这件事。 如果直截了当跟文姗姗说对方没安好心,她可能不会相信,因为她对这次面试抱有极大的希望,更不会因为一些猜测而错失这个机会。 我思索了一番,决定跟她一起去。 |
未完待续 |
这部文大家不喜欢看的话,我就不更了,以免浪费大家的时间,也耽搁我自己的时间。谢谢了! |
“不用了吧?陈叔叔,哪有带大人去面试的?人家导演该对我的印象不好了。” 次日,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文姗姗的时候,她说道。 “姗姗,你是女孩子,有大人陪同很正常。” “可是,昨天副导演给我打电话确认的时候,嘱咐我一个人去,因为他担心有人陪同的话,我到时会放不开。”文姗姗为难地说道。 我一听更有问题,对她说道:“要不这样……” 我跟文姗姗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她问我为什么?我说你就照我的话做。她答应了。 |
午后,我开车和文姗姗一起来到了面试的酒店。她一个人上楼,我等在大堂。 我在大堂坐了一会儿,微信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文小姐,你来啦?” “你好,朱副导演。”文姗姗爽朗的说道。 “不错,状态很好哦!进来吧!张导在等你。” 两人说着话,好像往屋里走去。刚才文姗姗按我说的,进屋前在微信里和我连通了语音通话。 房间里好像总共三个人,除了文姗姗和那个叫朱副导演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张导了。 |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不外乎是剧组在昨天的面试中虽然暂时没有相中文姗姗,但觉得她的外形条件很好,打算在剧中为她量身打造增加一个角色,由她来出演。 我一听就是骗人的把戏,对方利用无知少女渴望成名的心理,玩了一出欲擒故纵,在这样的情况下,涉世不深的少女往往会在意外之喜的驱动下,不知不觉中步入事先挖好的陷阱,从而任人摆布。 看来郝大维的情报确实是靠谱的,我立即走到电梯口,等了会儿,进电梯往面试房间的楼层而去。一路上,我一直把手机举到耳畔,聆听那边的动静。 我越听越担忧起文姗姗的处境,一心盼着电梯早点到达我要去的楼层。 可事情往往越急,进程越慢,这种大酒店的电梯,乘坐的人很多,频频停下上下人。我心急如焚,只好继续倾听那边的声音。 |
到了这时,张导以考察形体为由,叫文姗姗脱衣服。我一边在心里大喊姗姗别听他的,一边焦急地看着电梯轿厢里的楼层显示。 好不容易出了电梯,我又听到张导说,把文胸也脱了。我在心里大骂王八蛋,快速的走在走廊里,目光搜索着路过的每间客房的门牌号。 来到那个房间的门前,我稳定了一下心神,伸手按响门铃。里面传来朱副导演的声音,“谁啊?” “快递。”我沉声说道。 |
当房门开了一条缝,我一脚踹在门上,随着朱副导演“啊”的一声,我冲进了房中。朱副导演倚在墙上,捂住自己的额头“哎哟”连声。 我一眼就看到了文姗姗,她正站在这间套房的中央,只穿着内裤,双手交叉掩在胸前,惊讶地看着我。 “你他妈谁啊?干什么?”一个四五十岁、秃顶却在后脑勺上留着长发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我质问道。无疑他就是张导。 “你他妈找死!”朱副导演从我身后扑上来,一拳打向我。 |
我当年上大学时和郝大维是足球校队的主力,从那时起直到现在一直坚持健身,还练过散打,无论是力量还是打架的技巧,都远非常人能比。 我一闪身躲开了朱副导演的攻击,顺势拿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又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上,同时另一只手牢牢掐住了他的后脖颈。就这样,朱副导演单膝跪地,被我给制住了,“哎哟”不止。 张导也被吓住了,惊惧地指着我说:“你、你、你……你是谁?” 我冷笑了一声,对着旁边的文姗姗一扬下巴,说道:“我是她爸爸。” “对、对、对不起,我们什、什么也、也没做,只、只是正常的面试。”张导连忙摇着双手,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也没做?”我冷声说道,“干嘛让我闺女脱成这样?” “误、误、误会,这、这都是误会……”张导继续语无伦次。 “是、是啊!大、大哥,您误会了。”被我制住的朱副导演也央求道。 |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命令张导背过了身去,又叫文姗姗穿衣服。傻丫头这才醒悟过来,一只手继续掩住胸,另一只手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文胸和衣服,背对我们三个男人往身上穿。 等她穿好后,我又叫张导转过身来,逼问他是不是以选演员为由诱骗少女?起初他还不承认,咬死是正常的征选。我手上又加了一把劲,朱副导演发出一阵惨叫,“大、大哥,手断了,手断了……” 张导见状,只好对文姗姗说道:“对、对不起了,文小姐,确实没有适合你的角色,我们给你开个玩笑。” 瞬间,文姗姗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对那俩狠狠地说道:“你们这样诱骗良家少女,我本来可以报警的,但考虑到你们还没来得及把我闺女怎样,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暂且放你们一马。以后再让我遇见你们干这种下流无耻的坏事,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那俩连连点头答应、告饶。整个过程中,文姗姗一言不发,一直含泪看着我。 |
