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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夜夜伴魅影[第2页] |
| 作者:lyf123wj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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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平自以为箱子会被冲走，还是一口咬定他没杀杨红。却没想到，警察在他家卧室的木地板上面提取到了大量血迹和肌肉组织，证明是杨红的，还根据监控摄像头，查到他晚上开车出城，警察在废弃的码头打捞出了行李箱。刘建平又没想到的是，那个地方因为挖沙，形成了一个大深坑，箱子一下子就沉底，根本冲不走。还有……当一条条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哑口无言。 案子很快水落石出。 第二天曾诚亲自到医院来告诉她们结果。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大家还是唏嘘不已。 知道真相的田恬眼泪再一次掉下来，她太为杨红不值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风浪，况且这才多大点事……在我的映象里，他们一家是幸福的……我真的想不通，就为了几句争吵，就能够把一个人杀死?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他怎么下得了手?” 郭琪琪：“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刘建平就是个人渣，个人觉得应该把他碎尸万段！” 曾诚：“一开始刘建平只是一时冲动杀死了杨红，但是他后来的行为就是有计划有目的的犯罪，太令人发指了。” 朱颜：“我想他们之前肯定也是相亲相爱的，恋爱，结婚，生子，组建自己的小家庭，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境的改变，有了一些变化，只是还没等他们意识到或者忽略了这种变化，悲剧就发生了。不是有句话说走着走着，就散了吗？一个人走得太快，另外一个跟不上又或者停止不前，心里上就已经分道扬镳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田恬包含泪水的大眼睛充满悲伤和迷茫，“朱朱，你说的好难懂。” 郭琪琪：“别理她，她又在拽文了。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不管是帅哥和男神，都抵不上我们姐妹情深就行了。” 曾诚：要不要这样讲，这是不打算找男朋友的节奏啊！不要把所有的男人都一棍子打死好不好？站在你们面前的不就是两个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吗？ 曾诚看了一眼刚刚走进来的赵江生。 赵江生晃了晃手里的报纸，“好快。” “什么？” “我是说破案快，消息见报也快。这下你们也出名了。” 郭琪琪一把夺过“我看看。” 江城各大媒体上都有消息，什么：神勇警察迅速出击，杀妻狂魔难逃法网；被害人同事提供线索，警方48小时抓获凶手等等这些标题不不一而足。其中有一条写到被害人同事田某和朋友朱某协助警察破案云云。 郭琪琪：“小警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泄露田恬和朱朱?要泄露你也把我带上啊！好歹也让我见报出名一下。” 曾诚：“没有。肯定不是我们。我们只是照例通报案情和结果，根本没有提到田恬和朱颜。应该是从别的渠道，现在的媒体真的是无孔不入，他们有时候比警察还厉害，能够深挖出很多信息。 对这一点，几人深表赞同。 “我估计应该是从田恬的公司得到的。” 这极有可能。 那么大的公司，难免人多嘴杂。 正说着，突然闯进来几个人，拿着话筒，手机，直奔田恬和朱颜。 “我是某某报的” “我是某某网站的” “我是某某主播” “请问你是怎么发现死者被害而不是真的外出旅游？” “请问……” “请问……” 刚开始大家还有点蒙圈，一旦反应过来就开始往外赶人。 赵江生：“请你们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曾诚：“请大家不要扰乱医院的正常次序。”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立马就被围住：“请问，你就是负责办案的警察吗？警察是不是根据她们提供的线索才会如此快的抓到凶手？” “对不起，无可奉告。” “案子都已经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 这些人七嘴八舌，病房里闹哄哄的吵的人头晕。 赵江生打电话叫了保安，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人请了出去。医院是待不下去了，赶紧转移吧！ 回到别来无恙，安心静养，这里清净。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三个人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 还好无孔不入的媒体没有追到她们的老巢来。 郭琪琪略为有点失望：“哎！要是这里围了一大堆的媒体人，写写我这咖啡馆，替我招揽生意，宣传宣传，我连广告费都省了。我们别来无恙咖啡馆就出名了。” 朱颜很配合：“好呀！肯定天天客满。” 田恬跟风：“都在这里吃饭喝咖啡，咖啡馆的生意好得不要不要的。” 郭琪琪心里美滋滋的，“别真的被说准了，明天还没开门就被一大群媒体人围住了？” “那不更好，你郭老板趁机开个新闻发布会，又是经纪人又是发言人，风头不要太健哦！” 田恬：“对啊！想不出名都难哦！” “朱朱，田恬，你们就会拿我开涮。” “为什么是我?” “一，你是老板。二，之前你不是说出名没你的份吗？这是机会。三，你是我们的经纪人，现在该你发言了，四……。” 朱颜的理由是说得头头是道。 田恬在旁边不停点头附和。 郭琪琪：感情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既然这样那就拿出一点老板加经纪人的气势来。你们看我像不像新闻发言人?” 郭琪琪站起来在朱颜和田恬面前走来走去，不停摆破势，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还能笑得这么大声，看来是没被吓到，伤得也不重啊！” 随着话音一个人走了进来，三人一看，原来是哥是传说。 “咦！你怎么来了？” “枉我紧赶慢赶过来看你们，居然是这种语气。” “你从哪里赶过来的?” “上海。还没吃饭，有没有现成的，越快越好，饿坏了。” “有。” 朱颜跑去拿了一些糕点和水。“先垫垫，我已经让厨师给你做炒饭了，很快的，还有鸡汤，热一热。” 哥是传说：“不愧是我妹妹，想得周到。”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说说经过吧。” 朱颜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赶快主动坦白。 听她讲完，哥是传说咽下最后一块糕点，喝了一杯水，“嗯！还算聪明，没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朱颜：“哪敢，你的话都是圣旨，安全第一嘛！我记着的。” 哥是传说叹了口气“哎！你们一个比一个固执，倔强，真拿那你们没办法。” “妹妹，我现在郑重的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在这条道上一直走下去。” 朱颜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写小说。 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想过，自己为什么有这种特殊的感应能力，她无法解释，那么就当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让她利用这种能力好好做一些事情。能够把凶徒绳之以法，让她找到了一点成就感。而且她发觉，每经过一件事情，她的感应能力就有所增加，就像打游戏一样过了一关又一关，自己的技能在不断提高。这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新奇，刺激，所经历的事情也是很好的小说题材。一举数得，自己是要一直走下去了。 朱颜郑重地点头。 哥是传说：“那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就来好好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郭琪琪好奇地问，田恬也睁大眼睛望着他。 “安排她成为高手。要做就做强做大，就她现在那点水平，还想学警察破案?” 朱颜汗颜。哥是传说说得很对，自己的能力是需要提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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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里开发区。 现在的莲里不仅有许多的工厂，还有一个大型的批发市场，云集了省内省外的很多商家，便利的交通，发达的商贸让莲里成为了h省最大的商品集散地。莲里的房价快赶上江城了。许许多多的人拥入这里，寻找商机和赚钱的机会。从而又衍生出一些新兴的行业。 朱颜又一次来到这里。 舅舅给她打电话，让她抽空过来把房产过户手续办了，房子的租期快到了，也需要朱颜这个新房东过来打个照面。 十年前朱家的房子拆迁，是外婆和舅舅帮着办理的，要了两套住房两间铺面，剩余的算成现金，全部留给朱颜，他们只是监管。有公证书，有外婆的遗嘱，过户不是很麻烦，很快就办好了手续。 从办证大厅出来的时候，有几个人围上来神秘兮兮：“要不要贷款？大额，小额，有抵押，无抵押都可以……” 舅舅挥手：“走，走，走，不需要。” 几人散开。 没走几步，又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走过来，往舅舅和朱颜手里递名片之类的东西，“哎呀！一看就知道两位是不缺钱的人，手里有闲钱可以来投资啊！” 舅舅：“俺们还没找到工作呢？哪有钱投资。” 朱颜：舅舅还真有趣。 女子：“不投资，借钱也行呀！” 朱颜：“不需要。” 女子：“等你想投资或者想借钱的时候打给我啊！” 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抛个媚眼，一扭一扭地走了。 朱颜忍住笑，看那名片上写着：xx融资理财公司，业务范围…… 还没看完就被舅舅一把夺过，把名片撕成渣渣扔进了垃圾桶，还呸了一口。 朱颜…… 舅舅满脸严肃，“我跟你说，妞妞，这些可沾不得边，不是放高利贷就是骗钱的。你借几千块，一下子就给你滚到几万块，后头你还都还不清了。还有那啥融资的，就是骗你钱，先给你点高利息甜头，过几天把本钱给你卷跑了。” 朱颜：“舅舅，你知道得挺多的嘛！难道有人骗你钱了？” 舅舅：“我们县城那边有人被骗了的，就你表哥隔壁那家卖童装的，辛辛苦苦挣的钱全部投到融资公司去了，开始还乐呵呵的，那收益比卖衣服利润高多了，没多久，哭都哭不出来，人家把钱卷跑了。还有那做生意一时周转不开的，借了钱，挣的钱还不够还那高利息。哎！听说还有把房子拿去抵押了的……” 朱颜：“这么说来这些融资理财可真够坏的，全是骗子。” 舅舅：“谁说不是，你看竟然在街上发名片了，真是无空不入，警察为什么不来抓他们？” 朱颜想说警察也不是万能，想想改口：“有人报案，警察肯定会抓的。” 舅舅语重心长：“你舅这辈子，老老实实，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不骗别人；也不贪，不想那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别人也骗不了我。打小你外婆就是这么教我的，我也是这么教你哥你姐和你的。妞妞哇！你现在可是有钱了，那可是你爹妈拿命换来的，你可得好好守着，看紧咯…… 朱颜：“放心吧！舅舅，我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不过，舅舅和哥哥姐姐需要的话尽管开口，别去借外面的，以免上当受骗。” “呵呵！你这孩子……” 舅舅爱怜地拍拍她的头。 舅舅又带她去看了房子。 莲里这些年发展很快，和江城的距离也越缩越短，已经有连成一片的趋势了，所以房价也快赶上江城了。 朱颜现在也是一个妥妥的小富婆了。 两套住房，都在同一个小区，一套在一楼，租给了一家公司作为在莲里的办事处，一套在三楼，还是这家公司租的，作为员工宿舍。 舅舅说当初这家公司来看房子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这个一楼，听说还有一套在三楼也立马就租下来了，呵呵一客不烦二主合同一起签了，而且他们长租，省了不少麻烦。 朱颜点点头，这样很好。 这些年真是让舅舅费心了。 两间临街的门面，都有一百多平米，一家是小超市，一家是服装店。 舅舅介绍朱颜跟租户们认识，以后要签合同就找她了。 办完这些事情，朱颜陪舅舅和表哥吃了一顿饭，舅舅是坐表哥的车过来的，他经常来莲里进货。表哥和表姐在那边县城开了服装店和文具店，听舅舅说生意还不错。 临走时，舅舅拉着朱颜的手说：朱朱，以后有事给舅舅打电话，舅舅不行，还有你哥你姐呢！常回来看看。” “嗯！放心吧！舅舅，今年春节一定回来。” 送走舅舅和表哥，朱颜给曾诚打电话，问他是否在莲里?这段时间他是江城和莲里两头跑，打个电话先确定一下。 曾诚说他正好在莲里，朱颜说我一会过来找你，就挂了电话。知道曾诚在这里而不去的话，好像不太够哥们儿，他们也有好久没见面了。 况且朱颜还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知道5.28的案子有没有进展?虽然知道从曾诚嘴里不一定会问出什么，但是，哎！碰碰运气吧！说不定……万一…… 嘿嘿！ 曾诚他们专案组在莲里派出所办公，派出所朱颜来过，开车很快就到了，把车停在派出所院子里，朱颜想先去见见李所长，上次舅舅带她来见过李所，当时朱颜的态度和语气不是很好，过后想想，觉得很不好意思。 李所长的办公室在二楼，朱颜刚刚踏上楼梯，就有一个人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他大约四十岁的样子，长相普通，高，瘦。他从朱颜身边经过，差一点撞到她，一股巨大的阴影瞬间将朱颜从头到脚完全笼罩住。那种感觉又来了。一股寒意透彻心扉。朱颜强忍不适，转过身去，看着这个人的背影，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顿时出现了火，熊熊大火，好像还有人躺在火中，不是眼前的这个人，那么他就是……一句凶手几乎脱口而出。 朱颜挣扎追上去，他已经走出了办公楼，上了院子里的一辆白色轿车绝尘而去，朱颜只来得及瞄一眼车后的牌照。 稳定一下情绪，那种不适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一转身，看见曾诚从楼上下来了。 “你在看什么？大作家，我看见你在院子里停车，怎么半天没上来。” “哎！你早一点下来就好了，刚才有一个……嗯刚刚从楼上下来的人你认识吗？ “你说的是哪一个呀？” “一个男的，大概四十来岁，高高瘦瘦的，穿灰色衣服……” “哦！是有这么个人，从我们办公室门口经过，走得很快，好像是从李所屋里出来的，他怎么了……” “感觉很不好，在他身上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不是很久，就是最近，……” 朱颜说得很隐晦，但曾诚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是知道朱颜的感应能力的，心头一紧，赶紧追出去，哪还半点影子。 朱颜也跟着跑出来，站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他是嫌犯？” 曾诚：“我不知道。从李所办公室出来的，走上去问问李所。” 朱颜：“不用担心，我记住了车牌号码。”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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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上楼直接去了李所办公室。 李所：“曾诚呀，有事吗？” 看了看跟在曾诚后面进来的朱颜，感觉有点面熟，想起来了，几个月前见过，“你是小朱姑娘。” 朱颜笑：“李所好记性。” 李所：“怎么，又来问案子?” 朱颜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曾诚。 曾诚开门见山，“李所，刚才从你屋里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啊？高高瘦瘦的那个……” 李所：“你说的是张旭东啊，他老家和我是一个村的，我们小学中学都是同学。” 曾诚小心翼翼地问：“他来找你是……” 李所：“中学毕业后，我考了警校，他好像出去打工了，很多年没联系了，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在这里，说是顺便来看看，就听他吹嘘，说是在搞房地产，发大财了，资产好多好多，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呵呵 ”李所摇摇头，好笑，“典型的暴发户嘴脸，呵呵！怎么，你也认识?” 曾诚摇摇头，想着怎样跟李所说。 李所一下子警觉起来：“曾诚，你，不是代表专案组来问我吧？张旭东他，跟什么案子扯上了？” 曾诚没想到李所的警惕性还蛮高的，他不知道怎么跟李所说，刚才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冒失了，还没想好说辞就来找李所，自己是相信朱颜的，可这个理由能够说出来吗？ “不是，李所……是” 朱颜接过了话头，“是这样的，李所，我刚才在院子里停车的时候，不小心一辆车给刮花了，当时不知道是谁的车我就说上来问问，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出去开着那辆车走了，我想追没追上，我就问曾诚，他说那个人是从你办公室出来的。既然是你的同学，你肯定有他的电话，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联系，该赔得赔。” 李所：“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朱姑娘是个实诚人，不像有的人，看见没人发现，要么不吭声，要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朱颜：“呵呵！李所您过奖了，我哪敢跑，你们派出所到处都是摄像头，我跑得了吗？” “哈哈！说得也是。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让他自己修去，他是大款，有的是钱。” 朱颜赶紧做感激状：“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所拿出手机，翻出电话，拨打，电话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嗨，既然关机了。” 朱颜：“那你把号码给我，我自己跟他联系吧，就不麻烦李所了。” “好吧！”李所把电话号码给了朱颜。 “谢谢李所。” 两人告辞出来，李所看着朱颜的背影感叹，“小朱姑娘聪明又懂事，刀下余生，必有后福，可惜父母死得太惨了……哎！但愿曾诚他们专案组早点抓到凶手。” 坏人脸上又没写着字 曾诚把朱颜带到休息室 你再好好想一想，看能不能再看到，，不，感应到什么？ 朱颜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看到的张旭东的样子，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先是在飞速的旋转，渐渐地停下来，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一座高高的山峰，两个女人，被大火焚烧着的两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背对着，看不见样貌。 朱颜啊的一声睁开眼睛。 曾诚：“看到什么了？” 朱颜说了感应到的一切。 “那个山峰好像是仙人峰?” “仙人峰?东山?” “对，没错！应该是东山。”朱颜肯定。 连绵起伏的东山因主峰仙人峰而出名，仙人峰就像一个云游到此的仙人，站在东山山顶对于着江城指指点点。 曾诚：“这里几年前就被规划修建森林公园，以前东山上有好几个村子，现在所有的的村民都已经搬迁到山下的镇上去了，只留下一些空荡荡的破房旧屋，还经历着风雨。” 朱颜：“公园的修建还没有正式开始，山上荒凉又没有人烟，发生点毁尸灭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曾诚：“可惜，没看清楚男的样子。你确定是两个女人，她们被火烧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应?” 朱颜：“确定是两个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我想她们在被烧之前应该已经死了。因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她们一动不动。” “这么说，东山不一定是第一案发现场。有可能是罪犯把尸体弄到那里去毁尸灭迹?我去查一查最近的报案记录，看有没有人失踪或者被害特别是烧死的。你在这等我，再好好想一想，看还能不能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 朱颜：“好的。还要查一查那个电话号码，看是不是张旭东本人的。” 曾诚：“明白。” 说完往办公室走去。 528专案组共用一个大办公室。 专案组的组长是由刑警队的秦队长兼任。 没办法局里人手少，事情多。秦队除了坐阵莲理，江城局里那边如果有什么重大的案子也需要秦队去处理，所以秦队基本上是两边跑，曾诚有时候也会跟着秦队去出任务。好在莲里离江城不远，高速也就半小时的路程。 曾诚走进办公室看见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工作，没有人注意他，他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准备进入内部系统，寻找自己想要的，他先输入自己的编号，很顺利地进入了主页，他点击失踪人口记录，再输入密码，就能够看到资料了。然而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一个提示框弹出一条消息：没有授权，无法进入。 再试一次，依然如此。 “嗨！怎么会这样？以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曾诚有些懊恼，不知不觉声音就大了，惊动了其他人，大家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秦队走过来：“曾诚，怎么了？” 曾诚不好意思站起来：“秦队，我，我想查点信息，页面打不开。” 秦队瞟了一眼电脑，“哦！你要看报案记录?忘了告诉你，最近局里系统升了级，以前的密码不能用了，还有，不属于自己工作范围之内的，不能查阅，你小子跨界了，呵呵！” “啊？那我们想要了解有人失踪的情况怎么办？” “你可以去问局里小杜啊！他是负责这方面的，他那脑子啊！厉害，三天，不，五天以内的报案记录，他都记在脑子里。” “那我给小杜打电话。” “不用这么麻烦，还有我呢！我可以查阅，要都没权查阅了，我们还怎么工作。” 秦队说着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串数字，一会儿就进入页面。 “来吧，要查什么，你自己来。” “谢谢秦队。” 曾诚恍然：原来是自己的级别不够，秦队就不受限制。 曾诚不知道的是几个月前局里的系统曾经被黑客进入过，只有少数人知道，秦队是其中之一。 曾诚坐在电脑前，先查阅凶案记录，最近几天江城发生的大小案子，特别留意发现烧焦的尸体的案子，然而，凶杀案有几起，但都没有烧焦的尸体。 难道尸体还没有被发现？ 或者不是最近发生的？ 再往前一个月，都没有发现烧焦尸体的记录。 曾诚再看最近失踪人口的记录，特别留意女的，没有。多数是儿童和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 再往前一个月，有失踪的女子，但是年龄又对不上。 再往前，信息量就太大了，自己不可能把时间全花在这上面。 如果大作家没有错的话，那么极有可能被害人的尸体还没有被发现。 尸体还在东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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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诚又查了一下电话号码，的确是张旭东本人的，不过在他的名下还有好几个电话号码，曾诚一一记了下来。曾诚在户籍管理那一项里面输入张旭东的名字，好家伙，全市有许多个张旭东，刚才忘了问李所他老家在哪，不然就知道张晓东户籍所在地了，不过没关系，用年龄段来筛选，很快就剩下不多的几个了，曾诚又晃眼见过张旭东，有点映象，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打开他的个人页面，上面有照片，应该就是他，曾诚很快扫过了前面，落在了籍贯这一栏里，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东山镇云岭村。 这难道是巧合吗？ 肯定不是。 朱颜说东山上有烧焦的尸体，而这个张旭东恰恰就是东山镇的人? 如果张旭东是凶手，竟然敢跑到派出所来，他胆可够肥呀，他这是来示威还是来挑衅?还是真如李所说的来叙叙旧，炫炫富?不，他是在试探消息的?一下烧死两个人，这在江城应该是大案了，居然没有一点消息，那就肯定尸体还没有被发现。这个张旭东可真是，怎么说呢？狂妄自大? 曾诚有些坐不住了，要不要向秦队汇报，可怎么跟他说呢？这既没有人失踪，又没有人报案。如果真的能够在东山找到尸体就好说了，可就算现在赶到东山去天也黑了，大晚上，黑漆麻乌的，东山那么大，不知道具体地点，怎么找，况且没有秦队的命令，自己也不能擅自行动，说来说去还是得让秦队知道。 不管了，豁出去，大不了秦队当他在讲故事。 曾诚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秦队，正好秦队也在看他，他就朝秦队招了招手。 秦队走过来，“怎么样？曾诚，查到你要查的了吗？” 曾诚：“秦队，有件事情我要跟你汇报一下。” “说吧。” 曾诚点开电脑上张旭东的个人资料，说道：“秦队，有人举报，东山上有两具女尸，可能跟这个人有关。我不敢大意，就去查了最近有没有人失踪，有没有发生命案，结果没有发现有吻合的，我又查了这个叫张旭东的资料，发现他是东山镇云岭村人，这是目前唯一一点跟尸体有关的地方，东山。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队没有回答曾诚的问题，却问道：“有人举报?” 曾诚：“是的。” 这些虽然是朱颜的感应和猜测，朱颜告诉了他，也算是在举报坏人，不是吗？应该算是吧！ 秦队：“是你那个朋友吧？” 曾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秦队怎么知道? 秦队：“你小子别这么吃惊的看着我。你刚刚出去见了你的朋友，我都看见了，然后回来就东查西查，难道我说错了吗？” 曾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秦队厉害。” 秦队：“少拍马屁，平时多观察你也一样能够看出来。” 曾诚：看来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得多向秦队学习。 不过有些事情再怎么观察也看不出来，比如大作家能够看到的自己就不行，要是自己有她那样的能力，肯定事半功倍，不知道要破多少大案要案。曾诚忍不住歪歪。 秦队：“既然有人举报，说说你的打算。” 天啦，秦队竟然没有问他的朋友是怎么知道有尸体，怎么知道嫌疑人的就直接问他打算，这是要查下去的节奏吗？ 曾诚：“这个张旭东今天还来找过李所，不知道是何用意。据李所说，是他的老乡和同学，来找他叙旧炫富的。” “嗯！这个张旭东有没有前科?” “我刚才查了，没有。我觉得应该去东山看看，最好能够找到尸体，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尸体，才能够查下去。” 秦队：“嗯！说得有道理，就照你说的，明天一早去东山。” 曾诚几乎有点不相信，秦队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对了，叫上你那位朋友。”秦队补充了一句。 “还有，今天晚上给你放假，陪你朋友好好吃饭，看看莲里的夜景什么的。” 曾诚无语。 曾诚去休息室找朱颜。 “大作家，等久了吧！” “没有，我有打发时间的事情。”朱颜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玩手机?打游戏?” “不是，是写小说。” “手机也可以写小说了？” “当然，随时随地。方便。有时候灵感来了，马上就可以记下来。” 朱颜退出作家助手，问：“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曾诚：“我们先出去吃饭，边吃边聊。” “好。” 两人下楼走到院子里，准备上车的时候，曾诚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楼上的办公室窗口，没人。自己都觉得好笑，秦队没这么八卦吧？ 吃饭的时候，曾诚把他查到的都告诉了朱颜，并且告诉她，他已经把这件事情汇报给秦队，看来秦队是相信的，要查下去，还要朱颜明天一起去东山。 “秦队要你也去，是什么意思呢？是希望通过你找到尸体吗？难道他知道你有特殊能力?” 朱颜看着曾诚不语。 曾诚：“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说，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朱颜：“说了也没关系，反正现在有特异功能的人也很多，不足为奇。” 曾诚：“很多吗？我怎么不知道?都有谁？” “小说里面，自己看去。” 曾诚…… “哈哈！哈哈！”朱颜开怀大笑。 第二天一大早朱颜就到派出所来报到了，而秦队和曾诚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曾诚给两人介绍。 秦队：“我们上次见过面。” 朱颜点头。她记得在杨红家里。 秦队：“为方便交流，你就坐我们的车，没问题吧！” 朱颜：“没问题。” “那好，上车再说吧！” 曾诚开车，秦队和朱颜坐后排。 秦队长竟然和朱颜聊起了家常。这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秦队：“听说你是位作家。” 朱颜：“作家算不上，只能说是喜欢写小说。” “都写些什么小说?侦破，推理?” “嗯！以前写言情，现在写侦破。” “怪不得你对我们这一行这么感兴趣。” “呵呵！”朱颜陪着笑。 “经过我手的案子也不少，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 “太好了，我现在的素材就是少啊。谢谢你，秦队长。” “不用跟我客气，我还希望你把我当做主角来写呢，形象要高大上哦！” 一句话把朱颜逗笑了。 曾诚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哼！反常必有妖。 秦队说要多观察。 这就是曾诚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 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融洽，不知不觉就上了跨江大桥。 东山位于江城的东面，和江城隔着一条江。 江对面就是河东新区，东山镇现在就归河东新区。 朱颜只到河东新区来过一次，还是陪谢琳来面试。那时候有些地方还是农田。没想到两年时间过去，河东新区的变化更大了，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不过分。这边的规划布局比老城区更先进完善，道路宽阔，全部都是新崭崭的高楼大厦，绿化面积也大，空气都比老城区好。 穿过河东新区的主干道，车子往东山脚下开去，东山镇就在东山脚下，而云岭村还在半山腰上。 秦队说先去镇上派出所，找一位熟悉路的民警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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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位于江城河东新区的东山又迎来了初升的太阳。 刘老汉又像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就出门上山去采蘑菇。 连着下了几天雨，那蘑菇肯定冒出来了，得赶早，晚了就是别人的菜了。 以前山上的村民就经常采集野生菌拿去卖钱，虽然说现在不在山上住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人一有空就往林子里钻来采蘑菇。刘老汉就是是其中的一员。 刘老汉是东山上云岭村的人，前年，整个村的人都搬迁到了镇上，那是政府统一修的居民小区，刘老汉一家也住上了楼房，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山上的土地也已经退耕还林，刘老汉一家也没地种了，儿子在工地上打工，儿媳摆了一个蔬菜摊，老伴负责做饭接送孩子，刘老汉也不能闲着。这开门七件事，哪一样不要钱？别的刘老汉也不会，以前就会种地，年龄大了，工地上也不要。刘老汉就只好隔三差五地去东山上找野生菌，采回来放儿媳妇菜摊上卖，还专门有人来收购送到城里的大餐厅，城里人就好这一口，野生的嘛！ 因为山上没人住，很快以前的上山路就被茂密的杂草所掩盖了，山上树木茂盛，灌木丛生，良好的生存环境，是许多野生菌类的温床。 刘老汉背着小背篓，在深山老林里钻进钻出，他手里拿着一把小砍刀，遇到荆棘刺藤什么的就挥舞起来开路。今天的收获不小，没多久就采了半篓，清晨露水太大，一身衣服都打湿了，刘老汉打算下山了。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绕向了云岭村。 每次上山来采蘑菇，下山的时候，刘老汉都要回云岭村去看看，在那里歇歇脚，虽然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烟，只剩下一些破旧的瓦房和茅草棚。可是毕竟是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自己的祖辈在这里生活，自己一生下来也在这里，然后长大，娶妻生子，到后来又有了孙子孙女，从没有离开，现在虽然搬去了山下，等自己老了以后还是会回到这里的。人老了都是念旧。 刘老汉很快就走到半山腰的云岭村，自己家的那两件瓦房还不算好破，有时候上山遇到突然下雨还可以来避一避雨，累了还可以来歇一歇。 旁边的猪圈，是盖的茅草棚，茅草早就无影无踪只剩下光秃秃四根柱子和半人高的石头圈墙。 刘老汉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那石头圈墙都快被杂草给掩盖了，可是今天却发现靠近猪圈那边的草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刘老汉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来过了，还在这里生了火。胆子可够大这山里能随便生火吗？万一引发森林火灾，那后果可不敢想。刘老汉以前也是村里的护林员，对防火这方面还是有自己的见识的。 刘老汉快步走过去，看见猪圈的石板上有很大一片黑糊糊的污渍，是燃烧的灰烬。前两天下过雨，雨水把污渍冲得有些凌乱，但还是看得出火是在猪圈里先燃起来的，然后燃到外面又引燃了杂草，可能生火的人也害怕火势会蔓延很快就把周围燃烧的杂草给扑灭了，所以只有猪圈附近的草被烧掉了，其他地方没有影响。 是谁跑到这里来烧火? 村里人吗？跟自己一样来采蘑菇的? 流浪汉吗？ 村里人知道自己的瓦房子里有灶有锅有柴，门又没锁，要生火随便，什么东西需要在猪圈里烧? 流浪汉一般都蹲桥洞里不会跑到山上来吧? 顺着猪圈的矮墙，刘老汉发现了一串脚印向着屋后延伸，他要看看是谁在他屋后搞什么名堂? 屋后有新挖过的痕迹，刘老汉凭经验就知道是这几天才挖的，他走过去用手里的砍刀刨了刨松软的泥土，心里想着：是谁跑我家屋后来挖东西?不对，不是挖，是埋。挖的话，只会留下一些坑，这可是埋的平平整整的。 下面肯定有东西。 刘老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砍刀飞快地刨动泥土，突然，碰到一样东西了，黑乎乎的，烧焦的，像爪子。 什么东西? 刘老汉心跳得突突的，用砍刀扒拉了一下仔细一看，是一只手。对，就是一只手，人的手。 妈呀！死人！ 在猪圈里烧的是人，然后埋在这。 谁这么缺德，干这不着调的事情？不对，就算怕进火葬场也不会随随便便在这里草草了事…… 刘老汉想到四个字：杀人，烧尸。 一辈子没经过大事的刘老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背篓里的蘑菇也打翻了。 刘老汉哆哆嗦嗦想爬起来，可浑身没劲。 “怎么办？我该咋办？” 刘老汉喃喃自语。 给儿子打电话。 他的腰带上拴着一部老年机，那是儿子去年给他买的，两百块。他当时埋怨儿子为什么花这个冤枉钱。那啥，手机都是做大事的人用的。他一个糟老头子用什么手机呀？ 儿子说：“爸，你经常去山上，都是独来独往，要是有个好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山上那么大，我们上哪去找你，有个手机方便点。” 好说歹说让他带上了手机并教会了他使用。 儿子给他设置了两个快捷号码，1是儿子的，2是儿媳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刘老汉用颤抖的手按下1再按通话键，然后把手机拿到耳边，焦急地等待，很快耳边想起了儿子的声音：“爸，咋了？” “死人咧……我们家屋后有死人……” “我们家?那个家?” “山上……老屋……猪圈里烧的……” 刘老汉有点语无伦次了。 “爸，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我就在边上坐着呢！想动动不了啦！” “爸，你别急，我马上去接你。” 刘老汉的儿子接完电话，先打了110报警。 再说秦队一行人先去了东山镇派出所，向所里借了一个熟悉地形的民警带路。 派出所所长悄悄问秦队是不是有案子需要他们配合，秦队说只是去山上转转。秦队既然对这么说他就不方便再问了。 带路的民警姓罗，就是东山罗家村的人，对这一带很熟悉。 上了车，秦队才说去云岭村，车开到山脚下就停下来了。前面没有上山的路了。 罗民警说：“你们看那就是仙人峰，云岭村就在仙人峰下面，是东山上最高最远的村，以前有一条机耕路，可以开拖拉机骑摩托车上去，村民们拆迁以后，路也荒了，车上不去，只有走进山的小路。都是村民们进山采蘑菇走出来的，不太好走哦！” 说着还看了朱颜几眼。 朱颜：“我没问题。” 秦队“好，老罗，你带路吧！” 于是老罗在前面带路，秦队，朱颜曾诚依次跟在后面。 秦队：“这山上经常有人来吗？” 罗：“自从宣布了要建森林公园，村民们都撤出来了，也就一些老头老娘们上山采点蘑菇野菜什么的，年轻人谁还来这。” 秦队：“云岭村有多少户人？哦！我是说以前。” 罗：“云岭村也就二十几户人，半山腰上，交通不便，村里人种点玉米，全是靠天吃饭。早些年陆陆续续就搬走了一些，那些头脑灵活的早早去外面打工做生意发了财，在山下或者城里买了房子，再也不回来了，剩下的十几户贫困户也在今年全部搬到了镇上，所以上去只能看到荒凉和破败。你们恐怕要失望咯。” 秦队：“失望不失望现在还不好说。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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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诚听到秦队的话，总觉得他是一语双关。他不明白秦队为什么要带上朱颜，他是知道什么还是知道什么？ 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朱颜，默默地跟上。 走在前面的罗的电话响了，“秦队，我接个电话，你们也休息一下。” “好。” 罗刚刚听了两句，就把电话递给了秦队，“是我们所长。” 秦队接过电话，那边传来所长的大嗓门：“秦队，刚才110中心接到报案，说东山云岭村发现尸体，要求我们辖区派出所出现场。听说你们正在去云岭村的路上啊，好巧，你是不是闻着味来的，呵呵！要麻烦你和老罗先去，发现者还在现场等着呢，我们随后就到。” 秦队：“好。” 把手机换给老罗，说道：“有人报案云岭村发现尸体，我们得加快速度。” 朱颜和曾诚对视了一下，他们都觉得这个被发现的尸体就是烧焦的尸体。好在云岭村已经不远了，一切很快会真相大白。 几人加快步伐，很快就到了云岭村。 老罗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听所长说了发现尸体的是刘老汉，报案的是他儿子，所以他就直接往刘老汉家去。 刘老汉已经爬起来了，正坐在屋檐下等着来人，刚才儿子又给他打电话了，说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让他别害怕，耐心等着。 老罗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刘大叔，刘大叔……” “在咧，在这里……”刘老汉忙不迭地答应。等看清楚来人，真是惊喜交加，“是罗警官呀，你们来得可快呀，快去看看，在屋后面。”刘老汉指了指屋后，想站起来，可楞是半天没站起来。 “大爷，你坐着，别动，别动，我们自己去后边。” 老罗又忙让大爷坐下。 秦队看了一眼院子里说道：“除了大爷的足迹，至少不止两个人来过这里，你们看杂草被踩过的地方。” 曾诚一看，果然，从院门口到屋檐下，有两条杂草被踩倒的足迹，然后从屋檐下到猪圈那里杂草一片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拖过去。 秦队：“曾诚，说说，这说明什么?” 曾诚：“说明凶手和被害人有可能是一起走到这里来的。这里山高密林，爬上来很困难，凶手不可能再扛尸体上来，所以我觉得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秦队不置可否。 朱颜自从走近云岭村就感觉不好，一直到走进这个院子，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她知道是因为什么，现在她敢肯定，这里就是案发现场，这就是那两具尸体被焚烧的地方，就在这个猪圈里。 她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的画面，那些恐怖残忍的画面让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紧挨着她的老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心里想的是到底是女孩子，还没看到尸体就受不了了，恐怕是第一次出现场吧。 曾诚想的是：大作家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秦队：“小朱，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曾诚注意到秦队用了一个‘发现’而不是‘看到’或者‘感应’。 朱颜看看秦队又看看曾诚，有些犹豫。 秦队：“别怕，你说。”声音充满信任和鼓励。 朱颜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一男两女三个人，走进这个院子，一个女的站在这里……”朱颜指了指屋檐下刘老汉坐的旁边，刘老汉看了看前后左右，哪有人?刚刚走进来的可只有你们。 “另外两人进了屋子……” 朱颜推开门进去，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进去， “这里，”朱颜指了指，“男的把女的打晕了，女的就倒在这个地方。” 朱颜转身走了出来。 “然后他出来，把站在屋檐下的女的也打晕了。女的就倒在这里。” 屋檐下的刘老汉听她说话再看着朱颜手指的地方，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队和曾诚还好一点 老罗也觉得怎么听着有点渗人呢？ 秦队：“只是打晕吗？” 朱颜点点头，接下来的才是真的残忍。 “他把她们拖到猪圈里……” 老罗：怪不得这一片杂草压倒这么多。 秦队：“走，去看看猪圈。” 几人跟着秦队绕到猪圈边，看见了猪圈里那些黑糊糊的灰烬。 秦队带上手套，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衣物纤维，还有汽油味。 曾诚：“我闻到一股汽油味。” 虽然前几天下过雨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汽油味。 看着那些黑糊糊的灰烬，朱颜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强忍着继续说道：“两个女人被拖到猪圈里，男人往她们身上泼了汽油，然后点燃…… 其他三个大男人听着朱颜的叙述，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出奇地愤怒。这要多大的仇恨，才能够把人活活的给烧死。 朱颜的声音依然在他们耳边回响，感觉虚无缥缈，一点都不真实：“火很大，不慎引燃了杂草，男人又忙着扑火，” 指了指猪圈外面那一圈被烧掉的杂草。“后来，天下起了大雨，把女人们身上的火浇灭了，男人本意是要把她们烧成灰烬，飞灰湮灭，一了百了，没想到一场大雨让他的愿望落空，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吧！这雨一直下个不停，男人又不敢久待，只好把烧焦的尸体搬出来，匆匆忙忙在屋后面挖了坑埋了。” 朱颜说着，往屋后走去，其他几个人跟着，他们已经听呆了，包括曾诚，虽然他知道朱颜有特殊能力。 老罗悄悄问曾诚：“她是不是那个行为痕迹分析专家?厉害啊，只凭眼前看到的这些就能够分析出这么多，厉害，厉害，就好像是她亲眼看见的一样。” 曾诚胡乱点着头，行为痕迹分析专家，也算是吧！ 屋后是一堆新鲜的泥土，被刘老汉扒拉出来的那一只黑糊糊的手裸露在外面，让人毛骨悚然。 秦队：“老罗，去看看屋里有没有铁锹，锄头之类的，把尸体先挖出来。” 朱颜：“门后面有一把锄头是凶手用过的。” 老罗：“这你都能看出来?” 秦队：“那是物证，别破坏了，上面可能有凶手指纹。” 朱颜：“凶手带了手套，不会留下指纹。” 秦队：那也别动，你们俩去找别的工具，快去。” “是。” 老罗和曾诚赶紧跑前面屋子里去了。 “你也去前面休息一下，想起什么等会再说。这挖尸体也不适合你们姑娘看。”秦队想起他以前的一位女同事，出现场，看见血腥场面，吐的稀里哗啦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秦队的好意朱颜当然要领情，刚才太耗费精神了。 她回到前面屋檐下陪着刘老汉坐着。 两人都不说话。 朱颜朝他笑一笑。 刘老汉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没过多久，山下派出所的大队人马赶到了，很快就挖出了尸体，果然是两具烧焦了的尸体。 朱颜没去看，她已经看得够多了。 刘老汉也没去看，今天的事情够让他震惊了，他还没回过神来。 刑警们勘察了现场，收集了物证。 尸体被抬下山去，法医还要进一步行检验。 刘老汉被叮嘱严格保密，不要走漏消息，然后被送下山，他儿子来接走了。 秦队在现场布置了一下任务，让大家分头行动。 这些已经不是朱颜考虑的问题了。她只是凭记忆画出了那两个女人的画像交个秦队，接下来就是警察叔叔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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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陆陆续续下山。 回东山镇的路上，依然是曾诚开车，秦队和朱颜坐在后排。 秦队问朱颜：“凶手，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就是张旭东。昨天在莲里派出所还见过他，不会有错的。” 曾诚也说：“对，昨天来找过派出所李所。我昨天查过张旭东就是东山镇云岭村的人。 秦队：“先回东山镇派出所。” “是。” 又转向朱颜：“小朱，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太让我吃惊了，我开始还不相信，仅仅见过一面的人，你就能够通过他的行为，得出他是否犯罪的结论，你真的是有一个最强大脑啊，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行为痕迹分析专家啊！” 曾诚：啊！吃惊不小，差一点方向盘没抓稳。 怎么秦队会这样说，太让人意外了。他可是难得夸奖人的。平时总是一副冷冷酷酷，高深莫测的样子，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朱颜也好惊讶，秦队不仅没有好奇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反而还夸奖她?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行为痕迹分析专家了？不过貌似好像，用这个来解释自己的特殊感应也不错啊，更容易让人接受，没那么骇人听闻了吧。是不是曾诚这么跟他说的? 秦队：“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告诉曾诚，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着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朱颜。 “总之，今天谢谢你了。”秦队非常诚恳。 有了朱颜的帮忙，简直事半功倍他们可以很快破案，抓住凶手。 “我，我，都是我应该的。”朱颜都快不好意思了。 再说我也是良好市民嘛！ 车到东山镇，秦队他们要去派出所，路上把朱颜放下来。 朱颜自己坐车回去，她选择了坐公交车。 她也需要好好捋一捋，云岭村的那一幕现在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想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状态，朱颜觉得自己的功能又进步了，现在的自己就像个探测仪，不仅能够探测到凶手，连凶手作案的过程得能够清晰可见。 自己就像某些科幻片里的超能机器人，莫非自己就是一个机器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就像《楚门的天空》里的楚门，生活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而不自知?哈哈！如果把这个想法告诉琪琪，她一定会说她脑洞大开。 平时自己难得出门，怎么昨天一出门就遇到凶手，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张旭东倒霉，哈哈！ 朱颜下意识地看着公交车上的乘客，自己这个扫描仪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够扫描到罪犯? 不，不，那样的话太可怕了，自己恐怕也受不了吧？ 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还是宅在家里少出门为妙。 自己都东想西想些什么呀！朱颜自嘲地笑笑，闭上眼睛，摇摇晃晃的公交车让她很快就睡着了。 张旭东要是知道自己昨天的莲里之行将是他的毁灭开始，他一定会后悔。 不，他的毁灭早在两年前或者更早就注定了。 此时此刻的张旭东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正躺在宾馆的床上腾云吐雾。一包烟快抽完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烟雾里，这也让张旭东的脸显得有些怪异。 这些天他是一天换一个宾馆，家里和公司他都没回去。家是不想回，回去也没人，两年前老婆就和他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公司都是来要债的，躲都来不及呢！好在最大的两个债主已经被自己解决了，剩下的不能算什么？自己一定会迈过这个坎。这么多年自己不是一直都很顺利吗？ 昨天去莲里拜访老同学，明里是说是顺路，实际是他专门去的。 这几天他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杀人焚尸的事情暴露，天天留意新闻。 自己那天匆匆忙忙把尸体埋了，埋得不是很深。连在下了几天雨，会不会把尸体冲出来?会不会被人发现?再去云岭村看看那是万万不敢的。真后悔那天没看看天气，如果不是突然下雨，那两个就烧成灰了，归于尘土，无影无踪。自己也用不着担惊受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这是张旭东一直以来信奉的法宝。 昨天去莲里派出所拜访老同学李江，明里是说是顺路找老同学叙旧，实际是他专门去探探风，看尸体曝光没有，看有没有怀疑到他头上。 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莲里之行让他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看来，尸体还没发现，自己也没有被怀疑，要不然怎么能够大摇大摆走出派出所呢？嗯，最好是永远不要被发现，让一切都烂在泥土里。 说实话，对于杀死王秀莲，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惋惜，王秀莲不论是作为他的情妇还是生意上的帮手，都无可挑剔。但这点惋惜很快就从脑子里排除了，他是一个一切向钱看的人。女人嘛多的是，钱嘛，也多的是，就看怎么抓到手。办法多的是，就看你胆子够不够。 出生在云岭村的张旭东从小就好强，但这点没有用在学习上。云岭村是一个贫穷的山村，要想脱贫只有两条路，读书考出去，还有就是出去打工。张旭东读书不行，他的聪明和心思都放在怎样赚钱上面了，平时采点蘑菇挖点野菜，逮个野鸡野兔拿去卖钱，小打小闹，中学毕业，张旭东就准备大干一场，跟着村里的人先去了莲里在一家玩具厂干了一年，他嫌时间长，工资也不高就出来了，又听说工地上工资高，又往工地跑，风吹日晒雨淋，自己又吃不了那个苦，后来遇到一个包工头，看他有点文化，人又聪明，关键是嘴巴会说，哄得包工头很高兴，就让他守材料，在工地上带久了慢慢地他也摸索出一些门道，渐渐成为了一个小包工头，接别人不做的小工程，后来接大一点的工程，自己手底下养了一个工程队，再大的自己做不了的又转包给别人。那时候的莲里，工程还是很多的，就这样包来转去的，钱就赚到手了。有了钱，先在市里买了套房子，然后又结婚娶了老婆，按理说，人生也算可以了，至少比同村的同龄人先富起来，就好比那个读书得行的同学李江，虽然说考起了警校，出来才一个月200块钱的工资，还不够自己一天的伙食费。可这算什么？这才刚刚起步，他的目标是赚更多的钱，以前帮过他的那个包工头现在可是房地产大老板了，身家恐怕上千万了，自己跟他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十万才起步，自己要努力成为百万富翁。 九十年代能够有个几十万还是很不错了，可是张旭东是不会满足于此的。 时间进入二零年代，他离开莲里转战江城，江城那几年的房地产生意也很好，凭着以前的一些关系，张旭东包工程还是很方便的，没用几年时间就跨进了百万富翁的行列，渐渐地财大气粗起来。 张旭东平时也没什么爱好，除了拉关系应酬喝酒，就是喜欢赌。以前在工地上守材料的时候，就喜欢赌，赌输了没钱给还偷偷卖过材料，只不过老板不知道而已，好在那时候赌得小，没出什么事情。 除了跟关系户其他包工头赌，有时候张旭东还让手底下的人陪他赌。他是大小不论。 赚钱哪有输钱快，很快张旭东的钱就输得没底了，账上连自己工程队的日常开支都付不起了。 张旭东去找平时来往密切的几个包工头借钱周转，平时大家相互之间调点钱也是常事。张旭东也没当回事，他认为自己接几个工程包出去，钱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连去了几个地方，人家都说没钱，要不就是钱没收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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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东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一分钱都没借到。平时称兄道弟，喝酒吃肉赢他钱的几个包工头老板见了他都是大吐苦水：这两年不景气，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都欠起一屁股账。 其中一个王老板对张旭东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现在也拿不出钱来，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路，去找融资公司借。” 张旭东：“是不是放高利贷的?那不行，那个利息高得吓人，不行，不行。” 王老板：“银行利息不高，你能借到多少？还要抵押，你那房子能抵押吗？” 王老板说的是实话，自己家房产证在老婆手里攥着呢！为赌钱的事情老婆正在跟他闹离婚。拿房子去抵押贷款想都别想。 王老板又说道：“哎！兄弟融资公司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可怕，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个没有几笔债，你有了钱，工程可以马上开工，很快就有钱还了。那些房地产大老板表面上看起风光，资产上亿，他真有那么多钱吗？哄鬼！哪个没有在融资公司借过钱，你以为光靠银行贷款能有多少，自己又有多少钱拿出来投资大项目?还不是专门向民间集资，那钱来得够快的，现在啊！有闲钱的人多的是。” 张旭东也隐隐约约听说有好多老板还不是撤东墙补西墙。自己跟他们比起来，借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张旭东被说得有点心动了。 “我没得抵押物，融资公司也肯借?” “嘿嘿！兄弟，你不是还有公司吗？再说凭兄弟你的本事，几万，几十万几个工程就回来了。” 张旭东点点头，他觉得王老板说的对，有了钱自己的工程公司马上可以运转，再接几个工程转包出去，那钱还不是立马就回来了。 王老板不失时机递给他一张名片，“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家公司。你去就说是我介绍来的，借个三五十万不得要你抵押物。” 最终，张旭东还是选择了去融资公司借钱，在这里他遇到了王秀莲。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张旭东和王秀莲的命运将发生改变，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张旭东在融资公司的大厅里东看西看，他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有来借钱的，有来投钱的，少的多的都有。 而刚刚走进大厅的王秀莲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个子高高的张旭东。 王秀莲也是东山镇的人，比张旭东高两个年级，人长得漂亮，在当时的东山中学还是挺有名的，后来嫁了个城里人。 张旭东跟王秀莲的弟弟是同学，去过他们家，还送过野兔子，所以王秀莲对他还有映象。那时候她觉得这个山村少年很聪明也很能干，经常抓些野鸡野兔，采些野菜蘑菇到镇上卖钱挣学费。 一晃大家都有二十年没见面了，虽然都在江城，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王秀莲主动招呼张旭东。她已经看见他好一会儿了，问他来投资还是借钱。 张旭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同学的姐姐，很意外也很高兴。两人在大厅的角落说了说各自的情况。 张旭东没说自己赌输了，只说自己包工程，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想来借点钱周转。又问王秀莲在做什么？ 王秀莲告诉他，她一直做服装生意，在批发市场有一间铺面。前几年老公生病去世了，现在就她和儿子，儿子在上学，自己经营服装，请了两个人帮忙。平时也有点积蓄，听熟人说把钱放在融资公司里，利息比银行高很多，从一分到两分不等，根据投入资金的多少来决定。她把自己的一部分积蓄投到了这家融资公司，每个月按时打到银行卡上的利息都很可观。今天天她又把自己剩余的积蓄拿来投放。好巧不巧，在这里遇到了张旭东。 听说张旭东是来借钱的，王秀莲大方的说：“正好我手里有笔钱还没投进去，要不你先拿去应急。” 张旭东：“那怎么行，你是投进去有高收益的，借给我不就吃亏了。” 王秀莲：“说这些，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还是我弟的同学……你如果问融资公司借，至少收你二分五的利息，现在创业艰难，能省则省，等你赚了钱，请姐姐我吃饭就行了。” 说实话，当时张旭东听了非常感动，跑了好几天没借到钱，因为自己赌，连老婆都不理他，吵着要跟他离婚，怕他再赌下去，连房子都卖了。今天真是出门遇到贵人了，及时雨雪中送炭就是说的这个吧！ 张旭东见王秀莲说得在理，也不再推辞，但坚持要付一分的利息。 王秀莲也同意了。 为显示诚意，张旭东特地把王秀莲带到自己的公司去打了借条，也是想告诉王秀莲自己是做正当生意的，有偿还能力的，不会赖账的。 有了王秀莲的这笔资金投入，张旭东的公司很快就正常运转起来，再加上张旭东没去赌钱了，把时间都花在包工程上，逐渐摆托了困境，没几个月就可以连本带息把王秀莲的钱还了。 张旭东为感谢王秀莲，特地请她去市里最好的餐厅吃饭，还送了她一份精美的礼物。 这段时间王秀莲也经常往张旭东的公司跑，俩人也很熟了，说话也很随便。 王秀莲：“干嘛这么破费，又吃饭还买礼物?” 张旭东：“如果不是王姐及时援手，我可能就一蹶不振，卷起了，对王姐，再多的感谢都不足为过，来，我敬你一杯。” 两人举杯，一口干了。 几杯酒下肚，王秀莲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年轻时候就漂亮，现在虽然上了四十，可依旧风韵犹存，看上去才三十多，比自己家里那个黄脸婆还年轻，张旭东不由看呆了。 王秀莲瞄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几个月她经常往张旭东公司跑，先的确是有点不放心，自己那天头脑发热主动提出借钱给张旭东，不晓得他有没有能力还?后来张旭东主动带她去自己公司打借条，用意很明显，让她对他好感倍增，加深了信任。后来几个月的接触发现他聪明能干，也没得不良嗜好，是个干实事的人。 张旭东看王秀莲看着自己不说话，赶忙把准备好的钱拿出来递到她手里，“王姐，这是借你的钱和利息，你点一点。” 王秀莲好笑道：“你可真是，还拿现金，转账不就完了吗？” “我就喜欢数现金的这种感觉，呵呵！这才叫钱！那银行卡上只是数字。” “呵呵！”王秀莲也笑起来。 数钱的感觉谁不喜欢。 记得当初自己做生意，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虽然不多，也是数了又数，数了又数，数了好几遍，生怕在做梦，不是真的。 后来赚的钱就多了，她还是喜欢晚上关了门过后慢慢地数钱，就是喜欢那种感觉。 没想到张旭东和自己一样。 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她觉得张旭东跟自己一样，都是懂得把握机会的人，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就看他把握得住不? 王秀莲把装钱的包又递给张旭东：“这钱你先收着，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行，咱俩就一起干，这钱就作为我入股的那一份，不行，就当我没说。” 张旭东：“你说。王姐的想法，那肯定是好主意，别人肯定想都想不到。”他有几分醉了，此刻的王秀莲在他眼里不仅仅是漂亮，还很可爱，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觉得脸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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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莲盯着张旭东一字一句道：“我们两个联手开一家融资公司。” “啥？”张旭东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就这点钱?玩得转吗？” “不是还有你的公司吗？我再去把我投在别处的钱收回来，咱们前期就可以运作起来。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观察琢磨融资公司是怎么操作的，已经摸到一点门道了。他们还不是玩的空手套白狼，把从民间筹集到的钱转手又放出去，赚取差价……” 张旭东：“借鸡生蛋?” 王秀莲：“对，你看，我一说你就明白，是不是？自己用不着投入多少，公司开起了，自然有人拿钱来，现在有闲钱的人多的是，存银行利息又低，而另一边有些人又急等钱用，好比你上次去借钱，私人哪个借给你，还不得找融资公司?说白了，我们就是一个平台，当的是中间人。 “王姐，这么好的事情，你自己也能干，为啥还要叫我?” “嗨！我一个女人家，哪里撑得起场面，一个人玩不转的，还是得靠你们男人。”说着是有若无地朝张旭东抛了个媚眼。 “再说，就用你现成的公司和人马，立马就可以组织开干，不需要在成立公司了。我相信我们两个联手，一定可以赚大钱，发大财。” 见他不吭声，王秀莲又说道：“你晓不晓得你那天去借钱的融资公司是哪个开的?” “哪个?” 王秀莲说：“其中最大的股东就是江城房地产界数一数二的大老板，还有几个小股东，你肯定也认识。“ 王秀莲说了几个名字，其中就有王老板。 张旭东：“怪不得那天他介绍我去借钱，还说，只要说他的名字，借几十万都不用抵押。” 王：“你看，是不是，别个早就走到前面了，悄声眯气就把钱赚了。与其把钱给他赚，还不如我们自己赚。” 听这么一说，张旭东觉得王秀莲太有头脑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他心头一默，这一进一出中间的差额，利润客观。张旭东仿佛看见大把大把的钞票在他面前飞舞，那是多么美好的前景。 两个人又对具体的操作办法进行了协商，制定了一些条条框框，完善了一些细节，至此两个自认为聪明又能干的人达成共识，开启了新的赚钱之道。 两个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张旭东主内，先从公司内部员工开始，美其名曰内部集资入股，按月分红，红利每月由财务打到卡上。分了好几个档次，1至5万一分利，5至10万一分五，10至20万二分……政策一宣布，这公司里就引起了轰动，在高额利益的诱惑下，不少人都入了股 短短几天他们就筹集到了一百多万。 张旭东感慨：“没想到我公司里的人还是有钱啊！我那时怎么没想到问他们借呢？” 王秀莲：“现在也不晚。” 两人旗开得胜，紧跟着他们又宣布第二项政策：允许公司员工的亲戚朋友投资入股，红利一样。哦！这下不得了，那些先入股尝到甜头的，赶紧又喊爹叫娘，找哥拉妹。 同时，王秀莲主外，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关系广泛宣传拉人。 于是乎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好，亲戚朋友也好，同学同事也好，大家谈论得最多的就是：今天你投了吗？投了，利息都收到了，你还没去? 答者一副：我又走在你前面，比你赚得多的得意模样。 问者赶紧：那我也去。生怕去晚了，钱就跑脱了的样子。 通过一传十十传百这种滚雪球效应，更多的人蜂拥而至，大家都被高额的利润刺红了眼睛。 张旭东也算开了眼界了，为了高利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把自己的积蓄拿来的，有借钱来入股的，还有把房子抵押给银行把贷款拿来入股的。有的人甚至打起了组合，因为自己钱不多，就几个人凑钱入股。个个都是聪明人，都算得清利率的高低。 张旭东的公司每天都是热火朝天，员工们也干劲十足，一切仿佛都朝着大家期盼的方向前进。 王秀莲从外面又找了个大股东回来，是他们服装批发市场的一个女老板，姓米，一次就投了两百万。 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而来。 他们暗中推出的老客户带新客户的活动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总之就是发动身边的人一个介绍一个，一个拉一个来入股，渐渐的一个金字塔就形成了。张旭东和王秀莲两个就是金字塔顶上的，底下人都是垫脚石，铺路的。 短短的几个月，经过两人的努力，不，是经过大家的努力，他们就筹集到了一千多万。 张旭东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现在这钱在他脑海里只能是数字了，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这个钱也来得太容易了。在他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它就来了，一夜暴富就是说的这个吧！ 张旭东和王秀莲又一次在全市最好的餐厅大肆庆祝，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是人生赢家了。酒后的两人自然而然去宾馆滚了床单。 此前张旭东已经和老婆离婚了，房子和儿子都归老婆，他负担生活费。 张旭东想，如果老婆知道他今天的成就，会不会后悔离婚？ 呵呵！他可真会想，也真敢想，这些钱是他的吗？ 而张旭东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庆幸和老婆离了，黄脸婆就是黄脸婆，那比得上亲爱的秀莲善解人意。已经不叫王姐了，叫秀莲了。 秀莲才是他的知己贵人，他以后要好好对待王秀莲。 两人还特地出去旅游了一圈，美其名曰度蜜月。 回来后，两人发现一个问题。 虽然还是有人来投资，但数目都不是很大。而公司每天都要支付利息出去，一个月算下来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之前想的是放出去收的高利息用来支付股民的低利息，是绰绰有余，自己还有得赚，可现实是放出去的钱只有几笔，数额不大，远远不够。 这样不行啊！收入不够支出，等于坐吃山空。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由王秀莲在公司盯着继续集资，张旭东去寻找项目。 手里有钱不用愁，很快就有人来找他谈合作了。 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蔡老板来找他去一个县里投资修路修水电站，说县里为了脱贫，出了很多优惠政策，稳赚。 张旭东跟着去县里考察了一下，路已经修了一部分了，水电站也要马上动工，挖掘机之类的大型机械正在待命。蔡老板说他前期已经投了几百万，现在在找合伙人，有钱大家赚嘛！县里的领导亲自接待了他们，感谢他们来这里投资建设，并说县里在财政困难的情况下，挤了几百万出来先投入到修路的工程中，支票直接交个了蔡老板。 蔡老板问张旭东：“怎么样？考虑好没有？如果不是我把钱投在另外一个楼盘了，这个项目我一个人就吃得下，也不会找人来分一杯羹了。” 张旭东：“谢谢蔡哥美意。还要投多少钱? 蔡：“再投个四五百万就差不多了，最多一年，你就等着收钱吧！赚个一两百万没问题。” “我，我还是考虑考虑。” 张旭东还是比较谨慎，打电话回去和王秀莲商量。 王秀莲：“你看准了就投吧！捏在手里又不能生钱，每个月还要支付一大笔利息出去。” 张旭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自己不参与，但是可以借钱给蔡老板。 蔡老板摇摇头深感惋惜，“眼看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就错过了，不过我也理解。好吧！你不投资我也不勉强，我在你这里借钱总可以吧？” “这个可以有。”张旭东满口答应。 自己投资有可能亏，借钱是永远不会亏的，何况还有高额利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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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旭东和蔡老板就商议好了，借给他500万，时间一年。两人签了协议，办好手续，扣除利息后，张旭东将400万打到蔡老板账上。 成功做成一笔大生意，王秀莲很高兴，张旭东更是踌躇满志，积极寻找更大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找上门来了。 王老板来找张旭东。 见面先把张旭东夸了一通：“兄弟，哥哥没说错嘛，你是聪明人能干人，看看，没要多久就翻盘了吧！” 张旭东：“呵呵！全靠大家提携。” 王老板：“兄弟，现在有个好机会，看你愿不愿意参一股?” “什么机会？” “政府要大力开发河东新区，知道吧？” 张旭东当然知道，不过那都是些大项目没得上亿的资产，是不敢涉足的，张旭东只盼着在大佬们手底下多多接点工程就不错了。 王老板：“大老板知道吧？他在河东新区拿下了好几块地，我因着和他关系还可以，就求他拉一把，让我们也跟着发点财，大老板同意了说只要出资这么多就可以算我一份。” 王老板伸出两个指头比了一下。 张旭东：“两百万?” 王老板没好气，“你想啥子好事情?是两千万！” “哦！” 王：“我也不瞒你，你也晓得我的家底，到处把钱收拢也才一千万，还有一千万的缺口，我的意思是，看你愿不愿意加入也出一千万，咱们两个合占一股如何？” 张旭东：“能够赚钱的事情谁不想。” 经过两年的低迷期房地产又开始走高了，房价又开始涨了，听说要出限购令了，有钱的就赶紧买房子。 能够跟着大老板，赚的肯定是大钱。 张旭东心里已经同意了，不过他还得回去跟王秀莲商量一下，现在的他非常尊重秀莲，秀莲不仅是知己贤内助还是财政部长，融资这块的财务都是她在管，进出的钱都要过她的手。 张旭东回去找王秀莲商量。 王秀莲说：“房地产这块你最有发言权，你说。” 张旭东分析给她听：“一直都是江城房地产界的大佬，是江城房地产界的领头羊，风向标，这几年虽然说有几家外来房地产公司在江城落户生根，但却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撼动不了他的地位。现在房价节节高升，投资房地产很有赚头。” 王秀莲：“那就投，跟着老大有肉吃，大老板手指缝缝漏点下来就够我们吃一辈子了。” 于是，一千万就通过王秀莲的手转到了的公司账上。 成功投资了两笔大生意，张旭东感觉好极了，他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生活，以前都白过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诗。这就是说的他吧！ 从此两个人花天酒地游山玩水，过上了富豪的日子。 一年后，到了蔡老板该还钱的日子了，张旭东提前给他打电话始终是关机。张旭东心里感到一丝不安他匆匆忙忙的赶往县城，看到已经修建完成的公路。然而，曾经被规划为水电站的工地上哪有？热火朝天场面完全是荒草长满坡。湘旭东的心一下子就成了下去。难道水电站还没有动工？可陆总是修好了吧，陆总是蔡老板修的吧。他到处打听人家说路是另外一个老板修的，根本没听说蔡老板这个人这样旭东又跑到县政府去问。县政府的人告诉他它这个线根本不具备建水电站的条件，所以没有修建水电站这一说。至于修公路，是本地的一位企业家出资一部分。然后县政府出资一部分。再由各乡各村共同集资修建的，有本县的一个工程公司承建。没有对外招聘。 张旭东拿出当初签的协议合约。人家说你莫不信，遇到骗子了吧。赶快报警吧！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报警是不行的，自己的钱从何而来？只有自己知道。 他也不敢回去告诉王修连。只能悄悄地打听蔡老板的下落。 这一打听才知道，蔡老板。欠了很多的钱为了躲债早跑啦！当然跑之前还顺带骗了大家一把，这其中就包括张旭东。 跟着又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彻底压垮了张旭东。 卷款潜逃了！ 原来，早前投资全靠民间集资和银行贷款，说起风光，其实不然，债务越来越多，投资另外领域又失败，已经无力偿还越来越多的债务，就打着拿下河东新区几块地的幌子，最后捞了一笔，销声匿迹了。 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炸得张旭东和王秀莲外焦里嫩。 他像疯了一样找到王老板，王老板正在那里哭天抹泪，“天啦！这叫人怎么活啊！” 张旭东：“不是跟他很熟吗？怎么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 王老板：“我也是跟着大老板后面捡个漏，哪里知道他起了这个心。如果早知道我也早跟着跑了还会留在这儿?” 张旭东：“只能看警察能不能把他抓回来，抓到他，我们还能找点损失。 “做梦去吧！即使人抓回来，钱也找不回来了。哎！要是这些钱是我一个人的。我也就认了，大不了就当这些年没挣这些钱。可这些钱不是我一个人的。1000万那，是好多人的血汗钱。” 听王老板这么一说，张旭东才猛然想起：对呀！这一千万不是自己的。这些都是别人的钱，是自己公司里的股民的。 他们把钱投到自己的公司，是让自己。而不是某某，这些钱到时候是要还给他们的。是由自己还。一千万那！哦！还有蔡老板骗走的400万。 就是把自己一片片割肉来还，也割不了这么多片吧？ 想到这一点张旭东感到一种恐惧，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公司，王秀莲正在焦急地等着他。 “怎么样？”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王秀莲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张旭东摇摇头。 王秀莲叹口气，“也没办法了，现在关键是不能让股东们知道钱都投到那里了。否则……” 张旭东明白王秀莲的意思，好在这两笔投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他人如果知道了，还不闹翻天。 “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三百多万。 “才这么点?” “嗯！你把蔡老板那四百万收回来，就有七百多万，还可以周转一段时间，我看了一下，最近要到期的就只有米姐那一笔最大，有两百万，其他都是几万的，我们可以劝他们继续投，把利息再加高一点，这样就不用支出去了，只要不断有人来投资，有钱进来，我们依然还有机会。” 张旭东明白王秀莲是采取拖的办法。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可是想法永远跟现实有差距。 就在张旭东跟王秀莲商量好对策后，王秀莲的电话响了。 是你姐打来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怕什么就来什么。 米姐在电话里说，她的钱要到期了，她准备收回去，让王秀莲早点准备。 王秀莲就劝她继续投在这里，公司对老客户有优惠，会增加利息。 米姐不愿意。还是坚持。 王秀莲见利诱不行，又打友情牌， 可米姐还是不同意，说自己急等钱用。后来不耐烦了说：“我只是拿回自己的钱，况且也是到期了，作为朋友，我没有提前支取，也没有到处东说西说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是明白人，应该晓得怎么办。” 王秀莲接电话是开了免提的，米姐的话软中带硬，张旭东也听得一清二楚。 挂了电话，王秀莲看着张旭东，“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张旭东：“是不是她听到风声了？” “有可能，她的关系网还是宽。” “那就把钱还给她，堵住她的嘴，不要到处乱说，引起挤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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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决定以后，张旭东说他想出去走走。 王秀莲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忍住了，她知道张旭东的压力肯定很大。心情不好，现在说再多肯定也听不进去。 还是慢慢跟他讲吧！ 张旭东一个人走到江边。看着滚滚的江水好一阵无语。 自己的好运，自己的一切梦想！ 都像这滚滚长江水一去不复返了吗？ 就像歌词里写的，是非成败转头空? 张旭东觉得很不甘心。 一切的根源都是她。 都是王秀莲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包工头当得好好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会开什么融资公司吗?如果不是她，自己会落地今天这个地步吗，会背负上千万的债务吗？ 就连那一千多万也是经她的手放出去的。 都是她，都怪她…… 都是她，都怪她…… 张旭东心里有个小人在拼命呐喊。 张旭东的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这样的念头。 有的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可以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还有就是出了问题总是会责怪别人自己一点问题没有。 此时的张旭东就是如此，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是王秀莲害了他。 如果说之前对王秀莲的爱有多深，那么现在他对王秀莲的恨就有多重。 他还年轻不能载到在这件事情上，这一切都不该由他来买单。 到底该怎么办? 就是前车之鉴。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他先准备了一些东西，回了老家云岭村一趟，虽然那上面已经没有人住了，不过现在正好可以排上用场。 隔了几天，他就对王秀莲说：“你打电话约米姐出来吃饭，咱们好好感谢她一下，生意不成情意在嘛，说不定她想通了还愿意合作呢？” “你能这样想最好，我还以为你在生她气呢！” 张旭东心想：我要气也是气你跟个不想干的人气什么。 米姐如约而至，张旭东作陪。 席间王秀莲和张旭东都不谈钱的事情，只说些趣味轶事，气氛还算融洽。 酒足饭饱之后，米姐打断他们的话说：“谢谢你们请吃饭，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这回我确实急等用钱，等我度过难关，再把钱放你们那吧”。 米姐确实听到一点风声，再加上有的事情爆发出来，她当然担心她的钱收不回来，可也不好明说，只能找个借口说急得钱用，好言好语的，万一把两个逼急了，直接给你来个拖或者赖，自己还真没办法，现在真的是体会到了有钱的孙子，借钱的大爷这句话的意义。 看来米姐是打定主意要钱了。 王秀莲看了张旭东一眼，意思是，咋办。 张旭东说：“好，既然米姐去意已决，我们也只好成全。钱已经准备好了，时间到了你就来办手续。” 听他这么一说，米姐不由松一口气：“谢谢，谢谢，以后咱们再合作。” 饭后，张旭东提议开车载着两位美女去兜风，大家放松放松。 王秀莲当然没意见，米姐压在心头的大石已经搬开了，想到很快就可以把钱拿回来了，也没反对。 张旭东拉着她们在河东新区转了一圈，然后往东山镇开去。 王秀莲：“这是要回老家吗？我都有好久没回来了。” 张旭东：“咱们去爬爬东山，看看仙人峰，随便看看我家旧居，以后森林公园建起来就看不到了。说不定碰上打猎的，还可以买点野味。” 王：“野兔子好吃，我还记得上学时候你送来的。” 于是就跟米姐在后面叽叽喳喳讨论吃的。 张旭东把车开到山脚下，带着两人爬山转了一圈后就往云岭村去。 之前张旭东到云岭村来勘探了地形。因为他中学毕业以后就出去打工赚钱，很少回来，家里父母又相继去世，他家的房子早就倒了，破败不堪。村里还有几户人家的房子还保存完整，而刘老汉家的最合适。 他就选择在这里。 张旭东把王秀莲和米姐带到刘老汉家的院子里。 说：“如果不是拆迁，我还打算在这里修一栋小洋楼的。” 米姐：“这地方确实不错，修栋别墅最好，有空约几个人来小住两天，爬爬山，打打牌……” 王秀莲：“你们说的都是马后炮。” 大家都呵呵笑。 米姐还好奇地看了猪圈，她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张旭东对王秀莲说：“到屋里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呀！”王秀莲好奇。 等王秀莲进了屋，张旭东把门关上。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你家里还有宝贝？” 话音未落，张旭东就从后面把她打晕了。 参观完猪圈的米姐走到屋檐下，朝屋里喊：“秀莲，旭东，天不早了，该下山了。” 张旭东打开门，“这就走。” 米姐想说什么，刚刚张口嘴，却再也说不出话了。 张旭东带上手套，把王秀莲和米姐先后拖到猪圈里，这是他早就看好的地方，猪圈是石头磊起来的，铺着石板，最适合焚烧，其他地方杂草丛生怕引起山林大火，那样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自己有可能也会受波及。 张旭东又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桶汽油，这是他之前准备好的，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忙碌，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 把汽油泼在两个人身上，在打燃打火机的那一刻，张旭东有一丝犹豫，这毕竟是两个大活人，可下一秒他就说服了自己：她们不死，死的就是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咬牙，扔出了手里的打火机……火苗一碰上汽油，立马就燃了起来，傍晚时候，山风大，风助火势，越烧越猛，而只是被打晕的两个人这时候竟然被烧痛醒过来了，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石板上滚来滚去，王秀莲还试图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向猪圈外的张旭东，引燃了猪圈外面的草。张旭东拿木棍把她再一次打到在地，这下再也爬不起来了，只听见她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张旭东没功夫听她喊，他忙着灭外面的火，引起山火可不得了。 火扑灭了，张旭东也累得满头大汗，猪圈里已经没有叫声了，飘来的是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时候天上突然打起了大雷，一场大雨突然而至，哗哗地下了起来，很快就把火淋灭了。 本来张旭东是想把两人烧成灰的，到时候顺手一扔，山风一吹，灰飞烟灭，落地成埃，了无踪迹。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雨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张旭东只好在屋后挖坑，匆匆忙忙把两人埋了，然后冒雨下山。他也不敢在山上久待，趁着下雨下山可以清除一切痕迹。 张旭东一路下山，那雷声就好像一路跟在他身后一样，响个不停。 就好比应了那句老话：坏事做尽心肠歹毒，天打雷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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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宾馆床上吞云吐雾的张旭东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已经过去几天了，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他自认为好运一直都伴随着自己，以为自己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警察早就已经把他列为嫌疑人了，正在查找他的行踪。 他的电话响了，是公司财务打来的，“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要债的快把门挤破了。” “这个月不是只有几个股东到期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人都要求提前取钱，利息都不要了。” “你给他们说，我明天就回来，钱一分都不少。就这样。” 张旭东说完挂断电话。 看样子是事件引起的连锁反应。 自己先下手是对的。张旭东暗自庆幸。 账上的三百多万自己早把它转了出来，转到以前以老婆名字办的一张卡上面。 如果老老实实等到现在还给米姐两百万，剩下一百多万，等到股民来要账，王秀莲肯定会先把她投的一百万转出去，留给自己的就是数不清的债务。 公司是不能回去了，江城也不能再待了，得赶快走，趁现在还没暴露。不怕警察来找自己，就是那些急红了眼的股民说不定会把自己生吞活剥。 现在自己好歹还有三百万，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下半辈子也差不多了，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拿定主意的张旭东匆匆忙忙出了宾馆，喊了出租车就直奔火车站。 警察在云岭村发现尸体以后，张旭东就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单，秦队布置了任务，重点调查张旭东。 而朱颜根据记忆画出的两个受害人的画像也得到了证实。 一个是张旭东的情人兼合伙人王秀莲，一个是王秀莲的朋友米。 警察暗中寻找张旭东的下落，家里，公司都有人盯着。家里没人。公司除了员工，就是一大群要债的。便衣警察混在人群里，听了个大概就已经明白了，又是一个非法集资的，估计老板跑路了。 刑警队有人怀疑：“张旭东会不会已经跑了。” 秦队：“现在飞机火车都是实名制，没有查到他到出境记录，应该还在江城，凭他作案后敢到派出所去溜达，说明他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没有感觉到危险，他不会跑的，估计是躲在那个地方听风声。那咱们就在适当的时候刺激他一下，让他自己跳出来……” 于是大家还是各就各位，除了严密监视，还在暗中寻找。 就在张旭东和财务通完电话不久，刑警队里，有队员喊道。 “秦队，发现张旭东了。” 秦队走到监视屏幕前面，看到匆匆走出宾馆的张旭东上了一辆出租车。 “看出租车去哪？” “是。” 大屏幕上面不断变换场景，显示出租车经过不同的街口红绿灯的画面。这就是天眼的好处。 “看样子是往火车站方向。” “嗯！估计是要跑路。你们继续监视，保持联络，曾诚，跟我去火车站，咱们守株待兔。” “是。” 张旭东坐在出租车里，他正在盘算想去哪里，管他的，不管上那一趟火车，先离开江城再说。没留意到前面的司机正在用内部电台聊天：“强哥，你在那个位置？堵不堵?” 司机：“拉了个客人去火车站，现在路，就是有点堵。” 司机看了眼后座的张旭东，问道：“客人，你是几点的火车？” 张旭东警惕地问：“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看时间充裕不，怕堵车耽误你时间，赶不上火车。” “哦，不用急，我还没买票。” “那还好。” 司机不着急了。 然而，说到买票，张旭东一下子惊醒：买火车票要身份证，即使自己坐火车跑了，但是之后警察会通过车票查到自己的足迹，不仅仅是火车，飞机也一样，不仅仅是今天，以后都不能坐飞机和火车了，还好自己想起了，不然将铸成大错。 万幸！张旭东再一次庆幸自己聪明。 张旭东对司机说：“麻烦你，我不去火车站了，送我去汽车站吧！” 汽车还不用身份证。 司机：“你确定了。” “确定。” 于是出租车在下个路口改变方向。 正在赶往火车站的秦队接到了电话：“秦队，秦队，出租车改变了方向。” “能看出他去哪吗？” “现在还不能。” “在什么位置变道的?” “在路，火车站应该往左，他却向右了。机场也不是这个方向啊！” “别挂电话，保持联系，继续监视。” 一会儿后 “秦队，出租车上了建设路。” “建设路，建设路……建设路那边是……”秦队喃喃自语。 曾诚插话：“建设路过去是云霞路，那边有一个开往周边县城的汽车站。” 秦队：“呵呵！这个家伙还有点小聪明啊！想坐汽车跑。” “把张旭东的照片发给车站派出所，通知他们，扣留张旭东。” “曾诚，抄近道，我们也去汽车站。” “是。” 下了出租车的张旭东刚刚走进售票大厅，迎接他的就是警察。 在焚烧王秀莲和米姐的第五天，张旭东就落网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从发现尸体到张旭东落网只用了两天时间，这么快就破案了，在江城还是不多见的。媒体对此迅速做了报道。由非法集资引起的卷款潜逃案和焚烧案引起了政府高度重视，查处了多家非法融资公司。并提醒广大市民：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别来无恙咖啡馆 曾诚带着秦队来到这里 秦队打量着周围环境，说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你小子有事没事总想往这里跑。” 曾诚：“凡是来过一次的就还想来第二次。优美的环境加上美食和咖啡的诱惑，想不来都不行。” 秦队打趣道：“呵呵！还有美女吧？” 曾诚：…… 秦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害什么羞？” 曾诚：“她们个个都很优秀，我，我是望尘莫及……” 秦队：“呵！还个个，心不小啊，不过有志气。上，我支持你！” 朱颜和郭琪琪从楼上下来。 郭琪琪：“小警察，今天怎么有空，那股风把你吹来了。” 曾诚：“当然是东风了。” 郭琪琪：“嘿嘿！你也学会贫嘴了。” 曾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郭琪琪看了一眼秦队，“喔，我明白了。” 朱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赶快又忍住，招呼秦队过去坐，化解了尴尬。 四人坐下，秦队开门见山：“小朱，这次能够这么快破案，你的功劳不小，再加上前几次，这顿饭早就该请你了，曾诚说你们这里的味道不错，极力推荐，所以今天就借贵宝地，我来做东，请大家吃饭，表示感谢。” 郭琪琪看着曾诚悄悄说道：“算你识相，还晓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曾诚…… 朱颜：“秦队，你太客气了，都是应该做的，举手之劳，哪能让你请客，你第一次来我们别来无恙应该我请客。” 秦队：“你这个举手之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特别是这次这个案子，你仅凭和他擦肩而过就发现他的不对……” 郭琪琪：“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这次是哪次，什么案子?” 曾诚：“就是焚烧案呀！这两天新闻媒体上全是这个。你不知道?” 郭琪琪：“朱朱，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说呀！” 朱颜：“我想等着破案了再告诉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张旭东抓到了，还没来得及说。” 郭琪琪：“那你现在快说。”她已经等不及了，哼！媒体只说了警察如何破案，半点没提到她们家朱朱。她这个经纪人当得好失败，有木有? 于是朱颜就从头讲起。 听完后，郭琪琪感叹：“哎！我又错过了一次惊险刺激的经历，看来以后我要寸步不离跟着你。对啊！我是你的经纪人，以后你的行踪必须告诉我，经过我的同意，还要带上我。” “是，经纪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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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好久没露面的哥是传说给朱颜打电话，让她去见一见曹靖华律师事务所的曹律师，他都安排好了。 朱颜记得哥是传说曾经说过一切听他的安排，她不知道他要怎么安排，安排什么？ 曹靖华律师? 这个名字好熟悉。 想起来了，当初在大理的时候，哥是传说曾经让她把马永民的头发寄到江城，收件人就是这个曹靖华律师。(马永民详见《客栈之谜》) 听说朱颜要去见律师，郭琪琪非要跟着，美其名曰她是经纪人，应该照顾朱颜，况且在没有请到保镖之前，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强。再说朱颜去的地方保不齐又有什么奇遇，她可不想错过。 呵，她还来劲了。 朱颜发觉在讲歪理邪说这方面自己永远只能甘拜下风。 好吧！愿意去就去吧！ 见到曹律师，朱颜自我介绍：“我是朱颜，”又指着郭琪琪“这是我朋友郭琪琪。” 郭琪琪补充：“兼经纪人和保护人。” 曹律师：“朱颜?真是……好漂亮。” 朱颜觉得曹律师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还有来自长辈的温和和关怀。难道她认识自己? 曹律师笑：“传说跟我说你们俩好得像亲姐妹，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看来是哥是传说经常在她面前提起自己，她这是爱屋及乌，对，就是爱屋及乌。朱颜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这个词。 郭琪琪：“传说?哥是传说?他会这么说?他肯定是说我们俩好得像连体婴儿，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吧！” 曹律师笑：“看来你也很了解他。” 哥是传说的确是这样跟她说的。只不过她表达得隐晦一点，而郭琪琪却是自己给说出来了。 朱颜：“曹律师，叫我们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不在这里？” “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曹律师请她们坐下，然后说道：“传说他出差去了，委托我来给你讲。我先说明一下，我除了这个律师事务所，还和传说一起开了一家信息咨询服务公司，我负责律师事务所，传说负责咨询服务公司。公司有一些调查员专门从事调查工作，传说安排你来做调查员。 朱颜：“调查员?” 郭琪琪：“什么呀？”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都感到意外。 朱颜：“这个公司是不是类似于私人侦探社的性质。” 律师和私家侦探真是天生的组合啊！ 曹律师：“可以这么说，不过在我们国家现在还没有私家侦探这一说法，所以…… 自己以前的感觉是对的，觉得哥是传说就是一个私家侦探，现在等到证实了。 朱颜：“明白！可是我好像对你们里面的这些一窍不通，我能够做什么呢？” 曹律师：“呵呵！别紧张，不是要你到这里来上班，只是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方便你对某些事情展开调查。我说的是某些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颜：“明白……” 曹律师：“传说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这里有一份我们公司聘请你的合同，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名吧！” 朱颜看了看，就是一份简单的用工合同。 郭琪琪却拿过去仔细地看，她现在可是朱朱的经纪人，可得把好关，否则，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都不知道。 朱颜看向曹律师，“能告诉我你跟他除了是合伙人还有什么关系吗？” 潜意识里她知道她跟哥是传说肯定不仅仅是合伙人的关系，像母子?她会是哥是传说的母亲吗？眼前的曹律师五十多岁的年纪，年龄上也算符合。性格爽朗大方，朱颜对她很有好感。 曹律师：“传说说你是一个思维敏瑞心思细腻又有天分的人，果然不假。好好培养，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调查员。呵呵！在公司里我们都叫调查员，不叫私家侦探。至于你说的其他关系，这么说吧！传说就像是我的半个儿子加半个朋友，在他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他，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见习律师……” 曹律师好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没有继续说下去。 朱颜没有打断她，只是看着她，心里想着，曹律师肯定在回忆过去，不知道是什么？ 突然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 天啦！她现在随时随地可以感应到吗？来不及细想，她赶紧闭上眼睛，凝神闭气，渐渐画面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哭得很伤心，一个年轻女子，应该是年轻时候的曹律师吧，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给小男孩，这是小时候的哥是传说?小男孩看了又看，紧紧地抱在怀里。是什么东西如此珍惜?朱颜看清楚了好像是木质的拼图，可以拼成模型的那种。小时候舅舅也给他们买过，表哥是飞机，表姐和她是一个房子。 曹律师：“啊！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是不是人老了，呵呵！” 朱颜赶紧睁开眼睛。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是震惊看到的人，而是震惊事情本身。什么时候她的感应能力又增加了，连普通人都能感应到了?以前自己能够感应到死亡和凶手，曹律师她?她既不是凶手，也没有感到死亡气息，怎么会这样呢？ 曹律师的话打断朱颜的沉思，“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传说认为你将会是一个超级侦探，值得培养，你自己也愿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么，就不用考虑了，在合同上签字吧！” 郭琪琪也已经看完了合同，看着朱颜：“合同没有问题，你确定要签吗？” 大律师订的合同肯定没问题。 朱颜拿过来，在上面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郭琪琪：“就这么签了?” 朱颜：“不然呢？” 郭琪琪：“我是经纪人，我还没发话呢？” “好，你说。”朱颜好整以暇看着她。 郭琪琪转向曹律师：“那个，曹律师，再拿一份合同来，我也签。我也想当你们公司的调查员，你们公司也不在乎多请一个人吧？没道理朱朱签了，我这个经纪人不签，对吧？反正她在哪，我在哪……” 曹律师又拿出几份合同给郭琪琪：“好，你签吧！” 郭琪琪睁大眼睛：“真的？” 拿过合同溜了一眼，跟朱颜那份是一样的，赶紧在合同上面签上名字，生怕曹律师反悔。 合同一式两份，曹律师把属于她们俩的给她们，然后再递给她们一人一盒名片。 朱颜看她的 正面是 信息咨询服务公司调查主任 朱颜 擅长心理行为痕迹分析 背面印着： 本公司专注婚姻调查信息咨询保镖寻人等服务二十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的委托就是我们服务的事 服务热线： 郭琪琪的也是一样。 天啦，连名片都准备好了，包括郭琪琪的，这是算准了她们会签合同啊！怎么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呢？ 果然看曹律师笑得像个老狐狸，看着她们就像看那架上的葡萄，“怎么样？对传说的安排，还满意吧？公司有了你们的加入那是如虎添翼，业务范围也将扩大，以前不能接的业务现在可以接了，呵呵！” “你太看得起我们了，过奖，过奖。”这话好像是从郭琪琪牙缝里挤出来的。 曹律师：“我说的是真心话，能被传说认可的都是有能力的人，信息咨询服务公司从来不养闲人。走吧，我带你们去公司看看，就在隔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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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律师把她们带到隔壁的信息咨询服务公司，公司不大，是那种开放性的办公场所，每人一个小隔间。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公司里却没有几个人。 曹律师：“调查员嘛，肯定是要经常往外跑的，所以办公室里经常看不到人。” “今天只是带你们来认一认地方，平时你们不用来这里上班，可以自由安排你们的时间，除非，有特殊的业务需要你们来协助调查。所以这里没有给你们准备办公桌，如果需要用电脑，打印机什么的可以去传说的办公室。” 