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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原创首发,请勿转载】梅开三度之三度一枝[第3页] |
作者:思其本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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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点挺好?”邵淮秋听了心中一慌——每个人都是会进步的,包括邵淮秋,在梅心身上,他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经验教训,准确的说,经验基本没有,主要还是教训。一般,尤其是在他对她招待不周的情况下,梅心说话比较客气,那是最麻烦的,风轻云淡即意味着狂风暴雨。既然,邵淮秋已经进步了,进步了就会有进步的反应—— “要不你在机场等等?”邵淮秋站起身,“我来接你。” “你来接我?”梅心一个眼神却是投给了手机,“我在机场等你?” “是啊。”邵淮秋快步朝外走,“你可以先吃点东西——” “吃点东西?”梅心真想“呵呵”邵淮秋一脸,“你不跟我吃吗?” “那——”邵淮秋站在街边对着出租车招手,“你等我——” “等你要多久啊——”梅心开始觉得这个聊天又可气又好玩了。 “你等等——”邵淮秋一边朝出租车里钻,一边看导航,“差不多半个小时——师傅,宝安机场……” “半个小时?”梅心苦笑着摇摇头,“我就在这个机场无所事事的等你半个小时?” “呃——”邵淮秋知道,这就是比较纯粹的“作”了,因为“作”的纯粹,邵淮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算了算了。”梅心的优点是,面对邵淮秋这种类型的,她“作”个一两下就得了,而且她的注意力也确实容易转移——眼前出现了一家“百果园”,“我搞点水果吃吧……” “哦,好的,你等我。”邵淮秋长长松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了。 梅心则晃进了水果店里,看看这,瞅瞅那的,站到了榴莲面前,又有些犹豫——很少有女人不爱吃榴莲的,榴莲就像是糯糯的臭男人,虽然可能身上有汗骚味,虽然可能不干不净是个渣男,虽然……总之,糯糯的就是温柔的、甜甜的,而当女人面对榴莲时,也都会犹豫一下——毕竟臭嘛!就像男人,毕竟不放心嘛,他能对你糯糯的,对别人也可以糯糯的。她正在犹豫,却听见身边有人说话: “我想吃榴莲……”女人的声音,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不好吧。”男人的声音却是比较陌生的,“我们一会儿就直接去酒店了——” “去酒店了又怎么样?” “去酒店就要——闻你嘴巴的味道啊……” “不,我要吃——” 梅心一扭头,她发现,这一男一女她竟然认识。那女的显然也认出了梅心,分明是一愣,而那男的却只是对着梅心会心的浅笑。 …… “喂——” “喂。” “有事?”邓芝的语气跟她现在的手脚一样,冰冰凉的。 “是,有点事。” “什么事?”还是冰冰凉的。 “就是,那个老板——” “哪个老板?” “不就是雇你猎我们的那个老板……” “梅清?” “不是,是梅清的老板——”冯墨斋嫌弃的瞅瞅瘫坐在一边已经不省人事的乔毕邨。 “乔毕邨?” “对!乔毕邨——是这样,他在我们这儿喝多了,现在醒不过来了,我们也没有那位梅清的联系方式……” “你们不是已经入职了吗?”邓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公司肯定有人跟你们在联系的啊……” “呃——”冯墨斋瞅瞅水石,“我哥儿们觉得老板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直接联系他的下属,好像不太合适吧,我们也不知道这公司里谁合适知道,谁合适不知道……” “你们这些北方人,真麻烦——”邓芝没好气的说,“我把梅清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好的,谢谢哦。”冯墨斋准备挂电话了。 “等等——” “嗯?” “我以为——”邓芝只是犹豫了半秒钟,“我以为你不会再联系我了——” “没有啊……”冯墨斋颇有些委屈,“要不是我们这位乔老板从天上掉下来跟我们一道喝酒,我两个小时前就该出现在你那儿给你炖鸡汤了……” “是这样?”邓芝听着舒服,但还是很不确定。 “是啊。” “那你不还是没来?” “我马上就来了啊——”冯墨斋辩解道,“我把这个乔老板送回家就过来啊。” “都几点了,你还过来?”邓芝也开始“强作”了,“过来不就变成过夜了?” “过夜?”冯墨斋瞅瞅水石,乐了——水石却回了他一句: “禽兽。” “她刚那个啥,又干不了什么——”冯墨斋抢白道,“什么禽兽?” “快快快——别啰嗦了——”科比被乔毕邨吐出来东西的味儿熏的都捏着鼻子了,“快跟那个梅总联系——” “你跟他们说什么呢?”邓芝在电话那头又不乐意了 “没说啥啊——”冯墨斋坦然的说,“我这就过来陪你过夜——” …… “喂——你是——水……哦,是的,我记得了,是水石吧……什么?!”梅清突然拉高声调把梅影给吓了一跳,“乔总在你们那喝多了?搞什么?他怎么过去了?……好的,好的……那——我发个定位给你们,你们把他送过去……我过去接应……等等,我就不过去了,我给你们一个联系方式,到了跟她联系,好的——” 梅清挂了电话,摇摇头,感慨道:“这几只鹰,刚入职就喝倒老板……”她看看梅影,又拿起电话: “喂,萧玉,乔毕邨跟他的新下属在一起喝倒了,他们一会儿把他送过来,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们了,他们快到了会打你电话的……好,好……” 梅清又挂了电话,又看着梅影,梅影问:“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以后这种事情就是要我管了?” “是的。”梅清点点头。 “其他呢?” “他的行程、工作计划、人际关系维护、OA审批跟踪、对外的招待等等。” “那——”梅影眨眨眼,“待遇呢?” “首先,我需要说明的是,你是总经理助理。”梅清强调道,“公司的薪资结构还没拿出来,但我判断,你的保底会在六十以上——当然,这个跟你在游牧尘那边不好比……” “你等等。”梅影打断了梅清的话,“你是说,你觉得我值60万一年?” 梅清愣了一下:“是啊——我知道你不满意——” “不。”梅影很坚定的点点头,“我很满意。” 梅清又是一愣,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梅影的表情,依然不确定:“你满意?” “当然满意啊。”梅影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了,“你要知道一年多前我卖茶叶的时候一年才挣多少啊——游牧尘他只是信任我、喜欢我,他给我开多少都不是客观的,他也无所谓。可你现在给我开这个价钱,就说明我在这个市场上值这么多钱——”梅影兴奋的捂住了嘴,“真不敢相信——” “你确实值这个价——”梅清点点头,又会心的一笑:“其实,你还是应该感谢游牧尘的。” 梅影也点点头:“是啊,跟着他我学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而且,他确实无形中提高了我的身价。” “就是啊——”梅清冲着梅影扮了一个鬼脸,“他对你那么好,其实离开他是很可惜的……” “我们不讨论他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我留下来帮你,伺候好这位乔老板——”她一脸的期待,“我的职业生涯要迎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了……” “那——”梅清也是一笑,“随你了。” …… 邵淮秋赶到机场的时候,梅心正坐在机场楼的星巴克里跟那对男女聊天。而当那男人看到邵淮秋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而邵儿却是一怔。 |
昨天更了,今天就不好说了~ |
喝多,咳嗽,又写不动了。最近疫情又起来了,看来这个年底比较难熬。我们下一个故事搞不好就跟破产有关了。 |
在溧阳的那一天午后,梅心在天目湖畔,通过周儒诺认识了许初。至于此时许初身边的这位,她有些印象,但她依稀的记得,那时,这一男一女似乎并不在一起。当然,她自然也不会想到,邵淮秋是认识这个男人的,而且,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恰恰就在她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cocococo。 …… “你是邵淮秋?” 邵淮秋点点头:“你是楚蛰?” 他也点点头。 “谢谢你能来见我。”邵淮秋说。 “为什么要谢?”楚蛰问。 “你能来见我,只能说明你信任我。” 楚蛰:“我们是同行,见见面交流交流很正常。” 邵淮秋:“我们不是同行。你做的这些事,我不会做。” …… 邵淮秋:“这几个月,我懂了一个道理,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缘分,三次就是阴谋。我有个朋友叫卓鸺……卓鸺让我查你。” 楚蛰:“他让你查我什么?” “任何事。” “任何事?”楚蛰笑了,“那是为什么?” …… 楚蛰:“那你到南京来找我聊,只是为了试试我?” 邵淮秋:“是这样……很多人做黑客,觉得很刺激,还能挣到钱,但是我,很痛苦。因为,最这些事总会看到光鲜表面下的灰色、黑暗与污浊,真相,总是那么不光彩,因为不光彩,才会有很多争斗与痛苦。我想你,应该也很痛苦。” 楚蛰:“我还好。我觉得我现在过得很痛快……”他顿了顿,“而且,我今天什么都不会承认,但我可以向你承诺,杜鹤的死,与我无关。” 邵淮秋一愣,仔细的审视着楚蛰,而楚蛰则淡定的看着邵淮秋。 “我相信你说的。”邵淮秋说,“但你这么说,我有种感觉,你知道杜鹤是怎么死的。” “不,我不知道。” …… 楚蛰:“邵淮秋,你明白吗?