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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夜夜伴魅影[第4页] |
| 作者:lyf123wj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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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这会儿别说人，连鬼都没有一个，不，有一个已经变成鬼了的在那边屋里躺着呢，嘿嘿……死人不会听见，更不会开口说话……” 艾老六坐下来，“还是小心为妙，杨盛才打电话来说，阿香在问阿辉的事情，还有小欧也回来了也在打听我们，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说他们是不是起疑心了？” “不会。问过年回不回去很正常嘛，就算怀疑那又怎样？等下钱一到账，明天一早就拉去火化了，一切就结束了，然后我们把骨灰给他们送回去，再把阿辉半年的工资给他们，他们感谢都来不及，谁会多说什么？” “我担心……” “瞎担心。谁又会为一个死人而跟活人过不去？阿辉家一个瘸子爹，一个老实巴交的娘，会跑到这里来不成？你就放心吧！再说了，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万无一失。” 在艾老大的心目中他们这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根据以往的经验，不会出岔子。 “你书比我读得多，胆子可没我大哈。”艾老大又喝了一口酒，嘲弄的看着这个最小的兄弟艾老六。 艾家兄妹六人，就只有最小的艾老六上过学念过书。家里穷，前面的大的哥哥姐姐都帮着供他这个老幺儿，结果书也没读出来，只混了个初中毕业，反倒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什么也不会，后来只有跟着艾老大出来在工地上干活。 艾老六明白大哥的意思，读了书有屁用，还不是一样打工的命，现在能挣到钱才是硬道理。 不过他懒得和他争辩。只是马着脸看着手机。 艾老大看了一眼自家兄弟的脸色，说道：“我承认，读书还是有用的，要不每次谈赔偿都是你去呢？你是我的大军师，行了吧？” 艾老六脸色缓和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赔偿金没拿到之前，千万不能大意。我是为大家好。” “好，我不喝了。那你问问盛学钱到账没有。”艾老大放下酒瓶，翻身躺在床上。 “这不正等着他的消息吗？” 他们之前已经和矿上谈好了赔偿金数目，财务昨天就已经把钱打到艾老六银行卡上了，今天一旦确定钱到账，他们就和矿上签协议互不相欠，然后走人。这张卡一直由杨盛学保管着，钱到账后会立刻转走。 他们已经结成了一个利益的团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艾老大躺在床上回想起第一次得到一大笔钱的时候。 那还是十年前，他和杨盛才结伴出来打工同行的还有邻村的一个姓石的汉子，后来他们在一个工地上找到活干了。有一天，姓石的出了事，从楼上给摔下来了死了，他们作为同乡一起来的当然就帮着讨说法。 老板为了息事宁人答应给一笔钱。 说老实话，当时他们出面讨说法的时候并不是为了钱，还是为着老乡的情谊，可当钱拿到手上的时候，那感觉就不一样了。足足有五万块呀！ 他们觉得这个钱跟姓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们费劲巴力的从老板那里要来的。这么大一笔钱，要拿出去心是多么的不甘啊，于是两个人就把钱偷偷的分了，只是把骨灰给姓石的家里送回去了，给了两千块钱。 姓石的家里还感激得不得了。 第一次尝到了甜头，他们又抱着希望盼着有第二次的机会。 工地上是有人出事，但这都跟他们没有关系。因为出事的不是他们的亲戚，也不是他们的老乡，都有别人来出头，自然轮不到他们。 这让两人把主意打在自己同村人的身上。 他们听说同村的杨盛举在一个工地打工，就特地找了过去，也在这里干活。有一天瞅准机会在杨盛举后脑勺敲了一下，然后推下了楼…… 他们两个深知，老板也怕闹出人命的事情传出去，为了封口，肯定会给一笔不菲的补偿款。 这一次，他们轻轻松松就拿到了更多的钱。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两人以后肆意勒索，屡次犯案。 拿到补偿款的二人，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他们每次分工明确，一个人负责谈判，一个人负责当“亲戚”等人死了闹事、哭丧。事成之后平分补偿款。 再后来他的兄弟艾老六和妹夫杨盛学（也是杨盛才的兄弟）加入了进来。 艾老六读过书，比他们脑瓜子又要灵活些。 他提议不能老在一个地方做事，久走河边要湿鞋，得不停地换地方和方式。他说煤矿是高危行业，容易出事故，而且赔偿金高，又不容易引起怀疑，特别是那些私人煤矿，老板们更不想伸张，于是把目标放在矿上，而且做一票得换一个地方。 他们又做了明确的分工，杨胜才在老家负责物色目标。 而艾老大负责物色煤矿，主要是一些私人煤矿。 艾老六就负责机动，把那些听了他们吹嘘一心想挣钱的老乡们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愿意去煤矿的带去煤矿，不愿意去的就交给在工地上的杨盛学。总之人尽其用，不会浪费的。 这次只有阿辉这傻小子一个人来煤矿。不过他好哄，说什么都相信。 跟他说他年龄不到，矿上不要，只能用艾老大儿子的身份证，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他就以艾老大儿子艾成兵的身份，由叔叔艾老六带着一起来矿上打工。 一切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在煤矿半年后，终于等到了机会。而且成功了。 ………… “盛学来消息了。” 艾老六声音里透着兴奋。 正在陷入半梦半醒之间回忆过去的艾老大立马坐了起来。 “搞定了？” “搞定了。” “到手了？” “到手了。” “太好了。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几个月为这件事我是吃不好也睡不香。” 说完又准备躺下去。 “别睡了，赶紧起来去矿上把手续办了，趁天还早，把尸体弄去烧了，我们还要带着骨灰赶着回家呢？” “对，对，对，早点回家。免得夜长梦多。让杨盛学在江城等我们，我们还可以在江城干一票，今年就可以完美收工了，回家好好过年。” 艾老大对自己的说话水平越来越满意。 兄弟二人略略收拾就出了门直奔矿上的办公楼去了。 等屋里的人走了，蹲在窗户底下听了半天墙角的王凯和朱颜才揉揉发麻的腿站了起来。 王凯伸手把窗台上的一只管状的东西拿在手里，关掉开关。 “没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获，不知道效果如何，出去再听。走。”拉起朱颜的手往大门口走去。 朱颜知道那是录音笔。 “没想到你准备的东西还挺多的，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怎么样？又学到一招吧！” “我也想把他们的谈话录下来，可惜没有你这样的东西。” “笨，”王凯捏了一下朱颜的手，“有高科技的东西都不知道用，你的手机是摆设吗？”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王凯可能会忍不住刮一下朱颜的鼻子。 朱颜轻轻阿了一声，不是被王凯捏痛了手，而是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笨，怎么没想到呢？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的确还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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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王凯和朱颜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一辆运煤车停在那里接受检查，他们就从旁边绕了过去，并没有引起守门人的注意。 两人出了煤矿的大门，往前走了不远，就看见李木的车停在路边。 俩人上了车，王凯问：“你这么快就搞定了吗？” 李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这些小事，嘿嘿，不足挂齿。你们怎么样？” “有意外的惊喜。来听听效果如何。” 王凯放出录音，声音清晰。 听完，李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说道：“狗日的…这简直是肆无忌惮啊，我敢肯定除了这个阿阿辉，还不知道多少人受害呢?” 看看王凯和朱颜，“你们就这么出来了，怎么不把这俩王八蛋揪出来，抓起来，好好审问……” “放心，他们跑不了。警察正在来的路上呢。现在我们去火葬场等着，我估计等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去那里了。” 李木把车开进一个简陋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两排平房。 一排是办公室，等候室另外一排就是工作间。 空气中除了煤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朱颜：“这就是火葬场？” 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别看地方简陋，可是一应俱全。 这周围大大小小的煤矿哪有不死人的，有这火葬场，可省不少事呢？” 王凯：“你去盯着点。估摸着他们该来了。” “放心，早准备好了。” 李木答应着下了车，往办公室里走去。 没过多久，一辆小货车开了进来。 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艾老大和艾老六。 艾老六径直往办公室走去，而艾老大则从车上拿出行李去了等候室。 朱颜：“行李都准备好了，这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要跑路的节凑啊。” 王凯磨了磨牙：“就等着他们呢！” 不一会，艾老六出来了，跟着出来的还有两个穿长大褂带口罩的人，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王凯忍不住笑，他发现其中一个就是李木客串的。 他们把小货车上的尸体抬进了工作间。 小货车开走了，艾老六也转身去了等候室。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木扮演的工作人员出来了，拿着一个盒子，喊道：“家属过来领取。” 艾老大和艾老六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接过骨灰盒，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拎着行李走了。 朱颜：“我们怎么办？是跟着他们吗？还是把他们抓住。” 王凯：“你在这等着，我跟过去看看。” 说完下车尾随俩人而去。 没过多久，一辆越野车开进了院子里，车还没停稳就从里面跳出两个人来，领头的一个是王凯，后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李木迎上去，“呀，是老熟人啊，没想到是胡队你亲自来了。” 王凯：“呵呵，我也没想到是他亲自带队，而且比我预想的要快。” 胡队：“你王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催，说出大案了，还有图有真相，我能不快马加鞭赶过来吗？尸体在哪？” 李木：“在里面，保存完好。” 胡队指了指李木：“你小子，这次算立了一功，我心里给你记着。” “谢胡队。” “谢我做什么，你应该谢谢王凯，要不是认识了他，估计你现在……” “是，是，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如同再生父母……” “行了，少拍马屁了。进去看看。” 李木高兴地带着他们进去了，胡队带了局里的法医过来，背着箱子也进去了。 王凯没有进去，点了一根烟站在院子里，狠狠地抽了一口。 朱颜推开车门下来走到他身边，她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感受。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是一个年轻的生命。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陪着站在旁边。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王凯：“你下来干什么，外边冷，回车里去。” 朱颜摇头，固执地站在那里。 王凯再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上去狠狠地碾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郁积在心头的愤怒宣泄出去。 朱颜：“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王凯：“嗯。我知道。” 这时候胡队和李木出来了。 胡队：“我看了一下，狗娘养的，真下得了狠手，现在交给法医了，等着出结论报告吧。 