朱颜明白，这个调查员的身份就是一个幌子，为以后自己的调查暂时披上一个合法的外衣，给自己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得不说，哥是传说想到很周到，安排得很好。 最里面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曹律师告诉她们那是哥是传说的。不过他经常在外面跑，办公室也经常空着。 朱颜：“可以进去看看吗？”她很好奇，哥是传说的办公室是个什么样子，看他那个样子，就不像是个坐得住的人。 “可以。” 办公室跟普通的办公室没什么区别，办公桌，电脑，打印机，靠墙那边整个一排书柜，一人多高，朱颜瞄了一眼，各种类型的书都有，书柜的中间有一格没有放书，而是放着一艘小帆船，是那种用木头拼接起来的帆船模型，小巧逼真，那帆上还有一帆风顺四个字。 好熟悉。 再哪见过? 朱颜想。 见朱颜盯着帆船看，曹律师说：“这是传说最珍贵的东西，这办公室里其他的东西你们随便用，唯独这个你们不要动。” “是你送给他的。” 朱颜用的是肯定句。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年轻的曹律师从包里拿出来，而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的，就是这个拼接模型。 曹律师叹口气：“不错，是我交给传说的，不过是他父亲送给他的礼物……” 有什么从朱颜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没抓住。 郭琪琪：“曹律师，你叫他传说，我们叫他的网名哥是传说，他到底有没真名，叫什么名字？” 朱颜：是啊！我也想知道。 曹律师：“当然有。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他说要你自己去查到他的身份，这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调查员。也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吧！” 是，以前朱颜问他名字身份，他也说让朱颜自己查。 “另外，传说还让我告诉你，刑警队那边你不用担心，他都安排好了。” 朱颜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秦队对她的行为不仅没感到吃惊，还感谢她的帮忙，原来是哥是传说提前打了预防针。不知道他是怎样跟秦队说的。他跟秦队是什么关系呢？秦队这么相信他的话?这又是一个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的难题。 看来自己一直没有小瞧他是对的。他的能力他的手段，自己恐怕永远也赶不上吧！ 自己虽然知道了他的公司，甚至就站在他的办公室，可好像对他还是一无所知，他还是那么神神秘秘，来无踪去无影的。 曹律师：“传说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什么礼物？” 郭琪琪也很好奇。 “礼物已经送到别来无恙咖啡馆了，你们回去就能看到。” 曹律师竟然卖关子。 告别曹律师，走出大楼，看见外面的天空，阳光有些刺眼，郭琪琪眯了眯眼睛，再看看手里的合同和名片，“我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来一趟这里，就把自己给卖了，就换了这么一张小卡片?” 朱颜：“这可是你自找的啊，别赖我，是谁哭着喊着要跟着来的?现在后悔了?” 郭琪琪：“我不来行吗？我是你经纪人得保护你！我现在算是看清了，咱们俩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哥是传说太狡猾了，早就挖好坑让你往里跳。” 朱颜：“谢谢你没有拦着还跟着往里跳。” 郭琪琪朝着朱颜挤眉弄眼：“咱们俩，谁跟谁啊？是不是？” “是。”朱颜好笑。 郭琪琪：“再说，咱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调查员，就是传说中的私家侦探啊！嘿嘿，这么说我们以后可以接活了?” 朱颜：“当然，只要有人来找你调查。” 郭琪琪挺了挺胸膛。“咱们到时候一色的墨镜，一色的蓝牙耳机，一色的风衣走出去，多拉风啊！” 朱颜看着兴致勃勃的郭琪琪忍不住泼冷水：“这哪是大侦探，不就是俩保镖出来了吗？” 郭琪琪看着她无语气结。 朱颜：“走吧！回去，还有礼物等着收呢！” 两人回到咖啡馆，大堂经理迎上来，“朱朱姐，琪琪姐，你们可回来了，有人来找你们，等老半天了。” “是谁？在哪？” “那。”经理朝那边努努嘴。 两人看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坐在卡座里喝咖啡。 “哇！帅哥也，小鲜肉，好像那个当红大明星谁谁谁……” 郭琪琪惊呼一声，扔下朱颜跑了，找帅哥去了。 真是见色忘友。 经理对朱颜说：“人倒是蛮帅的，就是看上去古古怪怪的。” “怎么古怪了?” “他在等你们的时候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又在这大厅里看了又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是有点古怪。朱颜想。 正打算过去，哥是传说的消息来了。 “祝贺你成为公司里的一员，嘿嘿，咱们的关系又近一步了，以后跟着哥哥我好好干，兄妹同心，其利断金，超级侦探就是我们。呵呵！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满意……朱颜一气回了好几个满意加省略号。 礼物看到了吧？是不是很惊喜？ 礼物，什么礼物，没看到呀？不会是那个人吧？ 聪明！就是他。 你什么意思？送个大活人当礼物? 哥是传说发了一张照片和一份资料过来。照片上正是此刻坐在这里跟郭琪琪谈得很投机的年轻人，而资料很详细，从姓名年龄到爱好特长等等 朱颜：原来还是个高手。 “还行吧，除了我，也就是他是我公司里最拿得出手的人，我可是忍痛割爱呀，我怕送一个歪瓜裂枣的，郭琪琪那丫头拒收。嘿嘿！这个可以吧？看着就赏心悦目还自带多种功能。” 朱颜哭笑不得。 “这是我给你安排的助理兼保镖。你的业务水平有待提高，需要一个助理，而你又经常顾头不顾尾去涉险，需要一个保镖，所以…… 谢谢你的礼物。 朱颜不知道说什么好，被人重视关心和保护的那种感觉真的是……自己虽然不幸，从小失去父母双亲，可自己又是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么多关心自己的朋友。 嘿嘿！是不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别激动，以后好好干活，给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就算报答哥哥我了。” 这个哥是传说，总是在你对他的好感上升的时候来个逆转，后面的话又让你牙痒痒。 “我已经吩咐公司可以多接活了，俗话说，实践出真知，不接触永远无法了解真相。所以接下来，你们就准备着好好干吧。” 怎么听着潜台词好像说的是，你们好好干，不把剩余价值榨干不罢休。 结束对话，朱颜朝郭琪琪他们走去，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叫徐峰。 她朝徐峰伸出手：“我是朱颜，欢迎你，徐峰。” 徐峰：“老板让我来，一切听你们安排。” 郭琪琪：“你们老板是谁？” “就是传说哥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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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琪琪：“哥是传说派你来的?” 又看着朱颜：“还有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朱颜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跟他聊了大半天了，难道一点有用的都没问到，就你这水平，还当侦探?还是美色当前，你早忘了姓甚名谁了?” 郭琪琪：…… 不等她开口朱颜又说道：“徐峰是哥是传说安排的助理兼保镖，以后多的是时间接触。现在嘛，要矜持点，好歹你也是老板。” 郭琪琪：“这就是他说的礼物?难得你这哥哥做对了一件事。” “他哪件事没做对?只不过这件事情最合你心意罢了。” 郭琪琪整天嚷嚷着请保镖什么的，哥是传说此举正合她意，更何况这个保镖还是个帅哥小鲜肉，她更满意了。 郭琪琪不理她，转向徐峰，露出郭氏招牌笑容：“嗯！徐峰是吧！我是郭琪琪，是朱颜的经纪人，你说你是助理兼保镖，那以后都听我的安排，我们要全心全意为朱朱服好务，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郭琪琪一本正经，拿出经纪人的派头。 朱颜一口咖啡差一点喷出来。 我的妈呀！琪琪，你可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是重点保护对象，我们这个三人组是因为你的存在才存在的。没有你，我给谁当经纪人去。没有你，他给谁当保镖去。” 徐峰点头，表示同意。 听郭琪琪这么一说朱颜简直受宠若惊。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大明星，被无数的鲜花和荧光灯包围着。 郭琪琪：“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最强组合。我们有最强的大脑，你，朱颜；最强的安保，你，徐峰；再加上我，郭琪琪，最强的后勤配合；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做出一番事业。” 说得好。两人鼓掌。 朱颜没想到郭琪琪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她一直以为郭琪琪都是说着玩的，平时琪琪在她身边支持她，她已经很感动了，现在琪琪又义无反顾地要陪着她走下去…… “琪琪，其实你没必要跟着去冒险，你有你的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早就不用我操心，有他们。”郭琪琪指了指店里的经理和服务员，“现在的我需要的是另外一种充满刺激而又未知的生活，跟着你就能感受到这种生活，这是一个机会，我不会放弃，这也是一种缘分，从我们认识那天起，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力量把我们联系在一起，难道你不觉得吗？” 现在的郭琪琪真的让朱颜刮目相看。自从手术后朱颜觉得她变了很多，难道真的是开窍了。 朱颜：“琪琪，你说得太对了。以后咱们三个人就是一个铁三角，遇妖降妖，遇魔伏魔。” 她用的是郭琪琪式语气。豪情万丈。 “好。”郭琪琪和徐峰异口同声，气氛热烈。 店里的服务员小欧走了过来怯怯地对郭琪琪说：“对不起，琪琪姐，打扰一下。” “什么事？” “我想请假，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我妈妈老毛病犯了，我想给她送药去。” 小欧是店里新来的服务员，今年才考到江城来的大学生。 别来无恙咖啡馆除了厨师和大堂经理是固定的长期的以外，其他的服务员都是从各个大学招聘来的勤工俭学的临时工，小时工，所以，每年都有服务员毕业离开，也有新的学生加入。 小欧是从贵州偏远山区来的，父亲早已病逝，家里还有一个妈妈和弟弟，弟弟在当地上高中，小欧考上大学，来江城上学，妈妈也跟着来江城。以前在当地妈妈做一份工，勉强还能维持姐弟俩的生活。现在小欧来江城，费用增加了，来大城市打工工资高些，这样才能负担小欧和弟弟的费用。 好在进校不久，小欧就得到了来别来无恙咖啡馆勤工俭学的机会，而妈妈也找到了一份保姆的工作，工资还挺高的，就是地方太远，在城郊，而主人家还要求不能随便出来。 今天小欧接到妈妈的电话说风湿老毛病犯了，能不能给她送点药去。小欧知道妈妈一定是痛得受不了了，否则不会给她打电话，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坚强能吃苦能忍耐。小欧决定提前下班给妈妈送去，晚了恐怕赶不上末班车回来，所以特地来给老板郭琪琪请假。 小姑娘才来咖啡馆不久，对老板还不是了解，也不知道同不同意，所以怯怯地望着郭琪琪，等着她答复。 朱颜：“你妈妈病了?要不要紧，送医院没有？” 到别来无恙咖啡馆勤工俭学的大学生都是贫困生，所以郭琪琪工资开得比其他地方高，而朱颜和郭琪琪对店里的服务员都很好，谁有困难需要帮助都可以提出来。 这也是因为朱颜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是靠勤工俭学的，也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 所以大学生们都以能够到别来无恙来打工而高兴，自然而然很亲热地叫她们琪琪姐，朱朱姐，而不是老板。 听见朱颜关切地询问自己，小欧连忙说道：“朱朱姐，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风湿痛，我给她送点膏药去，她打工的那个地方远，她不方便出来。” 郭琪琪：“你妈妈在哪里做工?” 之前她是听说小欧的妈妈也跟着来江城打工，只不过没问过。 “在西山北路28号。” “西山北路啊！有点远哦，是郊区了。” “嗯！所以我才想早点去早点回，晚了赶不上末班车。” 朱颜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恐怕到那天都快黑了，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琪琪，把车钥匙给徐峰，让他送小欧去。” “徐峰，麻烦你跑一趟，送送小欧。” “好。” 郭琪琪把钥匙递给徐峰，“早去早回，回来给你接风，庆祝咱们三人组的成立。” 小欧赶忙摆手：“朱朱姐，琪琪姐，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坐公交车去就行了。” 朱颜：“那地方很偏僻，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就让徐峰送你。赶紧去吧，你妈妈还等着你的药呢！” 郭琪琪：“是呀！是呀！别耽搁了。” 徐峰带头往外走去，小欧只好跟上。 看着他们走了，朱颜陷入沉思。 郭琪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小欧的妈妈是不是很严重……” “呵呵！你想多了吧！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快去安排吃的，是谁说要给人接风的。” “对呀！对呀！可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呀?口味重不重?” “放心吧！你安排的肯定都喜欢。” “但愿如你所说。” 说着忙忙地往厨房去了。 “琪琪干什么呢？我看她慌里慌张地。” 赵江生走了进来，问朱颜。 朱颜：“她忙着去准备晚宴。” “晚宴?为迎接我吗？” “你?恐怕还不能让郭大小姐亲自操办。” 赵江生经常来这里混饭吃，朱颜已经习以为常了。说话也很随便了，偶尔也开开玩笑。 “哎！真是悲哀。”赵江生做无奈状。 “管她为谁张罗，我都有口福了。” “说得也是。你就等着吃吧！” 说完又坐在那里沉思，不再理赵江生，完全当他透明。 赵江生也不打扰她，自己叫了杯咖啡，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看着她。 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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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正在回想今天在曹律师事务所遇到的事情，她无意之中就能够感受到曹律师当时所想的，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画面，但是也已经很了不起了，这肯定不是偶然，说明自己的感应能力又增加了，这肯定是好事，自己以后要好好利用，只是不知道这种感应是要针对特别的人还是每个人都有效果？ 眼前就有一个人，要不拿他试一试? 赵江生看着朱颜在看他，连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我看你一会皱眉一会叹气的。” “你是脑科专家，你相信人的大脑有特别的功能吗？不同于我们现在的感知，比如有的人有第六感，比如有的人会读心术，或者更……哎！怎么说呢？”朱颜想着措辞。 “我明白你的意思，普通人都有聪明和愚笨之分，我相信那些天赋异禀的人，就是大脑的功能比平常人开发得多一些。科学研究表面人类的大脑并没有完全得到开发，所以说人的潜能也是未知的，如果说人有第六感或者更多的其他功能这我相信，我在国外读博的时候有个同学就是从事这方面的研究的，他经常来找我聊这方面的话题……朱朱，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会读心术?你能说出我刚才在想什么吗？”赵江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想我……” 朱颜瞧着他说道。 “噗……” 赵江生口里的咖啡还没吞下去全都吐了出来。 “说的话。”朱颜再加了三个字。 这，这，这什么…… 那，那，那什么…… 赵江生简直无语：我的大小姐，你好歹一句话说完吧。 可好像也不能怪人家啊！ 朱颜说的是：想我说的话。 没毛病！ 只能怪自己性急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的确是在想她，没错啊！ 她是故意的吧！ 大厅经理跑过来“怎么了?赵医生?” “没事，刚才呛了一下，你去忙你的吧！。”赵江生用纸巾擦着嘴。 喝咖啡也能呛着?也不奇怪，不是还有喝水噎死的吗？不知道多倒霉。大堂经理自动脑补完离开。 看着手忙脚乱支支吾吾的赵江生，朱颜忍得好辛苦，等经理走了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朱颜，赵江生醒悟：她就是故意的吧！ 不过能够博她一笑也不错，平时还没见她如此开怀大笑过，呵呵！好像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是她哭着对自己又抓又挠的，像咋毛的猫，没想到笑起来也是惊天动地…… 嘿嘿，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 郭琪琪出来就看见朱颜和赵江生在那里对着傻笑。 这么一会的功夫两个人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徐峰开着郭琪琪的车送小欧去西山北路。 小欧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姑娘，再加上又是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坐一辆车，她只是老老实实盯着前面，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塑料袋，那里面是给妈妈买的膏药。 徐峰看得出小姑娘的紧张，他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说话，问她在哪个学校上学，问她妈妈的病情……他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知道怎样让人放松打开话匣子而又不会让人反感。 渐渐地小欧没那么紧张了，跟着徐峰一问一答。 当车子驶出市区徐峰就已经知道小欧家的全部情况了。 车子开出城，往西山方向开去。 已经看到西山的轮廓了。 正是夕阳西下，落霞满天的时候。 徐峰问：“小欧，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小欧摇摇头。看着远处的群山，感叹道：“真美。” “嗯！江城两大美景，东山看日出，西山看晚霞。” “徐大哥以前经常来西山吗？” “嗯！以前上学的时候和同学经常约起去西山探险。” “探险?西山很高吗？” “不高，也就……千把米吧，没东山高。说是探险也就是玩，男孩子嘛，玩打仗什么的。西山上有不少的防空洞，那是抗战时期修的，后来就荒废了，反倒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嗯！我们老家也有很多的溶洞，有的大得可以装下飞机，妈妈经常带着我上山，遇到下雨，我们就躲在洞里，里面有干柴还有锅碗，我们在里面生火做饭……” 说到自己熟悉的事情，小欧很兴奋，没有之前的紧张了。 “对，我们也在防空洞里面生火烤过东西吃，有从家里偷出来的香肠罐头，还有山上逮的小鸟，还烤过竹筒饭……” 一路说说笑笑，车子开到西山脚下的小镇，车子穿镇而过，驶上开往西山北路的土路。 徐峰说：“公交车只开到小镇，下了车你还得走好长一段才能到西山北路，如果是你一个人你不害怕吗？” 小欧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我不知道这里这么偏僻，还以为下车就到了。” 小欧明白徐大哥的意思，看看车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黑压压的森林，看看这没有人车经过的荒凉山路，暗暗庆幸，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就算把药给妈妈了，天也黑了，自己敢摸黑下山来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看小姑娘脸色不好，徐峰安慰道。 “是的。谢谢徐大哥，还有琪琪姐和朱朱姐，你们都是好人。” “谢什么，你是别来无恙的员工，我们当然要考虑你的安全。以后要来看你妈妈的时候说一声，只要我在，就送你来，你看这一路也没看到几辆车，是真不方便啊！” “徐大哥，那样的话太麻烦你了，你有工作，我以后尽量抽白天的时候来就可以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妈妈干嘛要找这么远的地方工作，城里也一样可以啊！” “妈妈说这里虽然远，可是工资比在城里高一倍。妈妈也是为了我和弟弟……”小欧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徐峰发觉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连忙岔开话题道：“快看，我们进入西山北路了，西山北路位于西山的最北边，这里解放前是有钱人家的别墅区，整个西山北路一共有二十几栋别墅，你要去的28号就在最里面。你数一数，看是不是28栋。” 那些别墅有的离公路不远，看得见斑驳的围墙和锈迹斑斑的大门，有得离得远，只能看见树丛里露出的屋顶…… “天都黑了，怎么这些房子都没有亮灯呢?” “解放后这些有钱人就跑去国外了，房子就空下来了，有的还成了传说中的鬼屋……” “徐大哥，你别吓我……” “好，我不说了，开快点，马上就到。” 徐峰加大油门，车子跑起来，卷起一地的落叶。 很快前面路边出现了一个路牌：西山北路28号，路牌指向左边。 徐峰看左边是一条小道，刚刚能够容一辆车经过，但是不知道里面好不好调头。就把车停了下来，对小欧说：“我们就在这里下，估计没多远了走几步就到了。” “好。” 小欧下了车，抱着塑料袋，东张西望，现在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路边也没有路灯，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徐峰从车上拿了个手电筒照明，说了句：“走吧。”带头往小路上走去，小欧连忙跟上。 还好有徐大哥，要是自己一个人……嗯！想想都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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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欧亦步亦趋地跟着徐峰，只听见脚踩在枯叶上面的沙沙声，还有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叫声。 徐峰说那是猫头鹰。 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突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树林里射出来，毛茸茸的从小欧脚边窜过去，吓得她大叫一声，飞快跑过去抓住徐锋的胳膊。 徐峰拿手电扫了一下，“别怕是野猫。” 果然，远处传来了几声猫叫。 小欧战战兢兢，“徐大哥你说这么偏僻，这么远的地方，怎么还有人来住？”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就图这里空气好，清静。” 其实他也很好奇，住在28号的是什么样的人。 徐峰：“之前政府说要改造这里，可一直没有落实，牵扯到这么多家别墅，谁也不愿接手。” “不是没人吗？把它拆了就是了……” “只是没人住，并不等于没有房产，一说要改造，那些房主一下就冒出来了，就等着狮子大开口呢！” “干什么？” “拆迁要赔偿呀！” “徐大哥，你还懂这些门门道道?” “多多少少懂一点。咯，你看，前面应该就是了。” 就着徐峰的手电筒光小欧隐隐约约看见了前面的别墅大门。 高高的围墙，上面还架了电网，根本看不见里面，这是在防贼吗？ 厚厚的老式铁门，紧紧关闭着，铁门上开了一道小门，还有一个小窗口，估计大门不经常开，有事多半走小门进出。 小欧感觉这哪里是别墅怎么像是监狱。 徐峰问：“是这里吧？” 小欧不确定：“应该是吧?” 徐峰看了看旁边有门铃，伸手按响了。 过了一会，有脚步声传来，大门上方的路灯亮了起来，小门上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男人打量着两人，“你们找谁？” 小欧：“我是谭阿芳的女儿，她在这里做保姆，我给她送药来的。” “药呢？拿来吧！” 小欧：“你看我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让我见见我妈说两句话，好不好？” 门里的人看了小欧和徐峰一眼，说了句嗦就把窗户关上了。 “喂！他怎么这样啊！”小欧看着徐峰。 “别着急，他可能是去叫你妈妈了。” 不一会儿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明显不是一个人。 小门上的窗户又打开了。一个女人的脸露了出来。 “妈妈。” “小欧，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妈，我给你送药来了。”小欧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 小欧妈妈扭头不知道跟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小门打开了，小欧妈妈走了出来，一把抱住小欧。 “傻孩子，这么晚？就这么远的路，你不害怕吗？妈妈又不急着用1你白天来也可以。” “妈，我不是一个人，有徐大哥陪着我，我不害怕。” 谭阿芳这才看到旁边的徐峰。“徐大哥?他是什么人?” 小欧望望徐峰，对哦！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呢？怎么说，老板的朋友? 徐峰：“小欧妈妈，我是小欧的同事，我们都在咖啡馆打工，是老板让我送小欧来的，她说这里太远怕小欧不安全。” 徐峰觉得这样说能够让小欧妈妈放心一点。 “呀！是吗？你们老板可真好。” “是的，妈，是老板让徐大哥送我来的，我们老板真的是好人。” “这就好，有这么好的老板妈妈也放心了。” 小欧悄悄问：“妈妈，你在这里怎么样？主家对你好吗？没为难你吧?” 如果主家为难妈妈，她就要妈妈不在这里干了，回江城去，钱可以少挣人不能受气。 “我在这里很好，只是照顾夫人一个人，做饭，洗洗衣服，很轻松的。” “夫人，是不是老太太?” 她听说有钱人家的老太太脾气怪很不好伺候。 “不是，是很年轻的夫人，二十多岁的样子。” “谭嫂，别耽搁太久了。”门里的男声说话了。 “好，我这就进去。” 又对小欧说：“你回去吧！妈有空的就会去看你。” 又对徐峰说：“谢谢你，小徐，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接过小欧手上的塑料袋转身进去了。 小门关上了，跟着窗户也关上了。 最后连路灯也关上了。 四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徐峰举着手电筒，“走吧。” 小欧：“徐大哥，你有没有感觉怪怪的，年轻的夫人会喜欢住在种地方吗？” 徐峰：“这种地方？什么地方?很好啊！大别墅。” 小欧：“去，阴森森又恐怖，像监狱一样，谁愿意住这里?我来给我妈送药怎么像是在探监一样。” “探监?呵呵！有点像。” 两人一路说着，别墅很快就被抛在了后面。 谭阿芳拿着塑料袋，满心欢喜，心里很高兴女儿给她送药来。 守门的李叔平时总是板着个脸，除了告诉她: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外，其他问什么都爱答不理的，今天竟然来叫她跟女儿见面，还说了一句，你女儿孝顺。 有人夸女儿比夸她自己还高兴。 谭阿芳穿过中间的花园，经过喷水池朝主楼走去，她跟太太都住在主楼，太太住楼上，她住楼下保姆房。 她想快点回去把膏药贴上，睡一觉，明天就会好很多。 这两天可是疼得厉害，她怕影响做事，到时候主家不满意，把她辞了，再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这座别墅挺大的，但是却只有三个人。看门人李叔和自己，还有就是太太。 工作也轻松，说是照顾太太的饮食起居，也就是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卫生而已，这些工作太轻松了，比起以前在老家工地上搬砖不知道轻松多少倍。而且隔几天就有人送蔬菜水果生活用品上来，根本不用她去买。 这里离最近的小镇还有好一段距离，让她出去采买也不现实。 她特别珍惜这份工作，对主家提出的不能随便出去等等条件已经忽略不计了。她一个外地人让她出去也没地方可去。 要不是老毛病犯了，她也不会给女儿打电话，说起打电话，真是奇怪，这么大个别墅，那些电话全都是摆设，一部都打不通。只有看门人李叔的小屋里有一部电话，那是别墅和外界联络的唯一工具。谭阿芳求了李叔，才得到同意，让她给女儿打电话送药来。 谭阿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主楼的大厅，客厅里有微弱的光，那是李叔来叫她的时候她开的一盏壁灯，她不想惊动楼上的夫人。 雇佣她的先生曾经叮嘱说：夫人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能随意走动，没事不要去打扰她。 她来了快一个月了，夫人很少下楼，就连吃饭都在楼上，她每顿把做好的饭菜送到楼上起居室，等夫人吃完了再去收拾。夫人很少讲话，也从不主动叫她上楼。 她只见过夫人几面，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和先生还是蛮配的。 先生大概三十多岁，他不住在这里，隔几天会来一次，来了就直接上楼，不知道和夫人说些什么?每次先生来，都让她去看门人那里待着。先生来的时候还好，没什么表情，走的时候就怒气冲冲，大声吩咐他们：“把夫人看好了，千万不能让她出去。” 谭阿芳觉得：其实先生多虑了，夫人楼都不下，更别说出门了。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真是些奇怪的人。 谭阿芳悄悄地进了客厅，准备关掉壁灯，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就在她的手刚刚碰到开关按钮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她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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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的声音。 谭阿芳抬头看见夫人正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处在她的位置只能看见夫人穿的睡袍，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平时难得下楼的夫人竟然在晚上出来了，还站在楼梯上跟她说话，谭阿芳虽然惊讶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是夫人呀，你还没睡?有什么吩咐吗？” 夫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刚才去哪了?去干什么？” 这是在责怪她吗？擅自出门见客? 谭阿芳结结巴巴解释：“我，我没出去……我就在门口，我女儿给我送药来，我去拿……” 还下意识地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年轻的夫人看了看，突然又开口：“你女儿，多大了?” “十八岁，刚刚上大学。” “哦！真年轻啊！” “夫人也很年轻，很漂亮啊！” “是嘛？”年轻的夫人摸了摸脸，说了句“不早了，睡吧！”转身施施然上楼了。 谭阿芳轻轻吐一口气，关了灯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小白楼别来无恙咖啡馆 此时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热闹非凡的时候，花园里的大树上面亮起了流星雨一样的荧光灯，一些小彩灯也在花丛中调皮地眨眼睛，院子里的桌椅已经坐满了人，而位于二楼上郭琪琪的专用包间里更是高朋满座，朱颜，郭琪琪，早就候在这里等着吃美食的赵江生，下班回来的田恬，还有接到电话特地赶回来谢琳，因为郭琪琪说今天有重要事情宣布。 田恬悄悄问朱颜，到底有什么事情? 朱颜说：“等会听老佛爷宣旨吧！”就不再开口了。 问赵江生，他摇头说：“我是来混吃混喝的，还真不知道。” 谢琳：“人已经都到齐了，可以宣布了吧？” 郭琪琪一直看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还有一个重要嘉宾没到。” 田恬：“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还姗姗来迟，让我们郭大小姐如此翘首以盼。” 谢琳：“我猜应该是男的，而且很帅。” 看来大家都了解郭琪琪的喜好啊！ 田恬看着朱颜，“是不是你那便宜哥哥？” 哥是传说是很帅。 朱颜摇头不语。 院子外面有汽车声。 郭琪琪：“回来了，回来了。” 是什么人呢？田恬和谢琳也挤到窗口去看，只见郭琪琪的车停在了外面大门口，一个身材高大小伙子从车子上下来。 “哇，真的是帅哥耶！”田恬首先喊道。 郭琪琪：“怎么样，帅吧，像不像那个当红的小鲜肉？” “像，像，像……” 说得口水好像都流出来了一样。 年轻的帅哥大步进了咖啡馆。 郭琪琪整了整衣裳：“嗯！嗯！准备好迎接新人。” 徐峰进来了大厅，早有大堂经理把他带上了二楼。 还没敲门，门就打开了，一屋子的人，吓了徐峰一跳。 好在自己脸皮厚，否则众目睽睽之下，还有点不自在。 郭琪琪马上打破尴尬：“来，来，来快进来，就等你了。” 徐峰进来朝众人团团作揖：“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朱颜：“还顺利吗？” 徐峰点头，“放心吧！我已经把小欧安全送回学校去了。” 郭琪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朋友新同事徐峰，大家欢迎。” 众人热烈鼓掌。 徐峰：要不要这样啊？吃个饭而已，搞得这么隆重。 郭琪琪又分别介绍其他人：“朱朱你已经见过了，这是田恬，谢琳，都是我的同学闺蜜。” “你们好。” “这是我哥赵江生，脑科专家。” “久仰大名。” 徐峰一一跟大家寒暄。 朱颜：“大家先入座，坐下再说。” 众人围着桌子坐下来。 “我先介绍徐峰，他现在是我们的安全顾问。”郭琪琪觉得说保镖不太好，自动给他升级了。 “安全顾问?” “嗯！这就是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我，朱朱，徐峰组成了一个三人小组，今后我们的工作重点将是……朱朱，发名片给他们看。” 朱颜很配合：“好勒。”拿出名片给赵江生，田恬，谢琳每人一张。 田恬看着名片念道：“信息咨询服务公司调查主任……什么鬼？” 郭琪琪：“我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铁三角。” 田恬：“什么铁三角，我们不是四人帮吗？这么快就把我和琳琳给撇开了?” 郭琪琪：“你们都要上班那有空跟我们一起。” 谢琳：“我还没弄明白，朱朱，你来说，你说得清楚些。” 朱颜站起来说道：“这个信息咨询服务公司是哥是传说办的，说白了就是私家侦探社，现在我和琪琪都挂靠在这个公司，不过我们不用去公司上班，除非有需要，平时自由安排，在家办公，徐峰是公司安排的助理兼安全顾问。” 原来是这样。 田恬：“这么好的事情。” 郭琪琪：“明白了吗？明白了哈！那我就宣布我们超级侦探组合成立，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大家举起手中的杯子碰了干了。 朱颜给大家的杯子又满上，举起杯说道：“虽然琪琪说是三人组，可并不是要撇开你们，你们也跑不掉，赵医生，田恬，谢琳，你们是我们坚强的后盾，精神的支柱，需要你们支援的时候，你们可别推三阻四。” “没问题。” “尽管吩咐。” “乐意效劳。” 朱颜：“那就这么说定了，干杯。” “干杯。” 郭琪琪：“好，这才够意思嘛！你们三个作为内部人员兼至亲好友，如果有需求，可以享受免费服务，介绍亲戚朋友同事这些来可以打八折…… “琪琪，你还没喝醉吧，这就开始打广告拉生意了。” “就是，就是，你把朱朱当成什么了。” “我把她当什么，超级侦探呀，我是她的经纪人，这些琐事都交给我，她专心破案就是了。来，满上，为我们的超级侦探朱朱干杯。” “干杯。” 接下来各人捉对拼酒。 到最后，桌子上只剩下郭琪琪和徐峰还在坚持，田恬和谢琳缩在沙发上说悄悄话。 朱颜喝得也有点多，感觉头晕了，脸发烫，她走到阳台上去吹风。 楼下的花园里霓虹灯闪烁，风中飘来一阵阵的蔷薇花香…… “吃点水果吧！” 赵江生端着一盘水果站在她的身后，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 “谢谢！”朱颜接过，拿起牙签插了一块放进嘴里。 “这些都是哥是传说安排的?” “是的。”朱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很信任他！” 信任他，还是不信任他?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从他一出现，就不知不觉受他的影响，对他言听计从，是因为他提供的档案资料吗？还是他在大理来救自己，还是他对自己的帮助，以及现在安排的一切，自己都是自然而然的接受，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刻意的安排？ 哥是传说虽然有时说话吊儿郎当的，可是他是真的对自己好，自己能够感受得到。自己对于他来讲，除了这个脑子还能有点用，真的和普通人没啥区别，根本也没有利用价值。 他能够关注到自己，可能跟旧案有关，毕竟他是干这一行的，收集这些没有破获的大案要案的资料也是正常的，当侦探的都想自己能够破一些大案，特别是像他这种有能力的人。 其实他应该去做警察。 嗯！下次见了面一定要试一试，看能不能看到他脑子里的想法，呵呵！一定很有趣。 “你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吗？” 赵江生打断了朱颜的海阔天空胡思乱想。 “哦！没什么……刚才你说什么？是的，我信任他，就像琪琪信任你一样。” 有这样比的吗？ “那你信任我吗？” “哈！赵医生，你不是喝多了吗？竟然问这样的问题，我当然信任你，你可是要做我们坚强后盾的。我们可是把后背和退路交给你们了的……” “谢谢你的信任，我保证做好后盾。” “这还差不多。”朱颜拍拍赵医生的肩膀，凑到他面前说“如果做不到，当心琪琪不认你这个哥哥。” 两人靠得很近，气氛有点暧昧。 “琪琪认不认没关系，只要你…… 还没说完，朱颜又冒一句：“当心我挠花你的脸……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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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谭阿芳做好早餐准备送上楼，却看见夫人自己下来坐在餐厅里了。这可是她来这里上班近一个月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谭阿芳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这样。反正从她来这里当保姆，她就没见过夫人下来用过餐。 “夫人早，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是嘛！谭嫂，你不知道昨晚是我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晚，这多亏你的照顾。” “是夫人福气好。”谭阿芳一边摆早餐一边顺口恭维道。 “福气好?哼！也许吧！”夫人轻轻哼了一声，拿起面包片开始抹果酱，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 谭阿芳准备回厨房去，夫人叫住了她，“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她忐忑不安地坐下来，不知道夫人要问什么？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还是昨晚擅自出去见女儿?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贵州山区的。” “贵州，这么远来江城?” “我女儿考上这里的大学，我跟着来的。”说到女儿，谭阿芳感到特别自豪。 “对，你女儿，你昨晚说过。你能把她培养成大学生，了不起啊！” “全靠孩子懂事，又努力。” “看得出你们母慈子孝，你以后会享福的。” “谢夫人吉言。” 夫人叹口气：“哎！你们离乡背井的多不容易，看到你和女儿，我就想起我的父母，要是我的父母……” “夫人的父母怎么了?”谭阿芳小心翼翼地问，她觉得夫人漂亮温柔，对自己又和气，不像有些有钱人，看不起当保姆的，颐气指使。 夫人刚才问了她那么多，她也要对夫人表示一下关心，“夫人这么年轻，你的父母年纪应该也不大，他们身体还好吧？” “他们，他们已经去世了……”夫人的声音充满悲伤。 “啊！”谭阿芳想到自己死去的丈夫，想到女儿和儿子，好歹他们现在还有自己可以依靠，而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却是孤零零一个人，虽然有钱，虽然住在这么豪华的大房子里，却不一定事事顺心如意。 “夫人别难过，你还年轻，你还有先生呢！先生对你很好的……有这么好的生活……”谭阿芳有些语无伦次地安慰道。 “先生?”夫人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谭阿芳。 “对，先生，他吩咐我好好照顾你，还说……” “还说我有病，不能受打扰，也不能出去，出去会犯病，是不是？” 先生本来就是这样说的嘛！ 不过看夫人情绪激动，最好是干脆不吭声，保持沉默。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夫人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 “他对我好?他请你来照顾我?哼！他是把我关在这里，让你们来监视我，不让我出去，是对我好?” 夫人站起来挥舞在手臂，情绪激动。 “夫人，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谭阿芳抓住夫人的手，安抚道。 “谭嫂，我根本就没病。” “是，是，夫人没病，你只是累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夫人也许真的累了，也许觉得在一个保姆面前不该说太多，任由谭阿芳扶着往楼上去。 夫人径直进了卧室，谭阿芳带上起居室的门悄悄地下来了，想了想又急急地跑到门口小屋找李叔。 “李叔，我觉得夫人很不好，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她哪里不好过，不都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唉！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难道我说错了?” “不是。唉！夫人说她没病，先生把她关在这里，还说我们是监视她的，你比我先来，你晓得是怎么回事不?” “我也只比你早来几天，知道得不多，不过我猜啊！她是这个……” 李叔伸两个指头比划了一下。 谭阿芳不明白，“啥子？” 又伸出三个指头比划了一下。 谭阿芳还是摇头。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我猜这里是先生金屋藏娇的地方，屋里那位不是二奶就是小三。” “啊！”谭阿芳惊呼一声，“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有钱人家的事情，什么都有可能，我见得多了。你我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挣自己那份工钱，其他的事情少管，也管不了。早饭好没有，早就饿了，走走走吃早饭去。” “我好比那笼中鸟……” 李叔嘴里哼着小曲抬脚往主楼走去，谭阿芳只好跟上。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让她吃惊了，夫人的情绪反常，还有李叔的话都让她感到震撼。 说什么她也不相信夫人会是二奶小三，她年轻漂亮，哪里找不到好对象，要去当……，可种种迹象又显示好像是这样的，比如先生隔三差五才来一次，哪有夫妻不住在一起的?年轻女子为了钱，为了过好日子，为了住大别墅往往…… 可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生活也不见得有好好，夫人也不是很开心啊？ 想不明白。 城里人有钱人的生活是山区老百姓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 不想了，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加快脚步赶上李叔。 二楼上，落地窗前，年轻的夫人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在看外面还是在看院子里，只见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白楼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阵悦耳的鸟叫声把朱颜从睡梦中唤醒。 只记得昨晚大家都喝得很高兴，尤其是郭琪琪一直拉着徐峰喝酒，后来还是自己和田恬把她扶回房间去的，太晚了谢琳也没回去，而作为保镖的徐峰当然是要住在这里的，赵医生也要求给他安排一个固定房间，美其名曰作为后盾的他应该享受的待遇，难道以后陪吃陪喝陪打麻将晚了还让我自己回去?当然是要住在这里咯！ 住吧！住吧！反正三楼上多的是空房间，随便选。 自己胡乱指了指就不管他们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哈哈！这下小白楼热闹了。 不知道他们起来没有？ 朱颜爬起来走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清晨阳光柔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咦？花园里已经有人了。 穿着紧身背心的徐峰正在练拳，虎虎生风。 哥是传说给朱颜的资料上面说徐峰是散打冠军，跆拳道黑带。 果然是高手。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朱颜这个外行都能够看出徐峰拳打得漂亮，在徐峰跃起一个高难度踢腿动作的时候忍不住大声叫好。 “哎呀！吵什么？要不要人好好睡觉……” 郭琪琪揉着眼睛出现在隔壁阳台上。 “看。” “什么？” “小鲜肉呀！呵呵！” 郭琪琪往楼下看，“徐峰?” 楼下的徐峰穿着紧身背心，露出健硕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 “何止是小鲜肉，简直是健美男，肌肉男。太完美了！” 要不要这样夸张。 “替我好好谢谢哥是传说，他这份大礼太够意思了。我得去洗漱了，这个样子怎么行呢？新的开始要有新的面貌……” 郭琪琪说着飞快地进屋去了。 朱颜摇头。 但对于哥是传说的正确决定还是万分佩服。 不是吗？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何况是俊男美女。 这不，郭琪琪的积极性已经完全调动起来了。 当梳洗打扮容光焕发的郭琪琪出现在早餐桌上的时候，已经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分配任务了。 田恬和谢琳要去河东新区上班早就走了。 剩下能够听他发号施令的也就是朱颜，徐峰，赵江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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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 郭琪琪看着赵江生老实不客气地问：“你今天?” “我值夜班，除了中午留两个小时休息，其他时间尽管差遣。”赵江生非常配合，知道郭琪琪要问什么。 “嗯，够意思。不过，暂时用不上你。” 呃！ 无语。 “朱朱。” “到。”朱颜挺了挺胸口，琪琪想玩，就陪她咯！ “你待家里，专心写你的小说。” “啊！?” “其他琐碎的事情交给我和徐峰就行了，徐峰，准备好我们出门，大采购。” “是，琪老板。” 这样也行? 还安排什么呀？ 直接说你们两个出去不就得了。 郭琪琪之心，路人皆知。 吃完饭后朱颜果然如郭琪琪所说，老老实实回屋码字去了。 而赵江生也回家去收拾换洗衣物，昨晚趁机在小白楼要了一个房间，他可以留在小白楼，虽然不是长住，但是就算偶尔来住，对他来说也是一大进步。 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要好好把握。 西山北路28号别墅 谭阿芳做完简单的家务，感到无所事事，不如去花园里转转，摘几朵花插在花瓶里，送去夫人房间里，她一定喜欢。 花园里景色不错，可夫人却不从下来。 先生只是不让她出门，在别墅里却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谭阿芳很快采了一大把玫瑰花插到花瓶里送到夫人楼上。 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夫人指着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说“这就像你女儿，花季少女，”又指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说道“这就像我，开得灿烂，可马上就要凋零了。” 谭阿芳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大致还是听明白了夫人的意思。 夫人说得这样伤感，谭阿芳的心也不由跟着揪紧了，她是个善良的人。 “夫人，你不要这么想，你还年轻，往好的想……” “谭嫂，老李头是怎么跟你说的我?” “没，没说什么？”谭阿芳支支吾吾。 佣人不该在背后议论主人的。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肯定说我是贪图富贵的拜金女，被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对吧？” “不，不，夫人你不是……” “噢！你觉得我不是?” “是的。” “谭嫂，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夫人好像高兴起来，一下子抓住谭阿芳的手。 “谭嫂，你一定要帮我。” “夫人……我……怎么帮你?” “你知道吗？我被关在这里快一个月了，根本找不到说话的人，叫天天不应，出又出不去……还好你来了” 夫人说着伤心地哭起来。 “夫人，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谭阿芳有些不知所措。 “谭嫂，我给你看看……” “看什么……” 夫人说着脱掉了外面的睡袍，露出里面的吊带裙。 谭阿芳看见夫人手背上腿上全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那些新旧的伤痕在夫人洁白细腻的肌肤上显得如此狰狞恐怖。 “天啦！怎么会这样？” “呵呵！都是他打的。” “是先生吗？他怎么下得了手?” “你不相信?过两天他又要来，你在门外听就明白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我们是恩爱夫妻，我呸，他也配。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是被他绑架到这里来的……” 从夫人嘴里吐露出的一连串的信息震得谭阿芳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绑架?” “是。谭嫂你听我说，我慢慢告诉你。我叫刘敏，我的父母以前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家里生活很富裕，我很早就出国留学，对公司里的事情知道很少，从不过问。他是公司里的一个经理，人很能干，我爸爸很器重他，有意栽培他，把他培养成接班人，也希望他成为我的丈夫。因为我家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我对公司经营也不感兴趣，加上他的确很优秀，我也没意见，就跟他结婚了。后来我爸爸妈妈去世了，公司就全部交给他管理，可是就在前不久，他说公司有重大决策需要我作决定。你知道是什么吗？原来他早就是狼子野心，要我把手里的股份转到他的名下，这样整个公司就属于他了，我说的这些你懂吗？” “我听懂了，他就是想谋夺你的家产。” “对。他不但想要霸占我们家的全部财产还想把我也赶出去，我听说他在外面有个情人，对我只不过是利用。一旦我把手里的股份交给他，等待我的可想而知。” 夫人说着又伤心地痛哭起来。 “夫人，你千万不能交给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不答应，他就把我绑到这里，偷偷关起来。说我一天不答应，就一天不放我出去。谭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现在遇到了你，你一定要帮我呀。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如果我是你的女儿，你能忍心看我这样吗？” 是呀！一个像花儿一般的姑娘被这样对待，怎么不激起人的同情心。 何况谭阿芳还有女儿小欧，如果是小欧遭这样的罪，作为母亲她肯定会拼命的。 “夫人，我怎么帮你？要不报警?” “谭嫂，你不要再叫我夫人，叫我小敏吧，我比你女儿也大不了几岁。报警！怎么报？你有电话吗？” 的确没有，唯一的一部手机都给了女儿小欧，她现在是大学生了用得着，自己当佣人，用不着。 “门口李老头屋里有电话，去那里打。” “你傻啊，那老李头就是他的走狗，专门来看着我们的，他能让你打电话报警?再说就算报了警也没用。这警察会说这是家庭财产纠纷。他一没有杀人，二没有放火。警察也管不了他。” “可他不是绑架你吗？关在这里” “他一定会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绑架啦？而且我在这里又没有被限制自由。还有佣人，保姆，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说得也是。 “那怎么办？要不，我出去……” “你能出去吗？你找什么借口出去?老李头会放你出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谭嫂用了我们这个词，看来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刘敏高兴地想到。 “办法我还没想到，想到了，你会帮我的对吗？谭嫂。”刘敏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谭阿芳郑重地点点头。 她觉得夫人太可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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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说世界里，直到郭琪琪来叫她。 一看已经中午了。 郭琪琪拉着她说：“来，你来看看我们一上午的劳动成果。” “什么呀？”朱颜好奇地跟着她去了一个房间。 “当当当当……请看我们的专用办公室，怎么样？效率高吧？” 朱颜看到这个房间已经被郭琪琪布置成了办公室，全套的办公设备，高档的皮沙发，一看就知道郭琪琪下了血本。 “这都是徐峰和我的功能，他知道需要哪些东西，负责选购，我嘛负责付钱。” “是不错。辛苦了。” 朱颜坐在沙发椅子上，“嗯不错，舒服，高端大气上档次！多少钱？” “先说好，这笔钱嘛得找哥是传说报销，他是大老板，当然得负责给我们准备办公室了，没道理我出了房子还得出设备吧。” “说得有道理，不能太便宜了他，别光想着让我们干活。” “徐峰，把发票给朱朱姐。报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都在一家买的，省得麻烦。” 朱颜瞄了一眼那数字后面的四个零，还好，不算太贵。 “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就等着接案子了。” 郭琪琪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朱颜：“要不让徐峰去问问公司里有没有，接一两个过来让你先练练手?” “去，那些小ks怎么能够入得了我的眼，朱朱你天生是破大案的，我不急，等着。” 朱颜摇摇头，真拿郭琪琪没办法，说什么的都是她。 下午，朱颜在楼下喝咖啡的时候，看见了小欧，问她：“见到你妈妈了，她怎么样？” “见到了，我给她买的都是她以前用过的膏药，效果很好的，应该没问题。”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 “谢谢朱朱姐。也没什么困难，就是我妈做工哪里太远了，不方便，你不知道，那天要不是徐大哥，我肯定会被吓坏的。” “哦！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 “也不是，只是我胆子小，那一段路又很偏僻，没有人烟，一个人还是挺害怕的。我要劝我妈妈，别在那里做。我告诉你，朱姐那个别墅感觉怪怪的，就像是一座监狱，我有点担心我妈妈。” “是嘛？那你下次去看你妈妈，我陪你去吧！” “真的，谢谢朱朱姐。”小欧喜出望外，她一个人真的不敢去那里，就算是白天也不想。 小欧去忙去了。 朱颜想了一下，把徐峰叫下来问他，“你那天送小欧去，有没有发觉什么奇怪的地方？” 徐峰：“怎么，你也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他曾经听哥是传说说过朱颜的能力的。 “你把那天的事情说一遍。” 于是他就仔仔细细的把那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欧时还说那个别墅像监狱一样。 我也很好奇别墅里住的是什么人？隐隐约约听到小欧妈妈提到她照顾的是一位年轻夫人。 朱颜想了想对徐峰说道：“你去查一下西山北路28号是属于谁的，以及围绕着它所涉及到的人……” “明白。” 郭琪琪也下来了正好听到了朱颜的话，“怎么，有活干了?我去帮你。” 跟着徐峰上楼去了。 朱颜坐下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西山北路28号别墅里 先生又来了。 来了就直接上楼。 谭阿芳本该去花园的，今天却神使鬼差地偷偷摸上楼，躲在门外偷听。 只听见先生问夫人：“你考虑好了吗？” “你别费心机了，我是不会给你的。” “怎么叫给我呢？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走一起走。” “你哄鬼去吧！你扣了我的身份证，又把我关在这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我傻啊，我给你以后恐怕命都没了。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会扣在我的头上。”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不用白费唇舌了，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我已经开始喜欢这里了。我一点都不想出去。只是有些人恐怕等不急了……” “你，你这个臭女人，你是笃定我拿你没办法吗？臭婊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后谭阿芳听到了抽打的声音和夫人的压抑的惨叫声。 谭阿芳紧紧捂住嘴才没有喊出声来。 里面又想起先生的声音：“我最后警告你，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我再来，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哼！” 先生要出来了。 谭阿芳赶紧躲进隔壁房间。 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下楼了，谭阿芳才悄悄下楼，看见先生跟李叔说着什么，然后开车出了大门。 谭阿芳这才急急忙忙跑上楼，推开夫人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凌乱，夫人倒在地上又添新伤。 “这是，这是……他又打你了?” 谭阿芳一边扶她一边问。 “嗯！哎呦！” “天啦！伤得这么重，拿什么打的哟。” “皮带。” “造孽哟！你躺着，我去拿药酒。” “好在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你心真大哟！ 当母亲的看见自己的女儿遭这份罪，还不得心疼死。 “谭嫂，我没有妈妈了……”刘敏倒在谭阿芳怀里大哭了起来。 对，自己忘了夫人的父母都不在了。 “哎！可怜的孩子，遭这么大的罪，这可咋办啊？” 谭嫂抱着刘敏忍不住落下眼泪。 “谭嫂，你别管我，你赶紧辞职离开，别在这里干了，我怕过两天他再来，就不是今天这样简单了，他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到时候别连累你。 谭阿芳：“他还敢……” “也不是不可能。”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大门的钥匙在李老头手里，他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那我们就硬抢，未必我们两个人还抢不过他一个人。” “谭嫂，你真的愿意帮我。” “我当然愿意。我也不想在这里干了，大不了这个月白做了。” “谭嫂，你放心，只要出去了，工资我加倍给你。我还要额外感谢你。” “我不是哪个意思。” “我知道，你看中的不是钱，你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夫人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就行动，你现在去给你女儿打电话，不管用什么理由，让她打辆车上来，到时候接咱们走。回来我再给你讲怎么对付李老头。” “好，我这就去。我让她再给我送些药来。” “记着别慌，别引起李老头怀疑。” 谭阿芳忙忙地走了。 看门人的小屋里，李老头正在看着电视，看见谭阿芳进来问“有啥事？” “李叔，我想给女儿打个电话，这两天胃不好，让她再给我送点药来。” “这可不行，先生刚刚吩咐了，谁都不能打电话。” “我把女儿电话号码说给你，你帮我打，行不?” “我打也不行。” “先生又不在这，他又不知道。” “不行就是不行。别嗦了，快忙你的去吧！” 李老头把谭嫂推出来，把门关上了。 谭阿芳失望地走回楼上。 “怎么样？”刘敏问。 “不让打。” “意料之中。” “那我们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我给你说……” 刘敏凑在谭阿芳耳边如此这般，谭阿芳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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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的效率很高的，很快有关西山北路28号别墅的情况就查到了。 三个人在新办公室里开碰头会。 朱颜没有问他是怎么查的，哥是传说派来的人，好赖都有半刷子吧！她只需结果就行了。 徐峰：“西山北路28号别墅的房主是刘国强，不过刘国强夫妇在两年前死于车祸。刘国强生前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董事长，去世后，公司由他女婿王奇伟掌管，而女儿刘敏国外留学回来在本市从事服装设计，有自己的工作室。有几点很奇怪有趣……” 朱颜：“是什么?” 徐峰：“第一点，我在查房产信息的时候，发现这栋别墅以前是属于一个叫王树礼的人，刘国强是在20年前从他手里买过来的，而这个王树礼竟然是王奇伟的父亲。 第二点奇怪的是，刘国强夫妇这二十年并没有住在别墅里，连刘敏都不知道这栋别墅的存在，也就是说刘国强让这栋别墅空了20年。” 朱颜：“有钱人家房子多得住不过来，可以理解。不过连她女儿都不知道就有些说不通了，刘国强死了，作为遗产，应该刘敏继承，她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们也觉得奇怪，刘国强死了两年了，为什么房子还没有过户。于是我跟琪琪姐去了王奇伟的公司和刘敏的公司，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这么短的时间徐峰竟然做了这么多事，真的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琪琪姐，接下来你来说吧。” 郭琪琪一脸兴奋，“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少不了我。朱朱，我跟你说我当初决定跟你一起干真的是对了，嘿嘿！好！说正事，说正事。我先去了找了刘敏，借口当然是请她设计服装，然后就跟他拉家常聊天套近乎。问她是不是住在西山北路的别墅，我跟她讲，我们家也有别墅在西山北路。而刘敏一口否认说他们家的房子都在市区。而她也不喜欢住老式别墅，不可能跟我是邻居。” 徐峰：“这就从证实了刘敏不知道有别墅。那住在28号别墅里的由小欧妈妈照顾的又是谁呢？是王奇伟金屋藏娇吗？既然别墅以前是王家的，王奇伟肯定知道。 郭琪琪：“之后我又去了王奇伟所在的公司，一般大公司里面八卦最多的地方就是茶水间休息室和卫生间，我听到有人议论，说公司的账目不对，而公司里的一位财务人员已经好久没有来上班了，还听说王奇伟早就在外面养小三，就他老婆刘敏不知道，也有人说王奇伟就是图刘家的公司，已经快把公司搬空了等等不一而足。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 “没想到你竟然扒到这么多的消息，真是不容小觑，看来我们琪姐也很有当侦探的潜质啊！” 郭琪琪：“这些方法都是徐峰教我的。我是活学活用。嘿嘿！如果再给我点时间，我连王奇伟的小三是谁都可以扒出来。”郭琪琪自信满满。 朱颜：“有没有王奇伟他们的照片?” “当然少不了，我偷偷拍的。”徐峰拿出手机，翻给朱颜看。 “这个是王奇伟，” 朱颜看着照片上的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长相不俗，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是一个眼高于顶，野心勃勃的家伙。 而刘敏，算不上漂亮，但是很有气质，是属于那种耐看的人。 而有一张照片竟然是郭琪琪和她的合影。 郭琪琪说：“我们很谈得来，我觉得她性格很好，是那种很大气，对工作很专注对其他很不在意的人。” 朱颜点点头：“这种人也很善良。” 郭琪琪和徐峰明白朱颜的言下之意，就是这种人也很容易被欺骗和伤害。 “你看出什么了?” “没什么，她没事。” 朱颜把手机上的照片往后翻，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出现在眼前，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工作服。 “她就是哪个辞职的财务？” 郭琪琪：“你怎么知道，嗨！真神了。” “都在照片上显示着呢！你看她穿的工作服，胸牌上面还有财务部张晓梅几个字，还有这背景，这照片还是在人家公司的墙上宣传栏偷拍的吧！” 徐峰：“是的，什么都瞒不过朱姐。我觉得一个财务不会无缘无故不来上班，而作为管理者的王奇伟却并不在意，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郭琪琪“你快看看，她会不会已经被王奇伟给……毕竟王奇伟要在公司动手脚，财务应该很清楚，他不会见财起意杀人灭口吧?” 朱颜盯着张晓梅的照片看了一会，然后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依旧是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在快速旋转，等旋转停止时，一副画面出现在朱颜的脑海里。 朱颜拿起桌上的一张a4纸，再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刷的画起来。 郭琪琪和徐峰都不敢开口，怕打扰她的思路。 朱颜画完了，给他们看，“张晓梅应该在这个地方。不过她现在没事。” 纸上面画了一栋房子，是那种老式的别墅。 郭琪琪：“这是……” 徐峰脱口而出：“西山北路28号。” 闻言朱颜看了他一眼。 徐峰肯定地点头，“我那天送小欧去看到的就是它，你看，这高高的围墙，还有这大铁门，当时小欧还说这里像监狱，我当时也很好奇，是谁住在这里面。” 郭琪琪：“张晓梅住在这里?这不是刘敏家的别墅吗？哦！我明白了，王奇伟金屋藏娇……” 朱颜：“金屋藏娇只是其中一种可能。” 徐峰：“我觉得可能和他们公司的账目有关。张晓梅有可能是被王奇伟关在别墅里。她可能清楚王奇伟的一切勾当。不然为什么小欧不能进去见她妈妈，而她妈妈也不能不出来。” 朱颜：“这个张晓梅也不简单。” 郭琪琪：“那小欧妈妈会不会有事？” “我下去找小欧。” 朱颜在楼下大厅里找到小欧。 “小欧，你那天说你不希望你妈妈在那么远的地方上班，正好我们楼上住的人多了，又增加了一个办公室，准备找一个清洁工，活到不多，这样你们母女还可以经常在一起，不知道你妈妈愿不愿意来。” “真的吗？朱朱姐，太好了。”小欧很高兴。能够在这里上班真是求之不得。这里的老板琪琪姐朱朱姐都这么好，同事也都是跟自己一样的大学生师兄师姐，对自己都很照顾，关键是以后可以跟妈妈在一起，互相照顾，不用跑那么远去看她，想想那一段路，小欧心里就发怵。 “你先打电话问问你妈妈。” “现在吗？” “嗯！” 小欧拿出电话，找到上次妈妈给她打电话的号码，拨打过去。 朱颜紧紧盯着小欧，仿佛要透过她的电话看到什么似的。 过了一会，小欧说：“朱朱姐电话没人接。” “也许在忙，你过一会再打。” “可是就算妈妈忙，其他人也应该听到电话响来接电话呀！” “傻孩子，谁好接私人电话。” “妈妈没有手机，我打的是她那里的座机。” “哦，是这样啊！座机， 那你再打一遍。” 小欧再拨，还是没人接。 “不着急，过一会再打吧。” “好的。谢谢你啊朱朱姐，还有琪琪姐” 郭琪琪和徐峰也下来了。“怎么样？” “小欧给她妈妈打电话，电话没人接，是打的座机。” 徐峰：“不可能没人啊！除了小欧妈妈我们那天还看到一个男的，守门人。” 朱颜：“徐峰，你去开车。” “好的。” 郭琪琪：“上哪去?” 朱颜：“西山北路28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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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北路28号别墅。 晚饭时间到了，老李头每天准时来吃晚饭。 谭阿芳把晚饭端上来，李老头话也不多说，埋头吃饭，吃了就回自己的小屋，从来不在这边多待。 谭阿芳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后面。 夫人悄悄地走到老李头身后，举起手中的木棍朝李老头的头上敲去。 虽然谭阿芳事先已经知道了夫人要做什么，还是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李老头挨了一棍并没有晕倒，扭过头来瞪眼看着夫人。 “你干什么？”他试图站起来。 这一次夫人用了全力使劲敲打头部，李老头一下子又跌了下去。 “谭嫂，快来帮忙啊!”夫人喊道。 “啊！?来了。”谭阿芳醒悟过来，赶紧跑过来。 “快拿绳子来把他绑住。” 夫人抓住他的双手。 谭阿芳又忙忙地从厨房里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李老头反绑在椅子上。 “他，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只不过晕了。” 谭嫂摸了摸老李头的鼻子，还有气，就放心了。 还没等她抬起头来，只感到脖子后面一阵风，棍子敲到她的头上。 谭阿芳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谭嫂，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你好。” 夫人丢了棍子，从老李头身上取下一串钥匙。 搞定，现在可以拿着钥匙出去开门了。 先去守门人的小屋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上来接她，然后在小屋里找了一把手电筒，打开小门，看了看外面，外面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所到之处，只见树影婆娑，暗影摇曳，风吹林动，仿佛里面潜伏着许多妖魔鬼怪。那通往外面的路，就像张嘴的怪兽，仿佛要把她一口吞噬掉。 奇怪的是夫人并没有朝外面的路走去，而是沿着别墅右边的围墙走去，在那里曾经有一条小路通往别墅后面的山上，只不过现在杂草丛生，小路已经被淹没了，几乎看不到痕迹了，夫人却好像对此很熟悉的样子，在草丛中奋力穿行。 别墅的后面有一些防空洞，那是抗战时期留下的产物，如今早已荒废。 夫人走到其中的一个洞口，低头弯腰走了进去，不一会居然提了一个箱子出来，又沿着来路，回到了别墅门口，看了一眼别墅，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头也不回朝外面的公路走去。 站在路口等出租车。 一辆车开了过来，大灯开得透亮，射得她睁不开眼。 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车在她身边停下来。 今天出租车还来得快啊！ 她想。 不对，不是出租车。 跟着她反应过来，提着箱子就想跑。 可是来不及了，一个熟悉的人下了车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 如果谭阿芳在这，她一下就能认出来。 是先生。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呵呵！我该说你是自投罗网还是说我守株待兔。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 “你……” “不逼你一下，你还不出来啊。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先生得意洋洋地说着，夫人不说话，看来他是有备而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真是功亏一篑。 “拿来吧!”先生伸手来拿箱子。 “这是我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给他，紧紧抓住不松手。 “若是以前你早点拿出来，我还会重承诺分你一杯羹，现在嘛，晚了。” 劈手夺过箱子，把她狠狠一推。 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几乎摔倒，不等站稳又冲过去抢夺箱子。 “这是我的，你休想。” 两人都抓住箱子不放，纠缠在一起。 她是拼了命的架势，他居然摆脱不了。 这时，又来了一辆车。 正是朱颜他们赶来了。 一路上，朱颜一直叫徐峰开快点，因为她预感很不好，她担心小欧妈妈。 没想到赶到这里看见正在拉锯一样争夺箱子的两人。 他们认出来了，男的是王奇伟，女的是张晓梅。 朱颜：“徐峰，快，抓住他们。” 话还没说完，徐峰就已经停车跳下去出手了，很快就制服了王奇伟和张晓梅。 郭琪琪：“我很好奇他们抢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朱颜：“不外乎是一个钱财之物，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小欧妈妈。” 朱颜和郭琪琪开车去别墅，徐峰留下看着两人。 别墅的小门打开着，朱颜郭琪琪一路通行无阻来到主楼，那里还亮着灯，赶紧跑过去，看见了餐厅里一个男的被绑在椅子上，还有一位女的倒在地上。 这个女的应该就是小欧妈妈吧！ “琪琪，打电话叫救护车，” 朱颜赶忙扶起地上的人。 还好，还有气。 “小欧妈妈，小欧妈妈……” 谭阿芳在昏迷之中好像听到女儿在叫她，是小欧来了吗？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 哦，我是不是在做梦，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达。 看着小欧妈妈和守门人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打电话通知了小欧让她直接去医院。 郭琪琪：“幸好来得及时。” 朱颜也暗自庆幸，虽然小欧妈妈受了伤，但是并没有大碍。 这是这么久以来，自己遇到的唯一一次没有人死亡的事情。 “琪琪，应对警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ok，没问题。”郭琪琪比了一个手势。 我是经纪人，这是我应该的。 当警察询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郭琪琪说：“我咖啡馆一位员工的妈妈在这里当保姆，听说生病了，我们就准备来看看，没想到刚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一男一女在争夺箱子，大晚上的我们以为是有人抢劫，我们当然要见义勇为了，我的助手制服了他们。然后我们去别墅，发现门开着，两个人被打伤了，于是我们就报警，叫了救护车。之后你们就来了。情况就是这样。警察同志，我看那两个人不像好人，你们好好审问审问，说不定就是他们偷了别墅的东西，还打伤了人。” “该怎么办，我们知道。你们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们救人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去看箱子。哎，你能告诉我，箱子里是什么？” 郭琪琪八卦地问。 “不该问的不要问。谢谢你们所做的，有需要话，我们还会找你们了解情况。” 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去，可惜不是曾诚在这，要不然怎么着也能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吧！郭琪琪想。 “好吧!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 三人走出别墅，警察们还留在这里进行调查。 回头看看别墅。 “这还真像监狱。” “也许在很久以前它就是一座监狱。” 朱颜仿佛听见从别墅里面传来一阵阵惨叫。 郭琪琪：“别说了，怪吓人的。” 朱颜：“那我们走吧！” “现在去哪？” “回家。” “就这么走了?” “不然你想怎样？” “我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别着急，会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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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朱颜所料，几天后有人主动来向他们报告消息了。 当然是老朋友曾诚。 曾诚说：“虽然我没有参与这个案子，但听说跟你们别来无恙有关，就特别留意关注。哎！我说大作家，怎么有你的地方总会有事发生，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朱颜：“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有是非。只不过好像我遇到的多一点。” 郭琪琪：“对你们警察来说当然是好事，每次都是我们朱朱开个头，你们收尾结大瓜，便宜都让你们占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曾诚：“我可没这样啊！案子一破我就来告诉你们，够意思吧？” “够，够什么够。” 郭琪琪表示强烈不满。 以前不觉得，现在自己参与了，感觉特别别扭。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面对郭琪琪的不满，曾诚有点尴尬。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为了将坏人 绳之以法，目的都是一样的，我们应该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哈，大作家，你说是不是。” 曾诚向朱颜示好，寻找同盟。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快点告诉我们案件的始末，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朱颜出来打圆场。 郭琪琪也暂时放过他，好歹要给朱朱面子。 只有徐峰不吭声，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望望那个，欣赏他们斗嘴也是一种乐趣。 曾诚喝了一口咖啡，先来卖个关子。 “你们知道那个箱子里是什么吗？” 郭琪琪：“还用猜，肯定是值钱的东西，要不然两个人在那里你争我夺干什么？” 曾诚：“全是钱。有好几百万。” 郭琪琪：“从头说，从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 “西山北路28号别墅几经移手。 最早是一个姓王的富商，修来金屋藏娇养姨太太的。 抗战胜利后，别墅被国民党的特务组织霸占了，这里成了一个秘密监狱。 解放后，别墅归还给了王家子孙，在20年前是属于王奇伟父亲的，只不过他父亲生意破产，就把别墅抵押给了刘敏的父亲刘国强。这本是生意场上正常的事情，而在小王奇伟的心里，却一直认为是刘国强让他们家从富人变成了穷人，所以他对刘国强是耿耿于怀，他发誓要夺回属于他们家的一切，包括西山北路28号别墅。 后来他长大了，处心积虑进入了刘国强的公司，并且获得了刘国强的欣赏，取得了刘国强的信任，一步步从普通员工提拔他当了经理，还把女儿介绍给他，完全是把他当接班人来培养。女儿有自己的服装设计事业，对公司不感兴趣，以后公司将会交给王奇伟。 按理说，照这样发展下去，不用王奇伟自己再做什么，顺理成章他就能够得他想要的一切。 然而有句话叫不作就不会死。 王奇伟刚刚进刘国强公司的时候，就在寻找帮手和机会，于是财务部的张晓梅就成为了他的目标，他花了一点心思追求张晓梅，两人很快就成了情侣，只不过没有公开，因为公司有规定，同事之间不能谈恋爱，否则只有一方辞职，王奇伟和张晓梅各自怀着自己的目的都不想离开公司，所以他们之间的情人关系一直都是秘密。 后来刘国强有意把王奇伟当做女婿培养，这让张晓梅对王奇伟很不满。 王奇伟告诉她，刘国强是他们家的仇人，而且他一点都不喜欢刘敏，完全是看在公司以后可以自己掌管的份上才虚与委蛇，一旦大仇得报，他会立刻和刘敏离婚和张晓梅结婚。 为了让张晓梅相信他的决心，也为了让张晓梅放心，两人联手把公司的钱挪了出来，前前后后有几百万，存到了张晓梅的户头上。 如果自己变心，这笔钱就作为对张晓梅的赔偿。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刘国强对王奇伟的一些行为有了察觉，开始限制他的一些权利，并且在暗中调查他。 王奇伟慌了，如果让刘国强查到哪怕一点点，他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制造了一场车祸，让刘国强夫妇去世。 自己成为公司的主宰。 张晓梅是知道王奇伟的野心和手段的，但她没想到他竟然到了杀人的地步。她虽然贪财爱慕虚荣，梦想着成为人上人，但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刘国强夫妇的死让她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也有了一丝警惕。 还好自己为后路做好了准备，早早就把那几百万取出来偷偷藏在别墅后面的防空洞里。存在卡里随时有可能被冻结，现金虽然不方便，好歹掌握在自己手里，同时她手里还有一些王奇伟利用职务之便转移公司资金的证据，必要的时候可以自保。 以前王奇伟带她来过几次别墅，还告诉她这是他们王家的产业，早晚有一天他会夺回来。钱藏在这里的防空洞里，他根本想不到吧！ 刘国强夫妇的死让张晓梅感到了危机，打定主意想要带着这几百万跑路。 而王奇伟又怎么可能让她跑路呢？ 于是就把她绑到别墅看管起来，先还好言好语哄骗，接下来威逼利诱，使尽种种手段，想让她把钱和证据交出来，无奈张晓梅已经不相信他了，一直不松口。 两人也彻底撕破脸，一个不说，一个不放人，就这样僵持着。 张晓梅当然不想被困在这个笼子里，她一直在想办法逃出樊笼。 后来，把主意打到保姆谭阿芳的身上。 她知道谭阿芳不是王奇伟的人，就在她面前冒充刘敏，扮演一个被丈夫谋夺了家产而失去人身自由，还要被无情殴打的角色，博取谭阿芳的同情。 果然，善良的谭阿芳相信了她，并且愿意帮助她逃出去。 她先是打晕了守门人，又打晕了谭阿芳，拿着钱准备跑的时候，遇到了王奇伟，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清楚了。 这就是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万幸谭阿芳他们没有大碍，否则她的罪就更大了。” 曾诚一口气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喝咖啡。 其余三个人开始了讨论。 郭琪琪：“典型的渣男蛇蝎心肠加拜金女组合，两个人是绝配。” 朱颜：“最受伤害的应该是刘敏，不知道她知道了王奇伟的真面目会怎么想?” 徐峰：“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刘敏竟然不知道她父亲名下还有这样一栋别墅。” “当初是王奇伟的父亲硬要拿别墅来抵债，刘国强只好接受。但他并没有去住过，他知道别墅曾经是特务的秘密监狱，住进去会不吉利，而且他还想着，如果王家的人有能力赎回别墅，他还是会成全的，毕竟是王家的祖业。所以他并没有告诉家里人有别墅的事情。 王奇伟的身份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王奇伟是抱着目的来的。他确实欣赏他，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又是女婿。刘国强甚至去做了公证，如果10年后，王奇伟和女儿刘敏的婚姻还存在，那么别墅将转到王奇伟名下，还给他们王家，否则将捐献出去。如果不是王奇伟和张晓梅这次暴露，这份公证书还不会提前曝光。所以刘敏根本不知道他父亲的安排。” 徐峰：“原来是这样。” 郭琪琪：“这个王奇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他现在后悔得很吧！” 朱颜：“其心不正。早晚会出事。” 曾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郭琪琪：“对哎！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彻彻底底独立地完成一个案子啊！” 朱颜：“其实我最想做的还是抓到杀害父母的凶手。” “朱朱，别着急，我们会帮你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找到凶手。” “但愿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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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咖啡馆 新的一天开始了，大家各就各位，开门迎客。 三楼的办公室里，徐峰和郭琪琪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朱颜专注地看着电脑，不知道是在构思小说还是在神游海外。 电话响了。 郭琪琪跳起来去接电话。 这部电话安装有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响，郭琪琪先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拿起话筒接听。 只听见她问了一句“喂，哪位？” 然后就是一阵“嗯，嗯，嗯，我知道了，好的。” 挂完电话，郭琪琪看着朱颜和徐峰，两眼放光。 就像看见两坨钱。 “喂喂！打起精神来，我们有事干了，信息咨询服务公司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客户，他一会就过来。这一次，完完全全由我们自己做主。耶！我们终于有几乎独立办案了。” 徐峰：“我精神饱满满怀期待。” 朱颜：“我用十二分的热情迎接。” 徐峰：“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朱颜：“不论大小，尽心尽力。” 郭琪琪满意地点点头，又给楼下吧台打电话，如果有一位姓李的先生找朱颜，马上带他上来。 没多久，服务员就领着一位拿着公文包的男人进来了。 郭琪琪迎上去：“你是李先生?” 中年男人忙忙地点头，“是我，是我。你就是朱颜小姐?” “我不是，这位才是。” 郭琪琪把朱颜介绍给他。 李先生抓住朱颜的手，“听曹律师说，你找人很有办法，她推荐了你，我……” 李先生有些激动，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李先生，有什么事情，您坐下来慢慢说。” 朱颜把他扶到椅子上，郭琪琪倒了一杯水给他。 “谢谢！” 李先生喝了一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放下杯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两样东西递给朱颜。 “这是我的身份证和我的工作证。” “李先生，您这是?”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我想告诉你们，我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是一个有正当职业的人。不是什么精神病，也不是要编故事给你们听的骗子，请你们相信我。” 朱颜看了一眼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李文海，工作证上面也是一样，工作单位一栏里写的是机械厂工程师。 从身份证上得知李文海的年龄是五十多岁，而眼前的他看上去像六十多岁的人一样苍老，头发花白，人也很瘦，背也有些驼了。 是什么让他如此显老，于实际年龄完全不符? 朱颜把身份证和工作证还给他。 “李先生，我相信您，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说吧！” “好。我说。” 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李先生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影集，这本影集看上去很旧了，因为它的边都翻毛了。 “我可以看吗？” “看吧！这是我女儿的照片，她在十年前失踪了。” 李文海用了很大的劲说完这句话，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缩在那里一团，萎靡不振。 朱颜翻开影集，郭琪琪和徐峰也凑过来一起看。 这是他女儿从小到大的照片，从出生，满月，会爬，会笑，会站，会走，一天天长大，幼儿园，小学，中学，花季少女，然后，没有然后，照片戛然而止。 朱颜：“你女儿十年前失踪的?” “是。” 这十年来李文海已经不记得是多少次给人讲女儿失踪的事情了。 为了寻找女儿，他几乎付出了所有。 每讲一次，就如同在伤口上再撒一次盐，那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就如同自己快要麻木过去的时候，又再一次痛得清醒过来。 妻子为女儿失踪的事情已经变得神经衰弱。 而自己作为男人一定得有担当。 一次次的寻找又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失望之后又一次次抱着希望，他始终不愿放弃，他需要得到一个答案。 公文包里还有的东西都被李文海一股脑拿了出来，同样厚厚的一大本。 “这里面有女儿失踪以后，报上登的消息，我自己印的寻人启事，还有别人提供的线索，每一条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十年下来就是这么厚厚的一本。不管对你们有没有用，我都把它带来了。”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十年要让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一件让人饱受痛苦折磨的事情。对李文海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 “我女儿叫李婉婷，她小时候非常可爱，是我们的开心果，她学习刻苦，成绩优秀，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她失踪的时候上高一，16岁，花儿一般的年纪……” 李文海机械第述说着，同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可是现在说起来，心依旧会痛。 李文海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年轻人， “我女儿和你们差不多大，如果不失踪，在今天，她也会像你们一样，或许在办公室里上班，或许在街上逛街，或许陪着我和她妈妈在家里简简单单吃顿饭，或许已经恋爱结婚生子……可是现在我竟然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是死是活……” 李文海说得老泪纵横。 朱颜和郭琪琪听着也不由得心酸。 但是同情解决不了问题，朱颜打起精神，开始进入正题。 “李先生，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了，你是要我们帮你寻找失踪的女儿，对吗？” “是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需要一个答案。 “好，我答应你，一定给您一个答案。” “那我再给你说一说我女儿失踪的情况。” “不用了，里面都有，您把这些东西留下就行了，我们会研究。” 朱颜指了指影集和记事本。 她不需要一个悲伤的父亲再来讲述一次，再来揭一次伤疤，再来经历一次痛苦。 “这样就行了?” 李文海满腹疑惑。 以前他去寻找女儿，女儿失踪那天的情况，他要絮絮叨叨讲好多次，生怕别人不清楚不明白，从而失去寻找女儿的线索，有时候还被人误以为是神经病，以至于后来他先就拿出身份证和工作证来证明自己。 而今天，在这里，眼前和女儿一般大的年轻人，却对他说不需要?他们知道能够帮助自己吗？ 三张年轻的脸一起望着他，又给了他希望。 “嗯！李伯伯请您相信我们吧！” 朱颜郑重承诺。 并且改口叫李伯伯而不是李先生。 这是对一个父亲的尊重与承诺。 “对，李伯伯，请相信我们。” 郭琪琪和徐峰也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这样说，是有底气的，因为朱颜就是他们的底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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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海的情绪临近崩溃，现在也不适宜再交谈，朱颜就让徐峰送他回家去。 这个寻人事情他们接了，请李文海回家等消息。 朱颜和郭琪琪整理翻看那厚厚一叠资料。从这些资料了解李婉婷失踪的始末。 李文海的女儿李婉婷在10年前的6月22日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失踪。 李婉婷在江城城南中学上学，因为离家近，没有住校。平时星期一到星期四下晚自习后都是李文海或者妻子杜玉梅骑自行车接女儿放学回家，从来没有耽误过。星期五不上晚自习，学校放得早，所以李文海夫妇就不用接，都是李婉婷自己回家。 6.22号星期五这天，李文海夫妇等到七点多钟女儿没回来，心里就开始慌了。 平常星期五，学校5点半就放学了，从学校到家走路也就20分钟的路程，就打边走边玩，半个小时也到了。 开始他们想着女儿说不定很快就回来，很快就回来，也没在意。可现在晚饭时间都已经过了，还不见女儿的身影。 “老李，你快骑车去看看，是不是在学校补课什么的?”杜玉梅催李文海。 李文海说：“好，我去看看。也有可能跟同学逛街买东西了，大家吃吃玩玩的，把时间忘了。” 他虽然这样安慰妻子，可自己的心里却不由得一紧。 女儿是个乖乖女好学生，就算她要跟同学逛街，也会打电话回来的，可现在…… 李文海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脚也发软，骑车是没有办法了，干脆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学校，一路上又不停东张西望，希望能够看到女儿的身影。 一路上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车很快就到学校了。 门卫说今天没有学生补课，这个时候学生都回家了，教室里根本就没人。 李文海一屁股坐在门口，吓得门卫赶紧扶他坐下，打电话叫学校保卫科的值班老师出来。 此时此刻的李文海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心里拔凉拔凉的，虽然是夏天，他却感到浑身冰冷，四肢无力。 值班老师很快就出来了，问清情况，马上跟李婉婷的班主任打电话，询问情况，一个学生不见了，这是大事。 班主任就住在学校里，听说后马上赶到校门口，一边安慰李文海，一边跟班里和李婉婷要好的学生家里打电话，看有没有人跟李婉婷在一起或者看到过她。 先打了几个电话问了，都说没有。 后来值班老师和门卫还有李文海也加入进来，一个班好几十个人，全部打完问一遍，得多久，分头打，快。 最后大家得到的答复都差不多，不是没注意就是在校门口就分手了，没有人和李婉婷同路。 班主任：“老李，你再打电话回去问问，看婉婷现在回家没有？” 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 李文海明知道女儿不可能在家，如果回家了，妻子早应该打电话通知自己了。 可他还是依照班主任的意思拨打了家里的电话。 他希望有惊喜。 人就是这样，哪怕有一点点希望，都不愿放弃。 然而，惊喜是没有，反而是杜玉梅在电话里听说学校里没人，惊慌失措，直嚷着问他婉婷是不是出事了。 李文海只能机械地安慰她：不会的，不会的。 情况不太好啊！ 他是工程师，一向严谨，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同时也这样要求女儿。他认为一件事情一旦脱离了正常范围，那就是意外。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超出了他所认定的正常范围，女儿出意外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一种？拐卖人口?车祸?抢劫?……… 人一旦往那方面想，各种可能都好像存在。 人想好事只有一种，坏事有可能多种多样? 值班老师说要报警。 班主任提议沿着李婉婷回家的路线再找一找。 李文海都同意，现在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来了，再加上学校保卫科的人还有老师，还有李文海的亲戚朋友同事，大家分头在李婉婷放学回家可能经过的路线街道寻找，都是一无所获。 后来寻找范围又扩大到，以学校为中心周边几公里的范围内，依然是没有任何线索。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李婉婷失踪。 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朱颜：“你看，这是警方的结论。李婉婷失踪。是失踪而不是死亡。因为在那个时间段和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论是交通事故，自杀，凶杀，绑架，都没有发现跟她有关的线索，所以警方最后以失踪来下结论。” 郭琪琪：“我也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她只要在这世上存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朱颜：“有进步啊！还知道留下痕迹了。” 郭琪琪嘿嘿一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好歹我也是跟在你身体的人。我还知道失踪人口最佳寻找时间是在24小时之内，错过了就比较麻烦了。为什么不调监控来看呢？” 朱颜：呃！刚刚才了夸你，你就得意忘形了?请问十年前有监控吗？如果有就好了。” 郭琪琪拍拍脑袋，“哎呀！是我忘了。只知道现在满大街都是天眼，让犯罪分子无所遁形。哪想到以前没有啊！这都十年了，找起来肯定很难，十年变化好大，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朱颜合上厚厚的记事本，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十年李文海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都是做无用功。” 郭琪琪：“什么意思？难道李婉婷她……” 朱颜点点头：“是的，她不在了。” “你确定她死了?” 刚刚回来的徐峰正好听到了朱颜的话，连忙问。 “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会开玩笑。”朱颜严肃地说。 郭琪琪瞪他一眼，“难道你还怀疑?不相信我们朱朱的能力?” “我，我……我这不是以前没见过么……” 他还是第一次见识朱颜的特异功能，太让人震惊了。 朱颜：“我翻看李婉婷照片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而是躺在冰冷的泥土里。” “是什么地方？” “在哪里？” 郭琪琪和徐峰几乎同时问。 “刚才时间太短，只能感应到她不在了，现在我要慢慢感应，看有没有新的发现，你们去，在地图上把李婉婷回家经过的所有线路标注出来。” “是。” 郭琪琪和徐峰答应着。 朱颜静下心来，再一次翻看李婉婷的照片。 照片上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穿着连衣裙，梳着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面对镜头露出自信的微笑。 多美好的姑娘，多美好的生命啊！ 如果她活到现在，也许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写写小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许就是另外一个郭琪琪，开自己的店，喜欢帅哥喜欢美食；或者是另外一个田恬，谢琳……总之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而不是消失在地底下。 是谁剥夺了她生存的权利，夺去了她的生命? 这是朱颜需要寻找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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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地图弄好了，你来看。” 郭琪琪喊道。 徐峰把投影仪打开，地图就在墙上放大显示出来。 投影仪是徐峰要求安的，方便大家观看和分析，现在派上了用场。 “你这是现在的地图还是十年前的?” “十年前和现在的差不多，主要街道没变，有区别的地方我做了标记。” 徐峰用投影笔指着地图说道：“上面红色标记的就是城南中学，蓝色标记的是李婉婷的家，也就是机械厂宿舍，我送李文海回去去过，是老式宿舍，李文海说这十年他一直抱着希望，害怕女儿回来后找不到家，所以虽然有很多次搬新房子的机会他都放弃了。” “好，言归正传。学校离机械厂宿舍不远，有两条主要道路，一，出校门直走上城南大道，然后十字路口右转进入芳林路再右转进入机械厂宿舍所在的红光街，二，出校门右转走红专路，然后左转上滨江路，再从滨江路左转就进入红光街。平时李文海接送女儿基本上都走这两条路线。