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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爱你所爱,无问西东----盘点我做心理咨询师的奇葩经历(严禁转载)[第5页]

作者:花间一壶酒888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1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今天的拥翠山道观……必然有顿山巅的茶……我晚点来更…

    

    

    
    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月亮…

    
    抱歉,原谅小北的不守承诺,好难得的一场酒……醉了…

    
    月亮好白,原谅小北的不守承诺,好难得的一场酒……醉了…

    
    申扬从上海回来了。电话里我们约定一起吃晚饭。
    咨询结束,正要出门赴约,却突然接到清虚道长的电话。道长都已经到楼下了。老头突然就来了。事前没有任何约定,理由是突然想要会会老友,起心动念,那就行动。
    真是任性。
    打电话给申扬,想要改天再约,电话接通,话到嘴边,临时却变成约他一起和清虚吃饭。
    见见也好。
    下楼见了清虚道长,我跟他说:“道长,一会儿我有个朋友跟我们一起。”
    清虚很是敏感,笑道:“什么朋友?男的,要我帮你看看?”
    我点点头。
    清虚见我认真,也认真了起来:“好,那我得好好看看。”
    清虚不喜欢在城里,申扬开车特意出城去农家乐。
    一路开车,一路偷眼看后面座着的清虚。
    下车时,跟在清虚后面,他偷偷跟我说:“道长的丸子头,萌萌哒。。。”
    我一下笑出声来,道长回头,笑咪咪的看看我们。
    “道长,他说你的丸子头萌萌的。”我故意提高声音说,申扬急得想要拦我,没拦住,尴尬的摸着脑袋笑。
    清虚好脾气的低下头,说道:“这有讲究的,仔细看看,这翻出来是太极八卦图。”
    申扬凑上去,认真的,还用手摸了一下。完全是个好奇宝宝。
    点菜时,听得申扬在那跟服务员青菜豆腐的点,清虚插话说:“点个红烧肉。”申扬吓一跳,说道:“道长还吃肉?”清虚笑道:“再点杯苞谷酒。”
    饭间,申扬问道:“道长,你会看相不?”
    清虚摇摇头:“看不准,说不准。”
    俟到申扬起身去洗手间,清虚说道:“别的不说,这孩子大脑没问题吧?”
    哈,我一下子笑出了声
    回到城里,申扬走了,我陪着清虚在小区花园里走了一圏。
    “你看申扬面相了吗?”我问
    “看不出来。”
    啊?我有点诧异,清虚看人面相是有名的。
    清虚点点头:“小北,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各人有各命。有的事,不用太清楚。尽力就好。”
    我有点蒙,还以为清虚能给我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谁知他竟打起了马虎眼。老头很倔,他要打定主意不说,那就不会再说。但还是有些不死心,于是我又问道:“真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就看你跟他在一起笑得挺开心的。”清虚说。
    接下来几天我安排时间,陪着清虚到处走,去跟他到某个道观喝酒,或是上山看花。
    偶而也会提起申扬,清虚却总是笑而不语。
    我几次想要打电话给申扬请他来体验催眠,但总是临时又鼓不起勇气。
    我承认我也很害怕面对,毕竟申扬对我还有比较特别的意义。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象申扬这样的存在,我觉得可贵又难得。
    甚至我开始安慰自己,说不准是闵伟弄错了?不然我怎么会完全没感觉,我跟申扬相处的时间可比闵伟跟申扬相处的时间长多了。
    这么一纠结,申扬电话我时,他又去了上海。他闷闷不乐的说这次都没怎么好好交流。
    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松了口气。
    又可以拖一阵子了,不是吗?
    师父,你说有没有前世?
    黄昏即将沉没,黛青色苍蓝广阔的天幕上盘旋着数百只惊起的乌鸦。小小的我牵着慧真师父的衣襟,站在破败的静寂庵的大门前。
    若不相欠,怎么相见?师父叹息着摸摸我的头:这一世的苦都会修成来世的福……
    为什么?师父,我这一世就要修这一世的福!我退后一步,仰头大声说道。
    于梦中惊醒,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六点。
    也不用再睡了。我干脆披衣起床,在地垫上做了半个小时的冥想,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早餐,步行到工作室时,刚好早上八点。
    工作室开门的时间是九点,这个点谁都还没来。我打开工作室的音箱,放着音乐,开始打理阳台上的花草。
    整理完花草,我从阳台进接待厅,吓得差点跳起来。我没有关门,一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进来了,披散着头发黑沉沉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见我出来,她气若游丝一般说道:“对不起,打扰了。”
    早晨阳光从窗子射进厅里来,她却躲着光坐在暗影里,看不清面目。
    一时真有点恍若隔世。
    老师,你信前世吗?
    她直瞪瞪的看着我。浮肿的眼睛下浓黑的眼圈,一看就知道有严重的睡眠问题。
    她的语气里有一些无法抑制的颤抖,就好象问出这个问题都需要鼓足勇气。
    回答信或是不信?都不合适。于是我把这个问题还了回去:“你说呢?”
    而我这个回答激起了她剧烈的反应,她一把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手指痉挛,涕泪交流:“有!不然就是我疯了!老师,你们不是会催眠吗?求求你帮我,给我催眠,让他走!让他走!”