王凯，我知道你有想法，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走，车上谈。” 王凯又恢复了常态，俩人上了胡队的车。 朱颜知道他没问题了，接下来他会把一切都用在怎么抓捕这些人渣身上。 她和李木回到车上。 李木：“那两个狗……那两个坏蛋跑了吗？怎么不去抓他们？还在这等什么？” 朱颜：“他们现在搭了运煤车正往火车站去呢，放心跑不了，不是不抓他们，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他们还有同伙在等着他们呢。” “对，就该把他们一网打尽，然后碎尸万段。那个阿辉……我看还是孩子呢，他爹妈知道了不知道要伤心成啥……我以前也浑，自从遇到王凯…我现在已经改好了，特别是有了媳妇儿，有了孩子，才知道当爹娘的不容易。为了我老娘我媳妇我儿子，那些缺德事是再也不干了。” 听着李木一个大男人絮絮叨叨说着这些话，朱颜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是呀，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不求他如何富贵荣华，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然后成家立业，结婚生子……阿辉的爹妈也是这样想的吧！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就这样轻易地被别人夺去生命，他们承受得了吗？ 手机里消息已经塞满了，郭琪琪和徐峰发来的，问她情况的，问她找到阿辉没有。 朱颜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告诉别人一件痛苦的事情，比自己知道独自承受还要艰难。 这一刻朱颜深深地体会到当初外婆的心情，如果不是她老人家不久于人世，她一定不会告诉朱颜这样残忍的事实。外婆肯定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同样，如果可能，朱颜也希望永远不要把这样残忍的事情告诉阿辉父母，还有，还有小欧，可怜的小欧。 “小朱姑娘，好像是你手机振动。” 李木提醒道。 朱颜拿起电话看，又是郭琪琪发来的。 估计再不回，她要打电话了。 朱颜想了想，这样回复：我和王凯很好，已经找到阿辉了。 但是先不要告诉其他人，连小欧也不要告诉。更不能惊动杨盛才，这件事跟他有关，不能让他跑了。 我会亲自送阿辉回来，跟你们汇合。 郭琪琪回复：明白，我就说那个杨盛才可疑吧！你真的要送阿辉回来跟我们回合？是不是想给阿香婶一个惊喜？ 朱颜苦笑，惊喜，惊吓差不多，但是她现在不能告诉琪琪太多。 怕郭琪琪再追问，于是回了一句：“记住，保密。手机没电了。” 她不能给琪琪说得太多。 她看了看对面车里的王凯和胡队，她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她不想打乱他们的计划。 法医从里面出来了，示意检查结束了。 胡队：“尸体只有在这里火化了。” 王凯：“也只有这样了。” “那好，你们谁在这里签字。” “我来吧，我是家属委托人。” 王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是真的要火化了。 一个小时后，朱颜抱着阿辉的骨灰盒上了车。 “阿辉，我们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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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某某旗火车站，在这里等了两天艾老大和艾老六终于买到了火车票，临近春节，车票不好买，返乡回家过年的民工很多。 艾家两兄弟随着大量的返乡民工挤上了火车。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一手拎着两个行李袋，一手半扶半托的夹着一个人挤到他们对面的座位前。 “到了，就是这儿哈，快坐到。” 说着把他的同伴扶到位置上坐下。 “妈呀，终于挤上来了，男汗都给老子挤出来了。” 身材高大的汉子嘟囔着把行李放好，然后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 而他的同伴却怕冷似的缩紧了身子，看他的脸色也不太好，没得血色。 艾老大主动打招呼：“兄弟，你们也是回家的。老家在哪儿啊？听口音好像我们那边的。” 壮汉：“就是哈，一听你老哥的声音就晓得了。我是四川的，他是云南的。” “哦，那离我们不远，我们都差不多，算得上半个老乡吧。我们是贵州的，云贵川在一边嘛。” “老哥，你还挺会说话的。” “见笑见笑，嘿嘿…来来抽根烟。” 艾老大掏出烟给两个人点上。 高个子把烟接过来点燃，旁边的同伴却摇摇手拒绝了。 高个子把烟接过来夹在自己耳朵上，“他这两天不舒服呢。不用管他。谢谢老哥，老哥贵姓？” “呵呵！免贵姓艾，在家是老大，都叫我艾老大，这是我兄弟，艾老六。” 一直没说话的艾老六这才朝俩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低头看手机。 “艾大哥好，一看你就是个热心肠的人。” “过奖过奖，出门在外嘛，互相关照。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胡，他姓王。” “哦，胡兄弟王兄弟在这边做什么？” “除了挖煤，还有什么可做的？” 姓胡的说了一个煤矿的名字。 艾老大：“那可是个大煤矿啊！工资也是最高的，比我们那儿高多了。” “你们也是挖煤的。” “我们是鑫源的。” “听说过。” 都是挖煤工人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姓王的开口了：“工资是比别处高。可我这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好不容易耐到年底了，领到钱回家去，不打算再来了。 艾老大：“是，我看王兄弟这身子骨是不太好。那你打算………” “我身体以前挺好的，就是这里太冷了，受不了。明年我不来了，就在老家附近找个活干，我以前在工地上干过，比这边挖煤轻松得多。 艾老大：“是，这挖煤的活，是不是人做不下来。” 胡：“明年你不来，你家欠下的债好久还得完？” “走一步看一步呗，慢慢还呗！我不可能跟你比，你看你这身子壮的像头牛。而我呢？我这个样子，再来我怕会把命交代在这里，还是回去干老本行。 艾老大：“我们两兄弟也不打算再回来了，这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受不了。我们以前也是在工地上干活的。现在准备去江城，那边有的是活等着我们干。兄弟，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们去看看。” 胡对王说：“这个不错，你可以考虑，江城的工钱开得比你们老家的高得多。” 姓王的有点心动了。 艾老六又加了一句，“我妹夫就是包工头，包的都是些大工程，缺人呢，春节都不放假，喊我们过去挣高工资呢，说的是好多呢？”转头问艾老六。 艾老六头也不抬：“一天当平时的三天。有些工种还不止。” “对，对，对，还不止。你要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去看看，不愿意的话，你随时可以回你的老家去。” 一听他们这样说，姓王的身体一下子就坐直了，马上来了精神，“要得，要得，我可以跟你们去看看，反正要在江城转车，如果不行，我再买票回家，不得耽误”。 又对胡说道：“胡哥，要不你也去看看？” 胡：“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但是我还是会回煤矿去，我这国防身体，吃得消。” 姓胡的把胸膛拍得澎澎响。 呵呵！呵呵！ 惹得众人都笑起来，气氛越发变得热烈而友好。 江城火车站。 朱颜随着人流出了站，站在广场上，轻轻地说道：“阿辉，我们到江城了，在这里待几天，把坏人抓住，我们就回家。” “大作家，辛苦了，欢迎回来。” 是曾诚。曾诚是特地来接朱颜的。 “不辛苦。” “走，我送你回小白楼。” “何必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朱颜看向远处拥挤的人流。 那里艾老大他们上了一辆商务车，杨盛学把他们接走了。 曾诚：“秦队他们在那边，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送你回家。” “好吧！” 朱颜拒绝了曾诚帮她拎行李都举动，她坚持要自己拿。 曾诚也不勉强，带头向停车处走去。 曾诚把朱颜送回小白楼并没有多做停留，就调头离开了，他还要赶去跟秦队汇合。 午后的别来无恙很安静，给人一种很安宁舒心的感觉。 才离开短短的几天，朱颜觉得仿佛过了很久。 回家的感觉真好！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大厅里已经收拾完毕了，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摆设，干净整洁。 没有忙碌的身影，朱颜不用想就知道，姑娘小伙子们这会肯定聚在后厨聊天，或者是在谭嫂的小屋里稍事休憩，准备迎接下午的营业时光。吧台里只有值班的服务员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哼着歌儿。 一切是那么温馨而美好。 “呀，朱朱姐，你回来了。” 吧台里的服务员发现了站在那里的朱颜，准备迎出来。 朱颜摆摆手，“你做你的，我上去休息一下，不要来打扰我。” “好。” 朱颜拎着行李上了三楼，当她拿钥匙开二楼和三楼之间的那道铁门的时候，两团白色的东西从楼上滚了下来，凑到了她的脚边，又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迅速跳开，不安地看着朱颜手里的行李袋。 “哈，是玉姬和老白呀，你们想我没有？” 朱颜朝它们伸出手。 原来是收养的哈巴狗和波斯猫。 老白呜呜了两声，玉姬喵喵了两声算是回答。 它们想要过来，看看朱颜手里的旅行袋，又犹豫不前。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别怕，他是阿辉，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只是暂时在这里待几天。” 听朱颜这么说，老白和玉姬才扑过来，在朱颜的腿上亲昵地蹭了蹭，叫了两声，摇头摆尾的跑到前面带路去了。 这几天，楼上一个主人都不在，可把它们闷坏了。现在主人回来了，它们兴奋得不得了。 朱颜把阿辉的骨灰盒放在办公室里，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澡，就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老白和玉姬也卷起身子，相互依偎着睡在床边的地毯上。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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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来，华灯初上，晚餐时刻的别来无恙又开始忙碌起来。 谭阿芳在后厨走来走去，她已经听服务员说朱颜回来了，但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找到阿辉没有？ 她不敢上去问，因为朱颜说过她要休息，不要去打扰。 看看天色，她想朱颜也许醒了吧，犹豫着，要不要上去问问？ “我说谭嫂，你在这里走来走去干什么，晃得我们眼睛都花了。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这里也没什么事，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回屋里待着去。” 厨师说道。 “是呀，谭姨，我看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不舒服，回屋歇着去。” 服务员们也劝道。 谭阿芳：“我…我…” 厨师：“我看自从小欧走了以后，你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想女儿了？实在想了，就请假回去呗！老板们都好说话不会为难你的。正好小朱老板回来了……” 指了指楼上。 谭阿芳：“你们说小朱老板睡醒了没有？” 不等众人回答，她又说道：“我这就上去找她。” 谭阿芳说着就离开后厨。 “嘿，她还真去了。” 厨师摇摇头继续忙自己的活。 谭阿芳捏捏衣角，上了楼。 楼上办公室关着门，看来朱颜还没起来。 她如果起来了，一定在这儿。 谭阿芳在朱颜房间门口徘徊，几次举手想敲门又放了下来。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当她转身想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谭嫂。” 门打开了，朱颜站在门口。哈巴狗和波斯猫听见动静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啊！小朱老板。” “说很多次了，不要叫老板。” “哦，小朱姑娘。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谭阿芳有些不安地搓着手说道。 “没有，我早就醒了。” 她刚才在屋里听到了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那个，那个…小朱姑娘辛苦了，那个……” “你是想问阿辉的事情吧。