第一条路线是热闹的大街，人来人往，李婉婷放学走这里出事的可能很小，另外一条线路要经过滨江路，靠近江边，相对清净一些，如果失足落水或者被害抛入江中，很可能找不到踪迹。所以我个人倾向于李婉婷是走第二条线路失踪的，可能就在滨江路。” 郭琪琪点点头，“好像有道理。”又看向朱颜，“朱朱，你感应到什么了?” 朱颜蹙了蹙眉，闭上眼睛，静静地冥想，内心还在祈祷：李婉婷，你一定要告诉我，出事的时候你跟谁在一起，在什么地方。 脑子里开始出现的依旧是杂乱无章的线条，渐渐地拼出一副完整而清晰的画面，画面里出现了李婉婷和另外四个人…… 郭琪琪和徐峰只看见朱颜的表情在不停变换，最后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朱朱，你没事吧？” 郭琪琪抱住她，“不行就别想了。” 徐峰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渐渐地朱颜安静下来，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了一句：纸，笔。 郭琪琪赶忙把白纸铺好，把笔递给她。 朱颜凭记忆把四个人都画了出来这是四个少年，年龄跟李婉婷差不多。 郭琪琪和徐峰看着朱颜画出的画像。 徐峰惊奇：“天啦！朱姐，太神奇了，你的大脑堪比电脑，这四个人都是凶手吗?还是凶手就在他们当中?” 郭琪琪：“应该都是凶手，否则不会被朱朱感应出来，对吧！朱朱。” 朱颜点点头。 徐峰：“看这四个人，年龄都不大，应该是李婉婷的同学，或者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郭琪琪：“可警方的调查和李文海自己寻找的线索里都没有提到李婉婷的同学有知情者，更何况还是凶手。” 朱颜：“杀人犯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吗？他们为了逃避责任，掩饰都来不及，会承认吗？” 朱颜的声音尖利而高亢。 这是很少有的事情，看得出她很激动很愤慨。 郭琪琪：“真的是他们四个，那李婉婷是怎么死的?” 朱颜张口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她用颤抖的手在电脑键盘上敲出一行字。 郭琪琪和徐峰先看了电脑，再对视一眼，明白了朱颜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他们还只是看了这一行字就已经背脊发凉，更何况朱颜能够感受到真实的场景。 “可恶至极。” “太残忍了。” 朱颜冷静下来，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琪琪，你和我去寻找现场。” “现场你没感应出来吗？” 朱颜：“我觉得李婉婷没有走徐峰刚才说的，通常走的这两条路，而是走了另外的路。” “我只看到他们在一个院子里，具体是哪里，还不清楚，所以我想再沿着李婉婷放学的路线走一遍。” 不找到案发现场，不找到李婉婷的尸体，就无法证明她的死，也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 大家都明白这一点。 徐峰：“刚才我还没说完，十年前在城南中学和机械厂之间有一大片的居民区，是那种老式的平房带院子的那种，这就是我要说的区别。” 徐峰指着地图上一大圈被黑笔圈住的地方说道：“根据资料显示居民区里小巷纵横交错，期中有好几条小巷子都可以通往学校和机械厂，是捷径，平时也有学生走这些小巷穿进穿出，上学放学。有可能当天李婉婷就走的小巷子。” 朱颜：“居民区……小巷子……院子……李婉婷应该就是走的这条路。” 郭琪琪：“可当年警察也在这一片调查过，还发动不少群众提供线索，帮忙寻找，李文海自己也无数次地去这里寻找线索，还贴了寻人启事，可都是一无所获。这些记事本里都有记录的。” 朱颜：“只要我去一次，我就能找到那个院子，我已经记住它的样子了。” 徐峰：“恐怕不太好找了，因为这几年城市拆迁，变化大，以前的平房现在都已经变成高楼大厦了。这也是我想说的区别。真的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朱颜：“那还是要去。咱们分头行动，我和郭琪琪去找现场，徐峰，你去找李婉婷当年的班主任，要一张他们那个班的毕业照片，看看有没有这四个人，如果他们班没有，把范围扩大到年级或者学校，把画像带上，也许有用。” “好。” 不一会三人就站在了城南中学的门口。 学校没有太大的变化，变化最大的就是周边的环境，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徐峰：“这一片就是当年的居民区，现在完完全全是电梯公寓了。” 朱颜：“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琪琪，我们走。” 带头朝那边走去。 郭琪琪连忙跟上。 郭琪琪：“这怎么找?完全面目全非。如果李婉婷真的是在这里被害的，这里拆迁后，重新动工，难道不会挖出尸体?可是这十年来，并没有发现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尸体在这里了?” “呃！对哦，你只是说这是案发现场，难道他们把李婉婷杀害后又移到别处了。” “嘘，别说话。” 郭琪琪赶紧闭嘴。 朱颜闭上眼睛，再睁开，然后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不紧不慢，该直走的地方直走，该转弯的地方，毫不犹豫，郭琪琪跟在后面，如果不是她知道朱颜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还以为她是这里的居民，如此熟门熟路。 前面是一个小区的大门，朱颜豪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保安从屋里出来，冲她喊，访客登记。 郭琪琪连忙上前，“我来，我来，一起的。” 等郭琪琪登记完赶上朱颜的时候，看见她在小区的花园里转，最后停在一个花坛边。 郭琪琪听到她喃喃自语：“这里，就是这里，这里就是那个院子，李婉婷就是在这里被害的，然后又被抛入江中……” 这里的确离滨江路不远。 朱颜又往滨江路上走去。 郭琪琪紧紧跟着她。 朱颜站住了，指了指江边。 郭琪琪：“还在?” “嗯！被卡住了，浮不上来。” “难怪没有发现尸体。” 徐峰打电话来说已经拿到需要的东西了，问她们在哪儿，他过来汇合。 郭琪琪告诉了他位置，不一会，徐峰就过来了。 郭琪琪指了指江边压低声音说：“李婉婷就在下面。” 花季红颜，现在恐怕是白骨深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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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徐峰，你说。” “这四个人的确是李婉婷的同班同学，这个是高俊林，这个是李冬生，王成，林峰，其中高俊林在第二学期转学去了一家私立中学，再没跟班主任联系，李冬生和王成毕业后都在外地工作，这是他们的地址。至于林峰，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一直在社会上混，前几年还在江城，这几年不知道在哪里？” 郭琪琪：“现在知道李婉婷的下落了，也知道杀害她的凶手是谁，是不是我们的事情就完了?我觉得就这样告诉李文海，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或者再一次把后面的事情交给警察，等他们来处理?” 朱颜：“不！还没将凶手绳之以法，事情就没结束。” 郭琪琪：“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她其实打心底是不愿把后面的事情交给警察，能够亲自抓到罪犯更好，有朱颜的超级头脑，加上徐峰这个超级保镖，她是信心倍增。 朱颜看看徐峰，“你怎么说?” 徐峰：“唯马首是瞻。” “好，我们统一了思想，接下来就好好筹划一下，好好玩一票大的。有些人可是有了用武之地，呵呵！” 朱颜看着徐峰和郭琪琪，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上海 某贸易公司 高俊林像往常一样忙碌。 大学毕业，能够留在上海，进入这家贸易公司，付出很多才混到部门主管，他一直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商场如战场，一个不小心，很快就会被人取而代之。 有人敲门，高俊林头也不抬，“进来。” “请问是高俊林先生吗？” “是。” 声音很陌生，他抬起头来看，是快递员。 “有你的快件，麻烦签收。” 高俊林签了字，顺手放在一边，等忙过了再来拆开看。 这一忙就忙到中午，准备去吃饭，就瞄到桌上的快件。 以为是哪家合作伙伴寄来的资料或者是一些广告公司寄来的宣传单，这样的东西高俊林收到很多，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一忙就忙到中午，准备去吃饭，就瞄到桌上的快件。 这一瞄，竟然心跳漏了半拍。 在寄件人哪一栏里赫然写着李婉婷，地址是江城城南中学。 高俊林揉了揉眼睛，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工作太辛苦产生幻觉了? 再看一次，的的确确是李婉婷，后面竟然还有留有电话号码。 李婉婷这个名字在十年前就从他的记忆里自动删除了，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谁在开玩笑吗？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愚人节早就过了。 高俊林深吸一口气，把快件拆开，里面放着一张请柬。 黑色的请柬，如此醒目，如此诡异。 翻开，里面同样的黑色用白字写着：高俊林，我是李婉婷，我想见你，在老地方等你，六月二十二日来赴十年之约，不见不散。 黑底白字清晰地映入高俊林的眼帘，直击他内心深处。 这是来自地狱的邀约吗？ 高俊林清楚：十年前李婉婷就已经死了。 他们一起害死了她。 他不相信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还会来邀请自己赴约。 如果有鬼魂，李婉婷的鬼魂早就来索命了，何须等到现在。 排除鬼魂之说，就只有借题发挥了。 过了十年安然无恙的日子，还想再过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曾经犯下的错就这样遗忘，尘封在记忆里。 可是你不愿记起，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忘记，这不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是李婉婷的父亲? 不是。 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或者警察早就找上门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自己就是其余三个人，当初大家约定谁也不再提这件事，那以后他也转学了，跟其余三人再无往来。 难道是他们当中的人? 是林峰吗？ 极有可能。 当初如果不是他，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听说他现在到处混，没个人样，保不齐他会以此来要挟自己，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对于他这种以前的坏学生，现在的烂人，谁粘上谁倒霉。 自己只所以让父母给他转学，避开他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以这种寄请柬的方式要挟好像不是林峰的行事风格。 不是高俊林看不起他，而是他本就是那种粗俗不堪的人。 他若要要挟自己，一定是这样的，“喂，高俊林，哥们缺钱了，拿点钱花花，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即使十年不见，高俊林也能够想象出林峰的那副得意忘形的丑恶嘴脸。 不是林峰，难道是李冬生，王成? 听说他们这十年一直都没有回过江城，他相信他们跟自己一样，恨不得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捂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来揭开呢？ 他这十年不回江城，也不和他们联系，并不代表他对他们一无所知，相反，他通过别的途径对他们特别关注，他们出了事，他也跑不掉。 难道还有别人知道? 这个人是谁？ 如果他(她)是知情者，为什么当初没有告发他们，而是在十年后寄来这样一张请柬? 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钱吗？ 高俊林再一次拿起快件，视线落在寄件人电话号码那一栏里。 竟然还留有电话号码? 是要自己主动联系吗？ 如果自己置之不理，当成是恶作剧，或者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收到过这封快件，会怎么样呢？ 一个下午，高俊林都无法正常工作，满脑子里全都是这样那样的想法，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自首。 也对啊！ 要自首十年前就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这封来得蹊跷的快件彻底打乱了高俊林。 自己要不要跟他们联系一下？ 他们应该也会收到请柬吧！ 没道理只有自己。 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不行，不能和他们联系。 也许那个寄请柬的人正在暗中窥视自己，就等着自己露出马脚? 这样想着，高俊林觉得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像在窥探他。 只能以静制动，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他提醒自己。 且看看吧！ 且等等吧！ 如果真的是要挟者，他肯定还会有动作的。 高俊林把快件和请柬装在自己的公文包里，准备带回家去处理，这些东西千万不能留在公司，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把柄，公司里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下班了，高俊林几乎是第一个走出办公室的，他想快点回去，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家里。 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偌大的停车场好像就他一个人。 他上了车刚刚要发动，就听见一阵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地下车库里显得特别清晰。 声音是从车后面传来的。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正在向他招手，然后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她走得很慢，落地声音很重，仿佛每迈一步都很费力一样。 距离还远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看身形和衣着有些眼熟，是公司里哪位女同事吗？要搭顺风车? 这也是常有的事，高俊林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是公司里好多女同事的目标，搭顺风车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终于可以看清楚她的脸了。 脸色苍白，嘴巴却是殷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是今年流行的妆容吗？怕是要吓到几个人吧！ 而下一刻，高俊林真的被吓到了。 这个人怎么像李婉婷呢？ 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吧? 高俊林闭上眼睛，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女的已经站在车门口，弯下身体，把一张惨白的脸对着他。 高俊林吓得心脏猛地缩成一团。 是李婉婷，没错，就是她，她身上穿的还是当年的连衣裙，还有这大眼睛，也是这么瞪着人看。 车窗外的人仿佛知道他所想。开口说话了：“没错，是我，李婉婷。我来看看你这十年过得怎么样？啧啧，看看你这人模狗样的样子：白领当着，豪车开着，豪宅住着，唉，老天真是不公平，正所谓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别忘了6月22日之约。你欠我的该还了。” 说完也不等高俊林回答，就迈着同样的步子，走了。 高俊林想下车追上她，可却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座位上，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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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 李冬生下了班就忙忙地往幼儿园赶，今天妻子加班，让他去幼儿园接女儿。 李冬生和妻子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他们留在这里发展，很快就结了婚，并且很快就有了孩子。 女儿三岁，上小班。 他一想到女儿粉粉嫩嫩活泼可爱的样子，就忍不住露出微笑。 一听到女儿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他爸爸，一天的劳累和疲惫都会一扫而空。 他加快了步伐。 他不能迟到，让女儿失望。 以前有一次他来晚了，班上只有剩下女儿一个人，小家伙哭得很伤心，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哭得李冬生心都疼了，这以后他再也没有迟到了。 他觉得为了女儿，他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他也愿意付出。 还没走进教室，女儿就在窗子上看见他了，一边叫着爸爸一边飞快地扑过来，他一把抱住女儿，把她高高举起，然后开始旋转，女儿发出欢快的笑声，这是父女俩乐此不彼的游戏。 玩得差不多了，李冬生把女儿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往幼儿园外走去。 小家伙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很耐心地听着，很享受这一刻，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爸爸，明天不上学，你和妈妈带我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吧？我们班上好多人都坐过了，可好玩了。” 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渴望。 “好，明天带你去。” “真的？” “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带着女儿走到小区门口，门卫叫住他：“李先生，有你的快递。” “爸爸，我去拿，我去拿……” 小家伙飞快地跑过去，一会就拿着一个大大的快件信封出来了，邀功一样举过头顶递给他。 李冬生接过来，摸了摸女儿的头，表扬了一下“宝宝真能干，会帮爸爸忙了。” 小家伙挺了挺胸脯，昂起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让他忍俊不禁。 “爸爸，是什么东西？” 李冬生这才把视线落在快件信封上。 收件人的名字是他没错，寄件人的名字也很熟悉。 熟悉得让他心跳加速，仿佛那三个字就要从他心底蹦出来。 李婉婷 李婉婷? 怎么可能？ 同名同姓? 这么巧? 在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没有第二个李婉婷。 “爸爸。” 女儿在叫他。 “宝宝乖，去那边玩一会。” 李冬生指了指小区的儿童游乐园，那里有许多小朋友在玩。 女儿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向那边跑去。 李冬生在游乐园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手里的快件。 里面是什么？ 快件既然寄到小区来了，说明寄件人对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了解，他不相信是李婉婷。 会是他们吗？ 当初说好永远不再提这件事，是谁？ 难道还有别人? 李冬生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感觉自己被人窥视着。 管他(她)是谁，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打开快件，里面是一张请柬，黑色的，泛着诡异的光芒。 翻开请柬里面用白字写着：李冬生，我是李婉婷，我很想你，在老地方等你，六月二十二日来赴十年之约，不见不散。 这是来自地狱的邀约，李婉婷复活了? 不可能，一定是谁在恶作剧。 李冬生把请柬和快件信封一股脑撕得粉碎，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下午，李冬生和妻子带着女儿去游乐场，兑现对女儿的承诺。 小家伙坐在旋转木马上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等木马停下来，李冬生抱她下来，她搂着脖子兴奋极了“爸爸，爸爸，我刚才都要飞起来了。” “好玩吗？我们再去玩别的好吗？” “好。我想吃冰激凌。” “妈妈去给你买。” “谢谢妈妈。” 妻子去买冰激凌了，李冬生带着女儿继续游玩。 “爸爸，你看，好多的玩偶啊！” 女儿指着前面喊道，并且向着前面跑去。 小女生都是玩偶控，李冬生想起一个同事说的话，不由得笑起来。 突然奔跑的女儿摔倒了，他飞快地跑过去，却有一个人先一步扶起了女儿，他赶上去顾不上道谢，先看女儿，一叠声地问：“宝贝，你摔着哪里了，痛不痛?” “你对你女儿真好！”旁边有个女声感叹。 “呵呵！应该的。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 李冬生头也不抬地回答，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儿身上，看女儿摔到哪里磕着哪里没有？ “是呀，你女儿受了伤，你会心疼 可是，我也是别人的女儿呀！将心比心，我的父母如果知道我受了伤害，他们的心也会很痛吧！” 这谁呀？怎么说这种话？ 李冬生这才抬起头看向旁边说话的女人，是刚才扶女儿起来的人吧。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梳着马尾，睁着大大的眼睛，正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的回答。 只是这面孔怎么这么熟悉，即使已经过了十年，李冬生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脑子里不停地蹦出三个字：李婉婷，李婉婷…… 仿佛要印证他的想法一样，白衣女子凑在他耳边说道：“没错，就是我，李婉婷。十年了，李冬生，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啧啧，妻子，孩子都有了，你可真是好丈夫好爸爸呀，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真令人羡慕啊！不过提醒你一下，你可别忘了6月22日之约，你欠我的该还了！” 说完，很快就消失在欢乐的人群中。 李冬生茫然四顾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李冬生想要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李婉婷早就死了，他们一起把她丢在江里，亲眼看着她沉下去的……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她。可是世界上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不，是一模一样。 “爸爸，爸爸……” 女儿的喊声把他拉回到现实当中。 刚才自己怎么了，在发什么神？大白天就产生幻觉了? 可下一刻妻子的话让他仅有的一丝侥幸心理跌得粉碎。 “冬生，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 她去买冰激凌回来，远远地看着一个女的在跟李冬生说着什么。 “阿姨跟爸爸说了很多话。” 女儿奶声奶气地说。 她们都看见了? 不是自己的幻觉。 “哦……没什么……看见女儿摔倒了，过来询问一下的。” 李冬生支吾其词。 千万不能让妻子觉察到什么。 “爸爸，我没事了，我很勇敢。” 小姑娘站起来又蹦又跳的。 妻子：“没事就好，看把你爸爸吓得脸都白了……” “是吗？”李冬生摸摸脸，“可能是蹲久了吧，腿有点发麻，扶我一下……” 妻子扶起李冬生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李冬生一手搂着妻子一手牵着女儿，慢慢地走出游乐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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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 某健身俱乐部 游泳池里，一群小孩子在奋力地从这边游向对面。 游泳池边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穿着泳裤的男子，应该是教练，只听他对着游泳池里的孩子不停喊道：“王潇，速度，速度，刘萌萌，注意你的姿势，手摆起来……李果儿……” 孩子们争先恐后游到了对面，先游到的也没急于爬上来，等最后一名游到终点后，大家才一起看向岸上的教练。 教练吹响口哨，大家才七手八脚爬上来，跑到教练面前，排成一排站好。 “今天的训练结束，明天同样时间，希望大家不要迟到。” “谢谢教练。” “王教练，再见。” 孩子们鞠躬行礼，然后一窝蜂地往更衣间跑去。 王成，这家健身俱乐部游泳馆的游泳教练，每周一三五七下午6点到7点教小朋友游泳一个小时，晚上8点到10点教一个成人班，每周二四六带白天的班。 今天星期五。 孩子们走了，游泳馆里安静下来。 这个游泳馆里一大一小两个游泳池，是专门用来教学的。其他的游泳爱好者会去别的馆，不会到这里来。 王成往旁边的大游泳池走去，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清清静静游一游。 从小他就喜欢游泳，成绩也不错，还代表学校参加了不少比赛，获得了一些名次，大学上的是体育学院，他的文化成绩不是很好，上体院有特长加分。他的中学老师说他接受专业训练后应该有前途，可是在那年夏天过后，他几乎没有任何进步，凭以往的成绩考上大学，也只是代表学校参加了一次省运会，只得了第四名，这也是迄今为止他最好的成绩了。 毕业后他在一些俱乐部当游泳教练，没有固定的地方，很多城市都待过。 到深圳也不过才半年，以前一起共事的一位教练，在这家俱乐部有股份，请他过来的，那位教练和他班正好相反。 王成站在跳台上，戴上眼镜，深吸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动作优美，像一条鱼往前滑去。 游到对面后，又改成仰泳，然后是蛙泳，蝶泳…… 偌大的游泳池就他一个人，他想怎么游就怎么游，完全是他一个人在表演。 没有人来打扰，这是最惬意的时候。 王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漂在水上，手慢慢地滑动着…… 突然他感觉到一只脚被抓住了，他瞪了一下，没有瞪掉，抓住他脚的是一只手，非常有力，跟着，另外一只脚也被抓住了，有人在把他往水下拖。 作为游泳高手，他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慌，他的上半身旋转了一下，借力潜入了水下。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跟他开玩笑。 他教的成人班里，有几个年轻人喜欢闹着玩，还有几个女学员，总喜欢找各种理由往他身上凑。 他的身体已经转过来了，潜入水里他看清楚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披散着长发，正使劲地抓住他的腿把他往池底拖。 搞什么鬼? 来游泳还穿成这样子? 还是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了？可刚才没听到有人跳下来呀。 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王成看不清楚是不是他的学员。 白衣女子的手一路向上攀沿，王成觉得又麻又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冷气冲上后背。 王成想要摆脱她的手，可是想要摆脱却又摆脱不了，她的力气很大。 他有不好的感觉，一般落水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抓住什么都像是救命稻草，会把救她的人使劲往水底拖，搞不好两个人一起玩完。 果然这个女的已经惊慌失措了，她的手胡乱挥舞着，她就像一条八爪鱼，紧紧地缠在王成身上，她的手已经攀上了王成的脖子，现在，突然--- 白衣女子抬起了她的头，把脸对着王成，诡异地一笑。 她的手摘掉了他的眼镜，现在可以说是四目相对。 王成看清楚了，惨白的脸，空洞的眼睛，血红的嘴唇……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脸，竟然如此熟悉。 李婉婷三个字出现在他脑海里。 “鬼啊！” 王成张嘴大喊一声。 一不留神就喝下去一口水。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攀在他脖子上的手就使劲把他的脑袋往水里按。 他还没有慌，闭上嘴巴，秉住了呼吸，他是专业运动员，他不信他坚持不过她。同时他的手和脚都在动，想要摆脱桎梏。 可是他好像忘了，如果真的是鬼，那人怎么能够比得过鬼呢？ 他感觉有一双尖利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感到很难受，水中本就憋着气，这下更是呼吸困难。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是李婉婷，我是来找你偿命的，当初你是怎么掐我的，今天也让你尝尝滋味！ 王成仿佛看见一个白衣少女飘浮在水面上，又好像在向他招手：来吧，来吧！把命还给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是啊！不如就这样死了吧！一了百了。 王成停止了反抗和挣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王教练，王教练，醒醒，醒醒……” 是谁在他耳边大喊大叫。 “你睡着了吗？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呢？” 自己睡着了?不可能？ 王成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晃动着几个人影，都是熟悉的脸孔，他的学员。 那个女学员都快凑到他脸上了。 他挪动一下身体，避开一些，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游泳池边上。 他记得自己是在水里，快要死了。 “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长头发的。” “呵呵！教练，你还在做梦吧？是不是想哪位美女，想到梦里去了。” 一个男学员大声说，引来众人符合的笑声。 “教练，我们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躺在这里睡着了，你是不是太累了?还是生病了?” 女学员关切地问。 我真的睡着了吗？ 之前那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王成摇一摇脑袋，头不重，也不痛。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脖子，然后跑到镜子前，他的脖子上面有掐痕。 没有人来? 难道真的是鬼掐的? 等到上完课，冲完澡出来，几个学员邀请他：“王教，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不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其实他是想回去好好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11点了，他租的是单身公寓，一个人住。 这些年都是这样，不停地变化地方，没有交情言深的朋友，也没有和女人谈恋爱。 只有在陌生的城市才有安全感，谁也不认识他，谁也不了解他的过去。 打开门，开了灯，发现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信封，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信封很普通，不过现在也难得看到了，现在的人谁还写信，有电话，有qq，有微信，方便快捷得很。 是谁把信塞进来的? 信封上没有名字，里面装有东西。 今天遇到的怪事还真不少啊！ 王成取出信封里的东西，发现是一张请柬，黑色的请柬，在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翻开，只见上面用白字写道：王成，我是李婉婷，我想见你，在老地方，6月22日赴十年之约，不见不散。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李婉婷。 又是李婉婷。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地方? 是那个院子还是江边? 十年了，一切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结束。 现在才开始。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扒出来了，这是他不愿想起的噩梦。 江城，也是他不愿回去的地方，即使父亲病重去世，他也没回去过。 这样的请柬竟然送到了自己的房间，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他们也会有吧? 自己跟李冬生的关系最好，要不要跟他通一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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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某酒吧 林峰和手下几个小混混正在喝酒。 之前跟另外一伙人有了点摩擦，打伤了几个人，他一直在外头避风头，最近事情解决了才回来。 北上广都去了，还是觉得这里好，外头不好混，谁认识他，谁买他的帐，不像在江城，好歹还有几个跟屁虫。 “峰哥，来，我敬你一杯。” 一个小混混举起手里的杯子。 “峰哥，你不在，兄弟们日子好难过。” “有什么难过的，少了吃还是少了穿，还是少了酒喝。” 林峰敲打着他们一个个的脑袋。 这家酒吧是他的，养几个闲人还是绰绰有余，何况小混混们也没闲着，看场子是他们的事情。 “不是，不是，在峰哥这怎么会少吃少喝呢！主要是峰哥你不在，兄弟们像少了主心骨，不习惯。” “这话说得不错，来喝一个。” 林峰跟小混混碰了碰杯。 别说你们不习惯，老子出去也不习惯。 林峰心里想着。 还是在这里好。 林峰其实就是混混，贱人一个。 高中没毕业就已经跟社会上的人混起，高中毕业后，更是肆无忌惮，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混也没混出个名堂，无非就是家里有钱供他挥霍。 他运气也好，好像看得到风头一样，几次严打他都溜得快，早早就跑路出去避风头。那些以前带他混的，或者和他一起混的，都几进宫了，他却都侥幸躲过了。 回来后自己开了家酒吧，算是有了正当职业，比以前要低调多了，只是又有一批小混混跟着，俨然一副大哥派头。 酒喝得正酣，一个侍者托着托盘走过来，低头对林峰说道：“老板，刚才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什么信？打开看看。” 林峰朝一个手下努努嘴。 那人手脚麻利地拆开信封拿出一样东西，“峰哥，是请柬，奇怪，还是黑色的，从来没见过，是不是哪个下的战书?” 李峰一把夺过请柬，黑色的请柬发出诡异的光芒。 打开，里面黑底白字，格外醒目。 林峰：我是李婉婷，善恶终有报，是时候把欠我的还给我了。6月22日来赴十年之约，老地方，不见不散。 李婉婷? 什么鬼东西? 装神弄鬼的吓唬人，老子是吓大的吗？ 李婉婷十年前就死得透透的了，到现在骨头都怕要烂了。 她能变成鬼的话早就来找自己了，还会等到现在。 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四个人，难道是他们三个当中的哪一个顾弄玄虚?或者都有份? 当初说好永远不要提起，现在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恐吓，不外乎就是想要挟自己，花钱消灾。 钱，老子有，就看你有没有命花，敢来要挟我，我看是活得不来烦了。 林峰几下把请柬撕得粉碎，冲侍者问道：“送帖子的人呢？” “送来就走了。” “md，没胆子的家伙，缩头不敢露脸。” “峰哥，什么事，让兄弟们去摆平。” “不用，小事一桩，来来来，继续喝酒，再叫几个美女来陪着喝。” “好，好，好。” 请柬的事情很快就被林峰抛在了脑后。 又过了几天，这件事就被他彻底忘记了。 这晚，林峰又在酒吧喝酒喝到凌晨才回家。他自己单独有一套电梯公寓，平时也很少回去，大多数时候住在酒吧楼上。 自然有小弟开车殷勤地把他送到楼下。 “峰哥，今晚耍开心哦！” “滚滚滚！老子什么时候没开心，你说是不是，宝贝，，呵呵……” 前一句对兄弟吼，后一句对着身旁的美女说的。 引得她吃吃的笑。 车子开走了，林峰才和美女摇摇晃晃往电梯走去。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林峰和美女走进去，电梯门刚刚要关上，就听见有人喊道：“等一下。” 跟着一只手伸进来，电梯门又重新打开，一位长发飘飘白衣翩翩的女子走了进来，站在美女旁边。 女人历来都对自己的同类很好奇和嫉妒，特别是身材比自己好的。 她想看看她长得是不是也很漂亮。 长发美女对她露出笑脸。 一张脸惨白，笑得如此诡异，嘴巴殷红，仿佛刚刚吸了血，长长的舌头好像要触在她的脸上了。 鬼呀！ 她心里想到，却发不出声音，喊不出来。 看旁边的峰哥，喝多了正眯着眼睛打盹呢，哪里看到电梯里多了一个人。 “我对你没兴趣，快滚吧！” 白衣女子凑在她耳边说道，声音沙哑冰冷，大热天让她感到冷嗖嗖的。 出来混的，就是要看眼力劲，美女明白事情跟她无关，她如蒙特赦，赶紧丢开林峰，按开电梯，跑了出去，电梯一直没开，还停在一楼。 白衣女子嫌恶地看着满嘴酒气的林峰，啪啪两巴掌打在他脸上，“喂！醒醒……” “干什么？到了吗？” 林峰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道，完全没有感到疼痛。 后悔刚才打轻了。 “人呢？” 什么时候自己身边换了人了，先前那个美女不见了，不过，看样子这个也不错。 “我不是人吗？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呀？”沙哑的声音这次响起。 白衣女子拂开长发，露出整个脸庞，惨白的不带一丝血色的脸庞，看上去很熟悉，那双大眼睛瞪着他，一如十年前李婉婷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你，你是李婉婷。” “回答正确，要不要给你奖励啊！” “不不可能……” 李婉婷早就死了。这个人只不过是在装神弄鬼罢了，自己千万不能上当，不能乱说话。 “不可能什么，是不相信我是李婉婷，还是不相信我会给你奖励。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今天是6月22号了，十年之约开始了，先给你热一下身。” 女子说着，抬起腿，用膝盖狠狠地顶在他的kua下，在林峰发出一声惨叫，快站不稳之前，一把扶住他，在他颈部砍了一掌，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电梯。 外面一辆车正在等着，白衣女子身材高大，拖着林峰并不吃力，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把林峰丢在后座，自己也跳了上去，还没坐稳，前面驾驶座上的人就说道：“这么慢。” 也是女生。 “琪大小姐，说话要凭良心啊！已经够快了。五分钟不到就搞定。”后座的女子不满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 “什么叫我厉害，那是必须的。” “我们得快点赶过去，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是啊，等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这才刚刚开始呢！” “坐稳了。” 车子发动起来，飞快地往城外方向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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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出城，拐上了一条岔路，又开了半个小时，到达一处城乡结合部，这是郊外的一处废弃的厂房。 “这个地方够远的啊！怎么找到的。”后座上的人已经摘掉了假发，抹掉了脸上的妆容，露出徐峰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前排驾驶座上开车的当然是郭琪琪。 “不要嫌远，要找个合适的地方不容易，朱朱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里，关键是这里没有外人，方便我们行事。” 郭琪琪把车停在一栋厂房门口，朱颜打着手电筒等着那里。 郭琪琪和徐峰下车迎上去。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外面，这边的事情都是朱颜一个人在负责。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先进来看看吧！” 朱颜说着拉开了门。 “这里原来是个大仓库，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仓库里灯火通明，呈现在郭琪琪和徐峰眼前的是一座老旧的小院。 郭琪琪：“这就是当年案发现场?” 朱颜：“没错，1：1还原，如假包换。” “真是大手笔啊！这得要花多少钱？” “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何况也没花多少钱？找了一个专业道具组，按照我画的搭建起来的。我说过要玩就玩大的，过一把瘾。难道你们客串的时候，不觉得好玩吗？” 郭琪琪：“好玩，好玩，看到高俊林和李冬生吓傻的样子，好过瘾，爽到爆！对恶人就是要这样，可惜没把他们吓死，哈哈！” “还要多亏徐峰的化妆术，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徐峰：“你当然轻松了，我对付的这两个就没你那么好玩，特别水中那场戏，简直……哎！不说了。” “哈哈！水中芭蕾，出水芙蓉。” 郭琪琪调侃道。 “你也别自怨自艾，还是朱朱这个编剧加导演安排得当，知人善任。王成和林峰就需要你来对付，哈哈！” 徐峰点点头，郭琪琪说得也是。 朱颜：“前面你们的演出，我给你们打满分。” 郭琪琪：“真的?那以后你写的小说要拍成电视剧的话，我要演。” “你想多了吧？” “别瞧不起自己，我相信你。” 朱颜好感动。 接下来郭琪琪又说了一句：“大不了咱们自己花钱，自编自导自演。钱能够解决的就不是问题。我可以演女一号，徐峰嘛，勉强可以演男主。” 朱颜和徐峰看着兴奋的郭琪琪，对视一眼，无语。 三人进了院子。 郭琪琪好奇地摸摸这，摸摸那，抬头看了看上面。 “哇！连天空都这么逼真，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啊！” 院子其实不是很大，靠墙是一溜花坛，种着一些花草，院子中间有一方石桌和四个石凳，正面是三间平房。 郭琪琪：“这房子也是真的？不会是画在墙上的吧？” “真的。你可以开门进去看看。” 郭琪琪推开门探头探脑，“这屋里的摆设?” “都是按照我感应到的布置的。做戏要做全套，布景当然也要力求真实完美，不是说细节决定命运吗？” “嗯！是该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候了。” 朱颜：“我查过了，位于小巷中的这间院子当时是林峰奶奶的房产，他奶奶去世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不过林峰有钥匙，他自己经常在这里玩，还偷偷摸摸带同学来这里搞赌博。十年前的6.22这天就是他们在这个院子里杀害了李婉婷，谁会想到李婉婷会在离学校和家不远的地方被害呢？…… “当时就没有人看见李婉婷在小巷里出现吗？不是发动了人找吗？” “周五放学早，还没到下班时间，除了学生走小巷，那个时间段难得有其他人，在加上这片居民区因为要拆了，很多人搬走了，有些房子都是空着的。就算有人看见李婉婷从小巷经过，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估计是真的没人看见。” “一年后房子就拆了，他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不行，我偏要让他们再来重温一下。” 郭琪琪：“对，他们忘记了，我们要帮他们想起来，这样才对得起李婉婷，才对得起她爸爸这十年的付出与等待。” 朱颜：“徐峰，先把林峰扔进来，等天亮，就该看他们的本色演出了。” “其他三个人会来吗？你搞了这么大的阵仗，他们不来，咱们不是白费功夫了。” “放心，不来，有人会带他们来的。” “你还有后手?” “那是当然。其实高俊林昨天就到江城了。去了曾经的小巷现在的新楼盘，发现面目全非了，憋不住给我打电话了。” 快件信封上的电话号码是朱颜的一个新号码，专门为这次准备的。 郭琪琪：“哦！他还积极嘛！看来他是有悔改之意。他怎么说的？你怎么说的？” “呵呵！我当然是再添一把柴，把火烧大点。” 徐峰：“我看他是心虚吧？” 他正扛着林峰进来。 “扔哪儿啊？” “扔石凳上让他趴着继续睡。醒了会有惊喜。走，我们去隔壁。” “隔壁还有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郭琪琪指了指林峰，他不会醒了跑了吧！ 徐峰：“你要相信我的专业。” 朱颜把院门锁上，再把仓库灯关了门关上，“就算他醒了也插翅难飞。” 来到隔壁房间里，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好几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小院各个角度的画面，此刻的林峰正趴在石桌上酣睡。 朱颜：“院子里有很多摄像头，所以咱们可以在这边尽情欣赏他们的表演。” 郭琪琪：“真的是全方位无死角呀！哇，连房间里也有，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能够听到声音吗？” “能。还可以像拍电视一样完完整整地录制下来。” “朱朱，都是你弄的?了不起。” “不是我，自然有专业人士，咱们公司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如果不是这次徐峰跟你跑外勤去了，这些小事儿他就能搞定。” 郭琪琪看着徐峰，后者点点头。 “哎呀！徐峰，你会的还挺多呀，武术拳击，还有化妆，还有这些……你还会什么？” “我的优点很多，你慢慢发掘吧！” “哎呀！捡到宝了，下次哥是传说来，我一定请他喝酒好好谢谢他，把这么优秀的人送给我们。” 郭琪琪说着居然动手在徐峰脸上捏了一下，“哎呀！爱死你了。” 徐峰猝不及防，闹了个大红脸。 朱颜在旁边忍不住笑，也只有郭琪琪才下得了手，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好了，好了，说正事。” “说吧！接下来做什么？” “我们现在去把高俊林带到这里来，他现在应该正在往滨江路去，我跟他约好在那见面，回来差不多李冬生和王成也该到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本色演出了。” 郭琪琪：“把他们关在一起，狗咬狗，呵呵！我喜欢。” 三人上了车，车子沿着来时的路向江城开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片废弃的厂房也沉寂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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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高俊林在公司停车场遇到李婉婷后彻底崩溃了。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公文包里躺着黑色的请柬，散发着幽幽的光。 十年前，他可以以私立学校教学质量好为名，请求父母给他转学，借此逃避。以后考上外地大学，毕业留在外地工作，继续逃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在努力地遗忘，他认为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可是现在当这个李婉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了。 他知道那不是真的李婉婷，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声音不同。 他也不相信有鬼。 十年前的自己就是一个懦夫，现在的自己依然是一个可怜虫，缩在自己的壳里，妄图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茶几上的请柬仿佛在告诉他一件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 现在就是时候到了。 高俊林：我是李婉婷，我想见你，在老地方等你，六月二十二日来赴十年之约，不见不散。 请柬上的字好像在向他招手：高俊林，高俊林…… 他拿起电话，他还记得快件信封上面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了，一个女声在那头响起。 “高俊林。” 语气是肯定的，好像看得到他一样。 不是李婉婷的声音，他略微有些失望。 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还希望听到她的声音。难道十年前只是一场梦? 他摇摇头，抛开不切实际的想法，问电话那头：“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为什么要冒充她?你有什么资格冒充她！”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代表的是李婉婷这条逝去的生命，以及一个失去爱女的父亲的拳拳之心。你应该为你的行为负责，让你逍遥法外十年已经是便宜你了。好在上天让我开眼，知道了你们的所作所为。 “我们?你还知道其他几个人?” “那是当然。我知道所有。” “那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害死的，她在我心中像女神一般的存在，我怎么会害她呢？” 既是在对方说，也好像是在对自己强调。 高俊林提高了声音。 对方嗓门比他还大，几乎是吼着说道：“我知道李婉婷是女神一样的女子，可是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 是的，自己不配。 自己是什么? 一个懦夫，一个小人，眼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遭受噩运却一声不吭，还保持沉默，选择逃避。 如果当初自己不是任人摆布，而是奋起反抗，李婉婷也不会死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自己也算是害死她的人。 现在已无路可逃了。 也不想再逃了。 李婉婷，我来赴你十年之约。 高俊林办了离职手续，回到了江城。 记忆中的江城已经大变样，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小巷子了，那里已经修起了一栋栋的高楼大厦。 连滨江路也比以前热闹，灯火彻夜透亮。 他再次拨打那个电话号码。 还是那个女声。 “高俊林，你回江城了。” 语气依旧是肯定的。 他也懒得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有人在监视自己吧！ “嗯！我来赴十年之约。” “6月22号凌晨，滨江路，当年你们扔下李婉婷的地方见。” 高俊林沉默了。 “怎么?怕了?不敢来？” “我已经想通了没什么害怕的了。” 既然已经选择回来那就坦然面对吧！ “好，希望如你所说。” 对方挂了电话。 凌晨，高俊林来到了滨江路，他是从住的地方一直走过来的，经过了城南中学。 站在校门口，对面的居民区全部都是高楼大厦了。 城南大道和旁边的红专路都扩宽了，虽然已是凌晨，街上依然有不少的车子。 当年的自己也站在这里，看见了前面的李婉婷站在那里，可能在考虑走哪条路回家？向左还是向右？ 自己和她都是机械厂的子弟，以前不在一个学校，但是他知道她成绩很好。妈妈就不止一次跟他说：“李工程师家的婉婷，成绩好，又懂礼貌。” 那次他和妈妈一起，迎面而来的就是李婉婷，她跟妈妈打招呼，然后又看着他大大方方微笑点头，他反而不自在。但是心里还是留下了微笑的记忆。 没想到高中他们竟然在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班。 这让高俊林无比惊喜。 李婉婷是学霸型。自己就是奋起直追，也只能进入前五，第一名一直是李婉婷，唯一一次差一点要赶上她，是自己第二名。 平时在学校，自己和她没有过多的交流，放学她有爸爸妈妈来接，自己则是走路回去，也没有机会同路。 今天周末，不上晚自习，五点过就放学了，当他走出校门，就看见李婉婷站在那里。 这时候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身边也没有别的人，他终于鼓足勇气走过去，“李婉婷，你还没回家啊？”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李婉婷却很认真地回答：“对啊！正在考虑走哪边呢？” “我知道一条捷径，你肯定没走过。” “是吗？在哪？” 高俊林指了指对面的居民区，“那边有条巷子，穿过去就到我们机械厂了，很快的。” 他特别强调我们机械厂几个字，是想让她感觉很自然，他们可以同路。 “我还真的没走过这条路，要不，你带路，咱们走捷径。” 李婉婷看着他，微信着说。 “好，我先走，你跟着我。” 他快走几步，拉开距离，走在前面。 李婉婷跟着他，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小巷。 高俊林不敢再继续回忆下去，仿佛有东西在撕咬他的心，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这一举动，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他好悔呀！ 以前不敢想选择遗忘，现在敢想敢面对了，就要面对无尽的悔恨，恨自己。 他不敢再停留，转向红专路，走上了滨江路。 那时的滨江路，因为靠近城南郊区，连路灯都没有。不像现在，新修加高了河堤，还有绿化带，还有观景亭……自己快认不出当初的地方了。 不过，那棵大树还在，应该就在附近。 当初四人趁着夜色，用三轮车把装在麻袋里的李婉婷拉到这里，合力推到江里的时候，自己的心跳的咚咚的，靠在这棵树上，半天都迈不动腿，还是李冬生和王成把自己拖着走的。 高俊林靠在树上，再一次感到心跳加剧，手脚无力。 “你能来，说明你还有点良知。” 一个女声响起。 高俊林抬头，看见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不是李婉婷。不远的地方还停着一辆车，车上还有人。 潜意识里他认为他们是警察。 “你们找到她……了吗？” 他的意思是你们找到她的尸体了。不然怎么会来调查。 “你过来。” 女子示意他走到江边。 “她一直都在这里。你好好看看，她一直都躺在冰冷的江水里，陷在污浊不堪的烂泥里，这就是你心中女神的归属地。你希望她就这么一直躺在这里，不能入土为安吗？” “不……求你别说了。” 高俊林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把我抓走吧！我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他们呢？” “对，他们，林峰，王成，李冬生，一个都跑不掉。”高俊林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年他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无所谓了。 “我把一切全都告诉你们，你们快去抓他们。” “放心，他们跑不掉的，今天你们就会相聚，不知道彼此见面会是个什么情形？你有什么要说的也等到那时候再说吧！他们当中可是有顽固分子，比如林峰这个人渣。” “他的确是人渣，这次我不会让他再逍遥法外。你说，我能做些什么？” “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们四个人会在哪里见面，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走吧！” 女子带头向车子走去，示意高俊林坐在后排去，自己则上了副驾驶。 高俊林看见后排坐着一个身材高大英俊的年轻人。 他听见前排的女子说“让他睡一觉。” 就觉得后颈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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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发现李冬生这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问他也不说个所以然，总是顾左右而言它。 连可爱的女儿逗他，他也是笑得敷衍和勉强。 出什么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而且还是大事。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是从游乐场回来以后。 “是呀，你女儿受了伤，你会心疼 将心比心，我的父母如果知道我受了伤害，他们的心也会很痛吧！” “将心比心，将心比心……” 李婉婷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想起。 最后竟然变成了 “你也有女儿，你的女儿也会长大……” 李婉婷的样子竟然变成了女儿长大的样子，一会是李婉婷，一会是女儿，两者不停交替，最后竟然是女儿躺在哪里，一动不动。 “不……” 他大叫一声，一下子坐起来，浑身冷汗。 睡在他旁边的妻子被惊醒了，打开床头灯。 “冬生，你怎么了?” 李冬生这才看清楚是在家里，自己还躺在床上。 “没事，刚才做梦了。” “是噩梦吗？你叫得那么大声……” 还很凄惨，好吓人。 后面的话妻子没说出来。 “梦见自己掉下悬崖去了。你睡吧！我去看看宝贝，别吓着她。” 女儿睡在隔壁屋里，不知道她听到叫声没有？ 李冬生下床往隔壁走去。 妻子想想也跟着过去了。 隔壁房间里，女儿睡得正香，可能梦到了她喜欢的东西，脸上露出笑容，嘴角还一弯一弯的。 李冬生坐在床前，摸摸她的头，拉着她的手，喃喃自语：“宝贝，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门外的妻子看见两行热泪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工作上的？ 感情上的？ 跟女儿说对不起，那就是有外遇了，要抛弃我们？ 妻子胡思乱想着，悄悄退回了房间。 这一晚两个人都失眠了。 眼看着离6.22越来越近了，李冬生知道自己必须要面对做出决定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们既然知道自己的家，知道自己有妻有子，还跟着去了游乐场，自己如果再逃避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怎样？ 现在是网络时代，随时可以把人人肉出来曝光，他不希望妻子和女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辈子得不到安宁。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不能累及妻儿。就到此为止吧！ 拿定主意的李冬生给妻子留下了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有 。 信中写道：“对不起，我要去为我犯下的错负责，我不想连累你和女儿。别告诉女儿她有一个坏爸爸，就让她以为我出远门了或者死了。永远爱你们的李冬生。” 李冬生回到了江城，他来赴十年之约。 他觉得这是自己胆子最大的一次。 也是最有主见的一次。 以前在学校他是胆小鬼，结婚后他是耙耳朵。 放下心里的包袱，不再为过去躲躲藏藏，不再为隐瞒而支支吾吾，他觉得无比轻松。 他甚至还有心情游览了一下江城。 然后在6.21号这天他拨打了电话，电话里一个女声说：“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带你的。” 这天晚上他竟然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再做噩梦。 早晨，他听到敲门声，他知道来接他的人到了，他也没问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重要了。 一上车他觉得后颈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深圳 王成看着眼前的请柬，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给李冬生联系。他有李冬生的电话，那是偷偷问一个同学要的。他知道李冬生不想见他，他其实也不想见他们，大家无话可说，避之不及。 他最终放弃了联系李冬生的想法，还是顾好自己吧！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 回江城？那是不可能的。去他的十年之约，他才不会去自投罗网。 不过这里也不能待了。 他已经习惯了四处为家，说走就可以走，毫无羁绊。 事不宜迟，早走为妙。 他不知道暗中有没有人监视他，估计肯定有。 什么都不带，就像平时去游泳馆上班一样出了门，进了游泳馆，在更衣室里换了一趟衣服，那是他提前放在衣柜里的。然后从俱乐部另外的门出去。 然后打车去机场，他先已经定好了机票。 走到服务台前，还没开口，一个矮胖的男人就紧靠在他旁边，抢在他之前开口：两张到江城的机票谢谢！ 王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矮胖子却冲着他笑，很猥琐的样子。 服务员“请出示身份证。” 矮胖子很快把身份证递给服务员，又对王成说：“你的呢？快拿给人家。” 王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又催促道：“早就喊你把身份证准备好，快点快点，别让人家久等。” 手肘捅了捅王成的腰，一副要催他快点的样子。 又对服务员说：“我们一起的，他就是嗦。” 神经病！你谁呀！ 王成转身想走，背后却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对他虎视眈眈。 无路可逃了，只好老老实实拿出身份证。 买好机票，那两个高高个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像保镖一样尽职尽责，就连上厕所都跟着，直到他和矮胖子检票进去。 他听见矮胖子跟他们告别：“……回去告诉你们头，这次谢谢了，以后你们来江城，一定要好好喝酒。” 上了飞机，矮胖子嘟囔了一句：“为了你，我可是没睡过好觉。”就不管他，倒头就睡。 飞机起飞了，王成的心也提了起来。 这会自己是跑不掉了。 矮胖子是警察吗？ 不像。如果是，他肯定早就出示证件了，然后说：“王成，你被逮捕了。” 不是警察，那是奉谁的命来绑架自己。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无疑是被绑架了。 为了十年之约？ 谁他妈这么无聊，又装神弄鬼。 高俊林？那个懦夫，不可能。 李冬生？那个胆小鬼，更不可能。 林峰？这个王八蛋，完全有可能绑架自己，但是他这种人不会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请柬是以李婉婷的名义发的，是谁要替她出头？ 十年前的事情除了自己和他们没有别人知道啊。 十年前，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跟着林峰瞎胡闹鬼混呢？ 好像还是因为李冬生。 李冬生长得瘦小胆子也小，在班上很不起眼。 自己因为和李冬生是邻居，又是小学，中学同学，高中又在一个班，关系自然比其他人好。 高中李冬生坐林峰前面，经常受欺负，林峰就是个混混，高中不是考上的，是因为他户口在这个学区，该读这个学校。 李冬生受了欺负，作为好朋友的王成当然想替他出头，因为平时李冬生都是以他为马首是瞻，他隐隐有当大哥的感觉，现在小弟受欺负，这是在挑战他大哥的底线。 他和林峰约好单打独斗，别看他是游泳健将，自持身强体壮，却不是林峰的对手，这家伙在社会上混过，很会打架。 最后是林峰手下留情，还说不打不相识，还请他们喝酒，说以后大家都是哥们，李冬生也是。 这家伙嘴巴会说，经常吹得天花乱坠，又有钱，没事就请王成吃饭，当然少不了李冬生。其实李冬生不想和林峰打交道的，奈何王成每次都要叫上他，他也不好回绝，也跟着去了。 渐渐地他们三个就走得近了，后来他们就经常去林峰奶奶家偷偷喝酒，打牌赌钱。他奶奶去世了，林峰有钥匙，他说那里是他们的据点，没人管，他们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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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2日，那天他们都干了什么？ 其实王成早就记不得那天是几号了，只记得是星期五。周末，放学早，他们照旧约好去林峰奶奶家的院子喝酒打牌，他和林峰先去，喊李冬生去买啤酒和熟食。 等了一会就看见李冬生慌里慌张地跑进院子。 “你跑撒子，鬼撵起来了哇！” “不是，我看见我们班的高俊林和李婉婷了，他们都是班干部，要是看到我们喝酒……会不会报告老师。” “说你胆子小，你还真是胆小鬼，现在放学了，谁管得着。” 王成这样说，当时他并没有别的想法。 可是林峰就不一样了，听说是李婉婷和高俊林，一下子站起来，“哈哈！我们一把手和二把手来了，我得好好去看看。” 李婉婷是班长，高俊林是副班长，所以是班里的一二把手。对于林峰这种油条，平时都不带正眼瞧的，也没什么来往。 见林峰走出了院子，王成和李冬生也只好跟着出来。正好高俊林和李婉婷一前一后走了过来，林峰拦在高俊林前面，怪里怪气地说道：“嘿嘿！高俊林，李婉婷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 “林峰，你胡说什么？” 高俊林涨红了脸。 李婉婷瞪一眼林峰，“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林峰：“你说什么？” 李婉婷：“好狗不挡道，说得够明白了吧！” “你敢骂我，有你好看。” 高俊林拉住林峰，“李婉婷，你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林峰狠狠地把高俊林推给王成和李冬生，“把他给我带进去，好好教训教训。”自己则一把抓住李婉婷往院子里拖。 “林峰，你干什么，放开我。” 李婉婷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那边王成和李冬生已经把高俊林押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石桌子上摆着酒和熟食。 林峰倒了两杯酒，“来，两位班长，相请不如偶遇，你们喝了这杯酒，刚才骂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林峰要摆大哥的派头，他觉得刚才李婉婷骂了他，让他在王成和李冬生面前很没面子，现在要找回来。 “神经病。” 李婉婷根本不买账。 “好，我是神经病，你是什么？” 林峰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下去，却是打在高俊林脸上。 高俊林脸上立刻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你凭什么打人？” “打了又怎么样？我高兴，你去告我呀！” 平时高高在上的班长被自己吼副班长被自己打，让林峰从来没有这么解气，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就像猫戏老鼠一样，哈哈！ 他又给了高俊林一耳光。 高俊林想挣脱，奈何手被王成和李冬生抓住，挣不脱。 李峰看着李婉婷：“看着他挨打是不是很心痛啊？” 李婉婷气得发抖，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没见过这种无赖。高傲自信的小女生平时连重话都没听到过，现在要受这种气。 “你们快放开他，王成，李冬生，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 “心疼了你就求我呀！求我们放了他。” “无耻。” 李婉婷扬起手，想给林峰一巴掌，可是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现在她的两只手都被他抓住，根本动不了。 “兄弟们，把他关到小屋里去，好好反省反省。” 吩咐完王成和李冬生，林峰再面对李婉婷。 李婉婷因生气眼睛瞪得很大，脸也涨红了，气鼓鼓的看着林峰…… 哼！平时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自己不屑一顾，就像那高山可望而不可及，现在自己就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看她以后还怎么傲。 拿定主意的林峰一把拖起李婉婷向正屋走去。 李婉婷吓坏了，拼命挣扎，又大骂：“林峰，放开我，你这个…” 等王成和李冬生从小屋出来，林峰已经关上了正屋的门，他们走外面隐隐约约听见李婉婷的骂声。 王成问：“林峰，你干嘛呢？” “你们别管，我教训教训她。” ……… 王成坐在石凳上，端起酒喝起来，李冬生瞄一眼正屋，“不会出事吧？” “能出啥事？来喝酒喝酒。” 又倒了一杯一口干了。 李冬生：“要不，我先回去了？” “你今天要敢走，以后就没这个朋友。” 李冬生就不敢动了。 一会林峰出来了。 “教训完了?” 王成打着酒嗝问。 “嗯！”李峰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眼神闪烁，“要不，你们也去帮我教训教训。” 李冬生连忙摇头。 “我……去。”王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大着舌头说道。跟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屋里走去。 “咦！刚才不是骂得有劲吗？怎么不吭声了，起来再骂呀！” ………… 现在他明白了李峰说的教训的意思。 ……… 等他出来的时候，林峰朝他眨眨眼，“怎么样？教训完了？” “完了。” 王成拿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大口。 林峰转向李冬生，“冬生，该你了。” “我，我就算了吧！你们教训一下就行了！” 自己胆子小，毕竟李婉婷是班长，欺负她的这件事情被老师知道了，肯定会倒霉的。 “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快去。”林峰瞪他一眼。 没办法他只有乖乖地进去，他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教训她的，他准备意思意思，随便说两句就出来。 然后他看见李婉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叫了两声：“李婉婷，李婉婷”。没有回应。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手放在她鼻子那里，居然没有气了，再试，依然没有。吓得他三步并成两步跑出来，话都说不清楚了：“林……峰……王……她……没气了。” “说清楚，谁没气了?” “她……她……她……” 李冬生指着屋里说道。 “怎么会？” 王成站起来冲进屋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李婉婷。 林峰和李冬生跟着进来。 林峰：“哈！王成，你怎么回事，把她杀死了?” 王成：“不，没有，我……” 李峰：“我出来的时候她是活的，你进来一趟她就死了，未必是我和李冬生杀了她？” 李冬生拼命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进来她已经没气了。” 李峰的眼睛不停闪烁：“看，就是你，我说你也真是的，教训一下就完了，你杀死她干什么？这下咋办？” 王成几乎是瘫软在地，他竟然杀人了?怎么办？ 李冬生颤抖着说道：“报警吧？” “报你个头，你想让你哥们坐牢哇！还有咱们谁都跑不脱！” 林峰恶狠狠地说道。 王成：“我不想坐牢，不想被枪毙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去把高俊林那小子打晕。” “这……已经死了一个，再……” “我又没说要他死，快去，弄晕就行，冬生，你也去，把人弄过来。” 王成一咬牙站起来往隔壁屋里去，李冬生也赶紧跟着。 一会儿，两人架着晕了的高俊林进来了。 ……… 林峰拿出手机，开始照相。 他家有钱，他是学生中为数不多的有手机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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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俊林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一间小屋里，这个小屋很眼熟。他怎么会在这里？想起来了，他来赴十年之约，然后在车上被打晕了。他记得那位女子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难道就是这里，十年前他待过的屋子。 他现在很清醒，发觉并没有被绑着，身体也能自由活动，他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果然是那个院子，多么熟悉他想忘记都忘记不了的院子，和以前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之前女子告诉他会带他来，他还以为在做梦，或者穿越到了从前。 真的是穿越就好了，那么他将会改变一切。 不会再像从前那样。 他冲进隔壁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 呵呵！你还想看到什么？他问自己。 十年前当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和李婉婷躺在一起，场面有点不堪入目，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林峰王成和李冬生走了进来，只听见林峰说道：“副班长，你喜欢她就喜欢她嘛，也用不着把她杀了吧？现在好了，闹出人命来了。” “不，不是。不可能。”他虽然惊慌但还没丧失理智，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们，是你们……” “我们可都看见了，六双眼睛，还有照片为证。你说警察是相信我们和照片还是相信你呢？” 林峰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扑过去想抓住手机，林峰一闪身躲开了。 “冷静，冷静，你想毁掉证据可不行。你们两个把他看好，我这就打电话报警。” 王成和李冬生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 高俊林无法动弹，他现在也开始动摇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杀了李婉婷？ 林峰开始拨打电话。 王成开口说话了：“等等，林峰，这样不好吧！毕竟咱们都是同学，我想高俊林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报警了他这辈子就完了，冬生，你说对不对？” “对，对，李婉婷已经死了，无法挽回，没必要再搭上一个人，我看还是不要报警吧。” 林峰：“嘿嘿，你小子运气好，两个人都为你求情，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好吧！看在同学一场，不报警了。你说，现在怎么办？”他指了指李婉婷的尸体。 高俊林的心落了下来。 刚才林峰说要报警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先不说警察把他怎么着，明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会说他如何如何……如同王成说的他这辈子就完了，没必要再为一个死去的人搭上自己。 “把她埋了吧！”他说道。 王成：“对，事不宜迟，赶快处理了。” 林峰：“冬生，你去巷子口小卖部借三轮车。” “我？”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王成：“还是我去吧，冬生这个样子，估计借着了也骑不回来。” 李冬生感激地看了王成一眼。 “好，快去快回。” 王成去借车了。 林峰找了一个麻袋丢给高俊林，“把她装起来。” 高俊林不敢看李婉婷的脸，他胡乱用床单把她裹起来，机械地把她往麻袋里放，却怎么也放不进去。 林峰踢了李冬生一脚，“去帮忙啊，楞着干什么？” 李冬生赶紧过去帮助高俊林把李婉婷装进麻袋，又把麻袋捆紧。 一切准备完，只等王成回来。 中间林峰接了一次电话，听见他说：“没看见……我跟同学在一起呢，一会就回去。” 挂了电话，林峰看着高俊林：“听说李婉婷还没回家，他爸爸找到学校了，现在老师和她爸爸正在找她，挨个打电话问同学呢，刚刚打我家去了。” 看高俊林李冬生明显紧张起来又说道：“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也不要乱说话。” 李冬生点头，高俊林没吭声。 林峰看着他：“我们可是在为你善后，你可别不识好歹。” “不会。”高俊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等了好久王成才回来。 “刚才看到老师和一些人在找李婉婷，我等他们走过了才敢回来。” “知道了。还打电话去学生家里问了。我们要统一一下口径，如果家里问起，就说我们请高俊林帮我们补习，我们请他吃饭。记住没有？” 其他三人点头答应。 “好，现在赶快把尸体转移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现在出去会不会被他们看见？” “他们刚刚才找过这个地方，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正是时候。” 四人一起把麻袋抬到三轮车上。 林峰：“我来骑车，高俊林和冬生坐上来，王成你走路跟在后面。” 林峰熟悉这里的地形，他骑着车七拐八拐就拐出了居民区，上了滨江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人。 到了江边，那边有棵大树，把车停在树下。 王成：“怎么不走了？” “不走了，走远了恐怕被人发现，就在这里处理吧！”林峰指了指江里。 四个人一人抓一个麻袋角从车上抬下来扔进江里。 眼看着麻袋沉了下去。 高俊林腿一软就坐了下去。 “快走，当心有人来。王成你和李冬生送他回去，我去还车，这两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都别乱说话，听到没有。” 虽然天已经黑了，滨江路上没什么人，保不齐有谈恋爱的出来压马路，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高俊林回去后发了两天烧，门都没出。 星期一到学校听说李婉婷失踪了。 从此，再也看不到这个带着自信微信的女孩子了。 高俊林还会听到妈妈惋惜说：“李工家的孩子多好呀，怎么就失踪了呢？” 高俊林想说：“妈妈，她不是失踪了，她已经死了。” 可是他到底什么也没说，保持沉默。 没想到十年后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吗？ 是这个意思吗？ 好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高俊林叹口气转身走出来，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石桌上趴着一个人，花坛边还坐着一个人。 趴在桌子上的是林峰，坐在花坛边的是李冬生，烧成灰都认识。 他们好像睡着了? 他们居然还睡得着？ 这这个地方。 他怒火中烧，冲过去，抓起林峰，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这一拳积蓄了十年的力量，打得林峰脸上桃花朵朵开。鼻血都打出来了。 林峰正在做着美梦，没想到会被人爆打，一下子痛醒了，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状况，又一拳打过来，这一下打在眼睛上，眼睛立马就肿了起来。 林峰退后几步，一边揉着眼睛鼻子，一边看袭击他的是谁。 “高俊林，怎么是你？这是什么地方？” 再看周围环境，竟然是在奶奶家的院子里。 奶奶家不是早就拆了吗？ 怎么回事？ “高俊林，你搞什么鬼？” “搞鬼的是你吧！十年前，是你们杀了李婉婷，载在我身上。”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他们设计了，上了当，可是自己也是越发没有勇气去揭露这一切。 这时候，院门开了，一个人被推了进来，是王成。跟着院门又关上了。 他一下飞机就被人带上一辆车，在车上被蒙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这些人要把他带去哪里？ 直到刚才，蒙在眼睛上的布解开了，他被人推了进来。 他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那个院子。 十年前的那个院子。 还真的是十年之约啊！ 一个都不少。 “你们都在这儿？” “是，都在这，谁都跑不掉。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你，林峰，王成，李冬生。” 高俊林冲着他们咬牙切齿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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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里，郭琪琪盯着电脑喊道：“嗨，朱朱，快来看，打起来了，好戏开始了。” 朱颜和徐峰坐在另外一台电脑前，“看见了，不用这么大声提醒。” 电脑屏幕上，四人齐聚在院子里。 林峰气急败坏：“高俊林，你胡说什么呢？谁tm是杀人凶手？” “十年前，是你们杀了李婉婷。” 十年前的事情了，你现在才来说，你早干嘛去了? “是，我早干嘛去了?我当初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狠狠地揍你一顿，然后去告诉警察？我为什么要当个懦夫。” “你tm就是一个疯子，我没空陪你疯。” 林峰摸摸身上，没有找到手机，他往门口走去，高俊林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阻拦。 林峰拉了拉院门，外面已经锁了了，根本打不开。 高俊林：“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出去。” 王成：“高俊林，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又是请柬又是装神弄鬼的？”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们不用对你们的罪恶行为负责吗？”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道你就没罪吗？” “是，我有罪，我就是来赎罪的。” 林峰：“你要赎罪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敢说李婉婷不是你们害死的吗？你敢吗？” “高俊林，你再乱说，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信，十年前已经欠下一条人命，现在再多一条对你来说也无所谓。” “md，要不是我，你早坐牢去了。” “要不是你，你们，李婉婷会死吗？会吗！？ “不会，如果不是我们，李婉婷肯定不会死。” 说话的是李冬生。 “我也是来赎罪的。” “好，李冬生，你说，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就是我被关进屋子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婉婷是怎么死的？” “李冬生，你别乱说啊！”林峰和王成都开口喊道。 “冬生，高俊林是外人，我们才是兄弟！胳膊肘别往外拐。他就是故意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挑拨离间的，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呸，你别玷污了兄弟两个字。就是当初讲哥们义气，害得我这十年都不敢抬头做人。我不需要谁来挑拨离间，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说。” 李冬生吐了一口气，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高俊林，我们把你押去隔壁的时候，林峰就把李婉婷带进了屋子，然后侮辱了她，之后就是王成进去，再出来李婉婷就死了。然后他们就说让你来背这个锅，之后的事情你醒了都知道了。现在想起来，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真的很残忍……” 高俊林怒吼一声，冲过去对王成拳打脚踢，“你这个畜生，无耻……” 王成轻轻一推就把高俊林推到在地，“我还不是被人拉下水的，如果不是林峰，他故意拦住你们刁难，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罪魁祸首是他，他才是畜生王八蛋。我早就想揍他了。” 说着冲过去对着林峰狠狠地揍了下去。嘴里还嚷嚷着：“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的一生。” 林峰：“我看你们一个个都疯了。” 赶忙还手招架，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掐了起来。 高俊林和李冬生看得目瞪口呆。 隔壁房间郭琪琪：“我呸！狗咬狗，咬死一个少一个，人渣，畜生！ 徐峰：“打，使劲打，左边……右边…… 朱颜：“可怜李婉婷，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泯灭了。” 高俊林看着李冬生：“冬生，你告诉我，我是真的晕了……我没有做对不起李婉婷的事情吧？” 李冬生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在之前你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只是被他们设计成那个样子。我也没有。我保证我发誓以一个父亲的名义。那时候我胆子小，我没主见，就这样被裹挟着参与了这件事。也是自己当了父亲才明白女儿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为了女儿，我会拿刀找人拼命的。” 高俊林：“冬生，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其实我也是胆小鬼，如果当初勇敢一点，把这一切告诉老师，家长，警察，也不会让李婉婷含冤十年。我们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父母。” 李冬生：“现在还不算晚，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坦然面对吧。” “你想通了?” “想通了，就来赴约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想为李婉婷报仇？” “不是我。说来惭愧，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逃避，从来没想着为她做些什么？连对不起都没有说。当初毕竟是我让她跟着我走这条捷径的，否则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答应你们的要求，可能潜意识里也认为是我害死了李婉婷，不论是间接还是直接。” 李冬生没想到高俊林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啊？ “这件事一直折磨着我。好了，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高俊林跪在地上，对着天空喊道：“李婉婷，对不起，李婉婷，对不起…… 这是我欠你的。 现在来偿还了。 两败俱伤的林峰和王成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高俊林。 朱颜：“好了，可以收工了。” 郭琪琪：“完美。” 徐峰：“今天收工早，可以回去吃晚饭，我好想别来无恙的饭菜和咖啡啊！” 朱颜：“忙了一两个月，今天终于圆满结束，琪琪，你打电话回去安排点菜，今晚我请客。” “是，谢谢朱老板。” “谢谢朱朱姐。” “现在咱们把这些东西都撤了，搬车上去。” “是，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 半个小时以后，朱颜他们已经坐上了车，最后看了一眼仓库。 朱颜：“走吧！” 徐峰发动了车。 朱颜拿出电话，直接打给秦队，“城外废弃的化工厂1号仓库里有四个人，和十年前李婉婷失踪案有关，钥匙和优盘放在仓库门下面。提醒一下，现场请保持完好，下个月有剧组要拍电视剧。另外，在水月小区附近的滨江路边有棵黄果树的位置，应该可以打捞出李婉婷的尸体。 秦队的声音传来：“看样子这次是大手笔，这么说我又得请你们吃饭了？” “那是必须的。” 秦队：“请客吃饭我是乐意之至。没有惹什么大麻烦吧？” “你放心，没麻烦。” “那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朱颜挂了电话，看见郭琪琪嘟着嘴，“辛苦这么久，就这么完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把他们四个打死，替李婉婷报仇？” “打死他们，我还嫌弄脏我的手。” “这不就结了，交给警察叔叔去处理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我们有些做法不太上得了台面，有秦队给我们善后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太便宜秦队了。” “我也觉得，要不他请吃饭的时候狠狠宰他？” “这个可以有。哈哈！” 车子上了公路，往江城方向开去。 路上和两辆警车擦肩而过。 郭琪琪：“是秦队他们，动作挺快的啊！好像没看见小警察呀？” 朱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李伯伯说结果吧。” “对啊！任谁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这样被害的恐怕都承受不了吧！朱朱，你说怎么办？” “我回去写一份调查结论，先跟曹律师通个气，请她跟李伯伯谈吧，曹律师应该和他是朋友，他们之间应该好交流一点。如果等到警察找上门宣布结果，可能会更让他难以接受。” “也只有这样了。” 车子里气氛沉闷起来。 他们接手的第一件case虽然完成了，可是大家都高兴不起来。 几个月以后，李文海再一次来到别来无恙，一起来的还有曹律师。 上次见面还是在李婉婷的下葬仪式上，朱颜他们都参加了，那时候的李文海头发全白了憔悴得不得了。 今天他精神看上去好一点了。 李文海跟朱颜，郭琪琪和徐峰一一握手，“谢谢你们，还有曹律师，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 “李伯伯，您别这么说……” 朱颜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你们不用说，伯伯都明白。曹律师，你说吧！” 曹律师拿出一份文件：“案子已经宣判了，我帮李先生申请了民事赔偿，这笔钱，李先生要捐献出来，作为你们以后的经费。” “这，这怎么可以。” “可以。我想婉婷也希望你们用这些钱去帮助更多的人。” 任重道远，还需努力。 朱颜这样鞭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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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朱颜的心里，最想抓到的就是杀害父母等人的凶手，她做梦都想。 这起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凶杀案(详见《客栈的秘密》)虽然被公安机关重新启动，但是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什么进展，朱颜上次跨省追凶，有不小的收获，但那并不是她想要抓获的凶犯。 她一直没有放弃，也在努力地寻找线索。 她的感应能力也在提升，甚至还可以当面感应出别人的想法，这又是一大进步。 关于这一新发现朱颜还没告诉任何人。 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吧！特别是郭琪琪，她一定会吵着说，哇！朱朱，你这不是厉害了，是太可怕了，读心术啊！我们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可言吗？简直跟脱光了站在你面前有什么区别？ 呵呵！那就不告诉他们，这也是我的秘密。 朱颜想。 自己能不能好好利用呢？ 有能力不用是浪费啊！ 要不要再找个人来实验一下？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跟曹律师谈话的时候，无意之中就出现了，还没正儿八经找人验证过呢？ 找谁呢？ 哥是传说一直都在外面，不知道忙什么，很久没看到了。见不到人，没法。 郭琪琪，徐峰，天天在一起，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想什么，要做什么。不用考虑。 剩下的还有曾诚，他现在是专案组的成员，如果能够从他身上获得一点莲里凶杀案的线索也不错。嘿嘿！ 其实秦队是最好的实验对象，他掌握的情况肯定比曾诚多，不过自己现在不敢贸然对他下手，只好柿子捡软的捏，那就是你了，曾诚。 打定主意，马上行动。 朱颜给曾诚打电话：“你在哪里？在市里，那好，晚上过来吃饭。” “好。” 曾诚在电话那头爽快地答应了。 别来无恙的晚饭时刻是最热闹的，高朋满座。 四人愉快晚餐。 田恬参加同事聚会去了，赵医生值班，所以只有朱颜曾诚郭琪琪和徐峰。 饭后郭琪琪和徐峰撤退，留下朱颜和曾诚喝咖啡聊天。 朱颜挑起话头直奔主题：“莲里案进行得怎么样？” 曾诚摸摸鼻子：“对不起，大作家，你知道我们有规定的，就算你是受害者家属，我也不能告诉你。” “你不用开口，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曾诚：“不是吧！这样也行！” 朱颜：“当然。我问你，案子是不是有了进展？” 曾诚摇头。 朱颜：“没进展？” 曾诚：“不是。朱朱，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样也不行，你还是耐心等待吧！” “我会等的，但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曾诚心里说，快了。脑子里想的是dna的对比结果出来了，有跟嫌犯相似的，他们肯定有关系，现在侦破的重点就放在这方面，他们专案组的正在逐一排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曾诚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朱颜已经感应到了他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已经是不错的收获了。 曾诚：“你不要想太多，你现在不是有很多事情做吗？写小说，还有你们的信息咨询服务，都不足以让你忙起来吗？” “那是两回事。如果我说我想亲自……” 曾诚打断她的话：“别，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多危险。” 上次在大理她和郭琪琪差一点就被困在四海客栈了。 “放心，现在我可是有超级保镖的人。” “那也不行。总之，你就好好地待在江城，最好哪也别去。” 曾诚脑子里不由冒出a省来。 朱颜感受到了曾诚的担心和关心。同时也接收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好吧！听你的。不说这个话题了。” 朱颜笑着岔开了话题。 两人谈些奇闻异事也很融洽。 送走曾诚，朱颜去三楼办公室准备挑灯夜战，好好地来分析一下。 今晚的收获还是不小。 而且自己比警方更有优势。 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郭琪琪和徐峰进来了。 “喂，你这样可不够意思，把我们撇开？” 朱颜：“这不是信息咨询服务，跟你们没关系，是我的私事。” 郭琪琪指了指朱颜和徐峰：“我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组合，凡是跟你，跟我，跟他有关的事情都不是私事。” 朱颜感到好笑，自己还没开始，郭琪琪就好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难不成她也会读心术？ “呵呵！什么时候你变成我肚里的蛔虫了。” “别打岔，从你请小警察来吃饭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我都能想象出你和小警察的谈话内容。你别想瞒着我们。” “我没有瞒着你们，我只是想……” 郭琪琪：“你甭想。” 徐峰：“朱朱姐，我是你的超级保镖，你去哪，我是得跟着的。” 郭琪琪：“对头。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经纪人兼合作伙伴，你的行程必须由我来安排，想单独行动，没门。” “琪琪，你们……” “是不是很感动，有木有？是的话就让我们一起帮你分析，帮你找资料，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嗯！”徐峰也使劲点头。 “好吧！” 其实朱颜也没想瞒着他们，既然话说开了那就一起吧！ 朱颜把存在电脑里的，哥是传说发给她的有关莲里案的所有资料都拿出来，给郭琪琪和徐峰看。 看着这些详细的资料，郭琪琪咂舌，“乖乖，这些都是哥是传说给你的？他是不是把公安局的档案给搬过来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进入了警察内部系统拿到的这些资料？” 郭琪琪看着徐峰，“你们老板挺厉害的吗？从你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徐峰被郭琪琪看得毛毛的。 “琪姐，你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有很多东西是老板教的，但是赶他还差的远。” “那他有没有教你怎么当黑客？” 朱颜：“琪琪！不要乱说。” 郭琪琪：“好，我不说了，但我敢肯定他就是。”黑客两个字她是用口型说的。 “好了！好了，说正事。” 朱颜先讲了她上一次的分析结论，以及她独自去f县调查的结果，当时朱颜把目标锁在a省f县响水镇马家村马永民马永生兄弟身上，好巧不巧的马永民竟然也是另外一起案件的逃犯，最后在大理落网了，同时落网的还有四海客栈的老板夫妇。(详见《客栈的秘密》) 郭琪琪就给徐峰讲了她和朱颜在大理到经历。 徐峰感叹：“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惊险刺激的经历啊！两个女孩子，千里追凶，了不起。” 郭琪琪昂起头，那是。 “以后你们不用怕了，有我在。” 徐峰拍了拍胸脯。 后来证实了马永民不是莲里案的嫌疑人。 朱颜的追凶路就在那时搁浅了。 现在她要重启了。 三人把资料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又结合从曾诚那里得到的信息，做了分析，觉得朱颜上次的方向是对的，只不过有了点偏差。 现在根据嫌疑人画像，根据dna的筛查范围，目标还是指向a省f县，应该从跟马氏兄弟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当中找，而且外貌还是有点像的。 理清楚思路，朱颜决定再去f县。 最后一致通过，郭琪琪留守，朱颜和徐峰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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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看现场照片和一些证物照片的时候，朱颜注意到了一样东西，上次她也看到了，也知道是什么，可是没有引起注意，因为那只是被害人遗留在现场的东西，严格说起来连证物都算不上，只能是被害人的遗物，现在再看到它，她特地把照片放大，可以看得仔细一点，没错，跟她在另外一个地方看到的应该是同样的东西。她眼前豁然开朗，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事情，虽然不能帮她抓到凶手，但是她的心里却特别激动。她已经抓住一些东西了，以前在脑子里出现的一些念头由此变得清晰。这一下我就明白很多事情了，以前觉得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现在一下子明白了，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徐峰也注意到了，他指着电脑，“这，这好像是那个……” 朱颜点点头，“对，就是。肯定是。” 徐峰：“怪不得我会被派来当保镖，原来是这样啊！” 朱颜想，原来就是这样啊！ 郭琪琪：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这是秘密，先不告诉你。” 朱颜说着还对徐峰眨了眨眼睛。 郭琪琪：“去，在我这里你就没有秘密。” “好吧！你说了算。亲爱的经纪人，快去帮我准备行李吧，我没有秘密，东西放在哪你都知道。 徐峰你也去准备吧！” 打发走了郭琪琪和徐峰，朱颜开始跟哥是传说联系。 她在手机上微信上先郑重地打了两个字：哥哥。 发送出去后才又打出：“在吗？” 过了一会，回信息了。 “在呢，亲爱的妹妹。” 看到这一句话，朱颜一下子流泪满面，是那种温暖的，被人呵护的感动。 好像他随时随地就在那头等着自己。 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朱颜能够想象得出哥是传说现在的样子。 “今天这么主动叫哥哥，是不是有求于我？” “不光今天，我以后都叫你哥哥，永远。” “什么情况？” “你那边开视频方便吗？” “方便。” 于是朱颜开通视频聊天。 看着里面的哥是传说，朱颜喊道：“哥哥，哥哥，谢谢你！” “你猛地来这么一下，感觉还不习惯呢？”哥是传说呲了呲牙。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你可得习惯，以后我天天叫你，呵呵！” “这么煽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找我帮你报仇，说，是哪个，赵医生还是小警察？敢欺负我妹妹，我看他们是欠揍。” 本来朱颜都快被自己深情的呼喊感动哭了，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笑起来。 “谁敢欺负我？只是有好久不见了，很想你。你现在在哪？” “在上海，盯着一件case。” “很重要？” “很重要。” “我明白了，跟莲里案有关吗？” “你，不是……” “你不用隐瞒，我知道。我们是一路人。兄妹嘛！” 朱颜以前不知道哥是传说为什么关注莲里案，就在今天，她明白了。 “呵呵！