你那么强,可以挣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只是你很有底线,像你这么强的,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有底线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对你的佩服我是情不自禁,所以我必须向你承诺,因为,我不想和你为敌。” 邵淮秋:“我承认我没有证据,但我可以确定,你不想和我为敌,但你正在跟国内的很多企业为敌,你因为父亲不幸的结局而恨这里,所以你会搜集不利于这些企业的信息,卖给那些做空机构,甚至参与到其中的资本运作,你的目的就是打垮‘基德支点’,打垮卓鸺,打垮‘睿竹’,你的目标应该还有很多,只要是你能咬到的,你都不会放过。难道,你觉得你的这些行为,不是和我为敌吗?” 楚蛰:“哈哈!你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睿竹’?什么睿竹?” 邵淮秋:“杜鹤顺手牵羊拍的视频,也能卖钱,他为什么不卖给你?” …… 楚蛰:“因为你也知道,我揭露的、戳穿的只是真相,他们只是去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后果而已。” 邵淮秋:“我已经说了,我只想查出杜鹤之死的真相。” 楚蛰:“这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邵淮秋:“重要。毕竟我们曾经一道拼过,闯过。我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楚蛰:“这种交代有意义吗?他已经死了。” 邵淮秋的眸中也闪出了怒火:“你父亲不也死了吗?你现在做这些,有意义吗?!” 邵淮秋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后悔并不是因为看到暴怒的楚蛰一把拎起了桌上那瓶用来装饰和推销的红酒瓶抡向自己的脑袋,而是因为,他明白楚蛰此时的感受——邵淮秋也是一个失去父亲的人。所以,当红酒瓶砸向自己脑壳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躲闪。 …… 邵淮秋:“不要报警!!!” “你还不走?”邵淮秋用手抹去额头上流下的血,“你还等警察来?” 邵淮秋:“不要报警!我会赔钱的!” 楚蛰终于将那半截瓶子放在了桌面上。 “走吧。”邵淮秋又拿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我还会找你的。” 楚蛰环顾了一下四周,喘着气摇了摇头:“好啊,我等你。”说着,转身出了cocococo。 看着楚蛰离去后,邵淮秋看看周边那些惊魂未定的客人,对着柜台大声说:“有毛巾吗?……还有,算钱。” …… “你好。”楚蛰依旧在微笑,也就是半年,却有久违的感觉。 邵淮秋右手下意识的放在了梅心的肩上,一边问楚蛰:“你也来深圳了?” “是。”楚蛰也把手放在了许初的肩上。 “人家在罗湖万象城订了两个包。”梅心冲着邵淮秋撇撇嘴。 邵淮秋“哦”了一声,却并不太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楚蛰,他甚至说完这两句话人还没坐下来,因为,他见了楚蛰就想着走,在他看来,楚蛰是个危险人物,他到哪里,哪里就容易出事。 “坐啊。”楚蛰做了个手势,“好久没见了。” 邵淮秋瞅瞅梅心,梅心也瞅瞅邵淮秋。 “走吧。”邵淮秋说,说的时候仍看着楚蛰,楚蛰却依旧是笑笑。 “那——”梅心看得出邵淮秋的抵触,作为她而言也不觉得跟楚蛰和许初是同路人,便拎起包,“我们先走了——谢谢你们的咖啡……” “微信联系。”许初却似乎没有看出这里的味道,“一起逛街哦……” “好啊。”梅心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然后招招手,而邵淮秋却已经拉着行李箱出了星巴克。 “你好像不太礼貌哦。”梅心跟上了邵淮秋,“你认识那个楚总?也是在天目湖认识的吗?” “离他们远点——”邵淮秋说,说着把梅心身上的包也拖了过来,“不去美国了?” “嗯。” “离职了?” “嗯。” “回AEW?” “嗯。” “跟丁培衷搭档?” “嗯……”梅心瞪了一眼邵淮秋,“喂!” 此时,他俩已经走到了出口处,邵淮秋却突然站住了。 “怎么了?”梅心觉得邵淮秋好奇怪,她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要就丁培衷的问题酸两下。 “那边有便利店——”邵淮秋指指机场里面的一家“喜士多”。 “便利店?”梅心觉得有点懵,“你要买什么?” “机场的便利店——”邵淮秋认真的皱着眉头,“有套儿卖吗?” …… 楚蛰手托着下巴,看着邵淮秋和梅心进了“喜士多”又出来。 “我们还不走吗?”许初问。 “再等等。”楚蛰回答。 “等等?”许初条件反射般的转过脸来,“等什么?” “等人啊。”楚蛰淡淡的回答。 …… “妈妈——” 孩子在机场看见母亲时的那种状态,就像是要拥抱白云。岳岳也是这样。他第一时间便是冲上去抱住了梅清的腰,梅清一边摸着岳岳的脑袋,一边看着梅舫拉着金智英的手走了过来。 “姐——”梅舫叫道。 “姐——”金智英叫的时候略有些尴尬。梅清也只好尴尬的回应一笑——她们俩没对过岁数,谁大谁小还真不好说。 “呃——”梅清一边拉上了岳岳的手,一边还朝后面看。 “皇甫总在等行李——”梅舫说,“他让我们先出来——怕你等——” 不一会儿,皇甫尊和上官拖着四大箱行李出来了。 “Hi!”皇甫尊冲着梅清点点头。 “Hi——”梅清还是没忍住微笑,微笑了她又努力控制住“程度”,而所谓的“程度”便是尽可能不要显出笑的甜。 “我们久别重逢——”皇甫尊从梅清身边走过时轻声说,“不该拥抱一下吗?” 梅清没说话,却只是低头问岳岳:“这么晚了,悃吗?” “肯定悃啦——”皇甫尊插嘴道,“早点回家——” “你回东莞吗?”梅清问。 “回啊。”皇甫尊感叹道,“我在深圳又没家。” “有孩子啊——”梅清指的是皇甫慕容。 皇甫尊扭过头来看着梅清:“我喜欢你这样讽刺我……” “为什么?” “说明你在意。”皇甫尊摇摇手指头,颇为得意。 梅清想“嗤”一声,但忍住了,只是说“左良的事情谢谢你。” “不是左良的事,是你的事。”皇甫尊说,“因为是你的事,所以不用谢谢——” 梅清瞅瞅皇甫尊:“他很快会还的。”说着又扭头朝后,主动对梅舫和金智英问,“晚上住哪儿?要不要住我那——” “不了。”梅舫说,“我公寓还没退。” “哦,好吧。”梅清表现的比较主动,“明天可以来家里吃饭。” “好的,姐。” 梅清扭过头,却发现皇甫尊突然站住了。 “我这里有个朋友在等我谈点事,你们先走。”皇甫尊表现得倒很轻松,冲着梅清笑了笑,又对边上拉着行李的上官说,“你送他们一下——车在这儿都停了一个礼拜了,找得到吗?” “没问题。”上官表现的很默契,“晚些我过来接你。” “好。”上官又看看梅清,“什么时候我们分开的时候可以有个拥抱呢?” 梅清一撇嘴,却听见岳岳来了一句:“我来!” “好啊!”皇甫尊获得了一个满满的surprise,一把抱起了岳岳,一边还对着梅清使眼色,“过个几年我就抱不动了——” 这话分明又是在撩,梅清也只能撇撇嘴了。 皇甫尊放下岳岳,正准备转身走向星巴克,却听岳岳问:“什么时候再陪我玩啊?” 皇甫尊看看梅清,梅清却下意识躲开了他的目光。 “明天哦。”皇甫尊冲着岳岳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那我等你哦——”岳岳开心的说。 皇甫尊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笑着一转身,脸上却瞬间严峻了。 |
皇甫尊第一次出现在故事里,是在一度,那时,奚兮才刚刚住进汤乾的别墅,汤乾一边煎牛排,一边讲起了他与皇甫尊的事。 汤乾:“我煎牛排还是在澳门学的。那个时候,卓鸺让我跟皇甫。皇甫最牛的时候一天出货也能到两百亿以上,这在十五年前已经很恐怖了。他也是国内最早的做P2P的一批人,那时他风光,除了主营板块,下面还有一堆保险公司、房地产公司,还开夜总会、桑拿,明明很聪明,非要把自己搞得跟土老板似的,跟别人学,一年到头住在澳门赌。” 奚兮:“2013年他不是跑了吗?” 汤乾:“应该是在南美,混得挺惨的据说。那时我是负责他私募板块的,属于他的核心板块,很多事情都要他自己定,所以我多的时候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澳门。我们包了一家饭店的楼上两层做办公,房东是法国裔的,楼下的牛排馆就是他自己开的。其实我那时不是那么忙,反正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要皇甫做决定的,他又忙,呵呵,忙着在大户室梭哈啦。我有时下午去找他,他就给我两盒筹码——玩去——他下面那些过来汇报的老总也是,下午、晚上,明知道他就在那屋里,可就是见不到。经常是他玩了一通宵,天亮了吃早饭的时候跟他汇报一下,几个亿、几十亿的事情,他听个十几分钟就定了……” 奚兮:“听说他是一夜之间把公司输掉了?” “这是个谜。我只知道,虽然,他平均每天留给公司的工作时间也就个把小时,但是私募、P2P,包括房地产,一直在挣钱,而且利润增长的很快,但就是那一周,皇甫输的特别猛——那时我已经离开他了……” 奚兮:“我告诉你吧,对于太多人来说,大户室就是一个秘密。我记得很清楚,卓鸺在那里呆了三天,赢了皇甫16个亿。没人告诉你吧……” 汤乾愣了好一会儿,才问:“这是2008年的事情?” 当奚兮品尝汤乾煎的牛排的时候,卓鸺却也跟封杜意珊提到了皇甫尊。 卓鸺:“那时,我有个朋友,姓皇甫,在澳门已经长住了两年多了。他可是私募界的高手,可是06年以后,他90%的时间全泡在了赌场里。我问他,在澳门吗?他说在啊,什么时候过来玩?我问,是玩?还是转运?他说,玩和转运有区别吗?国债为什么那么好卖?因为,大家赌的是国运,国运当然是会好啦,而且国家总要兜底的。但国债的回报不够,它是转不了你的运的。赌场就不一样了,它表面上都是在玩,但只要玩得好,那才是可以转运的,老卓啊,玩得好才能转运啊,来吧……跟皇甫通完电话,理了理账户上的钱,包括从奚兮那里借来的,花的用的,也只剩2.6个亿了,呵呵,真巧,也是2.6个亿,当然,实际上那时我还欠了17个亿。我什么都没带,临时就拿着通行证过了口岸,去了澳门……我在那里呆了三天,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在大户室。我之前打的不多,但我那三天赢了很多。” 封杜意珊:“你赢了多少?” “21亿。” 卓鸺:“我不是赌神。我相信,自己只能有这么一次好运,也只能靠这种方式转一次运,所以我见好就收了。