我们已经找到他了。” “找到了？太好了！他要回家的吧？” “嗯。过几天就回去。” “那我去给阿香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谭阿芳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而是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阿香。 然而朱颜却叫住了她 “谭嫂…不用了。我已经告诉琪琪了，她们已经知道了。” “哦，太谢谢了，谢谢小朱姑娘。” “谭嫂，你也准备准备，过几天也回家去。” “我？我没打算……” “小欧都已经回去了，你也回去过年吧，我让他们别急着回来，还有我，我们一起回去。”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这么说，我是得好好准备准备，难得有这么多贵客…” 谭阿芳喜滋滋地下楼去了。 看见谭阿芳下楼去了，朱颜叹了口气。 “既然找到人了，你还叹什么气呀！” 身后传来赵江生的声音。 “赵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班就回来了，听他们说你 在休息就没敢惊动你。怎么样？这次出去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都黑了瘦了。” “才几天，哪有瘦得这么快的？” “真的。回来了要好好补一补，走，我陪你下去吃饭，看今天晚上有什么汤。” “我吃不下。” 朱颜摇摇头。 赵江生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对了，琪琪呢？王凯呢？还有徐峰，他们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怎么没见他们回来。” 之前赵江生只知道他们出门找人去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琪琪和徐峰去了小欧她们老家，我和王凯去了内蒙，我们在那里找到了阿辉，可是……” “可是什么？” 朱颜朝办公室走去，赵江生也只好跟着她。 朱颜指了指桌子， “阿辉在这里。” 赵江生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骨灰盒，什么都明白了。 “赵大哥，你是医生，更能够知道生命的重要，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你也会尽力去挽救病人的，对吧！可这些人，他们怎么就能这样轻易夺走别人的生命。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阿辉，他还那么年轻……” “朱朱，你别激动，坐下慢慢说，告诉赵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朱颜的讲述，赵江生也被这残忍的事情惊到了。 ……… “你是说，他们不仅杀害了阿辉，还杀害了其他人，现在还准备在江城再犯案？” “是…” 朱颜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哐当一声有瓷器落地的声音。 赵江生一个健步冲出去，看到谭阿芳呆若木鸡摇摇欲坠。 她的脚边是破碎的砂锅和碗。 刚才她下去后想到，朱颜这几天肯定没吃好，就端了砂锅鸡汤上来给她喝，没想到在门外竟然听到…… 这个消息好比是晴天霹雳，刚刚还没从找到阿辉的喜悦当中回过神来，又惊闻噩耗。 赵江生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跟着跑出来的朱颜也上来帮忙，把谭阿芳扶到沙发上。 赵江生：“刚刚她听到了……” 朱颜：“是我疏忽了…” 赵江生掐谭阿芳的人中，好一会她才缓过气来。 一把抱住朱颜嚎啕大哭，“小朱，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朱颜点点头，指了指桌上阿辉的骨灰盒。 “我本来暂时不想告诉你的，没想到……你都听到了。” 谭阿芳：“天啦，这可怎么得了啊！怎么给阿香说啊！你是不是已经给她说了？” 朱颜摇头：“没有。我准备亲自送阿辉回去……再说。” 谭阿芳又哭起来：“阿香怎么受得了啊，可怜的阿辉，怎么说没了就没了，这些挨千刀的，对一个孩子也下得了手哇！” 阿辉不是他的孩子，她都已经感到万分难过。而阿香这个当母亲的要是知道了，该怎么承受？ “谭嫂你冷静一点，警察会把他们抓住，为阿辉报仇的。” “他们，他们是谁？” “是以艾老大艾老六为首的团伙。” “天啦，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想不明白。” “为了钱。” 朱颜给谭阿芳倒了一杯水，然后慢慢给她讲前因后果，她知道有些事情早晚得告诉她。 “……刚开始他们看着一同出去的老乡出事故死了，的确是出于情谊帮一把的目的找老板闹着要赔偿金。老板也不想事情闹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往都是私了，私底下就是达成了协议。 当一大笔钱拿到手里的时候，他们不淡定了，这个钱来得太容易了，而且死人是不知道的，于是他们就把赔偿的钱放进了自己的腰包。 从此以后他们尝到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后来竟然发展到没有事故发生，就人为的制造事故。” “什么叫人为的制造事故？” “就是故意把人杀死，然后造成事故的假象，再由他们去向老板要赔偿金。” “啊！”谭阿芳惊叫一声。“这些人死了，他们的家里人不去过问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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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阿芳：“这些人死了，他们的家里人不去过问吗？” 朱颜知道她难以理解，就一点点解释给她听，“你想在外面打工的都是天远地远，如果不通知家属，家属怎么能够知道在外面的人打工出事情了啊！等知道的时候尸体都已经火化了。 再加上离得这么远，家里就剩下老弱妇孺，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赔偿这一说法。多半家属都不会亲自到这里来要赔偿什么的，关键是他们相信一个村里的老乡还沾亲带故，谁会想到他们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所以他们就是这样瞒天过海，两边哄骗，最后把死者的骨灰带回来，再象征性的给一点钱，还说是大伙凑的，安抚一下家属，家属还感激涕零，觉得他能够在外面帮着料理自己亲人的后事，还不远千里迢迢的把骨灰带回来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谁还会想到这里面有着肮脏的猫腻呢？” 听朱颜这么说，谭阿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一直抖个不停，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会的，不会的……” 赵江生：“朱朱，你别说了，让谭嫂休息一下。” 唐阿芳长吸一口气，一把抓住朱颜的手，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开口说道：“小朱，小欧她爸爸也是在外面打工，也是被人送回来的骨灰……会不会……” 赵江生：：谭嫂，你想多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想了。” 谭嫂不理他，固执地望着朱颜，等着她的回答。 朱颜：“是谁送回来的？” “杨盛才。” 朱颜：“就是你们村里现在在开小卖部的杨盛才。” “这你都知道，那这么说是真的了？” “我知道他跟艾家兄弟是一伙的，至于小欧爸爸是不是，我只能说很可疑。还要等警察的调查结论，等把他们这一伙人全抓住，就能够弄明白了。如果是真的，警察会找你的，你要有思想准备。 “听你这么一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肯定是，肯定是…天啦，怎么会这样”…… 情绪激动的谭阿芳有些语无伦次了。”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杀人了，那抓到他们没有？” 朱颜：“快了。谭嫂你别急，再等几天。” “为什么还要等？他们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的，他们已经被警察监视了。” 赵江生：“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还要等？” 照赵江生的想法，朱颜和王凯找到阿辉就算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抓捕罪犯的事情，应该由警察来做，他们可以在内蒙和江城同时动手，他们跑得了吗？他们早就犯案累累，何必要等他们回江城一网打尽？把他们抓起来一审问，还怕他们不承认吗？ 其实这也是朱颜的想法这样王凯就不会以身犯险。 但是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他们还要等多久呢？ 为什么还没动手呢？ 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是哪里不对呢？ 赵江生：“朱朱，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朱颜收回思绪， “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跟她说这些。” “嗯，这只王凯颇感是一方面，是有点话多，还未经证实的……，你是不是确定了小欧的爸爸也是受害人，你是有意的？这是不是有点残忍?” “有些事情早晚会知道的，要不了多久警察肯定会找她了解情况的……与其那时候感到突然，还不如现在知道有点心里准备的好。” 赵江生…… 朱颜的话好像是有道理，但是他总觉得朱颜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谭阿芳听朱颜这样说，倒是平静下来了，不哭也不说了。 朱颜知道这个善良的女人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 反倒是朱颜显得心事重重，赵江生看朱颜坐立不安的，只能安慰道：“放松一点，不用太担心，他们应该是有把握的。” 他虽然不赞同王凯他们的方式，但现在也只能陪着等待。 他知道朱颜是在为王凯担心。 终于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王凯一身疲惫的回到了小白楼。 看见朱颜说了一句：“放心都抓到了，我先睡觉。” 就回房间倒在床上鼾声如雷了。 朱颜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王凯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早餐桌上。 经过一晚的休息他已经恢复过来了。 “哎呀，好饿，有什么好吃的呢？” “好吃的可多呢。尽管吃。” 谭阿芳帮忙把各种早点端上来。 王凯狼吞虎咽。 三个人等他吃饱喝足，一起望着他，等着他开口。 “唉，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结束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江生好奇：“他们这次准备用什么方式？不会是准备直接把人推下楼吧？” “那是以前他们管用的方式，现在工地上的安全措施也抓得比较严，工人高空作业都要求系安全带，还有安全网，就算把人推下来，也不容易摔死，所以他们又想出来新的办法。 这些人呢，为了钱，已经走火入魔了，他们在施工电梯，也就是施工升降机上动手脚。杨盛学说只要把附墙件连接螺栓松脱，升降机就会……吧唧…” 谭阿芳不明白，但是朱颜和赵江生却清楚后果：一旦升降机坠落，那里面的人… 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 王凯：“杨盛学在动手脚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 朱颜：“如果没发现，升降机里面的人就……也包括你对不对？” 王凯还在继续，“怎么会呢？这么多警察盯着，他们怎么能够得逞。” 王凯轻松地说道。根本没注意到朱颜脸色很难看：“你，哼！” 起身走了。 赵江生：“哈，朱朱生气了。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你不是超人，摔下来一样会死。你好自为之吧，我也帮不了你。我上班去了。” 说完也走了。 谭嫂赶忙站起来：“我，我去厨房。” 转眼间，三人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王凯一个人呆在那里。 怎么都走了呢？ 我还没说完呢。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说错什么话呀？ 我根本就没在升降机里，你们担心什么呢？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是他们理解错了，还是自己没表达清楚？ 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口才不管用了。 艾老大等人的落网，预示着案子结束，一切真相大白了。 