我妹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刚刚查到一点眉目，还不能确定，所以没告诉你……” “了解。不过现在我们要随时保持联系，互通有无，免得走冤枉路。因为我准备再去a省f县，目标就是嫌疑人当中的高个子，你那边呢？” “矮个子。” “那咱们是各找一条线，最后来汇总哦！” “嗯！” “那你把找到的目标照片发给我，我来确认，你忘了，认人是我的强项。” “没忘，只不过我也是刚刚得到线索，还没有见到人。看来我得加油了，照片会给你的。” “这是个好兆头，我们会成功的，用不了多久。” “既然妹妹你都这样说了，那就是必须的。你去f县一定要小心。” “放心，有徐峰呢！琪琪说这是你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何止，我每件事情都正确。呵呵！” “哈哈！自己夸自己，脸皮可真够厚的。” “你怎么知道，我可是带着面具的。” “我可是专揭人面具的，你怕不怕？” “你是我妹妹，我怕什么？” 跟哥说传说通完话，朱颜的心情变得好起来，有个哥哥的感觉就是好。 a省f县，朱颜再一次来到这里，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徐峰。 县城中学校门口，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等下课铃响过，学生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看见了要等的人走出了校门。 朱颜快步迎上去，“马老师，你好！” 马永生刚刚走出校门就被一男一女两人拦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忍不住笑起来，调侃道：“是你啊！小老乡，这回又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朱颜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忽略过去。 她向马永生鞠了一躬，“对不起，马老师，上次是我不对，我骗了你，我向你道歉。” 知道自己的弟弟马永民在大理落网，马永生也猜到多多少少和眼前的女孩有关。 “小老乡，你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咱们互不相欠。” “谢谢马老师，你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不是真的有侄女要转学吧？” 朱颜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马老师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看出马永生有些踌躇，朱颜马上说：“要不就在学校里去说，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好吧，去我办公室谈吧。” 马永生把他们带到他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办公室里没有其他的老师很适合谈话。 “马老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颜这是我的搭档徐峰。” “你们应该不是警察吧？如果是，你上次就不用找借口了。” 马永生没有说骗。 “不是，但是我们做的事情跟警察也差不多。” 这次朱颜选择老老实实的说实话。 “这是我的名片。” 马永生接过朱颜递给他的名片看见上面写着： 某某信息咨询服务公司 朱颜 调查员行为痕迹分析专家 “这是什么意思？” 马永生指着下面的字问道。 “意思就是说我们会根据罪犯留在现场的一些痕迹，判断出他作案的手段和经过从而得出有用的线索抓住罪犯。” “听起来很高深啊。实际你们就是私家侦探，对吗？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马老师。” “那我有什么能够帮你们的呢？” “马老师，我长话短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朱颜巴拉巴拉把莲里发生的凶杀案说了一遍。 听完马永生义愤填膺：这两个凶手真的是太残忍，太可恨了，该把他们绳之以法。这事发生了20几年了的确是不好找，这应该是警察的事情吧？你们……是有人委托你们寻找凶手吗？” “马老师不瞒您说，委托人就是我自己，我就是现场的那个婴儿。我要抓到凶手，给爷爷爸妈他们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说着说着朱颜的眼睛就红了起了来。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也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小朱姑娘，你别难过，你说吧，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朱颜拿出两张画像给他看。 这是？ “这是两个嫌疑人的模拟画像，您看这张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是很眼熟。” “当初我就是根据这个模拟画像查到你哥哥马永明和你的身上，只不过后来排除了你的嫌疑，而你哥哥马永民却是因为另外一件案子……”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你一直都在追查莲里案的真凶，只不过是捎带着把他揪了出来，呵呵，我不知道该说你运气特好，还是该说他运气太差。” “马老师，我……” “小朱姑娘，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马永明犯了错，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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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生说道：“你们怀疑这个嫌疑人是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对吗？” 朱颜：“嘿嘿！马老师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不仅像，而且还要有血缘关系，所以麻烦你仔细的想想，看你的亲戚当中，有没有长得跟你像年龄也差不多的人。” “这个嘛……” 马永明陷入沉思当中。 朱颜也不打扰他，等他慢慢地想，她现在能够感应到马永明的思绪。他在脑子里认认真真地对比，把他所认识的亲戚符合年龄的一个一个从记忆里拉出来…… 朱颜发觉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但是很失望。 没有她想看到的熟悉的面孔。 果然，马永民摇摇头。 “我把我父亲这边和我母亲那边的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捋了捋没有发现。” “全都是你认识的，或者见过的吗？有没有你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亲戚呢？又或者你们家有被送出去的或者被别人收养的？ “这样啊……让我再想想……没见过的……我想起来了，就是我考上大学那年，家里准备好好庆贺一下，毕竟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嘛，我爸我妈也想显摆显摆，商量要请哪些亲戚朋友？我听我爸说，要不要去请孩子他大姑，我妈说：一直都没来往怕不合适吧。我好奇就问：既然是我姑，为什么没有来往？我爸就告诉我，他的姐姐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人了，那时候家里穷，养不活这么多孩子。我爸长大以后去找过，想要认回姐姐，大家继续来往做亲戚。可那个姑姑却没有认他，连我爷爷奶奶去世都没有回来。我妈就说她恨着咱们呢。我爸还是坚持要请，结果还是没来。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我那个大姑，也不知道有几个表兄弟姐妹？你刚才不这样问，我还一时想不起来呢。” 听马永生这么一说，朱颜和徐枫对视一眼彼此又看到了希望。 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马永生辗转从亲戚那里问到了她大姑的地址，朱颜和徐峰连夜赶往和f县相邻的d县。 朱颜：“我这次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大有收获的。” “朱朱姐，我相信你，你的预感一直都很准确。” “我现在也明白了，专案组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进展，他们一直把目标集中在f县，可谁又能想到竟然有可能会是在隔壁。” 徐峰：“这次，我们又要走到他们前面了。” “嗯！” “那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板？” 朱颜明白徐峰的意思，“不急，等我们找到人再说也不迟，万一又是空欢喜一场呢？” “也对。” “专心开车，今晚在d县住一晚，明天一早去马永生大姑所在的青山村。” “ok。” 第二天他们赶到了青山村，把车停在村口，碰到一个村民正骑车出来，便向他打听马老太太。 “姓马的？” “对，也就70岁左右吧！” “我们村没有姓马的老太太。” 说着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朱颜：“这个人太年轻，可能不知道，找个年龄大点的问。” 又过来一个人，这回是个大爷。 “大爷，跟您打听个人，一个70岁左右的老太太，姓马。” 大爷笑呵呵的：“70岁的老太太挺多，就没有姓马的。” 徐峰：“啊？！这么会这样？这是青山村吗？” “是青山村，没错，小伙子。” 朱颜：“是这样，她小的时候被送到这里，她以前姓马，不知道后来改姓没有？” 大爷：“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是有这么个人，很小就被送到刘家收养，后来嫁给村里汪有财，现在都她叫汪老太。得亏你问着我，要是其他年轻人，没几个知道。” “一看您老就是见多识广，消息灵通的人。” “那是，村里除了村长，就是我知道得多。” 老大爷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村长是我儿子。” 难怪，难怪。 “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从f县她娘家来的。” “哦！明白了。老太太年轻时候脾气倔又好强，以前她娘家侄儿来过几次请她回去，她都给骂回去了。” “啊？！那我们去会不会……吃闭门羹？” “呵呵！现在应该不会了，她现在有个争气的儿子让她扬眉吐气，还不在你们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她有几个儿子？” “三个，老大老二都在村里，就老三最有出息，在城里呢！” 朱颜拿出高个子的画像，“是这个吗？” 大爷眯着眼睛看了看：“像，像三彪子年轻的时候，哦三彪子就是汪家老三。” 朱颜抑制不住激动，赶忙把另外一张画像拿给大爷看，“大爷，你看，这位也是你们村的吗？” 这是矮个子的画像。 朱颜和徐峰都紧张地看着大爷。 “是，这是刘二娃，大名刘兵，跟三彪子好得穿一条裤子，两个调皮捣蛋鬼。没想到长大了都出息了。 你们怎么会有他们的画像……打听他俩干啥？” 大爷疑惑地问。 “这画像是我表叔画的，就是马老太娘家侄儿，您看，这个，是不是好像。” 朱颜把手机里面昨天和马永生照的照片拿出来给大爷看， “是很像啊！猛一看还以为是三彪子呢，呵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彪子原来长得像舅家人。” “就是，就是，我表叔年轻时候去莲里，碰到过他们两个，他也很好奇，怎么会有跟自己长得像的人，就画了下来，去拿回家给他爹看，才知道有个大姑从小送人了，如果不是在莲里碰到，他这辈子都蒙在鼓里呢。 徐峰看着朱颜说得有板有眼，真心佩服，不愧是写小说的，编起来真是滴水不漏啊。 “莲里？对，刘二娃和三彪子跟村里人去过莲里打工，没多久就回来了，出去见了世面，吃了苦头，反倒懂事多了，后来刘二娃出去做生意了可发了，三彪子回学校复读，也考出去了，现在可是我们县的名人呢。” 难怪在打工仔当中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原来一个出去了，一个回了学校。谁会想到呢？ 现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什么名人？”徐峰好奇地问。 大爷却换了话题说：“看，我这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了，你们来者是客，怎么能站在这路边上说个没完呢，走，我领你们家去，去汪家。” 朱颜和徐峰跟着大爷去了汪家。汪家现在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听说是从f县来的，老太太叹口气，“难为他们还惦记着我。年轻时候好强，想争口气，觉得他们既然把我送走了，又来认算是怎么回事，就咬牙不松口，不想回去。我兄弟来两次，两次都被我骂回去了，后来想想，也不怪他。好在我三个儿子也算是争气，老大老二虽然是在村里，可也是儿孙满堂，老三最有出息，在城里学校当干部，还是哪个啥？” “作家。”大爷插话道。“作家协会的会员，我听我儿说的。” “对，对，写书的。” 老太太指着墙上的一些照片说：“这是我大儿，二儿，这是老三一家。” 朱颜看着照片上的人，这么久，终于识得庐山真面目，知道了他的名字汪正彪。 照片上的汪正彪很快就和画像和朱颜梦里见到的高个子融为一体，成为一个人。 没错，就是他。 朱颜几乎要叫出来。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其他人在说些什么她完全不知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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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凶的下落，朱颜一刻也不想再多待，马上和徐峰离开青山村，去d县。 徐峰开车，朱颜跟哥是传说联系，她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哥哥，我这边有线索了，已经找到目标了，高个子叫汪正彪，现在是a省d县一家刊物的编辑，还是作家协会的会员。” “不错啊，妹妹，这么快就找到了，干得漂亮。” 哥是传说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还不是之前你的信息资料收集得详细，我只是顺藤摸瓜而已。” “你说那个家伙现在还是个作家？漂得可真白，谁tm能够想到杀人犯竟然成了作家，谁又会想到作家会是杀人犯！” 难得听到哥是传说爆粗口。 以前他虽然玩世不恭，经常调侃朱颜，但是从来没有说过粗话。 现在肯定是太气愤了。 “妹，你见到本人了? “还没，先给你通个气，正准备去接触接触。” “你别轻举妄动，等哥哥来收拾他。” 朱颜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别，你先不用过来。” “为什么？” “刚才太兴奋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万一又搞错了呢？等我确认了你再来也不迟。还有那个矮个子叫刘兵，虽然也是d县人，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有人说他有可能在a省省城，也有人说他在上海。我想，汪正彪应该跟他有联系，如果他真的在上海，正好，你就留在上海查刘兵，这对你不是难事吧？” “知道了姓名，当然不是难事，除非他改名换姓了。还有，只要姓汪的跟姓刘的联系，就逃不出我的掌握。” 自信满满。 朱颜知道他不是说大话，他有那个本事。 就像当初自己和郭琪琪去大理，并没有告诉他，他不仅知道，还及时出现来救她们。 朱颜噼里啪啦说了她的打算。然后说：“那咱们就分头行事吧！保持联络。” “保持联络。” d县 朱颜和徐峰去了汪正彪所在的编辑部，被告知汪主编不在，去参加一个活动了。 问参加什么活动？ 人家不告诉她。 哼！不告诉我没关系，姐有读心术。 很快就知道了。 汪正彪现在d县凤凰山风景区参加一个研讨会。 “走，上山打虎去。目标凤凰山。” 朱颜跟徐峰说道。 徐峰开车，朱颜闭目养神。 手机响了，有消息。 点开一看，是一些文件，哥是传说发过来的。 打开，全部是关于汪正彪的，有他的档案履历，有他的作品，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参加工作，什么时候出版作品，什么时候加入作家协会等等，事无巨细。 “我的乖乖，这动作可真快。” 朱颜看看徐峰，“这一手，你会不。” 徐峰摇摇头，“老板是这方面的高手。只要他想，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我是望尘莫及。” 朱颜明白了，怪不得当初给自己的关于莲里案的资料这么详细，直接从警察局的数据库搬过来就是了。 这也是一种超能吧！ 黑客的超能。 凤凰山风景区凤凰山庄， 由a省文联和作协以及d县凤凰传奇编辑部等单位联合举办的研讨会在凤凰山庄举行。 参加研讨会的大多是a省文艺界的知名人士。 整个凤凰山庄被包了。 朱颜他们赶到凤凰山庄的时候，已经不对外接待了。 一位服务员好心给他们介绍说，前面有一家农家乐，环境和住宿条件都还可以，建议他们去那儿。 没办法，只好去那里。 好在不远，安顿好以后，他们步行下来，也就十几分钟。 来到凤凰山庄，却被拦在了会议室外不让他们进去，因为他们没有邀请函，会议只接待邀请的人。 两人只好灰溜溜地出来。 徐峰：“哦草，这个时候到哪去找邀请函。提前知道的话，我还可以想办法弄一张。” “什么办法？偷，抢，复印一张？” “朱朱姐，你可真敢想。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人。” “呵呵！这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徐峰：“如果在江城，找主办方要一张就是了，小case。在a省我就不行了。如果是老板在这，他肯定有办法进去的。朱朱姐你不是作家吗？加入作协没有，天下作协应该是一家吧？” 朱颜汗颜：“哎！我还没资格。” 又说道：“哼！杀鸡焉用牛刀，我又不参加研讨会，进去干什么，难道要找的人就不出来了吗？看我的。” 朱颜拿出电话拨打。 楼上会议室里。 下午的会议还没开始，今天下午是省文联的一位作家的讲话，汪正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趁着这次研讨会，他私底下约了一位文学女青年来参加，晚上好畅谈理想人生。 可是上午的报到时间已经过了，她到现在还没来，是有事耽搁了?还是改变主意了?自己跟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如果不来应该会通知自己，要不要打电话确认一下？汪正彪对此人有了些不满，不来，应该早点说，亏自己还把她当知己，如果这次她放了鸽子，那么就只好从名单里把她删除。想和自己谈理想人生的女青年多的是，也不差她一个。 等会议结束还不来，就另外找一个，汪正彪打定主意。 正想着，电话震动响了。 是她打来的吧？ 汪正彪来不及看急忙走出会议室，到外面的卫生间去接电话。 接通电话就是一通埋怨：“你怎么搞的，现在还不来？”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说道：“喂，是汪老师吗？” 汪正彪这才发现电话号码也很陌生。 “对，我就是，你是哪位？” 他端起架子。 “你好汪老师，我是青山村村长家的表妹的侄女的兄弟的同学的表姐的外甥女。” 对方绕口令一样说了一大串，汪正彪也理不清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也懒得理，都是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平时没来往，有事就来了。没办法，人怕出名。 “我现在很忙，在开会呢。” 知道不是自己期盼的人，汪正彪明显不耐烦。 对方赶紧说：“汪老师，我也是写小说的，听说你在这里要发表演讲，特地赶过来请你指点的，我有许多问题要向你请教。” 对方把态度放得很低，这让汪正彪很满意。 又是一个慕名而来的写作爱好者，自己在d县乃至a省名气还是不小。 汪正彪得意洋洋地想。 语气也柔和多了，“你现在在哪？” “就在凤凰山庄楼下院子里。我没有邀请函，不能上来。” “你等着。” 汪正彪说着走出卫生间，站在外面走廊上，探出一个脑袋往楼下看。 楼下有两个青年男女，看见他，朝他挥手，喊汪老师。 汪正彪招招手，在电话里说了句：“上来吧！” 徐峰把朱颜打电话的过程从头看到尾。 “这样也行？朱朱姐，你比我还会演，是他吗？” “是他。走，咱们上去。” 汪正彪等在会议室门口，对朱颜和徐峰说：“会议马上开始了，你们自己去后面找位置坐，完了咱们再私下聊。” 说完匆匆忙忙回自己 台的位置去了。 朱颜心想：哼，私下聊，这正和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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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会议室门口，虽然是匆匆忙忙接触了一下，朱颜已经确定他就是要找的人，那种感觉非常强烈。 虽然朱颜现在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一般的感应她已经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恐惧、紧张等负面情绪，已经能够做到内心惊讶而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在看到汪正彪的那一刹那，朱颜还是忍不住自己，不仅仅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还有那种死亡的气息排山倒海地朝她压过来，从头到脚的寒意将她紧紧包裹住。 她的脑子里出现的是朱氏客栈里倒在血泊里的爷爷，爸爸妈妈和那位采购员的情形。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如此强烈，想压都压不住。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寒澈入骨。 幸亏徐峰敏锐地觉察到她的不妥，拉住她的手，暗中给她力量，才没让她在汪正彪面前失态。也是汪正彪忙着走了，根本没注意到。 徐峰拉着朱颜在会议室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声问道：“朱朱姐，你没事吧？” 他有些担心，刚才他明显感觉到朱颜的变化。 “没事。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也是特异功能的一种？” “嗯！遇到杀人凶犯，我的心里和身体都会有不好的感觉。这是好事，说明我们找对人了。回头再给你细说，现在嘛……离得远，感觉没那么明显了。” 徐峰虽然知道朱颜有某种特异功能，但具体怎样也不清楚，只模模糊糊知道是一种感应能力。 坐在会议室不起眼的角落里，朱颜对主讲人是谁，讲的什么并不感兴趣，她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汪正彪身上。 身材高大的汪正彪坐在 台上，完全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格外醒目。 哼！道貌岸然的家伙，看着是在专心听讲，实际上心里却在想着龌蹉事情。 就让你再做一会美梦。 朱颜都懒得去理他，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接下来还有重任。 心理的较量。 台上的讲话很快结束。 因为是第一天，没有安排太多，会议主持人宣布大家下去自由讨论就结束了今天的议程。 台上的人很快就被台下的人围住了。 朱颜看见汪正彪也被一些人围着，他彬彬有礼地跟他们交谈，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朱颜和徐峰坐在位置上没动，冷眼旁观。 终于，汪正彪打发走了围着他的人，朝朱颜他们走来。 徐峰：“朱朱姐，他来了，你怎么样？” “放心，没问题。” 再一次近距离见到仇人，朱颜已经能够很好控制自己了。 汪正彪打着哈哈：“哎呀！不好意思，他们太热情了。” “那是汪老师你名气大嘛，都想得到你的指点。” “呵呵！不能这么说，指点谈不上，大家共同学习。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觉得文学道路上后继有人，哈哈！” 真是恬不知耻。 “对了，之前也没问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是青山村村长的……” “亲戚，表侄女。”朱颜简短说。 “哦，怪不得看着面熟，我跟村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侄女也是我的侄女，呵呵！侄女叫什么名字啊？这位不会是侄儿吧？” 汪正彪笑眯眯地问道，一副很亲切的样子。 朱颜很想一拳打在他脸上，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但是忍住了。 “我叫朱颜。这是我兄弟。” “朱颜好名字，是笔名吗？” “是真名。因为我爸爸姓朱，我妈妈姓颜，不知道汪主编有没有印象？” “呵呵！真是抱歉，我很早就离开了青山村，对村里人，嗯，对村长家的亲戚也不是很熟悉。有可能以前见过。以后有机会的话，倒想拜访一下他们，你的父母一定很优秀，能够养出这么出色的一双儿女。” 汪正彪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得是，我连村里的人都记不多了，更何况村长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拐弯抹角的亲戚，不是看着你们很出众，我才懒得在这里跟你们废话。 “会有机会的。不过他们不在这里。我们是从江城过来的。” 江城，那可是h省的省城，难道自己名气大到连江城的人都知道了? 汪正彪越发笑得亲切，声音越发热情：“哎呀！难怪不得，一看见你们就觉得和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人气质不一样，原来是远到而来的客人，怠慢了，怠慢了。” “客气客气。” 伪君子。 “对了，你们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我们住在前面的农家乐。” “那怎么行啊？去退了，搬到这里来。” “这里不是……” “那是对外，现在你们也是来参加会议的，可以住这儿，我们杂志社是主办方，我这个主编还是说话着数的。我给服务台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们安排两个房间。” 汪正彪拿出电话拨了服务台。 朱颜看着徐峰：“弟，你去把那边退了，把车开过来吧！” “对，对，快去，快去。”汪正彪催促道。 徐峰答应着走了。 汪正彪看着朱颜：“来，小朱坐，坐，你说你是写小说的，是专职还是业余，有没有发表过作品？” “都是利用业余时间在网上瞎写，还没上路。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哦！原来是网络写手啊！也不错啊，有些网络写人也很有名的，比如，，对了，你都写哪些题材的小说？” “汪老师，我以前是写言情的，但是现在改了。” “为什么不继续写了，言情很好啊！春花秋月，歌颂美好的感情，我发表的第一篇就是言情。” “我知道，汪老师写的第一篇是《》后来还写了《》等等。” “你都看过？” 朱颜点点头，“正因为有太多的珠玉在前，我觉得自己在言情方面不行，只能改了。” “你改成什么？” “侦破。” “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写什么侦破，写言情小说我还可以指点一二，写侦破，我是帮不上忙。” 汪正彪摊摊手，觉得很可惜。 “不，你帮得上。 你_最_清_楚_怎_样_杀_人_后_逃_匿。” 朱颜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搞错了吧？我从来没写过侦破小说，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汪老师，我没开玩笑，你好好想想。” “不用想，我真的没有写过。肯定是你搞错了。” 朱颜：“那是我搞错了。哦，那不是小说，是你亲身经历的事情，比写小说还真实。” “小朱，你怎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不是写小说太入迷了，已经把自己带入角色了。” “汪老师，我再带入也不真实。只有亲自经历过的才是真实写照。都说创作来源于生活，如果把你杀人的经历写成一本书，会不会很轰动？你就不仅仅是在这里出名了。” “小朱，我严肃地跟你说，不要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要生气了。” 朱颜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汪正彪汪老师，是我的话没有触及到你的灵魂深处还是你已经彻底忘记了?也对哈！二十几年，你也许已经忘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汪正彪一下子被朱颜说懵了，他看着朱颜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颜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疑，还有恐惧。 然后读到了他脑子里先是一团混乱，跟着出现了几个模糊的画面，很快又消失了。 哼！是不愿想起，不敢想起吧！ “别着急，汪老师，会议还有好几天呢，咱们有的是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你慢慢想啊！我先回房间了，谢谢你的安排。” 汪正彪看着朱颜的背影，心里拥出一个疑问：你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自己这算是是引狼入室吗？ 不，他们是有备而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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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朱颜离去的背影，汪正彪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会议室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缓过气来。 刚才自己只是下意识地反驳朱颜的话，只是针对写作，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才明白她话里有所指。她根本不是在说小说，她只是在阐述某种事实。 她仿佛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对他却好比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他从头到尾再把她说的话捋了一遍，找出几个关键词：杀人逃逸？ 二十几年前？朱氏客栈？ 这些一一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就像有人在拿锤子敲打他的心脏，他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如同一个久困的猛兽，要跳出来吃人一般。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在这，一定会看见汪正彪脸色苍白，神情恍惚而又狼狈。 这不是偶然，对方是从江城来的。 江城？a省？ 有两个字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莲里。 这是他不愿想起的地方。 如果可能，他愿意一辈子不知道这个地方。 如果可能他愿意从来没去过这个地方。 是的，没去过。 除了自己，除了刘兵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再没人知道自己曾经去过那里。 她怎么知道的？ 知道又怎样，就算知道自己曾经去过那里又能证明什么？ 看她的年纪也不可能当时见过自己？ 她也不可能是警察，警察一来就会表明身份，也不可能跟自己说这么多废话。 会不会是刘兵那边露了口风？ 自己这里，敢保证，从来没有泄露过半点。 自己当初跟刘兵约好，每年固定几个时间互相报平安，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联系。 他没有联系自己，说明他没有事情。 那今天的事情算不算特殊情况呢？要不要跟刘兵说一声呢？ 不行，不能轻举妄动。 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慌乱，免得露了马脚，没有事，都弄出点事情来。 二十几年都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 也许她真的只是编的故事，且看着吧，看她还有什么说法。 理清思路，汪正彪又恢复了镇定，走出了会议室。 楼上407房间里，徐峰问：“朱朱姐，你刚才都跟他谈了什么？怎么你一个人上来了，他呢？” “没说什么，就是提醒他不要忘了发生在二十几年的事情。说了几句我就把他晾在会议室了，等他自己去想。”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已经确定他就是当年的凶手之一，就不怕惊扰他，何况，不惊扰他一下，怎么找到另外一条毒蛇。” “哦！明白了，你是说，如果他受不了惊吓一定会跟同伙联系的？” “嗯！看着吧！肯定会的。” “那如果惊动狠了，他会不会跑？” “不会。跑了就不打自招了，他现在还不清楚我的底细，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假的，肯定还抱着侥幸心理，不会轻易跑的，至少会议期间不会。”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放心也得放心，现在我们已经清清楚楚知道他这个人了，他还能跑到哪去？” “说得也是。现在是信息时代嘛。” 朱颜拿出手机跟哥是传说联系。 朱颜：“目标已经确定，肯定是他。我今天小小地刺激了他一下，接下来就看他跟不跟另外一个联系，你可得准备好啊。” 哥是传说：“放心吧，我的妹妹，一切准备就绪，只要姓汪的跟人联系，我马上就能知道。” 朱颜：“这么厉害？” 哥是传说：“那是当然。要不要我给你汇报一下:今天下午14点12分，你跟他通过话，时长近2分钟，在16点40分的时候他拨出过一个电话，是d县本地座机，我查过了是凤凰山庄服务台的电话，到现在为止，再无别的通话记录。满意吗？” 朱颜：“满意，满意得不得了。你这么随随便便进入别人的系统不太好吧？。” “什么叫随随便便？我可是有目的的有计划的。” “呵呵！你这样还有理？” “怎么没有？我的目的是抓住罪犯，至于采用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说，不管白猫黑猫，逮到耗子就是好猫么，嘿嘿……” “你这是歪理，都这样还要警察干什么？” “警察警察效率太低，办事要讲程序，等一趟走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这样效率高。别说我，你不是也一样，妹妹，如果你要靠警察，又何必亲自来这里了。” 对啊！自己做的有些事情严格说起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在法律的边缘游走。 自己有什么资格说他，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朱颜：“有些事情不能较真，否则就没法做事。只要我们目的是正确的为了抓住罪犯。是不是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呵呵！怎么叫安慰呢？你一定要坚定信念，告诉自己：我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是在造福人类的丰功伟绩。” “你就是这样想的？你就忽悠吧！” “怎么是忽悠呢？你想想：你抓住罪犯，遏制了犯罪，让更多的人免受其害，这不是很有意义嘛？” 想想也是啊！ 怎么说着说着跑题了呢？ “我现在明白了，你当初给我的那些资料都是用的同样的手段吧！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警察呢，有这么详细完整的档案资料。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高手。还有我一到哪里你都知道，包括大理那次你说来救就来了，是不是也一直都在监控我的电话？你老实说，现在还是不是这样的？” “妹妹，怎么说是监控呢，明明是保护你嘛！何况要监控一个人不仅仅靠电话，还有很多东西，以后慢慢教你。有句歌词不是说：科技如此发达，叫我怎么不爱它。对吧？妹妹，先挂了哈！有事再联系。” 不等朱颜说话，立马就把电话挂了。 哼！心虚了吧？先放你一马，回头再找你。 算账。 你跑不掉的。 朱颜信心满满。 朱颜打电话的时候，徐峰就一直在门口从门缝里看着外面。 “你在看什么？” “我在监视对面。”徐峰头也不回说道。 朱颜惊喜：“汪正彪住在对面？” “嗯！” “你怎么办到的？不是说没房间，而是恰恰在他对面，这样的房间不可能空着等我们吧？有这么好的事情。” “哈哈！就是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去服务台办手续的时候，我就问汪主编住哪个房间？服务员说是408，我就问408附近还有没有空房间。服务员说对面的407还空着，不过是汪主编打了招呼特意留下的。我就说是汪主编留给我的。刚才是不是汪主编亲自打过电话到服务台来打招呼。服务员说是。于是我就拿到这个房间的钥匙了。” “真聪明。” “那是，这方面老板教的不少，放心，朱朱姐，包你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哈哈！汪正彪知道了肯定会气疯的，他留的便宜处处被我们占了。他算不算是自掘坟墓。我怎么觉得这趟出来，特别的顺利。” “同理。呵呵！” “有没有什么发现？” “正如你所料，这家伙老老实实地回来了，刚才进房间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有服务员在走廊里请参加会议的人员下楼去晚餐。 朱颜他们从门缝看见对面的门开了，汪正彪走了出来，没有注意他们这边，下楼去了。 “朱朱姐，看来他还不知道我们住在对面，你说如果知道了，他会不会让我们出去。” “不会，他不敢。” 是的，他不敢。他如果敢让我们出去，那么不妨把事情闹大，我敢，他不敢。 “对，他不敢。那我们现在……” “下楼吃饭去。你没听服务员刚才喊吗？” “我们也去呀？” “怎么不去？我们也是来参加会议的，要不然我们是什么人？嗯？” “明白。我们还要时时刻刻出现在汪主编的视线里，时不时地向他请教问题。哈哈！这样的会议我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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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采用自助的形式，当朱颜和徐峰走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但是汪正彪看见他们却明显一愣。 他们没走？还在这？当真是要和自己耗上了？那个女的说的不是玩笑话。 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别慌，他们既然当自己是参会者，那他就当他们是。 饭后大家三三两两跟自己熟悉的人一起聊天或者散步。 那些大腕当然是众人追捧的对象，汪正彪也不例外，身边也围了不少的人。 “走，我们出去看风景去。” 朱颜招呼徐峰。 山庄周围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凤凰山因传说中凤凰在这里停留而得名，山顶上有一座高大突兀的山峰，叫飞来峰，据说凤凰就是停在这上面休息的。 此时，正是晚霞满天的时候，落日的余晖正好映照在飞来峰上，仿佛给它蒙上了一层神秘而绚丽的面纱。 凤凰于飞，放飞自我。 一想到凶手很快就要落网，朱颜的心情就格外好。 “这个地方真不错。” “朱朱姐，看来你心情不错哦。” “那是当然。我们还有闲情逸致看风景，不过有人的心情肯定会很糟糕。” “哈哈，我知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了，那家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吧！哈哈。不过我看他恢复得也很快，这二十几年，估计脸皮是练得越来越厚了。” 徐峰：“真想马上看到他崩溃的样子。” “不会太久。” 他们绕着山庄转了一圈，回去的时候碰上了上楼的汪正彪。 “汪主编好。” 朱颜彬彬有礼地打招呼。 汪正彪看着他们点点头，没吭声。 看见他们跟着自己上了四楼，开407的门，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住这里，谁安排的？” “不是你吗？主编，我还没谢谢你呢，这个房间我很满意，方便我们交流哈。” 汪正彪无语，开门径直走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也把朱颜那句：“汪主编，今晚好梦哦！”关在了门外。 “哈哈！宝宝很生气。” 徐峰故意撅着嘴说道。 “这还不算。哥那边没有消息，说明他还沉得住气，明天给他加点猛料。” 晚上朱颜又做梦了，二十几年前发生在朱氏家庭旅馆的那一幕又清晰地出现了，朱颜就像一个旁观者，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杀人，看着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里却无能为力，喊又喊不出，动也动不了。 一直到徐峰把她叫醒：“朱朱姐，朱朱姐，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徐峰关切的脸，朱颜清醒过来，“没事，做了梦。” “是不是梦到你父母他们了?” “嗯！又经历了一次案发过程……” 徐峰早就已经了解了莲里案，可以想象当时的血腥场面，朱朱姐看到这样的场面不怕才怪呢！ “朱朱姐，你别怕。”他安慰道。 “我不怕。” 能够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朱颜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气氛里。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徐峰转移话题。 果然朱颜被吸引住了。 “怎么回事？” “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那里了，听说我还在襁褓中就被送到了福利院，后来曹律师到福利院来资助小孩，我就是在她的资助下完成了所有的学业，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老板，那时候他也还在上学，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我可崇拜他了，一直把他当偶像。” “原来是这样，那你想你的爸爸妈妈吧？” “怎么说呢？与其说是想他们，不如说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曹律师和哥他们没有帮你找吗？” “找过。不过有用的线索太少。我自己选择这样的工作，跟着他们，也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自己找到答案。” “放心，我帮你。” “谢谢朱朱姐，不用。” “怎么不用，你忘了我们是一个整体，现在你在帮我，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再帮你，我可是有特异功能的，找起来肯定事半功倍。鄙人可是寻人专家哦！” 朱颜说着还朝徐峰眨了眨眼睛。 那调皮的样子把徐峰逗笑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两个都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人都毫无睡意，大有秉烛夜谈之势。 这一晚汪正彪也睡得不好。 刚刚睡着就做了梦，梦见那个女孩子在追自己。一边追还一边喊：你别跑，站住，你这个杀人凶手！ 自己好像被逼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没有退路了。 女孩也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狞笑着向自己伸出厉爪。 轻轻一推，自己就掉下了万丈深渊。 汪正彪一下子就吓醒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床上。 好久没有做噩梦了? 那年自己和刘兵从莲里跑回来，差不多天天做噩梦。天天提心吊胆，天天想着会不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刘兵不愿待在家里又出去闯荡去了。他不想出去，就选择了复读，家里有两个哥哥顶着，作为老幺，老娘疼他，他一向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本来是想找一件事情来做，转移注意力，没想到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旦学进去了，就没空东想西想，连噩梦也不做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这样被选择性地遗忘了。 后来他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这在农村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在大学期间他迷上了写作，先后也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一些东西，这给了他极大的鼓励，一发不可收拾，又写起了小说，先是短篇，中篇，然后长篇 他发现写小说能够让他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一个自己创建的世界。 毕业后他进了一所学校担任校刊编辑，同时他的一部小说也在本省的一次文学大赛中获得优秀奖，后来他又成为本省的作协会员，又被调到凤凰传奇杂志社当主编。 生活对他是格外宽容，这二十几年对他展现的是一帆风顺，处处是坦途。 组建家庭，结婚生子，孩子已经长大，家庭和睦，自己待在主编的位置上，虽然没有多大权利，但是也有不少崇拜者，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也有不少粉丝，还有几个谈得来的红颜知己。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在主编的位置上再待几年，就可以退下来写自己计划的一部长篇。现在当着主编琐碎的事情很多，一直静不下心来写。之后含饴弄孙也好，写写画画也好，颐养天年…… 自己这一生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然而，这设计好的路会因为昨天出现的女孩子而发生改变吗？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汪振彪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是有句话叫毁于一旦吗？ 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到这里为止了？ 汪正彪仿佛看见门外正站着警察，拿着明晃晃的手铐。 他再也躺不住了，爬起来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座机，也顾不得现在是半夜三更，拨响了电话。 过了好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谁呀？大半夜的。” “是我，彪子。”汪正彪压低嗓门说道。 “谁？”对方又咕噜了一句。 “三彪子，汪正彪！” “你在哪儿？”对方的声音马上清醒了许多。 “我现在凤凰山庄，用的是旅馆里的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对方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今天不是约定的特别时间，汪正彪竟然打电话来。 “我在凤凰山庄参加会议，遇到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但愿是我想了多。” “说吧！” 对方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汪正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所以他准备耐心听他说，不计较睡梦中被吵醒的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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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汪正彪就在电话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对方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能够保持警惕当然很好，但是也别听风就是雨，自己吓自己，也许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写小说的，只不过恰好有这么个题材，再说这样的事情多了，报纸上网络上天天登这些方面的，也有可能她听说过。你不是说她是江城来的吗？当年这件事在那边也是挺轰动的她听说了然后现在想写成小说也不足为奇。” “这样解释也说得通，不过我总认为这太巧了吧。” “那你想怎样？你不会认为她是目击者吧？听你说她的年龄也才二十几岁，有这么小的目击者吗？再说，当年的事情除了你我，还又谁知道？如果有人知道，我们现在还安然无恙？放心吧！没事。” “真的是我想多了？” “肯定是。我说是你生活太过安逸了，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要像我这样整天操心着那么多的事，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哪能跟你比。但愿是我想多了。”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去接触。她既然是以一个作者的身份出现，那么你就用一个主编的身份去跟她谈。不管谈什么题材，我相信你汪主编都驾驭得了，呵呵。要把主动权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这样你就会弄清楚她到底是真的写小说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对啊，我之前也想过把她当做普通写作爱好者，可是又害怕她说的是真…… “你害怕什么呢？不就是些模棱两可的话吗？你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吗?” 对方的声音严厉起来。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有什么把柄。”汪正彪急忙否认。 “这不就结了，我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要记住，你是汪主编，该干什么干什么，自然点。” 汪正彪的心又轻松起来。但是对方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但是也别太大意，她真的是写小说的，那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哼！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声音里充满了杀伐果断。 早餐的时候，汪正彪竟然主动跟朱颜他们打招呼。一副和蔼可亲，关怀备至的样子。 “小朱，昨晚休息得好吗？今天上午是省作协的一位老师讲课，你要认真听一听，下来我再介绍几位大作家给你认识，对你的写作应该有帮助。” “我对其他作家不感兴趣。我只想跟汪主编。请教。” “是这样啊，你也太看得起汪某了，请教不敢当，我有些写着心得和体会，咱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 “好啊，那就等会议结束咱们好好探讨一下。” “那好，会议结束我在会议室等你。” 看着汪正彪说完又走向另外的人，徐峰说道：“他是吃错药了？经过昨天我还以为他避之不及，没想到今天主动搭讪。” “没有。他是受人指点，改变策略了。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他避着我们呢，现在不用了，我可得好好接触接触，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受人指点？谁？” “当然是另外一个人。” “刘兵？姓汪的跟姓刘的联系了你怎么知道？” “用眼睛看着他，脑子自然就出现了。” “哇！”徐峰吃惊地张大了嘴。 “嘴长那么大干什么，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呐？吃饭吧你。” 朱颜忍俊不禁。 “嘿嘿，忘了姐你有超能。” 吃完饭两人回到房间，朱颜跟哥是传说联系“昨晚姓汪的跟姓刘的联系了，你快看看有没有收获。” 朱颜想只要查到姓汪的呼叫的号码，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姓刘的，这就是网络时代的好处。 过了一会哥是传说回话了“没有。昨晚没有呼出也没有接入，最后一个通话记录还是下午打给服务台的。” “这不可能，他肯定跟外界有联系，从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我也相信他有跟外界联系，但是肯定不是用的这个号码。” “那他还有别的号码吗？” “现在实名制，他名下暂时只有这一个。” “那他是怎么跟姓刘的联系的呢？” 朱颜一边说着下意识地打量着房间里面，视线落在床头柜的电话上。 “我知道了，他用的是房间里的座机。” “这个好办，进房间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ok。” 徐峰：“朱姐，让我去。交给我。” “好。” 朱颜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现在还没到会议室时间，走廊上还有人进进出出。 “等会我下去参加会议，你等没人了再进去，查到了就直接给老板，你就留在这里，老板有事情也好联系。” “没问题。” 徐峰等所有的人都下去了，来到408门口，用一张卡一捣鼓，门就开了，直奔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还好是带显示的，不过就算没有显示也难不倒他。徐峰按下菜单查询通话记录，奇怪，竟然没有，一条通话记录都没有？肯定被删除了，这么小心，只能证明汪正彪通话的人很重要，肯定是刘兵。 以为删除了就没办法了吗？ 徐峰按下免提用座机拨打了自己的手机，这样座机号码就会出现在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删除掉通话信息，悄悄退出了408。 把座机号码发给老板，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哥是传说收到了徐峰发过来的座机号码。通过一个号码找一个人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项复杂繁琐的事情，但是对他却是一台电脑就能搞定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还不止一台电脑。房间里除了几台电脑还有很多的电子设备。 他放下电话，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这些设备说：“好了，开工吧！不着急，慢慢来。” 这么多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已经能够冷静面对任何一条线索，不会再像刚开始的时候，一拿到一条线索或者得到一条消息就兴奋紧张得不得了，结果空欢喜一场。 …… 顺利进入电信系统，他查到408房间的座机的通话记录，其他忽略不计，他把目标锁定在今天凌晨两点左右的那通电话上，通话时间竟然接近十分钟。 嘿嘿！就是它了。 呼出的也是一个座机电话号码，区号显示是上海。 看来方向是对的。但愿这次没白忙活。 哥是传说马上进入另外的系统，查到这个上海的座机是登记在一位陈的女士名下。 顺利进入户籍管理系统，查这个陈女士的户籍资料，在配偶那一栏里写着刘兵。 这是意料之中的惊喜，来得这么快。 哥是传说把户籍资料上的刘兵的照片放大，跟朱颜画的嫌疑人画像作对比，没错，就是他，两个嫌疑人当中的那个矮个子。 虽然照片看上去比画像老得多，但是那双眼睛，哥是传说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人。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又启动了一套人像对比系统，这是一家科技公司研发出来的成果，公安部已经用于实践了，他当然要借用一下咯。 人像识别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利用这段时间他查到了这个名叫刘兵的人的家庭住址，公司地址，手机号码，车牌号码等等。 终于系统识别结果出来了，完全重合。 没有高兴得跳起来，也没有兴奋的感觉，哥是传说只是伸了个懒腰，叹口气：“哎！网络时代就是好啊！快捷，方便，准确……还能让你无所遁形啊。” 看着电脑上刘兵的照片，哥是传说伸出手指，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轻轻说道：“等着，看你这次往哪跑。” 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好多年，等到都快麻木，等到我都一天天在变老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多担心，我害怕还没找到，你就死了，那么我拿什么告慰逝去的亲人；我担心还没找到，我就死了，那么我将带着遗憾死不瞑目。 还好，老天有眼。 有生之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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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朱颜老老实实坐在会议室里参加会议，看着端坐在 台上道貌岸然的汪正彪。 会议结束，汪正彪谢绝了其他人的邀请，主动朝朱颜走过来。引得其他人暗自猜测她的身份，会不会是哪颗升起的新星？ 朱颜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 汪正彪很亲切地问道：“小朱，怎么样，有收获吗？” “当然有，听这些作家老师讲课获益匪浅。汪主编今天心情也不错哦。” “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也仿佛年轻几岁，充满朝气，而且能够感受到许多不同的想法，用流行的说法就是与时俱进，不会被‘凹特’了。” 真会装，哼。 “呵呵！怎么会呢？你的经验丰富，我构思的小说还请汪主编指点。” “指点谈不上，共同学 同学习嘛，有没有大纲？” “没有，我现在口述。” “那好，你说来听听。” 汪正彪的态度出奇的好，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等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朱颜：“汪主编，那我就讲了。” “好。” “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几年。对了，汪主编，你去过莲里吗？” “莲里？是不是h省的莲里经济开发区，这么有名当然听说过，不过没去过。” “那你应该去看看。我想如果我这部小说能够发表的话，莲里会更出名，因为故事就发生在莲里。 一家私人旅馆发生了凶杀案，老板一家三口和一位旅客被人杀死在旅馆里。凶手杀人抢钱后逃之夭夭从此人间蒸发。故事就此展开。” 汪正彪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但是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汪主编，我对场面描写还是可以的，就是这人物的内心把握不好，你说要怎样写才能把凶手的狂妄残忍血腥暴力通过他们的内心想法体现出来。” 朱颜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巴巴地看着汪正彪。 汪正彪想说：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 可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不等他回答朱颜又补充道：“对了，凶杀是两个人哦！一个人的内心想法我还勉强能够想象，两个人就太复杂了，搞不定。” “为什么要设计成是两个人？不可以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吗？” “一个人要杀死一家三口加一个旅客还是有点困难吧？几个人的话又太夸张了，岂不是成了古惑仔和黑涩会火拼了?也不符合那个时代背景呀？” “也对！你说得有道理。” “我就知道汪主编你也认为凶杀是两个人最好。呵呵……” 汪正彪无语，你都设计好了还问我干嘛？ “汪主编，你觉得我应该在杀人动机这个方面怎么设计呢？是把他们设计成为一时冲动杀人了，还是有预谋的抢劫杀人。” 汪正彪有站起来拔腿就走的冲动。他真后悔答应朱颜来跟她讨论什么侦破小说，真是骑虎难下。 但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应付朱颜 他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脑子里想的却是：当初自己和刘兵是属于一时冲动吧？缺钱，找点钱，就这么简单。 “汪主编，你说呢？”朱颜催促道。 “哦，我觉得应该写他们有预谋，要找好地方，准备凶器呀，找准时机呀，关键是两个人要对付好几个人，不做准备不行。” “我倒恰恰相反。写预谋太抬举他们智商了，我觉得就是两个盲流作案，缺钱，找点钱，就这么简单。” 汪正彪吃惊又语塞，这不是刚才自己的想法吗？ 朱颜哈哈！吓到了吧！就是要触及到你的灵魂深处。 汪正彪强作镇定，“盲流作案，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警察很快就破案了，你也没什么写的了。” “有写的，因为警察没有抓到他们，我之前不是说他们逃之夭夭了吗？这一逃走接着又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汪主编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一逃一匿，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想象不出来。呵呵！我承认我有点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汪主编你太谦虚了，做过的事嘿嘿，我是说比我有经验得多。你看我这样设计怎么样，两个凶手杀人后躲过风头，逍遥法外，重出江湖，一个当了官，一个发了财，从此人模狗样。”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 “哪有啊？很符合逻辑呀，电视剧里不也是常演吗？杀人后改头换面，从此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汪主编，你说我这样写会红吧！没准还会改编成电影电视剧，不火都不行啊！呵呵！” 朱颜哈哈笑起来，仿佛看到一副美好前景。 汪正彪你是真的在编小说还是故意在戳我的心？ “你说呢？汪主编。”朱颜看着他。 汪正彪垂下眼帘，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样设计也不是不可以，那结局呢？” “结局啊！当然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经过多年追捕，终于把他们抓捕归案。一般小说和影视剧的结局都是这样，是有点平淡哈，或者主编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朱颜又是一副不耻下问洗耳恭听的样子。 汪正彪：“这样的结局可以了。” 他想早点结束这场谈话，坐在这里对他无疑是一种折磨。 朱颜想走，我偏不。 “我也觉得这样的结局太平淡无奇了，现在的读者要求很高的，一般的结局可满足不了他们。” 朱颜又一惊一乍道：“哈！我有了个新的想法，我想写被害者的家人经过多年努力，终于查到凶手的下落，找凶手报仇雪恨，这样又是一个矛盾和冲突升级，你觉得呢？汪主编。” 你觉得呢？汪主编，你觉得呢，汪主编…… 这样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如同魔咒，让汪正彪觉得心烦意乱，头都大了。 “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他无所谓道。 “汪主编，你不好奇，他们是怎么找到凶手的吗？凶手又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哪里？”他下意识地问。 “我还没想好呢！” 汪正彪明显一愣，“小朱，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我先是没有想好…… 汪正彪没好气打断她：“那就等你把一切都想好了再来找我吧！不，不用找我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还是另请高明指点吧。” “汪主编，你别生气，我觉得我们这样讨论才有意思，一步一步把小说的骨架搭起，一步一步补充，一步步完善细节，简直大有可为，说不定我会因为这部小说而一举成名。” 汪正彪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追名逐利，都想走捷径。 朱颜你不是也一样吗？为了钱就敢杀人，而且还是杀了好几个，这时候倒来装正经了。 朱颜：“哦，汪主编，忘了告诉你，这可是有真实案件的，就发生在莲里。哈哈！到时候写上根据真实案例改编，肯定能吸引人吧！” 朱颜又轻轻地补上一根稻草。 已经站起身准备走的汪正彪又停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有真实案例那更好啊！你可以去采访他们啊！” “哎！我也想啊！可是我没资格啊！要不咱们合作？有你汪主编出面，一定能够发掘出更多的秘密。你肯定也能够再次出名的。” 汪正彪一口老血差一点没吐出来。 他看着朱颜，仿佛想看透她的真实想法。 朱颜瞪大眼睛同样看着他。 “汪主编，姐，你们还在讨论啊？该吃饭了。” 徐峰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好，吃饭去。汪主编，咱们回头再讨论，我不急。” 朱颜我不急，就看你急不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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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候朱颜收到哥是传说发过来的短信 找到姓刘的了，你猜怎么着，在这边当大老板了，真tm的有戏剧性。我把这边解决了就过来，你可别把姓汪的玩死了。呵呵！ 这个哥是传说，真会说笑。 我是在玩吗？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没有比我更认真地玩的了。 呵呵！ 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会怎么解决姓刘的呢？ 打他一顿，吓唬他一下？ 然后交给警察。 他不会杀了他吧？ 说老实话，朱颜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找到凶手后怎么办？这都不用考虑。自己一心要抓到凶手只是想告慰父母亲人在天之灵，没想过要把凶手怎么样？在她的认知里，自然有法律来制裁他们。 可哥哥也是这样想的吗？ 好像不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朱颜并没有想象当中找到凶手的喜悦，反而有一点点的担忧。 “朱朱姐，老板那边有消息了吗？” 徐峰打断了朱颜的思绪。 “嗯，有了，是好消息。” “真的，那不是很快就可以……” “先吃饭，吃完咱们回房间再说。” “好。” 饭后，两人回到房间。 朱颜说：“徐峰，你说你很小就认识了哥是传说，那你一定很了解他。” 徐峰：“那当然。” 朱颜：“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是……不对呀，朱朱姐，你连老板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我问过他，他没告诉我，要我自己去查。我当时也没在意，名字只不过是符号，知不知道无关紧要，我知道有他这么个人，而且又知道他的网名就行了。但是现在我想知道。因为我想确定一件事情。这很重要。” “难怪你一直都叫他的网名。” “其实我已经猜到他姓什么了?只不过想在你这里确认一下。” “猜都能够猜出来？那你还猜得出些什么？”徐峰好奇。 “其实说猜不准确，应该是我的推论。” “越说越高深了，呵呵！那你说说你的推论，我来判断是否正确。” “好，咱们试一试。不过为公平起见，我说一个问题，咱们同时写下答案，省得我说对了，你不承认。” “朱姐，我是那样的人吗？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堂堂男子汉，不跟你女孩子一般见识。” “好，开始了。他的姓名？” 徐峰提笔刷刷两下 朱颜不紧不慢在手机上写下两个字。 两人一对比，完全正确。 徐峰：“呵，还真让你猜对了。” 朱颜：“这就是实力。我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很多他其他的事情。” “真的假的？刚刚还说连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又说知道很多事情了。” “我从他的名字又可以推断出很多，举一反三，懂不懂？”朱颜得意洋洋地说。 “我就不信了，这次我问。” “好呀！你请。” 徐峰：“他大学在哪上的？什么学校？什么专业？” 一口气说出几个问题，得意地看着朱颜，“这些你都知道吗？” 朱颜看着他，“我当然知道。” “那你先写，不许偷看我的，我怀疑你刚才偷看了。” 朱颜看一眼徐峰，笑了笑：“你真像小孩子。”背过身去，迅速在手机上写下答案，然后把手机递给徐峰，“拿去。” 徐峰接过一看，又完全正确。 “哈！朱朱姐，真的这么厉害，又对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呵呵！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也知道。” 刚才她只不过是读取了徐峰的想法而已，徐峰脑子里想的当然是正确答案。 徐峰：“不可能，我跟他先认识这么多年，你才跟他认识多久？也就一年多吧。能知道得比我多？”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他要辞去以前的工作吗？” “辞职我知道，原因不知道。朱朱姐你知道?”徐峰吃惊。 “大概能够猜到。我现在还知道他为什么关注这个案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叫我妹妹，非要我叫他哥哥?” “为什么？”徐峰反问。 以前我不知道，也想不通，现在我明白了，从他的名字，从他的行为，还有从你们身上，你，曹律师，秦队，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得出了结论，我知道他是谁了。我是说他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朱朱姐，你都把我说糊涂了。从我认识他，他都是这个名字，没别的。” “我说过，你不知道的还多。其实他跟我一样，都是受害者的遗孤。” “跟你一样?遗孤?……他真的是你哥哥?同父异母还是……难怪对你这么好？” “你瞎说什么？”朱颜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受害者除了我的父母爷爷，还有一位啊！” 徐峰想了想：“对啊！第一位被害的旅客，采购员，姓王的，姓王?老板他叫王凯，哦！天啦！他是……” 朱颜点点头。 徐峰：“哎！真没想到。” 朱颜：“我也没想到。还是上次去见曹律师的时候，曹律师谈到她跟哥哥是怎么认识的，我又在哥哥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个帆船模型，觉得很眼熟，曹律师说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当时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直到前几天，我们重看凶案现场留下的证据的时候，看到了采购员留下的遗物给儿子买的玩具“ ”……” “对，对对，就是帆船。我当时也觉得很眼熟，想说什么，被你制止了。” 徐峰也想起来了。“哎！我真笨，当时没往那方面想。” “朱朱姐，我明白了，确认老板的身份，这的确很重要，毕竟是杀父之仇嘛！” “你觉得你们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可就多了，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多才多艺，武功高强，身手敏捷，英俊潇洒……总之是我的偶像。” “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吗？那你说他找到姓刘的会不会……” “朱朱姐，你在担心什么？” “你看，他今天给我发的信息，用了解决两个字。” “这有什么，找到了交给警察，这件事也叫解决了。” “不，不一样。你看，他说等他过来，别让我把姓汪的玩死了，一点要我报警的意思都没有。如果是别的案子，这个时候早就该交给警察了。现在涉及到自己的血海深仇，我担心……” “你担心他会以暴制暴?” 朱颜点点头。 “那你怎么想的，朱朱姐。” “我的想法很简单，抓到凶手，让他们接受法律制裁。” “你呢？” “我?如果是杀父仇人，也许会痛揍一顿，也许会杀了他，说不定。” 朱颜看着他，看吧看吧，就知道有可能会这样。 朱颜拿起电话打给哥是传说，现在应该叫王凯了。她开了免提，方便徐峰也听。 “哥哥，你找到了姓刘的了，我们可以报警了吧？今天我跟姓汪的谈了，对他刺激不小，他可能有所怀疑了，估计会再跟姓刘的联系，预防他们再一次逃跑或者狗急跳墙，我想还是报警吧！” “报警?不急不急，我们不是还没玩够吗？不能太便宜他们了。” “那你想怎么玩?” “我回头再跟你说，现在我正忙着呢，姓刘的出来了，我正在跟踪他，放心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把姓汪的看好就行。” 电话挂了。 朱颜：“你也听见了，他不同意报警。所以我担心。” 徐峰：“有这个可能。” 朱颜：“所以我们必须制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 “难道你不站在我这边？你不希望他真的以暴制暴吧？那会毁了他的。” “我当然不希望老板出事。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报警，让警察提早介入。就算哥哥有什么想法也实施不了。” “也只有这么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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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汪的，本来还想再折磨折磨你的，为了哥哥，便宜你了。 朱颜拿起电话直接打给秦队。一是秦队是专案组的负责人。二是肥水不流外田，秦队和自己互相关照，也算是自己人。三是因为哥哥，她知道秦队跟哥哥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秦队接了电话，听说找到了莲里案的凶手，答应马上赶过来。 对面房间里，汪正彪也没闲着，他又拨通了刘兵的电话。 刚才跟朱颜的一番谈话，真的让他吓到了。胡乱扒了几口饭，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匆匆忙忙回了房间。 电话通了。 “喂，兵哥，我又跟她接触了，情况不太妙啊？她好像知道的很清楚啊，虽然是借写小说来说事，可我觉得她完全是有所指，而且她最后还告诉我说是真实发生的案件。处处都像是在影射我。搞得我如坐针毡。” 汪正彪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 对方的声音依旧严厉：“你这是自己心虚。瞧你那点出息，你怕什么？她又没指名道姓说你什么？就算指名道姓说你什么，她有证据吗？现在一切都要讲证据。” 汪正彪腹诽：你没跟她接触，你当然不会犯怵。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也只能在心里嘀咕。 “那个姓朱的丫头真的不是省油的灯，她就好像能够看透你心里想的一样?” “你说那女的姓朱?” “对，叫朱颜。刘哥，那个旅馆老板好像也姓朱吧，会不会……” “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姓什么，别瞎想。如果你实在担心，那你就借故离开一两天，如果她还跟着你的话，你就要小心了。不管怎样，还照咱们以前商量好的，死不认账。反正没人看见。” “如果她是有意接近我，那刘哥，会不会也有人接近你，你那边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汪正彪关切地问道。 实际心里想的是：以前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没道理只针对我不针对你吧？ “我这边?没什么事情啊！……不好！她这么对你步步相逼，肯定是要让你自乱阵脚，说不定就是想通过你找到我。” 汪正彪听他这么说也吓一跳。 “我……我没用我的电话，我用座机，完了都删除了通话记录的。” “笨蛋！座机就查不到了吗？” “是，是，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各安天命吧！” “别，刘哥，你有办法的。” “你真的就老了?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 “不是。对付她一个人好办，可是还有一个人跟她在一起。” “好吧！我马上派人过来给你擦屁股，但愿还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 挂了电话，汪正彪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自己真的老了。 就算自己没老，也比不上刘兵吧。 别看自己现在混得不错，可一直都赶不上刘兵，打架赶不上刘兵厉害，主意没有刘兵多，那年去莲里还是刘兵提议的，杀人没有他狠。别看自己后来上了大学现在是个主编，只是好听，可还是赶不上他，穷啊。刘兵现在可是大老板，大企业家，比自己有钱。 奇怪，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找他要点钱来花花呢？ 潜意识里自己还是不想跟他来往吧！因为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以前的事情吧！ 这次也是逼得没法了才找他商量。 自己也只能找他商量，因为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二十几年前他们犯下的事情， 家里的人都不知道。 自己想的是这辈子他们都不知道。 刘兵挂了电话，忍不住破口大骂：“三彪子这个蠢货，事情早晚要坏在他手里。” 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那家朱氏家庭旅馆的老板姓朱。不管这个朱颜是朱家的后人也好，亲戚也罢，只要不是警察就好办。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钱自己有的是，护照也是办好了的，随时可以出去。自己要不要先去国外避一避风头了? 拿定主意，他打电话亲自定了一张两天后去国外的机票，然后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他准备出去一趟。 同一时刻， 上海某商业大厦的楼下，哥是传说也就是王凯正坐在车里，半眯着眼睛打盹。 自从查到刘兵的下落，知道他的家庭住址，知道他的公司地址，他就熟悉了这两个地方。刘兵回家，他在他家门口盯，刘兵来公司，他在他公司楼下盯，还在他车上做了点手脚， 哼！咱们慢慢玩吧！文的武的都可以。 一想到杀父之仇，王凯的心就揪得痛了起来。 那一年他七岁，小学一年级，快到六一儿童节了，爸爸出差还没回来。他有好消息要告诉爸爸，那天妈妈带他到公用电话那给爸爸打电话，他告诉爸爸，六一儿童节他要加入少先队了，是班上第一批带上红领巾的。爸爸非常高兴，说六一肯定能够赶回来，还会给他带礼物，是他早就想要的小帆船。 他高兴坏了，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天天盼着爸爸回来。 六一那天，当他戴着红领巾回家的时候，他想爸爸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吧，他马上就要看到爸爸了，还有小帆船。 怎么回事？家里乱糟糟的，这么多人？有亲戚有邻居，更多的是一些陌生人。 妈妈坐在那里低头哭泣。 看见他回来，邻居大婶叫道：“哎呀！小凯回来了。” 妈妈抬起头，红肿着双眼，伸出手，搂住他，喊了一声“小凯”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么伤心，肯定是出事情了，很大的事情。 一位婶子过来把他带进了里屋，其他的人在劝慰妈妈。 跟着进来一位很年轻的阿姨，她摸摸他的头，“你是王凯?” 他机械地点头。 “真是个好孩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这是你爸爸给你买的礼物。” 他一看，是小帆船，那种需要自己动手拼装的小帆船，正是他想要的。 他欣喜地接过去。 爸爸说话算话。 “我爸爸怎么没回来？” “你爸爸……他……现在不能回来，你要听妈妈的话。” 他点点头。 阿姨出去了。 他的注意力被小帆船吸引住了，他要把它拼起来，等爸爸回来看到，一定会夸他聪明能干。 窗外有人探头探脑，是隔壁的小胖和强子，他举起手里的献宝一样对他们说：“看，这是我爸给我买的，拼好了就是一艏船。” “你爸?你爸不是死了吗？” 小胖嘴快。 “你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我刚刚听到的，说你爸被杀死了，好几刀，流了好多血……不信你问强子，他也听到了。” 强子赶紧点点头。 爸爸死了?是真的？ 他又感到茫然。 他已经知道死是什么了，代表着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他一扭身跑出去喊妈妈：“妈妈，我爸爸死了吗？他不回来了?” “小凯，我可怜的孩子，你爸爸去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 妈妈抱着他又失声痛哭起来。 后来他渐渐习惯了没有爸爸的日子，小帆船拼好了，可是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位年轻的阿姨每年都会来看他跟妈妈。 他知道了她姓曹，是一位律师。 他上中学的时候，他问曹律师：“你能告诉我，我爸爸是怎么死的吗？我不敢问妈妈，我怕她又伤心。我虽然听到别人议论过，但那些都不完整，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得很清楚。” 从曹律师那里他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那两个凶手不仅杀害了他的爸爸，还杀害了旅馆老板一家三口，太残忍了。 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 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自己以后当警察，一定要把凶手抓住。 中学六年，他不仅刻苦学习，还努力锻炼身体，练习武术。 高考的志愿每一个填的都是警察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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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机有提示音在响。 这表示有动静了。 他点开看到地图上一个小红点在闪烁移动。 就在不久前，他在地下车库里刘兵的车子底盘下面放了一样东西，现在起作用了，信号强大啊。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如果愿意他甚至可以在刘兵家里或者办公室里也放上一些东西，不过没必要。”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刘兵的车停在了楼下不远的地方。 跟着他看见刘兵走出了大楼。 王凯捏紧了拳头。 虽然昨天已经见过了，但是再一次看到，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气血上涌。 保镖兼司机赶忙给他开门。 这个叫刘兵的矮个子男人看上去其貌不扬普普通通，除了那双三角眼偶尔露出点凶光，让人觉得他不是善茬外，放在人堆里毫不显眼。站在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身边，别人会以为他是司机。可就是这个人竟然凶残地杀了他的父亲和其他几个人，然后逃之夭夭，摇身一变，二十几年后成了成功人士，立足上海，成家立业，事业有成，财源滚滚。 逝去的人早已变成枯骨，而杀人者却逍遥法外，活得有滋有味。 自己在上海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就楞没发现仇人的踪迹。 虽然之前也得到过一些线索，但都是无功而返。 不怪我们无能只怪敌人太狡猾了。 谁能料到变化这么大呢？ 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自己认为他们是杀人犯，当然是要躲躲藏藏，夹着尾巴偷偷摸摸过日子，所以把范围放在普通人里找，结果当然找不到。 看来还是妹妹的运气好。 当朱颜告诉他发现凶手之一，而且是个作家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是搞错了，肯定又要失望。 没想到，还是真的了。 顺藤摸瓜又找到了刘兵。 谁能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如此高调，活得如此潇洒。 一个作家，一个成功的商人。 王凯真想剖开他们的心看一看是怎么长的? …… 哈！想曹操曹操就到。 电话响了，是朱颜打来的，问他是不是可以报警了。 报警，不着急。 还没玩够呢！ 他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忙忙挂了。 等了这么多年，不急于一时。 反正鱼已经在网里了，看他们怎么扑腾? 从他立下雄心壮志开始，到他考上大学，他就开始在为这一天等待在准备，直到他如愿以偿当上警察，他以为他很快就可以去抓凶手了，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朱颜这个妹妹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有时候想法很简单，不过很可爱。 女孩子嘛，还是可爱点好。有些事情还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来做吧。 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朱颜妹妹这个人的存在呢?好像是十年前了吧。 十年前，他上大学了，第一次到莲里来，曹律师陪着他。 这么多年曹律师跟他一直有联系。 当年爸爸作为外地人在这里遇害，法援中心派了律师把爸爸的骨灰和遗物送回家，曹律师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她还是见习律师。后来曹律师也经常去看他，鼓励他。大学期间他还跟着曹律师去福利院做志愿者。 在莲里曹律师陪他去看过当年的案发现场，又去派出所询问过案件的侦破情况，得到的答复令人失望。 在派出所门口，曹律师指着刚刚走进去的两个人说了句：“他们也来了。” “他们，他们是谁啊？” 他好奇地看过去，那是一位中年男子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他们是另外一家受害者的亲属，我见过。” 另外一家受害者。 他马上明白了。 关于莲里凶杀案的报道，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除了爸爸，还有那一家三口，老板朱光耀，儿子朱强，儿媳颜玉萍。 曹律师：“朱家没有其他亲人，这是颜玉萍的母亲和哥哥。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能够想象，他们惊闻噩耗时是怎样的悲痛。 他能够体会，他们失去亲人时是怎样的伤心。 因为他跟他们一样。 不一会，颜家老奶奶和儿子出来了，脸上写满失望和哀伤。 他不由自主地跟在他们身后。 曹律师没有阻止他，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们上车他上车，他们下车他下车，后来竟然来到了公墓。 远远地他看见了三座墓碑。 颜家老太太和儿子在祭拜。 他仿佛听见他们说：放心吧……妞妞已经上中学了，好着呢……我们什么都没告诉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说的妞妞是谁？ 曹律师摇摇头，也不知道，毕竟她不是办案的警察，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只有靠自己。 等颜家母子走后，他走过来默默地看着墓碑。 “曹阿姨，我也想在这里买一块墓地立一块碑，就在这附近，您帮我吧！碑上什么都不写，等到凶手落网的时候再来写。” “好，交给我吧！” 曹律师明白他的意思等到抓到凶手再来告慰亡者在天之灵。 很快，碑立起来了。 以后每年的5.28这一天他都要来这里，风雨无阻。 每次都能够碰到颜家人，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他知道他们不是莲里人，他们要回h县。 他就跟着他们。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叫妞妞的女孩子，她还是一个中学生，瘦瘦的，文文静静，像开在阳光下的一朵小花。 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这难不倒他，他有办法查到，虽然当年的报道并没有提及她凶案现场唯一的幸存者，襁褓中的小婴儿，朱强和颜玉萍的女儿，大名叫朱颜。 她跟他一样，都是受害者的遗孤。他们同病相怜。 不一样的是，他还有妈妈，她却失去了双亲。 好在外婆和舅舅对她很好。 她什么也不知道。 很简单很快乐。 他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把她当妹妹了，他要保护她。 他在心里说：妹妹，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希望你永远快乐下去，报仇雪恨的事情就交给哥哥来吧！ 然后他每年来看她一次，然后她考上江城的大学，离他更近了，因为他毕业后也留在了江城。 他悄悄地去学校看她，他知道她的宿舍号，知道她的电话号码，qq号码，知道她的好朋友，知道她在哪里勤工俭学，知道她偶尔会在小白楼留宿，知道她写小说，他收藏订阅她的作品，知道她毕业后留在江城，知道她进了那家公司……总之，知道她平安健康快乐他就安心。 然而颜家老太太的去世，让她提早知道了过去的事情。 他心里说：对不起，妹妹，都是哥哥没能耐，还没抓到凶手，让你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事情。 再后来朱颜的行为让他既欣喜又担忧。 欣喜的是，他们的确是一样的人。妹妹看着外表文静内心却跟他一样的执着。在追凶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担忧的是，她跟自己不一样，她还不会保护自己。 所以自己不得不主动跟她联系，帮助她，暗中保护她。 他没想到的是朱颜妹妹竟然具备常人没有的感应能力，让她无意中破获一些案子，抓到了一些凶手。 哈哈！老天都在帮我们。 果然他们是天生一对，他是自己坚持走上这条路的，妹妹却是天生注定走这条路。 既然她愿意，那么自己不介意做一些小小的安排，帮她走得稳一点，好一点。 现在有徐峰在她身边，他可以放心做事情。 王凯拉回思绪。 刘兵的车已经开走看不见了，没关系，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打开车载导航，这是跟手机同步的。 他看到导航上面的红点在移动。 刘兵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他发动汽车，跟着红点移动的路线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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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队他们来得很快。 坐飞机来的，下飞机后直接联系了当地的公安部门，做好了一起准备。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把朱颜拍的汪正彪的照片拿去做对比了，不等结果出来，他们就先出发了。因为他凭直觉凭对朱颜的了解，觉得有戏。 等他们到d县的时候，结果也出来了，可以确认。 接下来就是请人回去做检查了dna的对比。 他先电话跟朱颜联系，确认汪正彪还在山庄里，准备立马带着人上山了。 朱颜：“汪正彪在山上，不过他现在正忙乎着想办法怎么对付我呢？刚才看见他鬼鬼祟祟打电话，又匆匆忙忙出去了一下，徐峰跟着他，看到他跟两个人偷偷摸摸在树林里说话，我觉得汪正彪要有所行动了，要把我这个麻烦解决掉，正好咱们来个里应外合，抓他们个现行。” 秦队：“不行，不能让你冒险。我们上来直接把汪正彪带走，不用节外生枝。” 朱颜：“我身边有徐峰，还有你们在暗中保护，不会有危险的。我估计汪正彪不会亲自动手，他肯定是找人在暗中下手。如果不把这些人揪出来，即使抓住了汪正彪，我不是一样危险啊。 抓住了他们给他们多加一条罪名。怎么样？如果你们提前上来会打草惊蛇。就让我来引蛇出洞吧。你们就只管去等着抓蛇吧。” 秦队觉得朱颜说得有道理。 又详细研究出方案，务必万无一失。否则不好交代。 当两辆当地牌照的车停在山庄附近的农家乐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每天到凤凰山来游玩的人多的是。 这时候正是晚饭后，有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有的人回房间休息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出去散步。 来了几天，周围都逛得差不多了，没什么新鲜感了。 汪正彪也聚在讨论的人群中，视线却跟着朱颜转动，他看见朱颜和徐峰出了餐厅，又出了山庄大门，他们果然又去散步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自己只是提供了朱颜的照片，和她每天晚饭后要出去散步的信息，至于刘兵派的人会怎样做，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大晚上的，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随便他们用什么方法，反正和自己无关。 自己不想再卷进去。 这样对大家都好。 朱颜和徐峰出了山庄，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而是选了一条远离山庄和农家乐的僻静的小路。 走了一会，朱颜悄悄说了一句：来了。 “这都能感应到?”徐峰好奇，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呢？ “危险，杀气。” 过了一会徐峰才听见从背后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 一个飞快超前拦在他们前面，一个跟在他们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把朱颜和徐峰夹在中间。 朱颜和徐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们。一副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随着朱颜一声“动手”，徐峰飞快出拳，一拳打在后面这个人鼻子上，跟着第二拳打在眼睛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朱颜说完，飞快地躲到旁边的大树后面，把前面的那个歹徒也留给了徐峰。 那人还在想：你怎么抢了我的台词，他又抢了我的镜头。 他拔出一把匕首，想去抓朱颜，徐峰动作比他更快，飞起一脚踢在他手腕上，踢飞了匕首。他只得回身接住徐峰的攻击。 后面那人也赶上来，三人缠斗在一起。 徐峰说道：“这两个人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你们不要插手啊，好久没动手了，今天过把瘾。” 两人闻言一愣，不要谁插手啊！这么嚣张? 下意识地向四周一看，黑暗中好几个人围了上来，冷冷地看着他们，连那个躲在大树后面的女的也站了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众人一副隔山观虎斗的模样。 其中一个人说道：“速战速决，给你十分钟。” 徐峰：“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对付这俩废物，五分钟都要不了。” 太欺负人了吧！ 他们只想着制造一个摔下山崖的意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居然成了别人瓮中鳖。 果然是螃蟹不能在别人的地盘上横行。 今天认栽吧！ “大哥，大哥，误会，误会，兄弟们只是手头紧，想找点钱花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敢了，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没有误会，打的就是你们。” 徐峰嘴上说着，手下毫不留情，很有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的架势。 打得两个家伙哭爹叫娘，直喊饶命，最后干脆躺地上不动了，希望能够让他早点停手。 朱颜喊道：“好，三分钟。” 徐峰住了手，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我还没用全力呢，真不知道怎么派两个废物过来。让我打得不过瘾。” 躺在地上两人欲哭无泪，明明只是说对付一个普通女孩子，很轻松的一件事情，为毛变成这样?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们这个女孩子有人保护，贴身的就很厉害了，还一下子钻出这么多保镖，这是得罪谁了，让咱们来躺枪? 秦队：“好了，把他们先带下去，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朱颜：“秦队，你说什么呢？这不算正事吗？” “算，算，我的意思是这只是热身，正戏马上开演，有请女主闪亮登场。” 熟悉秦队的队员都傻了眼，这还是那个又冷又酷的秦队吗？什么时候秦队也会哄女孩子了? 秦队挥挥手，四个队员分别上去 拖起了那两人。 “大哥，大哥，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等到了局里再慢慢说吧。”有人在他们耳边说道。 局里? 警察！ 我的妈呀，怎么就落警察手里了?还说这是一趟美差，命都差点出脱不说，现在还要进局子。呜呜呜…… 怎么这么倒霉？ 还没等两人心里把委托他们办事的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一个遍，就被敲晕过去了。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 ………… 汪正彪在楼下心不在焉跟别人应酬了一会，看其他散步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并没有见到朱颜和徐峰的身影。 莫不是已经成了。 自己今晚和众人待在一起，已经有不在场的证据了，谁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可以回房间去坐等消息了。 汪正彪半躺在床上，惬意地哼起了小调。 有人敲门。 是他们来了吗？ 怎么不打电话，这么招摇。 他赶过去开门，得让他们赶快进来，别让其他人看到才好，到时候自己说不清。 打开门，他一下子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警察。 怎么会这样？ 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他知道：晚了，来不及了，完了。 为首的警察说道：“你是汪正彪吗？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回去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不可以。”警察冷冷地说道。 后面的警察绕过他，进屋搜走了所有的东西。 “走吧”警察毫不客气地推他下楼。 走廊上，微讯出来的人看着这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姓朱的姑娘走了过来。 “汪主编，我想好了小说的结局，只可能有一种，那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时间多久，不管人怎么变。你说呢？” 汪正彪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我都告诉你了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朱颜是我的真实名字，还有，我真的是写小说的哦，我的小说都在起点发表，估计你是没机会看了。看，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满意吗？还有……” 朱颜凑近他耳边说道：“我还是现场目击者。你杀人的经过我看得清清楚楚……” 汪正彪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现场没有人看到。 没有人理会他说什么。 汪正彪被押走了。 秦队留下来跟朱颜一起，他们将飞往上海，抓捕另外一个凶手。 但愿还来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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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和秦队他们连夜开车赶到a省省城，在那里坐上了飞往上海的早班飞机。 徐峰把他们送到机场后直接开车回江城，有秦队还有哥是传说在上海，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飞机上。 朱颜说：“秦队，我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不一般。我也不瞒你，他现在就在上海，看着刘兵。我担心他，现在的刘兵跟以前又不一样了，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秦队装糊涂：“你说的这个他是谁?” “不用再跟我打马虎眼了，他就是王凯，网名哥是传说。” 秦队：“你知道了还问我。” “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也只是知道一部分，知道他叫王凯，跟我一样，是被杀害的采购员的儿子。还有些不知道的等你来告诉我。” “为什么是我?” “你跟他是大学同学，又曾经共事。” 