    她叫田舒月。
    一个月以前。
    老公在他供职的医院轮班,田舒月给五岁的女儿讲了睡前故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她上了床,关了灯,打开了喜拉雅睡前听的界面,跟往常一样,老公不在时,她都听着这个软件里的催眠音频入眠。
    而这一天,首页推荐那里,有一个音频吸引了她的注意,名字是:深度催眠,探究你的前世。播主似乎是才把音频传上来,只是二次的播放量,看了一下时长,刚好一个小时,催眠正合适,田舒月鬼使神差打开了这个音频。
    播主是个中年男人,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但声音还算好听,没有背景音乐,很朴素的风格。田舒月闭着眼睛,跟着主播的引导呼吸放松,大约五分钟左右,主播说接下来请在放松同时,留一点警醒,请不要睡着。我会敲响从西藏而来一口钵,请你听着这口钵的声音,十下之后,你就会看到你的前世。
    田舒月心里约略有些不以为然。这怎么可能?
    颂钵敲响,嗡。。。。。。。。。。。。。由响至弱,绵延不绝,田舒月用耳朵追踪着钵的声音,感觉差不多一个世纪,声音才真的平息下来。此声平息,下一声又起,悠远的,慢慢的,停下来,象长长的呼吸停驻,世界猛然停止。
    猝不及防,田舒月进到了自己的前世。
    那都是一个一个不连贯的画面。
    院子中间横卧着砍倒在地的树,树皮都被剥下,连同略嫩一些的树梢给磨成粉吃进了肚。院角里的牡丹也被刨了出来,为的是看根部能不能抓到小的虫子。哪怕就是蚂蚁,也被人们摁死放进了嘴里。
    围城第六个月。整个世界静寂得如同没有一个活物。
    好饿。躺着也仍然难以抵御胃里火一般的烧灼感。以及一阵一阵的眩晕。挣扎着从合欢花的锦帐里爬起,小娥一步一步挪到廊前,喘息着倚靠着柱子坐下,八月炙热的阳光晒在她的背上,提醒她自己还活着。
    阳光照射,微尘舞蹈。小娥咪着眼,对着阳光抬起手来打量着,翠绿的玉镯竟从手腕那里一下里滑到腋窝处,想两年前夫君赐的这只玉镯,费了好大的劲才堪堪戴进手腕,当时她撒娇喊疼,将军抚摸着她细嫩的白臂,笑道:只管再圆润些,大不了再给你换一个!
    那本是嫩藕一样的洁白丰盈啊!如今,她竟瘦得只余下一张皮。
    门推开来,一个身披甲胄的大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四五个随从。
    小娥怔怔的看着,认得出来这是伴在夫君身边的爱将。
    他来做甚?
    小娥紧紧抱住柱子,恐惧的泪水从眼眶里跌了下来。
    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讶,似乎是惊讶小娥竟瘦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惊讶小娥并不陌生,第一次见她,他的眼神里也全是惊讶,不过那时惊讶中满含的是倾幕,而现在,惊讶里满含着的是不忍。
    瞬间的善意,被小娥捕捉到了,她哭着小声哀求:南霁云,求求你……
    他挥手屏退随从.
    走到她跟前,跪了下来,闷声不响磕了几个头。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半个金黄的窝头,珍而重之递到小娥的手里。
    金黄色窝头还带着体温,实实在在全粮食的,竟然都没有掺树皮或泥。硬梆梆的,估计是因为放了很多天的缘故。
    “吃吧,死也不做饿死鬼。”
    小娥颤抖着手接过窝头,不小心碰触到他左手受伤残缺的食指,也许是疼吧,他快速的把手缩了回去。
    死就死吧,如果能吃到一个全麦的窝头。
    小娥掰下一小块窝窝头,放到嘴里。把眼睛闭上,细细的品尝着窝头的滋味。春天的禾苗在微风的摇荡,布谷鸟清脆的鸣叫着,翅膀扑扑了碎了一片暖阳。雨来了,一下一夜,秋天的麦穗沉甸甸的垂下了头。。。。
    真好吃啊。。。。
    门口,不耐烦的随从探头进来看。
    他抬手止住默默
    的看着这个泪流满面正咀嚼瘦弱女子。
    生命里最后一餐食的时间,急什么?
    “你是幸运的,这座城马上就会成为人间地狱,你不用眼睁睁看着。”他待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引着她向议事的广场前走。站在广场前,他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广场上黑沉沉站着将士们。虚弱的无力的彼此搀扶着,静默的看着南霁云引着小娥穿过人群。
    广场上大铁锅下的火烧得正旺,锅里水已近沸腾。
    隔着蒸腾的热气,小娥看到了夫君的脸。
    大义凛然的,激烈的,眼含热泪的。俟她走近,他一手紧攥住她的手,另一手高高举起,慷慨激昂的扬声叫道:“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能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
    广场上扬起一片嗡响。将士哭泣起来,每一张脸都跟夫君的脸一样,激烈的,眼含热泪,很多人在高呼:不要啊!