通过对他们的审问，证实了谭阿芳的丈夫也是受害人，警察已经找谭阿芳了解情况了，谭阿芳有了心里准备，已经不像刚开始听到那么震惊了。 朱颜：“谭嫂，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以前谭阿芳没有被压垮，现在也一样。 “那好，我们送阿辉回去吧！” “好。” 王凯腆着脸，自告奋勇，“我和你们一起去，现在估计买不到火车票，我开车送你们。” 这两天朱颜都不和他说话，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怎能错过。 “不用，谢谢。我早就定好票了。” 朱颜不咸不淡地说道。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嗨，怎么就这样了呢？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女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 王凯颇感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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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和谭阿芳上了回家的火车。 刚刚找到位置坐下，王凯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你…” “没坐票，站票还是有的。” 谭阿芳站起来，“要不你坐我这儿吧！” 朱颜：“谭嫂，有些人喜欢站就让他站好了。” 谭阿芳又尴尬地坐下。 王凯：“没事，谭嫂，你坐你的，我就过来打声招呼。我就在接头处那里，有事叫我就行，乐意为你们服务。” 说完就朝那边走去了。 不过，整个旅程都没有机会效劳。 本以为下了车可以鞍前马后一下，帮忙提个行李，叫个车什么的，没想到徐峰和郭琪琪小欧他们居然到火车站来接人了，还开了一辆面包车。 看见王凯两手空空而朱颜和谭嫂却大包小包去， 郭琪琪不满：“喂，你是少爷吗？这些活不是该你干的吗？” 王凯：“我到想，可是…” 朱颜：“人家是干大事的…” 郭琪琪差一点笑出声，她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吃瘪的节奏啊，太爽了有没有？ 难得看到朱朱有怼传说哥的时候啊！ 哈哈……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能看到王凯吃瘪，这是郭琪琪最高兴看到的事情。 郭琪琪心里乐滋滋的。 郭琪琪迫不及待地问朱颜：“我们听你的话，什么也没做老老实实地等你们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当警察出现在村里，很快控制了杨盛才的小卖部和他们一家，又在村子里调查了一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这边也成功了。 快说一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凯：“朱朱坐火车累了，让她休息，有什么问我，我都清楚，我可是从头到尾全程参与了的。” 郭琪琪：“你知道哈？” 王凯点头。 郭琪琪：“我偏不问你。” 王凯…… 徐峰也看出气氛不对，拉了拉王凯，“凯哥，你来开车。这边的路不好走，考技术喔。我今天一早出来，累得不行，回去就交给你了哈。” 又低声道：“哥哎，我不知道你怎么惹朱朱姐生气了，我要是你，现在就保持沉默。” 王凯默默地上了驾驶座。 徐峰：“走，上车，上车，还有好长一段路。” 王凯：“你们在哪找的这辆面包车，不然还坐不下这么多人。” “郭琪琪：“没你的话，我们坐小车刚刚好。” “得，算我没说。” 徐峰：“亏得有琪琪姐，如果不是她果断的包下这辆车的话，以这边的交通状况。我们今天很难赶回八角村。” 一直没有插话的小欧问谭阿芳：“妈，不是说阿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人呢？” 谭阿芳…… 朱颜：“先上车吧，回去再说。” 小欧就不再问了。 大家都上来坐后面。 虽然郭琪琪心里也像猫在抓一样，很想知道事情的结果，但是看朱颜和谭阿芳的脸色都不太好，还是忍住了。 王凯专心开车，车子里一片沉默，只有偶尔徐峰指路的声音响起。 天黑的时候回到了八角寨村。 面包车依旧停在小卖部门口，与以往不同的是，小卖部没有亮灯，一片黑漆漆的，同旁边的几栋楼房一样，像蹲在路边的野兽。 谭阿芳下了车，捧着手里的布包，喃喃道：“阿辉，娃子，回家了，回家了。” 小欧：“妈妈，你说什么，阿辉在哪里？” 谭阿芳看了看布包，“在这里。” 小欧，郭琪琪：啊？！ 刚才在车上谭阿芳一直抱着这个不包没有松过手。 “小欧，扶着你妈妈，我们先去阿辉家。” 前面有手电筒的灯光在晃动，传来了孩子的喊声：小欧姐，姐，是你们回来了吗？” “嗯，我们回来了。” 跟着小芹和两个少年出现在大家面前。 是小芹的弟弟和小欧的弟弟。 小芹：“我们刚想着出来迎迎，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 “小芹，你们在前面带路，去你家。” “好。” 两个少年又转身往回跑，小芹打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 路过艾奶奶家门口的时候，艾奶奶把门打开了， “小欧，你妈回来了？接着人了？” “嗯，接着了。” 谭阿芳突然大声道：“是我回来了，还有阿辉，你要不要来看看。” “好，好，回来就好，你们先去，我跟着就来。”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一群人很快就走到前面去了。 阿香婶听到儿子报信已经迎了出来。 王凯对朱颜说道：“交给我来吧，你带孩子们去小欧家。” 这次朱颜没有拒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阿辉的父母。怎样把事实告诉他们？ 王凯：“小欧，你带上朱朱姐还有弟弟妹妹们去你家休息。我们大人要谈事情。” 小欧答应着招呼孩子们上自家楼了。 郭琪琪虽然很想知道，但是还是跟着朱颜回了小欧家。 郭琪琪摸摸朱颜的手，“你怎么这么冷？快来烤一烤。” 虽然有火烤着，朱颜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突然，楼下阿辉家里传来一声凄历的哀号：阿辉 是阿香的声音。 几个孩子都被这声音吓到了，忐忑不安地坐在火塘边，他们不知道大人要谈什么事情，妈妈（阿香婶）怎么了？都看向小欧。 小欧又看向朱颜。 朱颜看着小芹和她弟弟：“你们是阿辉的妹妹弟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你们的哥哥阿辉死了。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就不要再在爸妈面前提起，免得再引起他们伤心。以后就靠你们照顾爸爸妈妈了。” 小芹：“我知道了，姐姐，谢谢你告诉我们。我哥是怎么死的？” 朱颜：“工地上出事故了。” 心里默默念叨：阿辉，原谅我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太残忍了，他们还小。 她看见阿辉笑着说：谢谢姐姐送我回家，为我们做的一切。再见。 小芹：“放心吧，哥哥不在了，我就是老大，我会照顾好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有阿香的也有谭阿芳的。 郭琪琪：“要不我过去看看，安慰安慰她们？” 徐峰上来了，“别过去，艾老太太过来了。” “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进去了。” 一会儿，有脚步声上楼来，艾老太太又到小欧家来了。 小欧：“艾奶奶，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 “也不急在一时啊，这大晚上的，这路也不好走，当心摔着……” “小欧，你是个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老太太说着居然跪了下来，朝着小欧磕了三个头，还没等小欧反应过来， 她又朝着小芹以及她们的兄弟磕头。 小欧：“艾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艾老太太：“没事，我也该走了，回去了。” “我送送你。” “不用。” 摆摆手，自顾自地地走了。 留下一屋说人摸不着头脑。 郭琪琪对朱颜说道：“这是艾家兄弟的老娘。” 朱颜明白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听到楼下有人喊：“哎呀，不好了，艾家老娘在他家新房上吊了。” 惊得众人齐齐下楼往下面跑去。 艾老大新修的三层小楼房门口，艾老太太直挺挺地吊在那里，早就断气了。 王凯：“都冻硬了。” 小欧：“昨晚还好好的……” 突然想到什么，拼命往家跑。 众人又跟着她回去。 小欧把谭阿芳拖回家，“妈，艾奶奶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谭阿芳：“阿辉的死跟艾家兄弟有关，她是在以死谢罪。” 小欧：“难怪昨晚她在这里跪下磕头……不对，她对小芹他们磕头赔罪是因为阿辉兄弟，可她干嘛对我和弟弟磕头呢？” 谭阿芳… 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小欧的。 朱颜：“小欧，当初你爸爸从工地上摔下来不幸死亡，老板本来陪了钱给家属的，但是当时艾家兄弟和杨盛才他们几个就代表家属签字，昧着良心把这笔钱吞了。” 小欧：“是这样的吗？妈。” 谭阿芳：“是。” 朱颜：“因为阿辉的事情，警察查到了，纸包不住火了。你妈妈也是现在才知道。” 小欧：“这些事情都是艾家兄弟和杨胜才他们做下的，跟艾奶奶有什么关系呢？她用得着去上吊自杀吗？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怪罪到她头上。” 郭琪琪：“虽然这件事情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最初的时候她肯定知道些什么，然而她没有说出来。姑息养奸懂吗？因为她没有告发自己的儿子，艾家兄弟他们就照样子继续敛财，继续不这些受害者家属蒙在鼓里。她肯定是觉得自己百死莫赎，无脸见村里的乡亲们，更无法面对受害者家属，所以只能以死来求得解脱。” 徐峰：“难怪说起自己的儿子，她就没好气，还不肯去住新房子，原来是知道钱来路不正。活着也受罪，现在可以解脱了。也许她就等着这一天呢。” 是呀，这样活着也是受煎熬。 小欧抱住谭阿芳：“妈妈，没有赔偿金，我们也依然活得很好。以后我养你，我会好好孝顺你。” 谭阿芳：“嗯。做人就要靠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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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安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 那个女人又在他梦中出现了。 梦里那个女人在水里挣扎，向他伸手求救，然而，当他伸出手去的时候，那女人却往水底沉下去。 郑思安只得拼命加快速度，俩人越来越近，眼看着就抓到女人的手了，突然，女人回过头来，陡然出现在郑思安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骷颅头，还有那鸡爪子一样的手把他往水里拖…… 吓得他魂飞魄散，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心还跳得扑通扑通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女人的诡异笑声。 “哈哈哈哈……” 郑思安一头冲进浴室，打开莲蓬，把水开到最大，任热水哗哗地冲到自己身上。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水冲走梦中的一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梦的呢？ 自从他从国外回到江城以后，就在自己家里，每天都会做同样的梦。 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一天都没有落下。 这个女人他认识吗？ 他在脑子里搜索记忆。 然而，他在国外读书认识的大多数人都是外国人，有限的几个中国面孔还是女的，那是少之又少，他确定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那是出国前认识的？ 出国前他才多大？ 15岁。 不认识。 他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呵呵，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认为自己认识她呢？ 不过是个梦而已，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清晨，当郑思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已经在等他了。 “唉，思安下来了，快来，就等你来了。” 郑思安的母亲李雅芳招呼道。 “爸爸妈妈，我说过你们先吃，不用等我的。” 老爸郑强东哼了一声，放下报纸，拿起了筷子。 