皇甫输给我16个亿,他不理解,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快就收手,他觉得以我的稳定性和判断力,还可以再赢他16个亿。” 封杜意珊:“就是!你说的对,不会次次都是好运气,但是好运气来了,就该把它用足了。” 卓鸺:“呵呵,我这位朋友,身价百亿,在澳门两年多也是赢多输少,可是自从输给了我16个亿之后,无论是生意场,还是赌场,都是节节败退,两个月资金链断裂,三个月破产,一百天后便找不到他的人了。” …… “你去那边坐一下。”楚蛰一看皇甫尊进来了,便对许初说。对于这种情况,许初倒已经习惯了,“哼”了一声便提起包,可还没等她起身,皇甫尊已经坐下开谈了,而且是当着许初的面上来就是一句: “你是谁都敢动啊。”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许初说的愣坐在了那里。楚蛰也是没想到皇甫尊会这么强硬的单刀直入,他继续坚持对许初说: “你到边上去——” “你怕什么?”皇甫尊指指许初,“她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许初又是一愣,楚蛰却笑了:“皇甫总,我——” “你不要那么客气。”皇甫尊的食指朝天,“你要搞我,还要假客气吗?” 许初已经觉着这味道不行了,便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开了。 “我没有假客气——”尽管皇甫尊咄咄逼人,楚蛰还是显得比较平静,“你能让我挣钱,就像我的客户一样,我当然应该对你客气一点……” “我能让你挣钱?”皇甫尊冷笑了一声,“为什么?” 这种“客户”,楚蛰确实是第一次遇到,因为,他之前遇到的每一个客户都因为被抓到了把柄而心虚紧张,怎么可能还会像皇甫尊这般强硬,简直像是他占理了似的。 “为什么?”楚蛰思量着皇甫尊的态度,淡淡的笑着,“皇甫总,我知道你的骨头很硬……” “你怎么知道我的骨头很硬?”皇甫尊打断了楚蛰的话。 “我很难想象,你翻身居然不去靠卓鸺。”楚蛰似乎还是想通过某些隐秘的线索去压制皇甫尊的锐气。 “你是觉得我当初为了帮卓鸺,故意输给了他16亿——”皇甫尊凝视着楚蛰,“结果,我翻身却不向他寻求帮助?” 楚蛰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故意输给他的。”皇甫尊说,“他也迟早会还给我的——但,还没到时候。” “没到时候?”楚蛰“呵呵”一笑,“08年金融危机,他靠跟你的这场赌局混了过去,可今年,或者说现在,他又要崩了——他还怎么还你这笔钱?” “他不需要——”皇甫尊的语气不屑,“因为我不需要。” 楚蛰摇摇头:“你也许需要呢?” 皇甫尊也摇摇头:“我为什么需要?” “因为我可以搞倒你——”楚蛰切入了正题,“你去年翻身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内幕交易——” 皇甫尊又一次打断了楚蛰:“那你去告我啊——” 楚蛰愣了几秒钟,在这个故事里,他第一次不那么胸有成竹了:“你觉得我没有掌握证据?” “我知道你的风格。”皇甫尊继续凝视着楚蛰,“你没有拿到实证,你不会启动敲诈的。” “哦?”楚蛰露出了难看的笑容,“那皇甫总的意思是——”他顿了顿,“是要我告你喽。” “是这样的。”皇甫尊站起了身,“正如你所说的,我的骨头很硬——” 楚蛰抬头看着皇甫尊,这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的,而皇甫尊则俯视着楚蛰:“这不是单纯的内幕交易,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也重新得到了体面的生活。如果你要告我,就去做。”说完,他转身就准备走。 “只要我发力——”楚蛰说,“你将又一次失去体面的生活——” 皇甫尊站住了,又转过身来,他冷笑了一声:“且不说我会不会得到法律的制裁,但就你而言,你那样做了,我就会用猎枪轰掉你的脑壳。” “皇甫总——”楚蛰也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多,你觉得我会怕威胁吗?” “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我曾经用那把猎枪轰开了狮子的脑袋。”说完,皇甫尊便扬长而去。 许初看皇甫尊走了,便又回到了楚蛰的身边,轻声说:“他好像不好惹。” 楚蛰则没有回应,而是默默的望着皇甫尊远去的背影。 ……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卓鸺正坐在酒店的天台上,愣愣的望着有些黯然的维多利亚湾。他看到手机显示的号码后皱皱眉,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皇甫。” “老卓——”皇甫尊叹了一口气,“貌似你这次转不了运了。” 卓鸺苦笑了一下:“貌似是这样的——” “钱还够养老婆吗?” “……” “要不要再去澳门赌一把?” “我没有钱了……” “那我——”皇甫尊摇摇头,“就帮不了你了——” “皇甫——”卓鸺突然急躁了起来,“我没想到LDF居然被美国人打了回来……” “美国人不可靠——他们不会让LDF上市的。”皇甫尊低头走出了机场楼,“你们错了。” “是的。”卓鸺无力的点点头,“现在是——真的完了。” …… 没有做任何梦,封杜意珊却突然醒了。她了解自己,这样醒了,两三个小时是睡不着的,于是,她打开灯,翻开被子,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水,低头看桌上,桌上放了一张北京的VIP贵宾卡,这张卡从被她今天下午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之后就一直放在桌上,此刻,她又拈起了这张卡,正面转背面又看了看,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
二、2046 封杜意珊又看了一下VIP卡,卡号2046,她不禁想起了本科时的那部电影。 “去2046的乘客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回失去的记忆。因为在2046,一切事物永不改变。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因为从来没有人回来过,我是唯一的一个。998...997...一个人要离开2046,需要多长的时间,有的人可以毫不费力地离开,有的人就要花很长的时间。我已想不起我在这列车上待了多久,我开始深深地感到寂寞。” 十个月前…… 封杜意珊性格的最大特点就是“快”,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上车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快死了,有点接近于生无可恋的状态。而一过了济南站,她似乎又活了过来。她开始觉着渴了、饿了,这才想到自己这一天几乎是水米未进。高铁上的东西又不想吃,于是买了一个瓶装星巴克撑到了“北京南”。 封杜意珊匆匆的下了高铁,脚一落在月台上就往楼梯口走了,她又冷又饿,需要赶紧冲出去吃口热的来延续她尚有希望的人生。走到楼梯口摸手机准备给梅心发语音,一摸,没有,然后她开始在身上到处摸,然后去翻包,然后再回到身上摸,再去翻包…… “哎呀!”她惊叫一声,赶紧回头去找。 她一边跑,一边想:“我不会是梅心附体了吧。” 其实,从有列车开始,月台就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很多故事的关键都会出现月台上,相会与离别,少不了激情与遗憾,尤其是老月台。北京南站的月台很有特点,全中国、甚至全世界最先进的高铁在这个站集中出入,但站却是不新的,超高的使用率甚至让人感受到高铁车站的沧桑。而冬天的夜,夜到23:33,眼看着这已到终点的车就要离开月台,前往车场了,但封杜意珊并不慌张,因为她看到,在这样一个月台上,那个穿着笔挺深蓝色风衣的男人正静立在缓缓驶动的列车旁。她从十几米外就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他的表情,他的笑容自信、温和、友善,却又有几分调侃,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确定,那手机一定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她快走几步,眼看着就要走到这男人面前了,见他伸出了手,那手上戴的应该是考究的羊皮手套,手套上托着她的手机,白色的手机在黑手套上显得特别娇巧。 封杜意珊笑着摇摇头。 那男人也笑着摇摇头。 封杜意珊接过了手机:“谢谢。” 男人:“没事。” 封杜意珊:“你是有意在这里等我?” 男人:“是啊。幸好没有站务来赶我。” 那个男人叫卓鸺。 八个月前…… “在我最失望的时候我想过放弃。但是很快的,我又继续。” “大错是,你们俩对于我和卓鸺的价值是一样的。都是一千万。” 从汤乾的脸上,梅心感觉到,这家伙说的是真话,恐怖的真话! “你什么意思?” …… 封杜意珊:“一千万?你给我预订的钻戒都值两千万,你亏不亏啊?” 封杜意珊:“高铁上的邂逅也是事先安排的吧,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封杜意珊:“周儒诺在北京偷偷养的女人和孩子也是假的吧?……不,我什么都不信,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 封杜意珊:“这屋子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因为它们都让我恶心。这睡袍,我也会还给你的!” 封杜意珊:“你不要跟来,跟来你会丢死人的!” …… SPA经理:“二位对今天的服务还满意吗?” “满意。”梅心伸出手,“签单吧。” “呃……还是签您的卡吗?” 梅心觉得这经理说话很奇怪:“不签我的签谁的?她又没卡。” “呃……”经理看看封杜意珊,“封小姐也有卡。”她说话时的那种表情很难用语言形容。 “我?我没卡啊。”封杜意珊也觉得很奇怪。 “您的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吗?”经理问。 “啊?”封杜意珊一愣,“是啊。” “是这样,刚刚有位男士为封小姐办了一张卡。” “哦。”封杜意珊看看梅心,梅心淡淡的说: “你们家猫头鹰又用钱砸你了哦。” “办个SPA卡就能把我给砸回去?”封杜意珊冷冷一笑,“行吧,今天我签单,不花白不花。他办了多少钱的卡?” “呃……”经理似乎是要花很大的力气把这话说出来。 “那位先生……充了……一千万。” 梅心与封杜意珊面面相觑。 “他喜欢干这种事。”因为那位经理还在身边,封杜意珊只能这么说了。 “他只是为了表达这一千万是你的。”梅心说着转向那经理,“不是充一万送两千吗?这一千万是不是要送两百万?” “这……”经理懵了。 “那就算了。”梅心站起身,拉住封杜意珊的手,“还是划我的卡吧,让你的猫头鹰就不要充了。” “哦不、不……”经理慌了,“我跟老板商量一下。 ………… 封杜意珊手中的这张卡——2046。 “喂,我是你们家的会员,我封——” “哦——封女士,您今晚要过来吗?” “我不在北京。” “那是您的朋友——” “不是。”封杜意珊的手里捻动着这张卡,“我今年春节前在你们这里充了一千万,然后你们送两百万,这样,这张卡可以消费一千两百万——” “当然,您——” “我想退卡——” “啊?” “能折多少现金?” “可——我们店里哪有这么多现金?” “找人接盘啊,八百万,转掉——” “呃——” “我缺钱啊——” …… 梅心:“从她身上,我学到了一点,只要自己不放弃,就永远没有结束……” 喝了酒还更,我容易嘛?留言太少哦! |
