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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老爸给我留的东西,现在被老公惦记上了[第35页] |
作者:猫生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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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冲着窗,仿佛能看到天边白花花的一点亮。 陈程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他把目光拉得深远,眉头皱的拘谨。背上肩上全染了血污,是刚才背邢天出来的时候弄的。 我想我大概是可以理解陈程的洁癖,他一定感觉非常不舒服吧。 我甚至以为,他会一刻不想多待地赶回家洗澡换衣服。却着实没想到,他不动声色地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连我都有点熬不住了,他居然也没说要离开。 医生说,邢天的左肾被打穿,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危险。如果你们能找到他的家属,需要尽快签病危通知。 陈程只说了一句他没有家人,便径自下去把费用都结清了。 我以为,他做着一切的动机,可能是为了缘缘吧。 ——直到五点一刻的时候,护士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说A型血浆已经申请到了最大限额,病人的情况依然危机。要从市中心血站调配过来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流程! 还没等护士把话说完,陈程便弹起身来。他摘了外套丢给我,挽起血淋淋的袖子说:“抽我的吧,我也是A型。” 我:“!!!” 护士顿了一下,旋即把陈程带到隔壁去了。 我抱着怀里一大堆血淋淋的衣物,整个人从头到脚地懵逼着。 邢天进手术室前,所有的衣服都被剪开来扔在我这里,当然还有他的手机,钱夹之类的。 |
我抱也抱不住。这会儿一起身,啪嗒一声,钱包直挺挺掉在我脚下! 我不是有意窥探他人隐私,但是那张从钱包里摔出一角的照片实在是太让人经不住好奇和诱惑了! 我把手心的冷汗在裙子上蹭了蹭,小心翼翼地用两个指头夹出来。 照片已经泛黄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怀抱一个一岁多的男孩。 我确定,这照片我见过的! 第一次在陈山河手里见过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孩子是陈程呢! 那一刻,汹涌泛滥的线索在我不算聪明的大脑中告诉运转了起来——我怎么早没想到的啊! 我想起陈老先生叫我陪他去扫墓的时候,那孤零零的美丽名字下面,一行镌刻的‘不孝子天立’。 我想起邢天说起他父亲时的咬牙切齿,说起母亲时的遗憾悲情。 我想起陈老病发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另一个儿子’一直徘徊在医院门口,甚至还揪着高远问了些病情。 我想起每次提起陈程,提起陈山河时,邢天眼里的不屑一顾,就像摆不上桌面的结怨。 我想起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时间点—— 陈山河跟宫翠茹在一起的时候,陈程也就不到五岁吧。邢天跟我同岁,比陈程小将近四岁。 所以我想,我也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邢天会毫无下限地‘招惹’我,为什么当年他一个十六岁的黑道小屁孩会骑着哈雷,极尽各种手段,拐走了陈程心爱的女孩! 甚至还有后来,为什么陈程会把缘缘视如己出,为什么陈伯也把缘缘视作亲孙子...... 至于孩子跟他们长得像不像,我只能说,这个东西细思极恐,只是越看越像而已。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至恨为至亲,至恨为至爱。每个人都在作茧自缚的局面里不得脱身。 无论是陈程还是邢天,都很痛苦吧。 陈程从采血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是很苍白的。 护士告诉我,医院不允许个体捐血在400cc以上,所以陈程要求再加一个单位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一个单位200) 他最近熬夜看资料案例,虽然伙食上我可没亏待他,但一下子输血三个单位,再强壮的人也会有点吃不消的。 我放下衣物站起身,快走了两步上去扶住他。 他眼神平静,面无表情。我的泪水却不知为何入戏太深—— 我本旁观,却因剧本虐心而极尽了心疼。 我抱住陈程,侧脸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他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臂环住了我。 “陈程,他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我不用多解释,攥在手里的照片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抱歉秦霖,我之前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件事而已。” 我说我知道,早一天知道,我就早一天心疼你。可是除了心疼,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陈程摇摇头,拉着我坐下。 他的唇有点苍白,眼睛还如之前般有神韵。落在长明的‘手术中’指示灯上,说不清是在寻求解脱还是极力祈祷。 “他妈妈是介入我家庭的第三者,确实无辜可怜的。我爸不敢承担,我妈和林阿姨推波助澜。但是,邢天没有错,我和唐瑾就有错么?他那时候,还不到十六岁......他带着唐瑾出去过夜的时候,我只觉得我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恨他,真的恨不得让他死。可我又知道,假戏终究也会做成真。唐瑾终究更爱着他......秦霖,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恨不能把自己全身的血换一遍,只希望跟那个人不要有任何关系!可是终究不行。他终究是我弟弟,是我爸即便于生命所剩无几的时光里,也想再见一见的人,也想解开的心结。” “陈程.....我......” “什么都不要说,”他突然把我攥紧,呼吸压在我肩膀和脖颈之间,暖暖生情,“秦霖,陪我待一会儿就好。” 。 |
两天后,邢天苏醒。 陈程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医院。 “你......你都不进去么?”我追上他,问出口的却是一句废话。 因为我知道陈程不会回答,也无法回答。 整整两天两夜,他只回去洗过一次澡,换了件衣服而已。一直到医生撤掉了病危通知,转普通病房。 “我回去再整理下资料,明天就开庭了。” 他声音有点哑,脸色也很不好。 看着他已经这样疲惫了,还要为我的事操心,我真的好过意不去。 “那我......” “你想留就留一会儿。医生说苏醒后还要观察下精神反应。如果可以的话,替我警告他——夜路走多了早晚遇到鬼。不想有天跟他养父一样被人大卸八块扔在街上,早点找个正经营生。” 我:“......” “还有,别跟他说我捐血的事。” “哦。” 我知道陈程心里是极致矛盾的,邢天的存在实在是挑战他生而为人的修养极限。他恨他入骨,却又不能不救他水火。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邢天要是能被一枪打脑子里打失忆就好了。 人总是这样,往往最较劲的都是自己解也解不开的心结,忘了就干净了。 “你是谁啊?我这是......在哪?” 一进病房,邢天盯着我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我当时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三秒后,他像个神经病似的笑:“像不像?秦霖你被吓到了吧!” 要不是看在他全身的血都换了三次的份上,我绝对一脚扁踹过去啊! “你几岁了还开这种玩笑!”我怒而皱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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