妹妹郑思纯笑着说道：“哥，以前你在国外，老爸老妈等你一起吃饭，等了十年，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一家人吃个早饭，你就成全成全他们老人家，以后早点下来就ok了。” 李雅芳瞪了女儿一眼，“就你话多，还不快吃。一会儿上学迟到了。” “妈，你真偏心。我多说一句，你就催我。我哥半天不下来，你都不想去催一催。我要是迟到了，也是他造成的。” “你这丫头…” 郑思安看着妹妹，“思纯，一会我开车送你，保证不会迟到。” 李雅芳：“思安，今天你第一天去公司上班，不要迟到才好。让你妹妹自己打车去。” 郑思纯：还说不偏心？拿起油条狠狠地咬了一口。 “妈，没关系，公司要九点才上班，我先送妹妹去学校，都在一个方向，来得及。” 郑思安的家在河东的东山养生谷别墅区，离公司所在的河东新区只有半小时的路程。 “谢谢哥。” 郑思纯给哥哥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雅芳给儿子倒了一杯奶，“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晚上熬夜了？工作上面的事情不要太着急。是吧，老郑？” 郑强东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嗯，公司的事情你慢慢熟悉，也不急于一时。” “嗯知道了。”郑思安点点头。 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晚上做噩梦了，这样老妈会更担心的。说不定晚上还会来守着他睡。 一家人开始吃饭。 郑思安几口吃完，上楼拿上公文包，先送妹妹去学校。 郑思纯上的是河东新区的私立中学，平时住在学校里，周末才回来。 “思纯，中学毕业有没有出去的打算？” “没打算。出去干什么？我又不需要继承家业。” “嘿，谁说要继承家业才出去？你这么说我当你是说反话啊！家里生意你也有份，别想我一个人挑担子。” “出去玩还是可以，留学就算了。还有，哥，我是说真的，你千万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对公司里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给你们添乱就ok了，我的兴趣就是写写书，拍拍照，到处逛逛，呵呵，哥，公司里就由你能者多劳了哈。” “行，有大哥在，你就好好地玩吧。” 郑思安宠溺地拍拍妹妹的手。 妹妹比他小差不多十岁，从小就跟在他这个哥哥屁股后面。 虽然郑思安中学就出国读书了，郑思纯则一直在国内，但是兄妹俩感情很好。 把妹妹送到学校门口郑思安就朝公司开去。 公司就是自己家里的东芳集团，这是爸爸妈妈一手创立的，所以用了两个人的名字。经过几十年的经营，现在在河东新区已经有自己独立的集团大楼了。 郑思安把车停好，站在这栋二十八层高的大楼前，思绪万千。 虽然周围的高楼比比皆是。有的比东芳更高更雄伟，但郑思安觉得自己家的最好。 在他出国前东芳集团还是租的老城区的两层楼在办公。短短的十年间就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大楼。 他为自己的爸爸妈妈感到自豪，同时也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 自己中学就被父母送到国外去学习深造，目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让自己驾驭这里的一切。 创业难守业更难。 自己千万不能成为败家子。 郑思安挺了挺胸膛大踏步的向大楼里走去，内心豪情万丈：东芳我来了。 东芳集团就是一个商业王国。这个王国的中枢在18楼，那是董事长郑强东以及财务总监李雅芳和其他几位老总的办公室所在，郑思安现在还没有资格进入。 不过他也不错，起点本来就高，不用像别人那样，从最底层做起。 郑思安从国外留学回来进入东芳担任海外市场部的经理。 他虽然是东方的太子爷，但是一切还是走的正规的程序。 他自己递交的求职信到东芳的人事部。经过了面试，最后才通知他报到的。 当时东芳有三个职位适合他，一个是总经理助理，一个是策划部经理，一个就是海外市场部经理，至于其他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起点本来就高，如果非要像别人那样从最底层做起，再一步步往上爬，那样反倒显得矫情了。 郑思安觉得不可思议，不符合逻辑，除非是卧底，不然一个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会从普通办事员或者打杂的做起吗？ 就如同一个天生的富二代非要装穷人，要么脑子有病，要么就是做秀。 郑思安选择了海外市场部，这是东芳新成立的部门，目的是开拓海外市场。 郑思安并不觉得这是专门为他成立的部门。 至于其他人要怎样想，他管不着。 至少在老爸郑强东的规划里 这是公司的需要，以前的东芳立足于国内，现在需要向国外发展了。 而郑思安觉得自己所学的就要有一个用武之地，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这个部门。 准备以这里为起点，好好有一番作为，将来才能坐到18楼那个位置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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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安走进大楼等电梯，看看时间八点半，刚刚好。 从家里到公司只有半小时的车程。 自从东芳集团办公大楼修好后，爸妈也把家搬到了河东，这样上班方便。 以前的家在西山呢。 如果还住在西山，郑思安不敢保证不迟到，从西山穿过老城区，还要经过江城大桥才能到河东新区，即使不堵车也要一个小时吧？ 想到以前的家，郑思安就想到现在的新家，晚上做梦，是不是因为换了新环境，不太适应？ “郑经理，郑经理……郑思安” 突然有人在大声喊他。 郑思安抬起头，看到电梯门打开了，里面差不多站满了人，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的，一手拎着一个大大的公文包，一手按在电梯按钮上，正在喊他，“郑经理你，上不上去？” 这个女的是他的助理刘敏。 之前在公司见过一面，还有。 郑思安不好意思地道：“上，上。” 赶紧跟着进了电梯。 郑思安摇摇头，没想到刚才竟然走神了。 旁边的刘敏说道：“我有时候等电梯也要走神。” 刘敏但任他的助理，是李雅芳的意思。 刘敏到公司有三年了，差不多每个部门都待过，对公司非常熟悉，对各个部门也非常熟悉，是那种很务实很细心的人，在各个部门的口碑都不错，是很不错的助理人选，关键是她成熟稳重，不像有些年轻小姑娘，性子太跳脱。有她给儿子当助理，李雅芳还是比较放心的。 而对于谁来做助理，郑思安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李雅芳这样的安排也好，自己刚进公司，一切还不熟悉，有一个熟悉公司的人来当助理，这当然很好，如果以后合作得不好，随时可以换人。 电梯到十楼，郑思安下来，朝着办公室走去，刘敏拎着大公文包跟在后面。 穿过外面的员工大办公室，最里面是郑思安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而刘敏的办公桌就在他的办公室外面，隔着一扇玻璃窗。 他坐在里面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有人敲门。 郑思安不用想就知道是刘敏。 “进来。” 刘敏：“郑经理，这是今天的安排。” 见郑思安要打开细看，又说道：“第一项是参加公司的周一例会，九点开始，其他的可以晚点再看…现在可以上去了，董事长不喜欢有人迟到。” 郑思安合上文件夹，“谢谢你的提醒，今天是我第一天亮相，也是代表咱们海外市场部第一天亮相，不能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郑思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刘敏就退了出去。 作为助理秘书，及时提醒老板是她的责任。 郑思安坐电梯上到16楼的大会议室。 今天各部门的主管，只要在家里的都会出席会议。 会议上董事长郑强东做了简短发言，谈了今后公司发展的方向。然后就是人事部经理介绍新任的海外市场部的经理郑思安给大家认识。 除了几个公司老人和人事部知道郑思安的身份，其他部门的人并不知道他是太子爷，但也不乏有人猜到一些。 这也正常。 大公司嘛，没有不透风的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子。 例会结束，郑思安回到海外市场部，对刘敏说道：“让部门的人都到会议室，咱们先来认识一下。” “好。” 一会儿人就到齐了。 其实也没多少人，连郑思安自己才六个人。 “你们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是一组组长张晓翠” “我是一组的陶亮” “我是二组组长黄伟” “我是二组的任娜娜。” 呵呵，郑思安忍不住好笑，再看看自己的助理，这是标配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郑思安：“我是郑思安，你们的主管，希望以后共事愉快。听说你们都是从其他部门抽调过来的，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其他我就不多说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跟上我的节奏就行了。” 才认识，彼此也不了解，郑思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对本部门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和规划可以来办公室找我。明天我要听你们每个人的。” 几个人互相看看，这就是布置作业了。 “好了，散会！” 郑思安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任娜娜：“敏姐，敏姐，没想到我们的经理这么年轻这么帅，还是从国外回来的。” 刘敏：“知道就好，国外回来的最讲究效率，还不去写你的规划。” 陶亮：“就是，当心明天交不上作业哦。”学着郑思安的语气：“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跟上我的节奏就行了。娜娜，你可别拖我们后腿噢。” 任娜娜：“哼，谁拖后腿还不知道呢？” 刘敏：“行了，都去做事吧！大家能不能在这个部门待下去，就看自己的努力和运气了。” “对，对，对，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小心为妙。” 各人回自己的位置了，刘敏也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准备郑思安要的资料。 郑思安自己也在整理自己的计划，早在回国前，他就有了很多的想法，现在可以着手落实了。 不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他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许，全公司都在盯着这个部门呢？ 他的第一个策划案一定要准备充分，这是要拿给公司高层审核通过的，他们并不会因为郑思安是太子爷就开绿灯。 在公司利益面前，他郑思安可以什么都不是。他们看中的是这个方案带来的效益。这一点郑思安很清楚，所以他务求来个漂亮的开门红。对此，郑思安还是有信心的，这么多年在国外也不是白混的，该做的功课，该拉的关系，他都没落下。 这得益于郑强东李雅芳对他的定位和要求，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郑思安将来就是要接管东芳集团的。 父母是这样要求的，而郑思安自己也是这样朝着目标去做的。要不然也不会中学没毕业就去国外了。 郑思安抬起头，揉一揉发胀的眼睛，昨晚没睡好，盯着电脑久了有点犯困。 要不要来杯咖啡提神？ 郑思安看向窗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秘书刘敏的侧面，她正专心地看着电脑。 不知为什么她的侧面看上去有些眼熟。 在那见过？ 郑思安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自己一直在国外，刘敏三年前才来公司，以前肯定没见过。 郑思安按了对讲：“刘秘书，请进来一下。” 刘敏进来了：“郑经理，你有什么吩咐？” “公司里有咖啡吗？能不能给我来一杯？” “茶水间只有速溶的，我可以给你冲，如果要现磨的，可以叫外卖。” “我要求不高，速溶的就行了。” “好。” 刘敏转身出去了。 刚才郑思安和她面对面，确定以前没见过她。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上周在公司里。 一会儿，刘敏端着咖啡进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郑经理，你的咖啡，有点烫。” 刘敏的确是一个细心的秘书。 “谢谢！” 郑思安从电脑前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刘敏的侧面，那种熟悉感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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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安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再一次从电脑里调出了刘敏的档案。 