回家的路上,文姗姗坐在副驾位上,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流泪。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有什么是比跋涉在荒漠中,好不容易看到一片绿洲,等来的却是海市蜃楼更让人绝望和伤心的呢? 我本想责怪她怎么那么没脑子,那么容易就上了坏人的当了?可一想,她此刻已经够难过了,我又何必火上浇油呢? 我一边开车,一边伸手轻抚文姗姗的脑勺,她忽然偎到我怀里嚎啕大哭。我只好轻拍她的肩头,靠边停车,让她在我怀里哭个够。 此时停车的位置距离小区不远,开车回家的文晓蕾看到了我的车,她在我们后面停下,目睹了我抱着文姗姗安慰她的画面。她一下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我们,而我和文姗姗都浑然不知。 |
我拥着文姗姗来到她家的门口,她按开门密码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文晓蕾站在门内。 我立即把放在文姗姗肩上的手放了下来,有点尴尬地说道:“那、那个,姗姗妈,你在家呢!” 文晓蕾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脸上梨花带雨的女儿,“怎么啦?哭成这样。你下午不是面试去了吗?又没选上啊?” 我赶紧拿眼神制止文晓蕾,文姗姗没好气地推开她妈妈,连鞋都没有脱,科、科、科地走向卧室,进去关上了门。 “嘿!这孩子,抽什么风?”文晓蕾冲女儿的背影嚷道。 我拍了拍她的肩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冲文姗姗的卧室喊道:“姗姗,你好好睡一觉。” 里面没回应。文晓蕾问我:“到底怎么啦?” 我向她招了招手,“把门关上,去我那说。” |
我家的客厅里,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文晓蕾说了。她也感到一阵后怕,说幸亏我预见到了这事,并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无埋怨地说道:“姗姗妈,不是我说你,你对你女儿太不关心了。” 文晓蕾抹了下眼泪,说道:“你批评得对,我整天忙于工作,对她的关心确实不够。我本以为,我挣到足够多的钱,把她像公主一样地供起来,就算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没想到……” 她说到这里,哽咽难言,用纸巾擦拭眼泪,“可这丫头,平时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想关心她都无从下手。” 我轻叹了一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自责了,以后和姗姗多沟通、沟通,你们毕竟是母女。” “嗯……”文晓蕾哽咽着点了点头,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少言,还好有你,有你在她的身边,在我们娘俩的身边。” 她的眼神让我心里为之一漾,而她把手放到我大腿上的亲密动作,则让我有些不安。但我想,这会儿她对我很依赖,就由着她吧! 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此时的我,跟那晚因亡妻留下的谜团而失去理智的我,似乎判若两人。可能是被人需要的感觉,也能让人的心变得柔软吧? |
“少言……”文晓蕾又说道,“我发觉,姗姗跟你说的话比跟我说的话多多了,她好像什么都愿意跟你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你是她的爸爸该多好。” 她含泪看向我。她的话和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我躲开她的目光,说道:“姗姗妈,你知道吗?其实……姗姗心里蛮疼你的。” 我说着看向文晓蕾,她的目光有些惊讶。我继续说道:“前晚她住在这里,跟我谈了很多,也谈到了你。她说她想成名,很大程度是为了你,不想你那么辛苦。” 文晓蕾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抹了下眼泪。我们沉默半晌,她说道:“少言,可不可以以后,别再叫我姗姗妈了,叫我的名字。” “好,晓蕾。”我微笑道。 她对我嫣然一笑。我们看着对方,目光逐渐迷离,她闭上了眼睛。 |