不好意思,今晚事多,更不了了~ |
正在陪客户摇骰子~ |
“五个六。” “嗯?”邵淮秋想去看骰子。 “不能看哦。”梅心摁住了邵淮秋的手,“你刚才已经看过了。” “可我不记得了啊……”邵淮秋还没听说过这种规则。 “那不管——” “那——”邵淮秋想梅心的六肯定很多,便加了一个,“六个六。” 梅心“哈哈”一笑:“脱!”一开筛子,一个六都没有。 “你——”邵淮秋此时只剩一条内裤了,而梅心却还有上衣跟长裤。 “脱嘛——”梅心试图做出色眯眯的样子。 邵淮秋懵了—— “脱嘛——”梅心继续色眯眯——电话响了。 “Hi,Michell,这么晚,又胎动了?” “还记得那时在北京,那家做SPA的,充了一千万的卡吗?” “一千万?”梅心想了想,“卓鸺充的——对了,那天,那天——”梅心指指邵淮秋,“我们差点没有原谅这两个臭男人——” “哎呀,不说这个了。”封杜意珊显得比较着急,“我退卡了——” “退卡?”梅心一愣,“为什么?你不回北京了啊。” “不是,我折成了现金——”封杜意珊说。 “现金?”梅心使劲捏了邵淮秋一把,因为邵淮秋已经穿上了上衣,“赖皮——” “赖皮?”封杜意珊没听明白。 “没有没有,你继续说。” “退了650万。” “650万?” “我让她打到你的卡上,你把卡号给我。” “为什么是我的卡?”梅心感觉这个逻辑怎么那么混乱。 “我要离婚。” “离婚?!”梅心的眼都直了。 “卓鸺有麻烦——”封杜意珊开始流眼泪了,“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奶粉钱。”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有。”封杜意珊认真负责的说,“我天天做噩梦……” “噩梦?”梅心没好气的说,“梦都是相反的。” “不是——”封杜意珊说,“我梦见了卓鸺,梦见他,就像那个电影里的台词,我今天还专门搜了,就是2046里的,他没有回头,他仿佛坐上一串很长很长的列车,在茫茫夜色中开往朦胧的未来。” …… “我今天冲动了一把。”奚兮一边说一边发微信。 “冲动什么?”汤乾正在切雪茄。 “我买了一张卡。”奚兮说着就笑了,“你别怪我哦——” “卡?”汤乾一副的不屑,“什么卡?” “SPA啊……” “哦。”汤乾更是不屑了,“两万送两万是吗?我来付钱。” “哪是两万三万——”奚兮也是一脸的不屑,“一千三百万。” “什么?!”汤乾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 “一千三百万。”奚兮“哼”了一声。 “要不要啊——”汤乾相信奚兮干得出这种事情,“现金流很紧张的。” “切!我自己付——” “等等!”面对奚兮,汤乾在类似的问题上还是要坚持的,“一千三百万,能先付一半吗?” 奚兮一愣,瞅瞅汤乾:“可以啊你——我就是半价买的——” “嗯。”汤乾舒了一口气,“600多万还好。怎么付?” “等等——”奚兮说,“那边发个账号过来,我转发给你——嗯?” “怎么了?”汤乾身子斜过去看。 “梅心?!” …… 冯墨斋在卫生间里抽完烟,回到卧室,邓芝已经睡着了,邓芝睡着了,似乎是月亮睡着了,因为,她很白。 冯墨斋跪了下来,用手去抚摸邓芝的额头,那额头如同一片晶莹的白雪,他露出微笑,转过身靠着窗坐在了地上,他知道,2046也有属于他的台词。 “其实爱情是有时间性的,认识的太早或者太晚,结果都不行。如果我在另一个时间和空间先认识她,这个故事的结局就可能不一样。” …… 乔毕邨又吐了。萧玉把蜂蜜水送到他床边。乔毕邨喝了一口,看着萧玉: “蜂蜜水?” “嗯啊。”萧玉点点头,眼神却在闪烁。 “为什么不是茶?”乔毕邨有点不适应,“在你这里不是都喝茶吗?” “你忘了。”萧玉微笑着说,“你第一次来我的会所,就喝多了,是我给你递的蜂蜜水,因为,你说你不爱喝茶……” “哦?”乔毕邨一愣,“是吗?” “是啊。” “多久了?” “到今天。”萧玉叹了一口气,“整三年。” “三年前的那一天,我心中出现了一道美丽轻柔的彩虹,它一直不曾消失,像一道火焰的桥燃烧著我的心。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像雨后天空的彩虹?抑或......彩虹在许久以前已经消失?我在等你的答案。” …… 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本科宿舍就是住2045. 晚安!大家要多鼓励我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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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乔毕邨也不禁感慨了,“那也是很长的时间了——” “是啊。”萧玉苦笑了一下,“我记得我认识你的时候,听说你的年薪达到了两千多万,我那时觉得好恐怖,可是——”到了这里,萧玉却又不说下去了。 “呵呵。”乔毕邨知道萧玉内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其实,人都是很平凡的,出身、天分和机遇有极大的作用,而我总觉得,我所得到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似乎我就是天之骄子,现在才发现,对于绝大多数人我是骄子,而对于身边人,我不过就是一个孩子。” “孩子?”萧玉的眼珠转了转,笑了,“是啊,我一直觉得我爱的就是一个孩子,一个成绩特别优秀的孩子。” 乔毕邨躺在那里,仔细的看着萧玉,问:“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孩子呢?女人,难道需要的不是保护?” 萧玉又转了转眼珠子:“你们这些优秀的读书人,总是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其实,对于我们这种靠服侍别人维持生存的女人来说,看问题很简单。就像对你,就算是天差地别,就算是没有可能,我就是想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生活。你能照顾我的生意,给我钱,那就是在保护我。你如果没钱了——”萧玉苦笑了一下,同时眼神中又有微弱的向往,“你能跟我生个孩子,那我的孩子一定像你,是极聪明的……” 乔毕邨听得呆了,皱着眉头,似乎在想:“是这样吗?”萧玉则继续往下说: “一直以来,我始终很明白,我跟梅清差的不止是几个档次,甚至是几十个档次,我想过,她跟你或许是更相配的,更何况,你又那么喜欢她,依赖她——”萧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说了,做女人,其实很简单,我不可能祝福你们俩,也不可能放弃去争取你,我能做的,就是守着这家店,因为它是我的命根子,然后,就是等你来——”她又顿了顿,嘴角竟泛出了笑意,“就算是你和她在一起了,但只要你来,我还是会想留下你,因为,能和你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乔毕邨愣愣的看着萧玉,萧玉却已经说完了,人似乎也是轻松了许多:“我看你酒醒了,要不早点睡?” “你——”乔毕邨竟犹豫了。 萧玉却把被子往乔毕邨脖子的方向扯了扯:“你早点睡。” …… “你还不睡?”梅清哄完岳岳从屋里出来,看梅影坐在沙发上,正往茶几上布自己随身带的茶具,“这么晚还要喝茶吗?” “是啊。”梅影撇撇嘴,“睡不着。” “你要是睡不着,喝了茶不是更睡不着?”梅清坐到了梅影的边上。 “喝惯了,倒也就没什么影响了。”梅影说,“这个主要是看人的体质,喝了咖啡喝了茶对精神上有什么影响多是看天生的。” “那倒也是。”梅清点点头,“我喝了咖啡能提神,但确实也不影响睡眠——你这些茶具要洗一下吧。” “我自己洗。” “那我去烧水。” “对了,你们家有矿泉水或者纯净水吗?”梅影问。 “有纯净水——” “呃——”梅影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去楼下买点水吧。” 梅清知道在喝茶方面梅影比较讲究,就告诉了她房门的密码,又将楼下开大门的卡给了她,就由她去了,自己则进了卫生间洗澡。不一会儿梅影拎回来两桶矿泉水,洗干净了茶具、烧开了水,梅影便拿出一袋茶,打开倒紫砂壶里后,第一泡洗茶,第二泡就分了两杯,刚分完,梅清换了睡衣,那浴巾搓着湿头发出来了。 “姐姐,你喝喝看。”梅影拿起杯子自己先喝了。 梅清虽然洗了澡,其实倒也是没什么睡意,索性也就坐下来陪梅影喝两杯。她端起来喝了一口: “是生普?” “是哦。”梅影点点头。 “这茶——”梅清把杯中的茶喝干净了,“喝下去挺舒服的。”梅清对茶没什么研究,只能是靠感觉说话了。 “舒服就再喝一点。”梅影又将第三泡茶倒进了梅清的杯中,“这个茶比较慢热,五泡、六泡才是高潮。” “哦?”梅清觉得挺有意思,“好啊。” “我觉得吧,所有的茶中,这生普是变化最多的。拷打一个人懂不懂茶,是一定要看他会不会喝生普的。”