部门的这几个人的档案自己之前都看过。 而刘敏作为自己的助理秘书对她的履历自己已经很熟悉了。 刘敏是d省一个小县城的人，在江城上的大学，毕业后留在江城发展，在其他公司有过两年多的职业经历，三年前应聘到东芳集团，差不在每个部门都待过，也算是职场老人了。 郑思安看着档案上刘敏的照片，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秘书，戴着眼镜，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难看，就是很普通的人，在江城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自己怎么会觉得有熟悉感呢？ 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在老家上学的时候，自己在江城，她来江城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早就在国外了。 肯定不认识。 有人敲门打断了郑思安的胡思乱想。 “进来。” 刘敏：“郑经理，到午饭时间了。你是在公司用餐还是……” “你们平时怎么吃饭的？” “公司中午的员工餐是免费的，我们当然在公司吃，节约归己嘛，晚上下班各回各家，偶尔会聚餐，大家aa制。” “嗯，我也在公司吃节约归己嘛。另外告诉大家，今晚下班聚餐，我请客，地方你们定。” “那先谢谢你了。走吧，我带你去员工餐厅。别忘了带上你的工牌卡，我们是刷卡吃饭。” 郑思安跟着刘敏去员工餐厅，就在10楼，在门口刷了卡就可以进去了。 餐厅不大，靠墙一排摆放着丰富的菜肴和糕点水果，已经有一些人在进餐了。 刘敏拿了餐盘挑选自己喜欢的菜肴。 郑思安也跟着选了一些。 “没想到这么丰盛。公司的伙食不错。” 刘敏：“这还不算什么，你没见过hw和zsy的员工餐，那才叫……呵呵，要不然人人都想进大公司呢，大公司工资高，福利待遇好，我当初也是奔着这个来的。” 郑思安：“但大公司相对来说压力也大得多。有付出才有回报哦。” “呵呵，压力是你们这些高层来承受的，我们这些小虾米躲在下面图个温饱就行了。” “呵呵，还有这样的说法？ 你不怕上面顶不住压力，摔下来砸到你们吗？” “不怕，我们这些最低层的人是最不怕砸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可是那些站得高的摔下来可就惨了。” “你好像意有所指，不会是在讽刺我吗？”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刘秘书，听你说话很有趣啊！” “你现在刚来，听着有趣，以后就不觉得了。” “对，我现在是菜鸟，以后也会变成老… “呵呵，我现在就是公司的老油条。 “刘秘书，你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吧？” 心里想能够调到这个部门来当秘书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行呢？ “呵呵，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俩人挑选好饭菜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吃饭。 郑思安看看四周，另外四个手下在不远的那一桌。 “吃饭的人不多啊。” 刘敏：“郑经理，不知道吧！公司每一层楼都有员工餐厅各部门是分开用餐的。你以为全部的人都在一起用餐吗？那得有多大的地方啊！别说吃饭，光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站都站不下。”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呢？看来公司的安排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这就显出大公司的不同一般了。” “其他楼层的伙食是不是不一样，我们可以去吃吗？” 刘敏一口汤差一点喷出来。她没想到郑思安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可以。公司规定自己的部门在哪一楼，员工就在哪一层楼的餐厅用餐，不准乱窜。之所以刷卡就是这个原因，查到是要罚款的。” “哦。” “其实，每层楼的伙食都差不多。” “哈，这么说你去吃过，还被罚款了？” “哼，怎么会。我可是在很多个部门待过的，所以，除了18楼，这里的每一层的餐厅我都吃过，是不是很厉害。” “的确厉害。” 郑思安竖了竖大拇指。 “不愧是职场老…” 想说老鸟，觉得不妥，该口道：“老人。” “呵呵，谢谢你没叫我老油条，现在我这块砖被抽到这个部门来，咱们是一条战线的人。看你这个人还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我这个虾兵蟹将当然是要为你这个主帅摇旗呐喊的。以后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这是在表忠心了？ 这个刘敏果然是个职场老鸟，说话面面俱到啊！不能小觑。 下午郑思安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忙碌，直到刘敏敲门。 “郑经理，该下班了。” 郑思安看看时间，呀，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半个小时了。 “刘秘书，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这个时候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嗯，又有什么说法？” 他觉得刘敏说话都有含义。 “太早提醒你，显得我们好像就盼着下班似的，太晚了，公司就要算加班的哦，不过得你这个经理签字有效，我们可不想被人说混加班费啊。 如果是平时，大家到下班时间就走了，但今天你第一天来，没有你这个boss发话怎么好走呢？” “好，下班，下班，以后都按时下班，如果需要加班我会提前给你说的。” “好，收到。” 见刘敏还没走，郑思安又问：“还有事吗？” “郑经理，晚上聚餐，大家都等着给你接风呢。” “对，对，我说过今晚我请。地方定好了吗？” “定好了，不远，走路10分钟就到了。要喝酒，你不用开车 完了打车回去。” 刘敏提醒道。 “行。” 这一刻，郑思安有些明白了老妈李雅芳为什么会选刘敏来给自己当秘书。 这完全就是老妈的语气啊，平时老妈也是这样提醒，那样叮嘱的，即使自己远在国外，依然要听她的魔音唠叨。有时候郑思安在想，既然这么不放心自己，当初为什么又舍得把自己送去国外去，不如留在身边算了。 难怪自己觉得刘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她跟老妈一样话多。 其他人已经先去了。 俩人坐电梯下来，慢慢地往餐厅走过去。 郑思安：“没想到河东建设发展得这么快，我记得我出国的时候，河东新区才刚刚开发，才十年时间，现在俨然一座新城了。” 刘敏：“俗话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沧海变桑田。现在的变化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了。你出国十年中途一直没回来吗？” “没有。” 郑思安想起父母要求他没有完成学业不能回国，所以他中途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很多时候都是爸妈带着妹妹过来看他，这可能也是妹妹不想出国的原因吧。 她觉得出国了就好像被放逐了一样。 其实郑思安有时候挺羡慕妹妹的，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生活，而自己呢？ 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喜好了，按照父母指定的路走，已经成了自己的目标将来掌控东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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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家餐厅就是。” 刘敏又指了指路过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味道不错，一般都是周围这些上班族聚餐的首选。不过，今天给你这位boss接风，怎么也要选一个高大尚的地方啊！所以就定了前面新开的一家……” “我对吃的一向不挑剔。” “那是，你在国外估计想挑也挑不了。吃的都是所谓的垃圾食品吧，呵呵。” 呵呵，郑思安也笑。 老妈也总是这样说，他吃的都是垃圾食品。 可这也是你们送我去吃的呀！ 真搞不懂。 又说国外这不好那不好，又要送自己的孩子出去。 国内有不少的家庭都是这样的。 刘敏：“你回来后家里人是不是拼命给你做好吃的。” 郑思安就想起回来后老妈天天叫保姆给他炖滋补汤，每天晚上还要喝一大碗，好像要把这十年欠缺的都补回来。 喝得郑思安叫苦不迭。 看郑思安的表情，刘敏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每次回老家，家里人都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吃的都塞到我嘴里。” “同感同感。” “呵呵呵呵……” 听见他们的笑声，走在他们前面的一群人当中，有一个女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就跑过来对着刘敏喊道：“哈哈，刘敏，真的是你！” “啊！”突如其来的招呼也让刘敏惊呼一声。 “刘敏，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毕业后就回老家了，没想到你居然也留在江城了。 真有你的，留在江城也不吭一声。 这有五年了吧？ 你说江城也不算大，怎么咱们就一次没遇上啊！ 今天要不是到这里来吃饭，哈哈还遇不上呢……” 那个女的一见到刘敏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郑思安只好退到一边等待。 刘敏遇到大学老同学田恬了。 刘敏：“我也不知道你留在江城啊？我毕业就回老家了，小城市不太好找工作，后来还是觉得江城的机会多一些，所以又回了江城。” “就算你不知道我留在江城，你也可以跟琪琪联系啊，她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我之前就跟她住在一起的。你如果去找她就能知道我在江城了。” 刘敏心说，我跟她的关系哪有你跟她那么好。我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几句。 见刘敏不说话，田恬赶忙说道：“你现在在哪上班？我在盛宇售楼部。” 这到有点让刘敏意外。 “呵呵，很意外吧。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你知道郭琪琪和朱颜在干嘛吗？” 郭琪琪不用想就知道，富家女一枚，干什么都不让人意外。至于朱颜，在学校里就已经开始写网络小说了，现在肯定还在继续吧。还有谢琳，她们是出了名的四人帮。 “郭琪琪开了咖啡馆，朱颜还在写小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让你想不到的是她们现在是私家侦探了。” 看刘敏吃惊的样子，田恬很满意。 “呵呵，快说说你，估计也能让我意外。” “我现在在东芳的海外市场部，一个小秘书。” “可以呀！东芳那么大的一个公司。” 田恬看看不远处的郑思安，“那是你男朋友？不介绍一下。” “是我们经理。我们今天部门聚餐。” “好，明白，把你电话给我，改天我带你去郭琪琪的咖啡馆，咱们聚一聚。” 田恬要了刘敏的电话号码，把自己的号码打到她手机上。 “我先过去了，我们有同事今天过生日。” 说完一阵风地走了。 餐厅门口碰到田恬真的有些意外。 得知朱颜郭琪琪是私家侦探更让刘敏意外。 至于田恬，性格还是这么活泼。 刘敏摇摇头，走过去，对郑思安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碰到一个同学……” “没事，我们进去吧。” 郑思安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李雅芳还坐在客厅里。 “思安，你回来了。” “妈，你还没睡？” “今天没有应酬，在这等你。跟同事们玩得开心吗？” 郑思安之前打过电话，告诉李雅芳跟同事一起聚餐。 当时李雅芳在电话里就开始叮嘱：“别喝醉了，别玩太晚，别开车……” 感觉郑思安就是个小孩子似的。 郑思安很想说，妈，我都已经25了。但还是忍住了。一来有同事在旁边，二来他也习惯了老妈的叮嘱。要是哪一天她不叮嘱了，郑思安才觉得奇怪呢。 只是没想到李雅芳这会还等着他。 “妈，我有分寸的，你看还不到十一点我就回来了，也没喝醉，也没开车。” “既然还早，那就陪妈聊会。” “我爸呢？” “你爸有一个应酬，还没回来。” “妈，你应该多关心我爸，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好歹我现在也是部门经理，让同事听到不好。” 李雅芳：“哟，这才上班第一天就不一样了。那好，我们不谈私事，谈工作。郑思安经理，你今天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对同事的印象怎么样？” “其他的还说不上来，不过对刘秘书印象还好。” “那几个年龄都跟你差不多，思想活跃，很有想法，能跟得上你的节奏。