    然而小娥知道那并不是怜惜她的生命,只是感动于中丞付出。
    喧嚣声里,夫君一把将她扯近,她看到夫君的热烈激动的脸在眼中放大,夫君狞笑着说道:中丞替天下子民谢你大义成全!
    下一秒,小娥柔软的腹部被利剑洞穿,未待气绝,她已被一把推入沸腾的大锅!
    田舒月惨叫着醒来,刚刚好听到主播敲响了最后一次钵,悠长回音后,世界静了下来。
    而腹部疼痛的感受如此真切,提醒着她刚才的经历,田舒月撩开睡衣,看到自己腹部光洁如初,而在光洁的下面,是被洞穿一般尖锐的疼痛。
    最糟的是不仅仅是疼痛,小娥死前的绝望,愤怒,悲伤还包裹着田秋月,她吃下一颗止疼药,蜷缩在温暖的被子里,忍耐着腹部的疼痛,哭泣了一整个晚上。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你的前世?”
    我问道。我必须要承认,我心怀疑虑。
    听到南霁云这个名字,我基本就已经猜到故事的走向,因为这个故事我太熟悉了。记得大一那一年我看到韩信的《张中丞传后叙》,里面为张巡,南霁云列传,怎么怎么说张巡临危受命,大义凛然;南霁云义薄云天都没有打动我,唯独四个字:“军民相食”,让我后背发凉。我找到《张巡传》,又查阅了各种资料,对张巡的事迹烂熟于心。安史之乱,叛军兵困睢阳城,为了守住睢阳城后的江淮地区,张巡,南霁云死守睢阳,誓不投降。整整十个月,等到城内能吃的都吃完,张巡命令吃城内的妇孺老少,为了安民心,他先从自己的小妾吃起,把自己的小妾推入大锅,令将士分为食之。于是整个睢阳城变成了人间炼狱,全城百姓三万人,等到城破时,四万人彼此吃到直余下四百人。
    我还记得那一个假期我回到庆云观,就这个故事和清虚争论了很久。
    清虚拈着胡子跟我说天道说众生平等。
    而我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我大声的驳斥他,说他自诩正义,发吃人的诛心之论,完全没有审时度势,顾念到睢阳城后的江淮之地及整个大唐的军事格局。
    清虚淡淡一笑,说道可道,非常道,那不过是你认定的道。
    我把《张中丞传后叙》拍在清虚面前,气得差点连夜离开庆云观。
    而现在,田舒月竟对我说起她的前世是张巡的小妾。
    这是前世,还是潜意识的意象游戏?
    怎知不是她曾经看到这个故事,存留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在恰当的情境下被引发,而成为前世意象?
    毕竟是这么有名,连我都知道的故事啊。
    “我也怀疑过。然后,我查了资料,发现这是个历史事件,我学的是医护专业,我发誓,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包括在前世的梦境里----就暂且说是梦境吧,我想都不想,叫出了南霁云的名字,这个名字冲口而出,象刻在脑海里一样!而在此之前,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个人!”也许是看出我的怀疑,田秋月声音大了起来,颤抖中带着一些急促。
    “嗯,我明白,那么,这件事情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我看着她紧攥着双手,颤抖的双肩,决定跳开真假,把这个问题带来现实的层面来做探究。这样可能相对会安全一些。
    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这句话问出来,田秋月整个人都变了。她蜷缩在椅子上,脸色发白,手摁在腹部,喉咙口滚出一串似哭非哭的呻吟。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神,空洞而又充满了惊惧。
    第二天早上,晨曦初透窗帘,田舒月的腹部疼痛停止了。她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放进一屋清新的空气。隔壁女儿醒了,一叠声的叫妈妈,她连忙赶过去,安抚着还揉着睡眼的女儿。尘世安然,田舒月透了口长气,也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相对逼真的梦,直到晚上。
    保险起见,田舒月并没有再听任何音频。然而一闭眼,颂钵的声音在耳边远远响起,来不及防备,田舒月又跌进了前世……
    正午炽热的阳光,南霁云残断的手指,金黄色的馒头,夫君狰狞的脸,沸腾的大锅,被洞穿的腹部……
    这一夜,老公在旁边,田舒月哭叫着醒来,边带把他也吓得够呛.他追问田舒月梦到了什么,但田舒月只是哭,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出口呢?这么诡异的故事,那怕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也是很难相信的吧?