“晓蕾……”我说道。 她又睁开眼睛,看着我。我继续说道:“我不想再追究方敏生前的事了,因为这对于我来说,很没有意义。我也选择相信你……” 在文晓蕾的注视下,我顿了顿,“我的意思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你这人很不错,让我们做朋友吧?最好的朋友,我也可以帮助你照顾姗姗。” 她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失落,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对她微微一笑。 我想的是,虽然她很迷人,可毕竟是文姗姗的母亲,而小丫头视我为最亲密、最可依赖的叔叔,如果让她知道了我和她妈妈有那方面的事,让我如何面对她? 此时,我并不知道,文晓蕾正看着我在心里哭泣。傻男人,你又怎能知道?我确实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而且我这样身份的女人,曾经卖过,至今仍在经营这一行,又怎么配得上你这么善良和有才华的男人?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前天晚上那不堪回首的、极其屈辱的一幕。一个女人,沦落到这般田地,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男人?想着这些,她的心都在滴血。 |
就在这时,文晓蕾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对我笑道:“是莉莉那丫头打来的。” 然后摁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姐,你在哪啊?” “我在少言家……” “哦,那……让我跟少言哥打个招呼呗?” 我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那个叫赵莉的夜总会领班,前天晚上跟我有过一面之缘,对我很热情。 “好啊!”文晓蕾将手机凑近了我,“跟我妹聊几句。” 手机中又传出赵莉的声音,“少言哥,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哈哈哈……” 我不擅长跟这些作风豪放的夜店女孩打交道,顿时有点囧,支吾道:“你……你好……” 聊了几句后,文晓蕾说道:“行了,他有点害羞,别难为他了。” 那边又传来赵莉的笑声。然后文晓蕾开始和赵莉说起了正事,我听了几耳朵,不外乎是夜总会的那些个事。 |
待两个女人通完话,我问道:“那个……莉莉,跟你蛮要好的哈?” “是啊!”文晓蕾说道,“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当她是自己家妹妹。” “那她……做这行多久了,是怎么进入这行的?” 文晓蕾白了我一眼,笑道:“陈大作家,你在搜集写作素材吗?” 我笑了笑,“没有、没有,随便问问。” “莉莉从二十岁时就跟了我,当初是为了给她爸治病,以及供她弟弟念书。反正干我们这行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我叹道:“是啊!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嘿!你这话说得挺好的……”文晓蕾笑道。 “不是我说的,是大文豪托尔斯泰说的。” “谁?”她不解地问道,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俄罗斯作家托尔斯泰,这是他的名著《安娜?卡列尼娜》中的第一句话。” “哦……”文晓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我,“少言,你懂得可真多。” |
我摇着头笑了下。半晌,文晓蕾叹道:“少言,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也看不起我……” 我打断她说道:“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过,只是那会儿没什么好感罢了?” 她抬眼看向我,“有什么区别吗?” “有,是轻视和不喜欢的区别。”我说道。 她看着我笑,“那现在呢?” “现在?”我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当你是知己和最好的朋友。” 她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说道:“那就好,只要你不讨厌我,让我像现在这样和你呆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别这么说。”我说道。 |
“刚才你说,干你们这行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 其实一直以来,我对文晓蕾蛮好奇的,尤其是那天在包房,听郝大维说的那些话,貌似她在海州的夜店界颇有名声,所以想有所了解。 “你真想听?” 我点了点头,她轻叹一声,说道:“那好,我就跟你说说。这些事,之前除了莉莉,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接下来,我静静地听她讲过去的事。 |
文晓蕾的老家在西南农村,小时候家里很穷,也特别地重男轻女,父母对她非打即骂。十几岁时她就辍学去了广东,从那时起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一个未成年少女独自在外闯荡,自然是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还被人强jian过。后来她开始混社会,打架、斗殴,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小太妹。 二十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比她大十多岁,有家庭,老婆是个富商的女儿。