但是还要有一个老成持重的来压一压他们，这个刘敏完全能够胜任。 她资历长，年龄大，成熟稳重，对公司的各个部门都非常熟悉，有她在内里帮忙协调，你们只管大胆地放手去做吧。” “妈，谢谢你。考虑得如此周到。” “妈能够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你现在别嫌妈唠叨，哩嗦管这管那，以后想听想管都不行了。” “妈，你说的什么话。” “好，不说了。我让阿姨把汤端上来，你喝了好好睡觉，不准熬夜了。” “好，保证不熬夜。但是，妈，汤可不可以不喝了？” “不可以。这是专门为你熬的，阿姨花了一天的时间，你不想浪费吧？” “好吧。”郑思安无奈地答道。 在李雅芳和阿姨的双重监督下，郑思安把汤喝了才得以上楼。 连着几天没睡好，今晚要早点睡。 郑思安洗了澡躺在了大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郑思安沿着湖畔走着，两边是野草和野花，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面上静悄悄的，岸边停泊着一艘小船。 一切显得宁静美好。 突然，平静的湖面上起了波澜，郑思安看见有人在水里挣扎，“救命……” 他豪不犹豫地跳进湖里，朝那个人游去，终于抓到了她的手，也看清楚了她的脸，怎么会是刘敏？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刘敏往水底沉下去……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然后，他看见的是一个骷髅头，他大叫一声，想扔掉。可那白骨爪却紧抓住他不放，并且往水里拖…… 他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郑思安惊醒了。 还躺在床上。 一身是汗，心跳得噗通噗通的…… 他又做梦了。 而这次梦里的落水者竟然变成了刘敏。 郑思安还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情形，的确，以往都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这次变成刘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警告他吗？ 刘敏是红粉骷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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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新区东芳集团 郑思安走进了海外市场部。 刘敏迎上来。 “郑经理，早。” “刘秘书早。” 郑思安点点头进了办公室，又回过头来对刘敏说道：“刘秘书，麻烦你，给我一杯咖啡。” “好的。” 一会儿刘敏把咖啡端了进来。 “放桌上吧，我知道烫，过一会再喝。” 见刘敏想说什么，郑思安以为她要提醒自己，就先开口了。 “不是，郑经理，我是想说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他们劝你喝酒喝太多了，没休息好？” “哦，不是，可能是我回来后时差还没倒过来。” 郑思安想到了一个理由。 总不能说自己夜夜做噩梦还梦到你了吧！ “你都回来一个星期了吧，这时差要倒这么久吗？” “十年，在国外十年养成的习惯，要想改……” 刘敏：也是哈，这么久，是得多用点时间倒。 “那好，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刘敏转身往外走。 “刘秘书……” “嗯。” 刘敏又转过身来，看着郑思安，“郑经理，还有什么吩咐？” 郑思安看着眼前这张普普通通的脸，无论如何也难把她和骷髅联系起来。 “刘秘书，你会游泳吗？” 刘敏不知道郑思安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马上回答了。 “会。” “技术如何？” “校运会自由泳冠军，怎么样？不算太差吧！” “不差，是很厉害。我的技术也不差，有机会咱们比试比试。” “那行，我出去了。” 刘敏出去了。 郑思安陷入了沉思。 “你会游泳吗？” “会。” “技术如何？” “曾经是学校的游泳冠军，怎么样？不算太差吧！” “不差，是很厉害。我的技术也不差，有机会咱们比试比试。” 这段对话这么熟悉，就像印存在自己脑子里的一样。 刚才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脑子里，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自己以前和谁说过？ 肯定不是刘敏。 是谁呢？ 郑思安想不起来。 更不可思议的是刘敏的回答竟然和脑子里的记忆如出一辙，这是巧合吗？ 郑思安知道自己的记忆有断片的地方，他出国前的记忆有很大一段的空白。 他问妈妈，她说他出国前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很多事情。当时他们还担心这场病影响他的智力，还好，医生说只是失去了一些记忆，对大脑的发育没有影响。 小时候的记忆没什么重要的，并不影响以后的生活。 可是，现在郑思安受到了困扰。 他记不起和谁说过这样的话？ 是自己以前的同学吗？ 跟自己梦到的那个女人有关系吗？ 郑思安越想脑子越乱，理不出个头绪，干脆什么也不想了，专心工作。 第二天，郑思安来上班。 刘敏：“郑经理，你…” 郑思安知道要她说什么。因为今天早起来的时候，在镜子里他看到自己的样子，是一脸倦容，比昨天还糟糕。 “没事，过几天会好的。” “郑经理，恕我直言，我看你这不像是时差没倒过来的样子。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而且家里的保姆天天给我炖滋补汤。” “你都喝些什么汤？” “那我哪知道，反正都是我妈安排的。” “滋补汤也不能乱喝啊，有些东西……怎么说呢？你可能不懂中医这一块，有些东西有些人是不太适合大补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 “对啊！不同的补药要针对不同的人的身体状况，如果用错了的话，不但起不到滋补的作用，反而对身体还有害。” “刘秘书，你懂的可真多。” “呵呵，我们当秘书的多多少少各方面的知识都要懂一点，不然怎么在大公司混得下去嘛。” 说白了秘书有时候就是个超级保姆，处处要替老板考虑周到。 郑思安进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发了一阵呆。 刘敏的话给郑思安提了个醒，难道真的是每晚的滋补汤喝多了？ 就算喝多了也不至于做噩梦吧？ 呵呵！想多了。 晚上郑思安下班回到家里。 郑强东和李雅芳有应酬不回来吃饭，而妹妹也在学校，就郑思安一个人，吃了晚饭匆匆忙忙上楼，打算放松一下自己，玩一会游戏。 有人敲门，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少爷，该喝补品了” 保姆端着一个炖盅站在门外。 “好，你先下去，一会儿再来收拾。” 等保姆离开，郑思安想了想，把炖盅里的汤全部倒进了马桶冲走了。 等保姆上来收走炖盅后，郑思安就洗漱躺在床上，他的瞌睡早就来了。 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 郑思安沿着湖畔走着，两边是野草和野花，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面上静悄悄的，岸边停泊着一艘小船。 一切显得宁静美好。 “我们去划船吧？” 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郑思安疑惑，是在问我吗？ 就看见一个少年跳上了小船，而岸上还站着一个女的。 她背对着郑思安，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是背影却非常熟悉，还有那一头长发。 郑思安心跳加快，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船上的少年说： “你会游泳吗？” “会。” “技术如何？” “曾经是学校的游泳冠军，怎么样？不算太差吧！” “不差，有点厉害。我的技术也不差，有机会咱们比试比试。” “好啊！” “那上来吧，不用怕掉进湖里没人救你救我。” 那女的就上了船。 郑思安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小船就推开波浪向湖中央划去。渐渐消失在郑思安的视线里。 突然，平静的湖面上起了波澜，郑思安看见有人在水里挣扎，“救命……” 他豪不犹豫地跳进湖里，朝那个人游去，终于抓到了她的手，也看清楚了她的脸，是刚才船上的那个女的。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女的往水底沉下去……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然后，他看见的是一个骷髅头，他大叫一声，想扔掉。可那白骨爪却抓住他往水里拖…… 郑思安拼命挣扎…… 然后，醒了。 依旧是在床上，一身的冷汗，心跳得噗通噗通的。 郑思安想自己是陷入了一个噩梦的循环当中，每天都做梦，梦里的情景也在增加。 这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吗？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情形，知道那个少年是谁，那是他自己。 难道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自己的记忆在恢复吗？ 郑思安一点一点地回想梦中的情形，他觉得那个湖很熟悉，那个女的也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看自己的年龄，也就是14.5岁的样子，那个女的应该有二十几岁，不会是自己的同学， 她是自己的亲戚？ 那时候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自己生过一场大病。 跟掉进湖里有关系吗？ 郑思安再也睡不着，爬起来打开电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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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郑思安问李雅芳：“妈，你说过我以前生了一场大病，我都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 “就你出国前。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那时候我多大？是什么病？” “15岁。就是发烧，烧得很厉害，我和你爸爸都担心你烧坏脑子呢？结果还好，呵呵，你没有变成傻子，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妈，我是不是掉进湖里受了惊吓才发烧的。” 李雅芳拿面包的手顿了一下，望着郑思安。 “掉进湖里？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这样的吗？” “没有。就是感冒发烧。” 李雅芳撕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 “我们家以前是住在湖边吗？” 郑思安看着李雅芳，等着她的回答。 “我们住在老城区花园路18号，那里离你的学校近，上学方便。” “可我好像记得是住在西山的？西山别墅，对，西山别墅有湖。” “西山别墅？咳咳咳…” 李雅芳被面包噎着了赶紧喝了一大口水。 “妈，你慢点。” 李雅芳又喝下一大口水，然后看着郑思安，“是，我们家在西山是有别墅，那里是有湖，每年也只有你们兄妹放假了去住一段时间，那怎么能算是家呢，最多也就是一个度假山庄。” “那我有没有掉进湖里过？”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掉进过湖里受了惊吓而发烧。那好，我可以告诉你，没有过。还有你别忘了，你游泳很好的，就算掉进湖里，你也能够游上来，怎么会受到惊吓呢？你就是感冒发烧。” “那……” “一大早，你们在这说什么呢？” 郑强东下楼来了。 “爸。” “老郑。哦，没说什么。” 母子二人停止了谈话。 郑强东看了一眼郑思安，“你昨晚又熬夜了？” 郑思安：“上网查了点资料。” “年轻人，有目标是好的，我也知道你想打响进公司的第一炮，但是也要劳逸结合。” 李雅芳也在旁边附和，“就是，欲速则不达。都跟你说了不用急的，你这孩子……” “我知道了，方案我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交给上面审核了，所以，接下来我不会再熬夜的。” 三人开始吃早餐。 饭后郑思安开车先走一步。 郑强东和李雅芳有司机开车接送，会晚一点出门。 目送儿子离开的背影，李雅芳担忧的看着。 “老郑，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郑强东点点头。 “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自己是不是掉进湖里？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慌什么？不要自乱阵脚。过几天安排思安去检查一下身体。我看他的气色很差。” “好。” 郑思安走进海外市场部。 “郑经理早。” “刘秘书早。” 刘敏看一眼郑思安，没说话。 