    下一晚,还是一样的。闭眼,颂钵响起。前世浮现。只是场景不一样了。
    这一次似乎是在围城之前,杯盘狼藉。许多人聚在一起喝酒,小娇依偎在将军的身边,眉间点着当时最时兴的皎梨钿,洁白圆润的脸明媚得如一轮圆月。
    酒至正酣,小娥挥舞着长长的水袖,跳了一曲霓裳羽衣舞。这舞蹈听说是明皇亲自谱曲,贵妃娘娘跳的,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闱,小娥聪慧,一看就会。她体态丰腴,动作灵巧,眉眼生动,跳得颇有贵妃娘娘的丰韵。一曲舞完,将军呵呵大笑,招手唤她过去,拿出一只玉镯,预备给她套在手上,手臂圆润,玉镯略紧,她连声喊疼,将军忙停住手,她却又轻咬着唇,撒娇的把手递过去,非要将军再试试给她戴到手上。
    玉镯堪堪戴在手上,将军抚摸着她洁白丰腴的胳膊笑道:“只管再圆润些,到时再给你换一个!”她也笑,柔软的眼波荡漾着,看到席间的南霁云,一面喝着酒一面不错眼的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倾慕。
    她端起酒壶,去给席间的将士们功斟酒,南霁云借着酒意,接酒杯时,在她手腕上摸了一把。她半是夸张半是惊慌的娇叫一声,回头看时,将军呵呵而笑。
    然后,田舒月突然醒来,耳边隐约还有颂钵最后一声的余响。
    田舒月怅然的睁着眼睛,听着老公均匀和绵长的呼吸,只觉得恍惚。手腕上甚至还留存在南霁云那一摸的热度,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然后,然后。接下来的每一夜,田舒月都会进到自己的前世。场景每一次都不一样,故事整体就是围绕着睢阳围城前后。猝不及防的进去,毫无预警的出来,而每次醒来,耳边总是余响着最后颂钵声远远的嗡声。
    几次之后,田舒月开始恍惚。常常分不清现世与前世。这极大的影响了她的生活,有时,老公跟她讲话,她都会愣神:这人是谁?
    而前两天最严重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当时开着车,田舒月在等红绿灯。这时耳边忽然响起颂钵声,就在十字街口,场景更迭,幻化为空旷的议事广场,南霁云引着她穿过将士们饥饿又麻木的眼神,她脚一软,南霁云一把扶住了她,残破的手指隔着衣服紧握着她的手腕。
    醒过神来时,警察隔着玻璃使劲的拍着她的车窗。而身后是震天响的喇叭声。
    “再这样下去,我就完了。老师,你们不是会催眠吗,让它走,让它结束吧!”
    田舒月两眼呆滞的恳求道,看起来,确实,看到前世这件事情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老师,你知道吗?就象是一出电视连继剧,真实无比的连番上演。”田舒月苦笑着说。
    “电视连继剧?”我反问道,她的这个形容很有意思。
    她点点头。
    “那谁是主角?”
    也许是因为我问得出其不意,她犹疑了一下。
    她的犹疑不在情理中,难道不应该冲口而出是小娥和张巡?
    我默默的等待着。
    她神色变幻不定。终于开了口:“小娥……和南霁云。”说完,她神色中有了一些恍然:“天哪,我发现,每一次都有南霁云!”
    “哦,那你所看到的前世片断里,与南霁云相关的让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田舒月深思了一会,开口讲起另一个前世片断。
    城里可以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而围城的叛军却丝毫没有退意,城里人心惶惶,投降的声音喧嚣日上。
    一天下午,小娥听得前厅里一阵吵闹,她好奇的蹑步来到前厅探头看,刚好被将军一眼看见,并没责备她,而是让她去把房里最好的冶伤药拿来。
    小娥应声回房去拿疗伤的药,就那么一瞬,她已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张圈椅指手划脚,神情激愤,而圈椅上歪坐着的是蓬头垢面,神色苍白的南霁云。
    小娥拿来了疗伤药,蹲在南霁云的面前准备给他上药,南霁云咬牙伸出手掌,小娥惊得差点叫起来。
    手掌的食指断了,伤口呈不规则的形状,前期没有处理好,已经化脓发肿,小娥碰到他的手掌,触手炽热,一摸他额头,滚烫灼手,他在发着高烧!
    将军一口烧酒喷在南霁云的伤口上,南霁云大叫一声,竟自晕了过去。
    小娥一面给他上药,一面听得旁人议论,才知道,南霁云带着三十个人突出重围,去向驻扎在临睢的守将贺兰敬明求助,贺兰敬明害怕而不愿出兵,却又爱惜南霁云的才能,想要收其于麾下,好酒好菜的招待,就是不提出兵的事。南霁云席间终于绝望,叫道:“睢阳之人不食月余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一口咬断自己的手指,扔给贺兰进明,以报他饭菜招待之恩。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又一次杀进重围,回到城里。
    药上好,南霁云悠悠醒转,将军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眼含热泪,嘴唇颤抖着,半天才挣扎着说出一句:南八!真男儿也!
    南霁云神色变幻,又要忍耐又是不能。终于还是涕泪交流,呜咽道:“南八虽劣,誓与睢阳诸君共存亡!”
    绝望也罢,感动也罢,男人们流下热泪,小娥却心里一片混乱。这是个什么奇怪的男人啊?明明他已有了活着的机会,为何竟要回来!
    忽而,士兵来报,围城的叛军又开始挑衅,把箭射上了城头。一堆人顷刻走得干干净净,留下小娥照顾发着高烧的南霁云。
    小娥用冰冷的井水把绢布打湿,敷在南霁云炽热的额头上。南霁云烧得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清醒时看着是小娥在照顾自己,涎着脸举着他的残指,笑道:“你欠我一根手指哦。”
    小娥吃惊的看着他,他咳了两声,把那根手指举得更高,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回来?”
    手指?在田舒月的述说中,南霁月的手指似乎是个重点。
    于是我就把这个感觉说了出来。
    田舒月一震。点头确认:“是的,老师,他残疾的手指总是出现。”
    沉默。
    我也有些一筹莫展。
    田舒月等了一会,等不到我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开口打破了沉默:“老师,你相信我说的吗?”