梅影一边喝一边说。 “嗯。”梅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很多女人都挺喜欢喝生普的,说生普会有兰花香?” “是啊。”梅影略有些感慨的说,“女人们都爱凑热闹,可最后能喝懂的,大多数都是男人。” “哦?”梅清看梅影的目光中含着笑意,“那你是喝懂了,还是没喝懂?” “我?”梅影想了想,“我这一年进步了很多。” “这一年?” “是啊。”梅影开始泡第四道,“喝茶要进步的快就是要烧钱,要喝好的,更好的,最好的。”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给了我这样一个条件。” 梅清知道梅影说的“他”是指游牧尘,于是便微笑着点点头。 “再就是——”梅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在温州的店长曾经跟我说过,茶如人生,这一年让我明白了许多,其实阅历对于喝茶是很重要的。” “哦?”梅清对这个话题倒是很感兴趣,“是这样吗?” “是啊。”梅影感叹道,“濯清姐姐跟我说过,喝茶便是结缘。” “结缘?”梅清自然是没听懂。 “濯清姐姐是这么看的。在她看来,喝茶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修茶道,其实就是学,这个阶段往往是人云亦云;第二个阶段是比谁懂,这个阶段斗茶较劲比较多,招摇与附和比较多;第三个阶段,就是结茶缘。濯清姐姐说,任何事,到一定程度,不是比谁更懂,说白了那本身就没什么意思,谁比谁懂啊?既然大家都到了一定程度,就看同喝一壶茶时是不是有共鸣,有共鸣便是有缘,没有共鸣嘛——”梅影嘟嘟嘴,“那就喝喽——” “比如说你跟我——”梅清把第四泡茶喝了下去,“就没有共鸣。” “那可不好说?”梅影把已经倒干了茶的公道杯递给梅清,“姐姐你闻闻——” 梅清闻了闻,不禁感叹道:“是真的花香味啊——” “你再喝喝——”梅影开始泡第五道,“你觉得这茶像什么——” 梅清伸出食指点点梅影:“你考我——” “那可没有。”梅影调皮的一笑,“是看看咱们姐妹是不是有这茶缘了——” 梅清看着梅影一口喝完了这第五泡,也就是巅峰阶段的茶汤,喝完后,呼出一口气,又瞅瞅梅影,感慨道: “像香水诶。” “是哦!”梅影也拿手指点点梅清,“我们姐妹果然有茶缘哦——”可说到这,梅影的神色又黯然了,梅清刚调动起情绪,却看梅影变了脸色,就有些纳闷了: “怎么了?” 梅影苦笑着摇摇头,此时不仅是脸色,眼中也是黯然了。 “其实我第一次见他,喝的就是这茶……” “哦?”梅清自然是懂女孩的心,“你和他聊这茶了?” “没有。”梅影说,“他就在旁边听。” …… “这边的茶还不错……”老黄边说边瞅长桌端头的中年人,自己喝了一口,却微皱了一下眉,问梅影:“这不是滇红?” “黄总,这是生普。”梅影说,“这生普是我一个师姐前段时间去云南收回来的,喝着不错,却不敢多进。” 老黄问:“为什么?” “您喝着觉得怎么样?” “呃……好像喝不出啥来。” “就是啊,这茶淡,颜色淡,香也清淡,口感嘛,就像您说的,也喝不出啥来,可收的价格又高,曲高和寡,收多了卖不出去怎么办?”梅影这次给自己倒了一满杯,慢慢端起来啜着茶,余光却往长桌端头的那个中年人瞥。那个中年人穿了一身灰色的夹克衫、深蓝色的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此刻,他已经喝完了第二道茶,把杯子轻轻的往前推了一下,梅影心领神会的端起公道杯准备为他添茶。 老黄有点摸不着头脑:“小梅,你这话我听不懂,这茶怎么都是淡淡的,没啥味道的,为什么要高价收进来呢?而且,还担心卖不掉?” 梅影站起来,走了两步,探身给长桌端头的中年人添茶,借这机会,又偷偷的打量了他几眼。在这人随着老黄走进茶馆的那一刻,梅影便判断他应该在35岁以上——尽管看上去还比较年轻。这种判断基于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是因为他眼神中透出的重重心事。 “黄总。”梅影坐回自己的实木凳,“你女朋友抹香水吗?” “小姑娘,你说他哪个女朋友?”老黄身边的那位朋友坏笑着插了一句,几个人又嘿嘿笑起来,不出梅影所料,端头那人还是没笑。他应该是又喝完了杯中的茶,把茶杯又往前一推,同时打量着四周。 老黄“嘿嘿”一笑:“抹啊。” 梅影问:“味道重吗?” 老黄认真的想了想,说:“只知道她抹,味道倒是……不浓。” “什么样的香味儿说的清楚吗?” “这个——倒是说不太清楚,就是香喽,贴近了闻比较给劲喽。”老黄说完,几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梅影白了他们一眼,把自己杯中的茶一口喝完,往老黄身前一送:“你闻闻看,有香水的味道吗?”说话间,梅影分明感到端头的那个中年人忽然抬起头,打量起她来。梅影的嘴角划出一丝笑意。 “诶!你还别说,有那么一点意思,还真有点像香水的味道。”老黄闻了又闻。 “黄总。”那中年人忽然说话了。 老黄把杯子递还给梅影,神色不那么戏谑了:“游总,咱们……” “游总”淡淡的说:“我酒醒了一点,要不谈事?” …… “你还是——”梅清摸着梅影的脑袋,“很想他的啊……” …… 随着飞机着陆的一记震动,游牧尘醒了。他看看表,快两点了——这班飞机足足晚点了三个多小时,他用手抹了抹脸,感觉清醒了一点。他看看身边坐的这位老先生,他正在脱外套,一边脱一边还对游牧尘说: “呵呵,深圳这两天很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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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02:37 Tristan:我明天要去澳门。 Tristan:不能陪岳岳玩了。 Tristan:不好意思。 Tristan: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梅清被吓一跳,这么晚来微信,她放下刚端起的茶杯,瞅瞅正在发呆的梅影,先回了微信。 上午02:40 Lynette:对你还有棘手的事情? 皇甫尊也是被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看正在开啤酒瓶的上官,又回了过去。 上午02:41 Tristan:棘手的事情怎么没有?比如你,对我来说就很棘手。 Tristan:这么晚还没睡? 梅清又看看梅影。 上午02:42 Lynette:喝茶呢。 Tristan:这么晚还喝茶? Lynette:梅影在呢。 Tristan:哦?那是应该喝的。 Lynette:这么匆忙,估计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Tristan:不是一般的麻烦。等我回来。 Lynette:好。 聊到这儿,皇甫尊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边上官正在给皇甫尊倒酒,听到这声叹息,忍不住说: “老板,让我明天陪你去吧。” “嗯?”皇甫尊看看上官,“你跟我去赌啊——”正这时,梅清却又突然发过来一条微信: Lynette:祝顺利[微笑] 这条微信确实令皇甫尊很消受,脸上泛出笑容,一口就把啤酒喝干了。 “带我去见识见识啊——”上官嬉皮笑脸的说,“都跟您这么久,都没带我见过什么场面。” 皇甫尊拿起空杯子示意上官给他加酒:“我倒是挺想带你去潘塔纳尔沼泽,呵呵——我差点死在那里——” “嗯?”正在给皇甫尊加酒的上官一怔。 “我那时是在找死——确切的说,我并不想死,可又觉得活着很没意思——然后我就真的陷在里面了——而且——”皇甫尊又把一杯酒喝下去了,“而且我是一个人——” “啊?!”上官听的目瞪口呆,“一个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掉队的?”皇甫尊咬咬嘴唇,“你知道什么是万念俱灰吗?” …… “知道什么是自救吗?”卓鸺绝望的眼神被犀利的目光刺破,“自救不是挣扎,自救不是绝望,自救,是最后的一种可能性。” “可能性?”邓默摘掉眼镜,“您从道琼斯和伦敦那边看到什么可能性吗?” “那不是可能性。”卓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那是结论。” “好吧。”邓默摊摊手,“这种结论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可能性?” “我们是韭菜。”卓鸺说。 “是的,我们上当了。”邓默愤愤的喘气了粗气,“有人给我们挖了坑,下了圈套。” “不,我们是什么人?”卓鸺“呵呵”了一声,“我们是东亚最好的私募之一,我们怎么可能会成为韭菜?” 邓默不想顶撞自己的老板,于是只能耸耸肩。 “邓默,承认吧,这一次,我们国运押错了。” “那又怎么样?”邓默又有点激动了,“我们只是在做生意,我们之前也——”他顿了顿,“也会压在国运的对立面。” 卓鸺摇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一次不一样,我们站错了立场,我们要矫正,改变立场——” “改变立场?”邓默一惊。 “抛出——”卓鸺说,“止损。” “止损?”邓默“呵呵”了一声,“止损的结果就是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输定了。”卓鸺说,“什么都没有总比承受巨额债务好吧,再拖两天,我们可能真的就要跳楼了。” “不跳楼——”邓默把摘下的眼睛往桌上一丢,“那也还不清啊——” 卓鸺叹口气:“这个时候,躺平也许是最好的自救方式……” …… “当淤泥已经没过你的膝盖,又没人能帮你的时候,你要做的,首先就是躺平,而且要让你的腿能慢慢的从泥里抽出来——”皇甫尊那种说话的方式令上官产生了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们都懂这个道理。你想想,这些泥的比重比水大的多,在水里人都能仰面浮起来,在淤泥里为什么不可以?只是,真的到了那一刻,你敢不敢就这么躺下去?躺下去会发生什么?人的本能就是要让脑袋离泥潭更远,所以脑袋是最后沉默的。