郑思安：“我昨晚没有喝滋补汤，可还是……” “什么？” “我还是没休息好！” “是失眠吗？有时候突然换了环境容易失眠，你可以喝点牛奶或者蜂蜜帮助睡眠。” “不，不是失眠。我睡着了，然后就做梦。” “做梦？这很正常呀，每个人都要做梦。” 郑思安看看周围，见同事陆陆续续来了，就对刘敏说：“去我办公室说。” 郑思安真的是迫切需要一个听众来听他讲一讲。 他不会说给父母听，因为他觉得父母有事情瞒着他。 今天早上，李雅芳有点失态，他看出来了。 以往她吃面包会很优雅地涂抹果酱，而今天她竟然就这样塞进嘴里，还被噎着了。 还有父亲及时的出现，打断了谈话。 妹妹在学校还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估计也不顶用，十年前她才几岁，能知道什么？ 他现在在江城也没有朋友，以前的同学早在出国后就没有了联系，现在的他真的是连朋友都没有一个，相对来说秘书刘敏还算是一个合适的倾述对象。 刘敏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刘秘书，请坐。” 刘敏坐在沙发上。 “我们接着说刚才的话题。我知道每个人都要做梦，甚至醒了之后还会清晰地记得梦里的情形。” 刘敏点点头。 “可是，每天都做同样的梦，这恐怕很少吧？” 刘敏：“郑经理，你是说，你每天都做同样的梦？” 郑思安点点头。“而且还是噩梦。” 刘敏：“难怪。我说你每天怎么脸色这么差，原来是被噩梦困扰。” “对，就是被噩梦困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刘敏：“做噩梦有很多的原因，一是跟环境有关。 “环境？” “对，居住的环境，或者卧室的环境。风水，知道吗？” “这有什么说法吗？” “比如说你所居住的环境阴气太重的话，人就要受影响。或者说，你的卧室里有镜子，正对着你的床，那么睡在床上的人晚上也容易做噩梦。” 郑思安……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阴气重不重我不知道，不过我房间没有镜子对着床。” 刘敏：“环境只是外因，还有就是内因，人。” “人？” “我们经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你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有执念，那么也会在梦里见到。” “对发生过的事情念念不忘？” “对，发生过的事情你放不下，所以才会时时想起。你说你每晚做同样的梦，我感觉是这样的。” “你分析得好像是有道理。” “那你觉得是哪一种？” 郑思安摇摇头，我不知道。 “嗯？” “你知道我从国外回来，现在我的家的确是换的新家新环境，有可能是你说的那个阴气太重。至于你说的第二个因素，我不记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过，让我念念不忘。” 郑思安皱着眉头说道。 “既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那么很简单，你只要换个环境试一试不就ok了。”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好，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刘秘书，这附近有什么酒店，你帮我定个房间。” “郑经理，用得着舍近求远吗？我们18楼以上都是酒店客房，我打电话给你定一间就是了。” “对，你看我都忘了。” “你这几天是被这个梦困扰了，呵呵，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但愿。谢谢你刘秘书。听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谢什么，秘书就是替boss排忧解难的。我不仅是砖还是万金油。呵呵。” “嗯，谢谢你万金油秘书。” “哈，还会开玩笑了，说明你没事了，保持这种状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在脑后。” “行。” “那好，我出去了。对了，今天你咖啡就别喝了，如果撑不住就在办公室眯一会。没人会知道的。” “ok”。 晚上下班时间到了，刘敏对郑思安说：“郑经理，我下班了，给你定的房间在19楼，你一会直接上去报姓名就是了。21楼上有餐厅可以用餐，你也可以去楼下附近的餐厅。” 刘敏总是把该考虑的考虑得很周到。 “好的，谢谢你，刘秘书。” “再见，郑经理，好梦。” “再见。” 郑思安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保姆，他晚上加班，可能会很晚不回去了，就住在公司的酒店里。 他不想给李雅芳打电话，她肯定会问这问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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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养生谷别墅区 郑强东和李雅芳参加完一个晚宴回来。 李雅芳问迎出来的保姆：“思安回来了吗？” “少爷打电话回来说要加班，晚了就住在公司酒店。” “加班？他有什么班加？老郑，他给你说过他要加班吗？” 郑强东摇摇头。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这个思安搞什么名堂？” 李雅芳拿出手机拨打郑思安的手机。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关机？是不是没电了。” 李雅芳再打办公室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办公室没人，他加的哪门子的班？” “也许已经加完了，离开了。” 李雅芳再把电话打到酒店客服部，“我是李雅芳。” “李总，您好，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的。” “我想问一下海外市场部的郑思安是不是住在酒店？” “是的。” “你确定。” “确定。是我接待的。” 李雅芳沉默。 “李总…” “哦，我知道了。记住，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明白。” 李雅芳挂了电话。 “思安是住在我们楼上酒店里。” “你看你，不知道担心什么？思安不是小孩子了，有分寸的。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还不了解吗？” “自己的儿子，我当然了解。他可不像某些人。” 李雅芳狠狠地看了郑强东一眼。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有些事情是我喜欢胡思乱想吗？” “行了，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上去休息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郑强东说完上楼去了，留下李雅芳独自一人在客厅里。 看看时间，现在也不是很晚啊！ 他为什么不回家 加班晚了，觉得已经很累了，就不想回来了？ 不。不是。 肯定不会是因为加班的原因。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确的。 同一时刻刘敏也还没有睡。 她在看小说。 老同学朱颜的小说。 从上次遇到田恬以后。她又把朱颜的小说找来看，在之前她还是上大学的时候看过。 她发现朱颜的风格已经变了，以前是写都市言情，现在居然写侦破推理了，是跟她现在是的职业有关吗？听田恬说她和郭琪琪现在是私家侦探了。 刘敏完全无法把把朱颜和私家侦探画上等号。 可是生活完全可以把一个人变成另外的样子。 这话是谁说的? 刘敏不知道。 但是却完全认同。 那么朱颜成为私家侦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电话响了，是李雅芳打来的。 “李总。” “刘秘书，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 “今天你们部门安排加班了？” “我们没加班，郑经理留在办公室加班。” 对于这件事情，刘敏没打算隐瞒什么，因为李雅芳也 “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很好啊，是个做事情的人。” “我安排你做他的助理，可不是听你这句话的，今天加班不回家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通报。” “李总，郑经理加班也是为了工作，我想他也是想尽快做出成绩来……” 李雅芳打断她的话：“以后事无巨细，只要是关于郑思安的你都要向我汇报，每天一次。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向我汇报。” 刘敏……… 这是什么状况？ 奉旨监视了？ “你听清楚了吗？刘秘书。” “明白了，李总。” 挂断电话，她想到一句话，缝隙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李雅芳的来电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继续看小说。 朱颜的小说正在精彩的部分。 她的小说里面隐藏着丰富的内容，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拜访拜访这位老同学，要个签名什么的？呵呵！ 现在刘敏的心情特别的好，如果有酒的话，她甚至可以倒上一杯，一边浅饮一边阅读。 郑思安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昨天没有喝咖啡，没有喝滋补汤，没有在家里睡，酒店的大床也没有对着镜子，而自己却依旧噩梦不断。 第二天，刘敏走进办公室，毫不意外，郑思安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 “刘秘书，你进来一下。” “郑经理。” “你说的换个环境还是一样。”郑思安开门见山。 “看你脸色就知道了。郑经理我想你肯定是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潜意识里还有印象，所以会梦到以前的情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弄清楚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郑思安知道以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做这样的梦。 “等一下，郑经理，今天是你向上面递交方案的日子，还是先把这件事情搞定，其他的容后再议。” “对，对，对，我都快忘了。一切一工作为重，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好，我们去16楼会议室。” 16楼会议室里。公司的高层在听取郑思安的汇报。 郑思安指着投影仪上侃侃而谈。 等他讲完了，就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老总们的表态。 坐在他旁边的刘敏偷偷在桌子底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郑强东：“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畅所欲言。” “很好，堪称完美。” “看得出郑经理是下了功夫的。” 最后经过讨论大家一至同意，通过这个方案。 郑强东一锤定音，“好。方案通过你们市场部可以着手进行下一步。” 出了会议室，刘敏说道：“太好了，郑经理，方案一次性就通过了。你不知道公司里的那几个老总是出了名的挑剔。” “那接下来就有得我们忙了。通知大家到会议室开会。” “好。” 会议决定下个月由郑思安带着刘敏还有一组组长去国外。 忙碌的一天结束了。 “郑经理，下班了。” “哦，好的，你们先走吧。” “你今天又不回去吗？我看你这样不行啊！” “我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要不这样，你说一说你梦里的情形，我帮你分析分析，当然如果涉及**就算了。” “没什么**。” 于是郑思安就把他昨晚梦到的情形有选择地说了一遍。 “那个你想救的人你认识吗？” “可能认识，但是我想不起她是谁了。 你不知道，我之前大病一场，忘记了很多的事情，病好后就出国去了。” “什么病，这么厉害，连记忆都失去了。” “说是感冒发烧，幸好没烧成傻子。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你有没有把做梦的事情告诉你家里人，去问问他们，我想他们肯定知道。” 郑思安摇摇头，“我还没跟他们讲，因为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怕他们不能… “那倒也是。那你记不记得那个女的样子，你可以尝试着把她画出来，拿着画像再去问家里人认不认识，这样比你说做梦见到的要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不擅长画画。” “要不，让我来试一试。” “你还会画画？” “学过一点素描。” “那行，我说，你试着画一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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