    “我信你没有撒谎。”我说道。
    “那老师,你信前世吗?”
    又是这个问题。
    我定了定神。回复道:“我不确定。”
    眼看着失望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浮现。我诚恳的说道:“但我相信生命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如果有一件事情显得特别的莫名其妙,匪夷所思,那么一定有一个潜意识在等着你。”
    “潜意识?”田舒月疑惑的看着我。
    “是的。决定我们命运的其实是潜意识,如果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在意识层面没有被注意到,或者是在意识层面给忘记了,那么潜意识就会用各种方法让提醒,好让意识可以发现。”
    田舒月皱着眉,若有所思。我抬眼看了一下咨询室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我说道:“今天时间到了,你回去以后,多回想一下,多留意一些,有没有什么细节是被您忘记或是忽视了的。”
    田舒月怔怔的坐着,问道:“不能催眠吗,让它结束?”
    我轻轻的摇摇头:“不能。催眠需要你潜意识的配合,但现在看起来你的潜意识并不想让你这么做。当潜意识不配合,催眠是无法做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只能回家等着啦?”田舒月挑着眉看着我。
    我点点头:“我理解你的失望,但现在,好象真的只能这样。”
    田舒月愤而起身,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出了咨询室。
    我坐在原地。没有沮丧,只有恍惚。
    我再一次问自己,她所看到的,是前世,还是潜意识的意象游戏。
    也许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何会看见。
    我有很多的好奇和疑惑,但遗憾的是我猜她也许不会再来了
    一个人回到家。打开门,没有马上开灯,疲惫的靠着门边,默默的黑暗里站了一会。
    这一屋子意料之中的清冷是我所熟悉的。但今天,我得缓缓再来面对。
    而就在这时,包里的电话振动,我掏出来一看,是申扬。内心竟然有些如释重复的窃喜。
    “小北,我就在你附近。”他说。
    “好,我出来。”没等他继续,我简洁的说。出门,把一屋子的孤寂关在身后。
    过了一个星期。在我快要完记田舒月的时候,她却来了。
    没有预约,接近下班时来到咨询中心,我正在咨询室里做咨询。接待小妹跟她说我会做得很晚,但她执意还是要等。于是我送咨客出去时,就看到她失魂落魂魄的坐在接待厅的角落里。
    几天不见,她似乎是瘦了许多,怔怔的坐在暗影里,落寞得象个影子。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疼了一下,心头尖锐的疼了一下,我意识到,那是内疚。
    我为何会对她有内疚?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该为她的无助负责?

    我把她让进了咨询室。
    把茶几上的糕点放到她面前,让她吃一点垫垫,毕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她拿起一块糕点,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我把一杯热热的果茶放到她面前,提醒她别干吃,喝一点暖暖胃。
    她拿着糕点,眼泪从眼睛里渗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流进嘴里。她呜咽着顺从的说道:“我会好好吃,食物是不能浪费的。”
    我瞬间发现她脸上浮现出了少女的天真和胆怯。
    而我的第一直觉竟是,那本不是田舒月的表情,而是……小娥的。
    后背发凉。
    路过的伙伴帮顶顶帖吧,给我些小动力。。。。
    “我去过寺庙,请过大师,做过法事。”田舒月说。
    我沉默着,并没有问她经过。如果有用,她又怎会再来?
    果然,她伤感的抬起头看着我:“小北老师,我觉得我还是得来找你。你年轻,经验不足够,自己也说是没把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就觉得你可能会有办法。”
    我自动过滤了她前面的话,把注意力放到最后一句上。
    “为什么我会给你这样的感觉?”
    “我看到你了。”田舒月苦笑着说。

    这一个星期,田舒月还是会看到自己身为小娥的前世经历。不同的场景,同一件事。而在场景叙述里还加多了各种特定镜头。
    南霁云举着残指说:我为你回来。
    南霁云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的馒头。
    她脚一软,南霁云扶住了她,隔着衣袖,他残指扣在她的手腕上,啊,那隔着衣服也能体察到的手指炙热。。。
    然而,她看到我的脸,我对她说:如果一件事情特别的莫名其妙,匪夷所思,那么一定有一个潜意识等着你。
    “老师,你说的是对的。我来跟你探究一下我的潜意识。”她说。
    我定定神,看着她消瘦痛苦的脸。
    “好,那我们试试催眠吧。”
    “老师,你不是说催眠没用吗?”她疑惑的看着我。
    “上一次你要求的催眠是要让看到前世这件事情停止,这分明不是你的潜意识愿意的,所以说没用。而这一次,你的要求变了,你不再否定潜意识,而是要读懂它,而这正是你的潜意识非常努力想要做的,这就可以催眠。”我解释道。
    并不需要太久的引导,她进入了恍惚状态,她的意识潜意识都极其配合。
    “我知道你看到了很多前世的画面,那么,其中让你印象最深刻的画面是什么?”我专注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半躺在催眠椅上,轻轻咬着唇,神色变得格外的忧伤。
    “南霁云,手指。。。。”她喃喃的说。
    “好,就想着这个画面,别怕,别躲避,全身心的想着这个画面。”我鼓励她道。
    眼泪顺着头发往下淌,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告诉我,你看着这个画面,那是什么感受?”我问道。
    “心疼,害怕。还有。。。。愧疚。。。。。”她抽泣起来。
    “很好,留意你的身体,身体上有反应吗?”我继续问道。
    “喘不上来气,腹部,腹部好疼。。。。”她痛苦的紧紧摁住腹部,脸上一片湿濡,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在。”我把手放到她的手背上,尝试给她一些支持。继续说道:“我在,别怕,这些痛苦都是有意义的,它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好好想想,最近一次你体会这样的感受是什么时候,是什么事?”