而躺下去,则是将脑袋主动放进泥潭……”皇甫尊盯着上官,上官皱紧了眉头: “我——不敢……” “我那时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周边看着我的应该都是爬行动物,呵呵——那种沼泽丛林里最活跃的都是长舌头的——”皇甫尊又把空杯子端起来,“然后我就躺下了,的后脑陷入到泥潭里,我的脸裸露在外面,但感觉是——”皇甫尊将倒上啤酒的杯子收回来放嘴边喝了一大口,“随时就会被沉下去——而这个时候,还没有躺平,因为我的小腿还在泥里……” “小腿要从泥里抽出来得花点力气,要适当的抖动,让腿周边的泥松动,然后再满满的抽出来,这个过程我花了几分钟——不可想象,我耳朵里甚至已经灌进了泥浆,我感觉不是视死如归的人处理不好这种事情——”皇甫尊又“呵呵”了一声,“这样,我终于躺平了。很搞笑吧,自救的过程就是一个躺平的过程。” …… “躺平以后怎么办?”邓默对卓鸺的这种策略有充分的质疑理由,“然后等债主上门?” “当然不——”卓鸺说,“我觉得你该评估一下了,再过六个多小时又要交易了,我判断如果第一时间清仓,我们即使资不抵债,差距也在二十个亿以内……” “二十个亿——”邓默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呢?” “然后?”卓鸺冷冷的说,“离开这里——” …… “离开需要慢慢的挪动,不能挪的很快,但要在沉没之前离开——”皇甫尊又一口喝干了酒,“我当时看着天——不,都是树叶,看不到天,树都很高,会显得露出来的那点天特别远,我也不知道要挪多远。就像他们教我的一样,挪到有草、有树枝的地方,靠那一点点的力量,或许你就成功上岸得救了。”皇甫尊这次把空酒杯放在了面前,“上官,其实人生有时候是很绝望的,你一旦陷入低谷,就像躺在泥潭里,你一边挪,一边下沉,你能做的几乎只能是自救,什么是自救?自救是最后一种可能,而在这个时候,能抓到的任何东西都是救命稻草,比如钱,比如贵人,比如——”皇甫尊自嘲的一笑,“女人、孩子……” 上官并没有完全听懂,但还是点点头。 “知道我那时候好好的为什么每天耗在澳门赌吗?”皇甫尊忽然问。 “为什么?” 皇甫尊神秘的一笑,又把空酒杯推向上官:“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我那时风光无限,能跟我比的现在不是坐牢的,就是跑路的,还有死于非命的,我呐,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自己抑郁了……” …… “我得尽快回去——”卓鸺站起了身,“你有条件的情况下去看看卓丘。” “你这就要走?”邓默觉得很惊讶,“你回去也要隔离14天,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呢?” 卓鸺说:“我得尽快跟Michell离婚。” …… “三点多了——”梅影说,“好晚了——” “是啊。”梅清倒并不觉得困了,原因是在和皇甫尊微信聊完后,她表面上还在跟梅影喝茶聊天,实际上满脑子都在琢磨为什么皇甫尊这么突然的要去澳门,那个地方还真的是除了赌博也没啥了,他还说有棘手的事情,他要干嘛?现在听梅影这么一说,本已经没有心思了梅清便跟了一句: “差不多早点睡吧。” “好哦。”梅影站起身,“杯子明天洗吧——”说着转身到了落地窗边,看了两眼城市的夜景,拉上了窗帘。她的窗帘一拉上,一辆奥迪A8停在了窗下的街边,车门一开,游牧尘下来了。 |
还没好么 |
“你要冲一下吗?”邵淮秋缓缓的将自己的身体从梅心身上挪开,躺到了一边。他浑身是汗,梅心也浑身是汗,只是梅心的身体还在颤动,就像风中最美的羽毛。 “不要——”梅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会晕倒的——” 于是邵淮秋又侧过身去拥抱她,将她抱在了怀里。他一抱她,她竟“咯咯”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 “天快亮了啊……” “是啊——”邵淮秋看看床侧的窗,天确实已经蒙蒙亮了,“你笑的是这个?” “我笑的是——”梅心扭过脸来去蹭邵淮秋下巴上的胡子茬,“一般你这样抱我一会儿,半个小时左右,我们会有第二次的……” 邵淮秋也无声的笑了,他问:“你上午有事?” “没事啊。”梅心翻过身来,面对面的和邵淮秋抱在了一起,“我觉得这里很好啊——不想动……” “这里——”邵淮秋下意识的扫了一遍这间不超过20平米的小公寓,“这里好吗?” “很好啊,很安全——”梅心指指窗,“床上采光也好——” “我这间,可是正宗的西北向……”邵淮秋苦笑着说。 “挺好,早上没有阳光打搅我们——” …… “我们为什么要住这样的房间?”许初一边嚼着房间食物柜里标价60的薯片,一边望着落地窗下的大工地,“这是朝北的,看不到‘万象城’。” “没房间了啊——”楚蛰赤条条的从床上爬起来,一丝不挂的走到了窗边,“大家都想看‘万象城’。” 许初扭头看看楚蛰,又往下瞅了瞅,似乎有些嫌弃,接着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你厌倦了。”楚蛰的手拍拍许初的肩,接着便转过身,往吧台走,“我能感觉到……” 许初的脸色稍稍一变,有些不自然的说:“厌倦?我看是你厌倦了吧……” “不会啊——”楚蛰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在你厌倦之前,我不会厌倦的——” 许初“嗤”了一声:“说的好听……” “这是事实啊——”楚蛰依旧是一丝不挂,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听酒,“呵呵,有意思——”他说着又仰起脖子,把整听啤酒喝下去了。 “有意思什么?”许初似乎不太敢把脸转回去了。 “我们差不多半年了——”楚蛰说,“你买的这些没用的东西加起来花多少钱算过吗?” 许初抱起了胳膊,“哼”了一声:“没算过,怎么了?” 楚蛰又回到了许初的身边,指指窗下:“这里的房子据说售价15万一平,你已经花的钱够在这里买套小户型了——” 许初迅速的转脸瞪着楚蛰。 “这是深圳啊——”楚蛰摊摊手,“是深圳的一套房啊——呵呵——”楚蛰诡异的笑着,“你居然一直没想过让我给你买套房?” 许初皱了皱眉:“你想给我买房?” “给我们吧。”楚蛰说完,转过身去找衣裤。 许初转过身来:“你是——”她看着楚蛰穿上了内裤,却不知道应该用哪种说法,“你是想跟我在一起吗?” 楚蛰披上了衬衫:“你不愿意,不是吗?” 许初一愣,竟有些张口结舌。 “你爱慕虚荣,喜欢奢侈品,但你是个诚实的女孩——”楚蛰拎起了长裤,“你从来都跟我说你要买什么,但不会跟我要钱——”楚蛰套上了长裤,“你不喜欢我,当然,一开始或许你是喜欢我的,虽然我知道你更喜欢钱,但我相信你对我这个人也是不讨厌的——但你现在——”楚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双袜子,“是不喜欢我了,你不是没想过房子,可你知道,买房子跟买包包的性质不一样——”楚蛰又重新坐回到床边穿袜子,“你并不想跟我在一起,因为——”楚蛰穿好了袜子,把第一只脚插到了鞋子里,“你讨厌我。”楚蛰把另一只脚也插到了另一只鞋子里,“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 许初愣愣的看着楚蛰:“我是讨厌你了。” “你讨厌我的钱吗?” 许初又半张着嘴愣了一会儿,最后说:“我想快了。” 楚蛰走近许初,将手掌轻轻的抚在许初的脸上:“我去办点事,你自己吃午饭,等我回来一起shopping——” 许初一把抓住了楚蛰的手腕,恨恨的问:“你又要去忙什么?” “生意。”楚蛰轻轻的拨开许初的手,“等我回来。” “不要惹祸——” “我一直在祸事里……”楚蛰说着朝外走。 “那我算什么呢?”许初愤愤的问,“算是你的陪葬?” 此时,楚蛰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淡淡的说:“我是这么想的。” …… 游牧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自己是睡在梅清公寓楼下的奥迪A8里,只知自己是被前排驾驶座上的那个司机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那个司机也睡得正香,懵懂间接起了电话: “喂……呃?我知道啊……嗯,嗯,嗯……那就让他们去找吧——他们现在就是收到了举报?实名的?——嗯,嗯,对,不用去打听,大概我也知道……好,好的,你辛苦啊……回头我到了福州好好谢谢你——好,好,我有数——他手机、sim卡、平板电脑之类的,只要能体现数字身份的,都没带,就只剩一张人脸了——好,好,挂了——” 司机揉揉眼睛,扭过头来看着同样看着他的游牧尘的。 “他们已经启动程序了——可是没找到你。当然,他们知道你来深圳了,可应该还不知道你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跟谁在一起——这种不尴不尬的案子,要到别的城市去调监控资料和人脸识别系统去找你,程序很麻烦的,估计起码四、五天,甚至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游牧尘哑然失笑,“难道他们就等我回去了,再找我,再查这案子?” 司机点点头:“差不多是吧。” 游牧尘摇摇头,看看路边的早点摊,问:“要吃点早餐吗?” “我去买吧。”司机说,“你就别抛头露脸了——”他说着便准备下车。 “项城。” “嗯?” “谢谢你。” 项城冲着游牧尘笑了笑:“这都要加钱的——” |