秦队：“这都查到了?厉害啊！” 朱颜：“嘿嘿，不用查，你忘了我是行为分析专家?” 朱颜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那你自己再分析分析不就全知道了?” “不，我想听你亲自告诉我。” “嗯！我明白了，是想求证一下自己的分析对不对，是吧？” 秦队一副我猜对了的表情。 朱颜：“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否认。” 秦队：“嗯！我的确跟他是大学同学。在学校里我们俩走得最近，上下铺的兄弟，是属于铁哥们那种。我很佩服他，在学校他是最刻苦的学生，没有之一；他也是成绩最优秀的学生，门门功课都是优；他还自学了很多东西，也是样样精通。 我知道他是为什么来当警察的，因为他想抓住杀父仇人。有一次他喝了酒告诉我的。我当时很震惊，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努力。 大学毕业以后，我和他都留在江城。 没当警察的时候，认为当了警察就可以明正名言顺的抓捕坏人。可一旦真的当了警察，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行为要受到制约，办案是要讲程序的。 以王凯警察的身份，他是不可能接手这件案子的，按规定他必须得回避。甚至不能接触跟案子有关的任何信息。 警察的身份限制了他。 所以，他只能偷偷收集528凶杀案的档案资料，私底下去寻找线索。 领导对他又是爱又是气。 爱他是因为他能力强，各方面都精通，刑警队需要这样的人才。 气他是因为经常请假，有时还要耽误正常的工作。 他自己也觉得当警察和自己当初的想象有出入，如果不能抓到杀父仇人，他可能无法安心工作。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所以后来他索性就辞职了。 我也劝过他，奈何他意志坚定。 辞职后他先去上海，加入了一家科技公司，共同研发出了一套人脸识别系统，现在已经用于实践了。 后来他又回江城办了一个信息咨询服务公司，成了一个私家侦探。主要还是为了寻找凶手。 其实如果他不辞职的话，这个刑警队长肯定是他的。他各方面的能力都比我强，而且是网络方面的天才，大学期间，我就亲眼见他进入各种网站如无人之境。包括我们警察的内部系统。 你不知道，不久前他又进入了我们的系统，还指出了漏洞，搞得我们内部系统又一次升级。哈哈，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是他，但是我不会说出来。你现在知道了，也要保密哦！” “秦队，你真够哥们。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我知道他不会干坏事，他利用网络也是为了寻找凶手。” 秦队：“我够意思吧。只要能够抓到凶手，我个人不介意他用什么方法和手段。”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对吧。” 哈哈。 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 秦队：“我说的这些你满意吗？” “还行。” 朱颜：“你们一直有联系，对吗？ “对，我侦破方面有什么难题，没少向他请教。你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我得谢谢你们让我捡了不少便宜。” 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朱颜没笑，她心里很着急。 “你说他会不会有事?上机前我打电话他没接。” 上机前，朱颜跟王凯联系，电话通了，但是没接。朱颜只好微信留言，告诉他，d县的事情已经结束，汪正彪已经落网，自己将坐飞机到上海，别把事情做完了，等着自己。 可是他也没有回信息。 这让她不得不担心。 “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我反而担心刘兵会不会有事。” “我也是担心他会对刘兵怎么样，自己做傻事。” 秦队沉吟：“难说……为了追凶，他连警察都不当了……” 朱颜着急：“那怎么办？” “现在急也没用。到了上海马上跟他联系。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但愿。 上海。早晨。 王凯的住所。 手机闹钟响了，王凯关掉闹钟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屏，红点一直停在刘兵所在的小区，没有移动。 昨天他跟着导航，看见刘兵的车停在了一条酒吧街，刘兵进了一家酒吧。 下午的酒吧才刚刚开门，刘兵显然不是来喝酒的。 他把车停在不远处等着。 果然没多久，一个男人把刘兵送出来，上车走了。 看路线是回家去了。 没必要再跟了。 他拿出车上的手提电脑很快查出这家酒吧的老板，就是刚才那个男人，这家伙以前是个混混，有打架斗殴的前科，后来开了一家酒吧，自己不出面打架了，手底下有几个人，暗地里也没少牵线搭桥，做些收账放债威胁恐吓的事情。 刘兵来找他，肯定没好事。联想到他刚刚跟汪正彪通过话，估计是要对d县那边采取行动了。 王凯进了酒吧，要了一杯酒，慢慢地喝着，他看见老板在打电话，不会来了两个人，不知道老板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们不停点头，然后离开。王凯早就接了账，跟在两个人身后，听见其中一个说道：“这回是美差，老板还让我们坐飞机去，只是对付一个女子……” 王凯故意朝边上那个人撞去，那人差点摔倒。等站稳，挥拳就朝王凯打去，王凯一边躲让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撞到雄哥你就该挨。”另外一个人叫喊着也冲上来。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当然该他们嚣张。 两人对王凯拳打脚踢，王凯左躲右闪。根本就没有打到他。后来他抽个空子，把两个家伙摔趴下，拍拍手走了。 他只是想试试这两个家伙的水平，如果他们有两把刷子，为了保证朱颜妹妹的安全，他不介意现在就废了他们，但是，现在看来这只是两个外强中干的家伙，那就让徐峰去收拾，也让妹妹高兴高兴，毕竟可以给姓汪的多加一条罪名。 有徐峰在那边，他到没多少担心。所以他既没有打电话甚至连信息都没发一个提醒朱颜。 他希望她能够应付，也相信她能够应付。他不可能一直在妹妹身边，她也要面对很多事情，以后的路还长。 只不过这样一来，汪正彪很快就会落网，接下来就会轮到刘兵。 刘兵，你个蠢货，真是嫌死得不够快吗？想陪你多玩一会都不行。那自己的计划赶不上了，得抓紧时间。 昨晚回来他早早就睡了，准备今天好好做事。 他进了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未接电话，是朱颜打的，再看微信，有信息，是朱颜发的：d县的事情已经结束，汪正彪已经落网，我坐最早一班飞机到上海。你别把事情做完了，等着我来。 又是电话又是微信，说明安全得很。妹妹果然不负我这个哥哥所望，可以出师了。 看看时间自己也得行动了。 王凯拿起手机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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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高档住宅小区。 刘兵像往常一样起床了，早餐桌上他才告诉老婆他今天飞国外。 老婆：“你怎么不早点说，秘书也没打电话来，行李都没收拾呢？” “临时决定的去见一个新客户，一两天就回来，用不着怎么收拾。”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有过，老婆也就不说什么了，匆匆忙忙上去给他收拾了一下。又打电话叫司机上来拿行李。 一会儿，司机上来先拎着行李箱下去了，跟着刘兵也下楼上了车。 “先去公司吧！开完会，你再送我去机场，下午两点的飞机。”不等司机开口询问，他就吩咐道。 “好的。” 司机发动车，走上开往公司的方向。 他本来还想问一问“这两天有没有陌生人在公司和家附近出现或者有车辆跟在后面?” 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司机从他创业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早就告诉自己了，既然他没说什么，自己也就不多问了，免得引起胡思乱想。 想到创业，他不由自主想起刚刚来上海的时候。 他很少回想过去，他一直都是一个朝前看的人。 他觉得他的人生应该从来了上海开始书写。 以前的已经被他自动屏蔽遗忘了。这些都是秘密，足以致命，不能轻易想起，更不能示人。 当初他是抱着躲风头的目的到上海的，那么多的外来人口涌入上海，谁也不会想到他也在其中吧。 刚开始他蹲过窝棚，睡过地下室，全靠在工地上搬砖养活自己，而且一个工地还不敢待久了，害怕警察找来。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三年过去，竟然没事。 上海的地皮也踩熟了，胆子也壮了，心也活泛了，反正这条命是赚来的，要活就活得痛快点。 那次工地老板欠工资，搁以前，他不会吭声，也不是欠他一个的，再说自己带着命案，躲都来不及，那敢冒头。现在他想通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于是就约了几个同乡，把老板堵住，胖揍一顿，拿刀逼着，不拿钱来就废了他，吓得那老板赶紧叫人拿钱来。后来他就专门纠集了一帮人打架讨债。只认钱不认人，几方的钱都吃。那些工地老板，包工头的三角债，多角债都找他去收。通过收债，他又发现一个赚钱门道，那就是放债。他接触的人多，三教九流都有，谁没有个急需钱用的时候，得，就找他吧！ 于是他通过收债放债迅速集累了资金，后来又开了酒吧和地下赌场。到2000年的时候，他觉得他也要有一个新的开始，新世纪新面貌嘛！毕竟这些行业都是在风口浪尖上，一遇严打首当其冲，他还得防着老底被揭穿。 钱已经挣到够多了，他需要一个拿得出来的身份。连三彪子都能考上大学，当编辑当作家，混得人模狗样，谁会想到他杀过人呢？自己现在不缺钱，完全可以有一番作为，也可以站在人前。 于是他结束掉手里的一切生意，回老家找汪正彪合计了一下，然后到a省省城，在这里注册了一家公司，招聘了一些大学生员工，重新开始创业。摇身一变，自己就是董事长总经理了。 两年后都又把公司迁到了上海。他觉得还是在上海能够放开手脚。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在老家没有安全感。 在上海，公司扩大了一倍，业务范围也不限，哪样赚钱就做哪样。与其说他运气好，不如说他赶上了好时代，那个时候投资什么都赚钱，餐饮，酒店，超市，房地产……连股市都是牛气哄哄。 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生活对他来说是一帆风顺。 后来他成家了，老婆是公司里的第一任会计，当年他亲自招聘的。有了孩子就在家当贤妻良母了。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会娶一个大学生做老婆，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以前是什么日子，是为几元钱都要绞尽脑汁，是东躲西藏的日子。 现在，有钱了，可以昂首挺胸了。别人看他都会投来吃惊羡慕的目光。 看来不是做不到，而是想不到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话一点都不假。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吗？随着那天晚上汪正彪的电话。 不管那个女的知道什么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自由的舒服的日子过久了，谁都不想失去。 所以，要早做打算，他找到以前跟自己混的手下，现在开酒吧的雄仔，让他找人去做这件事，越快越好。 不等事情结果如何，为防万一他今天就得坐飞机离开。因为秘密一旦揭开，对他将是致命的打击。 航班是下午的，他先去公司，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商业王国，舍不得。先去国外避一避，如果没事再回来。 车到公司楼下了。 他对司机说：“行李就不要拿下来了，到时间你直接把车开过来，送我去机场。” “好的。” 司机答应着把车开走了，停到地下车库去。 他刚刚走进办公室，秘书就打电话：“刘总，有位姓王的先生要见你，现在在外面等着。” “姓王的，是我们的客户吗？” “不是，是一家信息咨询服务公司的。” “我不是说过今天不安排任何行程和会面吗？” “刘总，他说……” “好了，你马上通知各部门主管上来开会。” 刘兵打断了秘书的话，下达完命令挂了电话。 …… 王凯站在xx公司里的服务台前，看着接待小姐挂了电话，微笑着问：“怎么样？我可以上去见刘总了吗？” 他在车里看着刘兵进大楼的，等他进来却被保安拦住，要他登记。 登就登吧！他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他一直都是打算用自己真实的身份去面对杀父的仇人。现在这个时候到了。 登完记，上到刘兵所在的公司18楼，又被服务台的两个接待小姐拦住了，问他有没有预约。 他说找刘总。没有预约。 接待就请他稍等，然后给刘总秘书打电话，这还是看在他是帅哥的份上才打电话问的，否则一句：没有预约，不见，请回吧，就把人打发了。 王凯腹诽：“真tmd排场多，早知道自己用别的方法，现在恐怕已经坐在刘兵的办公室了。” 年轻的接待为难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刘总正在开会。你改天再来吧！” 她是真心想帮这个帅哥，奈何…… 王凯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没关系，我在这儿等着，会总有开完的时候。” 另一个接待小姐说：你在这等也是白等，刘总开完会就去机场了。你还是过几天来吧！” “刘总要去外地?” “是去m国，我听李秘书说的，他听到刘总自己打电话定的机票。” “难怪后面这几天都没有刘总的行程安排，也取消了预约。” “嗨，你说不通过秘书，自己定机票，是不是去会情人？” 两个接待小姐开始八卦起来。 王凯却知道刘兵不会是去会什么情人，他这是要跑路的节奏啊。 也怪自己太大意了，总以为他是瓮中鳖，跑不掉了，自己可以和他慢慢玩，自己的能力足以摧毁他的公司，可以轻而易举让他破产成为穷光蛋，然后再……可人家根本就不和你在一个档次上过招，直接来个走为上。 那好吧！你要走就陪你走，说走咱就走。 王凯谢过前台接待，下楼去了。 呵呵！刘兵，你有三十六计，我有七十二变。 等着。 看你还能跳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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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飞机，朱颜就给王凯打电话，却始终打不通。 秦队打也一样。 “糟了，会不会出事了?” 朱颜紧张兮兮。 秦队：“他不会出事，打不通只能说明他正在做事。” “他动手了?我们还是来晚了?”朱颜急得快哭出来了。 “别慌，别慌，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轻易杀死刘兵的，他肯定会先折磨折磨他。” “对，对，他说过要好好玩玩的。他在上海的落脚点吗？你知道吗？” “现在的不知道。以前他在科技公司的时候是公司给他租的房子，我去过两次，后来他离开公司，房子也退了。不过他不会把刘兵带去他的落脚点的。上海这么大，我们人太少，现在要搞清楚他们的下落，只有我去联系上海警方，请他们协助。” “不行！”朱颜拉住他，“不能去。” “为什么？人多力量大，找得快啊。” “如果他真的绑架了刘兵，让警察看到，他就完了，他还那么年轻。” “朱朱，你忘了我也是警察。” “不，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他的朋友，他是在协助你这个朋友抓逃犯。只要抓到刘兵，过程和方法并不重要对不对？秦大哥！你也不想他就这么毁了吧？” 朱颜不叫秦队了，改叫秦大哥了，打一打友情牌。 “如果刘兵死了呢？” “那你就行驶你警察的职责和权力。我绝不拦着你。我保证。好不好，秦大哥?” 秦队懊恼地挥了挥拳头，“王凯，你这个混蛋，你要是干浑事，你就对不起我们所有人。” “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他。并制止他犯下错误。” “是，是，谢谢你，秦大哥。” 朱颜知道秦队答应了，松了一口气。 “朱朱，你不是会分析感应吗？那你赶快分析分析他现在哪里?” “对啊，我怎么忘了，白耽误功夫，我马上。” “你也是太着急了。” 朱颜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开始冥想，可是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样？”秦队问。 “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连他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朱颜都快哭出来了。 “你……你说你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呢？你到底会不会?” 秦队插着腰，对着朱颜大吼大叫，就像平时吼自己的队员一样。 朱颜撇撇嘴快要哭了，又忍住，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 “我再试一试，要是有他的照片就好了，看着照片就能想起了。” “照片?有，有，我手机里有。” 秦队赶忙翻出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给朱颜。 “快，看看，好好看看。” 朱颜认真看了，然后闭上眼睛。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秦队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没看到他，可是我却看到你了。” 原来秦队翻出的照片是他跟王凯的合影。 “什么意思，看不到他看得到我?你逗我玩儿吧。我在这照片上面你当然看得到我。” “不是，秦大哥。我看到你在球场上奔跑……投了一个三分球……然后球赛结束……你喊着让人给你们拍照，先是很多人，然后你又单独和另外的人照相。” 秦队瞪大了眼睛，这张照片的确是他和王凯都在刑警队时球赛结束后照的。除了当时在场的人，恐怕再没人能够知道照片背后的故事。朱颜怎么会知道? “秦大哥，我不开玩笑的。” “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看得到我，为什么看不到他呢？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太紧张了？” “我不紧张，我很放松的。” “不是，我是说你太紧张他了，不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吗？所以你感应不到他。” “啊？关心他反而感应不到，那不是恨他就可以啦！可我怎么会恨他呢？他又不是我的仇人?等一下，仇人……” 朱颜再一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刘兵。 秦队紧张地看着她，想走动一下又怕影响了她。 终于，朱颜睁开了眼睛，短短几分钟，秦队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怎么样？” “上车再说。” 两人打了出租车，朱颜说了一个地名，让司机往那开。 秦队：“这是哪里？” “这是刘冰公司的所在地。我刚才看到刘兵在公司楼下下了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会是以前的吧？” “不，是现在。” “哈！你的感应还能同步哇，厉害。既能看到过去，又能看到现在那是不是还能看到未来?” “也许吧！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机器人变的。” “那现在刘兵在干什么？” “在办公室接电话。” “这么说他很安全，王凯还没下手。咱们还来得及。” “嗯！我再往回看看，如果哥哥跟着他的话，也许他会出现在画面里。” 呃，还成了监控了?还能倒带?快进?这么先进强大? 秦队无法想象。 “我看到了，在刘兵的车到楼下后，有一辆车停在不远的地方，是哥哥的车，我记得车牌号码。” “他一直在监视着刘兵。” “我看到他跟着刘兵后面进大楼了。” “忍不住了。” “下来了。” “谁？” “哥哥。” “刘兵呢？” “在开会。哥哥见不到他，被拦住了。” 秦队哈哈大笑，“哈哈！王凯，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朱颜：“幸好拦住了，咱们才赶得上。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我们有事。” 司机听见后面两位乘客的对话，头都大了。 这俩人神经病吧！我还有事呢？ 秦队：“对，麻烦你再快一点，人命关天的大事。” 朱颜：“师傅，我们不是神经病，我们是警察办案。” 妈呀！我心里想的她都知道，这是遇上神探了。 司机一轰油门，车子立马窜了出去。 进了城以后，交通开始拥堵。 司机无奈：“我也没办法，我也恨不得能飞过去。” 朱颜和秦队可是心急如焚。 “还有多远?” “不堵车的话，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通过车载电台，知道前面出了车祸，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 秦队：“我们下车，去别的路拦车。” 司机：“也行，你们从这边绕过去，去路打车，走那边虽然要远一点，但总比在这堵着好。” 司机指点他们。 两人下了车，走上人行道。 朱颜看着路边上停着的一排排自行车连忙叫住秦队：“秦大哥，我们骑车去，自行车不受限制，大街小巷都能穿，不怕堵车。” 秦队一看原来是一排共享单车。 “这倒是一个办法，这玩意儿我还一次都没骑过，怎么用？” “你会骑车吧？有zfb吧？” “会。有。” “那就行。看着我怎么用。” 朱颜拿出手机，对着车上的二维码扫描，车锁打开了。 朱颜指着手机上的导航地图说：“你看，我们现在在这儿，我们的目的地是这，走这这这是捷径，能够最快到达。” “好。没想到在大上海来骑共享单车，好洋盘。” “如果是平时，慢慢骑车逛逛大上海，也挺浪漫惬意的，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 秦队依葫芦画瓢开了一辆自行车，两人在人行道疾驰而去。 两人骑着共享单车，过大街穿弄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刘兵公司所在的楼下，远远看见刘兵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哎，还是晚了一步。 秦队：“不对啊，怎么没看见王凯的车跟着呢？朱朱，看看他的车在哪里？” 朱颜：“在地下停车场。” 两人下到地下停车场，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王凯的车，但是车上却没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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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也许他坐出租车跟着刘兵吧，我们只想着看他的车，忽略了其他。”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跟上去。” 秦队围着王凯的车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老同学，但愿你的习惯还没改变。” 说着钻到车子底下。 “喂，秦大哥，你干什么？” 秦队钻出来对朱颜说道：“果然还有惊喜留给我们。” “什么？” 秦队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把钥匙。 “王凯这家伙喜欢藏一把备用钥匙在车子下面，嘿嘿！现在便宜我们了，走，上车。” 秦队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朱颜坐上副驾。 秦队点火车子启动，他打开车载导航，“看看，这个家伙还给我们留了什么惊喜。” 车载导航上面，一个红点在闪烁移动。 “看行驶路线，这肯定是刘兵的车，我们只要跟着就行了，看来这家伙没少下功夫。” “这是什么？”朱颜的脚碰到一个小箱子。 她拎起来，打开一看，是一个便携式化妆箱。 徐峰也会化妆，他说是跟老板学的。上次他和郭琪琪扮演李婉婷，还是骗到了不少人。 朱颜：“他改头换面了，难怪我们没有看到他。” 秦队：“他一定在刘兵的车上。我肯定就是那个司机。 坐稳咯。” 汽车加速，疾驰而去。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同样的地下停车场。 刘兵的司机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脑后有风声，他警觉回头，可是已经晚了，来人一掌挥在他的颈上，在晕过去之前，他恍惚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还听见他说了一声“嗨，老兄，对不住了。” 然后手脚被绑住，嘴被封上，被人塞进了后备箱。 来人正是王凯，他早就扮成了司机的模样，就等这一刻。 既然刘兵想跑路，那他就顺其自然改变计划。 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停在楼下。 没过多久，刘兵出来了。 司机赶快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他坐在后座，说了句：“去机场。”就闭目养神。 司机发动车，车子悄无声息地驶离。 朱颜看着车载导航上面红点行进的路线，“他们这是往哪里去?” “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我对上海又不熟。” “我不是说看地图，我是说你脑子。” “现在不需要我用脑，反正他们就在前面，你跟着就行了，但也别靠太近，当心他发现。” “呵，我还怕他发现?我们不就是为了追上他，阻止他吗？” 话音未落，车载导航上面的地图消失了。 “他发现我们了。” “肯定是。我就说怎么能捡便宜。他肯定是关闭了信息。” “说不定我们一动他的车他就已经知道了。” “那现在只能启用你这个人工导航了。” “还说不用我动脑呢，哎！真是劳碌命啊！”朱颜叹气道。 车子离开市区，并不是走的机场方向，闭目养神的刘兵并没有发觉。 王凯看了眼手机，刚才有信息提示，他知道有人发动了他的车。 呵呵！还不算笨啊，这么快就找到地方了。 当然了，自己的老同学和妹妹也笨不到哪去。 王凯关了手机同时也关掉了同步的车载导航。 虽然他们暂时看不到导航了，但他相信凭秦队和朱颜的能力很快就会追上来的，自己之前精心准备的地方暂时只有放弃了。 他看了看窗外，要想甩掉他们，只能临时决定改变方向了。 车子离开主道，下了岔道，又拐上一条偏僻的道路，刘兵才感觉到不对，因为车子有些颠簸起来了，明显路况不好。机场高速不太可能有这种情况。 他睁开眼睛，问司机：“张勇，怎么回事？到哪里了？” 司机头也不回，“我走一条近道…… 刘兵看了看窗外，一片陌生。 “不对，这不是去机场的路，快停车。” 司机没理他，继续开车。 “张勇，你想干什么？你跟了我十几年，我哪点待你不薄，你要钱的话……” 刘兵试图上前阻止司机。 这次司机回头了。 “闭嘴！不想听你唠叨。” 声音很陌生，不是张勇的声音，但样子是张勇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司机把一块帕子往他脸上捂去，刘兵一下子晕了过去。 “嗯！效果不错。” 司机王凯扔掉帕子，继续开车，车子在土路上扬起一阵灰尘。 对这边他显然很熟悉，车子在一片废墟中熟练地穿来穿去。 几年前他来过这里寻找线索，那时这里还有不少人居住，鱼龙混杂。 虽然最后还是失望而归，但是对这里印象深刻。 这里可以通往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也不错，可以一用。 现在居住的人都搬走完了，只留下这些残墙断桓破砖烂瓦，间或有只野猫窜出来，喵一声又迅速消失不见。 渐渐地越来越荒凉，杂草丛生，几乎没有路了，车子就从草上面碾压过去。 前方出现了一片灰色的建筑群。 到了，就是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别墅群，好几栋楼都只有主体，几年前他来的时候就不知什么原因停工了，现在更是荒凉无比，楼上面草都一人高了。 王凯把车停在楼下，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圈绳子，然后拖着还昏迷不醒的刘兵上了楼顶，把他的手脚绑起来，绳子的一头拴在裸露的钢筋上面，王凯打了个活结，然后把刘兵整个人吊在了楼外。 嘿嘿！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吊在半空中会是什么表情？ 然后再把活结一拉，就听见“吧唧”一声…… 很期待啊！ 做完这一切，他好整以暇地等着。 等着刘兵醒来。 等着自己的车子出现在视线里。 朱颜：“秦大哥，准备前面路口右转下。” 秦队：“你确定他们是走的这里？” “确定。” 秦队在朱颜的指挥下把车开下了主道，进入岔道，最后是一条土路，坑坑洼洼。而且越来越偏僻荒凉。 “王凯选这种地方，不会是真的要……” 朱颜明白他的意思，这里荒无人烟，的确是杀人掩盖的好地方。 前方出现了一片废墟，看样子以前是居民区。 “到了吗？是这里吗？” 没看见刘兵的车。 “没有，走这边穿过去。” 朱颜指了指一条狭窄的小道。 车子穿过废墟，前面是一片荒草地。好像没路了? “看，那里的草刚刚被碾压过，跟着走。” 视线的尽头出现了好几栋建筑物。 “他们就在那里。”朱颜的声音透着兴奋。 近了，才看清楚是几栋烂尾楼。 而刘兵的车正停在一栋楼下。 车里空无一人。 他们上去了? 秦队和朱颜抬头看向楼上。 半空中吊着一个人。 是刘兵。 而楼顶上一个人探出头来，看见他们还挥了挥手，正是哥是传说王凯。 “王凯，不要。” “哥哥，不要。” 秦队和朱颜异口同声喊道。 两人拼命往楼上爬，几乎是一口气冲上楼顶。 秦队喘着粗气：“王……王凯……你，你别乱来……抓住他，把他绳之以法……而……而不是要杀死他。” 朱颜跟在后面跑上来气喘吁吁语不成调：“对……对……哥哥……别做傻事……” 王凯看着两人，“来得挺快的啊！不着急，等你们气喘匀了再说。” 秦队试着向他走去，“王凯，你听我说……” “秦刚，别过来。” 王凯朝秦队喊道，一只手放在了绳子活结上面。 秦队站住不动了。 朱颜看着他喊道：“哥哥，我知道你是王凯哥哥，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你不是说要我好好玩一玩吗？我可以过来吧？” 王凯看向朱颜：“妹妹，你都知道了，呵呵！果然聪明。你不怕的话就过来吧，我知道你也想看看仇人将是什么下场，对吗？” “想啊！做梦都想。” 朱颜大步地走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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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笑嘻嘻地看着她：“妹妹，你想不想亲自解开绳子，看见仇人摔下去粉身碎骨?呵呵！这是多么痛快的事情。” 朱颜：“我想抓到凶手，我做梦都想，为此我一直不懈地努力。但是我不想杀人，我也不希望你杀人。我们是抓罪犯的，我不想我们也成为罪犯。那样的话，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上天赋予我能力，不是用在这里的。 哥哥，我们抓住他，是为了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就这样把他杀了，太便宜他了。谁又知道他犯下的罪行呢？谁又知道你是在报仇呢？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的。我已经失去了亲人，我不想再失去你，亲爱的哥哥。” 王凯动了动嘴唇，但是没有开口。 秦队心里说：快，就是要这样，打亲情牌。 朱颜：“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当我是亲妹妹，我也终于有个哥哥做依靠了，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哥哥，我不想在我刚刚承认你的时候，又马上要失去你。哥哥，难道你为了这个人渣，就不要妹妹不要你的朋友了吗？” 朱颜指了指秦队，“你知道秦大哥为了你，担了多大的风险?” “还有曹律师，还有你的公司，还有你的手下，你都不要了吗？” 王凯看了看秦队，秦队别过脸去。“王凯，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更要记得你曾经是一个警察。我只是来抓逃犯的，别让我亲手抓捕你。” 朱颜：“哥哥今天我真的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抓到了凶手，还因为你，你是我的哥哥，是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不能离开我，不能出事，我也不允许你有事。你答应我，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警察，交给秦大哥吧！我们走！” 朱颜拉住王凯的一只手，撒娇一样扭来扭去，拖着他要往外走。 王凯看着朱颜，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往下淌，可她却不管不顾，睁大眼睛望着他，眼睛里充满祈求和倔强。 他的一只手被朱颜抓着，只能松开绳子，用另一只手为她擦眼泪，妹妹的眼泪和担心，让他很心痛。 朱颜看见他的手离开了绳子。 “哥哥，我想抱抱你。” 朱颜在他耳边说道，同时她先伸手把他拉向自己怀里，并且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他。 跟着他听到朱颜大喊：秦大哥！ 秦刚飞快地跑过来，把绳子抓在了自己手里。 “王凯，现在绳子掌握在我手里了。你如果不想断送我的警察生涯，你就赶紧离开，否则……” 他作势拉了一下活结。 王凯被朱颜紧紧抱住，看着秦刚哭笑不得。 “好，很好。你们居然配合得如此默契。这样算计我?一个是我的好哥们，一个是我的好妹妹。” “过奖过奖，嘿嘿！王凯，你小子也有软肋。” “你确定能够威胁我？” 王凯拉着朱颜走到围墙边，指着吊着的刘兵说：“秦刚。你要松绳子你就松，我不介意和妹妹在这里看着仇人落下去。” “王凯，你……” “王凯哥哥，我们这样也是为你好，你跟我走吧！” 朱颜拉着王凯，请求道。 “妹妹，你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听声音就行了。” “行了，够了！”朱颜尖叫着冲过去把秦刚推在一边，一把抓住绳子。 “你们谁都不用再说什么？我来，我亲自动手，这是我的仇人，后果我来承担。” “不要，妹妹。” “不要，朱朱。” 这下变成王凯和秦刚同声呼喊了，两人紧张地盯着她的手，深怕她一不小心就把绳子松了。 “那就听我的，把他拉上来。交给秦大哥处理。” 秦队说：“我没意见。” 然后看着王凯。 王凯两手一摊：“好吧！你们赢了。” 秦队：“还是朱朱厉害。” 三人合力把刘兵拉上来，朱颜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楼下就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松了。 刘兵还是双眼紧闭，浑然不知。 秦队用脚踢了踢他：“你下手太重了?还不醒?” 王凯：“药效早就过了，估计醒了发现自己吊在半空中又吓晕了吧！好了，这里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又对朱颜道：“妹妹，我们走。” 走过去扶起朱颜往楼下走。 秦刚：“真走了啊？我怎么把他弄下去？” “你那么大个子，把他扛下去就ok，要不你打电话报警吧，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自己先想好理由。哈哈！刘兵的车留给你了，还有后备箱里的司机。” 王凯潇洒地挥挥手。 身后传来秦刚的咆哮：“王凯，你个混蛋！” 朱颜：“哥哥，这样不好吧？留秦大哥一个人在这。” “亲爱的妹妹，我可是照你说的做的噢，不是你说的，让我跟你走，凶手交给他处理吗？甭管他，这么大个功劳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办。” 朱颜…… “还有，什么时候秦大哥秦大哥的叫的这么亲热了?” 呵！吃醋了? “嘿嘿！我知道你的身份后，也知道他是你的好哥们，我当然是爱屋及乌了，我还不是一样叫你哥哥，哥哥，王凯哥哥……” 朱颜一叠连声地喊着王凯，自己都觉得肉麻了。 王凯却说：“不一样。以后还是叫他秦刚或者秦队，你的哥哥只有我一个。” 这么霸道? 哥历来就是这么霸道，好不？ “好吧！” 看在你今天这么委屈的份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方面朱颜不纠结。 王凯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 “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 两人上了王凯的车。 “真的不管秦……秦队了。” 朱颜看了一眼楼上。 王凯：“你是不是又想我回去怎么着?” 朱颜：“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走。” 王凯发动了车。 烂尾楼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从后视镜里看到秦刚真的扛着刘兵下来了。 莲里528凶杀案两个凶手先后落网，后经法院审判，汪正彪和刘兵被判处死刑。 莲里公墓 朱颜和王凯在这里告慰亲人们在天之灵。两人在墓前献上鲜花，点上香烛，鞠躬。 王凯亲手在空着的墓碑上刻下：1992年到2017年，历经25年，凶手终落法网，特此告慰亡灵。 “王凯哥哥，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杀刘兵，因为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死他，但是你没有，而是给机会让我们追上了你。你是故意的吧？还有秦队，你们是不是事先通了气就等着考验我呢？” “你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就在你车上。那时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所以可以想清楚很多问题。” “因为关心则乱。妹妹，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彼此彼此，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应该的。” “现在轻松了?” “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再被自己的仇恨所困扰，可以放开手脚做更多的事情。 朱颜抬起头，仰望天空，张开双臂。 “没问题，哥哥保护你。” “必须的！” 两人相视一笑。 逆风而行。 今后的路将更加漫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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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江城两百多公里的t市康德医院。 清晨，沉睡了一夜的医院已经渐渐醒过来，各种声音开始响起，此起彼伏。有早起的病人已经在医院的花园里开始锻炼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医院的办公楼楼顶上，‘康德医院’四个大字中间那个红十字下面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脸色苍白，眼里布满血丝。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灰蒙蒙的，还看不到曙光。又看了看身旁的四个大字，虽然在这个位置看不全，但是即使闭着眼睛，他都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样子，这四个字还是他亲自写的，这家医院也是他亲手创办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这中间他付出了很多，也背负了很多。 现在他背负不起了。 他看了看背后的红十字 今天这红色看上去格外醒目，各外刺眼。 是血的颜色。 他轻轻靠在红十字上面。 就像上帝背负着十字架。 可是他不是上帝。 他累了，什么都背负不起了。 一切都该放下了。 但放下不等于结束。 他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拿出手机，找到校友群，这里全都是医学院的同学校友，他们都在全国各地的医疗战线上，曾经他也是里面的活跃份子。 今天他要做最后的告白。 天色渐渐亮起来，天边有霞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楼顶，但是他却浑不在意。他专注地盯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心里有许多话要说，不吐不快，现在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到医院的人越来越多，有来上班的医生护士，更多的是看病的病人。 有人无意间看到楼顶上的白色人影，连忙惊呼：“有人要跳楼了?” 于是，很快楼下就聚集了很多人，大家在下面呼喊，企图阻止。 保安匆匆忙忙往楼顶上跑去。 医院里时有自杀事件发生，为防止病人自杀，医院也采取了许多措施，比如窗户是有护栏的，大楼楼顶的门是锁着的，一般人是上不去的， 但还是防不胜防。 这个人是怎么上到办公大楼楼顶的呢？ 有医生护士认出了上面的人，惊呼道：“啊！是周院长，周院长……” 楼顶上的人抬起头，他终于写完了，把它发在了校友群，然后关了手机。 再见了，我亲爱的同学们。 他看向下面，下面已经有很多人了，有人在拼命喊：“不要，不要啊！” 是时候了。 再见了，我的康德。 他张开双臂，像一只大鸟一样飞了出去。 冲上楼顶的保安只看到一个坠落的身影。 同一时刻的江城 新的一天也开始了。 迎着初升的太阳，整个城市又开始喧闹起来，充满了蓬勃生机。 江城人民医院的刘院长像往常一样准时走进办公室。 换好衣服后，他去了神经外科。 那里有他的一个病人，准备明天做手术，由他主刀。 在神经外科，他找到了赵江生，赵江生昨晚值班，在下班之前，他们要碰个头，沟通一下。 “江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赵江生把一些报告拿给他看：“这是病人的各项检测报告，情况良好，病人情绪也很稳定，可以做手术。明天手术一定成功。” 刘院长一边翻看报告一边说：“嗯，不错。一会我再去病房看看。明天你要不要来给我当助手?” “可以啊，明天我没有安排，难得观摩到院长的技术，我很荣幸。” “有你这个海龟博士给我当助手，才是我的荣幸，哈哈！” “院长，我们这算不算互相吹捧?” “你说呢？”刘院长压低嗓门故作神秘道：“好歹在江城咱们还是数一数二的吧？” “哈哈！” 赵江生也忍不住笑起来。 刘院长不是一个老古板，这也是赵江生当初选择江城人民医院的原因之一。 跟谈得来的人一起共事是很轻松愉快的事情。 刘院长“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下班后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咱们手术室见。” 刘院长说完拿着报告去病房了，而赵江生则回办公室换衣服下班。 出了医院他没回家，直接去了小白楼，爸妈回老家吃酒去了，家里没人。想到这几天他都可以住在小白楼，心情更不错。 小白楼那里有他一个房间，回去好好睡一觉，中午可以跟琪琪和朱颜他们美美吃一顿，下午还有时间陪他们喝咖啡，还有晚餐，饭后还可以散散步，一天的时间安排得很充实。 进了小白楼，赵江生碰到了正在收拾的清洁工谭阿芳。 “赵医生，你下班了。” 谭阿芳早就搞清楚了，赵医生这个时候来，一般都是晚上值了班。 “嗯！他们呢？” 赵江生指的是朱颜，郭琪琪和徐峰。 “刚刚吃完饭，在楼上办公室里。赵医生，我去给你拿早餐吧？” “你忙你的，我自己去。” 去厨房拿了两片面包和一杯奶，几口吃完就上楼，先去他们办公室打个招呼，然后再去睡觉。 楼上办公室里，朱颜郭琪琪和徐峰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有说有笑。 “你们在说什么？看上去很兴奋。” 郭琪琪抬头看一眼他：“你回来了。”又低头看着电脑。 倒是朱颜和徐峰站起来打打招呼：“赵医生，回来了” “赵医生，下班了。” 赵江生不可觉察地皱了皱眉。 郭琪琪对他这个哥哥是太无视了，几乎当他透明，而朱颜又对他的态度又太正式了，中间总好像隔着什么，让他不能亲近。 “嗨，说过好多次了，这不是医院，在家里就叫大哥。” 叫赵医生让他有生疏感。 朱颜从善如流马上改口：“是，赵大哥。” 徐峰挠挠头，“不好意思，赵哥，刚才我跟着朱朱姐喊顺口了。” 郭琪琪跳起来唱了一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你这人真是奇怪，以前那么多年没当大哥不也过来了，现在斤斤计较。哼！要当大哥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这样的妹妹吗？不但不帮自己还拆台。 赵江生无语。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啦，你是我的哥哥，也是他们的哥哥，对不对？” 朱颜和徐峰连忙点头，“对，对。” “哥哥，你昨晚值班辛苦了，快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郭琪琪推着他往外走。 这还差不多。还知道关心一下我这个哥哥。 但是郭琪琪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有揍人的冲动。 “反正你在这也帮不上忙。” 意思是我是多余的，还给你们添乱咯? 赵江生忍不住扬起了手，郭琪琪迅速跳到朱颜背后，拿她当挡箭牌，“来呀，来呀……” 赵江生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好在电话及时响了，这才化解了尴尬。 赵江生瞪了郭琪琪一眼，接电话。 电话是刘院长打来的：“江生，你准备一下马上跟我去t市康德医院，有位病人需要我们医院去会诊。我临时组建一个专家小组，神经外科就由你来负责。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赵江生报了地址。 “正好顺路，二十分钟后你在滨江路上等，我们来接你。” “好。” 赵江生挂了电话。 “我一会去t市。有个病人。” “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正因为我休息才派我去，正在上班的医生怎么可能走得开呢？再说，院长亲自带队，说明这个病人的情况很不好。” 病人的事情比天大，大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朱颜：“我们开车送你，这样你在车上还可以休息一会。” 江城到t市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谢谢，不用了，医院的车一会来接我。” 赵江生心里其实是非常希望朱颜送他的，但是今天是不可能了，好失望……不过有她这句话，他已经很高兴了。毕竟朱颜还是关心他的，这让他的内心得到了一点小小的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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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江生在滨江路口等了一会儿，就听见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声音传了过来。 救护车从他身边开过去，并没有停下来。 跟在救护车后面的一辆商务车减速慢了下来，刘院长伸出脑袋冲外面挥了挥手：“江生，快上车。” 车门打开，赵江生几步跨上车。门还没关上，车子就迅速地冲了出去，紧跟前面的救护车。 刘院长：“现在人到齐了，我长话短说。” 赵江生这才看清楚车上除了司机刘院长和自己这个脑外科的，还有胸外科，骨伤科的医生。 大家都没说话，只是彼此点头示意。 这么大的阵容，院长亲自带队，估计这个病人很严重。 只听刘院长说道：“病人是康德医院的院长，你们都认识，毕竟大家是同行嘛。而且我跟他还一起进修过，也算是同学，于公于私我都请大家竭尽全力。” “为什么不早点送到我们医院来?” 有人问。 这也是赵江生想问的。 “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情，伤得很重，不能移动，只能就近抢救。” “是车祸吗？” “不是。”刘院长停顿了一下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坠楼。” “啊？！” “怎么会这样？” 车上的人都很吃惊。 除了赵江生，康德医院的周院长他们都认识，同行嘛。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大家都看着刘院长。 刘院长陷入回忆当中。 时间回到赵江生离开医院后，刘院长去病房里转了一圈，看了明天要做手术的病人，然后回到办公室。 手机响个不停，办公桌上的电话也响了。 刘院长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电话里一个急促的声音：“刘院长吗？我是康德医院的李绍春，我们周，周院长出事了，伤得很重。我请求你们派专家来会诊，赶快，谢谢。” 李绍春他知道，是康德医院外科的主任，曾经到江城人民医院来进修过。 “周院长?是周昀吗？他出了什么事?” “是……是……坠……坠楼……” 李绍春在电话里吞吞吐吐。 刘院长脑子里轰地一下： 坠楼? 意外还是？ “刘院长，请你赶快派人来，脑科，胸外，骨科……你知道我们医院的条件和水平差得太远……” 李绍春说了一大堆科室的名字，刘院长感到事态严重，打断他，“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我马上带人过来。” “谢谢！谢谢！” 挂了电话，他马上又拿起电话，打给急救科，让他们准备好救护车和一些设备，随时待命，然后又分别给几个科室的主任医师打电话，其中就包括赵江生。 安排好一切他才有空来看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有两个是李绍春打的，余下的都是同学打的。还有几条短消息，都是问周昀的情况，还有一个同学提醒他看微信校友群。 消息这么快，都知道了? 他赶忙把微信打开，进入校友群。 群里简直像炸开了锅。 大家都在互相询问。 还有不少的人在他，因为他在江城，离周昀所在的t市最近，问他知不知道情况。 原来就在刚刚不久，周昀在群里留下了最后的告白。 他回顾这一生，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了，只有以死来结束这一切，末尾写到：我在地狱等你。 看见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是什么让一个医院院长，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感到如此绝望，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你是谁？跟周昀的死有什么关系？ 群里看到他告白的人都不断地他，劝说他，阻止他，但是都没有回应。 大家又纷纷拨打周昀的电话，却 怎么也打不通了。 看来周昀是下定决心了，大家已经感到不妙，有人给刘院长打电话，希望从他那里了解情况。 刘院长是个慎重的人，只在群里留了一句：详情不知，正在赶往t市，了解清楚再告诉大家。 救护车一路鸣笛，通行无阻 商务车跟在救护车后面，风驰电掣般往t市开去。 车上的人都沉默不语。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作为医生，每天都在和死亡打交道，虽然已经见惯了生死，但是周昀是自己的同行，大家还是不由得感到惋惜。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坠楼？” 有人打破了沉默。 “我刚刚看到微信群里有消息。说是跳的医院的办公楼。” 现在的信息可传得真快。 “多高的楼? “五楼一底。” “也够高的了，悬。” “看，有人还上传了视频。” 手机在几个人手里传递，每个人都感到震撼，虽然没在现场，却仿佛听见了那落地的声音，生命如此脆弱，每个人都一样。 “呀！真的跳下来了。” “可惜了” 刘院长从沉思中醒过来，看着大家，“好了，不要再看了，也不要再议论了，我们的任务是去抢救病人，其他的事情不要多问。” 赵江生明白院长的言外之意：周昀跳楼背后肯定有内幕，不知道水有多深，不要轻易去趟。 “院长，恐怕……不容乐观……我们去了也……” “我知道，大家尽力而为吧！” 有救护车开道，他们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到达t市。 康德医院在t市新工业园区，是由周昀一手创办的民营医院。 当初落成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又是领导剪裁讲话，又是电视报纸报道，开创先河，既是t市首家民营医院，也是新工业园区唯一一家医院，解决了园区和周边乡镇看病吃药问题，其中有条新闻：t市利用良好投资环境引来金凤凰，首家民营医院落户新工业园实现双赢。 没想到医院才运营三年时间，又再一次引起了轰动。这一次竟然是创办人院长周昀跳楼。 得到消息的媒体人一窝蜂地涌入新工业园区，更多的还是那些普通市民，围在医院外面看热闹，互相打听小道消息久久不远散去。 “这么高的楼跳下来多半怕是没救了。” “就是哦！” “医院不是正红吗？为啥子要跳楼？” “搞不懂。” “快看，网上有人发视频了。” …… 诸如此类的对话随处可听见。 而现在是网络时代，消息比风还传得快。 一机在手，什么都有。 警察和医院的保安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人群只能远远看到地上的那一滩血迹，触目惊心。周昀已经被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抬进去抢救了。 从江城赶来的专家小组走绿色通道，被李绍春等人迎了进去，换过衣服消过毒后直接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气氛紧张，担任助手的医生和护士脚步都比平时轻些。 周昀脸上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管子，各种仪器响个不停。 刘院长一行人进去后一边听康得医院医生介绍情况，一边着手开始抢救工作。 同一时刻，手术室外面还等着一群人，他们是医院各科室的负责人。 康德医院虽然不是大型综合医院，但是最基本的科室还是有十几个。 现在医院除了以前住院的病人，已经停止了门诊的正常工作。 警察和保安拦在外面，无关的人员不得入内。 医生和护士被要求待在自己的工作范围之内，不得随意走动。 一些早来的看病的人被集中在一起，接受询问后就可以离开。 手术室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匆匆从电梯里出来。 围在手术室门口的医生们对她再熟悉不过了，她是周昀的夫人，也是这家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廖敏。 廖敏今天休假，昨天下班后就直接回市里的家里了，周昀昨天则留在了医院。 医院给主要的干部医生准备有单独的房间休息，忙起来的时候住在医院这也是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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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敏今天休假，昨天下班后就直接回市里的家里了，周昀昨天则留在了医院。 医院在新工业园区离市区远，所以给主要的干部医生都配有单独的房间休息，忙起来的时候住在医院这也是常事。 廖敏本想趁着休假，好好地炖点汤给老周喝，这段时间他看上去很憔悴，需要补一补。一大早她就去菜市场，万万没有想到回来竟然接到了噩耗，他们家老周竟然跳楼了！她告诉自己，可能是搞错了，她不相信。 他是那么地热爱自己的事业，热爱自己一手创办的医院，而医院又已经步入正轨，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家庭方面，自己跟他是医学院的同学，他外科，自己在妇产科，毕业后又在同一家医院上班，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理想，然后水到渠成，结婚生子，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几乎没红过脸，吵过架，更没有过什么大的争执，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楼？ 为什么？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手术室门口，门口的医生们赶紧扶住了她。 “廖医生，廖医生。” 大家喊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周他……”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她的目光茫然，只看见李绍春的嘴一张一合，“廖医生，周院长他……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来不及……你别急……省城医院的专家在里面……” 好不容易她才回过神来，廖敏自己也是医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耐心地等待，可是这个等待是如此漫长，简直度日如年。 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弟弟打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亲戚朋友肯定都知道了吧？她要怎么跟大家说。 她有些茫然地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弟弟的声音充满关切，“姐，我姐夫他怎么样？” “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小辉，你在哪？你说你姐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都是为什么呀？” 接到亲人的电话，让她感到心酸悲伤，一路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姐，你别哭，你听我说，你旁边有人吗？” “有，医院里的医生。” “姐，那你让他们赶紧下去把谢琳带上来，就说是娘家亲戚。下面有保安拦着，她上不来，在医院侧门。我让她这几天陪着你，有什么事情你尽管交给她去办……” “小辉，我……” “姐，你听我的，好好保重身体，我空了马上就过来。你赶紧叫人把谢琳带上来，有些事情她会当面给你说。我挂了，飞机要起飞了。” 她看了看面前的人，已经搞不清楚谁是谁了，用手胡乱指了指，“麻烦你们下去把我家亲戚带上来，一个叫谢琳的姑娘，在侧门等着。” “我去吧！”李绍春说道。跟着就下楼去了。 其他人把廖敏扶到走廊上的椅子上休息。 她想着弟弟刚才的话，有些事情?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自己的弟弟还是相信的，况且他比自己有主见得多。既然他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现在脑子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她也不想接电话，也不想打电话，儿子还在外地上学，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说这件事情。谢琳来也好，可以帮着处理很多事情。 谢琳她见过几次，第一次是在弟弟担任江城河东新区管委会办公室主任的时候，那时老周一直都想自己办一家医院，弟弟就邀请他们去考察河东新区。 当时就是办公室秘书谢琳陪着他们到处参观的。谢琳给她留下的印象非常好，成熟干练，很有见地，人也长得漂亮。 后来又见过几次，弟弟调动到招商局之后把谢琳也带过去了。 她多多少少猜到了弟弟的心思，也敲打了他一下，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有喜欢的可得抓紧，好姑娘可是不等人的。可他总是说还不到时机。 什么没到时机，是不自信吧？ 难得小辉有不自信的时候，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对这个小十几岁的弟弟她是没少操心。知道了弟弟的心思，她也就把谢琳当未来的弟媳看，少不得推波助澜，每次去省城都要请谢琳陪她逛街，请她吃饭。 老周曾经笑她，你比你弟弟还着急。 想到老周，她的心里就一痛：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凶多吉少啊！ 很快李绍春就带着谢琳上来了，谢琳快步走过来，叫了声：“敏姐”一把抱住廖敏，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把你休息室的钥匙给我，周院长有东西放在那里，我去拿出来。” 老周有东西放在那儿?为什么我不知道，是了，一定是他出事前放的。 她下意识地说道：“我去拿。” “姐，你得在这守着。” 对哦，老周还在里面呢！ “姐，你身上咋这么凉呢？我去你屋里给你拿件衣服吧！” 谢琳说道。 她摸出钥匙递给谢琳。 谢琳接过钥匙很快跑走了。 医生们的宿舍在旁边那栋楼，谢琳刚才在楼下被保安拦住的时候已经问清楚了，所以不用人指点她直接就上楼了。 周昀和廖敏是夫妻，两人共有一个单间，在二楼的最里头。 谢琳快步跑上楼，打开房门。房间很大，被分成两部分，外面是办公桌，电脑，茶几，沙发，既可以办公又可以会客，谢琳的目光迅速在办公桌上扫描，东西摆放到很整齐，没有被动乱的痕迹。 她从办公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包在手上，轻轻地抬起键盘，在键盘下面，有一个小小的u盘。廖辉要自己拿的是这个吧？ 谢天谢地，它还在。 她用纸巾把它包裹起来，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然后走进里间。 里面是休息室和卫生间，有点像旅馆的标间，只不过多了个衣柜。 房间很整洁，没有人睡过。 她只瞄了一眼就打开衣柜，拿了一件廖敏的外套就匆匆忙忙关门走了。 下楼的时候看见有两个人也匆匆忙忙上楼，不像医生，也不想警察，她之前看见警察都去办公大楼了，那是周韵跳楼的地方。 她多了心眼，悄悄返回跟在后面上了楼，靠着墙壁探个脑袋出去看，果然看见两人去了她刚才去的房间，一个人开门进去了，另外一个人在门外守着。 这是些什么人？他们跟自己一样也是来找u盘的吗？ 她缩回头，赶紧下楼朝手术室所在的大楼跑去。 她想起今天早上，她正准备上班的时候接到科长廖辉的电话，“谢琳，你先不忙来上班。” 什么意思，被炒鱿鱼了，当时她愣了几秒。 跟着听到廖辉继续说道：“我私人需要你去帮我办件事情。” 她跟着廖辉也有几年了，从最初的河东新区管委会到现在的招商局。她了解廖辉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一般不会让她去办自己的私事，除非…… 果然听到廖辉说：“我刚刚收到姐夫发的短信，说要我以后好好照顾姐姐和外甥，还说留有一个u盘在医院休息室电脑键盘下面。我听着怎么像是遗言呢，打姐夫电话已经关机，打姐姐的没人接。你知道我今天飞深圳，是早就定好了的，所以我请你赶快去一趟t市，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假我已经批了，你不用去单位了，马上就去。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 “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谢琳立马打了一辆车，赶往t市康德医院。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的人，果然出事了，院长周韵跳楼了。周韵不就是廖辉的姐夫吗？ 她想进医院去，可保安拦住她，不让进。 她赶紧给廖辉打电话，告诉他情况。 廖辉在电话那头说：“谢琳，我觉得我姐夫的死很蹊跷，现在只能你帮我姐了，你一定要拿到u盘，在姐姐姐夫休息室的电脑键盘下面，保管好，等我回来。还有，注意安全。” 现在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果然印证了廖辉的的想法周韵死得蹊跷。 她捏了捏口袋里的u盘，加快了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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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拿着衣服来到手术室门外。 “姐，把衣服穿上，当心着凉。” 细心地帮廖敏把衣服穿上。 这时候电梯的门又开了，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看见廖敏赶紧上来握住她的手。 “哎呀！廖医生，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来晚啦！” “周院长怎么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几个人一副沉痛悲伤情真意切的样子。 廖敏：“谢谢你们，现在只能等了。” 李邵春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告诉他们省城的专家正在里面抢救。 “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等吧！” 谢林已经悄悄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问旁边的一位医生：“他们是？” “他们是医院的股东。” 谢琳知道康德是民营医院，当然不是周韵一个人的。 手术室里 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终因周昀伤势太重，众人回天无力，周昀心脏停止了 跳动。 刘院长摘下口罩，叹了口气，“大家都尽力了，不用在做什么了，记录死亡时间吧！” 大家停下手里的工作，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而且是自己认识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伤感。 护士长答应着记下了时间。 “家属还在外面……” 有人提醒。 刘院长：“请他们进来见最后一面吧！” 大家面面相觑，谁去宣布这个消息? 谁都不愿意去通知家属。 刘院长苦笑了一下，“还是我去吧！我跟廖医生也算熟人。” 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 焦急等待的廖敏终于等到手术室的门开了。 她看见了刘院长，满怀希望地问道：“刘院长，你亲自来了……” “对不起，廖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廖敏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作为医生她也曾经无奈地说过这句话。 现在作为家属，听到这句话是多么的失望和悲痛，她现在是深有体会。 若不是谢琳紧紧扶着她，恐怕她已经没有力气站稳了。 刘院长：廖医生，请节哀顺变，去看看周院长吧！ 刘院长身后的医生们也说道：“廖医生，请节哀顺变。” 跟着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谢琳扶住廖敏走了进去。 手术室的门也关上了。 这个时候还是等家属先进去吧！ 其他人再多等一会。 也不急于一时。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问道：“周院长怎么样了？” 李绍春：“已经尽力了。” “哎！请了省城的专家来也没用……” 西装革履当中的一人叹息道。 话没说完就迎来医生们不善的目光。 旁边一个人低声训斥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又转向众人道：“我们股东要成立一个治丧委员会，要把周院长的后事安排好，李主任，医院这边就由你来协调吧！” 李绍春是周昀一手带出来的，这个时候当然要尽一份力，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而那两位警察却宣布说还要询问大家情况，让大家暂时不要离开医院，待在自己的岗位上。 谢琳扶着廖敏走进手术室，意外地看到了赵江生，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是了，他是江城的脑科专家，在这里也不奇怪。 而赵江生看到谢琳也明显愣了一下，他也好奇谢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跟周韵是什么关系？ 廖敏看到周韵的遗体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嚎啕大哭。 谢琳则对医生们说：“辛苦大家了，请大家去休息吧。有我在这陪着敏姐就行了。” 大家也不好多待，刘院长带头从专用通道离开。 赵江生走到谢琳身旁，“我很遗憾，没有……” “我明白。赵医生你什么时候回去?” “很快。”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了，他们跟着就要回江城。 谢琳伸手悄悄地握住赵江生的手，赵江生愣了两秒，然后就不动声色了，没人知道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被纸巾包着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耳边传来谢琳压低的声音：“交给朱朱，请她保管着。我要留下照顾敏姐，过几天才回去。” 赵江生说了一句：“节哀顺变，保重。”就加快脚步跟上了前面的人出了手术室。 换了衣服上了车离开医院，赵江生都还抑制不住震惊。 他好几次都想把东西拿出来看看是什么？可又忍住了。 倒不是怕车里人看到，他们一个个都闭着眼睛睡觉养神呢！没人注意到他，都很累了。 托他交给朱颜的，还是不要看吧！ 他其实也很累了，可是却一点都不想睡，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像什么，像不像传递情报?谢琳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是不是跟周韵的跳楼有关? 赵江生回到小白楼的时候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 看着赵江生一脸疲惫地走进来，居然还没吃饭，大家马上都忙开了。 郭琪琪也体现了一个做妹妹的贴心，忙不迭地给他热排骨汤，朱颜亲自给他做炒饭，连徐峰都有帮忙摆碗筷倒开水。 等赵江生洗了手脸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热腾腾的排骨汤和香喷喷的蛋炒饭。 “还是在家好啊！” 发出一声感叹后，毫不客气地吃起来，真的是饿了。 朱颜：“赵大哥辛苦了，先对付着吃点，晚上再给你准备好吃的。” 郭琪琪：“哥，你现在不会说我们不重视你了吧！你慢点，别噎着，去t市那边饭都没捞着吃，真可怜……” 其实回来的时候刘院长说了在外面吃饭，赵江生没去，大家知道他才上了夜班需要休息，也没勉强。 三个人围着桌子，望着狼吞虎咽的赵江生，满满的都是同情。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你吃，你吃，我们不打扰你。” 话是这么说，可三人却没动，还是目光切切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心里有毛毛的感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管它的，吃完再说。 无视他们三个的存在，只管自己吃饭。 等赵江生喝完最后一口汤，郭琪琪支使徐峰把碗筷收了，才开口问道：“哥，你今天去t市，是不是去康德医院?” “嗯！” “是不是去抢救那个跳楼的?” 徐峰收好碗筷也回来了，三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八卦之光。 呵，原来是为这个。 难怪今天一个个这么殷勤。 “你们都知道了?” “手机上朋友圈都刷屏了。” “那还问我干什么？” “你亲自参与抢救，更清楚细节呀。说说呗。”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其他的无可奉告。” 郭琪琪：“啊！死了?” 徐峰：“我就说那么高跳下来，肯定没戏了。” 赵江生不理他们，转而对朱颜道：“我碰到谢琳了，她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好好保管。” 说着把一团纸巾交给朱颜。 “谢琳?在哪？” 赵江生：“t市，康德医院，周昀的手术室里。” 郭琪琪：“她怎么会在哪儿？跟死者有什么关系？” 赵江生：“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听到她叫死者老婆敏姐。” 郭琪琪：“朱朱，快看看里面包着什么？” 几双眼睛一起盯着朱颜打开纸巾，里面是一个u盘。 赵江生：“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谢琳拜托的事情我也顺利完成了，我要上去好好睡一觉，晚饭前请别打扰我。” 说完上楼去了，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个u盘是什么意思？” “没听说谢琳有亲戚朋友在t市啊？” 谢琳是外省人。 徐峰嘿嘿笑“你们两个好闺蜜都不知道，有情况哦，等她回来好好问问她。” 郭琪琪：“等什么呀？现在就打，问问她什么情况？” 朱颜：“对，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如果不闻不问，还真不够朋友啊。我来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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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拨通了谢琳的电话，问她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帮忙？ 她开了免提，让郭琪琪和徐峰也能听到，省得再转述一遍。 电话里传来谢琳的声音，听上去那边很嘈杂，还不时有哭声。 “谢谢你们，不用。我也是受人之托，死者是我们科长的姐夫，科长出差了，这边只有他姐姐一个人，让我过来帮忙照顾，可能要几天时间，完了就回去，放心吧！没事。人多嘈杂，我挂了哈！” 电话挂了。 郭琪琪松口气，“原来跳楼的是她科长的姐夫，跟她没关系，之前猛地听说谢琳出现在那里，我吓一跳。” “她科长不就是那个前办公室主任吗？” “对。” “他们俩不会是在……”朱颜做了一个谈恋爱的动作。 “有可能，要不然不让别人去，单单叫她?说明关系好，不一般啊！不行，我得叫田恬回来吃饭，好好问问，这段时间她都跟谢琳住在一起，肯定知道什么。” “呵呵！今晚来个鸿门宴，再来个三堂会审。” 徐峰摸拳擦掌，“要不要我准备些手段?” “去，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不是说三堂会审么？你们两个，再加我一个，不正好吗？” “这是我们女孩子间的秘密，你个男人家少参和。” 徐峰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那我今晚陪赵大哥喝酒。” 这个可以有。 正在上班的田恬连打了两个喷嚏。 是谁在念叨我呀！ 跟着收到郭琪琪的信息：今晚回家吃饭，很多好吃的。 呵呵！莫不是又想打麻将了。 以前郭琪琪麻将瘾来了，都是用好吃好喝的哄她们回去。 她立马回了个ok。 如果不及时回复，她怕郭琪琪的电话跟着打过来，现在上班正在接待客户，不好聊私人电话。 田恬果然准时回来，毫无疑问受到了朱颜和郭琪琪的严刑逼供挠痒痒。这是她最怕的，用这招百试不爽。 田恬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直呼饶命。 朱颜和郭琪琪才停了手。 朱颜：“先给你来点预热，等下我们问你什么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否则……哼哼……” 郭琪琪举着双手又做了一个挠的动作。 “两位老大尽管问，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田恬非常配合。 “我问你，谢琳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不知道啊？” 原来是问这事。 田恬不满：“这个应该审问的人应该是她吧？” “你跟她住在一起，会没看到什么？察觉到什么？” “这也成为你们挠我的理由？” 臣妾不服啊！田恬的心在呐喊。 “谢琳呢？怎么不见她呢？” “谢琳去t市了。今天那有人跳楼，知道吧！” “知道，朋友圈都刷爆了。跟她什么关系？哦，难道你们怀疑她跟跳楼的那个有关系？” “怀疑个头。”郭琪琪没好气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也真敢想。” 朱颜：“死者是她上司的姐夫。” 田恬：“廖辉? 郭琪琪：“哈！连名字都知道，还说没有。” 田恬：“我明白了，你们是说谢琳跟廖辉在谈恋爱。直接问就行了，还拐弯抹角搞这么多事情，让我受尽折磨。” 臣妾不服啊！田恬的心再一次呐喊。 “不行，我得找回场子。” “你把这笔帐记在谢琳头上吧！谁让她不声不响跑去t市，害我们既担心又胡思乱想。” 郭琪琪很会转移仇恨目标，说她胡搅蛮缠也可以，这是她的强项。 朱颜：“田恬，你快说重点。” 田恬：“有几次我看到是廖辉送她回来的，也只送到门口，没有进来，谢琳说是在外面有应酬，太晚了，廖辉就送她回来。不过，谢琳曾经说，廖辉的姐姐一来江城都要请她逛街吃饭什么的，哪有上司的姐姐经常请下属吃饭逛街还送礼物的，估计是想撮合他们。我问她什么想法，她说，没什么想法，也就是比一般的上司和下属好点。我估摸着谢琳有点意思，要不然她也不会跟着廖辉去招商局。是在等廖辉表白吧！你说这个廖辉有什么好拽的，还不抓紧时间，等被别人追走了，有他后悔的。” 田恬气呼呼地说道。 郭琪琪：“他哪是拽，那是不自信吧！他如果一开口，把谢琳吓跑了，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现在这样不好吗？至少还有一层工作关系，还在自己的范围之内，谢琳走了他就鞭长莫及了，这些上了点岁数的男人花花心思还是有的。” 郭琪琪说起别人的事情是头头是道，还笑得咯咯的，好像把姓廖的贬得一文不值是很高兴的事情。 朱颜：“那倒也是，我们谢琳这么优秀。” “不只她，我们三个不也是吗?” “对对对” 哈哈哈！ “哈哈哈！” “说什么哪?这么高兴?” 赵江生走了进来，一觉睡到晚饭前，他看上去精神焕发。 郭琪琪：“没你什么事情？” 赵江生无语，有求于我的时候，就哥前哥后，没事就这态度? 算了，不跟你计较。 “小峰，拿酒来，陪赵哥好好喝一杯。” 赵江生喊徐峰。 还好，还有徐峰作伴。 徐峰也是经常被三娘教子的对象。 “多拿一瓶，还有我呢！”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大嗓门，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呀！是王凯哥哥。” 朱颜最先喊道。 郭琪琪：“你是踩着点来得吗？” 王凯：“我是闻着香味来的。” 今晚小白楼又热闹了。 三个男的喝酒，三个姐妹聊天，都是不亦乐乎。 后来话题又谈到今天跳楼的周韵身上。 “喂，大侦探们，我来采访一下，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田恬拿个杯子在手里当作话筒。 “现在警察还没定性，我们可以畅所欲言。” “琪琪，你先来。” 郭琪琪清了清嗓子，“咳咳，那我就班门弄釜一下。首先，自杀这点是没跑了吧？” 田恬“那当然，都看见他跳下来的，又没人推他，网上都有视频呢！” 郭琪琪：那我就分析一下原因，他这个年龄身份地位的人不会为情所困而跳楼，医生嘛都还是比较理智的，再说了又不是毛头小伙子，对吧？” 众人点头。 郭琪琪得到赞同鼓励继续显摆，“情感生活上排除了跳楼的动机，那么就是工作上的，周昀本身是医生，现在又是院长，从事着自己喜欢的职业，也没有自杀的可能。那么就是在医院的经营管理上面有了什么问题？毕竟是民营医院，比不得公立医院。压力很大的，经营不善，管理不善，面临破产等等都有可能导致他跳楼。我能想到的暂时就是这些。” “很不错，有道理。” 赵江生：“我觉得也是压力过大。现在有些人的抗压能力真的好差，没考上大学要跳楼，投资失败要跳楼，失业要跳楼，失恋要跳楼，得绝症要跳楼，就连一些小屁孩家长不让玩手机也闹着要跳楼，楼都快被跳塌了。” 楼说我也很无辜啊！ 王凯：“周韵确实是承受不住压力而跳楼的。” 田恬：“王凯大侦探，你用了确实两个字，有什么说法?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大家都望着他。 王凯：“周韵跳楼前发了一篇最后的告白在他的校友群里，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再承受，他要发出最后的呐喊和控诉，并说逼迫他的人没有好下场，他在地狱等着……” 王凯讲得绘声绘色， 大家听着不由得身上冒冷汗。 这么说周韵是被人逼死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周韵的同学有人把这个告白拿来咨询曹律师，问该怎么办？我正好在，就顺便看了咯！” “曹律师怎么说?” “曹律师说作为死者的最后遗言可以交给家属或者警察由他们去决定和判断。” 田恬：“就这样了?” “不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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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看着手里的u盘。 谢琳把它交给赵江生带回来，一定是在t市感觉到了什么不妥。 郭琪琪：“再看它也变不成一朵花。” 田恬：“是不是想知道里面有什么?那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不要！” 朱颜一口否定。 “私人的东西哪能随便看，何况这还是死人留下来的。” “什么？死人的?你别吓我?” 田恬感觉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下意识地左看右看。 郭琪琪：“死人？周昀的?” 朱颜：“我想应该是。” “等谢琳回来让她还给廖家姐弟，让他们去处理。”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有些是是非非最好不要卷入。 “你是不是感应到什么？那谢琳她会不会有危险?” 朱颜：“让徐峰明天去t市，暗中盯着就行了。别那么紧张，只是以防万一。” 朱颜把徐峰叫来对他叮嘱了一番。 几天后，谢琳回来了。 大家见面少不了又是一番寒暄。 朱颜：“怎么样？还好吧！那边结束了?” 谢琳：“结束了，我一直等到下葬后才陪廖敏回江城，任务才算完成。 哎！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这话你应该跟你上司廖辉说，让他好好补偿你，跟我们面前诉苦，才不会怜香惜玉呢？” 郭琪琪调侃她。 “什么意思？你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算不算好姐妹？” 朱颜笑：“你听她的。你没回来又担心，整天念叨。回来了又忍不住要刺你两句。” “就知道你们对我好。” 谢琳把头放在朱颜身上蹭了蹭又抱了抱郭琪琪。 “呵！这是什么情况？转性了，小鸟依人也要找准对象吧！” 的确，以前谢琳都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很少有这种感性的时候。是她们四个当中最理性的人。 “也许是这次看到了死亡。人变得脆弱了吧。” 谢琳大有感触说道。 “好了，没事儿了。你这几天也累坏了，好好休息会，我已经叫人准备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 郭琪琪虽然嘴上不饶人。 但是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谢谢！还是琪琪最好。” 朱颜：“你先洗澡休息吧，一会吃饭叫你。” “好。” 朱颜和郭琪琪去了办公室，那里徐峰正等着呢。 谢琳回来了，当然徐峰也跟着回来了。 “辛苦了，徐峰。” 徐峰：“这算什么事？” “有没有情况？” “当然有。警察结论是自杀，有目共睹嘛，他自己跳下去的。但是朱朱姐，果然不出你所料，真的有人在盯着周家，不管是医院，还是家里，甚至殡仪馆，火葬场，墓地，直到周昀下葬才结束。虽然是不同的人，但他们瞒不过我。” 郭琪琪：“你没被发生吧？” “我?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技术，我以不同面貌出现，就算站在谢琳姐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郭琪琪：“你就瑟吧！” 朱颜：“有没有跟到江城来?” 徐峰：“没有。” 朱颜：“那好，没事了，你也去洗澡休息，琪琪准备了好吃的犒劳你。” “哎！好嘞！谢谢琪琪姐。” 徐峰答应着回自己房间了。 郭琪琪下去安排。 朱颜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发神。 饭后，谢琳提出要回河东新区，明天她该去上班了。 朱颜把u盘给她，“呐，替你暂时保管的东西，给你，拿去给你上司廖辉，别的不要问，也不要管。” 谢琳明白朱颜的意思，这是为她好。 虽然周昀是跳楼自杀，但是背后的原因肯定不简单 朱朱不希望她牵扯到里面去。 “好，我知道的。” “让徐峰送你。” 谢琳没有拒绝。 徐峰把车开到谢琳楼下，要送她上去。 谢琳：“不用了，就上楼几步路，你看楼上亮着灯，估计田恬已经回来了。” “那我更应该上去跟田恬姐打声招呼。就几步路，走吧走吧。” 这大晚上的，谁知道电梯里，楼梯口有没有坏人，他必须把她送到家。 谢琳拗不过，只得和他一起上楼。 徐峰和田恬打过招呼又坐了一会才走。 下楼又开车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这才开车离开。 谢琳和田恬聊了一会，因为明天都要上班，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是刚到河东新区上班就租了，开始是自己一个人住，后来田恬也到这边来上班了，她也来住在这，一人一间刚刚好。 平时中午两人都各自在单位吃，晚上回来开个小灶什么的，还是挺方便。周末有空就去别来无恙改善伙食，跟琪琪和朱朱他们聚一聚，生活有滋有味。 谢琳回了房间，却并不想睡，一来白天在小白楼睡了一觉，现在不困，而来她想着白天朱颜说过的话，看着手里的u盘就更睡不着了。 她知道朱朱是在关心她提醒她。 她上班只要把这个交给廖辉就万事大吉没她什么事了。 廖辉明天会回来。 可是如果把这个u盘交给廖辉，他会不会有事? 朱朱不希望她有事，她同样不希望廖辉有事。 她不是傻子，不是没感觉到廖辉对她的不一样的好，从最初的管委会到现在的招商局，廖辉都是帮着她，护着她的，这种关系跟朱朱和琪琪她们的又不一样。她不是没动心，要不然每次他姐姐请吃饭逛街她早就拒绝了。廖辉各方面的条件不错，成熟稳重也没什么坏毛病，以前的不知道，至少在自己认识他的时候，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但是她有自己的矜持，廖辉不开口，她也不着急。 这样也好，有那么点朦胧，有那么点暧昧，还有那么点心照不宣。 这种感觉还是蛮有趣的。 如果两人公开了恋情，她就得另外找工作。 她已经在留意招聘信息了，她可不想听别人的闲话。 自己的男朋友是科长，自己做什么都不好。 自己两个人不急，可廖辉姐姐急得不得了。 每次陪她吃饭，都要说：他们父母去得早，她又当姐姐又当妈的照顾这个弟弟，很希望看到弟弟早点成家。 想到敏姐她就想到跳楼的周昀，不用脑子想她也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事，何况她还清楚地看到在她之后另外有人进入周昀的房间，他们也是在找这个u盘吗？ 她虽然不知道u盘里到底是什么？可是这不妨碍她可以想象。 周昀的死已经让敏姐承受了一次打击，如果这个再交给她，她还承受得起吗? 交给廖辉?他又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什么都不做保持沉默会对不起姐姐姐夫? 做?一个人有多大能耐? 交给他只会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这真是一个烫手山芋，早知道自己就不去拿它了。 已经有一个人为它付出代价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吧！ 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她不希望廖辉有事。 第二天下午廖辉来上班了。 谢琳：“去看你姐姐没有?她还好吧！” 廖敏已经回江城的家了。t市对她来说如噩梦般的存在，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 “一下飞机就去了，看见我又哭了一场，还好有表姐陪着她。这几天也辛苦你了，谢谢！” “不辛苦，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东西拿到没有？” “什么东西?” “u盘，我姐夫说在他们电脑键盘下面的。” “没有。电脑键盘下面什么都没有。” “真的？” “真的，会不会你记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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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辉：“怎么会记错？姐夫发的信息还在呢。” 廖辉把信息翻出来给谢琳看。 谢琳：“真的没有，会不会是被警察拿走了?我去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也许是我去晚了。对不起。” “嗨，这关你什么事情？没事，没拿到就没拿到呗。好了，去做事吧！下班我请你吃饭。” “好，那我出去了。” 谢琳赶紧出来，再多待她怕会忍不住。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谢琳打开手提包，那个小小的u盘正躺在里面。 昨晚想了好久，她还是决定不把它交给廖辉。不管这个u盘里有什么秘密，都让它从自己这里消失。 她把它扔进办公桌抽屉里准备锁起来，想了想还是觉得拿回去放在家里稳妥点，于是又把它放回了手提包。 然后就开始专心工作，耽误了这么多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她可不想听别人说闲话。 一直忙到下班。 廖辉来敲她的桌子，“嗨，下班了。你看其他人都走光了，你不饿呀？” “好，马上走。” 谢琳关了电脑，拿了手提包，关了办公室的灯和门下楼。 廖辉问她想吃什么，他去开车，谢琳说不用那么麻烦，就去附近的那家面馆，坐了一下午想走一走。 两人出了单位大门，慢慢地走着。 两人有几天没见面了，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都没有开口，就这么默默地走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好在面馆不远，很快就到了。 这家面馆是一对夫妻开的，面馆虽小，只有几张桌子，但是非常干净整洁，面的味道不错，价格公道，附近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吃，生意很好。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几张桌子都做满了人，想拼个桌都不行。 廖辉：“生意这么好。要不我们换地方，进城去吃大餐，本来就是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的，你可不要替我节约。” “不进城了，一来一回花好多时间，前面还有几家，我们去随便吃点，你也早点回去陪你姐姐，这段时间多陪陪她。” “行，听你的。” 两人正准备转身出去，老板娘正端了面出来，赶紧招呼道：“呀，是小谢呀，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来吃面吧?来来来，有位置，有位置。” 因为经常来，老板娘记性又好，都叫得上好多顾客的姓名了。 谢琳：“在哪儿啊？这都坐满了。” “在里面，跟我来。” 老板娘在前面带路，穿过厨房，那里有一道后门。 “来，进来坐。”老板娘打开后门热情地招呼道。 谢琳记得后门出去是个小花园，没想到现在竟然打了水泥地，成了一个小坝子，坝子里安了四张桌子，已经坐了两桌客人，还有两桌空着。 谢琳和廖辉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坐下，老板娘问过他们吃什么面就去厨房了。 谢琳好奇地打量这个地方。 坝子上面做了遮阳棚，用来挡风雨，周围摆了许多高大的盆栽植物，既可以做隔断，使其和隔壁两边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又可以观赏，美化环境。 一会儿面来了。 “呵，这里不错啊！老板娘什么时候弄的。” “就这几天，这不，多亏大家照顾，来吃面的人多了嘛，没位置哪成，就想了这个办法。” 廖辉：“小区里准许你弄?” 老板娘颇有些得意地说：“这门面是我自己的，楼上的房子是我自己的。当初买房的时候就说好带这个小花园的，归我使用，我要怎么弄，他也管不着。再说，这样一弄，小区里的人想吃面还更方便了呢。” 老板娘说的是实话。这个小区很大，小区门在另外一个方向，里面住户要出来吃面还要走外面绕一大圈呢。 “你这地势宽再多摆两桌都没问题。” “那是，那是，”老板娘乐呵呵地出去忙去了。 两人吃完面，廖辉说：“你在这坐会，我去把车开过来，先送你回去。” “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回去，也没多远。” “走路也行。我先送你回来我再来开车。” “算了，你还是去开车吧，我在这等你。” 知道廖辉不把她送回去是不罢休的，那还是选择最佳方案吧！ 廖辉开车去了，谢琳坐了一会，准备出去在外面路边等。 刚刚走进后门，就看到有两个人走进了店里。 “老板，来两碗牛肉面。” “好嘞，请坐，请坐。” 现在外面已经有空位置了，两个人就坐在了外面店里。 一个人面对厨房，一个背对厨房。 谢琳觉得其中一个有点面熟，正在想是不是也是经常在这里吃面的，脑子里却猛地出现一个画面，不由得停住脚步，赶紧转身又回到后面坝子里，紧走几步，穿过盆栽，进入了小区。 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给廖辉，告诉他自己在小区里散步，正在往小区大门走，让他把车开到小区门口等。 谢琳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廖辉已经等在哪里了，远远地看着他抽着烟，紧锁着眉头。谢琳不由得心紧。 看见谢琳出来了，廖辉赶紧扔了烟，露出笑脸迎上来。 “怎么不在面馆门口等我，走里面距离不短哟。” 谢琳笑着上了车，“没事，吃得太饱，活动活动，我这是走路坐车两不误。” 坐在车上，一路上谢琳特地看了后视镜，没意外发现。 车到楼下，谢琳没让他下车再上楼，“行了，我自己上去，你快回去吧！敏姐还等着你呢！” “好吧！那我明天早点来接你。” “不用。有时间多睡一会，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谢琳是关心自己的。廖辉心里美滋滋的。 “呵呵！收到。那我走了。” 等廖辉车开走了，谢琳才上楼。 家里没人，田恬还没回来。 她进了客厅，没有急于开灯，而是走到窗口，悄悄地看楼下，楼下临街，街上空荡荡的，偶尔有一辆车经过。没什么特别。河东新区地广人稀，街上都是冷清清的。 她又走进卧室的窗前，卧室这边楼下就是小区里面，这个小区没开发几年，入住率并不高，楼下停着的还是那几辆经常看到的车。 她松了口气。 不怪她东想西想，因为刚才在面馆里看到的那个有点面熟的人，她在t市康德医院见过，就是在她之后进入敏姐休息室的其中一个。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偶然巧合?还是？ 那天在楼梯上擦肩而过，莫非他们怀疑自己了? 这不能不让她多想。 她开了灯，拿出包里的u盘。小小的银色的u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此刻在灯光下却乏着刺目的光，谢琳像被刺痛了一眼闭上了眼睛。 是为了这个吧？ 放在包里随身携带是最不妥的。 把它藏在哪里呢？ 谢琳打量着自己的房间，梳妆台，床头柜，衣柜。 不行。 她又去了客厅，然后视线落在客厅的一样东西上面。 就是它了。 搞定。 然后她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有未接电话，是田恬打的。她没急着回，而是打开微信，果然田恬留言，说她今天回了老城区见客户，晚了就直接回小白楼了，不用等她了。 还有朱朱和琪琪都在群里她。 谢琳一一回复，道了晚安然后睡觉了。 这一晚谢琳睡得并不好，一直做梦，先是在t市，自己进周昀房间 刚刚拿到u盘，就有人追着她跑，她开车，追的人也开车，跑到江城，追到江城，怎么也摆脱不了，后来他们抓了廖辉来威胁，没办法，她把u盘抛给他们，拉着廖辉就跑，跑啊跑啊，终于跑回家了，家里安全啊！可是还没等缓过气来，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又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张着血盆大口对着她吼：还给我，还给我，我要掐死你…… 啊！不！ 谢琳大叫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心跳得咚咚的，满头大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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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廖辉开车来接她，看见谢琳一脸倦容，眼圈微微发黑。 廖辉：“还说我有黑眼圈，要我好好休息，你昨晚也没睡好，是不是想太多?” 谢琳：“田恬昨晚没回来，我们在微信上聊得太晚，没睡好。” “那中午我送你回来，可以休息一会。” “到时再说吧。” 而中午谢琳并没有回去，只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 下午下班，廖辉说：“我送你早点回去休息，好好补一觉。” 谢琳没有反对。 家里照样没人，田恬还没回来。 谢琳进了卧室倒头就睡。昨晚一直做噩梦，醒了之后根本就没再睡过。 一觉睡醒，见客厅里亮着灯，估计是田恬回来了。 看看时间都过了九点了，自己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啊！ 去卫生间方便，洗脸。 田恬听到响动，出来了。 “琳，你醒了。 我回来看你躺床上还以为你生病了，摸你额头又没发烧，就没叫你。” 谢琳摇摇头，“你进来我一点都没觉察到。” “你睡得那么香，当然感觉不到哦！怎么，昨晚做贼去了?” “去，只是偶尔失眠而已。” 谢琳掩饰道。 “不会是我不在你就想我想得失眠吧?” “想得美。” “那就是想那个什么辉的想得失眠？” “去，就会胡说八道。有没有吃的，好饿。” “有，我熬了粥，我去给你热一热你等一下。”田恬忙忙地去厨房了。 谢琳坐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有人作伴真是好啊！ “田恬，我要吃榨菜，有没有?” “有。” “还有……” 突然谢琳的视线落在电视柜上面。 电视柜上面摆着六盆多肉植物。 她朝厨房喊道：“田恬……” “哎！来了来了，我的大小姐，榨菜配香粥到。” 田恬端着碗碟出来了，放在茶几上。 “田恬，你动电视柜上面的多肉了?” “没有啊？你这几天没在，我也懒得很，又没做饭又没打扫卫生，更没动这些东西。” 谢琳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来仔细看，田恬也跟过来“怎么了?” “你看，这些小花盆被移动过。” 田恬一看，果然。 电视柜因为没打扫，已经积了一层灰，虽然很薄，但是还是看得出来，而有些地方没有灰尘，小花盆被移动过的痕迹很明显。 “你眼睛好尖，这么远都看出来了。” “不是因为灰尘，我是先看到多肉摆放的位置不对了，这个是在最左边第一的，这个在中间，这个在右边，现在全乱了。” “我倒没注意，平时这些都是你在摆放，我都不动的，谁叫你有强迫症呢，放错了你要跟我急的。” “我没怪你，我是说……” 谢琳又拉开电视柜的抽屉，发现里面的东西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田恬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有人进了我们的家。” “什么？你还没睡醒吧？你确定不是做梦?有时候我也会做梦，醒来之后还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情形，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梦你个大头鬼。我发现这些东西有动过的痕迹，你也知道我是有强迫症的，稍微有点点的改变我都能够发觉。” “你确定?” “我确定。”谢琳没好气地说道。“快回房间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你是说咱家进贼了?”田恬啊了一声赶紧跑回房间去了。 谢琳又仔细看了一下客厅里的东西，的确有动过的痕迹。 卧室呢？ 谢琳走到卧室里，这里最值钱的就是自己的电脑了，它还在床头柜上。平时家里也不会放现金，贼进来也偷不了什么。 田恬过来了，“我没丢东西。你呢？” 谢琳摇摇头，没有。 卧室里没有动过的痕迹。 田恬：“你吓我，要是进贼了，我们的电脑早就没了，没听说贼不留空吗，咱俩也就电脑值钱。还有，贼进来得撬门吧，可门锁也没坏呀？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动过的?然后搞忘了?” 谢琳：真的是自己动过了，搞忘了? 她摇摇头，自己都无法确定了。 “好了好了，别想了，快吃饭，你这几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吃完饭，洗了澡，谢琳躺在床上，看了一会电脑，感觉瞌睡来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她又做了同样的梦。 梦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在大喊大叫：来吧！来吧！我在地狱等着你…… 谢琳又被吓醒了，又是一头冷汗。 怎么回事？自己连续两个晚上做噩梦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做噩梦那都是朱朱的专利。 自己是从来不做的。 看看时间，才午夜12点，自己不可能像昨晚那样再睁眼到天亮吧！那还怎么上班。 爬起来，去敲隔壁的门。 田恬睡眼朦胧地来开门，“怎么了?” “我睡不着……”她不想告诉田恬她做的噩梦，这样会吓到她，让她也睡不着。 “又失眠了?没关系，来我床上，我陪着你，一会就睡着了。” 谢琳上了床，靠在田恬身上，田恬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念叨着，好像唱的是催眠曲。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真的睡着了，也没有再做梦。 白天上班又是忙碌的一天。 谢琳下班回到家，下意识地又看了看客厅里的布置，还是昨天的样子，没有变化。 然后她进了卧室。 心猛地一缩。 卧室被人动过了。 首先她发生电脑的位置有变化。 她记得昨晚上电脑打开的这面是对着床的，可是现在已经被移动了九十度。 她检查床头柜，衣柜，梳妆台的抽屉，都有被翻到的痕迹。 她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昨晚她就看过这些地方。 甚至连床上都被翻动过，虽然尽量还原了，可是她还是发现了。 这绝不是偶然和巧合了? 田恬回来了。 谢琳：“又有人来过。” 田恬冲进卧室跟着又冲出来：“我没丢东西。你又说梦话了。大白天的，门窗完好无损，有个鬼啊！……啊！不会是真的有鬼吧？你，你去过 t市，接触过死人，不会是他阴魂不散跟着你回来了吧！” 田恬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谢琳：“你干嘛？” 田恬：“我给朱朱打电话，她可是捉鬼专家。” 田恬在对朱颜说了大致情况，末了说道：“我开始也以为谢琳是做梦或者是幻觉，疑神疑鬼，但是……你说是不是她把不干净的东西招会来了?这是幽灵吗？” 