男人就像黑暗中突然来临的一道亮光,照耀着她悲苦的人生,她从他那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和安全感。 后来,男人怕被老婆发现离开了她,而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男人的姐姐强行带她去医院堕胎,她实在不愿杀死肚子里的孩子,悄悄溜走了,从此杳无音讯。 八个月后,她在海州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文姗姗。在文姗姗几个月大的时候,她为了养活自己和女儿,不得不去夜总会坐台,出卖自己的身体。 由于她姿色出众,又有心机和手腕,非常受欢迎,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二十六七岁时,她晋升为妈咪,开始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夜店女王的传奇生涯,直至现在。 |
文晓蕾给我讲这些往事的时候,不停地抹泪。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搂着她的肩,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少言,听我说了这些,会不会更加觉得我脏,更瞧不起我啊?” 我擦拭着她的泪水,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我不是都说了吗?从来没有瞧不起你过。以前只是不喜欢你的职业,但现在了解了你的过去后,我觉得你很不容易,重新认识你了。” 她微微笑道:“那我现在,在你眼中是怎样的女人呢?” “你是一个很坚强、也很重情重义的女人,同时,你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我希望以后能帮到你,虽然我没有什么能力,但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陪在你身边,尽我所能为你排忧解难。” 我说这些都是发自肺腑。这些天我已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再加上听了她的那些悲苦的往事并了解到她坚强的一面后,对她更加充满了敬意和亲密感。 |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她对我笑道。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她抹去眼泪,说道:“少言,你喜欢姗姗吗?我今天看到你在车上抱她了。” 我暗惊,说道:“我是喜欢姗姗,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拿她当女儿。” “那就好……”文晓蕾笑道。 外面突然传来了门铃声,并伴随着文姗姗的喊声,“陈叔叔,陈叔叔……” “我去开门。”文晓蕾又擦了下泪水,准备起身。 我拽住了她,“别去,让那丫头知道我俩单独呆了这么久,你现在又是一副哭兮兮的样子,不定怎么想呢?” “那你说咋办?” “你去书房,我来应付她。” |
文晓蕾进了书房后,我走到客厅门口开门。 “陈叔叔,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文姗姗埋怨道。 “我刚在上厕所。” “我妈呢?”文姗姗说着,往屋子里张望。 我悄悄把文晓蕾的鞋踢到一边,以免被她看到,“她刚才在这儿跟我说了一会儿话,就出去买菜了。怎么?还没回来?” “没有啊!” “哦,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陈叔叔,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文姗姗说着就要进屋。 我赶紧说道:“那个,姗姗,咱们去你家打街头霸王吧?” “好啊!”文姗姗嫣然一笑,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她家走。 “那什么,姗姗,你先回家等我,我还要码几个字,完了就过去,很快的。” “那你快点哦!”文姗姗说着,转身回家。 |
我关上了门,文晓蕾也从书房出来了,说道:“那我赶紧买菜去。” 我说道:“不用了,昨天方玫过来的时候,把冰箱给塞满了。我先去你家,你在这儿待会儿,然后随便捡几样过来。” 文晓蕾笑道:“好啊!那我今晚做几个菜,你跟我们一起吃。” 我说好,和她相视而笑,一时间,觉得从来没有和她这么地默契和亲近过。 |
吃过晚饭,我和文晓蕾在小区里散步,她说今晚就不去夜总会了,陪陪女儿。她一直挽着我的胳膊,任谁看了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夫妻。 我也就由她挽着。在我看来,她已是我的红颜知己了,何必介意那些小节呢? 我们聊起夜总会的事,自然也就聊到了赵莉。文晓蕾告诉我,赵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老家在江西,原在海州一所职业学院读书,跟一个高她两届的学长相爱。后来那男的把她给蹬了,跟一个富家女去了国外留学。 二十岁时,赵莉的父亲得了一场大病,需要高昂的手术费,而她弟弟来年就要考大学了。万般无奈之下,赵莉来到文晓蕾当妈咪的夜总会坐台,筹集父亲的手术费。此后,她为了供弟弟上大学、读研究生,在这行一直干了下去。 文晓蕾觉得赵莉跟她当初很像,人也够漂亮够伶俐,所以对她特别好,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这几年她俩转辗了好几家夜总会,从未分开过,一直到现在。 文晓蕾说,她和赵莉之间,既是师徒、姐妹,也是最好的闺蜜。 |