项城打了包,又回到车里,把早餐递给了游牧尘。 “谢谢。”游牧尘却并不急于打开纸袋子,而是看项城吃。 “你是不是不习惯于在车里吃饭?”项城直接拿手拎起肠粉往嘴里放,“我是习惯了,经常在车里吃饭——职业病——呵呵,当然,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职业了……” 游牧尘淡淡的一笑:“新职业怎么样?” “还行,挣钱多——”项城用力的咀嚼着,“成为自己之前职业的对立面,干一些灰色边缘地带的事情,也很刺激。” “这次你提前通知我避开——”游牧尘也打开了纸袋子,“又帮我策划逃到深圳,现在又躲在这车里,我看你什么都准备好了,内线、信息、帽子、墨镜、口罩、人间蒸发的须知,什么都有,你这么做,也是灰色边缘地带吗?” “有一点,跟我没关系——”项城又拎起一根肠粉,“你来深圳,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如果要避避风头,肯定不是跑深圳来……” “是你帮我查到梅影在深圳的——”游牧尘说,“所以,我自然也只能来深圳了。” “哇——”项城摇摇头,“浪漫的跟电影似的……” 游牧尘“呵呵”一笑:“谁都想能像电影里一样——关于女人,关于逃亡,关于——”他叹了一口气,竟也徒手拎起一根肠粉嚼起来。 “电影?”项城通过后视镜瞅瞅游牧尘,“我觉得咱俩现在就是在电影里——太夸张了……” …… 梅影:“聊什么?让我回‘睿竹’的事就别聊了。” 游牧尘:“可我就是想聊这个事情。” “我已经提离职了,我为什么要提离职,你是知道的。你还说要吃夜宵。当初我们就是吃夜宵的时候说定的,我管着你禁欲,我好好做你的下属,我——可是,你却对我——” “那是我的错。” “那不是错的问题你让我感觉你一步步的让我进入你的局,最后,在你的婚房,在你和老婆的婚纱照前,向我提出那种需求,你知道不知道那很恶心?你把我当做了报复你老婆的工具!” “是。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没有以后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不是我的菜。”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菜,但我还是可以做你的老板啊。” “哇——我不接受一个对我有企图的老板,那样会感觉是——与狼共舞。” “可是,如果那天我不请你去我家吃蛇羹,你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对啊,因为你有企图啊……” “梅影,我从一开始对你就有企图——从见到你第一面的那一刻,我就对你有企图——而且,你并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有企图,不是吗?” “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的,而且,你对我也有感觉——” “我——” “你那么聪明,你会不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 “游牧尘,你——” “我确实是一步步带你入了局,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靠钱可以砸动的,我也知道你自我保护的意识很强。我想我们之间需要时间,我承认我心急了,我不该那样做,但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跟我身边的别的女人一样,自从你跟我到‘睿竹’以后,我也没有碰别的女人。那个时候,我太脆弱了,太压抑了,我忍不住想碰你,事实证明我错了,原谅我好吗?你我都知道,只要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去掉,我们之间就很好相处,不是吗?……我知道你认为我们之间没可能。我可以接受,我会尊重你,我们再回到老板与总经理助理的关系,公事公办,就像之前一样,好吗?”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在这之前并不知道你对我有企图,一开始我也对你没那个意思——呃……我现在对你也没有意思——你随便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看穿了。” “好的,我判断错了,我自作多情了。” “呃……好吧。” “那——你是觉得可以回到‘睿竹’吗?” “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梅影。” “嗯?” “相对于给我做助理,你是不是更喜欢泡茶?” “呃——其实吧——跟着你做助理,看到的阳光的东西确实少,可也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能长很多见识,如果你不——” “我已经说了,我保证不在对你有非分之想。” “我可以保证的,相信我。你知道吗?我从来不需要跟别人说‘相信我’三个字,因为我只需用行为去印证我的诚信,但对你,我确实只能用这三个字来寻求信任的可能,只是因为——我需要你。” “嗯?你需要我?我?” “是啊。” “你需要我什么?” “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我是说工作上。” “可为什么呢?我也是真的不明白。” “你在我身边,我安心。我觉得我可以完全相信你。” “哦。” “什么?” “呃……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你明天要走吗?” “那看你。” “看我?” “我有种感觉,你还是喜欢泡茶的。” “对啊。你刚才提起那天我在‘秋轩’斗茶的事情,其实就是在那天,我发现我爱上了茶。” “哦,是这样。我想在北京搞个会所,宅院的那种,可以喝茶,可以吃饭,也可以品红酒。如果你可以回到‘睿竹’,我们就去北京,看看那个宅院,如果吃下来,会所就交给你管,你看呢?” 梅影看着游牧尘,皱皱眉:“我真的可以相信你?” …… 这是梅影上一次离开游牧尘后的“妥协”——其实,说这也算是梅影的“妥协”,作为作者,确实不是一般的没良心了。这次是梅影又一次离开,这次离开,跟上次离开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上一次,她是怕了,逃走了,她根本没想过游牧尘会来找回自己。而这一次,她已经给了游牧尘,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但却不是逃,而是坚定的分手。因为游牧尘有婚姻,所以她什么都不需要了,包括女人最在意却又是最可笑的承诺。只是,这一次离开后,她便失眠了。一晚上,她都在想自己和游牧尘相识的这一年。那一天,离开游牧尘的家,她第一反应便是回温州,回若轩上班,但她不会,不是要面子,而是,那里太容易被找到。于是,她来了深圳,可她的回忆却都在深圳以外,不是因为她没来过深圳,而是因为,她和游牧尘去过很多城市,却没来过深圳。 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其实是一件蛮痛苦的事情,梅影也一样,在这时,即使是清晨六点不到,能接到一个熟人的电话也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情,就像生无可恋时发现有人还在惦记她。 “喂,紫溪姐。” “小梅,我听说你离职了?” “呃——是啊。”梅影心里想,“你是不是要趁虚而回了?呵呵,反正我不在乎。”当然,“呵呵”是真心的,“不在乎”是假的,嘴上说的却是,“你消息挺灵通的啊——” “灵通什么啊——”韦紫溪回头瞅瞅躺床上呼噜震天的男人,“这事还是风萍告诉我的,她是每天都跟‘睿竹’的老朋友在联系的,我啊——”她对着镜子拨了拨刘海,“每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哦。”梅影又“呵呵”了一下,没说什么。 “为什么要走?”韦紫溪问。 “不说了吧——”梅影确实不想说,“说不清——好了,哪有这么早打电话聊八卦的……”梅影其实倒不想挂电话,不管话题投机不投机,有个人聊聊天也挺好的。 “哦。”韦紫溪当然不是一大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聊这些八卦,而是为了一件大事,“梅影,你知道不知道,JC在找游总——” |
“JC??”梅影吓一跳,“找游总?” “你不知道?” “不知道。”梅影“呵呵”了一声,“没人跟我说。”她心说,自己的消息还没有韦紫溪她们快,只能说是人走茶凉。 “JC找游牧尘什么事?”梅影问。 “呵呵——”韦紫溪一边笑一边摇头,“有人告他迷奸……” “迷奸?”梅影一惊,“他?游牧尘?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韦紫溪撇撇嘴,“但这事情早就有苗头——” “苗头?什么意思?” “我们这几个,第一个吃蛇羹的是阮凤,第二个是我,第三个就是游丁梦了……阮凤和我都没什么问题,但游丁梦一直说,那天,她吃完蛇羹就昏昏欲睡了,然后就——但我们总觉得她是希望的,喜欢的,她呢,也就是经常会提起这事,可似乎也没什么情绪……” “游丁梦?!”梅影听不下去了,“她胡扯什么?!——”这一声喊出去,她赶紧自己捂自己的嘴。 “问题是她现在告了——”韦紫溪“呵呵”一笑。 “她?”梅影皱着眉头理了理思路,“她这个——都这么长时间了,她怎么还告???她肯定是——” “不知道啊——” “你们不是一起开公司吗?你没问问她?” “我问她了,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就是跟她电话吵架呢——呵呵,她就是一句话,让我别管。”韦紫溪气愤却又无奈的说,“那我说我不玩了,她来一句,不玩你就退出呗——呵呵!” “她——”梅影的反应很快,“肯定是有人承诺了她什么!” “估计是吧。肯定还是游牧笙、仁贤义那帮家伙!唉!估计风萍也会退出——她受不了这个……” “这事情肯定有问题啊,你们都没被迷奸,为什么就游丁梦被迷奸了?” “我也觉得这里有问题啊,可人家就是告了啊。” “告你也得有证据啊——” “有没有证据,反正人家都告了啊。就算没告成,这也是丑闻,而且她还可以通过这件事把我们几个人都牵进来——”韦紫溪顿了顿,“包括你,这么一来,游牧尘在市场、在股民面前成了什么?这样,‘睿竹’的股票肯定还要跌,董事会也有了理由让游牧尘退位……” “这——”梅影又急了,“这也太歹毒了!” “吱呀”门开了,睡眼朦胧的梅清探脑袋进来:“小梅,你没事吧……” 梅影手里拿着电话,先是一愣,接着对梅清说:“这世界也太凶险了吧!” …… “你以前是做茶叶的,喝茶讲究的是清心寡欲,于是便岁月静好,自然就不用去想这世界是不是平衡的。”皇甫尊啃着刚刚在服务区买的鸡翅对在前排开车的上官说,“可我们这些玩投资的要去想,这个世界是不是平衡的。” “平衡?”上官撇撇嘴,“极少数人占有了绝大多数的财富就是平衡。” “表面上是这样的——”皇甫尊并不在乎上官的话里有话,“就像有些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精英认为大多数人是无用的,是不需要思考的一样。