朱颜安慰说道：“哪有什么幽灵，别自己吓自己，估计是小偷吧。” 心里想的是：的确是招了东西回来。 田恬：“那如果是从外面进来的小偷，这也太大胆了吧，大白天的登堂入室，我检查了没有丢东西。” 郭琪琪的声音冒出来插话：“你确定是白天?” “是呀，是白天，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不然……” “也有可能是晚上哦，趁你们睡着了，悄悄地来到你们的身边，看着睡梦中的你们，躺在你们的沙发上，看你们的电视，开你们的冰箱…… 田恬：“琪琪，你快别说了，越说越离谱，汗毛都有竖起来了。” 谢琳：“琪琪，你别捣乱，还嫌我不够心烦啊！” 郭琪琪：“我不捣乱，你们去找物管投诉，保安是摆设吗，大白天还进贼了?调监控，电梯里楼梯口不是有摄像头吗？” 这是个办法。 田恬：“但是我们家门口没有摄像头啊，看不到有没有人进去啊！” 朱颜：“好了，好了，教你们一招，能够知道有没有人来过你们家。” “好吧，你说什么办法？” 朱颜：“在家里安个隐蔽的摄像头……” “这好像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马后炮。” 朱颜：“为以后准备嘛。我还可以教你们一个简单的方法，这样这样……” 田恬：“你的意思是，贼还要来?” 朱颜：“有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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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朱颜接到田恬的电话，田恬在电话里紧张兮兮地说道：“朱朱，你快来，真的有人进来过，趁我们不在的时候。” 朱颜：“你别怕，我马上过来。” 三剑客一起出动，赶到了谢琳和田恬租的房子。 田恬一个人在，谢琳在加班，还没回来。 看见朱颜他们来了，田恬明显松了一口气。 田恬：“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按照朱朱说的方法，在门的上方放了头发，感觉不保险，因为头发太细了，就算没人进来，也有可能掉，于是我就在门下方粘了一点透明胶，如果有人开门进来的话，头发和透明胶就会掉下来，刚才下班我回家一看，果然头发和胶都掉了，证明的确有人进来过。而且这次我也注意到我的房间被动过，但是没有丢东西。” 朱颜一边看着客厅，一边又去看了两个卧室，还去了厨房卫生间。 “这个贼这次搜得很彻底，连厨房和卫生间都没有放过。” 田恬：“是吗？我之前还没注意到呢。嗯！是有动过，不注意的话真的看不出来。” 郭琪琪：“你说这个贼在找什么东西呢？这样费尽周折，几次三番地来光顾，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 朱颜叹口气：“哎！还不都是因为谢琳。” 田恬：“她真的招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朱颜：“对，不干净，很不干净。” 田恬跳到郭琪琪身后，“是什么？” 朱颜：“徐峰，你个子高，拿个凳子，站上面去，摸一摸灯罩里面。” 朱颜指着客厅里的吊灯，吊灯是玉兰花瓣型，花瓣朝上，灯泡就装在花瓣里。 徐峰站在凳子上，把手挨个伸进花瓣里，在摸到第三个花瓣的时候他“咦”了一声，手摸到了一样东西，当然不是灯泡。 徐峰跳下凳子，把手摊开给大家看。 他的掌心中赫然是一个小小的u盘。 郭琪琪：“这个好像是谢琳带回来的吧？” 朱颜拿起u盘，看了看，点点头，“就是。” 田恬：“怎么放在那上面?” 徐峰：“当然是藏起来呗。” 朱颜：“现在明白了吧！这就是你们家里为什么老是有人进来的原因。” 郭琪琪：“这个谢琳，不是让她把u盘交给廖家姐弟吗？” 朱颜：“看来谢琳是真的喜欢廖辉。” 田恬：“我给谢琳打电话。让她回来说说清楚。” “让廖辉也来。”朱颜补充一句。 田恬在电话里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对朱颜说，谢琳说她马上就回来。嗯，至于廖辉，说是下午就出去了没跟她在一起。 朱颜：“徐峰，你跑一趟，去接一下谢琳。” “好嘞。” 徐峰答应着出去了。 谢琳刚刚接了田恬的电话，马上又是朱颜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让徐峰开车来接你，你等着，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谢琳：“不用麻烦，我打个出租或者叫个dd。” 朱颜：“晚上不安全，听我的。” “好吧！” 谢琳挂了电话，看来今晚加班又泡汤了。本想趁着廖辉不在自己加班把这几天耽误的事情处理完。没想到朱朱琪琪他们都过来了，要自己马上回去还让徐峰来接自己，今晚的三堂会审看来是跑不掉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也躲不过。 好吧，那就回去面对吧。 她收拾好关了电脑，关了灯，锁了门，下楼去等徐峰。 谢琳站在单位旁边的马路边上。 这里很醒目，徐峰过来一眼就能看到。 空旷的马路上没有行人，连车都很少，只有路灯发着微弱的光。 这一片全部是各机关单位，没有住宅区，下班后很难看到人。 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从谢琳身边经过时，后座上的人一把拽住她的手提包，谢琳被带着踉踉跄跄跑了几步，摔倒在地，摩托车绝尘而去。 这时候，两个保安跑了过来，是单位上的，他们刚刚看到了，赶紧跑过来扶起谢琳。 “谢小姐，你没事吧。” 谢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我没事。” 一辆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徐峰跳了下来，：“谢琳姐，出了什么事？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包被抢了。” 保安：“骑摩托车的，两个人，胆子真够大的，敢在这抢，谢小姐，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大门口有摄像头，他们跑不了。” 徐峰：“谢谢你们，我先送谢姐回去，报警的事情明天再说。” 保安看看谢琳。 谢琳：“现在这麽晚了，如果报警的话一折腾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我看还是明天再说吧。谢谢你们！” 既然事主都不着急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保安回去了。 等谢琳上了车，徐峰问：“包里东西重要吗？我去追回来。” “不用了，没什么重要的，钱包里也就几百块钱，只是身份证丢了要重新办。” “你手机呢？” “在这。”谢琳手上握着手机，“完好无损。” “谢姐，我想起一个段子。说现在的小偷都失业了，因为偷不到钱了，大家都不用现金了，直接用支付宝微信。想偷手机吧！人人又机不离手，根本没法下手啊！哈哈哈！” “呵呵呵！”谢琳也笑起来，然后听到“嘶”的一声。 “谢琳姐，那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我自己清楚，只是擦破点皮，回去抹点药就行了。回去吧！朱朱他们还等着呢？” “那好吧！” 等回到家，听说谢琳被抢包，大家又是一番紧张。 田恬郭琪琪：“你有没有受伤?” 两人搂着谢琳左看右看。 朱颜：“我不是让你等着徐峰给你打电话吗？” “对不起，我错了，害大家担心了。”谢琳忙不迭地认错。 朱颜点着谢琳的额头，“你错的不是一星半点，等会再跟你算账。先去洗澡吧！看你一身灰头土脸的。” 等谢琳洗完澡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 郭琪琪：“把你们的冰箱都掏空啦，才弄了这些出来，凑合着吃吧！” 大家都没吃晚饭，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动。 吃完饭，收拾完，大家坐下来开始会审。 朱颜把u盘放在桌子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谢琳：“你怎么找到的?我忘了没什么能够瞒得过你。” “你知道就好。” 到这个时候，谢琳也不会再藏着掖着了，“我不想交给廖辉。” 朱颜：“所以你就自己留下来。你傻呀，你不怕惹祸上身啊？何况人家已经找上门了，今天晚上的抢劫就不是个意外。” 谢琳：“刚刚我也想到了这不是单纯的抢劫。估计是在家里没找到就来抢我包看看。” 田恬：“还好，你人没事。” 郭琪琪插话：“我很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周韵手里有u盘的，怎么就确定在谢琳手里？” 朱颜：“第一，说明周韵身边有他们的人，而且是周韵信任的人，可能周韵透露过什么给他。第二就是谢琳你拿走u盘被人看见了。” 谢琳：“那天我拿到u盘后，跟两个人擦肩而过，我也看到他们进了房间，昨天我还在附近看到他们……” 郭琪琪埋怨道：“你看你，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说，居然瞒着我们。” “我以为他们…… 朱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息事宁人了，就没有人找廖辉姐弟的麻烦了?” 谢琳：“他们还想怎么样，周韵已经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如果他们认定周昀掌握了一些秘密，并且告诉了廖敏，你认为他们还坐得住吗?肯定会去找廖敏的。” “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那可说不准。他们能够逼得周昀跳楼，最不缺的就是手段。” 田恬听得云里雾里：“你们说的他们他们到底是谁？” 朱颜：“这个待会就知道了，等人到齐了，再一起告诉大家。” 谢琳：“还有要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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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琳：“还有谁要来？” 朱颜：“廖辉。刚才你去洗澡，电话响了，田恬看是廖辉打来的就替你接了，告诉他你被抢劫了，他说马上过来。呵呵！还是挺紧张你的。” 郭琪琪：“等他来了，看他的态度，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所担当。” 谢琳：“这都哪跟哪？” 朱颜：“这件事还是要听他的意见。如果他想息事宁人，我们有息事宁人的办法，如果他想一查到底，我们也能够给他挖出一些内幕。” 这话说得很有底气。 谢琳：“朱朱，琪琪，田恬，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郭琪琪：“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他们敢这样对你已经惹到我了，我不介意把他们弄出来晒一晒。” 郭琪琪强烈地表示了她的护短立场。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郭琪琪：“你的心上人来了，快去开门吧！” 谢琳瞪了她一眼走过去把门打开。 廖辉一阵风似地卷进来，一把抱住谢琳，紧张地问她：“你没事吧！” 这个廖辉怎么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么稳重呢！ 谢琳挣了两下没有挣脱，急得大叫：“快放开我，他们都看着呢！” 廖辉这才松开，看到屋子里四双眼睛虎视眈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在。” 郭琪琪：“没关系，你们继续，就当我们不存在好了。” 谢琳给他们一一做了介绍。 廖辉：“听谢琳提起过你们是她最好的朋友。” 朱颜：“咱们客气话就不说了，言归正传吧！” 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朱颜拿出u盘。“这个是你姐夫留下的，现在交给你。” 廖辉没有接，而是望了一眼谢琳。 朱颜：“你不用看她，这个傻大姐，为了不给你找麻烦，把它藏起来了，结果到给自己惹了麻烦。” 朱颜这样开门见山地说，是有想法的。咱们家谢琳为了廖辉做出了牺牲，受了委屈和惊吓，没道理不让他知道。 “今天晚上的被抢就是因为这个?” 廖辉不是傻子，马上就明白了。 田恬：“不止，家里也进了人了。” 廖辉看着谢琳，“难怪你骗我说没有拿到u盘，你还真是傻，为什么不交给我，这些事情应该由我来处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让我……” 廖辉说着不由握紧了谢琳的手。 谢琳心里不由一阵激荡，廖辉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虽然有点不合时宜。 朱颜和郭琪琪田恬看在眼里，心想这还差不多。 郭琪琪：“哎，要不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怎么就下降了呢？你看谢大小姐这一下都整出些什么事？” 廖辉和谢琳的脸都红了。 朱颜：“现在把它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姐夫死的蹊跷，今天姐姐叫我回去，给我看了姐夫在校友群里的最后告白，更坚定了我的想法。我先看看u盘里有什么，再暗中调查。” 郭琪琪：“就你一个人?” 廖辉：“我想瞒着姐姐，也不想把谢琳扯进来。” 郭琪琪：“你请我们吧！我们帮你调查，你也不要牵扯进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们这谢大小姐也不放心。 与其你们互相担心着，还不如交给我们，我们可是专业的团队。徐峰，我们公司的宗旨是什么？” 徐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郭琪琪：“对，包你满意。” 谢琳：“还是先看看u盘里是什么再说吧！我房间有电脑，你先看吧，看了再做决定。 “对，去吧！去吧！” 大家都望着廖辉。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估计今天看了不说个子丑寅卯是走不脱的。 “那我去看了。”廖辉拿起桌上的u盘进房间去了。 可是没等几分钟，廖辉就拿着电脑出来了。 “什么都没有？” 什么？ “你们看，u盘里什么都没有。”他再一次强调。 果然，里面一片空白，连普通的文件都没有。 谢琳：“怎么会这样？” 徐峰：“这应该是个新u盘，还没用。” 朱颜：“被人调包了。” 众人看着谢琳。 这两天时间她完全有可能换个u盘。而且她还曾经告诉廖辉，她没有拿到u盘。 谢琳：“别这样看着我，我是骗廖辉没拿到u盘，并且把它藏起来，还用得着多此一举调包吗？” 说的也是。 田恬：“要不就是进来的人拿走了。” 徐峰：“如果有人拿走了就拿走了，还会多此一举放一个替代品吗？还会再去抢谢琳的包吗？” 有道理。 郭琪琪：“在这之前u盘还经过朱朱和我哥的手，他们也不会……” 朱颜：“应该在医院里就调包了，谢琳拿到的就是一个替代品。” 田恬：“事情好像更复杂了，还有另外的人拿到了u盘，也不知道是哪一伙的。” 现在怎么办？ 郭琪琪：“廖辉，你还是委托给我们吧！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谢琳，你想请我们，我们还未必答应呢。你也许不了解我们这个团队，但是谢琳知道。” 谢琳对廖辉点点头。“相信他们，如果你要查的话，就交给他们吧！” 朱颜：“我们先来说一说我们初步的调查结果吧！也就是田恬想知道的他们，他们都有谁。” “你们，你们已经开始调查了?” 廖辉和谢琳对望一眼，感到意外。 特别是廖辉很是吃惊。 郭琪琪：“你以为呢？事情关系到你，我们怎么能够掉以轻心。朱朱未卜先知，我当然也要未雨绸缪，执行的就是徐峰。你在t市的时候，徐峰就去暗中保护你了，顺便做了一些调查。” “朱朱，琪琪，徐峰，谢谢你们。” “感谢的话以后再说，现在先听徐峰的。徐峰，你来说。” “好嘞！” 终于轮到他上场了，几天的功课没有白做。 “谢琳姐，我用一下电脑。” “你尽管用。” 徐峰：“我先说一说康德医院。康德医院是一家民营医院，医院有四个股东，最大的是陈裕斌占40%，其次是周韵，30%，然后是王树林，江炳坤各占15%”。周韵兼任医院院长，主持医院的日常工作。康德医院2014年建成投入使用，是t市工业园区唯一一家大型医院，虽然是民营，但是股东们都是当地人，而且拿到了医疗保险定点医院的资质，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效益虽然比不上市里的公立医院，但前景还是可观的，不存在破产的因素。所以，可以排除因经营管理不善医院将要破产而导致周韵跳楼的说法。这里有这几年医院的财务报表。大家可以看一下。 “连这些都弄到了？” 徐峰：“这不算什么，更多的都有。这些是几个股东的详细资料，大家也可以看一下。” 朱颜：“还是你说吧，这里没有投影，大家看着也不方便。”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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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民营医院都被定位为营利性医院，因而最近这几年投资民营医院不在少数。尽管医院投资大，回报周期较长，前期开销大，但是后期回报可持续稳定，一旦稳定下来，就可以形成长期的效益。 徐峰：“康德医院已经进入了稳定期，医院营运正常。除非有股东突然撤资，严重影响到医院的正常运营，比如破产之类，不然不应该会出现周昀跳楼事件。” 因为民营医院虽然正规的投资者不少，但不排除社会资本投资医院的趋利性，有的投资人追求短期效益，选择“一投入就要盈利，一盈利马上又准备退出”的方式。 廖辉：“就算有人撤资，医院破产，也不可能造成姐夫如此大的困扰，以至于跳楼。现在医院已经步入正轨，开始盈利了，我相信肯定找得到人来继续投资。所以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 朱颜：“我很好奇当初你姐夫为什么没有选择在河东新区。我记得你当时还是河东新区管委会办公室的主任。你就没有把你姐夫拉到这里来建医院?” 廖辉：“怎么没有，我还特地请姐夫姐姐到河东新区来考察。当时河东新区已经有一家公立医院，就是江城人民医院的分院。另外还在筹建一家妇幼保健院。姐夫考虑到如果在这里建医院的话竞争可能会比较大，一直在犹豫。正好这个时候他的同学建议他去t市，t市的工业园区正在招商引资。t市是姐夫的老家，他就回去考察了。得到工业园区的书记文欣热情接待，听了姐夫想修建一家医院的想法，立马表示欢迎和支持。有t市对姐夫伸出的橄榄枝再加上工业园区开出的优惠政策力度很大，比我们河东新区还要好，并且介绍了好几个投资人给姐夫认识，大家都希望合作。反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只等姐夫这个专业人士来领头了。所以，最终姐夫选择了t市。 姐夫之所以同意，关键是t市工业园现在没有一家医院。这一点是打动姐夫的主要原因。还有就是他们说的为家乡做点贡献。” 现在想来，当初如果姐夫没有回t市，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也许吧！ 但是，没有如果。 郭琪琪突然冒出一句：“很显然，你姐夫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让廖辉感到吃惊，“这话怎么讲？” “好歹你也是在圈子里打滚的人，那些弯弯绕绕你不会不清楚吧？你之前都没有提醒你姐夫一下吗？” “姐夫他们的医院一切都是合法法，走正常的程序。而且投资那几个人都是当地的名人，企业家。我没觉得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医院已经运营了两三年了都没有出什么问题。” “以前没出问题并不代表现在不出问题。你看现在不就出问题了吗？还是这么大的问题。” 这话廖辉不好反驳，也不能反驳，谁让郭琪琪说的是事实呢。 自己一心是希望姐夫把医院建在江城河东新区的，为此自己还出面找了不少关系，拉了一些投资商准备来入股，可最终姐夫选择了t市，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之后对姐夫的事情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现在想来，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一些东西? 朱颜打破沉默：“你知道医院其他三个股东之间的关系吗？” 廖辉摇摇头。 “那你知道文欣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吗？” 廖辉再次摇头。 朱颜：“看来你不了解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我们就来看看这几个股东的情况。徐峰，你继续。” “好。” “我们首先来说最大的股东陈裕斌。” 电脑上出现了陈裕斌的照片，这是个中年男人，剪着平头，看上去普普通通，只有那双眼睛好像透着一丝狠厉。 传来徐峰的声音： 陈裕斌，48岁，t市本地人。以前是服装厂销售员，90年代辞职后在当地社会上混了几年，后去深圳发展。先是替别人打工，后来帮一个香港老板建服装加工厂，担任管理。奠定基础后，自己在东莞建了一家服装加工厂，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之后又陆陆续续开了几家加工厂，专门接来自香港和韩国的服装玩具加工订单，赚得盘满钵满。之后衣锦还乡，在t市投资了不少项目，主要在房地产和服装行业。同时捐献不少钱修建学校，道路。成了t市有名的优秀企业家，人大代表。不过有人说他在服装厂的时候名声不太好，曾经挪用过厂里的销售款，他自己主动辞职了，厂里也就没追究。在社会上混那几年也是惹是生非，混不走了才跑去深圳的。 另外两个股东王树林和江炳坤，他们都是当地的人，小有名气，一个 靠养猪起家，一个搞餐饮。” 电脑上又出现了另外两个人的照片。 田恬：“这都是些什么人？跟医院一点都不沾边。” 郭琪琪：“你管他是什么人，什么出身，只要人家拿得出钱来投资。再说外行更好，只有周韵一个人是专业人士，就不会担心其他人对医院的管理指手画脚。我想，当初你姐夫就是这样考虑的吧?”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股东们都是医生，都是专业人士都想来参与医院的管理，那到底听谁的，谁说的算呢？ 廖辉点点头。“有这个因素。再说三个股东都是工业园区推荐介绍的，姐夫觉得不会有大问题。” 朱颜：“可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徐峰，你继续。” 徐峰：“我现在说说工业园区的书记文欣。 文欣，女，41岁，毕业于师范学院，之前在学校教书，后调到教育部门从事办公室工作，先后担任主任，科长，副局长，区委副书记等职务。工业园区成立以后，担任园区第一书记。” 随着徐峰的介绍，电脑上出现了文欣各个时期的不同照片。很有气质，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郭琪琪：“这个女人不简单。” 徐峰：“的确。当时竞争工业园区书记这个位置的有好几个人，但是最后却落到文欣的身上。这除了她自身的能力基础关系牢靠外。还得到了一个人的大力支持。这个人就是陈玉斌。因为文欣和陈裕斌是男女朋友关系，文欣离过一次婚，陈裕斌离过两次，两人现在都是单身，有证据显示两人已经同居。” 徐峰：“而另外两个股东，王树林是文欣的表哥，而江炳坤却是文欣的姐夫。这些你都知道吗？” 廖辉：“这些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也没听姐夫说过，估计他也不知道。” 郭琪琪：“典型的钱权结合加私人关系网，看来他们三个股东是抱成团的，就你姐夫一个人是外来的和尚，不受欺负才怪！廖辉，好歹你也是体制内的人，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吗？也不替你姐夫好好把把关。” 谢琳：“琪琪，你不要太苛求廖辉，正因为他在体制内他才相信他们，毕竟在明面上文欣代表的是t市zf，代表的是工业园区，对不对？” 廖辉：“我之前也找了一些关系了解情况。我所知道的和我姐夫看到的都一样，哪里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是这种关系。更何况，我在江城，t市的事情姐夫的事情我的确关心得不够。” 田恬却插话道：“对呀，更何况这就是国情呀。做什么事情都要讲关系走后门，文欣把陈玉斌，王树林，江炳坤介绍给周韵，参与投资康德医院也不奇怪，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民营医院本来就是个赚钱的项目。你姐夫要办医院，他们出钱，正好，互惠互利，双赢，没毛病。” 廖辉表示赞同：“姐夫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朱颜：“怕只怕，他们的目的不单单是开着医院赚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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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辉沉默，他在想还有的可能。 田恬：“他们还有什么目的？你是说周昀的死跟他们有关?” 郭琪琪：“这不明摆着的吗？有心算无心，你姐夫怎么算得过其他三个久经商场的人。” 廖辉：“这些都是要讲证据的，如果姐夫的死跟他们有关，警察会调查出结论的。” 郭琪琪：“你可真够天真的，谁都知道民不举官不究。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交给警察，他们就只会以自杀来做结论。” 廖辉：“证据是不是就在u盘里?我还想问一下之前你说u盘被掉包了。你们知道在谁手里吗？拿到u盘就能解开我姐夫跳楼之谜吗？” 朱颜：“我知道u盘被谁拿走了。对他们来说，这个u盘也许很重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没有优盘，我们一样能够破解你姐夫跳楼之谜。因为很多东西都在我这儿。” 朱颜指了指头部。 郭琪琪：“对，对对，没有人能比得上我们朱朱的头脑。再加上我的运筹帷幄，协调能力，再加上徐锋的执行能力，你就看好吧！我们会尽快给你一个答案。” 朱颜：“这也是我们接下来需要调查的。怎么样？廖辉，这只是徐峰前几天在t市的一个初步调查，如果能让你对我们增加一点信心，你就委托我们继续调查，否则就到此为止。咱们各回各家。” “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查到了一些东西，虽然这些东西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还是要说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说过，朋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关系到谢琳，我们不会大意的。” “好吧！我同意，全权委托你们调查。” 李绍春下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住在医院宿舍二楼，就在周昀的隔壁。他的老婆孩子都在江城。他基本上是半个月才回去一次。 这几天他忙得够呛，为周院长的事，也为医院的事。 好在一切尘埃落定，警察结束调查，周昀入土为安。 股东们召开紧急会议后，天天在医院里盯着。医院也由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只是院长的人选还没有最后确定。 周昀的突然跳楼让所有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当然也包括他。 他是外科专业。实习的时候，是由周昀带领的，那时候周昀还是江城第三人民医院外科主任。 李绍春很受周昀器重，两人的关系很好。毕业后李绍春通过周昀的关系进了第三人民医院外科，成了周韵的得力助手。 后来周昀筹备康德医院的时候，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去开创一番新天地。 李绍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如果不是周昀，他能够留在省城吗？ 第三人民医院人才济济，周昀走了，他既没有关系又没有人脉，还不如跟着周昀另谋出路。周昀答应他担任急诊科的主任。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他们来说。 周昀果然没有食言。当康德医院建成的时候，周昀当院长兼着外科主任。他也当上了急诊科的主任。 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周昀竟然跳楼了。 这么快就到头了。 今后不管谁来当院长，恐怕都不会拿正眼瞧自己吧，没有人不会用自己的亲信。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周昀的人，是属于前任。 当然，自己也可以离开康德医院，凭自己的技术，可以去别的医院，可是，那这三年不是都白费了吗？他还想着跟着周昀好好干呢，也许以后自己也会成为院长。 可周昀这么一跳，一切都结束了。 他无力地坐在床上，真的是身体也累，心也累。 他下意识地拉开床头柜抽屉，找烟抽。 上班的时候是不能抽烟的。现在他迫切的需要抽一支烟，让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理一理纷乱的思绪。 抽屉里躺着一只u盘。 啊！怎么把它搞忘了? 这几天真的太忙。 他回想起周韵跳楼那天。 当发现是周韵站在楼顶上的时候，他就拼命的往楼上跑。 在他前面还有两位保安。 可还是晚了一步。 周昀已经跳下去了。 冲在前面的保安并没有抓住他。 跟在保安后面冲上来的李绍春发现了地上放着的手机。那是周昀的。 他捡起手机，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他探出身体朝楼下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就赶紧缩回来，身体无力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得咚咚的。 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被抽空，再也挪不动半步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看看。”他对保安吼道。 两个保安又匆匆忙忙地跑下去了。 他打开手机，想看看周昀最后跟谁联系。 最后的通话记录还是昨天的。 他又翻到了微信。 在周昀的同学群里他看到了周昀的最后告白，他不知道周昀说的在地狱里等着的是谁？ 他看到周昀发给小舅子廖辉的微信。 u盘放在电脑键盘下。 什么u盘？跟周院长的跳楼有关吗？ 他隐隐约约想抓住什么，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依稀记得最近这段时间周院长心情很不好，有些反常焦虑不安。他曾经关心地询问，可周院长只是摇头，说没什么。 他肯定有事情。 李绍春猜测。 而现在得到了证实。 要不然周院长也不会从这里跳下去了。 他无比懊恼。 自己为什么没能够阻止他呢？ 要是自己早点发现端倪，要是今早自己留意一下隔壁，要是…… 世界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 周院长都不能解决的问题肯定是大问题。 现在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 他脑子里面蹦出一个念头：u盘。 他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往楼下跑，他没有到前面现场去，而是转向了宿舍楼，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所有的人都跑到前面去了。 李绍春打开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面找出一把钥匙，这是周院长放在这里的备用钥匙。 他去到隔壁，拿着钥匙的手抖个不停。 李绍春呀李绍春，你要镇定，你可是外科医生啊。 他在心里一遍遍念叨。 手不抖了，门终于打开了，他几步走到电脑前，掀开键盘，果然有u盘在下面，他一把抓起，握在手心里，又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键盘下面。这是他刚才在自己抽屉里拿的，新的。 关好门，他把钥匙和u盘一股脑放进抽屉里，想了想又把周院长手机微信里的信息全部删除了，这才匆匆忙忙赶到前面去。 一边跑一边给廖医生打电话。 周院长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他跟着进去，和其他医生一起参与抢救。 他们医院毕竟赶不上公立医院，而周昀也不能移动。 尽管医生们都认为希望不大了，但是他还是坚持给江城人民医院的刘院长打电话，请求支援。 不到最后一刻不说放弃。 然而 李绍春看着眼前的u盘，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要请拿，只能说是鬼使神差。 既然已经走了第一步，也不在乎多走一步。 心一横把它插到电脑上。 u盘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里面是一段录音。一个里面是一些报表之类的东西。 李绍春先听录音。 这是周昀录制的，时间显示是在他跳楼的头天晚上。 电脑里周昀的声音响起来：“小辉，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姐姐和外甥就请你多照顾了。原谅你姐夫是个懦弱的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一种态度。我不会向他们妥协，我要用死来捍卫我的尊严。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把医院建在河东新区，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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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你为我做什么，但是也不想你稀里糊涂的，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因为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周昀没有说这个他们是谁，李绍春隐隐约约猜到一点什么。 “让你姐姐回江城，远离是非之地。” 周昀的声音低沉，思维不太连贯可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姐夫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开这家医院也不是为了想赚多少钱，我和你姐姐的工资也够我们花了。我只是想证明我的能力。我是医生。医院取康德这个名字，就是秉承医生的职业道德，为病人寻求健康。我只想好好的当我的医生。我还是太单纯了。在外科，在手术上我可能是专家是学者在其他方面我可能什么都不懂。 刚开始一切都还好。可是一年之后，他们就换掉了所有的财务管理人员，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换就换吧，我也不是那种非要抓权的人。 可这些人只听陈裕斌的。财政大权全部落入陈裕斌手里，我竟然连过问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李绍春想起一件事情，那天他有事去周昀的办公室找他，发现他正在和大股东陈裕斌争吵。 他没进去，就站在门外听。 周昀：“当初不是说好的，医院由我来管理，你们不会过多干预？怎么现在商都不商量就把所有的财务管理人员换了。” 李绍春知道之前的财务人员是周韵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都辞职了，全部换了人。 他还在纳闷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陈裕斌：“老周，医院的日常管理，我们不会多加干涉，但是这个财务我们有监管的权利，你看你都请些什么人回来，账目乱得一塌糊涂，还有好多错账。幸亏我们及时发现，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纰漏呢？我安排了新的人员来接管，你放心，保证没问题。” 周昀：“之前的账目你们不也看过吗?都没有问题，现在怎么会有错?” 陈裕斌继续语重心长：“老周，你是院长，医生，治病救人才是你的专业和职责，其他的琐事就交给我们来做。不打扰你，你安心工作就行了，多把时间花在做手术上，多治几个病人不好吗？。” “好吧！”周昀只得低头，不然又怎样呢？这是其他董事的一致决定，胳膊扭不过大腿。再争下去，还以为他想抓权不可。只要医院还是医院，不影响治病救人，谁来管理财务他不是很在乎。 站在门外的李绍春悄悄地离开。 他明白财务这一块，周院长是插不上手，说不上话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电脑里周昀的声音继续：“ 我只负责医院的日常管理和业务。每个月的财务报表他们会交给我过目，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毛病。我相信他们。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以前的财务科长老徐，问起他辞职的事情。他说干得不开心就辞职了。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但也没再说什么。当听说医院的财务不归我管以后，老徐叹口气说：“哎，我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周院长，有些事情，何必斤斤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我不明白他说的有些事情是什么？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老徐才漏了一点口风。“你是医生，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其实我们都是被强迫辞职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强迫?” “对，因为我们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 “那几个股东陈裕斌王树林江炳坤他们是包成一团的。我觉得他们跟你不一样，你是想好好的经营医院，而他们……” “他们要干什么？他们投的钱比我还多，难道他们不是想好好的经营医院?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每个月的财务报表他们会交给我过目，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毛病啊！” “哎！陈院长你想得太简单了，账是做给你看的，当然没毛病咯。” “你是说他们做假账。”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想想前后先是我们接下来又轮到你了，他们强迫你交出了财务大权。这样你很快可就会被他们架空。” “强迫?架空?” “哎！我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我原来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现在看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自己多长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我不知道老徐的话有几分真假，或者是故意挑拨离间的。 但是我想到一件事情，之前有一次开会，陈裕斌说为了把医院搞好，提议再引进一些资金，王树林和江炳坤就说他们有认识的朋友想来医院投资。我就说我们账上的资金足够了，暂时不需要。当时他们也没说什么，可是不久之后就发生了财务辞职，我被夺走财物大权的事。 难道真的是我想的做的跟他们不一样? 或者我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我是一个医生，我对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真的搞不明白。 他们要把我架空。是要夺走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医院吗？我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 医院已经步入正轨，进入盈利期。 难道他们要卸磨杀驴，摘取胜利果实?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我这个股东院长就好像是一个傀儡，居然成了摆设。 当初来t市考察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变脸也变得太快了，我简直无法想象。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和威胁。 我要去找文欣反应情况，她是工业园区的书记。 但是，我看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陈裕斌亲自开车送文欣来上班。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保安，送文书记的那个是谁? 保安说听说是文书记的新男朋友，每天包接包送，还是个大老板哟。 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调头走了，我还不笨，我明白找文书记是没用了。 我暗暗留心，想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在医院里我什么也没有查到，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接触不到一些医院的核心内容。不过还是有一些收获，除了知道陈玉斌跟文欣的关系匪浅意外，我还知道王树林和江炳坤都有亲戚关系。” 也许是陈裕斌觉察到了我在暗中调查他们，警告我：要我老老实实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否则他有办法让我滚蛋。而王树林和江炳坤也来劝我，大家和气生财，不要惹恼了陈董事长，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做得不愉快就把你手里的股份卖给我们吧。大家好聚好散嘛。 红脸白脸都由他们来唱。 哈哈！他们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先是拿走了财政大权，接下来又想让我出让股份。这真的是卸磨杀驴的节奏啊。 我是不甘心，我辛辛苦苦筹建的医院，花费了我多少的心血。凭什么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他们也太霸道了。 我去市里反应，照样是无功而返。人家说你们是私营企业，这是你们内部的问题，你们自己内部解决，我们怎么好干涉呢。 李绍春听到这里忍不住叹气：哎呀！我的周院长，周老师，你也太天真了，他们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挤兑打压你，肯定是因为上面有保护伞，捡着你这个软柿子捏。如果你老老实实听话便罢了，不听话…… 想到这里不禁背脊一凉。 周昀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还有一点书生气。很倔。 如果真要和其他几个股东怼上了，肯定吃亏。 他可是听说刘裕斌他们在t市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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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昀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还有更可恨的事情。我去市里反映情况的事情被陈玉斌知道了。 之后我经常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有的是说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哪里上学；有的是说知道我家在哪里哪里；我老婆叫什么名字等等。还有我有好几次开车出门都差一点遇到车祸。我想这些都绝非偶然，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和警告。我不怕威胁，也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我知道他们关系密切，并且有一张织得密密麻麻的网，我被粘在网中央了，我无能为力，我斗不过他们。要么被吞噬，要么同流合污。 这两样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会轻易妥协的。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和他们做一个决裂…… 我会在地狱等着他们…… 周昀的声音在这里中断了，李绍春等了一会，除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出现。 录音到此结束了。 听完录音，李绍春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李绍春喃喃自语：“周院长，你的方式就是跳楼吗？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作为周昀的助手，他从来没有听到周昀提过半点这些事情，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他承受的压力好大。 他在为周昀惋惜的同时，也在深深的自责。 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关注一下周院长。 周昀以为可以用一跳来解决问题，用他的死来把事情闹大，引起有关方面的关注，从而来调查医院。 李绍春可不这样想。 就算把这个录音交给警察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大不了就是医院内部因为争权夺利而闹的矛盾，周昀作为院长失去财政大权想不开而跳楼自杀。又没有人把他推下楼。而在有心人的掩盖下，这件事情只会大而化小。 警察的结论是自杀不就说明了问题吗？ 他又打开另外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些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他这个外行也看不太懂，估计也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如果有用，周院长早拿去用了还用得着跳楼吗？ 现在怎么办?自己鬼使神差的拿走了这个优盘，本来以为里面有什么秘密，可现在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只是他留给小舅子的最后遗言。 廖辉肯定知道有这个u盘的存在。 不知道廖辉有没有来拿u盘。他拿走的，就是自己放在哪里的什么都没有的u盘。 自己要把这个还给他吗？ 李绍春他只是一个小人物。 连周昀这个股东院长都拿他们没有办法，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也许廖辉有办法。 不能让周院长的一腔心血付之东流。 不论是医院还是他的生命。 笃笃笃笃……有人在敲门，这个时候是谁？ 李绍春赶快拔下u盘，放进抽屉里。 他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并没有人，而隔壁的门却是开着的。 是廖医生回来了吗？ 他走过去，试探着喊道：“廖医生，是你吗？你不多休息几天再……” 隔壁屋里哪有廖医生的影子，他看见周昀坐在那里对着他笑。 哦，真是见鬼了！ 他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周院长。 可是他是医生，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他是亲自看着周昀去世的，亲自参与他的后事料理的。 这怎么可能。 “你，你……”李绍春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舌头打着结。 “呵呵！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找你索命的。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留着也没有用。 “什么东西?”他咬着牙，打着战问道，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刚刚不是在听在看吗？” 这都知道？ 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的。周昀笑得很诡异，“鬼什么都知道。” “对……不……起……周院长……我……” 李绍春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也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这个人还不错，我提醒你离他们远点，不要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你就好好等着看他们的下场吧！” 李绍春老老实实地拿来u盘，老老实实地把它给周昀，然后看着他出门下楼去了。等他醒悟过来，追过去看，哪里还有周昀的影子。 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可是抽屉里真的没有u盘了。 第二天，李绍春去上班。听到护士们和一些病人都在议论，有人昨晚看到周院长啦。他像平时一样在各个楼道巡视。有胆子小的直接吓晕过去了，有胆子大的想跟着后面看，一转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么说昨晚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真的是看到鬼了。 消息像一阵风，很快传遍了医院的各个角落，医院里人心惶惶，有人说周院长死的冤，现在回来报仇了，真的是要做鬼也不放过有些人。 陈裕斌也第一时间听说了。 王树林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看。 他说：“什么怎么看？该干嘛干嘛。我就不信邪，他做人都占不到便宜，做鬼还能讨到好，他能大白天的站在这里吗？装神弄鬼而已。让我查到是谁我非让他好看。告诉医院里的人，谁再议论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小白楼。 朱颜郭琪琪和徐峰加廖辉都在办公室里，他们刚刚听完录音。 朱颜：“大家怎么看?” 郭琪琪：“我之前没说错吧！周院长就是掉进他们的坑了。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他而已，现在时机成熟，就要把他一脚踹开，甚至逼死他。” 廖辉一拳砸在桌子上，“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的胆子这么大，可姐夫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来找我商量呢？” 郭琪琪：“你知道了有什么好办法吗？” “至少姐夫不会死。”廖辉情绪激动。 朱颜：“周院长的死是一种态度，这要下多大的决心。现在有很多的人为了利益，已经丧失了自我，要么同流合污，要么沦为走狗。很显然周昀没有学会政客的嘴脸和流氓的手段，所以他无法和他们苟同。周院长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并为此而献出生命。这很让我敬佩。再说周院长也是不想把你们牵扯进去，你姐你还有你外甥。 虽然周院长的遗言里没有明说，但是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我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他们利用医院洗钱。” “洗钱？” “洗钱？” 朱颜：“嗯！你看着吧！他们马上有所动作，第一步肯定是加大投资，新的投资人肯定和t市的某些官员有关系。然后他们会做一些假账，夸大收益，让贪污受贿来的钱变成合法收益。这就是他们不让周院长掌管财务的真正原因，这也是周院长跳楼的真正原因，他不会让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医院成为他们洗钱的黑工厂。” “对，姐夫就是这样一个专家学者型的人，有点自傲，更多的还是有良知。所以他永远也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即使为建医院有一个短暂的蜜月期，但等这个时候一过，大家必将撕破脸，分道扬镳。只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太大了。” 徐峰：“不会让周院长白白牺牲，接下来我一定要好好跟他们玩玩。” 郭琪琪：“你在康德医院玩得嗨吧！竟然没有被李绍春识破，功夫没白费。” 徐峰的化妆术本就不错，又在声音模仿上面下了功夫，连廖辉都认为可以以假乱真了。 朱颜：“呵呵！咱们这一网撒下去，收获肯定不小，肯定网到一大片。” 廖辉是体制内的人，他虽然不贪污受贿但是不表示不知道这里面的乌七八糟。 他有些担心，“照你这么说肯定涉及到t市的很多人，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你们准备怎么做?姐夫的遗言里并没有证据，怎么搬到他们?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朱颜：“这个你不用担心，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瓷器活。放心，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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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现如今眼目下洗钱不外乎这几种方式 1先捞钱后洗钱，即公职人员大量贪污、受贿后，辞职下海办公司或炒股，用新身份来解释他不正常的暴富；2.边捞钱边洗钱，即搞“一家两制”，自己在台上利用权力捞钱，亲属则利用“下海”身份掩盖黑钱来源；3.连捞钱带洗钱，即政府官员或国企老总创办私人企业、代理人企业，既可通过经济往来把黑钱转移到这些企业的账户上，又可通过正常纳税经营再赚一笔；4.跨国洗钱，即利用国内外市场日益密切的联系，把黑钱转移出去，或在境外收取赃款并“洗白”。 陈裕斌和王树林他们不外乎就是第二第三种方式，以文欣为代表的官员负责捞钱，以陈裕斌为首的所谓企业家则利用名下的企业帮他们洗白贪污受贿的黑钱。” 分析得有道理。 大家点头表示赞同。 徐峰：“我不明白，陈裕斌他们不都有自己的企业吗？在自家里洗不是更方便吗？干嘛还要在医院里呢？” 廖辉：“说明他们要洗的钱越来越多，他们自己的有点兜不住了，正好姐夫办医院要找人合资。对他们来说，投资的项目越多越好。” 朱颜：“廖辉，你和你姐那边不要有什么动作，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这边在暗地里调查就行了。” 廖辉点头同意。 郭琪琪：“朱朱，你要怎么找他们的证据?光靠我们三个恐怕不行吧。好不容易接了这么大个单，可别搞砸了。” 朱颜：“当然，这次要请高手出马，我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谁?” “当然是王凯哥。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请他来主持大局，一切听他的安排。因为我们要速战速决，少不得要采用一些非常手段。徐峰协助我们，琪琪，你负责后勤保障，为我们准备好吃的好喝的。” “没问题，保证把你们伺候得好好的。” “另外王凯哥还安排了公司里其他人分工合作，大家各司其职，又相互配合。” 第二天王凯就入驻了小白楼，三个人，不，四个人几乎足不出户待在办公室里，天天和电脑作伴，累了就去隔壁房间休息，饿了自然有人送饭上来，吃饱了，休息好了又继续战斗。这是郭琪琪说的，我们在战斗，而且一定会赢。 他们列了一大串名单出来，不仅仅是康德医院，凡是和文欣陈裕斌王树林和江炳坤来往密切的通通都查。 王凯负责解密进入他们的电脑，朱颜和徐峰跟进，收集有用的资料加以整理和保存，因为涉及的太多，工作量不断增加，后来郭琪琪廖辉，谢琳，赵江生也加入进来，把那些可以作为证据的信息分类整理。 看着王凯毫不费劲地进入别人的领域，犹如无人之境。 朱颜和郭琪琪才真的见识到什么是黑客。 郭琪琪感叹：“哇！你这样的，太可怕了，不是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啊，如果想发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王凯喝了一口咖啡，对郭琪琪说道：“瞧你那点出息。咱可是有底线的人啊！若不是因为你们接了这一单，要查贪官污吏，朱朱又要求速战速决，我能不听我妹妹的吗？我能用这种手段吗？我至于累得跟个牛一样吗？我命苦啊！” 郭琪琪大声道：“对，你这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堪比侠盗。” 王凯：“过奖过奖，呵呵……” 还没笑完随即又听到郭琪琪小声嘀咕：“谁知道你私底下有没有……” 王凯：“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哈！除了当初找杀父仇人我进入了警察内部系统，我还真没为其他事情动过这个念头。” 徐峰：“凯哥，那不是以后可以用你的技术手段揪出更多的蛀虫?” 王凯：“你可真会想，社会上那么多蛀虫，你想让我累死啊？再说那是反贪局，纪委和警察叔叔的事情，咱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况做这些事情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朱颜从电脑前抬起头说道：“那这次也没好处给你，你是不是心不甘情不愿，要不你老人家歇着去?” 王凯连忙摇头又摆手，“不，不，不，哪能呢？为妹妹的事情，当哥哥的义不容辞，再说，咱们好歹是一家，你们接的案子，也是公司的单子不是吗？我这个负责人是一百个心甘情愿的为你们服务，呵呵！” 郭琪琪追加一句：“那以后呢？我们是不是可以接这方面的……” 王凯想都不想：“没有以后。这次是例外。 原则上我是不赞同接这方面的案子，牵扯很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上麻烦，我不怕麻烦，但是我要为大家的安全考虑。还有即使我们收集到了证据，也不一定能够扳倒他们……” 郭琪琪灰心丧气道：“那我们有可能白干了?” 朱颜：“哥，你别在这里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好不好？” 王凯：“我这是要大家做好最坏的打算，有时候，我们辛辛苦苦做了事情不一定会有结果……” 朱颜：“我只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是肯定没有结果的。” 王凯马上改变：“妹妹说的都是对的，我听妹妹的，你有什么想法？” 郭琪琪无比鄙视王凯，朱朱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变得可真快。 朱颜：“想法有一个，现在不着急，先把该收集的收集齐了再说。” 王凯：“好，大家抓紧干活吧！” t市。 江炳坤的餐厅。 包间里，坐着文欣，陈裕斌和王树林。 文欣：“周昀的老婆提没提股份的事情，她想怎么处理?” 陈裕斌：“她自己辞职会江城了。 我们派了人去问她，她说周昀死了，她也没心思再管医院的事情，要把股份买了，这正和我们的意。” “这样更好。免得碍手碍脚。你安排人尽快把这件事了了。以防夜长梦多。” “一定，一定。这次只是意外，谁知道这个周昀会这么不上道呢，还好他自己跳楼死了，省了我们不少事情。” 文欣有些生气：“就是他自己跳楼也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要不是我动用关系把这个事情压下来。你们几个现在还能够安稳地坐在这里吃饭吗？” 陈裕斌陪着小心道：“这次全靠你，你说得对，我们以后会小心。” 陈裕斌说得好听是t市的企业家，名人，可这些全是靠文欣才得到的。 说什么在南方发了财，衣锦还乡，全都是些幌子。 他今天的这一切全都是膀上文欣后才有的。所以他在文欣面前从来都是低声下气的。 包括王树林和江炳坤都是依靠文欣。 王树林和江炳坤也赶忙符合：“这次多亏文书记，等会我们多敬你一杯。” 文欣对三人的态度还算满意，“少来这些，我照顾你们，你们也别给我拖后腿。” “保证不会，保证不会。” 陈裕斌道：“周昀的事情……” 文欣：“好了，周昀的事情给我们提了个醒，外面的人还是靠不住，不是和我们一条心。今天跟你们另外介绍两位朋友，绝对靠得住的，周昀的股份就由他们来认购。” 正说着有人敲门。 文欣：“他们来了，去开门。” 江炳坤连忙去把门打开。 走进来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 这两个人大家都认识。 中年人是t市某要员的兄弟，而年轻人是某局长的儿子。 陈裕斌三人想，难怪能够压下来，居然上面有这么大的保护伞，这么硬的后台。 大家互相寒暄，彼此心照不宣。 文欣：“我也不多说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好好经营医院，这可是个赚钱的项目。” “放心，现在医院就是铁板一块……” “在我们文书记的英明领导之下，想不赚钱都难。” “有文书记，我们只管收钱……” “希望文书记更进一步……” 众人一起奉承道。 “哪里，哪里，众人拾材火焰高。来，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几个人举起酒杯，碰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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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月的忙碌，朱颜等人都累瘦了一圈。 各种各样的信息资料从不同的途径汇集到小白楼。 再经过最后的甄选就是完整的证据。 当大量的数据摆在大家的面前。 众人不禁咋舌， 一个小小的t市县级市竟然有这么多人牵涉在里面。 毒瘤已经烂在根子上了。 难怪他们有恃无恐。 在他们的上面还有一层保护伞。 这又涉及到一些人。 从下到上，从上到下是一个金字塔式的利益结构。 王凯给公司的员工放了假，让他们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就由他来操心了。 今天， 小白楼只有几个核心人员在。 王凯，朱颜，郭琪琪，谢琳，徐峰，廖辉。 廖辉：“终于完成了，可以为姐夫讨个说法了。” 王凯：“这才完成第一步，离最后的成功还差得远啊！” 廖辉：“现在我可以把这些证据交给省纪委，反贪局，还可以交给更上一级部门。” 王凯：“不，你不能出面。” 是啊！现实就是这样，密密麻麻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就是你手里有足够的证据也不能轻易就把他们扳倒，有可能别人早早就得到消息了，搞不好自己还可能被反噬。 王凯转向朱颜，“妹妹，说说你的想法，看跟哥哥想的是不是一样。” 朱颜指着电脑上的金字塔结构图其实那也是一份名单，说道：“首先，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有最上面的被查处了，底下的就不足为惧。” 是这个道理。 朱颜又点开一份名单，“其次就是证据要交给说话顶用的人。我准备这些部门的领导人手一份证据，同时发到他们的邮箱里。” “最后，我们还要拉些赞助。”她又点开一份名单。 “我们都不用出面，自然有人出面。打土豪，分田地，落地桃子谁都喜欢捡。我不相信他们会无动于衷。” 体制内的人没有不想再往上进一步的。 你可以拒绝收礼，可以不贪污受贿，但是你不可以拒绝上升的机会。 没听说不想往上爬的人不是好公务员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众人拾材火焰高。 墙倒众人推。 一个萝卜一个坑。 重要的位子谁都想坐上去。 竞争是残酷的。 呵呵！ “这些人都将成为我们的助力，在金字塔的人倒下来的时候，他们是最有可能坐上去的人，所以不用我们多说什么，他们自己都会加把劲的，我不相信送上门的证据他们会不用?有他们的加入，可以加速对这些贪官污吏的查处。 以上这些名单都是我经过分析，选出来的，就算有个别的人不作为，但大多数人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咱们多管其下，我相信周院长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朱颜看着呆呆沉默的众人，“这就是我的想法，怎么样?给点意见吧！” 众人鼓掌。 廖辉：“这才是最好的最完善的办法。” 郭琪琪腹诽：可不是。相比较，你之前说的可是太草率了。 朱颜看着王凯：“哥，你说说你的想法。” 王凯：“我的想法大致和你的差不多，所以我就不献丑了。” 郭琪琪腹诽：就知道讨好朱朱。 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次看到王凯对朱朱好，她就忍不住冒酸气，她可不承认自己在妒忌，用得着么，自己也是有哥哥的人啊？ 其实王凯还准备了一道杀手锏，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使出来，现在也不用说出来，朱颜的办法应该有成效。 “如果大家对这个办法没有意见的话，咱们就照这么办。” “我觉得可以。” “行。” “没问题，就这么办。” 大家纷纷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凯：“好，那我就来安排一下，大家分头行动，把这些材料发出去。” 他拿出几个u盘交到每个人手里，“这里面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证据，我，廖辉，谢琳负责向这个名单上的人发送。朱朱，琪琪，徐峰你们三个负责这些后备力量。这里有他们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邮箱地址，qq号，微信号。 大家分一下工吧！先通过网络发送资料，然后再把资料通过快递寄到单位或者家里，依然是双管齐下。” 王凯准备得这么周全，郭琪琪心服口服，她有理由相信：他并不是讨好朱朱，他比朱朱考虑得更完善。 大家动作快，几下就把名单上的人瓜分完了。 王凯严肃地看着大家：“切记，匿名不要用自己的电脑，保不齐有心人会查到你们的ip，高手又不止我一个，所以随便去找些网吧，改头换面一下更好，虽然说我们的目的是好的，但是我们用的手段却是万万不能曝光的，大家要防范于未然。明白吗?” “明白。” 朱颜和郭琪琪已经跟着徐峰学了一些化妆的技巧，并且在小白楼准备了一大堆的用品，以备不时之需。当下就兴致勃勃在谢琳身上活学活用。 而徐峰也给廖辉饬起来。 等到重新见面，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都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只能通过身高和声音来判断了。 就拿谢琳来说，她自己都不相信镜子里看到的人是自己。 谢琳本身是直短发，今天穿的是一趟职业装，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等到化完妆出来，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戴的假发）肿眼皮泡的，还有着黑眼圈，一副永远没睡醒的样子，上身穿了一件镶着亮片片的长袖体恤，下穿破洞牛仔裤和一双小白鞋。这身打扮在网吧里面是很普遍的，不会引人注意。 郭琪琪很得意地说：“怎么样，我们可以出师了吧？” 王凯：“名师出高徒，这话一点都不假。” 郭琪琪：“哼！就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凯：“我夸奖你也有错吗？” 这话没毛病。 而经过徐峰改装的廖辉让大家忍不住好笑，满脸罗腮胡子，还有一条刀疤，一副凶相，让人敬而远之。 等其余几个人也做了改变以后。王凯挥挥手：“好吧！出发，奔向各自的战场。” 大家一声ok，就分头行动了。 于是在江城的一些不起眼的网吧里，同样的信息通过网络发送到各个不同的地方。然后是复印好的材料通过快递再一次送到各个不同的地方，之后再慢慢地酝酿，发酵，终将掀起一场风暴。 小白楼里的人在等待。 终于，代号为“雷霆飓风”的反腐除恶行动拉开了帷幕，督察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t市以及江城的贪官污吏，金字塔上的人先后落网，一个都没跑掉。 媒体对此只做了一些简短的报道。但是有一篇文章却引起了网友的热议。 文章的题目是：由院长的跳楼引发的一场反贪风暴。 详细地介绍康德医院院长周昀不愿同流合污，跳楼明志，从而引起有关部门高度重视，查出了一批贪官污吏……t市的格局来了个大转换……。 朱颜看完新闻：“好在没有辜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周院长可以瞑目了。” 郭琪琪：“我们又当了一次活**。” 徐峰：“廖辉哥和谢琳姐发了短信，说他们下了班就过来，晚上庆祝一下。” 郭琪琪：“你提醒一下廖辉，让他准备好支票转账，幸好当初我们跟他签了委托协议的，不然什么都落不着……” 朱颜：“琪琪，你快钻到钱眼里去了，至于吗？” 郭琪琪：“哼！我们当无名英雄也就算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还拐跑了谢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这白纸黑字的协议可是真的，哎！我也就这么点念想了，我容易么我……再说，眼看着你们一个个的又费脑又费神的，人都瘦了，我这个经纪人兼后勤部长不给你们好好补补怎么说得过去……” 眼看着郭琪琪有发表长篇大论的趋势，朱颜和徐峰赶紧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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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坐十年牢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坐十年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她说：美好的青春年华在监狱里度过，即使能够出来重见天日我亦生无可恋…… 欢迎阅读《网络新聊斋》之《生无可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柳娜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她在一家娱乐城上班，她住的地方远，几乎要跨越半个城，每天下班回来差不多都是两三点。 娱乐城附近的房子太贵，她租不起，她的每一分钱都有用处，可不敢乱花。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房子租金要便宜一半，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人住很宽敞，两个人也可以。 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烟味，黑暗中那燃烧的烟头明明灭灭地闪烁着。 “怎么还没睡？”她一边问着一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顺手开了灯。 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在她开灯的一瞬间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好像怕光一样。 柳娜走过去，拿掉她手上的烟，把它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 “何小云，你怎么又抽上了?”柳娜埋怨道。 “睡不着。”沙发上的人答道。声音粗哑。 这个叫何小云的女人留着稀疏的短发，身材瘦小，盘腿坐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只。 柳娜把窗子打开，想让烟雾散得快一点，这屋里的空气可真是糟糕。 “对不起……”沙发上的女人再次开口。 “行了，行了，你我之间还说这些。” “嘿嘿！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能容忍我。”粗哑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你饿不饿，我熬了糖水给你做宵夜。” 不等柳娜回答，就从沙发上跳下来，蹬蹬蹬跑去厨房，一会儿就端了一碗银耳汤出来放在柳娜面前。 “快喝吧，我熬了一个晚上的，你上班辛苦，多喝点。” “难道你上班不辛苦?灰尘又重，你也多喝点。” “我已经喝过了，你快喝，加了冰糖，很甜的。”女人催促着她。 柳娜端起碗一口气喝光，果然很甜。 “你还要吗？我再去盛一碗。” “不用了，小云，你坐下，听我说。” “怎么呢？”何小云坐回沙发，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柳娜。 “别那么紧张，是好消息。机会来了。” “真的？”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女人抓住柳娜的手，手上青筋裸露，再一次问道：“是真的吗？” “真的。”柳娜肯定地点头。 “太好了，不枉费你这半年的辛苦。” 柳娜以前在另外的地方上班，半年前才转到现在的娱乐城。 柳娜：“你准备好了吗？” 何小云：“我准备好了，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十五年。” 心里准备了十年，再加上五年实际操作准备。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呐！ 柳娜：“那我们就开始了?” 何小云斩钉截铁道：“开始！” 辉煌娱乐城坐落在滨江路上，一栋六层高的建筑，是江城辉煌集团旗下的产业，集美食休闲娱乐为一体。 一二楼是餐厅，三四五楼是歌城，六楼和楼顶花园是茶楼。 这里经常是高朋满座，特别是一到夜晚，霓虹灯闪烁，来这里吃饭，唱歌，喝茶，观滨江夜景的络绎不绝。 柳娜在辉煌娱乐城的歌城上班，在五楼当服务员。 今天五楼最大的包间是留给辉煌集团的总经理沈新的，他在这里招待客人，这是几天前就定好了的。 领班王姐的对讲响了，楼下餐厅的领班正在报告情况，说沈总和客人已经用完餐，正上来了。 王姐看着跟前的几个服务员，吼道：“今天晚上都给我把精神拿出来，好好做事，谁要是在大老板面前出了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几个服务员忙忙地应着“是”，跟在她身后，站在电梯口准备迎接大老板，柳娜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 过了一会儿，电梯上来了，门打开，沈新带头走了出来。 众服务员连忙鞠躬，嘴里说道：“晚上好，欢迎光临。” 领班王：“沈总，这边请……” 沈新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回过头侧着身子对身后的人殷勤说道：“李总，你请。” 被称作李总的人比沈新年轻很多，他连忙谦让道：“沈总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那就一起，一起。” 两人并排往里走，后面还跟着几个陪客。 领班王已经跑到前面亲自推开包间的门。 李总走进去一看，“咦，是ktv呀？我还以为是茶室呢？” 沈新：“我听说李总喜欢唱歌，特地准备的这个包间，准备洗耳恭听李总一展歌喉呢？” 李总笑道：“今天恐怕要让沈总失望了，你听听我这嗓子，哪里还唱得出来？” “那是，那是，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沈新禁不住埋怨自己，刚才用餐的时候李总就说嗓子疼，没有喝白酒，只喝了一点红酒，自己怎么没记住。 李总主动给他解围了：“早就听听说这里楼顶花园看夜景不错，不如我们两个上去喝喝茶，叙叙旧，看看夜景。其他的人随意” “这样好，这样好，聊天喝茶看夜景……李总请。”李总的提议正和他意。 “也没几步路了，我们就走着上去吧。” “好好好”沈新连说了几个好字。 只要今天晚上能够把李总留在这里，他说什么都同意。何况楼顶上清净最适合喝茶聊天谈事情，自己当时怎么就只想着要唱歌来着？一唱歌就没办法谈事情了，不是吗？ 沈新带头往楼上走去。 王领班赶紧拿出对讲通报楼上：“沈总上来了，沈总上来了，走的楼梯”。 说完看着几个服务员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做自己的事！” 她失去了在大老板面前讨好卖乖献殷勤的机会，心里不生气才怪。 而此时此刻的柳娜却是真正的感到失望，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就这么眼睁睁的溜走了。感到整个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她跑到厕所里拿出手机偷偷的给小云打电话：“鱼儿游走了，怎么办？” “我就在对面没看到出来呀！” “上楼顶花园喝茶去了。” 电话那头的小云说道：“别急，让我想想，应该还有办法。” 是呀，准备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临门一脚，球偏了。 辉煌集团旗下的产业涉及到的宾馆餐饮娱乐城很多，这个娱乐城只是其中的之一，柳娜到这里工作了半年，总经理沈新也才来过两次而已，今天是第三次。 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楼顶上你能上去吗？” “当然能。” “你上去，找机会把东西放在茶水里，效果是一样的。” “好我马上上去。” 整个辉煌娱乐城一到顶楼的服务员都是穿一样的工作服，柳娜从五楼上到顶楼并不显得突兀。 走到楼顶的茶水间外面，柳娜冲里面问道：“沈总他们的茶泡好没有？” 这个时候正是上生意的时候，服务员都忙不过来。茶水间只有一个服务员，头也不抬的回答：“这不正在泡吗？龙井和竹叶青，你来得正好，快端上去吧。” 柳娜端起托盘，背对着服务员，把事先准备好的纸包打开，把里面白色的粉末往茶杯里倒。 到底哪一杯茶是沈新的呢？ 管他的，两杯都放上。 反正又不会死人。 白色粉末很快融入到两杯茶水里，凭肉眼什么都看不出来。 柳娜一转身又把托盘放下，用手捂着肚子说：“哎呀肚子好痛，我要上厕所……” 说罢就赶忙跑了出来，身后传来服务员不满的声音：“真是懒人屎尿多。” 躲在暗处的柳娜看着服务员端着托盘向楼顶走去。 楼顶中间有一座假山和水池子，周围都是露天的茶座，沈新和那位李总坐在最靠里边的位置，那里最清静，没有人来打扰。 柳娜看着她把茶端到沈新的桌子上，看着沈新站起来亲自把一杯茶放在李总面前，另外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她庆幸自己当机立断两杯都放了。这下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她转身下到五楼，在厕所里把那张纸冲进下水道，然后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搞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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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何小云回复：照计划进行。 柳娜走出卫生间，像往常一样，去自己服务的包间劝酒去了，客人喝得多，她提成就多。 楼顶上，沈新殷勤的说道：“李总请……” 李总喝了一口茶摇摇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叫什么李总，你不觉得别扭吗？” “那我还是叫你子豪。” “这就对了嘛，我还是叫你老沈。”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 李子豪：“如果不是你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到江城来发展了？我记得我出国留学的时候，你已经在帮家里打理生意了，你们家在那边的生意你不管了?还是野心勃勃扩张的江城了?” 沈新叹气：“唉，一言难尽。” “那就不要说了，喝茶喝茶……” 李子豪端起了杯子。 沈新也端起茶杯，连着喝了两大口，今天晚上他喝的酒有点多，现在确实感到口渴。 沈新：“原来你喜欢喝龙井，改天我送几斤给你。” 李子豪：“不用不用。你知道我很早就出国留学了，在国外哪有闲情逸致喝茶，更多的都是喝咖啡，还是速溶的。其实我对茶没什么了解也不懂选择，因为家里老爷子喝的是龙井，我就顺便点的。呵呵！其实我更喜欢喝咖啡。 沈新道：“我那儿咖啡也有。” 李子豪：“我知道江城有一家现磨的咖啡非常好，有时间带你去。 “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家，改天我请。” “呵呵这家咖啡馆的老板脾气很怪的，不一定每次去都能喝到她亲手磨煮的咖啡。” “好歹我也是在江城搞餐饮的，下面也有几家咖啡店。江城有名的咖啡店我都知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家？” “别来无恙，听说过吗？” “别来无恙，这名字倒是挺特别的，我倒真没听说。” “也就是一个小咖啡馆兼搭着卖些快餐之类，当然比不上你沈总的企业，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哪里哪里？别看我比你早来江城发展，却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还是你让人佩服。” “老沈，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吧？ “我也不过是沾老爷子的光，借盛宇的势。” “子豪老弟你过谦了。” “好歹咱们也是老乡，又是校友，吹捧的客套话就不说了。” 李子豪上中学的时候跟沈新一个学校，那时候沈新在高中部很是出风头，和几个有钱子弟组建了校园乐队，李子豪作为初中部的代表还曾经跟他们合作，伴过唱，所以算是熟人。 “嗯，那咱们说说以后。子豪，正如所说，咱们都是一个省的人，既是老乡又是校友，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乡见老乡就得互相帮，我比你痴长几岁托个大，这次哥哥我想跟着你干，不知道子豪兄弟肯不肯给个机会?” 沈新把话说明了。 就知道老沈请他吃饭不仅仅是叙旧这么简单。当下打着哈哈道：“你来江城这么久，餐饮娱乐也做得有声有色还想着跨界？如果你早下手恐怕现在江城的房地产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哎呀，我在江城做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生意，哪能跟你们盛宇集团比，早些年我也是想进军房地产的，可江城的人太排外了，他们联合起来硬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现在不同了，你已经在江城打开了局面，如果我能跟你们盛宇集团合作，那是我的荣幸。怎么样，一句话给不给哥哥我这个机会。” “哈哈，老沈呀老沈，你还是这么精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有一个初步的构想。” 他正准备具体的说一说的时候，突然感到头晕，酒劲上来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茶，想要清醒一点。 却听到李子豪说：“算了，今天不适合谈，我这脑袋晕乎乎的，改天你把计划拿到我公司来我们再详细谈。我看你今天也喝的不少，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下楼。 沈新知道今天是没办法谈的了，好在还有机会，于是说道：“我送你下去。” 两个人就摇摇晃晃的往电梯走去。 领班殷勤的过来按了电梯门，又跟着把他们送到楼下，看见沈总的车停在不远处，就招了招手，司机在第一时间把车开了过来，停下。 沈新扶着李子豪上车“子豪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别麻烦了，”沈新不由分说把他推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李子豪竟然没有力气拒绝，他倒在后座上，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沈新也好不到哪去，他对司机说了开车，就倒在后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车子很快汇进车流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当李子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记得昨天沈新强烈要求送他回家，上车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不在家里，也应该是在某个宾馆里吧？ 可是眼前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他此刻正躺在一座土炕上。why？土炕上铺着的竟然是稻草，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只有一扇门，还有一个窗户，这样的情形，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 他摸摸衣服口袋，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机，钥匙，甚至手表都不在了。他跳下土炕，扑到门上，想把门拉开，门紧闭着拉不动，从外面锁上了。再看看窗户，很高，他够不着，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有微弱的光照射进来。 “有人吗？有人吗？这是什么地方？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他拼命拍打着门。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他不相信，既然有人把自己弄到这里来，肯定外面有人看守。他再一次用力拍门，“有人吗，有人吗，快开门。” “叫什么叫，嗯，老实点儿。” 声音粗呀难听。是从窗户那里传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沈新呢？” “哟，看来你还不糊涂嘛，我们沈总请你在这里小住两天，等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送你回去……” “你们这是绑架，是勒索，是威胁……”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我奉劝你省点力气和口水，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好好歇着吧。” 声音消息了，那个人离开了。 “喂，回来，别走……” 李子豪咬牙切齿。从喉咙里嘣出一声怒吼：“沈新，你这个王八蛋。” 而此时此刻，李子豪嘴里的王八蛋沈新，并不见得比他好。 沈新是被全身的酸痛痛醒的。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周都是墙壁。墙壁上挂着一只点燃的蜡烛，烛光勉强可以看清楚这里的环境。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因为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门和窗户都没有。 与其说是屋子，还不如说它是一个地窖。 果然他看见那边有几级斜着上去的台阶。 挣扎着爬起来，看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被殴打过的痕迹。 挣扎着上了台阶。果然这里是地窖的出口，只是上面盖着木板。他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他用手拍打木板。 “喂，有人吗？把门打开。” 手拍痛了，嗓子喊哑了，也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他无奈的坐在台阶上。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是穿越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被绑架了。 自己在江城如此低调，虽然有不少的生意，但是在大款多如牛毛的江城还排不上号。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李子豪？自己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他们在什么地方下的手？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晚还是在自己的酒楼吃饭喝茶。最后也是上的自己的车。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自己昨晚并没有喝多，自己心里有数，可为什么后来觉得晕乎乎的呢？特别是喝了茶以后。自己好像也听到子豪说头晕，要早点回去休息，然后就一起上了车。 车肯定是自己的车。领班不会搞错。可是……自己当时好像没有注意到司机是不是自己的司机？。 唉，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只能寄希望于是为了钱财。折财消灾。 钱他有的是。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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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发现自从她改写言情小说为悬疑推理小说以后，她的粉丝暴涨。每一个章节都有很多的评论和打赏。王凯哥提供给她的素材很多，再加上她自己的一些经历，真的是写起来得心应手，欲罢不能。 粉丝们的热情，坚定了朱颜一直写下去的念头。虽然她不能保证每天更新，但是有空的时候还是尽量写。 热心的粉丝还建了一个qq群，经常有粉丝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啊，案子啊，提供给朱颜，希望她作为题材。 群里一个叫依依的书友就多次说要把自己知道的故事告诉她，还说必要的时候要和她面谈。 朱颜不以为意，这样热心的书友太多了。她除了统一说谢谢，也没时间一一回复，毕竟她太忙了，有案子的时候，她的小说都不能保证更新。 郭琪琪说：“ 要不要再给你请个助理，专门帮你写小说，帮你更新。” “你什么意思？让我找枪手?” “不是哪个意思，你可以口述，她记录，然后上传更新。” “去，什么馊主意，你知不知道写作的乐趣就在于自己一边想一边写一边写一边改再一边想……” “嗯，我这不是为你好嘛，还不是希望你能轻松一点。真是够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为我好的话，你就马上消失让我清清静静写一会儿。” “好，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写吧！” 朱颜照例先去qq群里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到依依发给她的信息。 之前依依已经单独加她为好友了。 依依从昨天开始就在给她发信息，问她在不在，说有重要的素材提供给她。 她刚刚点开看，依依就来了。 发了一个窗口抖动。 依依：“谢天谢地。你终于现身了，大作家。” 不待朱颜回应又马上说道：“咱们见个面吧！” 朱颜：“你知道我在哪儿吗？就约见面了？” “不管你在哪儿，大不了我提供飞机票呗。” “好豪爽的口气。遇到土豪啦，哈哈哈哈。” 朱颜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呵呵！土豪算不上。主要是我觉得。你的。风格。很适合写这个故事。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而且故事的女主人哦，也觉得非你莫属。” 朱颜：“噢！还有女主，这么说还是真人真事咯？” 依依：“那当然，有没有兴趣亲自听她说。” 朱颜：“这个可以考虑。” 依依：“不用考虑了，我包你满意，绝对真人真事，是你以往没有写过的题材。” 朱颜：“是不是真的？我可是担心见光死啊，”朱颜继续调侃。 依依：“哈哈，你是美女作家，可我也不赖，咱们两坐在一起，绝对亮瞎帅哥们的眼睛。怎么样，有没有胆子来见识一下。” 朱颜：“约吧。我知道你也在江城，说个地方，我去找你。” 郭琪琪听说朱颜要去见网友，表示强烈反对。 “谁知道她是什么人？” 朱颜：“我现在会害怕什么人吗？我可是超级大侦探，我们现在做的案子哪一件不是带有危险的？我们现在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 郭琪琪：“去，少臭美，文不如我，武不如徐峰，对不对，徐峰？” 徐峰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朱颜：“如果实在不放心，你们可以暗中保护我，让我也享受一下有保镖的感觉。” “我们两个随时都站在你的身后，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家里不帅，我可以出去张扬一下。呵呵！其实主要是我觉得这个依依有问题。” “有问题你还去?” “这个问题不是针对我的，我不担心，我害怕什么？再说我们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吗？” “当然不是。只要你感觉到对你没有危险，我就没意见，你们约在哪见面？” “莲花广场。看，人家多有诚意，热闹的场合，光天化日之下，能做什么？这下更放心了吧？” “放心一半。不过，还是让徐峰跟着你，这样我才完全放心。” “没问题。” 莲花广场，朱颜如约而至。 广场上人来人往，老人孩子欢声笑语。 她们约定见面的地方在莲花广场东侧的杨柳树下，那里有一排休闲长椅，朱颜刚刚在长椅上坐下，就看到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朝她走来，站在她面前。 “大作家?其言也善?” “依依?” 朱颜站起来。 两人互相打量对方。 叫依依的女人个子比她高一个头，身材很好，完全是模特的标准，只是脸上的妆容太浓了点。 “果然是美女作家，还这么年轻。” 朱颜：“你也不懒，魔鬼身材精致面容……很好。” “你是说我妆化浓了吧！哎！没办法，老脸老皮的，再顶两个黑眼圈，不化妆就不敢出来见人了。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她说的是事实。 朱颜表示理解。 她的年龄应该在30到40之间，可能经常熬夜的缘故，她的黑眼圈是真实的，厚厚的妆容都掩盖不住。 “对不起，大作家，主角不适合到这里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我们需要你去见证一些事情，好把它记录下来，以后写成小说。我知道你时间宝贵，我们可以付费的。” 她目光切切地看着朱颜，深怕她拒绝。 “你们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真的想不出是什么样的故事让你们如此破费，还倒贴钱给我。如果我不愿意，你们是不是要把我绑去呢，呵呵！” “那哪能呢？我们可是你的超级粉丝。” 她笑得有些心虚。 她可是打定主意：如果朱颜不同意，她不介意使用一些手段。 好在朱颜并没有拒绝。 “走吧，我跟你去。” 依依：“作家的胆子就是比一般人大。” 朱颜：“是我的好奇心比较大。” 依依在前面带路，朱颜跟着她往广场的西侧走去。这要穿过整个广场。朱颜在人群中看到了徐峰的影子。 依依：“大作家，如果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朱颜：“没什么后悔的，我知道你们不会伤害我的。” “谢谢你的信任。等事情完了我还会送你回这里。” 依依对着远处挥了挥手，一辆黑色的汽车开了过来停在她们身边。 依依打开后排车门：“大作家，上车吧。” 朱颜坐了上去，依依也跟着上来了。 车子开动，离开了广场。 朱颜看见不远处徐峰上了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司机虽然戴着帽子，墨镜，没有回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是朱颜还是知道她是个女的。 依依拿出一个小瓶子凑在朱颜鼻子前面，“对不起，大作家，委屈你一下了。” 朱颜笑一笑，没说话，身子往后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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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看着朱颜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他的车停得远，想过去开来不及了，赶紧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黑色越野。 越野车没在城里多做停留，直接开出了城，上了高速。 出租车司机一个劲儿的问：“我说兄弟，你不说个地方我怎么走？” “你只要跟着前面的车就行了。” 汽车一直在高速路上跑了两个多小时。 出租车司机不高兴了。“哥们儿，这样跟下去不是办法呀。再跑几十公里就要出界了。” 徐峰知道再往前面就是另外一个省了。 “跟着吧，我加钱。”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总得说个目的地吧。” “嘿，师傅注意他们要下高速了。” 徐峰提醒到。 前面的越野车已经靠右进入了高速路出口。 出租车跟着下了高速，徐峰看了一下路牌，是一个小县城。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里和临省交界，有一个才开发不久的旅游景区。 出租车出了收费站到了县城边，司机说什么也不走了。 “别呀，师傅，这不眼瞅着就到了吗？” “既然到了，那你就下车吧。兄弟，我够意思了，你在这县城另外叫车吧，恕我不能再奉陪了。” 司机估计是害怕了。 “别，我再加钱不行吗？再加一倍的钱。” “加多少钱都不行，你再不下车前面的车可就没影了。” “行，行，我下，我下。” 徐峰付了车费，出租车调转车头一溜烟地开走了。 等徐峰再叫了当地的一辆出租车跟着往前面走的时候，哪里还有越野车的影子。而且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越野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司机：“帅哥，到底去哪里？”” 是呀，到底去哪？徐峰感到一阵茫然。 他拿出手机，试着拨打朱颜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 这是应该想到的。 他现在无比的懊恼！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待在车上呢？如果自己开车，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现在可好，把朱朱姐给跟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帅哥，你到底去哪儿？后面有车在催了。” “我也不知道，随便吧。” 司机把车右拐，在一条街上慢慢游荡。 “帅哥，你是来旅游的吗？找到住的地方没有？要不我跟你推荐几个地方，再带你去景点。” 出租车司机很是热情。 “谢谢，不用。” 司机瘪瘪嘴，不吭声了。 这时候车上的车载电台响了，有司机在里面喊话了。 徐峰灵机一动，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司机，“师傅请帮个忙，帮我在你们电台里呼一下，找一辆车黑色越野，车牌号码是，看有没有人看见，往哪个方向去了?” 司机看了一眼红票子没有接。“找到了再说吧。” 拿起对讲机开始喊话：“哥们儿，哥们请注意，请注意！有没有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牌号是。” 里面传来陆陆续续的回复：“收到！收到！哥们帮你留意着。” 司机话又多起来：“小伙子省城来的?自驾游?”。 “对，跟朋友一起来的，刚才拌了几句嘴，她就赌气开着车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徐峰顺着司机的话编故事。 “年轻人呐，就是火气大，没事儿，待会儿找到了说几句好话哄一哄也就行啦。” “是，是，是，不愧是老司机。” “呵呵！” “呵呵！” 对讲机有回应了，“发现了车牌号的越野车，出了县城往青峰镇方向去了。” “谢了，哥们。”司机回复道。 徐峰：“太好了，还是人多力量大，这么快就找到了。谢谢，谢谢。” 这次司机没有拒绝，把红票子收起来，说道：“回头我请他们抽烟，哥们些不能白帮忙，不然以后谁会再帮你，对吧？” 徐峰点头。 老司机的话都有道理。 “看来你女朋友真的是在赌气乱跑。青峰镇那边根本就没有景点。路也不好走。” “那怎么办？”徐峰故意苦着一张脸。 “坐好了，我送你过去，希望能够尽快追上你女朋友。” “谢谢，太感谢了。”徐峰发自肺腑。 当他们赶到青峰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越野车的影子。 司机开着车在镇子里又绕了一圈，还是没有。 青峰镇并不大，也就横竖两条街。 司机下去打听了一圈，说是看见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过，至于后来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司机为难地看着徐峰：“青峰镇附近有好几个乡，路都不好走，我这车是没办法了。” “那行，你已经帮了大忙了，就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再等等看。” 总不可能让出租车司机带他去每个乡跑一趟吧? 徐峰要加倍给车钱，司机却只收了应得的。 徐峰过意不去，“你回去得跑空车了。” “没事，我去转一圈，看有没有进城的，捎带几个。你如果要去乡里，可以喊摩的，那个方便。青峰镇这边虽然是这里最穷的乡镇，但是民风淳朴，不会乱收你钱的。” 青峰镇民风怎么样现在还没感觉到，但是徐峰已经在出租车司机身上感受到了热情和质朴。 再次道谢后，司机开车走了。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坡了，天黑了更加不好找，自己又人生地不熟，不能再冒冒失失的了。 徐峰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来，叫了一碗面，慢慢想辙。 没办法看来得救助场外观众了。 徐峰给王凯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凯哥，我把朱朱姐弄丢了。” 王凯刚刚走进小白楼的花园。 他是准备来混晚饭的。 接到徐峰的电话，没好气道：“说清楚。” 徐峰在电话里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最后说道：“我现在在青峰镇，天马上要黑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个乡?朱朱姐电话也一直关机，你能不能……” 王凯：“行了，别说了，我一会给你电话。” 说完把电话挂了，快步走进小白楼。 郭琪琪在大厅里迎着他，“喂，传说哥，你又来了，今晚可没人陪你喝酒吃饭哈，他们还没回来呢！” 王凯：“还说，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给我说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 郭琪琪毫不示弱，“什么事情？不就是朱朱去见网友的事情吗，这是她作为作家和粉丝的见面，是私事，跟你这个老板有什么关系？” “好，说私事是吧？那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 “去，又不是亲生的……”郭琪琪嘀咕。 “现在好了吧，徐峰把她跟丢了。” “什么，跟丢了，”郭琪琪追上来，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徐峰是怎么搞的，在江城还会跟丢?” 