“少言,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文晓蕾忽然问我。 我说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对,就是这句。”文晓蕾挽着我的胳膊,目光看向远处,“其实家庭是这样,人何尝不是这样?” 我笑道:“再给你说一次,不是我说的,是人家托尔斯泰说的。” “我才不管什么托什么泰……”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反正我是从你这听到的,就当你说的啰!” 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
当晚,我给郝大维又打了个电话。 “我说三流作家,你每次都挺会挑时间的哈?”电话一接通,那厮就没好气地说道。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我一听那边的动静,原来狗日的又在做那事,心想,他天天都要操练吗? “你回来就联系我,有事找你。”我说道。 “知道啦!挂了。” 狗日的迫不及待就挂断了电话,我真替方玫不值。 |
郝大维回到海州的第三天,我带文姗姗去咖啡馆跟他见了一面,他俩之间是第一次见面。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郝大维拽了拽我,说道:“去外面抽根烟,这里边不让抽。” 他又对文姗姗说道:“姗姗,你在这儿等会儿,我们抽完烟很快就回来。” “嗯,郝叔叔。”文姗姗点头笑道。 |
咖啡馆门外,郝大维吐出了一串烟圈,“你小子老实交代,那妞是你小情人不?” 我说你想哪去了?他又说道:“该不是你一直深藏不露的私生女吧?难怪你和方敏结婚那么多年都没要孩子?方敏知道这丫头不?” 我骂道:“你说话有没有一点谱?” 他又吸了一口烟,“那就奇怪了,既不是你小情人,又不是你女儿,你凭什么这么上心。” 我说道:“真就是邻居家的女儿,关系蛮好的,方玫跟她和她妈都认识。我是不想让她自己没头苍蝇一样的瞎闯乱撞,如果再发生那天那种事,多危险啊!” “我是有些人脉,认识一些导演、经纪人、演艺公司什么的……”郝大维扔掉烟头用脚踩灭,“可我凭啥帮你邻居的女儿啊?又不是你闺女?” 我只好说道:“说起来,她妈妈你也认识呢!还吃过人家的豆腐、占过人家的便宜。” “我?”郝大维指着自己惊讶不已。 “她妈妈就是文晓蕾。” “我靠!文晓蕾?”郝大维指着咖啡馆里说道,“那妞的妈妈是蕾姐?蕾姐就是你那个芳邻?” 我赶紧说道:“你他妈小声点。” |
郝大维在鼻头、嘴上抓了一把,看向别处。我点了点头,说道:“行,你不帮忙算了。但我无法保证,回头你那些破事方玫不会知道?” 郝大维赶紧拉住我,“得、得、得,我说了不帮吗?” 他喘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早知道有今天,我他妈就该防着点你,还是我哥们吗?” 他想了一下又说道:“要说这丫头呢!外形条件确实没得说,不过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基础,我可不敢保证她一定能出道。” 我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行了,谁叫你保证了?只是请你用你在这行的人脉帮帮她,让她少走点弯路。至于她能不能吃这碗饭,看她自己的天赋和造化吧!” |
“有你这句话就行……”郝大维点了点头,又看向我,“你老实说,你跟文晓蕾到底啥关系?只是邻居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说着往咖啡馆里走,被郝大维给拽住了。 他问我,“再问你件事呗?方玫常去你那儿,你俩,有没有……睡过?” 我抬起手作势要打他,骂道:“我他妈大嘴巴抽你,信不信?” 郝大维连忙赔笑,“开个玩笑嘛?瞧把你给急得……” 我指着他说道:“小子,你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我他妈管不着。你往我脑袋上扣,也没啥,你要往人方玫脑袋上扣,老子打不死你!” “得、得,我错了,哥,我错了还不行吗?”郝大维做出告饶状。 |
几天后是我的四十岁生日,人生四十而不惑,本来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可自方敏去世后,我已没了过生日的兴致。 正巧那天郝大维又出差了(当然也可能是跟某个小蜜约会去了),方玫警队有任务,我也就一个人过生日。其实也无所谓过不过,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当天先后接到远在老家的我妹和方玫从微信里发来的生日祝福,此外就没其他人的了。我这人比较宅,朋友不多,知道我生日的朋友也有限,所以比较冷清。 |
傍晚给自己下了一碗长寿面,刚要吃,接到方玫发来的微信,又一次祝我生日快乐,并说给我订了个小蛋糕,一会儿快递小哥就能送到,让我收一下。 我说你还在执行任务呢!就别管我了。她说那不行,不能让你太孤单了。 我故意给郝大维打了个电话,那厮一接通就忙不迭地祝我生日快乐,生怕我讨伐他。我说,你媳妇还在执行任务,人又是给我发微信、又是订蛋糕,你狗日的一整天没个音信,老子不打过来你是不是连他妈一句话都没有?是不是又在跟女人鬼混? 那厮赌咒发誓确实是在出差。 |