    她紧紧咬着唇,泪水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汗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鼻尖渗出来。接着她整个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
    她猛然睁开眼睛,叫道:“天哪,老师,我想起来了!”
    呵呵,我就象个要求吃糖奖励的小朋友一样,跟大家要糖吃。
    觉得好看,给个赞,帮顶顶,谢谢大家。
    一个月前的某一个周未。田舒月和老公回老婆婆家里吃饭。
    老人家爱待弄花花草草,几年前卖了一个带花园一楼的房子,把自家的小院打理得特别美丽清洁。这次去的时候,院子里的素馨花开了,一院的香,舒月爱这个味道,吃完了晚饭,就着夜色,专门拿个小桶,蹲在素馨花前采摘,预备着走的时候带走。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里,“嘭”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噼啪散落的声音,象是什么重物从天而降,砸跨了隔壁的花架。
    舒月一时不曾防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声音所惊,老公拉开了屋门,跑了出来,放出了一屋子的灯光。
    就着灯光,坐在地上的田舒月看向隔壁,目光所及,隔着爬满了花草的栅栏,她看到一只手,松松在地上伸着,而手的那一端隐在黑暗里。
    田舒月惊叫起来,老公蹲在地上抱住了她,她指着地上的那只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隔壁院子里的邻居也跑出门来,伸手点亮了院里的灯。
    老公一把捂住了田舒月的眼睛,让她不要看。
    隔壁的人在惊叫,灯亮了,有人哭了,有人在叫,沉默的小区突然热闹起来,无数个人赶了过来。
    田舒月被老公挽回家里,她惊魂未定的呆着在沙发上,老公和公公都跑到隔壁去看情况。
    十几分钟后,拉着警笛的警车来了,停在门口,老公也回来,又是激动又是惊慌的说,楼上有个人掉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杀,把隔壁的花架砸垮了。
    “人还活着吗?”田舒月颤抖着问。
    “死了,死得定定的了,脑浆里都出来了。”老公大大咧咧的说。
    “哦唷,幸好不是掉到咱们院子里,隔壁的也太霉了,这以后还怎么住啊。”婆婆感叹着。
    田舒月脑袋里嗡响,腹部绞疼,她自来有腹疼的毛病,但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就象是被尖锐的刀刺穿。
    “你怎么哭了?”老公惊讶的看着她。
    她伸手一抹脸,已是一脸的泪。
    不顾老公劝阻,她摁住腹部,来到邻居家门口,警界线已经拉了起来,门口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警察站在门口和邻居家的人在交谈,公公也在里面,估计是紧住在隔壁的原因,而院子时,在紧邻着自家院子的边上,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了一块白布,只有一只手在外面,松松的伸向自家的方向。
    田舒月没有办法移动自己的脚步,她怔怔的看着白布下面的人形轮廓。喘不上来气,心揪作一团,而可怕的是腹部的疼痛,她直不起腰来,几乎要站不住。
    约莫十几分钟后,公公也回来了,带着一点激动,他讲述着自己了解的情况:
    听说是住在十楼的老人,平时里就一个人,也没见他有什么朋友亲人,现在警察都没办法联系他的直系亲属。老人掉下来之前,去过物管,说自己卧室的门绣住了,请物管帮开锁。物管帮老人问了开锁公司,开锁公司说要收三百元的开锁费,老人嫌贵,嘟哝着走开。
    估计是自己想从客厅爬进卧室,不小心从窗里掉了下来。
    当然也可能是自杀,没亲人没朋友,还活个什么劲,干脆跳楼解脱算了,就倒霉了隔壁的邻居了!
    田舒月听着听着,忽然说道:“我们负责一下他的后事吧,也太可怜了吧!”
    全家人都沉默了。大家面面相觑,不接她的话。
    田舒月自己也有些惊讶,她平时也不是什么都管的人。
    半响,老公说道:“这怎么管,一切都还说不清呢,也不是说他就没亲人,也许他亲人住得远,再说,不是还有警察呢?”