王凯没理她，径直往楼上走。走进三楼办公室，打开电脑一边操作，一边对郭琪琪说道：“根本就没在江城。徐峰现在在w县青峰镇。” “在哪？什么地方？” “自己在地图上找。朱朱出门带了手机的吧？” “当然，我还让她随时保持联系，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现在打电话肯定是关机。 王凯不再说话，他要尽快查到朱颜的下落，只要朱朱的手机在身边，就算关机他也有办法定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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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在小白楼查位置。 郭琪琪在地图上搜索到青峰镇，“怎么跑了这么远？我没想到会这样？”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就你那脑袋瓜子，我看够呛。” 王凯一边盯着电脑，一边不忘挖苦她。 “我不行，我们朱朱可不笨，我对她有信心，她会没事的。” 郭琪琪自我安慰道。 “最好如你所愿，否则……。” 桌上的电话响了，郭琪琪一把抓起，“喂……” 原来是楼下大厅打来的，“琪琪姐，有位孙女士上来找你了，好像有急事，我说带她上来，她都等不急……” “行，我知道了。” 郭琪琪挂了电话，看王凯正看着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不是朱朱，是孙曼丽来了。” 王凯哼了一声又继续忙他的去了。 郭琪琪正准备出门，没想到孙曼丽已经进来了。 一把拉住她道：“琪琪，看见子豪没有，子豪到这里来没有？” “孙姨，子豪他没有来。你坐下慢慢说，子豪到底怎么啦?” “子豪今天一天都没出现，没去公司，没去工地，也没在家。秘书打电话，关机。后来把电话打到我哪里，我才知道，我就过来问问……我这心里不踏实。” 孙曼丽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别急，可能他跟朋友出去了，也许正好手机没电了。” 一直在旁边直着耳朵听的王凯插话了，“你这智商也是没谁了。难道所有人的电话都没电了?只要是在江城，他一个大老板还找不到个电话打回来说一声啊？除非……” 郭琪琪：我这是安慰孙姨呢，你胡说什么呢？ 孙曼丽：“王凯说得对，子豪是一个很负责的人，就算他跟朋友出去，也不可能不打电话说一声，因为他每天的行程都是安排好了的，如果有变动，肯定要秘书知道。像这样一天都联系不上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司机和秘书没有跟着吗？” 孙曼丽：“我听秘书说昨晚有人请他吃饭，因为是私人宴请，就没带秘书，司机倒是送他去了，约好完了再去接他，可后来司机去接他的时候，说他已经走了，哦，对了，他们吃饭的地方是辉煌娱乐城，请子豪吃饭的是辉煌的老板沈新。他也是a省人，跟子豪也算是旧识。据辉煌的领班说昨晚他们是上的沈新的车一起走的。” “这不就对了，肯定是他们约好到哪里去潇洒去了，年轻人的事情，谁说得准，你别担心，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沈新也联系不上，问他的司机，他说昨晚根本没接到老板，他把老板送到娱乐城后，中途只是去吃了一碗面，回来在车里打了个盹，一直没等到老板出来，最后问服务员，说早就走了，打电话也关机。他也没在意，毕竟老板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等到今天去公司才知道老板没来。琪琪，你不觉得有问题吗？他们究竟上的是谁的车？到哪去了?” 每个当母亲的都紧张自己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成人与否。 “孙姨，你认为是什么问题?” “我想他们可能被绑架了，如果领班和司机没说谎的话，那就是有人冒充司机开着相同的车把他们接走了。” “那这就是有预谋的事情了。一次绑架两个老板，这下发财了，呵呵！” “琪琪，我这都急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没事，孙姨，绑架无外乎就是要钱，给他们就是了。等着吧，绑匪会打电话来的。” “你这孩子，怎么没心没肺的。我不跟你说了，我找王凯，请他帮我找子豪……王凯，我……” 王凯头也不抬，说道：“孙女士请等一下，我这里快完了。” 郭琪琪：看吧，急也没用。 孙曼丽只好耐心地等着。 她相信王凯，她的大儿子就是他们帮忙找到确认的。 这时她才发现来了半天没有看到朱颜。 “朱朱怎么没在?” 郭琪琪：“她出去了。” 怎么事情都挤在一块了?朱朱被跟丢了，李子豪又玩失踪。 要是朱朱在，找李子豪还不是简单得很的事情。 一直在操作着电脑的王凯终于说了一句：“搞定。找到了。我发给徐峰，让他先去找找，我马上也赶过去，我怕他一个人不行。” “什么找到了?你是说子豪吗？” 孙曼丽惊喜问。 “不是。只是一个手机定位。”郭琪琪解释道，不想说朱颜的事情，免得孙曼丽再跟着担心。 “对啊！子豪的手机也可以定位啊！找到位置就可以找到子豪了。” 孙曼丽的反应也不慢。 郭琪琪看着王凯，“要不你再来一次?” 孙曼丽：“这是子豪的电话号码。” “传说哥，这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等会吃了我跟你一起去。你赶紧吧。” 说完对着孙曼丽使了个眼色，就匆匆忙忙下楼去了。 孙曼丽：“王凯，我正式委托你找子豪……” 王凯：“行了，我帮你查位置，查到后，你再决定下一步，不过我没时间跟进，我可以叫另外的人来。” “好，好，你先查，我不打扰你。我，我下去找琪琪。” 孙曼丽下楼碰到了刚刚回来的赵江生。 “妈，您怎么来了?” 看见大儿子，孙曼丽好像突然找到了依靠，卸掉身上坚强的外甲，变得脆弱不堪哽咽道：“江生，子豪他失踪了。” “确定是失踪？” 这时候郭琪琪正好过来了。 “你也知道啦？”赵江生问她。 “嗯！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多半是。” “去找没有？报警没有？” 孙曼丽：“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问的地方也问了。我都还没敢告诉子豪他爸爸。” 郭琪琪：“报警还没我们自己快，传说哥在上面查手机定位。” 赵江生：“朱朱呢？她……有没有什么……” 有孙曼丽在这里他不好明着问，朱颜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应。 但是郭琪琪明白他说的意思。 凑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朱朱去见网友，也没回来，徐峰跟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下午，不过传说哥已经找到她的位置了，一会儿我们就去找她。”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算了，你留下了照顾孙姨，帮着找子豪吧！” “郭琪琪，快上来。” 楼上传来了王凯的喊声。 “哎！来了。” 这时候也顾不着形象了。国旗旗大声回答的三个人又忙忙的上楼。 走进办公室，异口同声的问查到啦。 “自己看投影，红点是位置。” 墙上的投影上是地图。 郭琪琪看了一眼，在红点附近看到一个熟悉的地名，说熟悉是因为就在刚才不久前她在地图上看过这个地方青峰镇。 “这是朱朱的位置。” 王凯：“看好啦。” 投影画面换了。 又是一副地图。 “咦，跟前面那个一样嘛？” 赵江生和孙曼丽都看清楚了，的确一样。 王凯把地图放大。这下更清楚了。红点显示在一个叫步云的地方附近。 王凯：“我查过了，步云是青峰镇的一个偏远乡。现在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记住这是子豪的手机位置。” 跟着他又换回到前面那个地图，再放大，红点同样显示在步云附近。 “看清楚了，这是朱朱的手机位置。” 郭琪琪：“看明白了。他们在同一个地方？没搞错?” 王凯：“你质疑一个高手的专业吗？” 郭琪琪：“不敢不敢，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在同一个地方？” 孙曼丽和赵江生也点头，这也是他们想要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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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琪琪笑得灿灿的，“不敢不敢。先是子豪失踪，现在竟然也在青峰镇，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是不是朱朱感觉到什么，才跟去青峰镇的? 王凯：“我马上去青峰镇看看。” 郭琪琪：“我也去。” 赵江生：“我跟你们一起，路上好有个照应。” 王凯：“行，开我的车，车上装备齐全。把电脑带上车，一会我在车上用，没办法再开车，江生琪琪你俩换着开。” “好，没问题。” 赵江生对孙曼丽道：“妈，你留在这里去我房间休息，我们一定把子豪带回来的。” 三个人来不及吃饭，好在郭琪琪让服务员把准备好的饭菜打了包，带在车上吃。她先开车，等赵江生吃了再换她。 王凯几口吃完，又开始对着电脑忙碌了。 徐峰在青峰镇坐等消息的时候，朱颜坐的黑色越野车已经进入了山区。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小心行驶，朱颜已经醒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靠一个人的肩膀上，应该是那个依依。她微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窗外，路边是一些茂密的树林，天边有一晃而过的夕阳晚霞。 她是一点钟到达莲花广场的，现在大概有六点多吧，已经离开江城四、五个小时了? 上车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恶意，所以她放心地任依依施为。 这一路她都在昏睡不知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再一次闭上眼睛。 她大致知道了现在的方位。 她上车后看到徐峰拦了出租车，不过看目前的情形，徐峰是没有跟上来。嘿嘿，估计是车子拖了后腿。 既来之则安之。 她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搞什么把戏？ 隐隐约约还有一种期待感。 汽车在山路上拐来拐去。朱颜跟着车身摇晃过去摇晃过来，依依小心地搂着她的头，不让她撞着。 能这样细心照顾到别人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 她听见依依说：“怎么选这个地方我都忍不住要吐了。真是受罪。” “这点小事就喊受不了啦，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得多了，忘了以前……” 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半天朱颜才反应过来是前面的司机在说话。 依依：“行了，行了，当我没说。” 司机：“她还没醒吗？” 依依：“还没。” 司机：“心可真大，胆子也大，就这样敢跟陌生人上车。” 依依：“呵呵！我听说作家的心都大，胆子也大，要不也不能写出那么好的小说吧。再说我们又不是坏人，她没必要担心害怕什么。” 司机：“只有你会这么想。” 意思就是说我头脑简单，思想单纯呗。依依不说话了。 车子拐了一阵后，终于停了下来。 司机：“到了，把她叫醒。” 朱颜感到依依在用一条湿毛巾擦她的脸，她就顺势睁开了眼，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 “大作家，到地方了，下车吧。” 朱颜跟着依依下车。 这里已经远离了大路，周围都是杂草和低矮的灌木。准确说这里应该是荒山野岭。 车子停在一片树林里，砍掉了一些树木，开辟了一个停车位，很隐蔽，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这里停了一辆车。 看来准备得不是一天两天了。 司机走过来，她已经摘掉了帽子和眼镜，稀薄的短发，皮肤很黑，脸上皱纹明显，看不出她的年龄。 她伸出手，说道：“来，大作家认识一下，我是故事的主角何小云，真名。” 朱颜握住她的手，很粗燥，很有力。 “是我请你来的，从现在起，你看到的听到的好好记住，以后写成小说。” 依依：“还有我，还有我，大作家你可要把我写漂亮一点。” 朱颜：“你本来就很漂亮，依依不是你的真名吧？” “当然，我叫柳……” “行了，依依，嗦。”何小云打断她的话，“走吧，你们跟着我。” 朱颜摸了摸衣服口袋，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 何小云：“你的东西都在车上，回头再完璧归赵。对不起，大作家，委屈你了，我们会加倍补偿你的。只要你好好的合作。” “好吧！看在补偿费的份上，我不计较。不过，我怕待久了家里人担心会到处找我。” “不会太久。” “希望如此。” 何小云在前面带路。 前面是一片一人多高的巴茅草丛林，何小云带头钻了进去，朱颜也只能跟着，依依殿后。 虽然茅草林里有一点走过的痕迹，却根本看不到脚下的路，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何小云后面。 何小云个子瘦小，在茅草林里灵活地转来转去，朱颜跟在后面东一脚西一脚，还要避免被茅草划到脸，扎到手，把茅草踩倒一大片。 钻出茅草林，眼前豁然开朗。 朱颜看到半个山坡都是苹果树，树上接满了红苹果金色的晚霞照在苹果林上，美得不要不要的。 “天啦！这就是你这几年的劳动成果?”身后的依依发出惊叹。 朱颜惊异她居然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走在前面的何小云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后就是你的了。” “别，我可不想待在这里。”依依毫不领情地拒绝。 走进苹果林，闻着苹果的清香，看着红红的苹果，真是爱煞个人，恨不得个个都咬上一口。 好像知道她们所想的一样，何小云开口说道：“想吃就吃吧，没打药的。你们远道而来，没什么好招待的，苹果管够。” 虽然声音还是粗哑刺耳，但是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的，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温情。 朱颜毫不犹豫地伸手摘了一个，象征性的在衣服上抹了抹，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真甜。 依依也摘了一个，大大地咬一口，附和道：“嗯，又脆又甜。” “这些苹果树还是我爹妈栽种的，可是还没等到开花结果，他们就……好在我还有机会……”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只黄狗围着她打转。 “阿黄，我回来了。”何小云摸摸黄狗的头，黄狗亲昵地在她腿上蹭了蹭。 “这是我的朋友。” 何小云指了指朱颜和依依。 黄狗围着两人嗅了嗅，好像在记住两人的味道。 “好了，去吧！”何小云指了指来的方向，黄狗一下子又跑得不见了。 朱颜：“这狗好有灵性。” “嗯！阿黄很聪明的。” 穿过苹果林，有两间茅草房依山而建。 石头和泥巴砌的墙，上面铺的茅草。 “一间是我爹妈留下的，当初为了看守果园修建的，另外一间是我后来建的，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 朱颜心想：你要我写的可不是种苹果守果园这么简单。 何小云打开一间屋子的门，“进来吧！” 朱颜注意到这间屋子没有锁而隔壁房间却是铁将军把门。 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柜一桌外加几根凳子。 “大作家，随便坐，依依，桌子上有蜡烛打火机，你把它点燃，一会天黑透了就看不到了，这里没有电。我去给你们打点水来喝。” 屋子里还有一道门，何小云打开门往后边去了。 依依点燃了蜡烛，屋子里烛光摇曳，朦朦胧胧，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何小云端了两碗水出来，“喝吧，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山泉水。” 朱颜端起碗喝了一口，清冽甘甜，把剩下的一口气喝完，说道：“真是难以想象，你竟然在这里待了三年，这么艰苦的环境怎么过的?” 何小云：“习惯就好了。再说这里很好啊！有果园有阿黄。还有自由。” “自由？难道你以前没有自由？” “这个我们会慢慢谈到的，我先去弄点吃的。” 依依：“我去帮你。” 朱颜：“我也去。” “来吧！”何小云拿了一只蜡烛点燃在前面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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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后门，外面是黑黝黝的山石，中间一个不大不小的坝子，上面搭了棚子，用做厨房，有锅有灶，靠墙一圈整整齐齐码着柴火，还有一口大水缸，有竹筒从山石上面把山泉水接下来滴在水缸里。 朱颜：“这就是山泉水?” “嗯！好喝吧？” “好喝。” “好喝。” 她和依依异口同声地回答。 却听到了第三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拼命喊道：“我要喝水！放我出去！” 李子豪饿了一天渴了一天了。 从窗口上的光线，他能够判断出时间已经过了一天。 因为现在光线完全暗了下来，说明天已经黑了。 这一天滴水未进，滴米未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他虽然很饿，很渴，但是思维却格外的清醒。 他现在想明白了，早上那人所说的话不可信。 沈新正有求于他，怎么可能把他绑架到这儿来呢？ 一定是绑匪故意这么说的，还好自己醒悟过来了，不会上当。估计他们的目标是沈新，自己只不过是误打误撞上了沈新的车，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沈新你个王八蛋，弄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出来。 自己被关在这里。那沈新呢？他又在什么地方？ 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拿自己怎么样? 自己失踪了，不知道公司里报警没有？ 老妈知道了肯定会担心吧？ 她肯定不会去报警，一定会去别来无恙找赵江生和郭琪琪。 …… 李子豪躺在土炕上胡思乱想着，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来了，就在外面。他一个机灵坐起来，侧耳倾听。 就算来的是绑匪，他也很高兴。只要有人来总比一个人面对孤独寂寞好的多。 然后，他听见有说话声从窗外传来。 他走到窗下，把耳朵贴在墙上。 是女子的声音，好像在说山泉水好喝。 他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然后昂着头扯着嗓门大喊：“我要喝水！放我出去！我要喝水！放我出去！” 窗外的三个人都听到了声音。 声音是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那里有一扇窗户。 朱颜听着怎么觉得有些耳熟，闭着眼睛想了想，心里一惊：他怎么会在这儿？ 何小云走过去，拿着火钳敲了敲窗户喊道：“闭嘴，吵死了。” 窗户里面的声音没停：“我要喝水，我要渴死啦！渴死了……” “行了，等着。” 何小云舀了一碗水，“大作家，麻烦你拿着蜡烛跟我来。” 朱颜跟着何小云穿过屋子走到前面隔壁房间。何小云把碗递给她让她端着，自己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正在大喊大叫的李子豪听到门响转过头来。就看到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那个又黑又瘦又丑。 后面那个拿着蜡烛的女子怎么看上去很面熟? 李子豪眨了眨眼睛，不是幻觉，的确是他认识的朱颜。 他很惊喜，难道他们来找到他了? 想开口，却看见朱颜摇了摇头。把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何小云把水递给他。 李子豪接过毫不犹豫一口气喝完。 “还要。” 朱颜第一次见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好笑。 何小云：“喝水是要付钱的。” “我钱包里的钱通通都给你们。让我喝个够。来点吃的最好。” “你钱包里的现金不够哦，还有两张卡，就用来支付你在这里的吃喝费用，没意见吧！” 朱颜：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威胁敲诈。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尽管拿去用，我记不太清楚了里面有多少钱了，一张大概有几万，另外一张有几十万吧？” 开玩笑，身陷囹圄，还敢跟绑匪有意见？李子豪不知道有多配合。 何小云不想听他嗦，打断他： “说密码。” 李子豪说了密码。 何小云拿过碗， “等着，希望你没骗我。” 带头走了出来，朱颜也跟着。 何小云依旧把门锁了。 朱颜：“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把他关在这里的?” “我不相信江城著名的房地产大老板李子豪你这个大作家会不认识？” 朱颜：“不认识也不奇怪呀，我又不是混房地产界的。我只会宅在家里，闭门造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小说编。就是说的我这种人。” 朱颜说起来一点都不心虚脸红。就算脸红了也没关系，天黑肯定看不见。 “我之前也不认识他，只不过他误打误撞到了这里，就留他多待两天咯！” 何小云说得轻描淡写，朱颜却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说的轻巧。误打误撞。留他。用得着把他锁在屋里吗？是强留吧? 看到李子豪的一刹那，就已经明白了他是怎么到的这里。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场景画面。李子豪跟人一起吃饭聊天。一起上车，一起被带到这里。 可是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另外那一个人呢？又在哪里？ “依依，李子豪银行卡的密码是，你明天一早就回去，把车开走，把钱转出来，除了付该付的费用，剩下的寄回老家去吧，以后就不要来了。” 何小云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朱颜。 “依依：“小云，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照我说的做。”声音沙哑果断。 依依不说话了，闷着头烧火。 锅里的水开了，何小云拆了几包方便面丢进锅里。 “大作家，条件简陋，今晚就只能吃方便面了。” “不错，我喜欢。有方便面，有山泉水，还有苹果，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依依：“呵呵！大作家，你真会说话，神仙都会被你骗的。这地方鸟不拉屎。待两天新鲜，待久了没几个人受得了，当然，小云是例外。” 朱颜：“我说的是大实话。” 面煮好了，何小云盛了一大碗，又对朱颜说：“大作家，再盛一碗水，我们给李老板端过去。” 朱颜：“何必这么麻烦，跑来跑去让他出来吃不就行了。” “不行。” “你是怕他跑了?” “在我的事情没处理完之前，他是不能离开的。” “那你就不怕我跑了?” “你不会。你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走的。” “你说得对，好奇心害死猫啊！”朱颜感叹道，又好意提醒：“你不担心李子豪的家人发现他不见了报警吗？到时候警察找上门来……” “不担心，我既然敢做就敢当，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警察也没这么快找到这里。” 这么有信心? 看来是想好了万全之策了? 何小云再一次把门打开，先把蜡烛放在土炕上，再示意朱颜把面和水也放在上面。 “吃的喝的都有了，你慢慢享用吧！” 李子豪看了一眼碗里，“就吃这个，方便面?” “不然呢？不吃拉倒，我们都还没吃呢！” 何小云作势要把面端走。 “好，好，好，我吃，我吃。” 李子豪端起碗赶紧扒拉了两口，生怕她反悔。 他是饿慌了。饥不择食，有方便面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几口就把面吃完了，连面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打了个饱嗝用袖子胡乱蹭了蹭嘴巴，说道：“明天能不能吃点米饭肉什么的?” 哈！吃饱喝足，有力气讨价还价了。 “你要求还挺高的?” “不高，不高，我可是付了生活费的。” 李子豪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朱颜在这里，他已经没什么担心顾虑的了，还有心情说笑。 “哼，有钱了不起吗？你那点钱很多吗？比起你的生命和自由，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何小云突然提高了嗓门。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有道理。 这点钱是不算什么？ 何小云：“比起我失去的，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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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沈新在哪？你们把他怎么了?” 李子豪现在才想起问沈新。 “顾好你自己吧！”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李子豪不甘心。 何小云：“放心，不想把你怎么样，只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你两天，看看沈新的下场。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好好睡吧，养足精神明天看好戏。” 果然是因为沈新。 “原来你和沈新有过节?说说，要不要我帮你们化解化解。” 何小云不再说话，出门走了，朱颜也只好跟着出来。 门依旧锁上了，留下李子豪再一次独对四壁。 何小云：“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朱颜：“你的故事跟李子豪没有关系吧？” “没有。” 朱颜松了口气，只要和李子豪无关，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跟他说的那个叫沈新的有关系咯?” “嗯！” “我很好奇你把他关在哪里？这两个房间都是一目了然，再也藏不下人了。” 朱颜已经把两个房间都仔细看过了。 “他在地窖里。” “地窖?” “就在后面，明天带你去看。” 依依已经把方便面端上桌子了。 “大作家，小云，快来吃。” 三个人默默地吃饭，谁也不说话。 吃完，依依收拾碗筷去后面，何小云对朱颜说道：“大作家，陪我去苹果园里转转吧！” “好。” 门前就是果园。 两人穿行在苹果园里，慢慢地徜徉。 天上一轮明月，给苹果园撒下一片银辉，另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晚风轻轻吹拂，闻着一阵阵醉人的清香，听着一声声秋虫的呢喃，仿佛身在梦境，已忘却人世间许多烦恼。 朱颜：“这里真美。特别是晚上，更有一种宁静感。让我想起贝多芬的月光曲。” 何小云：“作家看什么都觉得充满诗情画意。” 朱颜：“这是我现在的真实感受。” 何小云：“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浪漫。我一个人在这果园待了三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在里面忙忙碌碌，拼命挥洒汗水，就是希望累得狠了，晚上倒下去就睡着了，可是不行啊，即使再累，到了晚上还是睡不着，即使睡着了一会儿就要做恶梦。” 看着她瘦弱的身体，想着她粗燥的手。朱颜说道：“你肯定吃了很多苦。一个人守果园，要辛勤劳动，还要忍受寂寞。” 何小云：“这点苦算什么？真正我所承受的，哪怕你是作家也无法想象。” 朱颜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很复杂的情绪：悲伤，痛苦，愤怒，绝望…… 这些纠杂在一起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让她不寒而栗。 “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何小云闭上眼睛，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回忆…… 朱颜静静地站着，耐心地等待。 她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需要极大的勇气。 虽然何小云说的是请她来听故事，她是故事的主角，但是事到临头，说不出口的也不是没有。 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过来，试探地喊了一句：“小云。”打破了沉寂。 “嗯。” 何小云收回飘远的思绪，看了看两人，下定某种决心般地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计划好了，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依依：“要不我来说，你……” 何小云：“不，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吧！反正我已经麻木了，再痛一次又如何呢？” 依依：“那就回屋去说吧！说起来话就长了，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吧？” “好吧！” 三人就着月光往回走。 屋子里的蜡烛快燃完了，依依又重新点上了一根，三人围桌而坐，正好秉烛夜谈。 何小云：“下面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大作家你一定要记着啊！” 朱颜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的家就在山下的小村子里，我的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一家三口日子还是过得很温馨。 后来我跟着村里的姐妹们出去打工，那一年我18岁，就想着出去见见世面，去了a省省城，在一家大饭店当服务员，这一下就做了两年。 那一年我刚刚二十岁，二十岁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可一夜之间全都毁了。” 何小云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饭店老板的儿子沈新经常带朋友来吃饭，那是一群年轻人，组建了一个什么摇滚乐队，他们很是潇洒，张扬，无所顾忌。有时候吃着吃着就可以开唱，打打闹闹。那天他们在我和阿秀姐负责的包厢吃饭。 阿秀姐是我的堂姐，比我大两岁，我就是跟着她出来打工的，她平时都很照顾我。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喝了很多的酒，很兴奋很高兴，又是唱又是跳的，阿秀姐去上菜，还有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我就借口领班找，把阿秀姐叫了出来，摆脱了纠缠。 我们站在包厢外面，期待着他们早点结束走人。我们做服务员的，经常遇到客人无理取闹，都是忍气吞声，自己想办法躲着点。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他们在喊“服务员……” 阿秀姐就推门走了进去问他们还有什么吩咐。 就听老板的儿子沈新说：“今天大家高兴，阿秀，来陪我们喝一杯。” 阿秀姐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我是在上班。” “没事，来喝吧，小老板都发话了，嘿嘿……” 一个人端着酒杯过来拉阿秀的手，被她挣脱了。 她刚想走出来，另外一个人立马就把门关上了，把我也关在门外。 我推门，推不开，门从里面锁上了，我拍门，根本没人理我。 我在门外听见阿秀姐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不干什么，就是要你喝酒。” 跟着听见阿秀姐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应该是被强行灌酒。 又听见一个人说：“这妞长得不错，挺带劲儿的，把她带出去玩点新花样怎么样?” “这是老沈的地盘，他说了算。” 沈新大着舌头说道：“带……随便带……我的地盘我做主……” 我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心想：要出事，怎么办？ 我赶紧跑下楼去找领班和经理，希望他们来解围。 还没等我找到人，就看见他们一群人扶着阿秀姐出来了，阿秀姐脸颊绯红，已经喝醉了。 他们出了饭店，准备上车了。 他们要把阿秀姐带到哪里去? 我虽然很害怕，但是我还是跑了过去，推开他们，把阿秀姐拉了过来，紧紧抱着她。“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嗨，这还跑出来一个。” “不带她走，是不是带你走哇！” “这个也不错，一起带走。” 他们七嘴八舌，把我和阿秀姐围在中间。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经理领班或者是哪个服务员出来帮我们说两句，可是根本没有人，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他们肯定都躲得远远的。 我听见沈新说：“都……都……带走……去别墅……” 我想挣扎，但是无能为力了。 最后我和阿秀姐被他们推上了车。 车到了别墅，我和阿秀姐被带到一间地下室里，地下室里全部是些奇怪的东西，甚至还有手铐脚镣，有点像电影里的刑讯室。 我被他们绑在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 阿秀姐被他们抬到一张床上，她拼命挣扎，但是被紧紧按住，挣也挣不脱，他们脱光了她的衣服，把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她就完全是一个大字躺在床上。 其他人先出去了。 沈新拿起一瓶红酒从头到脚倒在阿秀身上，“乖乖，看你的身材多完美，我可舍不得鞭打你，哥哥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还能说话，“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畜生。” 沈新回头看着我：“别着急，宝贝儿，一会就轮到你了，学着点，配合好，很享受的。” 说完就不再理我，把头埋在阿秀姐身上…… 我闭上眼睛，不敢也不想再看这个畜生的一举一动。 我咬紧牙关。 后来我听见阿秀姐发出一声惨叫，我的心也跟着颤抖，坠入冰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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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看到何小云在讲述的时候双手紧紧抓住桌子，一双手都青筋裸露，可见她是尽最大努力在克制。 可伶的阿秀，何小云眼睁睁看着她遭受凌辱，却无能为力。 朱颜：“你不要再讲了，我都明白了。” 她握住她的手，企图阻止她再说下去。 依依也一样，“是呀，别说了，大作家已经明白了。” “不，我要说，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所遭受的灾难，不要忘记。” 是呀，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这就是一场灾难。任何人遭受这样残酷的事情，很难不留下心理阴影，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何况，何小云她们遇到的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总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说出来，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 依依端了一碗水递给她，喝点吧！ 何小云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没听见阿秀姐的声音，估计她已经晕过去了。我看见沈新朝我走来，说要玩新花样，他手里拿了一条鞭子，使劲抽在我身上，我忍不住叫起来，他就很兴奋，还说，叫啊，叫大声点，我就咬紧嘴唇，把嘴唇都咬破了，依然抱着打死都不再叫的念头一声不吭。沈新气急败坏，更加用力鞭打，我就晕过去了。后来我又痛醒了，是沈新……后来还有别的人，他们一个个在我和阿秀姐身上发泄着兽欲……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我要记住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何小云双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的。 可以想象她的内心承受着无比的痛苦。 虽然朱颜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是依然震惊和愤怒： 这些人渣，这些畜生…… 依依一把抱住她：“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小云，可怜的小云。” 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朱颜。 朱颜：“你别说了，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 何小云疑惑地看着她。 朱颜点点头，“你心里想的，要说的，我都知道。阿秀姐死了，对不对？” 何小云点点头。 朱颜：“是他们强奸致死，对不对？” 何小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使劲点了点头。 朱颜的脑海里也出现了当时的画面： 地下室里，何小云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一个人说道：“不对劲呀，老沈，怎么没反应了?” “哈哈！你没反应了，是不是不行了?” “不是我，是这个女的。你们快来看，好像没气了。” 几个人走过去，有人摸了摸鼻子，“老沈，真的好像没气了。” “心跳好像也没有了。” “死了。” “真的死了。” “真他妈晦气，还想留着多玩几次，细皮嫩肉的不经折腾。” “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想……” …… 朱颜：“后来他们为了逃避罪责，反而嫁祸给你，对不对？” 何小云点头。 她迷迷糊糊中听说阿秀姐死了，真的是悲痛欲绝。她没想到她们一起高高兴兴出来打工，老老实实挣钱，没招谁惹谁，竟然遭遇如此横祸。 现在阿秀姐竟然死了?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就该受欺负?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还有天理吗？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后来她被打晕了。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阿秀姐就躺在她的旁边，她的心口上插着一把刀，而自己的一只手正握在刀柄上。 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就听见一声尖叫：“杀人了……” 跟着警察来了。 她被逮捕了。 大量的人证物证证明她不仅有杀人动机，而且当场被发现。 一个是阿秀姐男朋友的人出来作证，说他只喜欢阿秀，只是何小云单恋他，以为除掉阿秀我就会喜欢她，就杀了阿秀。 这就是动机。 跟着还有人出来作证，说看见她在饭店门口跟阿秀起争执，拉拉扯扯，然后一起上了车。 然后有服务员目击了凶案现场她在她们的租住屋内杀了阿秀。 法庭上，她听到有人议论：亏阿秀平时对她这么好，两人还是堂姐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就把她杀了…… 她想说，我没有杀人，阿秀姐不是我杀的，是他们…… 没有人相信她。 连她的律师都没有再为她辩护。 因为证据确凿。 她知道这些都是沈新他们安排的，他们已经静心织好了一张网，把她罩在了网中央。 众口铄金，杀人不见血。 后来她被判刑了，罪名是故意杀人。十年。 十年啊！ 人生有几个十年? 何况她才刚刚二十岁。何况她才刚刚遭受身心的摧残，又要面临牢狱之灾。 监狱里的事情就不说了，那又是一场恶梦。 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勇气就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要活着，活着出来报仇，仇人没死，她是不能死的。 就是这个信念支持着她，让她没有倒下，虽然超负荷的强劳动，监狱里的折磨让她的身体毁了，嗓子毁了……信念却没有一丝动摇。 朱颜看着眼前的何小云，那稀薄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又黑又粗燥，瘦弱的身体，粗哑的嗓音，已经有些驼背了…… 这哪里是一个才三十几岁的女人，更像是一个五十的老妪。 残酷的现实过早地让她变得衰老不堪。 本该跟同龄人一样，也许会遇见某一人，谈恋爱，也许会有一个普通的家庭，也许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也许…… 也许没有也许。 她才20岁，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就让命运给撞了一下腰，脱离了原来的生活轨迹，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 朱颜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同情和怜悯，也不需要安慰。 同情，怜悯和安慰能够换回她逝去的青春吗？能换回她失去的健康和幸福吗？ 所以她直接问她：“你现在的打算?” 何小云：“我已经出狱五年了。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在这里养身体，顺便打听仇人的下落。我的爹妈因为我的事情没脸待在村子里，更没有办法面对阿秀姐的家人，所以他们就搬到这个山上来开荒种苹果树，好歹还给我留下了一个栖身之地。 三年后，我觉得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就离开苹果园去江城投奔依依，因为有消息说沈新早就离开a省到了江城。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变化很大，物是人非。在a省省城已经找不到当年的那些人了。当然，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们肯定是不愿待在那里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在江城打听到了沈新的下落。 他还是人摸狗样的样子。 他是当年的罪魁祸首。那就从他先下手吧。 我知道，哪怕千刀万剐，哪怕让他受尽折磨，都难解我心头之恨。也换不回阿秀姐的生命以及我这些年遭受的痛苦。 我睡不着，夜夜做噩梦。 我还是要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我是坐过牢的人什么都不怕。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要跟他同归于尽吗?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 “我还年轻吗？看看我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有未来吗？在我有生之年，我已生无可恋，复仇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让这些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做不到啊！我不甘心啊！ 所以，我请你来是要你记录下这些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不是凶手。没有杀人。真正的凶手应该受到惩罚。 我要用我的方法来惩罚他们。 我在沈新的茶水里下了药， 把他迷晕了以后带到这里，至于那个李子豪他只不过是碰巧上了沈新心车。 机会对我来说稍纵即逝。我不可能因为他而改变计划，所以就只好连他一起带过来。等事情了了，就送你们回去。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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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你打算怎么处理沈新，杀了他?” 何小云：“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朱颜好心提醒：“如果有人报警了，警察很快会查到你的。” 何小云：“我一个坐过牢的人还会怕警察吗？放心，我不会让警察找到他的。在警察来之前，我会解决掉。” “你要跟他同归于尽吗?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 “我还年轻吗？看看我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有未来吗？在我有生之年，我已生无可恋，复仇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 让这些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做不到啊！我不甘心啊！ “同归于尽?呸，他也配，同归于尽的应该是他和那些同伙。” 我要把他们加著在我和阿秀姐身上的加倍奉还给他们。我不但要他们死，还要将他们的罪行曝光。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何小云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大作家，这个交给你。” “是什么？现在可以看吗？” “可以。” 朱颜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和一页纸。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女孩。 “高的那个是阿秀姐，另外那个是我，这是我们刚刚到a省的时候照的。” 照片上的阿秀五官娟秀，高高的个子，梳着马尾，旁边的何小云有一头浓密的短发，齐眉的刘海， 照片上的两个女孩笑得很开心。无忧无虑。 她们第一次来到大城市。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幻想，还有希望。 她们那个时候的年纪比现在的自己还小。 而那张纸上是何小云写的一个声明，她列举了以沈新为首的一伙人残害阿秀和她的罪状，说杀死他们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自己为了报仇，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云云。 后面还有她的签名和大拇指印。 “大作家，让你见笑了，我写得不好，大体意思写明白就行了。” 如果朱颜不知道何小云的事情，看到这个肯定会觉得好笑，还以为是儿戏，可现在她不这么想，这个瘦小的女子心中有一个执念，她活着就是为了复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死我不怕， 我如果死了，说不定还能够在网上红一把。呵呵！” 依依：“你如果能够把这些仇人都彻底干掉，肯定能成为网红，这些臭男人死一百次都不为过。我那个时候干掉那对狗男女的事情还登了报纸呢，好歹我也出名了一回，虽然干得不彻底，虽然代价有点高。” 朱颜看着她，依依说话做事有一股彪悍劲，跟她的名字一点都不搭，虽然是网名。 依依：“大作家，我也杀过人，坐过牢。不过是我心甘情愿杀的，用现在流行的话就是渣男和小三被我抓个现行。我当时那火就腾腾腾地直往上冒，拿起刀就往他身上招呼，哎！只可惜没把他杀死，太遗憾了。后来我判了三年，就这样跟小云成了狱友，呵呵！” 依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朱颜：果然彪悍。 何小云：“哪有心甘情愿去杀人的，你这都是被逼的好不好？” 依依：“我是跟你比嘛，你是被人冤枉的，我是自己要杀人的，没冤枉。” 何小云气结：“有这么比的吗？” 转向朱颜道：“她那个丈夫，简直太渣了，如果喜欢别人，离婚就是了，可他又不离婚，还把依依辛辛苦苦挣的钱拿去挥霍养情人，回来对依依则是又打又骂，别看依依人高马大的，其实性格温顺得很，还想着让他回心转意。后来…… 依依：“还是我来说吧！后来他甚至还把情人带回家来，我是忍无可忍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正好一起给他们办了，要不是那娘们跑得快，不死也得残，就我男人挨了两刀，也没死，邻居很快就把我拉开了。” 依依：“大作家，我是个乡下粗人，说不上道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受着，我没怨言，只是可怜我女儿，那时候她才两岁。” 朱颜：“那她现在呢？” 依依：“我坐牢之后她一直跟我父母在一起，现在已经上小学了，我偷偷去学校门口看过，很可爱……” 何小云：“大作家，依依跟我都是粗人，不一样，她有女儿要照顾，所以她不能出事，她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你一定替她保密。” 朱颜点点头。 依依：“保不保密都无所谓。如果不是小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在接受劳动改造的时候，大冷的天我掉进河里，是小云跳下来把我救上岸的，你看看她的个子，再看看我，可以想象……小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下可是彻底坏掉了。” 何小云：“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依依：“怎么不提，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云要报仇，我当然义不容辞。可是小云说我有女儿需要照顾，不希望我参合进来。” “你的父母年纪大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不能照顾你女儿了，你这个当妈妈的再出什么事，你女儿到时候怎么办？” “所以我拼命的挣钱。有了钱，她就能够生活无忧，有没有我这个当杀人犯的妈妈也无所谓。何况她早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个人呢。现在有了李总的这笔钱，已经够了。我明天把钱寄回去，再来找你跟你一起干。” “说了让你不要再回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解决。” “小云……” “好了，依依，不早了，你和大作家去床上眯一晚，明天你要独自开车回去，不睡觉不行。” 朱颜：“依依去吧，我现在睡不着，有很多信息需要消化。” “那好吧！” 江城开往w县的高速路上，赵江生开车，王凯在利用手提电脑查找线索。 非常时期非常事情，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关系到朱朱的事情，他不介意用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他登录朱颜的qq。 郭琪琪在旁边看着他操作。 “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登录了别人的qq我们以后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可言吗？” “怎么，你还有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 郭琪琪想了想，也对哈，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有什么秘密? 王凯：“跟朱朱见面的网友就是这个依依?” “嗯。” 点开了依依的头像，看见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 “这个我也看过，当时我就在朱朱旁边，没什么有用的。” “还好意思说啊，你不是自诩是她经纪人吗？怎么不阻止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朱朱的脾气，有时候倔得很，决定了的事情我能拦得住吗，只能想办法保证她的安全，谁知道徐峰这么不靠谱。这保镖可是你提供的，你现在还赖我?” 两人又要掐起来了。 前面的赵江生开口了：“行了，琪琪，少说两句。王凯，别听她的，正事要紧。” “对哦，现在扯这些有用吗？”郭琪琪瘪瘪嘴，不说话了。 王凯也不说话，他准备登录这个叫依依的qq号码，把她的身份扒出来。 这对他来说是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事情，登录成功，上面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不过相册里有照片，这就足够了。 王凯挑了一张照片发给徐峰，问他在莲花广场上见到的依依是不是这个人？ 徐峰还在青峰镇等着，他倒是想 先去步云乡，可是天黑了，开摩的没人愿意跑一趟，给多钱也不行，没办法只能在那等着王凯他们。 很快，徐峰回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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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又埋头苦干。 只要有人脸识别系统，凭照片能够找出来。 王凯：“查到了，依依真名叫柳娜，年龄34，a省人，曾经因为伤害罪被判刑三年，五年前出狱，现在一直暂住江城，在江城的一些娱乐场所打工。” 王凯：“她老公，出轨，她拿刀砍，没砍死。” 郭琪琪：“太遗憾了！为什么没砍死呢？这种渣男，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别这么看着我，这肯定是柳娜的真实想法。” 赵江生：“这么凶啊！那她对朱朱会不会有威胁？” 郭琪琪：“应该不会。她跟朱朱没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仇恨。她要恨也是恨她老公和小三，跟我们朱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她找朱朱也许就是把她的经历告诉朱朱，让她写出来。” 郭琪琪只能往好的方面安慰赵江生和自己，依依是杀人犯的事情让她现在后悔极了，如果朱颜有什么事情的话，她肠子悔青都来不及了。 赵江生：“如果只是这么简单，有必要跑这么远吗？” 郭琪琪别把你哥当傻瓜。 王凯：“如果说提供写作素材不是目的，只是一个幌子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也就是索要钱财。” “你是说，她是故意找借口约朱朱出去见面，然后带走她，趁机勒索?” “这是最坏的猜测。而且这个柳娜的背后看到还有人，她一个人干不成的，从广场上开车接应到很快离开江城，实现目标的转移，说明团伙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我知道一些刑满释放人员经常纠集成伙，从事敲诈勒索的勾当。” 郭琪琪已经快要哭了。 传说哥你不要吓我吧！ 赵江生：“敲诈勒索就是花费钱财，只要朱朱没事，他们要多少钱，先给他们。” “对，要多少给多少，一切以朱朱的安全为要。” 郭琪琪也赶忙表态。 王凯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嘿嘿，你们猜我又查到了什么？” “你快说，别卖关子了。”郭琪琪催促道，她现在已经快急死了。 王凯：“我查到柳娜现在打工的地方是辉煌娱乐城。” “辉煌娱乐城?名字好熟悉。” 王凯：“李子豪失踪前待过的地方，他和沈新就是在辉煌娱乐城门口上车然后不见的。” “这么说，他们的失踪也可能跟这个柳娜有关。 赵江生：“应该是，不然，朱朱和子豪的手机定位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 王凯：“这更说明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作案，还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他们一得手就马上把目标转移了，这样就算报警，警察把江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失踪的人。” 郭琪琪：“有监控，可以查啊！” 王凯：“现在的罪犯也不是傻子。从他们能够冒充沈新的车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防着这一招的，要不然沈新也不会上当，我敢打赌，在城里还是沈新的车，出城就已经换了别的车了，你知道哪一辆是绑匪的吗？再说，出城的路那么多条，你知道他们走哪个方向？。” “从江城到w县呀！”郭琪琪脱口而出。 “我的大小姐，w县是我用手机定位找出来的好不好?” 郭琪琪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是呀！如果不是王凯用非常手段，恐怕他们现在还在一筹莫展，老老实实等警察叔叔调监控，当然警察叔叔也可以用手机定位，然而这是一个耗时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消息。哪像现在这么快就找到了朱朱他们的位置。 王凯还查到了柳娜的手机号码，通过她的手机号码，再一次准确定位，位置还是在步云乡附近。 这么说柳娜跟他们在一起。 再一次证明了两起事件都跟柳娜有关。 车到w县城后换王凯来开，后面的乡镇路要难走些。 车到青峰镇徐峰已经在路口等着了。 徐峰讨好道：“嘿嘿，凯哥，琪琪姐，赵医生，你们来得比我想象的快。我来开吧，我已经知道去步云的方向。” 王凯：“少嗦，快上车。” 徐峰不再说话赶紧拉开车门上了后排，跟郭琪琪坐在一起。 郭琪琪对他道：“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人家哪用你带路，有导航精确定位。” 徐峰：“我……” 徐峰想说：我哪有拍马屁，只是想做点事情，好减轻负疚感。 像知道他所想一样，王凯说道：“ 别着急，一会儿有你做的事情。开夜车我比你有经验。” 乡村的夜晚寂静，还好有月光，不然黑漆漆的夜晚，走这样的路真的是考技术。 车子过了步云乡，拐上了一条崎岖的山路，道路很窄，刚刚够一辆车通过，而且越到后面越难走，这条路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很久，两边全部都是茂密的树林和一人多高的芭茅草，路都快被遮完了。很多地方退耕还林以后，就很少有人上山了，山上的树木和茅草见风长，很快就把原来的路淹没了。 如果不是导航，谁会找到这里来? 郭琪琪：“没走错吧！” 王凯：“芭茅草有新折断和碾压的痕迹，说明这两天有人车进来过。不会错。” 又往前开了一会儿，王凯把车停下来。 到了吗？ 王凯：“看导航应该转弯了。而且前面的草没有被碾压的痕迹。应该是在不远的地方。不能冒冒失失再往前开，车子的动静大。为避免打草惊蛇，徐峰，你下来跟我到里面去探探路，赵医生和琪琪留在车上，把车调头，把门窗锁好。” “为什么不让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贸贸然去，万一被一锅端了呢？你俩留在这里，也好有个接应。手机保持畅通，如果超过一个小时没跟你们联系，你们就回到步云乡去，给秦刚打电话。” 王凯仔细交代完，然后拿了一个手电筒跟徐峰很快就消失在草丛中。 赵江生把车调头，熄了车灯，关好车窗，和郭琪琪坐在车里静静等待。 他何尝不想跟着去，但是王凯的安排有道理。 如果他们都落入虎口，谁又来救他们呢？不能因小失大，影响救朱朱和子豪就不好了。 王凯和徐峰靠着月光和手电筒的光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索。 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只不过是被汽车碾压出来的一道痕迹。 徐峰：“可真会选地方，这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确藏得住人。” 在车上，郭琪琪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了，包括李子豪失踪的事情。 “嘘，别说话。” 徐峰刚刚闭上嘴，就听见王凯喊道：“小心。” 跟着听到一阵风声，有东西朝他们扑过来。 王凯一把把徐峰推开，那东西没有扑到徐峰，马上又转向王凯扑来，原来是一条狗。 王凯一脚踢在狗肚子上，跟着一掌劈在狗脖子上，狗倒在地上，徐峰再补了两脚，狗就彻底晕菜了。 徐峰：“幸好这只是一条野狗，如果是狼狗或者狼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凯哥，你说这山里有狼吗？” 王凯：“有没有狼我不知道，我知道这不是野狗，应该是被人养着的……等下，看有没有人来。” 两人灭了电筒，等了一下，见没有其他动静，继续往前。 顺着车辙，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藏在树林里的越野车。 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围着车转了一圈，徐峰：“就是这辆车，我记得这车牌号码。” 王凯：“这车牌是假的，估计车也是偷来的。车停在这儿，估计离他们也不远了。给郭琪琪打电话，报个平安。然后我们直捣他们的老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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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和何小云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依依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朱颜：“你选的这个地方恐怕不安全了。” 何小云自信满满：“警察要找到这里来，还得费一些功夫，不说十天，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后，这里早就人去楼空。” “狡兔三窟?” 何小云：“没办法，在我的复仇计划没有完成之前，我可不想被抓住。找沈新就用了一年时间，要找到其他的凶手，不知道还要用多长时间?我的时间并不多。” 朱颜：“我要一直跟着你吗？” “不用，那多耽误你的时间，等我找到下一个人的时候，再通知你来做个见证。” 朱颜：“呵呵！我就是个观刑者。” “你还是记录者。” “你不怕我回去后反悔不写了?” “不怕，会写书的又不止你一个，何况我们还付费。” 何小云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让朱颜受到了一点小小的打击，不过人家说得不错，网络写手一抓一大把，不愁找不到人。 跟着何小云的一句话又让她得到一点安慰。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来写，因为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 朱颜：我相信你是因为我自信，好不？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 而是问道：“要不要找人帮你，这样快一点?我可以……我是说我认识一些……” “不用，我有自己的方法。” 朱颜答应写她的故事，而且没有责怪她们把她带到这里来，她已经很知足了，她不想再有其他奢求。 朱颜不说话了，她知道何小云除了依依还有其他帮手。 朱颜突然一下站起来，说道：“他们来了，好快。” 不是问句，是肯定。 “谁？” 何小云也紧张地站起来。 王凯和徐峰顺着踩倒的茅草痕迹一路穿行，穿过芭茅草丛林，看到了月光下的苹果林，还有那边山崖下的茅屋。 徐峰：“可真会选地方，谁会想到这么美的地方是绑匪的巢穴。” 王凯摘了个苹果，在衣服上抹了抹，咬了一口“好甜。” “给郭琪琪发个信息，说我们找到地方了。” 一个苹果啃完，俩人已经走出苹果林接近茅屋了。 一路上如此顺利，并没有遇到一个人。 两间茅屋，一间漆黑，一间却有微弱的亮光。 徐峰：“这些人胆子够大的，都没有安排一个放哨的。” 王凯：“是他们有恃无恐。有人质在手，怕什么？他们也没估计到我们来得这么快。你绕去屋后，咱们前后夹击，一起发动，目标有亮光的屋子。” 王凯摸到门口，看见黑漆漆的那间房门是锁着的，估计关着人质。而另外一间只是轻轻合拢，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脚踢开房门，喝道：“都别动，举起手来。” 同时徐峰从后门破门而入，飞快地出手制住了刚刚站起来的何小云。 “你们被包围了。” 王凯手里的电筒照着屋里的两个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照什么照，眼睛都照花了。” 听到响动，一个女人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喊道：“怎么啦，怎么啦?” 朱颜：“别紧张，是来找我的。我哥和朋友。” 看清楚屋里只有朱颜和其他两个女人，王凯移开电筒，“这是什么情况？就只有这两个绑匪吗?” 徐峰：“后面没人。” 他们以为会遇到一些穷凶极恶的绑匪，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屋子里就只有三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朱颜。 朱颜：“谁告诉你她们是绑匪了?我是她们请来的客人，她们只是提供素材给我写小说而已。” 王凯：“拉倒吧，我的好妹妹。一个刑满释放犯能给你提供什么素材？我没说错吧！柳娜” 说着，用手电筒照在依依的脸上，依依慌忙用手遮挡住光。 王凯又把电筒移到被徐峰制服的人脸上，看到的是一张扭曲的皱巴巴的脸。 “至于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有的同伙呢?” 朱颜：“没有其他人了。还有同伙的话，你们能够轻易摸到这里来?我正说开门迎接你们，你们就闯进来了。徐峰，你把她放开，她们对我没有恶意，也没把我怎么样。” 徐峰站着没动。 王凯：“对你没有恶意?朱朱，你不知道，有些刑满释放人员出来后纠集成伙，专门从事敲诈勒索绑票的事情，你可别被她们骗了，还在为她们说好话。” 朱颜：“你忘了我是谁，是你妹妹，是有脑子会判断的人，怎么可能被骗。” 又对何小云道：“对不起，我哥太厉害了，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我是不能再在这待了。” 何小云：“他确实是厉害，好在我们对你还算以礼相待，不至于惹怒他，大作家，不留你了，你赶紧跟他们回去吧！” 王凯：“没这么简单吧？朱朱，你还不知道他们绑架了李子豪和沈新吧！你们是不是想说只是请他们到此一游？” 何小云惊惧：“你连李子豪和沈新都知道?” 心想大作家说得对，这里不安全了。 朱颜：“小云，我懂你的意思，没事，我来跟他说，我来解决。” 朱颜对王凯说道：“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李子豪就在隔壁。” 又对何小云道：“把钥匙给我吧！” 朱颜拿着钥匙跟王凯去了隔壁，把门打开，听到响动，李子豪从土炕上坐起来，看清楚是朱颜，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有后招的，果然没让我等多久。” 朱颜：“这只是一个误会，没有我，她们也很快会让你离开的。” “误会?是这样的吗？”他问跟在后面的王凯。 王凯：“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咯。” 朱颜：“一会我们就离开这里，其他的都不要管，回头我再跟你们详细说。” 李子豪：“那沈新呢？找到他没有？他也跟我们一起吗?” 朱颜：“谁是沈新?我没见过?” 王凯：“别看着我，我是来找我们家朱朱的，至于你，是受你母亲委托顺便把你带回去，沈新是谁，管我屁事。” 聪明如王凯，难道还不知道妹妹话里的意思？朱颜说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他就不管咯，只要妹妹和子豪没事，天塌下来关他鸟事。 李子豪还想说什么，王凯：“你走不走，不走，再把你锁在这里。” 倒霉悲催的李子豪在公司里也是霸道总裁，平时都是他吼别人，给别人脸色看，如今也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朱颜默默地同情他片刻，及时伸出友谊之手，拉着他出了门。 王凯：看，我妹妹多懂事，给你个台阶下。 回到这边屋子里，徐峰还扣着何小云，至于依依柳娜则呆坐在床上，她可不敢轻举妄动，小云还在他们手上。她不知道他们要拿她们怎么办？她只是悲哀地想道：小云辛辛苦苦准备的复仇就要功亏一篑了。 朱颜进来直接对何小云说道：“我们马上就走，李子豪我们带走，我会跟他解释这是一场误会，相信他不会介意的。 你放心，我们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你们也从来不认识我们。至于其他的，你自求多福吧！” 何小云愣了几秒钟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谢谢你，大作家。谢谢。” “不客气，你们以后有好的素材一样可以提供给我。” 说着还对依依眨了眨眼睛。 何小云：“依依，把大作家的东西还给他们。” 依依从包里翻出手机钱包等物还给朱颜和李子豪，包括银行卡。 “好了，走了，徐峰，你还愣着干什么？” 朱颜对徐峰喊道。 徐峰赶紧丢开何小云，跟着走了出来。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何小云和依依（柳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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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依依：“我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何小云：“不是做梦。” 黑暗中还传来朱颜催促的声音：“搞快点，磨磨蹭蹭的，抓紧时间。” “小云，你怎么哭了?”依依看见何小云泪流满面。 她以前可从来没有看她哭过，不论是在监狱里受苦，还是听她讲悲惨遭遇。 “她是好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你是说大作家吗？那当然，我的偶像当然错不了。” 何小云抹了一下脸，吸了一口气，“好了，我们也该准备了。” 李子豪跟着王凯朱颜徐峰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茅草林里穿行。茅草不时划着他的脸，扎着他的手，他可真没走过这样的路。 “我来时候也走的这条路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都晕了，哪还记得？估计是放麻袋里把你拖过来的吧？”朱颜打趣道。 想想的确有这个可能，要不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呢？ “哎！我到现在都还跟做梦一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这么快找到我。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不把那两个女的抓起来带走呢？”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太便宜她们了。 王凯：“抓人是警察的事情。如果你要报警，现在可以打电话，然后就等在这儿，一会警察来了，你可以带他们旧地重游，然后明天你就上江城的头条，别人都知道你被绑架了……。 众人停下来望着他。 李子豪没有打，他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可不想因为他影响到整个盛宇集团。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 他不知道朱颜他们跟绑匪有什么约定，只要他安全了，毫发无损地回到江城，他可以选择忘记。 朱颜：“这样想就对了。忘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你是做大事的人，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不要在这些小事情上面计较。” 李子豪觉得朱颜的话说得有道理。他爱听。 不过绑架这好像也不是小事吧？虽然针对的不是他。 王凯催促：“走快点吧，赵医生和郭琪琪肯定等着急了。” 李子豪：“他们也来了?” 这多少让他有点意外。虽然赵江山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但是自己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之间的关系全靠老妈在维系。 王凯：“你以为呢？他们可都是把你当兄弟的。他们负责接应，就在前面路口。本来你母亲要跟着来的，我没同意。” 李子豪拿出电话，“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等李子豪打完电话，赵江生和郭琪琪就找了过来。 他们早已经接到徐峰的电话，知道一切顺利。 李子豪第一个冲上去，在赵江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主动给了他一个熊抱，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哥。 赵江生明显愣了一下。 李子豪还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呢，每次见面都是叫他赵医生。 等他反应过来，李子豪已经抱住了郭琪琪，“谢谢你，琪琪。” 郭琪琪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拥抱。 在她认为脱离虎口的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兴奋，需要与人分享，她理解，没什么奇怪的。 赵江生关切地问朱颜：“你们都没事吧？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们?” 李子豪：“没事。” 朱颜：“没有。” 王凯：“如果他们敢的话，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了。” 郭琪琪搂着朱颜又蹦又跳的， “还好，还好，朱朱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办？” “怎么办？你去给别人当经纪人就是了。” “去，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了。只有当你的经纪人才有成就感。哈哈！” “那倒是啊！我们是最佳拍档。” 郭琪琪看看他们身后，“不对啊！还有的人呢？那些绑匪呢？” 朱颜：“哪有绑匪，只不过是我的粉丝请我过来听故事，结果故事还没完，你们就来了。” 郭琪琪不信：“就这么简单?” 看着李子豪，“你也是来听故事的?” 李子豪耸耸肩，摊开两手，“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就来了。” 王凯：“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有一万个疑问，上车再让朱朱说吧！” 他其实也需要朱颜的一个说法，否则在茅屋里的那两个人不会轻松过关的。 之后一群人上了车，王凯开车，赵江生坐副驾，后面挤着四个年轻人，大家嘻嘻哈哈的。 赵江生倒是想去挤后面。可是王凯没给他机会。 郭琪琪迫不及待地问朱颜：“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子豪：“我也想知道她们到底跟沈新有什么深仇大恨。” 郭琪琪：“深仇大恨?不是绑架索要钱财吗？” 朱颜：“不错，就是深仇大恨。” 然后给他们讲了事情的始末。重点讲了阿秀的死和何小云遭受的罪。 朱颜讲述一次，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恶梦。她的心再一次隐隐作痛，为何小云。 郭琪琪怒火中烧，义愤填膺，咬牙切齿不断地破口大骂，“人渣，畜生，变态，应该把他们一个个大卸八块，执行宫刑……。” 四个男人听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凯：“嗨，嗨，你是淑女，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粗燥……” 郭琪琪：“面对这些人渣，淑女也会变成夜叉。” 李子豪：“这只是那个女的一面之词，你见到沈新了吗？他怎么说，承认了?” 他虽然听明白了那个叫何小云的女子曾经遭遇了什么，只不过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沈新做的。 朱颜还没回答，李子豪这话立马让郭琪琪咋毛了，“你是不相信朱朱，还是不相信何小云，一个女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吗？他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要讲出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早就活不下去了。何小云能够撑到现在，恐怕也是为了等到今天吧。” 李子豪：“我只是觉得沈新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品味，你们不知道那个女的好丑的……” 郭琪琪：“再丑也改变不了他强暴的事实……” 李子豪还要开口，朱颜用胳膊肘碰了李子豪一下，李子豪不吭声了。 朱颜：“王凯哥哥和徐峰，子豪都见过何小云，那你们看看出事前的她和现在是什么区别。” 朱颜拿出照片，“这是她和阿秀。” 照片在每个人手里传递。 徐峰比较含蓄：“简直判若两人。” 王凯看了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md，照片上是她吗？现在的她还有个人样吗？” 郭琪琪：“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朱颜：“子豪，你来形容。” 李子豪：“又黑又瘦满脸皱纹，像个老太婆……只有眼睛还看得出和照片上差不多。” 赵江生叹息：“饱受折磨和摧残，能够好到哪里去，她的身体恐怕……。”虽然他没有见过何小云本人从医生的角度可以解读结果。 郭琪琪看着李子豪：“你还帮着沈新说话吗？还好你不是那些纨绔当中的一个，否则，何小云的复仇名单上就有你的名字。” 李子豪：“我这么优秀的人，我至于跟他们是一伙吗？我是真没想到沈新是这样的人，这件事情应该是我出国以后发生的吧？那时候我才多大?” 郭琪琪：“算你跑得快，如果你跟他们混在一起，早晚受连累。你看，他一找上你，你就跟着倒霉，还好有我们朱朱在，不然，你恐怕没得现在这么轻松吧？” 李子豪想想，是觉得有点后怕，他们对付完沈新，万一要对自己来个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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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豪好奇地问朱颜：“她真的要去找他们一个一个的复仇?” 朱颜点头：“真的。” 李子豪：“我们就这样眼看着?” 郭琪琪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不然呢?你还想着去报警抓她?帮那个人渣沈新?” 李子豪：“哎呀！轻点轻点，我没被她们打，出来倒要被你打傻了。” 他简直郁闷惨了，他堂堂一个霸道总裁，怎么在这里总是受欺负的份。 郭琪琪：“谁让你不识好歹。” 李子豪：“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们可以帮她，你们这么多人，不是自诩为侦探吗？为什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郭琪琪：“你说谁没有同情心，朱朱，你告诉我，沈新那个王八蛋在哪里？我这就去把他碎尸万段。” 朱颜道：“好了，琪琪。没想到子豪还有一副侠义心肠。 你不怪她们这样对你吗？” 李子豪：“我，她们又没对我怎么样？再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跟她们斤斤计较呢？” 朱颜：“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不是我不想帮她，只是她拒绝了。我知道她不想牵扯更多的人。没有牵袢她会放开手脚，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大家听我说，我们都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会儿到县城以后，我们分开走，凯哥和赵大哥开车送子豪回去，路上想一想办法，好解释一下子豪在辉煌娱乐城上了车以后这段时间的去向，要合理，还要有人证，因为沈新失踪，早晚有人报案的，警察肯定会找上来询问子豪的。凯哥你这方面是强项，你多费点心。” 王凯：“放心吧，妹妹。” 朱颜：“我，琪琪还有徐峰留在w县，这边有个风景区，记住，这次我们三个出来是到这里来旅游的。” 徐峰：“明白。” 郭琪琪：“知道了。难得出来一趟，我们要好好玩几天。” 一切都要未雨绸缪。 万一…… 没有万一。 几天后，当朱颜和郭琪琪徐峰回到江城的时候，收到了粉丝依依发给她的一份文件。 是一段录音。 她听到了何小云粗哑的声音以及鞭挞声和一个男人的惨叫，不用猜，肯定是沈新。 原来 就在他们离开苹果园之后，何小云拿出电话，拨打一个号码，说了一句：计划提前了，马上开始。 对方回了一个字：“好。”就把电话挂了。 何小云：“柳娜，你也赶紧回去，记得把车牌换了开回修理厂。娱乐城你还要回去吗？” 柳娜：“当然，我只请了一天假，晚上还得回去上班。” 是啊！如果不回去，难免不会引起警察的怀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娱乐城最好。现在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柳娜：“小云，你保重。” 何小云：“嗯！暂时不要联系，事情结束了我会来找你的。” 柳娜匆匆忙忙走了，茅屋里只剩下何小云一个人坐在桌前沉思。 沈新，本来我已经准备想好好招待一下你的，天天变着花样绝不带重复。可天不遂人愿，只能早早送你走了。 地窖里，蜡烛早已熄灭，沈新被黑暗包围着。 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根据饿的程度，他估计时间又过去一天了。 之前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搭理他。 他不知道这些绑匪要把他怎么样。 如果是要钱，应该找他来谈价钱了。或者她们已经给自己的公司打电话索要赎金了。 公司里没有确定他的身份安全。没人做主是不会轻易把钱交给绑匪的。 最后他们还得来找他。看来他还得耐心的等待。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之前已经睡了那么久，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何况肚子空着怎么睡得着呢？ 睡不着就想些事情吧。他想到这次绑架公司里面肯定有内奸。要不然，他明明喝的是茶，怎么会头晕人事不省呢？一定是被人下药了。 还有司机也值得怀疑。 他越想越觉得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出去以后可得好好把这些人都捋一捋。 是什么声音？黑暗中他对声音特别敏感，然后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然后他看见了一团光线。 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以便适应一下。 光线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停住了。 一个女人拿着一支蜡烛走下来。 一个瘦小丑陋的女人。 她的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 这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黑漆漆的地窖里，在微弱烛光的掩映下，说不出的诡异和荒诞。 沈新看着这个女人心想，你还不如也带个面具算了，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 女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沈新自己站起来说道：“你们到底要多少钱？说个数出来，我可以叫人准备。 女人还是不说话。 带面具的男人开口道：“啧啧……真是有钱人呐，财大气粗，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 沈新：“你们绑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钱吗？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男人：“钱当然要，要不然我们就白忙活了。不过，不用那么麻烦。你钱包里有几张卡，上面有多少钱？” 沈新：“具体多少不清楚，百八十万还是有的。” 男人：“勉强还行。密码是多少？” 沈新说了密码。心想就要这么点? 那人拿出电话，把密码报了过去。 之后地窖里又陷入了沉寂。 都在等待。 男人在等待着拿到钱。 沈新在等待着他们拿到钱后放自己出去。 一会儿，电话响了，男子接完电话对女的说：“钱取出来了，一共是一百三二十万。是有点少，怎么说沈大老板的身价也不止这点吧?” 沈新：“我可以再给你们一笔钱，我可以叫人准备现金，你们拿到钱就放我出去。” “你想得美，等我们去拿钱，让警察来抓我们?”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新急忙分辨，把这些绑匪惹火了可不好。 这时候女人开口了，声音粗哑难听：“在我心里，你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你的臭钱白给我都不要。不过把你请到这里来，大家伙可是又费马达又费电，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总得给个辛苦费吧。” 沈新：这真是强盗的逻辑。绑架了我还要我付辛苦费。可自己这是肉在粘板上，身不由己。不论他们开口要多少都得给。 女人：“这些钱你们拿去分了，我只要人。” 男人：“那就谢了。勉强够兄弟们的出场费车马费。” 沈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为钱，是为了什么？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女人：“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的金钱，你的地位，你的权势，你的人脉通通都等于零。” 沈新现在才想到，自己待在这里完全没有自由。而一个失去自由的人，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女人的话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 他的背脊开始发凉。 他睁大眼睛努力的看着女人，希望能够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粗哑的声音还在继续，显得格外刺耳。 “看看，在外面人模狗样的沈老板现在你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吃不喝在这里关你十天半个月，你也就是一堆腐肉，到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你有什么值得骄傲有什么值得自豪，值得欣喜？ 说白了你就是一只养的肥肥的蛆虫。看见你我就感到恶心。恨不得一脚踩死。 杀死你太容易了，也太便宜你了。 我要把我受过的罪吃过的苦通通都让你品尝一遍。 你现在，好好享受生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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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拉杂杂的说了这么多，听得沈新一阵毛骨悚然。 什么叫好好享受生活？ 沈新看着她拍了拍手，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从台阶上走了进来。 他依然带着同样的狰狞的面具。 手里拎着一盏马灯还有一个蛇皮口袋。 沈新毫无底气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何小云：“我不干什么，是他要干什么，你看，我对你多好，找的人是又帅又有型……” 又对进来的男子道：“你可要好好对他，他还是第一次呢！” 说完顺着台阶上去了，先前的面具男子也跟着她走了。 男子把马灯挂在墙上，把蛇皮口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倒，一步一步朝沈新走去，“放心吧！哥哥我会好好疼你的。” 他看见口袋里倒出了很多的东西，有榔头，铁链，鞭子之类。 这是要上刑的节奏？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他想跑，可脚不听使唤。 就算能跑又能跑到哪去呢？ 男子呵呵笑着，逗弄着他，就像猫戏老鼠一样，看差不多了才轻轻松松抓住了他，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副手铐。 他捏住沈新的手，一下子就把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跟着男子又从蛇皮袋里掏出一双脚链子，套在他的脚踝处。 嘴里还说道：“乖啊！我会很温柔的。” 沈新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偏又毫无办法。 男子从蛇皮口袋里摸出一根鞭子，摔得啪啪响。 “呵呵！好玩的游戏开始了，别着急啊，花样多着呢，咱们争取每样都玩一遍。” 鞭子抽在身上，钻心地疼，他忍不住叫了出来，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男子喊道：“对，就这样叫，叫大声点，我喜欢听。” 沈新闭上了嘴巴，他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嗨，还有点骨气啊！我看你能忍多久，叫吧，叫出来吧，好受一点。” 一鞭一鞭重重地抽打在他身上。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只能惨叫出声。 “我说的对吧，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是不是很爽啊？很过瘾呐?” 面具男一边抽打一边说个不停。 沈新心里咒骂着：爽你妈个头啊！要不换你来试一试。 他想象者面具男被自己鞭打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也鞭打过人，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只是在某些场合增加情趣而已，可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狠狠地虐打。 沈新先是站着的，后来就被鞭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痛得快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他被人踢了两下，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他想他要停手了吧！ 他听到面具男说：“绣花枕头，可真不经打。” 果然鞭子没有再落在身上。 他发出一声人的惨叫之后，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新醒了过来。他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他看见那个丑陋的女人居高临下站在他的面前。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水。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喉咙嘶哑，那是因为叫喊得太多的缘故。更严重的是他的两股间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 女人：“我还担心你醒不过来，就这样死了?还好你醒了，知不知道还有更多的等着你呢？你可要挺住啊！不然就不好玩了。” 面具男在旁边笑道：“我下手是有分寸的。放心吧，不会这么快就挂掉的。” 女人：“是吗？那这次的出场费和劳务费就多分给你一点。” 男人：“那先谢谢了。” 沈新的话是从牙齿缝里嘣出来的：“我到底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要这样对待我。” 女人：“不错，就是深仇大恨。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说过我受过的苦难也要让你感受一下。” “你，你这个丑八怪，我都不认识你，跟你有什么仇?” “呵呵！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好想一想，十五年前你们干的好事。” 十五年前?那是多久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来江城，怎么可能跟人结仇，还是这样一个臭女人，如果有，就冲这模样自己怎么可能忘记呢？ 女人：“怎么，想不起来了，那说明你们做的坏事太多了，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十五年前，你们在新悦饭店带走了两个女孩子……后来一个女孩死了，据说是被另外一个杀死的，这在当时的a省可是很轰动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随着女人的提示，沈新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地闪现着一个个画面a省，自己的老家，新悦饭店，自己家的饭店，至于被带走的两个女子，一个死了，一个在坐牢…… 这些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也最不愿听人提起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离开熟悉的a省，为的就是彻底把一些东西忘记，独自到江城来打拼，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 而现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被眼前这个女人无情地唤醒了。 “你，你……” 女人：“是不是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哈哈！姓沈的，你也有今天，没想到吧！没错，我就是被你们迫害诬陷送去坐牢的那个人，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拜你所赐……” “我可以补偿给你，我有钱，都给你……” “呵呵……钱……有钱算个屁啊，阿秀姐的命你拿什么来补偿?拿你的命?” “那只是一个意外，不是我……” “意外?你当初怎么不对警察说是意外，而是要嫁祸给我?嗯！” “是他们，都是他们干的………” “你们都是些无耻之徒。一个都跑不掉。 别想着自杀什么的，一了百了。 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面具男：“这种人你太高看他了，哪有自杀的勇气，要不然15年前也不会敢做不敢当，还要嫁祸给你了。” “嗯！说得有道理。那就接着伺候他吧！” “没问题，我一定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跟着又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几天后，江城郊外的垃圾场发现了一具**男尸。 最先赶到的不是警察而是媒体。江城大大小小的媒体都得到了消息蜂拥而至，甚至一些网红直播也赶来凑热闹。 警察反而是最后得到消息的。 他们赶到的时候，媒体已经把这具男尸拍了个遍。 同时被拍的还有发现尸体的一个司机。 哈哈！他现在也要出名了，明天的新闻肯定有他的名字和照片。 司机站在垃圾堆前，不厌其烦地给众人讲着他发现尸体的经过：最先 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发现的，他吓得转头就跑，差一点撞上他开的运垃圾的车子，引得司机来个急刹，破口大骂。老头嘴里喊着死人了，死人了，转眼跑了个没影。之后司机发现了尸体，然后毫不犹豫的给他所知道的所有媒体打了电话，现在给媒体提供新闻线索都有奖金的。最后才报警。 男尸躺在垃圾堆上，身上有鞭打的痕迹。 这样的画风让媒体们不难想象出一些画面和背后精彩的故事。 这不能不让他们联想到：这是一个同性恋，而且还是个受虐狂，搞不好还吸毒，然后致幻而亡，被人抛弃在垃圾场了。 明天的新闻有得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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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楼里众人也看到了新闻。 朱颜：“何小云行动了。琪琪，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何小云给我的只有录音没有画面了吧？” 郭琪琪：“呵呵！少儿不宜。” 王凯：“哈哈！够胆，竟然把尸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是在给警察下战书。” 徐峰：“扔垃圾堆里，太好了，这种人渣早就该当垃圾清理掉了。” 郭琪琪：“痛快。很解气。呵呵！ 赵江生：“你们啊！一个个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我之前还在想那个叫何小云的为什么不去翻案，不去找警察…… 郭琪琪打断他：“那是她被冤枉被伤害得太深，不相信警察了，还有就算警察相信她，立案重新调查，要好长时间且不说，沈新估计就算认罪也不会判死刑，大不了坐几年牢又出来，照样活的潇洒。这肯定是何小云无法接受的。” 赵江生：“这只是其中的原因，最主要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就是你说的那几个字，没有什么比自己直接对付仇人来得痛快，解气。” 郭琪琪：“对，对，对，干脆利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跟你拿手术刀一样。” 赵江生无语，这都哪跟哪?有这么比喻的吗？ 王凯：“好了，好了，咱们私底下说说没什么，可不要有什么歪门邪道的想法，好歹咱们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有些东西请勿模仿。” 郭琪琪：“哟，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前任警察，谢谢你的提醒，我看要小心的是你吧。” 众人都明白：何小云私自报仇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但在情感上，大家还是同情她，希望她大仇得报。 赵江生：“虽然亲自对付仇人很痛快淋漓，我觉得何小云还是应该低调一点，偷偷把沈新做了，找个地方埋了不就行了。还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警察找不到她一样……” 郭琪琪又抢话：“对对……既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索性公布沈新的罪行?这样也好让吃瓜群众知道他罪有应得。” 赵江生无比郁闷，我的妹妹，你能不能让老哥把话说完?难得有机会。 朱颜：“她不是不想公布，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这样做当然有她的道理。” “什么？” “一当然是不想某些人受到怀疑，受到牵连。” “你是说子豪。” 朱颜点点头。 李子豪这几天的行程全部有人陪同，证人多的是。 “可是，毕竟那天他是和沈新一起上的车，警察会不会……” 王凯：“上了车就不会中途下车了吗？谁规定他就一直该跟沈新在一起?谁能证明他跟沈新被害有关?还有动机呢？放心吧，我们都安排好了，警察最多就是例行公事询问，子豪知道该怎么说。妹，你继续说。” 朱颜：“二是扰乱警察的视线，故布迷阵，把他们往错误的道路上引。她不宣布沈新的罪行，警察一时半会儿就怀疑不到她的身上，她才有时间做更多的事情。” 王凯：“对，她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能不能够在警察找到她之前清除掉其他垃圾，就看她的造化了。 朱朱，她给你的名单上有几个人？” 朱颜：“以沈新为首的团伙有六个人，现在沈新死了，还剩下五个。当然还有那些作伪证的，助纣为劣的估计也要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王凯：“这不是个简单活儿。沈新，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够警察们忙的了。” 徐峰：“她肯定有帮手。” 王凯：“这还用说，而且是一个团伙，就她那风都吹得倒的样子，若论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沈新的对手，何况沈新身上的那些伤啊什么的一看就是老手做的，何小云不行。” 朱颜：“是啊！她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 郭琪琪：“她的身体很糟糕吗？” 朱颜：“嗯！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很不好。哎！且看着吧！” 这也是朱颜为什么在茅屋没有劝说阻止何小云，反而带着王凯徐峰李子豪快速撤离的原因。 时日无多，不如让她放手一搏。 何小云自己也说过她已生无可恋，唯一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复仇。 一个月后，在a省的某个城市，有人在垃圾堆上发现一具男尸……方式和手法跟江城裸尸案如出一则…… 网上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情杀，还有人说是绑匪撕票等等，甚至有人断言：这是一个连环变态杀手在作案，下一个不知道是谁? 江城警方对沈新案毫无头绪，听闻，匆匆忙忙赶往a省，希望在那边能够发现有用的线索，如果是同一个杀手所为，两者之间必定有关联。 小白楼的人知道真相，但是他们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些害死阿秀的人恐怕没有一丝悔意吧？就像沈新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换个地方，酒照喝，歌照唱，舞照跳，谁还会记得当年死去的阿秀和坐牢的何小云? 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 不是不报是时候不到。 何小云用自己的方式复仇，那是他们该还的。 朱颜其实挺佩服她的。 自己就没她这份激情。 自己太冷静太理智了。 