吃完长寿面和蛋糕,文晓蕾也给我发来了微信,叫我去夜总会找她。我问干嘛? “给你过生日啊!”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甭管,只管过来。” “我已经过过了。” “过了?跟谁?” “我自己,没跟谁。” “那还不赶紧过来?” |
在文晓蕾的坚持下,我去了夜总会。刚一进大厅,小东北就迎了上来,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把我带到了一个小包房。他说蕾姐正在安排事情,叫我在这里等下她。 在这之前,我已从文晓蕾那里听说,这个小东北是她的心腹,别看他其貌不扬,可办事干练、有勇有谋,还是一名散打高手,普通人三五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几年前混黑道的小东北被一群人追杀,是文晓蕾救了他,并请医生给他治伤,还对他悉心照顾,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小东北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文晓蕾,和赵莉堪称她的左膀右臂。 |
很快,赵莉进了包房,对我笑道:“少言哥,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吧?距离上次见面,也就几天而已。”我笑道。 因为我现在和文晓蕾已建立起了非常亲密的朋友关系,所以对于被她视为妹妹的人,也颇感亲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们也算是好久不见了嘛!”赵莉坐下来陪我喝酒,并祝我生日快乐。 我心说敢情她也知道我过生呢!无疑是文晓蕾告诉她的。 |
我们喝着聊着,赵莉告诉我,她也看过我十年前写的那本书,是文晓蕾以前给她看的,说她好感动,几乎一直流着泪看完。所以那天我上这儿来找文晓蕾,文晓蕾叫她先来陪我,她还蛮兴奋的,终于可以见到作者本人了。 我心想,难怪她那天对我那么热情?看来还真不是小姐对客人的虚与委蛇、强颜欢笑,而是出于对我的倾慕。 我微微笑道:“谢谢!不过我没想到,干你们这行的,也喜欢这一类的书。” 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我们怎么就不能喜欢了?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脸一红,说道:“莉莉,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并向你道歉。” “没事,不过得罚你喝酒,嘻嘻……”赵莉说着,拿起酒杯递到我嘴边。 我接过来喝,她托住杯底笑道:“别那么斯文,多喝点。” 我只好将大半杯都喝了下去。 |
又聊了会儿,赵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屏幕上闪现着“赵晋”两个字以及赵莉和一个很帅的年轻男人十分亲密的合影。 我问,“你弟弟?” “是啊!正在海大读硕博连读,学的生物工程。”赵莉不无骄傲地说道,问我,“我弟帅吧?” 我点头,“嗯,挺帅的。” 心想这两姐弟,一对帅哥美女,他们家的基因可真够好的。而且他弟弟的成绩也很好,能在位列双一流大学的海洲大学读上硕博连读,堪称学霸。 赵莉一脸的兴奋和幸福,“我弟就是我的全部,也是我的骄傲……我们来听听他说什么。” 她说着摁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
“姐,你怎么才接啊?”赵晋一开口就抱怨道。 赵莉看了我一眼,连忙对着手机说,“对不起、对不起,小晋,姐刚才在忙事情,没听到。” “你手机没带在身边吗?再忙也应该听得到啊?”赵晋继续埋怨。 姐弟俩都是用江西方言对话,从赵莉和她弟弟一开始的这几句话,我就感觉到了这对姐弟之间的不平等。赵莉对她弟弟是全心全意地付出,而赵晋则是理所当然地接受。 |
赵莉又说道:“对不起了嘛!弟弟,是姐不好啦!下次不会了。” “姐,跟你商量点事呗?” “你说。” “这不是春节要到了吗?我打算春节期间去拜访真真的父母。” “真的吗?你要去见真真的父母啦?太好了。”赵莉兴奋地说道。 “对啊!所以我想,真真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这还是第一次跟真真去见他们,又正值春节,怎么着也得准备一件像样的拿得出手的礼物吧?” “应该的、应该的,那你打算送什么礼物?” “我琢磨着,真真爸喜欢喝茶,送他一套高档的紫砂壶茶具蛮好的。姐,我都看好了。” “嗯,姐打钱给你,两千够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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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很看中我的工作,非得有编制才行,大龄 |
姐妹们帮我看看,42岁,离婚2年,财务半自由 |
用心做两个月饭。。。。。。。。。 |
八年抗战般的相亲经历之后,三部曲的第三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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