    公公婆婆都随声附和。田舒月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情理,也就没再提。
    夜深了,老公开着车,载着她的女儿回自己家。
    女儿乱了一天,早困了,头歪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田舒月凝视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忍耐着腹部的疼痛,默默的流着泪。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开始时时不时田舒月还会想起那个盖在白布下的人形轮廓,还会牵挂这个人到底怎么安置了后事,但毕竟事不关已,也就慢慢忘记了。
    二个星期后,田舒月看到了自己的前世。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前世上,更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么?你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来,你觉得和你所看到的前世有关联?”我问道。
    “老师,我当时惊吓过度,完全没有注意到。但现在我确定,我刚刚在催眠中再次看到了那只手,当时那只手离我很近,他的食指是断的。”田舒月表情僵硬,低低的说道。
    就算是早有准备,她的话一出来,还是象重锤子一样击打在我的心上。
    寒意从每一个毛孔里浸出来。霎时,我跌进恍惚里,一时无力自拔。南霁云的断指,沸腾的大锅,小娥美丽又惊恐的脸……将士们含着泪哭泣,城头上密麻射上来的箭……历历在目,恍若亲见.
    “老师?”
    小娥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田舒月,带着一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定定神,对她笑了一下。
    “老师,很感谢你帮我看到。”她肩背挺得直直的坐在我对面。脸上甚至隐约浮现出一点笑意。
    她不一样了,看起来笃定了很多,完全不是来进迷乱的状态。
    “你有决定了?”我问道。
    她点点头。
    “是,老师,我想清楚了,我明天就去打听一下老人的状况,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做的。纠结有没有前世对我没什么帮助,既然我看到了,我就去做吧。”她平静的说道,眼神里带着下了决心后的坚定。
    然后,她干净利落的跟我告别,走了。

    夜半无眠,喝了牛奶,做了冥想,都没有用。
    干脆翻身起床,打开电脑,把关于张巡守睢阳城的资料全部翻出来,又过了一遍。
    (再来更一段,你们一点赞,我动力就变大,呵呵)
    第二天中午,咨询的空档里,我独自坐在咨询室发呆。可能是前晚没有休息好,我一点想要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
    这时听得门轻轻被敲响,闵伟端着饭盒站在门口。
    是海鲜粥。一时也有些感动。大白一样的暖男闵伟啊。
    虽然是没有胃口,也不忍辜负,我拿起筷子来勉强吃了两口,谁想两口下肚,胃里一暖,竟体察到了饿意,于是满满一盒粥我都喝了下去。
    闵伟笑咪咪的看着我吃,象是一个心满意足的老父亲。

    我不由把田舒月的个案拿出来,跟他讨论,请他做我的临时督导。
    他耐心的听完,然后问我:“不是挺好吗?你忧虑担心的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所谓前世就是潜意识的游戏,来自你内在的渴望和需求……”我字斟句酌的说
    “那么现在呢?”闵伟探究的看着我.
    我一时不知要怎么回答。
    “这样,我们来分析分析。”闵伟拉了拉椅子,好离我近一些。
    我点点头,期待的看着他,闵伟在泊心咨询室已经是老员工了。有着整个咨询室都认可的洞悉力。
    “其实是说得通的。你看田舒月看到有老人掉落了下来,这个很可能跟她以前经历过有关,这引发了她曾经的创伤。比如说,她曾经对谁见死不救?再比如说,那个老人跟她的某个亲人有相似之处?哦,我只是猜哈……内疚沉沉的压在心里,引发了她关于前世的联想。她潜意识想要去对这个愧疚感做点什么,好安抚曾经的创伤。对前世的联想给了她一个去解决问题的理由。”
    “但是断指?”
    “这个,我猜想,老人确实是断指,她确实是看到了。只是当时的状态,意识忽略了这个细节,但潜意识记住了。”
    “你的意思是潜意识记住了断指,于是给她创造了一个关于断指的前世?但为何会是南霁云?她怎么开口就能叫出南霁云。她可是医护专业的。”
    “小北,你这问题很不专业,你有点心乱了。我们都知道大脑时刻都在接收各种信息。然后自动归类,那些重要,可以进入短时记忆,再强化后进入长时记忆。那些不太重要,瞬时记忆就好。而没有进入长时记忆的都在潜意识里,一旦被触发,也会回到意识层面。我认为她很可能是看到过这个故事的,只不过当时并不觉得有意义,也不足够有趣,所以忘记了。”
    闵伟说得头头是道,逻辑清晰。
    然而,我还是心存疑惑。头脑是通的。但心阻住了
    吃饭,睡觉,走路,除去咨询时刻,生活中的任一时刻,我都会突然怔神,想起那个吃人无数的张巡,断指的南霁云,还有被推入大锅里的小娥。
    我承认我困住了。我需要一个答案。
    所以当两个星期后,田舒月不约而来,出现在咨询室时,我表面冷静,但内心按捺不住欣喜之情。
    她也没有让我失望,一来就直奔主题。
    她去了解老人的生平,跑了物管,社区,派出所。发现老人的儿子几年前就去世了。在社区的协同下,翻看到老人留下的遗物,找到了遗书,老人有心愿想要把房子捐给希望小学。她又跑了律所,公证处,帮老人处理了房产。老人的骨灰存放在殡仪馆的临时存放处,她取出了老人的骨灰,用一部份钱给老人挑了墓地,让他入土为安。余下的钱,正在和公益机构对接,还在挑接收的钱款捐赠的小学。
    两个星期,她竟做了这么多的事!我默默的听着,看她果敢自信的表达着。她身上竟然焕发出一种笃定而无所畏惧的光华。
    “老师,从我开始为他奔忙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再看到前世了。”她说:“他说是为我断指,为我回来,我只当他是在表达对我的好感。而他在我生命终结时送给我的馒头,那是弥足珍贵的恩惠。我还给他了。”
    我百感交集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红了,但并没有哭泣。说道:“我不怕了,甚至还想再一次看到他,看到张巡,我还有话想要跟他们说。”她停了一停,定定的看着我:“昨天晚上,我真的再一次看见他们了。”
    我等着她说下去。但她并没有,她整理衣服,起身,准备要走。
    我有点茫然,跟着她站了起来。
    “小北老师,你帮我解开了我的结。我应该说谢谢,可是,这声谢谢我真的说不出口。”她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看定了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不相欠,怎会相见?老师,你以为我们为何相见?”