当初面对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的时候，自己就没这么痛快淋漓地折磨对方，甚至还拦住了要复仇的王凯哥哥，自己的顾虑太多了。人活着，要受很多的约束，难得肆意妄为一回。像这样我复仇我怕谁，我已生无可恋的光棍想法，除了何小云也怕没谁了? 朱颜又收到了一份录音文件。 在最后她听到了何小云粗哑难听的声音：“……大作家，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联系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原谅我当初考虑不周，冒冒然把你带走，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的身体不允许我拖延下去了，所以我得加快速度，不然怎么去见阿秀姐。也许同一天会出现几具尸体的情况，你不要吃惊哦！呵呵！知道吗？看到他们落到这个下场，在我面前像狗一样祈求饶恕的时候，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他们也有今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不仅要死还要自己付钱。哈哈！真痛快！如果我能活到报完仇，我自己会走进警察局，如果活不到，我会让依依把一份录音寄给警察还有媒体，宣布他们的罪，同时承认这些都是我干的。嘿嘿，我死了还要火一把，也值了……谢谢你，大作家，能够听我这粗鄙的罪人说废话。保重。” 录音到这里结束了。 几个月后，网上陆陆续续有新闻报道在不同的城市，出现了同样的情形男尸裸露在垃圾堆上面。 朱颜看到媒体透露的死者姓氏，知道这些都是当年跟沈新一起的直接参与者。 郭琪琪：“这个何小云还真做到了。六个人一个都没有跑掉。” 朱颜：“这几个主犯落网了，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了。何小云可以安心走了。” 郭琪琪：“什么意思？她上哪去了?” 朱颜：“离开这个世界了。” 郭琪琪：“啊？！这么快。不过离开了也好，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充满丑陋和罪恶以及仇恨，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还难受，走了早点解脱。” 朱颜：“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的了?” 郭琪琪：“跟你学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没过几天，媒体就爆出消息，说一个叫何小云的人对之前的几起裸尸案负责，列举了裸男们的罪行，承认都是她在复仇。 一时间，十五年前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 朱颜试着联系依依，却始终没有回复。 徐峰去打听了，说是几个月前就从娱乐城辞职了，不知道在哪里。 “还要找吗？” 朱颜想了想：“不用了。”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年后，朱颜独自去了步云乡。 一年时间，草又深了，几乎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好不容易穿出茅草丛，看见出现在面前的苹果园，苹果已经熟透了。又大又红。 一条土狗窜出来，冲朱颜叫了两声，围在她脚边闻了闻，就不吭声了。 是阿黄。朱颜记得。 “阿黄，你叫什么？有人来了吗？” 随着话音一个女人从一棵苹果树后面走出来。 “依依。是我。” “大作家?你怎么来了?” 朱颜：“我来兑现我的承诺。” 何小云的坟就在茅屋旁，正对着苹果园。 “这是一个好地方。” 是属于何小云的乐园。 依依：“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就留在这了。种种苹果，种种菜，累了就坐在这儿跟她说说话。挺好的。” 依依一边说着话一边帮着朱颜把一摞纸给点燃了。 那是朱颜答应她们写的故事，何小云看不到了，只能烧给她。 “谢谢你，大作家，小云会很高兴的。” 走的时候，依依摘了一大背篼苹果送朱颜从另外一个方向出去，那里已经有一条新修的村村通公路。 依依说：“有了这条路，苹果就不愁运不出去了。” 朱颜知道她要一直留在这儿。 在以后的每一年，朱颜都会收到一箱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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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又做噩梦了。 梦里他被人不停地击打头部，直到晕过去。 他努力地想看清楚打他的人，却看不到脸，只看到挥舞在他头上的榔头。 然后他又梦到有人剖开了他的胸腔，他感到心脏一阵绞痛，有一种空空洞洞的感觉，原来有人取出了他的心脏，红彤彤的心脏在那人的手里还在跳动。 他想醒醒不了，想喊喊不出，直觉要坠入黑暗的深渊才拼命发出一声惨叫。 “阿森，阿森，你怎么了?” 耳边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林森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他的妈妈。 “阿森，你又做梦了?” 儿子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做梦，大喊大叫。 “妈，我的心好痛。又好像突然没有了，空落落的。” “傻孩子，做梦而已，你的心好好的，你看跳得噗通噗通的。” 妈妈伏在他胸口上，听着儿子强有力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而林森却显得很不耐烦，他用一只手拔开妈妈的脑袋，坐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这是在家里，他已经做完手术出院三个多月了。 妈妈还跟以前一样守在他的床边。 妈妈：“阿森，你看你，出了这么多的汗，衣服都汗湿了，去洗一洗吧？” 李森摇摇头，他一点都不想动，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彻底解脱出来。那个梦太真实太清晰了，而且经常做，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妈妈说：“那我去给你打热水来擦一擦。” 从小到大妈妈对他的照顾都是无微不至，因为他心脏不好。 妈妈还没出去，爸爸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刚才屋里的响动他已经听到了。 妈妈拧了热毛巾要往李森脸上擦。林森扭转头，用手挡住妈妈的手，喊道：“拿开，说了不洗就不洗。你们出去。” 爸爸：“阿森，听话，擦了把衣服换了，当心感冒，感冒了可不得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还有我不是已经做了手术了吗？现在已经好了，不怕感冒了。” “你这孩子……”妈妈还想再说，林森从床上跳起来，把爸爸妈妈往外推，“你们出去，出去……” 爸爸妈妈被推出了门外，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门外传来妈妈不满的声音：这孩子，怎么这样？还发脾气了?” 爸爸：“很好啊！没毛病。你没看见咱家儿子又是跳又是推的，搁以前他能做这样的动作吗？他敢做这样的动作吗？这说明什么？说明咱儿子的心脏是真的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妈妈虽然没有爸爸这么乐观，但是还是不由得赞同。 对啊！如果是以前，别说是跳跑，推，就是脾气都不能发，笑都不能开怀，说话都不能大声，只能安安静静地待着，还不能感冒生病，晚上还得守着他睡觉，生怕一个大意，孩子就心跳停止，醒不过来了。这十几年简直是度日如年，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等来了供体，儿子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成功，在医院度过了三个月的观察期，排异期，儿子各项指标都稳定，现在已经出院三个月了，看来心脏是真的没问题了。 “老林，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儿子老是做噩梦，还说心痛，这会不会……” “没事，医生不是说接受别人的有一个过程吗？再说儿子自己的心脏被摘出了，这也不是小事，难免对他不会有影响，等适应了就好了。” “我还是不太放心，我明天带他去复查。” “嗯，去吧！去吧！我知道要医生说的你才相信。” 门外的声音传到林森的耳朵里。 自从做了手术以后，准确的说，是手术成功后。 爸爸妈妈说什么话都不再避讳林森。不像以前，他们对他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说话都不敢对他大声了，更别说骂他吼他打他。当然他也很听话。 从他懂事起，他就知道他和别的人不一样。 这样不行那样不许。 别的小孩子能跑能跳，他不能。 为什么？他曾经问爸爸妈妈。 因为心衰，不能剧烈运动。 会死吗？ 爸爸说会。 妈妈说不会。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心脏越来越不好，他也明白：终于有一天会因为心脏衰竭而亡。 医生说只有做心脏移植手术才有改变。 那就做吧！ 为此，爸爸拼命的赚钱，为他筹集手术费，妈妈辞去工作精心地照顾他，不让他的身体出现任何其他方面的问题。 他们一家一起努力等待供体的出现。 心脏移植需要活的供体，全靠有人捐赠。 而且还要各方面都要匹配，这就更难了。 眼看着他的心脏在一天天的衰竭，他只能躺在医院里等死吗？ 妈妈甚至都不敢哭，只能默默地祈祷，爸爸丢下他的生意守在医院里……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妈妈的祈祷，终于，合适的心脏等到了，手术很成功。 他应该感谢那位捐赠者，没有他的心脏，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他应该庆幸有这样的父母，对他不抛弃不放弃。 他应该感到高兴他正在恢复健康。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难道是担心别人会把心脏拿走? 这是捐献者提供的健康心脏，现在已经移植到自己的身体里了，跟自己已经连成一体了，现在是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谁又会把它拿走呢？除非它再一次衰竭。 又为什么会对爸妈感到厌烦，为什么会对他们发脾气？ 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惹自己不高兴的事情？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爱护自己，看到自己拥有健康的心脏。他们比自己还高兴。 可是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在医院里的时候，自己也是很高兴的啊！拥有一个健康的心脏，怎么会不高兴呢？自己可以做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了，怎么会不高兴？自己甚至让妈妈都列好了长长的计划，爸爸还笑他太心急了。 可是，回来以后，自己怎么就变了呢？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难道是激情之后归于平静了？ 可经常做的噩梦又是怎么回事？ 平静了就不应该做噩梦呀？ …… 第二天，妈妈陪着他去医院复查 这已经是他出院以后的第三次复查了，每个月来一次，医生说虽然手术成功，但后面也不能大意。 各项检查做完，他的主治医生对他们说：“恢复得很好，没什么问题。以后可以适当增加一点运动，散步，做操。” 林森：“医生，我这段时间老是做噩梦。” 他把他做的梦给医生讲了一遍。 妈妈也在旁边帮他证实。 医生的解释是：“虽然一切指标正常，身体上接受了，但并不表示你在心理上就完完全全接受了这个心脏，这还有一个过程。还有，经历了这么大一个手术，自己的心脏被摘出再在移植上别人的心脏，难免不会有一些记忆深刻的感受。小伙子，不要有太多顾虑，放轻松一点，坦然接受和面对。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做一些心理方面的咨询和辅导，这样能够很快的帮你恢复。小伙子，你应该乐起来，为拥有这样健康的心脏。美好时光等着你呢！” 说到最后医生自己都笑起来。 “好的，谢谢医生。”妈妈忙不迭地答应着。 林森却问道：“我想知道捐心脏的人是谁?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他的家人，不是吗？” 医生：“很抱歉，这个连我都不知道。” “医院里肯定知道。” “这个当然，但是有保密制度，你是打听不到的。如果你要感谢，以后凭自己的能力多做善事，回报社会，我想这也是捐赠者们的初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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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人民医院。 赵江生同往常一样准时来上班。 他穿上白大褂，带着住院医生和一群实习医生出现在走廊上的时候，引得那些小护士纷纷投去崇拜倾慕的目光，那可是她们的偶像也，赵医生的一举一动在她们眼里都是帅得不要不要的。 巡视完病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安排完工作，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就响了，是内部电话。 赵江生拿起电话，“喂，我是赵江生。” “赵主任，我是齐明轩。” “哦，是齐主任啦。” 齐明轩是心血管外科的主任。 齐明轩：“我这边有个病人想请你过来会诊。我在住院部办公室等你。” “好的，我马上过来。” 医院里这样的情况很多，某一科病人要做手术，如果涉及到其他方面的检查，需要请其他科的医生过来会诊，配合协助共同制定手术方案。赵江生曾经跟齐主任合作过几次，彼此间也算是熟悉了。 心血管外科就在楼上。 赵江生很快就到了。 走进心血管外科住院部办公室，发现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刘院长，心血管内科等几个重要科室的主任医师，甚至还看到了心理疾病科的陈主任。 呵，这么大阵仗，这个病人有多大毛病啊？ 齐明轩：“赵主任来了，人到齐了我就开始了。” 刘院长点了点头。 住院部的办公室更像一个小型会议室，中间拼着几张桌子，放着电脑和一些文件。先来的医生们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 赵江生找了个位置坐下，面对着齐明轩。 齐主任打开投影仪，上面出现了一个病人的资料。 齐：“病人林森，男，今年二十岁，之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刚刚满一年……” 刘院长打断齐的话：“老齐，我记得我们医院没有这样的病人吧！” 心脏移植是大手术，一般的医院是没有资质条件做这种手术的。虽然江城人民医院有这样的资质和条件，医生也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近两年内，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原因是因为供体难求。 江城人民医院唯一做过的一例心脏移植手术是在三年前，由齐明轩主刀。手术是成功的，但是病人只活了半年。以后再没有做过心脏移植的手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在座的除了赵江生，不少人都点头符合，他们也跟刘院长一样好奇，这个心脏移植病人是从哪里来的? 齐：“病人是b省人，因为心力衰竭，在b省医院做的手术，手术后在医院呆了三个月度过了观察期，稳定了才出的院，现在已经出院有一年了。这是他之前的病例和在医院复查的资料。” b省医院也是一家大医院。在同行中还是很有名气。 大家仔细看了病历和复查资料后，有人问道：“手术成功，情况稳定，很好啊，有什么问题?” “对啊！各项指标都很好啊！他来我们医院干什么？不会是不相信b省医院的复查结果吧？” 齐：“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的病人，特别是那些重大疾病的病人都比较谨慎，习惯到多家医院去检查，如果得出结论是一致的，他们才会相信。这个林森一来就要求我给他做全面的检查，当然我是求之不得，我们医院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呢？心脏移植存活一年多的病人。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我在第一时间就安排他住院，给他做了全面的详细的检查，这是检查报告。桌上有复印件，大家可以看。” 齐明轩翻了页，投影仪上面显示出一系列报告单。 赵江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检查报告，的确很详细，除了心脏方面的，还有其他脏器，甚至脑ct，胃肠道等等，不可谓不全面。他重点看的是脑部，这是他的专业，没发现问题。 “很好啊！各项指标都不错。” 有看完报告的人先说话了。 “就是。没毛病。” “很健康了。” 众人看完各项报告，发表自己的看法。 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病人坚持说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他在b省复查的时候也提出来了，那边的医生说是正常反应，心脏移植后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但是病人坚持认为不正常，所以就来到我们医院。” 刘院长：“看来这个病人已经对那边医院的解释不满意了。那他具体有哪些方面觉得不正常?” 齐：“我把病人请进来，大家当面问他，听他说怎么样？” 刘院长：“病人同意吗？家属呢？”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病人和家属有排斥心里。 齐：“病人同意家属也没意见。” 刘院长：“那好吧！请他们进来吧！” 齐主任拿起电话：“喂，李护士长，请他们过来。” 一会儿传来敲门声。 “进来。” 李护士长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人。 齐主任：“来，来，来，林森，你和你妈妈坐这儿。” 有对李护士长说：“麻烦你给他们倒两杯水。” 李护士长倒了两杯水放在两人面前出去了，门也关上了。 齐：“林森，你不用紧张，在座的都是我们医院的专家教授。” 林森：“我不紧张。” 从小到大，他住院的时间有多长?见过的医生有好多?他已经习惯了，早不会紧张了。 坐在前面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很瘦，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很好，他镇定自若地坐在哪里，没有一丝慌乱和拘谨。 齐主任：“那很好，我们开始吧！” 林森的妈妈说：“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先说吧！我们家阿森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以后，医生说情况非常好，阿森也恢复得不错。他的心脏跳得坚强有力，走路脸不红气不喘了，他可以笑了可以大声说话了，可以长时间走路了，后来还可以在花园里慢跑了……这些我们都是看得到的，孩子恢复健康，我们当父母的感到高兴。可是他的性格也变了，以前的他很安静，当然这和他的病有关，但是就算病好了，变得活泼开朗好动，但是最起码的性格和习惯不会变得太多吧?” 在坐的人都不由点头赞同。 毕竟有些东西已经形成了十几年不会轻易改变的。比如说性格和某些生活习惯。 林妈妈“他经常做噩梦，医生说有可能是手术给他留下的后遗症。 他有时候很安静，跟以前一样，看书画画……可是有时候，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邋里邋遢，地上也在坐，还不爱洗澡，这再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阿森最是喜欢爱干净，他爸进门不换拖鞋他都会批评。可现在……我还发现他抽烟了，我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烟和打火机还有烟头。问他，他茫然不解，说可能是爸爸抽的。可是，从小因为他闻不得烟味，他爸根本就不抽烟了。他爸让我不要大惊小怪。男孩子嘛，学会抽烟也没什么，他初中就学会抽烟了，儿子都二十了。 后来我发现他竟然在客厅里抽烟了，把脚翘在茶几上，把烟灰弹到地板上，吞云吐雾，一副老烟客的样子。 我和就多说了他两句，他就发脾气，乱扔东西，还指着我破口大骂，骂的那些话我都从来没有听过，我不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林妈妈的话有些哽咽。看来是说到了伤心处。 “对不起，妈妈。”林森搂着妈妈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妈妈没事。” 这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在座的人看到没有一点违和感。 这跟林妈妈嘴里形容的林森完全是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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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喝了一口水镇定了一下，“后来他经常说头痛，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还动手。可是事情过了以后，他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恢复了文静和理性，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我们带他去看了很多医生，特别检查了头部，都说没有毛病，后来还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是手术后遗症。” “年轻人，你自己来说一说有什么感觉？” 齐主任看着林森。 “我回家以后，开始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后来开始做噩梦，梦里有人敲打我的脑袋，我的头很痛。还有人在摘出我的心脏，我的心也很痛。在梦里好像永远也醒不过来……我的身体没毛病很健康。但是有时候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自己还不觉得。爸爸妈妈他们就用手机偷偷地录像。看着视频里的人，我自己都不相信那是我做出来的事情我竟然打了妈妈，她是那么爱我，为我吃苦受累，我竟然这么对她，我，我觉得这不正常，我肯定是有病，可去医院检查又一切正常。身体没毛病，脑子没毛病，那问题肯定就出在这儿。” 林森指了指胸口。 那是心脏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因为换了个心脏。我拥有了别人的心脏，所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个捐赠者。我改变后的性格应该就是那个捐赠者的性格。我保存了他的一部分记忆，所以我才会做出不同于我的一些行为举动。” 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听得在座的专家教授目瞪口呆，他们都是相信科学的，对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是不相信的。 刘院长提醒他：“小林，人的记忆是靠大脑而不是心脏，而且记忆也不可能会被移植。” 林森：“怎么不会？在那些穿越重生者身上，不都是还保留着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吗？” 齐主任：“那毕竟是小说，现实中恐怕不会有吧？” 赵江生：这是看多了网络小说的节奏！ 果然林妈妈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这孩子小说看多了，从小不能跟别的孩子一样出去玩，就只能安安静静待在家看书，后来就用手机看小说，可以说就是小说一直陪伴他的。”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 林森：“我是说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有时候会想起一个地方，想起一些名字，可我根本就没去过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 林妈妈：“对，阿森不止一次问我带他去没去过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小山村，我都没有听说过，更何况是他，他身体不好，除了去医院，压根就没出过远门，还有他说的那些名字，我和他爸爸家都没有亲戚朋友叫这个的。” 林森：“我相信我身上有那个捐赠者的记忆或者说他的灵魂。” 灵魂附体都出来了，这比保存记忆更不靠谱。可见这孩子受小说的影响不浅呐！ 在座的人大部分这样想。 还有的怀疑他是不是有妄想症。 一直没有开口的赵江生说话了：“这么说，你到这里来不是无的放矢咯?” 林森看着赵江生，“这么说你是相信我的咯。” 赵江生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很多的奥秘是我们暂时无法用科学技术来解释的，我虽然是脑外科的博士，但是我也只能说，对于大脑我才了解一点皮毛，更何况人体还有那么多的器官。”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朱颜，那就是一个另类的例子。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保不齐眼前这个林森也有同样的能力呢？ “说吧！你是怎么来我们医院的?b省离着江城可是上千公里呢？要复查也不一定来这里。” 林森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你怎么称呼？” “赵江生，脑外科的。” “赵医生，你好。你说的不错，到江城来是有目的的。因为我是凭着记忆到这里来的。当然不可能是我的记忆，我之前从来没有来过江城。但是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名字，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还有一种迫切想要来的想法，怎么说呢？归心似箭，明白吗？就是归心似箭。” 赵江生：“明白。你认为捐赠者是江城人？”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没有人插话，旁边的人都是很好的观众和听众。 林森：“我不能确定，因为我来江城后又感到茫然了，我对它并不熟悉。我想捐赠者也许只是在江城住过院，所以我才有关于江城的记忆。我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去找感觉，希望有所发现。” 赵江生：“在我们医院找到了?” 旁边的观众们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有的人看着林森，有的人还投瞄刘院长两眼。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林森：“没有。其实我第一个来的就是你们医院，但是没感觉，记忆中没有一点映象。然后我又去了其他医院，同样没有。这次住你们医院是因为我头又痛起来了，妈妈送我来的，你们医院是最大最好的。” 听众们或多或少有些失望，这故事听得没头没尾的。 赵江生：“你还要住下去吗？” 毕竟他检查报告上面可是一点毛病没有，不可能一直住院。 这是赶人走的节奏啊！齐明轩没好气地瞪了赵江生一眼，他好不容易遇见这样的病例，还想多观察观察呢！机会难得啊！ 林森：“这里不能给我答案，我就继续去寻找。” 林妈妈：“阿森，我们还是回家吧！过两天我就办出院，跟妈……” 林妈妈的话还没说完，林森就一下子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对她吼道：“我说了算，你算老几……” 林妈妈：“不好，他要犯了……阿森，别这样，听你的，听你……” 话音未落，林森就一把抓住妈妈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打过去，嘴里还嚷嚷着：“你个臭娘们，有你说话的份吗？看我不打死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惊呆了，他们终于亲眼见证了奇迹。 赵江生和心理科的陈主任反应最快，跑过去一人抱住林森往后拉，一人去掰他的手，又对其他人喊道：“快帮忙拉开，快拉开……”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赶紧上去帮忙。 好不容易才把林妈妈解救出来，头发已经揪掉几缕，脸也肿了。 林森力气很大，被人拉开还在那里提腿乱蹬，差一点把桌子给蹬翻。 齐主任打开门，去喊护士拿镇定剂来。 林森被赵江生两个人按在椅子上，还不消停，看见小护士拿着针筒进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臭娘们，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小护士都不敢上前。 齐明轩一把夺过针筒，对着林森刺溜一下就扎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林森就一头栽在桌子上，不动了。 被人扶着的林森妈妈扑过来，“阿森，阿森……” 赵江生：“没事，只是镇定剂。” 刘院长：“先把他送回病房去。注意观察。” 护士长带着护士推着车进来了，把林森抬上去，送回病房了，林妈妈也跟着去了。 一场会诊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刘院长：“大家怎么看?” 齐明轩：“大家都看到了：心脏是一点毛病没有，那小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呢。” 齐明轩想缓和一下气氛，讲个冷笑话，可并没有人觉得好笑。 精神科的陈主任说：“我开始在想这孩子是不是有妄想症，后来看他发作起来的样子，我觉得他有人格分裂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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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医生就算不是精神科心理学的专家也大体知道人格分裂的特征： 1.有遗传奇异的信念，或与文化背景不相称的行为，如相信透视力、心灵感应、特异功能和第六感官等。 2.反常的或特殊的行为如服饰奇特、不修边幅、行为不合时宜、习惯或目的不明确。 3.言语怪异，如离题、用词不当、繁简失当、表达意见不清，并非文化程度或智能障碍等因素所引起。 4.不寻常的知觉体验，如一过性的错觉、幻觉、看见不存在的人。 5.对人冷淡，对亲属也不例外，缺少温暖体贴。 6.表情淡漠，缺乏生动的情感体验。 7.多单独活动，主动与人交往仅限于生活或工作中必需的接触，除一级亲属外无亲密友人。 如果患者症状至少符合上述项目中的三项，可诊断为分裂人格障碍。 陈主任：“根据刚才林森的表现，可以初步判断有人格分裂症的倾向。当然我还要做进一步的观察和诊断。” 大家都是严谨的人，不会因为一次的表现就下结论。 齐主任：“那不是要转到你们科去?” 他当然不希望林森转去别的科。 陈主任：“不用这么麻烦，我多抽时间过来就行了。” 齐主任：“那好。只是要辛苦你了哦！” 陈主任：“应该的。” 看其他科室的也跃跃欲试。 刘院长发话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齐主任你多费心，尽量给林森提供方便，住院费可以减免……你们都可以协助齐主任。” 在座的没有不答应的，难得的机会啊。 赵江生：可怜的林森，要成为小白鼠了。呵呵！ 赵江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查资料，林森敲门进来了。 赵江生听说他这两天还比较平静，没出现那天突然爆发的情形。 他没想去凑热闹，没有到楼上去，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林森的情况。 没想到林森却主动来找他了。 赵江生放下手头的事情，招呼他：“是小林啊，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 林森：“赵医生，你不欢迎我吗？” 赵江生：“没有，很欢迎啊！只是……他们同意你下来吗？” 林森：“嘿嘿，我又不出院，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我跟他们说我头疼，要找你，齐主任同意的，还让护士陪我下来，护士在外面呢。” 赵江生站起来，“你头疼?我看看，哪个位置？” 林森：“没有，我骗他们的。” 赵江生…… 林森：“跟他们比，我更想和你说话。我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赵江生：“他们也是为你好。” 林森：“也许吧。谁知道呢？” 赵江生：“我能帮你什么呢？” 林森：“我一直想弄清楚捐赠者的情况，可那边医院不告诉我。” 赵江生：“这还正常，医院是不会透露捐赠者的情况的，而且也不会透露你受赠者的情况。” “嗯！那边医院也是这样说的。” 赵江生：“你不死心?干嘛非要找到捐赠者？我觉得你应该坦然面对，接受现在的事实，不要东想西想，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你是说我之所以脾气暴躁，判若两人，是因为排斥现在的心脏……” “嗯！有这种可能。”赵江生也不敢把话说死。 “不，不是我排斥，拥有一个健康的心脏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怎么会排斥呢?高兴还来不及。我告诉你，是它不消停。”林森指了指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你……林森，你要明白，人的行为是受大脑控制的。” “赵医生，恐怕不是绝对吧！人们不是经常说：心里想着，心有所想，跟着心走吗？肯定有一定道理啊！” 赵江生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反驳。 林森只顾自地说道：“真的，它一发脾气，我的大脑就不受控制。我乱发脾气的时候就是它占上风了。” “你……” “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没人会相信。但是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愿意说给你听。还有，我已经想好了，过两天就出院，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想听从心的感觉，去寻找那个地方还有那些人，既然我会不时想起这个地方和这些人，肯定和捐赠者有关。” 一切都是捐赠者。 看来不找到捐赠者林森是不会罢休的。 赵江生：“人海茫茫，你怎么找？” 林森：“跟着感觉走，我觉得它来过江城，我离目标不会远了。” 赵江生：“我能帮你什么呢？” “你听我说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赵江生：“你一个人恐怕不行。我知道一家专业的寻人机构，他们找人很在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有多专业，多在行?” “二十几年前的杀人犯都能找出来，你说够不够专业？” “哇！那不是比警察还厉害。行呀！我愿意，你快带我去。” 林森迫不及待。 赵江生：“别急，我还要去先征求他们的意见，一般的活儿他们是不接的。” 林森：“我这样的情况很不一般吧，恐怕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别把他们吓到，不敢接。” 赵江生：“吓到?你太小看他们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吓谁呢? “赵主任，我等你好消息。我先上去了。” 林森说完就走了。 小白楼别来无恙咖啡馆 每天的晚餐时刻是最热闹的时候，也是忙碌一天的众人好好享受美食休息的时候。 当然住在小白楼里的人也不例外，每天晚饭都没有少于五个人了的。除了朱颜郭琪琪徐峰这三个固定的，时不时还有人加入。有时是赵江生，有时会有王凯，有时田恬，谢琳和男朋友廖辉有时也会一起。还有秦队，曾诚，李子豪，就连孙曼丽也时不时地来，除了美食，还有这里的氛围都吸引着大家过来嗨一顿。 今天晚上算是最少的了，但是也有五个人，三剑客朱郭徐加赵江生和田恬。 不过赵江生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连他最喜欢的大虾放在面前都没有夹，把郭琪琪高兴坏了，平常她可是要和他哥哥抢的。 田恬给他夹了一个放在碗里提醒他：“赵大哥，快点，你喜欢的大虾，要被琪琪吃完了。” 赵江生：“哦！哦！谢谢！” 郭琪琪：“面对美食都无动于衷，肯定是有心事，是不是在想某个美女?坦白交代。” 赵江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朱颜马上把目光移开，瞪着郭琪琪道：“我让你多吃点不好吗？” 郭琪琪：“去，吃这方面你从来没让过我。” 朱颜看了一下赵江生笑着说道：“赵大哥是为医院里的事情废寝忘食了。” 赵江生以前从来不把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情绪带到饭桌上来，今天是个例外，朱颜看得出来不是小问题。 赵江生：“不好意思，吃饭吃饭……” “来，吃，吃，吃……”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饭后赵江生几次欲言又止，朱颜只好问他：“赵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赵江生：“朱朱，我很抱歉，我……我在外面私自给你们揽了一个活儿……”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郭琪琪的大嗓门：“哈！你还晓得帮我们接生意了，是不是看我们现在闲得慌，你真是我亲亲的大哥。” 原来她一直在两人背后，话都听见了。 赵江生：你真是我亲亲的妹妹，每次有一点点和朱朱单独相处的机会，你就要横空出世。 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绝计是不能说出口的。 郭琪琪：“要揽生意也要有点技术含量的，别随随便便阿猫阿狗都介绍起来，我们可不是一般人。特别是我们朱朱。” 朱颜：“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赵江生：“绝对有技术含量。相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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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琪琪：“我可是来真的，没有技术含量的，你直接去公司，我这里门槛有点高哦！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行，没得大材小用。还有接不接，得看我这个经纪人。” 赵江生：“看把你能得，拿着鸡毛当令箭。” 兄妹俩难得斗起嘴来。 郭琪琪一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奈我何的样子。 朱颜：“赵大哥，你别听琪琪瞎说，琪琪，你还挑肥拣瘦起来了。” 郭琪琪：“也对，蚊子在小也是肉哈。” 转变之快，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郭琪琪对赵江生道：“说吧，看在朱朱的份上，就不计较事大事小了。” 赵江生不忘怼她：“说出来，办不了，你可别找借口推辞啊。” 郭琪琪：“嗦，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有我们朱朱在没什么办不了的。” 朱颜：“行了，别吹了。听赵大哥说。” 郭琪琪这才消停。 赵江生：“你们先听我说完。愿意的话我再去给他回话，是我们医院里的一个病人。” 接下来赵江生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说道：“病人怀疑他之所以前后判若两人，就是跟心脏移植有关，你们怎么看？” 郭琪琪：“诡异的事情我也见多听多了，这个还是第一次，我觉得很有挑战性，算都上有技术含量。” 田恬：“我觉得是死者的灵魂寄托在他身上，天啦！比小说还精彩。朱朱，你又有素材了哦。” 郭琪琪：“诡异的事情我也见多听多了，这个还是第一次，我觉得很有挑战性，算得上有技术含量。” 徐峰：“我看过国外的一篇报道说的就是关于器官移植的，受赠者接受器官的同时也有了关于捐赠者的一些记忆，他会想起他不知道的一些情景，不过没有得到权威机构的认同。” 朱颜一直没说话，大家都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朱颜：“我记得心脏移植的要求很高，必须要**，还要各方面都符合条件才行。” 赵江生：“对，首先政策上，在中国活人捐献心脏在人道主义上是不允许的，而其实就算政策允许你至少要经过家庭里有权威的家属或你的监护人同意。大部分的捐赠者都是死刑犯或者医院里的脑死亡者，供体很少，而需要做心脏移植的病人又很多，很多人到死等不到一个健康的心脏。 而且还要考虑血型因素上：虽然现在医学先进加上不乏多数的奇迹但为了安全保证，血型须相同，包括主要的abo血型系统、rh血型系统甚至更多方面的血型都须相同。 法律上规定进行心脏移植的患者必须具备：1、终末期心力衰竭或短期内多次心力衰竭，采取完善的内科保守治疗或者常规外科手术均无法使其治愈，病情有好转，但是预期寿命小于12个月。 2、顽固性、难治性心律紊乱，内外科治疗无效者。 3、其他脏器（如肺、肝及肾、脑等）无不可逆损伤。 4、已经安装机械循环辅助装置，心功能仍不能恢复者。 满足这些条件才能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而就算以上的条件都满足了，各方面的要求都达标了，供体也有了，手术也做了，也不能保证成功。 据我所知，目前我国具有独立开展心脏移植手术条件的医院很少，一些医院为了在当地争“第一”，不管是否具备条件，不管病人的病情是否具有指征，不惜“赔本”聘请“外援”做心脏移植，但最终由于整体实力不济，病人移植后只存活了几天或几个月，对外也宣称手术成功。 而林森无疑是幸运的，不仅等到了，而且手术成功，已经一年多了，除了性格怪异外，身体方面并没有问题。” 朱颜：“让他来吧！我也很好奇，他到底用了谁的心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江生：“我就知道你是相信他的心脏有记忆的。” 朱颜：“嗯！古人说相由心生肯定有它的道理。” 第二天，林生就办了出院手续。虽然齐主任一再挽留，但是林森坚持，也没有办法。 下午林森和妈妈就找到了小白楼来。 小白楼三楼办公室里，林森见到了传说中的私家侦探们，三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 朱颜：“看到我们是不是有点失望？” 林森：“有一点点，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年轻，而且还有两位小姐姐。在我看来年龄不是问题，能力才重要。” 郭琪琪：“没想到你的嘴巴这么甜，人也好可爱。就冲这个，委托费给你打八折。” 郭琪琪的打趣让林森略微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 还没有人夸他可爱呢！ 年轻人跟那些老古板就是不一样，更能引起共鸣。 林森：“我怎么称呼你们呢？” 郭琪琪：“这是朱朱姐，我是琪琪姐，那个帅哥你叫他峰哥就行了。” 朱颜看见林森的第一眼就感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他的心脏部位。 就是那种死亡的气息。 按说林森是活生生的，心脏也是活的，不该有这种气息。 难道是那个死去的捐赠者留下来的。 朱颜盯着他的胸口看了好一会儿久。 朱颜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可以肯定不是林森，这是个中年男人，比林森高大健壮，这是捐赠者吗？ 林森被朱颜看得浑身不自在，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 光盯着看能看出什么。 他问：“你们不需要问我些什么吗？” 朱颜收回目光对林森说道：“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尽可能详细一些就行。” 林森：“我说的你都相信？” 朱颜：“说在于你，相不相信在于我，我自然会有所判断。” 没有一味地说相信也没有一味地说不相信。 林森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讲述。 虽然朱颜他们听赵江生讲过一些，但是毕竟和本人不同，众人还是听得很仔细。 随着林森的讲述，朱颜自动在脑子里补出一些画面。 林森：“总的来说，除了会做噩梦性格变得暴躁以外，我还会不知不觉想起一些地方，还会有一些人，但是要仔细去想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朱颜：“你会画画吗？” 林森：“会。得了这个病，不能运动，最适合的就是画画和读书了。” 朱颜：“那你以后随身带个速写本，想起什么就赶紧把它记下来或者画下来，这样可以帮助你记忆，也能够让我们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对呀！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种方法？” “那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你们听完我说的，相信吗？” 朱颜：“我相信。” 林森惊喜万分：“你真的相信？” 朱颜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拿起笔在一张a4纸上面刷刷刷地画起来然后把纸递给林森，“这个你有没有印象？” 纸上画的是一个男人，粗眉大眼，一脸凶像。 林森蹙眉细想，说道：“好像见过。” 朱颜提醒他：“不是好像，是真的出现在你的脑子里，你好好想一想，在你每次脾气发作的时候。” 林森：“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每次我发脾气，摔东西，想打人的时候，就是他出现了，很快，一闪而过，之后我就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还让妈妈伤心。” 说着愧疚地看了妈妈一眼。妈妈拍拍他的手，摇摇头。 朱颜：“你不用自责，这不能怪你。准确来说，那些粗暴的可怕的行为都是他做的，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本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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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之前包括他的父母，虽然没有责怪他，但是也是觉得他有病，更何况那些医生，不是说他精神分裂就是人格分裂。 只有今天，在这里，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相信自己，并且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一时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心里暗暗高兴自己来这里来对了。 好半天，他才稳定下来，对朱颜说：“谢谢你朱朱姐，谢谢你相信我。” 朱颜：“我相信你是因为你值得相信。” 林森：“但是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样子的？我并没有告诉你们呀！” 林森迷惑不解地看看朱颜，又看看郭琪琪和徐峰。 刚才他太兴奋了，竟然忽略了最基本的问题。 朱颜拿过a4纸，又拿了一支红笔在上面涂涂抹抹，然后再把它递给林森。 纸上面变了，那个男人满头满脸是血，配上穷凶极恶的面容，看上去格外狰狞恐怖。 朱颜问他：“想起什么了？” 林森：“他……我……” 朱颜：“你说你经常做噩梦，梦见有人敲打你的头部，然后满头满脸的血。其实不是在打你，而是在打他，而且摘除的也是他的心脏，他就是捐心脏给你的人。” 林森喃喃自语：“他就是捐心脏给我的人？” 心中一片骇然。 眼前的女子仿佛能够看透一切一样。这比自己本身的事情更令人吃惊。 再一次问：“你怎么能够知道这些？” 朱颜：“你不用害怕。你要信任我们，才能解决问题。不小小的露一手，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能力相信我们呢？” 这是小小的露一手吗？那不是还有更大的手段在后面？突然之间充满了期待。 林森：“这么说，我真的被他的灵魂附体了？” 朱颜：“不是灵魂附体，是心脏。 “心脏……” 朱颜：“听说过心有不甘吧，他就是心有不甘，所以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心不甘啊！心不甘！ 就跟死不瞑目一样。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一个心脏有这么大的能耐？ 林森：“他有什么不甘心的？” 朱颜：“他死得不甘心，捐赠也非自愿，所以……我现在就只能这样推测。” 她不能说这是她的感觉，她怕吓倒林森。 死得不甘心，难道是死于非命？不是自愿捐赠，难道是被人强迫？ 林森：“我之前曾经怀疑捐赠者是个杀人犯，现在你颠覆了我的想法，你的意思是他才是受害者，有人杀死了他，然后把他的心脏卖给了医院？” 妈妈，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有什么瞒着我的？” 林妈妈：“阿森，你怎么这样说呢？你是在大医院接受手术的，一切手续齐全，医院不可能接受来历不明的供体吧！医院跟我们说的是一个脑死亡了的人，……就算本人没有捐赠，家属也可以同意捐赠啊，难道你怀疑我们为了你去买心脏？如果能够买到，我们早就去买了，何必苦苦等到现在。器官买卖是违法的，这个心脏更加不可能，没了心脏，还能活吗？难道我和你爸为了心脏还去杀人吗？这不是随随便便杀个人就可以的。还得各方面匹配呀？” 朱颜：“林森，我相信你爸爸妈妈。他们也不知道在捐赠者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觉得医院也有蹊跷，但是我现在还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朱颜吐出一口气，她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林森：“朱朱姐，你真的觉得医院有问题？” 朱颜：“没有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捐赠者身上。” 林森：“我之前想过捐赠者可能是江城人，所以才到这里来寻找线索。” 朱颜：“现在说明你来对了。那是你的心要让你来这儿啊！你时不时想起的那个地方有可能是捐赠者的家，你再仔细想一想，我看能不能得到一点启发。” 林森沉思冥想，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朱颜就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他先画了一张，速度很快，画完后放在一边，又拿另外一张纸继续。 朱颜拿过来，看见画上面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院子里面有一栋楼房 高高的围墙，厚重的铁门，门口挂着一个牌子：怡园康复疗养中心。 画的下面还写了几个字：老奎，老奎。 看来这个地方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这个老奎可能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朱颜把画递给徐峰，“看看网上能不能搜到这个康复疗养中心。” 郭琪琪也偏过头来看，说道：“可能这个捐赠者在这个疗养中心住过，他才记忆深刻。” 朱颜没有说话，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当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听见林森大叫一声，拿着手上的笔使劲地往纸上戳，“臭娘们，死娘们，我打死你……” 林妈妈喊道：“他又发作了……” 郭琪琪吓得拉着朱颜赶忙后退，徐峰站起来，准备过来制服林森，朱颜朝他摆了摆手，他就留在原地不动了。 朱颜能够感受到林森体内有一股扈气爆发出来。 林森抬起头，露出充血的双眼，表情狰狞可怖，看着朱颜和郭琪琪。 “臭娘们，死丫头，敢打我……” 突然，朱颜开口了：“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知道是她们害了你……” “啊！”林森大叫一声，作势要扑过来。 朱颜一动不动：“你最好别乱动，你如果老老实实的，我就会带你回去找他们算账，否则……” 好像听懂了朱颜的话似的，林森挥舞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朱颜：“这样才对。还有别再折腾这个孩子了，没有他，你什么也不是。” 林森渐渐安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现在别无选择，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帮他。 林妈妈上前搂住他，不停地说：“好了，过去了，过去了……” 郭琪琪：“嗨，朱朱，没想到你竟然能让他听你的话。” 朱颜：“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就试着喊话。” 徐峰：“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有冤屈？” 朱颜拿起桌子上林森后来画的那幅画，这一幅画得比前一幅潦草，但也看得出来是一个农家小院。纸上还有字：苏万群，苏万群。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写这个名字的地方已经快被林森用笔戳烂了。 朱颜：“林妈妈，这个叫老奎和苏万群的你们认识吗？” 林妈妈摇摇头：“不认识，听都没有听说过。” 朱颜：“那就是捐赠者跟这个老奎和苏万群有关，这是他在借林森的手表达出他的意愿和不满，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朱颜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地画起来，画的是捐赠者的画像，画完以后连同林森画的两幅一起交给郭琪琪。 “琪琪，你去找秦队，请他帮忙查一查这个康复中心，还有这个叫苏万群的，我估计是女的，重点是看她跟这个捐赠者有没有关系？如果他能够凭这个画像查到捐赠者更好。” 王凯不在江城，只好找秦队求助了。 虽然她有了一些预感，但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求证一下。虽然她也可以去查，但是太慢了。是不是该考虑把这里的电脑上安一个查寻系统。 郭琪琪：“那秦队问起，我怎么说？” 朱颜：“不用隐瞒，你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他。不管查到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好。”郭琪琪答应着走了。 而听到“苏万群”这三个字，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林森突然又站了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拉着朱颜就要往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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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你认得这个人，想要带我们去找她？” 林森点点头。 “你知道地方吗？” 林森想了想：“山南县。” 朱颜：“徐峰，查山南县。” 徐峰坐在电脑前，手指翻飞。 徐峰：“朱朱姐，本省的确有一个山南县。” 随着他的话音，徐峰已经在电脑上找到了地方，并且用投影仪把地图放大到了墙上。 朱颜看着墙上的地图，山南县离着江城好远呢。 徐峰：“山南县是h省最偏远的一个山区小县城，离江城有五百多公里。” 朱颜看着林妈妈和林森认真地说道：“我们要去山南，你们有意见吗？” 林森忙不迭地说：“去，去。” 林妈妈也点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去又怎么办呢？儿子是妈的心头肉啊！不彻底解决问题，儿子以后怎么办？难道就当成精神病人关在医院里？可怜的阿森，前二十年都在等死等活，备受煎熬，好不容易盼来了救命的心脏，却又是这个情况，老天到底要把我们折磨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朱颜安慰她：“阿姨，不要太担心，我相信山南之行，必有收获。” 林妈妈叹口气：“哎！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咯。” 朱颜：“徐峰，准备车，去山南。” 徐峰答应着下楼去了。 朱颜看着林森：“走吧！带你回家，路上别闹事。” 这话其实是对他说的。 林森乖乖地跟着朱颜上了车。 徐峰开着车，出了江城，上了去山南县的高速。 郭琪琪正在秦队的办公室绘声绘色地给他和曾诚讲林森的故事。 曾诚已经正式调入了刑警队，成为秦刚的助手。 刚刚讲完就接到朱颜的电话，听说他们去了山南，心很是不爽，“怎么就扔下我跑了呢？” 朱颜：“怎么叫扔呢？你的工作也很重要啊！监督他们，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咱们这是分工合作，对了，请秦队查一查那个康复中心，我觉得有古怪……” 郭琪琪：“你自己跟他说吧！” 她还在气朱颜没带上她，把电话递给了秦队。 朱颜：“秦队，琪琪都跟你说了吧，我现在带着林森去山南县，这是他才想起来的，时间紧迫，而又涉及到人命，我不敢耽搁，我觉得那个叫苏万群的应该是山南的人，希望能尽快找到她。还有康复疗养中心有问题，你可以找人去查一查。” “有什么问题？” 秦队相信朱颜的感觉。 朱颜：“感觉和器官有关系。” 秦队：“你是说……” 秦队的身子一下坐直了，他知道朱颜不会无的放矢，她说的要引起重视。 朱颜：“呵呵！别紧张，我也是猜测，事实真相到底如何还要你们去调查，如果不是我分身乏术，我想亲自去查证，所以……现在咱们得双管齐下。” 秦队：“明白了。” 朱颜：“互通有无，保持联系。” 秦队：“好，没问题。” 挂了电话，秦队对曾诚说道。“你查一下那个叫怡园的康复疗养中心，就在这儿，用我的那部电脑，我来查这个叫苏万群的人。” 曾诚答应了，他知道秦队留他在这里，是因为现在他们干的是私活，不好去外面大办公室。 无所事事的郭琪琪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人旁边玩手机游戏等着结果。 曾诚：“本省康复疗养中心倒是挺多，但是没有一家叫怡园这个名字的。” 郭琪琪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可没说它在本省啊！你查别的地方吧！” 曾诚：“全国这么多个省，怎么查，好歹你大小姐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吧！” 郭琪琪：“那你再查一查b省，林森是在b省做的手术。” 曾诚：“b省？我可不是b省的警察，管得到那里去。”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手上却没有停。 郭琪琪也是，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别蒙我，警察叔叔一家亲。要不我封你做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有用么？”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手不停。 秦队插了一句：“明白什么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了，有个美女在旁边，这个效率就是高啊！” 郭琪琪抬起头：“你查到了！” 秦队：“当然。而且大有收获。朱朱的感觉果然是对的，这个苏万群果真是山南县的人，山南县石桥镇小河村人，她的丈夫叫邱大勇……咦……” 郭琪琪探过头去：“怎么了？” 秦队看着户籍资料上的照片：“有点面熟？” 郭琪琪：“是有点……” 秦队飞快拿起桌上的纸翻看，“是他？” 那是朱颜画的捐赠者的画像。 郭琪琪：“他真的就是捐赠者？那苏万群是家属，找到她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看来朱朱他们不会白跑一套。” 曾诚也凑了过来，“不管是不是，先把照片和地址发给大作家，她会作出判断的。” 郭琪琪：“同意。” 很快邱大勇和苏万群的照片以及地址就发到了朱颜的手机上。 朱颜对开车的徐峰说：“秦队的效率还是蛮高的，这么快就查到了。” 徐峰：“有琪琪姐在那里监督，秦队想不快都不行，呵呵！” 朱颜：“说得有道理。现在我们目标明确山南县石桥镇小河村。” “明白。朱朱姐，我相信没有秦队你也有办法找到目的地去的。” “别这么说，我会骄傲的。尤其是不要当着秦队的面。” “呵呵！我懂的。” 江城秦刚办公室。 曾诚找了外援，很快也查到了怡园康复疗养中心。 这家康复疗养中心位于b省gh市的城郊罗家桥隶属于一家叫恒泰的生物科技开发公司，位于b省gh市的城郊罗家桥镇，是一家专业恢复各种术后疾病以及后遗症，提供医疗，恢复护理整合式服务的疗养机构。 法人代表罗志伟，是罗家桥镇的人。 从这简短的资料上面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秦队：“得亲自去看看。” 曾诚：“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队你给我批几天公休假，我跑一趟。” 郭琪琪：“我也去。” 曾诚：“你去干什么？” 郭琪琪：“才说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去配合你呀！你这个二不愣登的样子一个人去太打眼了，说不定连疗养中心的门都进不去。” 曾诚郁闷至极，我有那么不堪吗？ 秦队发话了：“行，曾诚，给你机会，自己好好把握，就让琪琪和你一起去，相互照应，你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遇到事不可为时不要逞强。” “明白。” 郭琪琪：“事不宜迟，咱说走就走。” 两人下楼 曾诚：“你车在哪儿，我来开吧！” 郭琪琪：“开什么车？坐飞机不是更快。” 曾诚：“我可没有你财大气粗，这又不是出公差，报不了帐啊！” 郭琪琪豪爽无比道：“行了，这次出门所有的费用我都包了。” 曾诚：“真的？那谢谢了。姐你真大方……” 曾诚本来想发自肺腑地夸一夸她，却没想到话音未落郭琪琪笑着说：“呵呵！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趟算是帮我们出差，我走公帐。” 曾诚：“还以为真的是你自己掏腰包呢，能用公款也不错啊，不像我们出个差，这也不能报那也不能报，诸多限制。还是你们好，接一单生意可以管半年了，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郭琪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我们也是冒着危险在做事诶，挣俩钱容易吗？我们也没有独享啊，好多次都把功劳留给你和秦队，得了便宜还没见你们卖个乖，再说你们，你，王凯，秦队隔三差五的还要来混吃混喝，美食美酒加咖啡，美得不要不要的，我才是羡慕嫉妒恨呢！” 郭大小姐的嘴真厉害，一阵突突突，曾诚听得耳根子发红，这都是事实。 羡慕嫉妒不一定，恨肯定有。不能惹恼了这个大金主。 曾诚赶紧低头：“行，当我没说，这次出门，你是老大。” 郭琪琪：“哼，这还差不多，小诚子，走着，去机场。” “得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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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县是h省最偏远的县城之一， 山南县也是出省的必经之地，好在现在高速路发达，交通还算便利。 当朱颜接到秦队的电话，得知在b省的gh市查到了怡园康复疗养中心，她就盯着手机上的地图看了好久。 她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出了山南县就是a省的灵川县再过去就是b省的gh市。据说以前灵川县也属于本省，只过后来划给了a省。 在h省和b省之间插一脚好不好嘛？ 她还发现从山南县到gh市，比到江城还近呢。 她又翻看苏万群和邱大勇的照片，久久不语，脑海里是惊心动魄血腥的一幕。 身后的林森和林妈妈已经打起了瞌睡，他们从江城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中途在一个服务站吃了晚饭，稍事休息又继续赶路，直奔山南。 晚上10点，终于到了山南县，找了一家宾馆好好休息一晚上，略作一些准备明天一早去小河村。 小河村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依山傍水，风光秀丽。 车开不进村，只能停在村外，因为进村还要经过一条小河，河上只有一座石拱桥。 下了车，林森兴奋地跑来跑去。 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却有熟悉的感觉。 “是这里，没错。”站在石拱桥上他说，“我好像从这里经过了很多次。” 朱颜：“找到感觉了？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林森没有回答，只是穿过石拱桥径直往村里走去，显得熟门熟路。 朱颜他们紧紧跟上。 村头的一处平房前，一个老太太在院子里喂鸡，看见他们走过露出好奇探究的目光。 “你们找谁呀？”老太太忍不住问了。 走在前面的林森没有回答，一阵风似地过去了。 朱颜：“我们来找苏万群，她男人邱大勇回来过吗？” 老太太半张着嘴“啊”了一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颜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看见这几个人远去的背影，愣了好一会的老太太急急忙忙出了院子，小跑着往村子里去。 朱颜他们一路上走来，没看到几个人，村子里的建筑大多很老旧，跟沿途上看到的那些新修的小楼房有很大的差别。村子里只有很少的几间是平房，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其他的都是砖瓦结构的老房子。有的房子瓦都没有了，院子里长满杂草。这也不奇怪，有钱的人都在城里买房了，再不济的也把楼房修到公路边交通便利的地方去了，乡下的房子就这样荒废了。 林森加快了脚步，显得非常的急切。 朱颜知道又是他不安分了，在影响着林森。 邱大勇和苏万群的家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跟林森画的差不多，一个普普通通略显简陋的农家小院。 朱颜和徐峰拉住了想冲进去的林森，站在外面朝院子里看。 院门开着，就算没开，石头砌的院墙，不太高，只能拦君子不能防小人，院子里的情形也就一览无余：正对院门三间瓦房，院子左边是两间草房子，估计是厨房和猪圈，因为看到了房顶上面有烟囱，还听见了猪们的哼哼声，右边搭着茅草棚，栓着一头牛和几只羊。 一个中年妇女蹲在院子里，正在用木盆剁猪草，一边剁一边喊道：“三丫，你磨蹭个啥呢，还不快点把牛羊赶上山去放呢……” “哎！来了，就去。”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答应着从屋里出来了。 她看到了站在院子外面的这几个陌生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呆着干啥呢？还不去？” 中年妇女抬起头瞪了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指着门外，结结巴巴地说道：“妈……来……来人嘞……” 女人扭过头来，眯着眼看着门外。 还没等朱颜开口，身后就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万群，万群，快跑吧！找你的……” 女人麻溜地站起来握着菜刀，挡在小姑娘前面，推了小姑娘一把，“快，往后山跑……找你大姐去……” 小姑娘手脚麻利地翻过矮墙往屋后跑了。 剩下女人拿着菜刀对着朱颜他们虎视眈眈。 喊话的就是之前碰到的那个老太太，她跑到院门前，后面还跟着几个老头老太太和中年妇女，他们拦住朱颜，对院子里的女人说：“万群，你也快跑吧，别回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之前朱颜对找到苏万群后会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准备，但是这种情况还是没有料到。 看见面前几个微微颤颤的白胡子老爷爷和老奶奶，朱颜他们简直哭笑不得。 院子里中年妇女就是苏万群，只见她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喊道：“刘大妈，让他们来，大不了我跟他们同归于尽。” 呵呵！这话说得好有气势…… 身旁的林森按耐不住了，有暴起的趋势。 朱颜看着他低声说道：“看看，这都是你造下的孽，把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逼到了这部田地，你还不消停，还想怎样蹦哒？信不信我立刻把你……” 林森这才稍稍安静下来。 朱颜对徐峰道：“把他看住了。” 徐峰又不由得紧了紧抓住林森手臂的手。 朱颜这才不慌不忙地对面前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说：“我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误会？你们难道不是来抓万群和三丫的？” 朱颜：“那真的是误会了，我们来找苏万群是来感谢她的。”又对院子里女人道：“这里是邱大勇的家吧，你就是他的家属苏万群吧？邱大勇救了这个年轻人的命，我们是特地来感谢的。” 用手指了指林森。 林森妈妈也连忙说道：“这是我儿子。邱大勇对我儿子有救命之恩，我们是来感谢恩人家属的，我们从大老远的地方来，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她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邱大勇，她的阿森也活不了了。 “真的不是来抓她娘俩的？” 朱颜：“我们真的不是。难道她们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犯了什么罪？有人要抓她们？” 老人们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可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一丝慌乱。 刘大娘依旧保持警惕：“你们从哪来？” 林妈妈：“我们从b省来，打听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这里。” 怕老太太不信，又拿出身份证。 老太太不识字，把身份证递给了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认真看了说：“是b省的。” 老太太把身份证还给了林妈妈 说：“大勇是在b省待过……看这事情闹得，都是误会，误会……大家还杵在这干什么？快让客人进去。” 众人赶紧往两边让开，之前的堵截变成了现在的夹道欢迎。 几句话就打消了大家的疑虑，可见这里的人多朴实善良啊！ 怎么就出了邱大勇这个异类呢？ 朱颜他们进了院子，苏万群还拿着菜刀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刘大娘：“万群，还呆着干啥？不来迎接客人进屋？” 看见苏万群直愣愣拿着菜刀就要过来又喊道：“哎呀！先把你手里的刀放下。” 苏万群赶紧把刀放在木盆里，双手使劲地在围裙上抹了抹，嘴唇蠕动半天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那……你们……就屋里请吧！” 刘大娘帮着招呼道：“这里地方小，不比你们大城市，万群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招呼不周，你们千万别见笑。” 又安排了两个妇女去厨房烧茶水。 朱颜看出这个刘大娘在村里威望很高。这一群人好像都惟她马首是瞻，她说的话都有人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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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光线昏暗，靠墙有一个矮柜，上面放着老久的电视机，屋子中间有一张方桌，桌子四周是四根条凳，堂屋两边各有门通向两边的卧室。墙上贴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海报宣传画和日历，给这间陈旧阴暗的屋子增添了一点色彩。 朱颜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玻璃相框 上，那里面放满了照片，多数是邱大勇个人的，还有一张全家福，两夫妇加三个小姑娘。 朱颜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没错，是他，林森的救命恩人。” “是他。” 林森和妈妈点头符合。 苏万群：“到底咋回事，我家……我家……大勇他咋就救了人？从没听他说起过。” “是呀，没听说过。” “邱大勇如果做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吹上了天。” “就是，那就是一个铳客。” (铳客，吹牛皮说大话的人) …… 周围的人的低声议论没有逃过朱颜的耳朵。 “哦！你们还不知道啊，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怎么他没回来吗？” 苏万群摇摇头：“没有。” “哦！我们还以为他回家了呢，所以才找上门来。” “他从去年，不，前年就没回来过。” “哦！那就难怪你们不知道了。” 朱颜知道她明显在说谎，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妈，妈，你没事吧？” 随着话音一个年轻女孩从院子里拨开人群冲了进来，因为跑得急，满头大汗，脸红仆仆的，喘着粗气。 “呀，是大丫回来了。” 苏万群一把搂住女孩，“大丫，你咋回来了？” “妈，出啥事了？三妹急急慌慌地来找我，也没说个所以然。是不是他回来了，找你闹了？在哪？我跟他拼……” 苏万群连忙打断他的话：“不是，不是，是家里来客人了。三丫呢？” “妈，我在这儿。” 先前看到的小姑娘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 刘大妈：“都是误会，既然大丫，不，小英回来了，就帮着你妈好好招待客人，我们都回去了。” 说着就带着村里人走了，苏万群把他们送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两姐妹看着朱颜他们。 朱颜：“你是这家的大女儿？叫小英。” 大丫一脸严肃，“你们是干啥的？找我妈干什么？” 苏万群正好进来了，“大丫，怎么跟客人说话，你爸爸救了这位小伙子，他们是特地找上门来感谢的。” “救人？呵呵！他不害人就不错了，指望他救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苏万群：“怎么这样说你爸爸的。” 反驳得很没有底气。 大丫：“我有说错吗？他连我们都没有管过，还会去救陌生人吗？” “大丫！”苏万群喝道。“你少说两句。” 言下之意就是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可不能把老底全掀开。 大丫转向朱颜：“你说他救人，怎么救的？” 朱颜：“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等会慢慢告诉你们。你们先回答我，邱大勇从去年五月份到现在再没有回来过，是吗？” 母女俩对视两眼，一起摇头。 朱颜：“不是？那就是说他回来过？” 苏万群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从前年就没回来过。” 朱颜：“不对吧？前年年底他还回来过吧！春节后还带走了你家的二丫。” 苏万群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咋知道，他跟你们说的？那他有没有说二丫在哪里？” 大丫：“妈，我看他们不像是好人，搞不好跟他是一伙的，又想来带走三丫，上次没得逞，这次换人来了。” 三丫听姐姐这么一说，赶紧躲在了妈妈的身后。 朱颜：“你说的上次，就是去年五月份吧！” 大丫：“看吧，我没说错吧！如果不是一伙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苏万群露出疑惑的表情。 连林森和林妈妈都迷惑不解。 只有徐峰大体猜到一点点，站在旁边不动声色。 苏万群扑上来抓住朱颜：“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还我的二丫，你们把她带哪去了？还我的二丫……” 朱颜还没开口，旁边的林森早就忍不住跳起来，揪住苏万群，骂道：“你个臭娘们，找死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打不死你……” 突然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目瞪口呆。 大丫三丫对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从小到大，她们没少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邱大勇就是这样打骂她们的。 最吃惊的还要数苏万群，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伙子怎么这么大劲，关键是他还会骂人，而且跟邱大勇的语气是一模一样。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张着嘴，一动不动，任凭林森的拳头落在她身上。 林妈妈着急：“哎呀！又发作了……” 徐峰要上前，朱颜摆了摆手。 林森还在继续：“臭婆娘，死婆娘，来呀，来呀，来打死我呀！” 大丫和三丫愣了片刻冲上去帮忙 想把妈妈从林森手里解救了出来 奈何林森死死揪住苏万群不放。而且他发作起来力气很大，大丫和三丫讨不到半点便宜。一时间，四个人乱成一团。 三丫抽空退出战团，跑了出去，很快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榔头，喊道：“姐，打他……” 呵呵！闹大了动真格了。差不多了。 朱颜及时开口：“徐峰……” 徐峰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榔头，顺势一掌劈在林森颈上，林森就晕倒了，林妈妈赶紧扶住他坐在条凳上。 大丫扶着苏万群脱离了魔掌，对着朱颜他们怒目而视。 “你们，你们……赶紧滚出去，否则……” 朱颜：“否则怎样？像你妈妈敲打你爸爸那样拿这把榔头敲破我们的脑袋？” 所有人都被朱颜的话惊呆了。 苏万群：“你……你说什么？” 朱颜：“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苏万群：“我明白了，你们是公安，是来抓我的，你们带我走吧！事情是我做的，跟孩子们无关。” 大丫：“妈……” 三丫：“妈……” 苏万群：“只是我想知道他真的死了吗？” 朱颜点点头。 苏万群：“哈哈哈……那我太高兴了，我就怕他没死，还回来找我们，我不怕他，就怕他为难我的三丫。现在他死了，我放心了，一命抵一命我也认了。哦！还有我的二丫呢？你们知道她在哪吗？” 林妈妈已经彻底糊涂了，她不明白有：哪个女人如此恨自己的丈夫，盼着自己的丈夫死，死了还如此高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心肠太歹毒。那么就是做丈夫的伤害她太深了。 她相信是后者。 朱颜：“你的二丫现在应该没事，我想不久你就会见到她的。” 苏万群：“真的？只要二丫没事，我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三丫，你跟着你大姐，要听话啊！好了，走吧！我跟你们去公安局。” 朱颜：“我想你弄错了，我们没想带你去，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看着苏万群茫然不解的眼神，朱颜吩咐大丫：“快扶你妈妈坐下，再给她倒点水。” 大丫扶着苏万群坐在桌子的那一边，朱颜他们在这一边，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朱颜：“徐峰，把林森弄醒。” 林森醒过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朱颜：“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多疑问，咱们现在就来好好地说道说道，别想着隐瞒什么，你们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 刚才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一个大男人如此粗暴地对待妇女和儿童，生活中有这样的人，但是，在这个家里，这样的情形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而是经年累月地上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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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你们无法想象这十几年来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突然走到对面，拉住三丫的手，把她的衣袖撸了上去，只见三丫的手臂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这些伤都旧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造成的。 朱颜：“像这样的伤痕三丫的身上随处可见。还有大丫和苏万群，她们都是伤痕累累。” 苏万群难过地地下了头。 大丫则是握紧了拳头。 “哦，天啦！”林妈妈轻呼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和孩子们竟然饱受这样的折磨。 她的阿森才发作两三个月她就已经快崩溃受不了了，而她们却承受了十几年。 徐峰看了听了义愤填膺，这还是个男人吗？不，是个人吗？ 朱颜看着林森和他妈妈，“你们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手术后会发脾气会打人了吧？因为邱大勇就是这样的人，他把暴力用在老婆孩子身上。” 又转向苏万群，“我说得没错吧？” 苏万群身体颤抖着，朱颜的话勾起了她最不想去回忆的记忆。 邱大勇是老来子，很得父母宠爱，家里的农活都没要他沾边，他读书不成，中学毕业后又不想干活，就成天跟镇上的一帮子闲散人员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没钱就回家问两个老的要，成了小河村乃至石桥镇都有名的二流子。 娶苏万群都是两老的安排，老人年纪大了，地里家里得有人张罗，邱大勇是指望不上的。苏万群是她们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好几个弟妹，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邱家就是看上她勤快，吃得苦，里里外外都能干。娶回来铁定给家里增加一个劳动力。 至于邱大勇，娶谁都无所谓，只要家里有钱给他花。 就算他想娶别人，也得有人愿意才行啊！就他这出名的二流子身份，本地姑娘谁看得上他？ 而苏万群家是外地的，比这边还偏远贫穷。 第一次媒人带着邱大勇来的时候，大家觉得这小伙子还不错，个子高，结结实实，精精神神，还能说会道。尤其听说是家里的独子，没有妯娌牵绊，进门就可以当家理财，苏家立刻就同意了。 苏万群也报着美好的憧憬来到了小河村。 她18岁嫁给邱大勇，进门后的确是她当家理财，钱不多，活不少。地里的活都交给她，公婆当起了甩手掌柜，估计这么多年他们也是伤神了。 苏万群不怕吃苦，何况这是为自己，她乐意。种地她是一把好手，庄稼被她伺候都好得很，村里人都说这是邱家祖上积了德，摊上个这么能干的媳妇。 邱家老两口听人夸，也是乐呵呵的，对她也不错。她对自己的生活还是满意的。人要求不高，就很容易满足。 只是邱大勇让她看不明白。 刚来的时候也没看出邱大勇有什么坏毛病，就是经常不落屋，不是说跟人谈生意就是在外面跑买卖，可从来就没见他拿过一分钱回来。问他，总是说：“生意才刚起步，哪有那么快见成效。” 她信以为真。 每次邱大勇回来拿了钱离开小河村，村里就有人会笑着问她：“万群，你家大勇又出去做大生意了？” 她老老实实地点头，“嗯呢！” 她男人是在外面做大事的她与有荣焉。 只不过这些人怎么笑得有点古怪呢？她没想明白。 后来还是刘大娘解开了谜底。 那天她在包谷地里掰棒子，刘大娘家的地和她家的挨着，两个人就一边干活一边闲话。 刘大娘说：“万群，你干活是好手，没得说，就是少了点心眼。” 苏万群：“我又没读过书，就会干活，要那么多心眼干嘛，没得累得慌。” 刘大娘摇摇头：“这都一年多了，咋没见肚子有动静？你不着急呀？” 苏万群看了看扁平的肚子，说：“还年轻呢，不着急吧？再说大勇还没赚着钱呢？” “你呀你啊，让人说啥好呢？” 好心的刘大妈提醒道：“也就你相信他的话，你不知道，他整天在镇上不是喝酒就是耍钱，哪里做什么正事儿？我看你人老实才跟你说，自己长个心眼吧！别辛辛苦苦挣的钱都拿给他去输光了。” “这是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邱大勇是个什么德性，村里人都知道，我家老大就在镇上，经常看到他输得精光。” 别人的话苏万群有可能打折扣，可刘大娘的话她相信。刘大娘家里，刘大叔是村支书，大儿子在镇上开了个杂货店，消息灵通。 刘大娘叮嘱说：“总之，以后钱别交出去完了，留点傍身。” 大娘的话她听进去了一部分。 她认为邱大勇整天不回家，可能也是因为家里没有孩子，如果有一个孩子，他可能就不会往外跑了。 哎！善良的女人呐！ 后来她怀孕了，公公婆婆很高兴，邱大勇却是无所谓，生就生吧！反正又不要他养，他一如既往回来只是要钱。家对他来说就是旅馆和存钱罐。 苏万群留了一些钱准备着生孩子用，多添一张口，就多一些费用，她不得不为孩子打算。 那天邱大勇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就问要钱。 苏万群知道他肯定又输了，没好气地说：“没钱，你把钱都输光了，还要不要我们活？ 这下可把邱大勇惹火了，他没想到以往说一声就老老实实把钱给他的苏万群竟然敢对他这个态度。 他一个耳光扇过去，一下子把苏万群打懵了。 她没想到，邱大勇竟然打她，而她还是个孕妇。 邱大勇还在大骂：“臭婆娘，难怪老子会输钱，都是因为娶了你，你tmd的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苏，真是倒霉透了……” “邱大勇，你个无赖！”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邱家老俩口，赶忙把苏万群拉了出来。 邱大勇在屋里东翻西翻，把她留的钱翻出来之后，骂骂咧咧扬长而去。 苏万群生孩子住院的时候没钱，还是老两口急急忙忙把家里的一头半大肥猪送去卖了给交了钱。 本以为新生命的到来能够给这个家带来一点欢乐。 但这一点欢乐也只是针对老两口和书万群而言。 对邱大勇来说喝酒赌钱才是他高兴的事情。 邱大勇依然故我，自从开了打人的先河以后，他一回来，稍不如意，就开始打人。 要钱，打人，发泄兽欲是他回来的目的。 二丫，三丫就是这样先后来到这个家里。 可怜的孩子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还要跟着挨打。 大丫还好一点，那时邱家老俩口还在，多多少少还得到了一点爷爷奶奶的关爱。 二丫出生的时候，老俩口已经去世了。摊上个这么混账的儿子，能活得长久才怪。 老实巴交的苏万群只能忍气吞声。不然又怎么样呢？打又打不过，反抗换来的是更加凶恨的毒打，开始找村支书刘大叔求助，还来呵斥他几句，还镇得住邱大勇一下。村里人也来劝解，可后来刘大叔去世了，村长搬出村去了，村里人劝不住，也就麻木了，而苏万群自己也被打得麻木了。 她想过跑，想过死，可三个孩子还小，跑了，死了，孩子怎么办？自己活着，好歹还可以护着她们一点，如果自己死了，谁管她们？指望邱大勇？那是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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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次大丫发烧，苏万群送到镇上医院去，医院喊交钱，苏万群急得没法，去麻将馆找邱大勇，邱大勇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没钱，别站在他身边碍事，害他输钱。苏万群多说了两句，他就抡起拳头打人，旁边的人把他拉开。麻将馆老板也赶忙把苏万群拉出来，给了她二十块钱，让她赶紧去医院，别把孩子耽误了。后来还是在刘大娘儿子那里借了钱才给让大丫把病治好。 至此苏万群是彻底对邱大勇失望了。 带着孩子们一起跑？外面世界虽大，却没有自己容身之地，自己什么都不会，拿什么养活她们呢？在这里好歹还有三间破瓦房可以遮挡风雨，好歹还可以在土里刨点食，喂点猪羊卖了换点油盐钱。 村里有人外出打工去了，地空着，她就去把他们的地要来种，还不敢让邱大勇知道，种粮食卖的钱都偷偷放在刘大娘那里，以备不时之需，孩子还小，有个头疼脑热，生疮害病都得当娘的操心，指望邱大勇，那是做梦。 好在邱大勇除了回来要钱，一般很少落屋，从来不关心她种地种了多少，再加上村里人都守口如瓶，竟然没有被他发现这个秘密。 她甚至希望邱大勇永远不要回来。 他一回来不仅自己连孩子们都要遭殃。 后来苏万群也学乖了，要钱没有，牵猪牵羊随便，只管早早把他打发走了事。 她现在只求把孩子养大，把她们一个一个嫁出去，她的责任就尽完了。 所以大女儿刚满十六岁她就请刘大娘帮着物色合适的人选。她不要彩礼，只要小伙子人老实，对女儿好就行。她要让大丫早早脱离这个家庭。 刘大娘的儿子在镇上买了房，搬去镇上了，刘大娘舍不得村里的房子，还一直留在这里，给儿子孙子们喂点鸡鸭什么的。 刘大娘认识的人多，又是个热心肠的人，很快就找了一个小伙子叫刘军，就在后山那边刘大娘娘家村里的，人品没得说，三代都是老实人。刘军忙时在家种地，闲时去县城做短工，镇上有人在城里搞装修，随时需要人去打下手。 刘大娘说，这个年成还能够安心在家种地的人是真的踏实，而能够利用农闲去挣钱说明人不死板。 刘大娘自然是把邱家的情况给刘军讲清楚了的，刘军同意了才带他来家里见大丫(大名邱小英)，双方见面都没意见，苏万群也很满意，两家就把亲事定了下来，等两年大丫满18岁就办喜事。 至于邱大勇，没人告诉他这件事。因为这几年邱大勇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听说跟镇上一个叫王成奎的人跑去b省挣钱去了。 一家人都当他不存在，而村里人得了刘大娘吩咐，也不会多嘴多舌。 挣不挣钱，苏万群不关心，她只希望邱大勇最好是不要回来。 等到前年底邱大勇过年回家的时候，大丫早已经嫁到山后刘军家了。 听说女儿嫁了，连忙问收了多少彩礼。 不关心女儿嫁的人家好不好，女婿怎么样，只关心钱。 苏万群冷冷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人看得上就不错了，还要彩礼？” 邱大勇破口大骂：“你个败家娘们，老子养的摇钱树被你当成赔钱货，白送人了？” 苏万群气得心口痛，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不过从邱大勇嘴里冒出来也不稀奇。 苏万群：“你养过她们吗？你是谁的老子？” 邱大勇勃然大怒，挥拳相向，苏万群闪身躲过，拉着三丫就跑上山去了。 惹不起，躲得起。 留下邱大勇一个人在院子里跳脚大骂，想想不甘心，跑去村里问大丫嫁到哪去了，村里有人被他烦不过，就告诉了他，然后就看见他气势汹汹地去后山刘家村了。 好歹要捞点好处回来。 到了刘家村，却没有得到好果子吃。 大丫不承认他，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估计是骗子。早就被打了招呼得到消息的刘家人把他好一阵奚落，他还想要对大丫动粗，却被刘家人赶出了村，还扬言如果再敢来，就打断他的腿。 邱大勇在刘家村没讨到好还吃了鳖，气冲冲回家，发现家里冷锅冷灶，人影也没一个。 找不到人发泄就对着家里的东西发泄了一通，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村里就有人看见镇上的王成奎开车来把邱大勇接走了。 嗬，村里人还是第一次看见邱大勇空手走的，莫不是跟着王成奎真的发财了？这次没牵猪羊，还小车都坐上了。 镇上的小饭店里，王成奎点了两个下酒菜跟邱大勇对饮。 邱大勇还在骂骂咧咧。 王成奎：“行了，行了，喝酒……” 邱大勇：“大奎，我是想不下……” 在他认为大丫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王成奎：“能够娶你女儿的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你就别再琢磨了，还是想想正事吧，别耽搁了，那才是赚大钱的买卖……” 邱大勇喝了一口酒：“大奎，你放心，保证不误正事，这两天我就留在镇上物色，随随便便带三五个人走没问题。” 小饭店里上菜的服务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邱大勇瞅着有些眼熟，那个小姑娘看见邱大勇像看到鬼一样，放下菜转身就跑了，后来再没露面。 一直到喝完酒吃完饭准备结账走人了，邱大勇才一拍大腿，说道：“刚才那个好像是我家二丫？” 喊了老板来问，说是请的临时工，小河村的人叫邱小慧。 邱大勇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家三个女儿的名字，不过小河村只有一家人姓邱，不是他家二丫还是谁？怪不得回家去只看见三丫，原来在这儿打工呢。 大丫头都嫁人了，二丫头居然能挣钱了，邱大勇现在才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去后院看了一眼正在洗碗的二丫，然后不动声色地走了。 春节过后的一天，王成奎开着车停在小饭店门口，邱大勇跳下车，径直走进去，把二丫带上了车，老板追出来，他丢下一句“我是她老子，现在带她走了。” 等苏万群得到消息赶到镇上，哪还有邱大勇和二丫的影子。 听人说，可能去b省了。这次王成奎和邱大勇回来，要带几个人去帮忙。 苏万群气得大病一场。 刘军和大丫邱小英还特地去b省找了一趟，可人海茫茫，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没想到五月份邱大勇又回来了。 在镇上喝得醉熏熏地回家。 苏万群问他二丫在哪里？ 他打着舌头说：“你放心……二丫好好的……我带她出去见世面……吃乡的……喝辣的……” 苏万群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管过孩子会有这么好心？ 苏万群问出了最不想问的话：“你是不是把二丫卖了？” “卖了？呵呵……你个蠢婆娘……三棵摇钱树呀……竟然就让你放了一个……还好，还有两个……二丫……还有三丫……” “啥意思？”苏万群听得头皮发麻。 “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三丫走的……” 邱大勇看了一眼躲在苏万群身后的三丫，准备去拉她。 小丫头虽然瘦点，农村的孩子皮实，估计也没啥毛病，养养就长上去了。 苏万群听说他把二丫卖了还要把三丫带走，顿时怒从心起扑向邱大勇：“你这个畜生，你还我的二丫来……” 邱大勇还没把苏万群放在眼里，他觉得只要轻轻一拳就能把她打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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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群听说他把二丫卖了还要把三丫带走，顿时怒从心起扑向邱大勇：“你这个畜生，你还我的二丫来，你还我的二丫……” 邱大勇还没把苏万群放在眼里，按照以往的经验，他觉得只要一拳就能把她打趴下，让她老老实实，不在叽叽歪歪。 但是这次不同。 他低估了作为一个母亲的力量。 一个母亲为了维护自己的孩子是不顾一切的。 特别是苏万群，为着二丫的事情已经呕得心在滴血，一直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二丫，现在听说又要带三丫走，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邱大勇没有想到会遭到苏万群的反抗，而且还是拼命的架势。 他的拳头虽然落在了她身上，但自己也被她顶翻在床上。 苏万群跳上床骑在他身上，劈头盖脸打他，他一翻身又把苏万群压在下面，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来。 毕竟男人劲大，苏万群很快被压在下面，邱大勇掐住她的脖子，“你死的娘，敢还手，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苏万群被掐得直翻白眼，两只手胡乱地挥舞着。 突然，邱大勇感觉头上一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回过头来一看，三丫正举着一把榔头站在他身后。 “死丫头，敢打老子，反了天了。” 邱大勇知道刚才头上就是被三丫砸了一下。 看见邱大勇凶狠的瞪着自己，瘦小的三丫先是吓得后退了两步，跟着眼睛一闭举着榔头胡乱的往邱大勇身上砸。嘴里还喊着“放开我妈妈……放开妈妈。” “臭丫头，你也跟老子作对。” 邱大勇一把抓住榔头给扔一边去了，劈头盖脸给了三丫几耳光，打得三丫眼冒金星，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一切正好被醒过来的苏万群看见了，她一把抓起榔头，使劲往邱大勇头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他打趴下，否则自己和三丫就要遭殃。 …… 邱大勇倒了下去，大量的鲜血从头部涌出来，已经砸红了眼的苏万群一直没停手，直到三丫的声音响起，“妈妈，妈妈，我怕……” 苏万群这才扔掉榔头，把三丫抱在怀里，“别怕，别怕，妈在这儿。” 母女俩浑身颤抖抱头痛哭。 “大勇，大勇……” 门外传来喊声，跟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大勇，你磨蹭个啥呢？都等老半天了，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 来人正是人称大奎的王成奎，他开车送邱大勇回小河村，约好在村外等邱大勇回来带上三丫，好连夜一起赶回b省。可左等右等眼看着天都黑了还不见邱大勇出来，打他电话也关机，只好自己进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吗’字还没说出口，王成奎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满头满脸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而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抱在一起，缩成一团，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出啥事儿啦？这是？” 看见有人进来，苏万群抱着三丫下意识的往后挪动。 她们已经吓呆，吓傻了，说不出话来。 来人蹲下身子，看清楚躺在地上的是邱大勇，摇了摇邱大勇两下，喊道：“大勇，大勇……” 邱大勇没有一点反应。 心想难道死了？ 摸了摸鼻子，还有气。 “你是大勇家的？这到底是咋回事？说话呀！” 苏万群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死了没有？” 王成奎：“还有气……” 苏万群一下子站起来，抓起榔头，“那我先打死他。” 王成奎一把夺过榔头，喝道：“你个疯婆娘，大勇是你打的？” 苏万群：“他要带走三丫。” 王成奎：“那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啊，你个疯婆娘，真够狠的啊！” 苏万群：“他卖了二丫，还要卖三丫。我也不想活了，打死他我偿命。” 说着作势又要扑上来。 她已经想横了。 王成奎拦住她，“你这个婆娘越说还越来劲儿了。什么卖二丫卖三丫的，说得多难听，他的醉话你能信？二丫是在外面打工，不知道过得多好，你不想三丫去，就不去。两口子拌嘴还大打出手，你看这事闹得……你不怕他死了公安抓你去坐牢啊？那你三丫咋办？” 苏万群被说得六神无主：“那……这……” 王成奎大手一挥，大包大揽道：“行啦，这事儿你甭管了，交给我，我替你瞒着。我把大勇带走，就当他从来没回来过，你也别到处去乱说。这对你没一点好处，知道吗？” 苏万群点点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只是憋着一口气，恨不得打死他，一旦冷静下来，她又有些害怕，毕竟自己是个老实巴交的村妇。现在有人出来帮她善后，她也只能这样了。 王成奎说：“现在你帮我把大勇抬到车上去，车在村外停着。” 邱大勇个子高块头大，他一个人可没办法把弄出去。 “还有他这个样子不行，被人看见了咋说？去打水来洗一洗。” 王成奎指了指满脸血糊糊的邱大勇。 苏万群去打了一盆水，把邱大勇脸上的血迹洗了，头上的伤口没有再流血了，感觉到他的鼻息，心下略安。 王成奎又让苏万群找了块干净的布，把邱大勇的头胡乱包了起来，裹得像个粽子。 苏万群和王成奎一前一后抬着邱大勇，三丫拿了个电筒在旁边照亮，三个人高一脚低一脚地往村外走，虽然尽量想不弄出动静，但还是惊动了村里人。 因为有狗，有人进村，狗都要叫，之前王成奎进来找邱大勇就已经引起狗叫了，有些人就已经在暗暗关注了，特别是刘大娘，她可是看着邱大勇回去的，不知道会不会又找万群闹什么腰蛾子，所以一直留意着。现在听见响动，赶紧拿着手电筒走出来看，这一看吓一跳，只见苏万群和镇上那个叫大奎的抬着一个包住头的人，仔细一看才发觉是邱大勇。 “万群，这是咋的了？” 苏万群：“摔……摔的……” 王成奎：“喝多了，头磕破了一点，没什么大事，我送他上医院去上点药。” 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步子。 老太太心想：摔得好。多摔几次更好。 出了村，把邱大勇抬上车放后座上躺着，王成奎对苏万群说：“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回去嘴巴放严实点，特别是村里人。” 苏万群点点头，没说话。 王成奎开车走了。 回去经过刘大娘家，大娘还没回屋，在院门口等着呢！ “万群，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咋回事？” 在刘大娘面前说万群没有隐瞒。“是我打的，不是摔的。” “打得好，这种人就得好好收拾一下。” “大娘，你说公安会不会来抓我？” “夫妻打架，谁来管这闲事。要抓的话，那大勇早该抓了，他都打你多少回了，数都数不清了。” 刘大娘的话让苏万群定下心来。 刘大娘又道：“放心，大娘替你保密，他就是喝醉了摔的。村里人也不会乱嚼舌根。” “谢谢大娘。” 苏万群的回忆和讲述就到这里了。 她虽然讲得很干巴平淡，众人却听得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为邱大勇的渣男行径感到不耻，对苏万群感到万分同情。 林妈妈唏嘘不已：这个女人太可怜了，还有这三个孩子，碰上这样的人真是命苦。 林森还想得更多一些：哦！老天，怎么会这样？如果早知道移植给自己的心脏是这样一个人的，他宁愿等死也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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