    她也没有让我失望,一来就直奔主题。
    她去了解老人的生平,跑了物管,社区,派出所。发现老人的儿子几年前就去世了。在社区的协同下,翻看到老人留下的遗物,找到了遗书,老人有心愿想要把房子捐给希望小学。她又跑了律所,公证处,帮老人处理了房产。老人的骨灰存放在殡仪馆的临时存放处,她取出了老人的骨灰,用一部份钱给老人挑了墓地,让他入土为安。余下的钱,正在和公益机构对接,还在挑接收的钱款捐赠的小学。
    两个星期,她竟做了这么多的事!我默默的听着,看她果敢自信的表达着。她身上竟然焕发出一种笃定而无所畏惧的光华。
    “老师,从我开始为他奔忙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再看到前世了。”她说:“他说是为我断指,为我回来,我只当他是在表达对我的好感。而他在我生命终结时送给我的馒头,那是弥足珍贵的恩惠。我还给他了。”
    我百感交集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红了,但并没有哭泣。说道:“我不怕了,甚至还想再一次看到他,看到张巡,我还有话想要跟他们说。”她停了一停,定定的看着我:“昨天晚上,我真的再一次看见他们了。”
    我等着她说下去。但她并没有,她整理衣服,起身,准备要走。
    我有点茫然,跟着她站了起来。
    “小北老师,你帮我解开了我的结。我应该说谢谢,可是,这声谢谢我真的说不出口。”她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看定了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不相欠,怎会相见?老师,你以为我们为何相见?”
    当天晚上,我打开的喜拉雅睡前听,搜索音频:前世今生。立刻就跳出来一条音频:深度催眠,探索你的前世今生。我还记得田舒月跟我说只有很少的播放量,而过去不到一个月,这条音频的播放量已经达到了百万以上。
    这么多的人想知道自己的前世?然而有多少人看到了呢?看到了又怎知是真的呢。
    我默默躺下,点开了音频。许愿暗示自己会看到
    八月流火。
    南霁云回来了,没有带回想象中的援兵,还少了一根手指。
    他烧了两天,待他略有好转,我请他来到书房议事。
    说是议事,我们却相顾无言,还要什么事可以议?我们两个心知肚明,没希望啦,等待睢阳的只有死。
    静默中,南霁云一拍桌子,说道:“我们走罢!我能冲出重围,又能冲进重围,我一定能护将军离去,毫发无伤。”
    许久没有进食,胃中灼疼。我咽下一口唾沬,问道:
    “那睢阳呢?”
    “我们一走,必然城内百姓会开城门。你看,谁都不会死,只要这个城门不是我们开的就行!”
    “那睢阳城后睢阳渠呢?顺着睢阳渠可以挺进的江淮一带呢?睢阳不过四万人,而江淮有整整四十万人!”
    南霁云沉默了。
    “死守睢阳!为后方争取时间!这是我们唯一的路!”我掷地有声的说道。
    “可是,城内真的没有什么可吃的了!我听说上次城头巡逻的小兵被冷箭射死在城头,负责掩没尸体的兵约了几个人,竟偷偷分而食之!”南霁云急道。
    “是吗?那就吃吧。”我狞笑着说,看到南霁云眼里流露出来的震惊和惧意。我心里暗叹一声,多么良善纯朴的好青年,可惜跟了我,白白耽误了前程。
    “死守睢阳,那怕是吃人!”我再次说道。
    南霁云低着头思量,久久不言,半晌,他抬起头来,眼睛亮得如同夜里的星辰。
    “将军不怕被后世史官口诛笔伐?青史留污名?”
    “不怕,谁管身后事,让他们说去吧?”
    “吃人是大罪过,将军也不怕因果轮回,堕落魔道,入天煞孤星,永世孤独?”
    屋门紧闭,竟不知那里的风吹了进来,灯火摇曳。我不由一颤,胃疼得难以自抑。很快,我冷下心来,大声应道:“怕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好!南八愿陪你一起担此大罪!决不独善其身!”南霁云大声说道,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大脑轰然一响,咨询师小北从梦中低呼着坐起身来。肩膀处隐约还存留着暖意。月光从窗棂里流了进来,如水柔软,一如多年前静寂庵里的夜色。在清冷的月色里,她摁着自己疼痛的胃部,缩起小小的身体,委委屈屈象个小女生一样哭了。

    所以呢?这是真的前世,还是潜意识的意象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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