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因为生意是围绕财富在运转的,而财富的平衡并不仅仅涉及贫富的分配。” “老板啊——”上官继续撇嘴,“您说话这么深奥,我哪听得懂。” “其实——”皇甫尊说,“债务才是平衡的关键,或者说,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还是不明白。”上官显然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其实债务才是平衡的关键——”皇甫尊今天还是有很多感慨的,“到了一定规模,很少有不负债经营的,也就是说,出来混,都要负债,而这个债,迟早是要还的,无非是多少,无非是生死。” 上官稍稍听懂了一点,也稍稍多想了一点,便问:“这个跟我们去澳门有关系吗?” “我第一次去澳门,是因为我抑郁了,之所以抑郁,是因为无敌,无敌很寂寞,另外,总觉得割韭菜的钱,呵呵,不干净。太容易得到,自然就不会珍惜,而且,我们的很多玩法就是在法律的边缘地带,我自己也不知道哪天就进去了。偶然间,来到澳门,忽然发现,整天玩资本游戏还不如直接把钱堆上赌桌来的直接、刺激、痛快,加上自负,相信自己的智商和判断力,于是就玩了,玩了就赢了,赢了就觉得更无所谓了,反正一天进进出出从几十万到几百万,然后到了几千万……知道项羽吗?项羽其实没打什么败仗,也正是因为他一直打胜仗,才导致他没有战略、没有大局观,这就是生意和赌博区别。最后,我跟项羽一样,赢了大多数,最后输了几把,甚至可以认为是一夜之间,便结束了。”皇甫尊将鸡翅骨头扔进纸袋子里,拿餐巾纸擦擦手,“我要感谢澳门,虽然它让我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可是,他治好了我的抑郁症,从此以后,我得为生存而努力了——呵呵,有意思,我坚定的相信,在贫困、生存边缘挣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得抑郁症的,因为,他们只为生计发愁,却不知道要为什么去抑郁。” 上官很想问:“你说这么多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忍住了,只能是酸溜溜的来一句: “对,我也发现了,我确实没什么可抑郁的。” “这次去澳门不是因为病——”皇甫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为了自救。” “我知道啊。”上官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皇甫尊的自救路径居然是——“您真的想靠赌博来实现自救?” “没办法啊——”皇甫尊苦笑了一下,“有人马上就要向英、美举报我,我做了一些伦敦、纽约不能容忍的事情,汇丰、花旗这些很快就会断了我的现金流,出来混,要还了……” “这么凶险吗?”上官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觉得难以置信,“银行也可以这样?” “银行?呵呵……” “那为什么不找国内的银行呢?”上官不敢问皇甫尊做了什么,只能是朝另一个方向去想问题。 皇甫尊苦笑了一下:“算了吧,不添乱了。” “可这也太夸张了!”上官忍不住喊起来,“有你这样玩的吗?你打算赌多少?又是几个亿吗?” “不知道。”皇甫尊皱皱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总有富豪因为豪赌而败家,就不能靠赌博自救呢?” “老板——”要不是在高速上,上官说不定就停车了,“你这样想,也太危险了吧。”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你是不是疯了?” 皇甫尊却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危险,我是骗你的。” 上官气得真的要踩刹车了。 “其实,我只是去放松放松,玩个千八百万就好了——”皇甫尊笑得很灿烂,“我找不到别的放松方式,因为,这精英的世界,太凶险了。” …… 卓鸺一边将箱子放进了安检机:“你怎么转钱给我?” 封杜意珊站在湖边,一脸怅然的摸着肚子:“我留了一百万,其他五百多万都转你了——我自己还有点积蓄,但我得给儿子留着。” “你不用转钱给我——” “那本就是你的钱。” “我的钱?” “对啊。”封杜意珊说,“那时你在北京为了挽回我在那个SPA会所充了一千万的卡,还记得吗?” “嗯?”卓鸺一怔,随即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登机牌,随口还说了声“谢谢”,紧接着冲着电话说,“Michell,你不用这样,我不需要你的钱,我也会给你留够钱——” “留够钱?”封杜意珊很警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卓鸺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我今天下午就能到南京了——” “你到了还要隔离十四天,不是吗?” “呃——是的……” “那你是打算在电话里通知我要跟我离婚吗?”封杜意珊单刀直入。 “我——”卓鸺心中一颤,“等我回到南京再——” “反正你回来我也见不到你,那不如就在电话里说了。” 卓鸺叹口气,在香港机场的安检口站住了:“Michell,我现在脑子很乱,是不是可以等我到了南京再——” “我知道你每天很忙,事情很多。可我不一样,我每天只想着一件事,我们之间会怎样,所以,各种可能我都考虑了,我也不想拖时间,只要你现在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封杜意珊说着转过身,离开湖岸,朝边上的石凳走。 “Michell,是这样,我回头会把五百多万先打回给你,另外我会再准备两千万——” “你还有那么多余钱吗?” “我——”卓鸺的脸顿时就红了。 “我知道那些房子是婚前财产。但是,你卖掉它们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如果你不想跟我说一声,也不要让我知道这些事,好不好?!”封杜意珊明显是怒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卓鸺只能这样问一句。 “拜托,你卖个汤臣一品的房子,会有人打听到你太太这里来的——”封杜意珊自我解嘲道,“而且还是个三线的电视明星通过我在南京的闺蜜打听过来,人家可是诚心诚意想通过我还还价啊。” “Michell——” “卓鸺。”封杜意珊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把话说开了吧,我知道我拿出这五百万没什么用,但是,作为你的妻子,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跟我离婚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以后也休想见到你的儿子!” “Michell——”卓鸺也急了,“你理性一点,你知道现在我的局面有多凶险吗?” “凶险?”封杜意珊顿了顿,“卓鸺,你知道吗?从我接受了你的求婚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冒险,所以,凶险再大,也大不过你和我的婚姻。” |
金智英就这样看着梅舫的背影,什么都没穿的背影,他就这样走进了卫生间。韩国也是出帅哥的国家,但金智英绝不相信,还有什么帅哥的身材比梅舫更性感。 “你不是刚上过厕所?”金智英问。 “我刷牙。”梅舫在卫生间里说。 “你刷牙不穿衣服吗?” “我衣服都在阳台晾着……” 金智英“噗嗤”笑了:“我帮你去收。”金智英套上睡裙,拉开阳台门,收了汗衫、内裤和运动裤,挂在胳膊上进了屋。 “要我帮你拿进来吗?” “……” “不用不好意思吧,我帮你拿进来……” “……” “梅舫——” “不用,我肚子疼,上个厕所……” “哦,好的。”金智英把衣服挂在了椅背上,“那我再躺会儿,你昨晚——我现在还想睡呢……”金智英颇为满足的又躺下了,刚躺下便听见马桶抽水的声音。 “这么快?”金智英又笑了。 “没有——我一会儿出来穿。” “好呐。”金智英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卫生间里,赤身裸体的梅舫趴在马桶边,几张纸巾堵在鼻孔,却堵不住一滴滴血渗过纸巾,滴落到马桶里——他差点就晕倒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晕倒,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肠粉好吃吗?”项城向游牧尘伸出了手。 “谢谢。”游牧尘把吃完的纸袋子递给了项城,“还可以。” 项城“呵呵”了一声:“我知道你没胃口,我去把垃圾丢了——”说着准备下车。 “我是在想——”游牧尘说,“这里有问题。” “什么问题?”项城拉开了车门又关上了。 “游丁梦很冲动,可是——”游牧尘皱紧了眉头,“可是她这次也太冲动了,而且,没必要这么冲动。” “然后呢?”项城也皱皱眉。 “她肯定是受人唆使,有更大的利益承诺。”游牧尘说,“但我确实没有迷奸她。” “她可以坚持说你迷奸她了……” “可没有证据。”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有证据?”项城“呵呵”一笑,“无非就是为了把你搞臭罢了。” “唆使她的应该是我弟弟,我那几个叔叔还干不出这种事情来,而游牧笙,虽然冲动,但很缜密……” “你的意思是有证据?” “物证不可能有。” “难道——”项城回头瞅瞅游牧尘,“有人证?” “缜密啊——”游牧尘长叹一声,“如果是她做人证,还真的是很麻烦……” “人证?”项城眨眨眼,“伪证吗?” “问题是——”游牧尘摇摇头,“她做的还不一定是伪证啊……” “你不是说你没迷奸她嘛……” “我再缕缕……”游牧尘身子往后一靠,“有点乱。” 项城做了个鬼脸,下了车,走到路边,将两个之前装肠粉的纸袋子放到了垃圾桶里,随后往车里走,但走了两步,他便站住了,随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来,走向路对面。对面的人行道垃圾桶边,有一个白衣人一边划手机,一边在抽烟。 项城走到他身边:“有火吗?” 白衣人看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给了项城,项城接过来点上了,他的耳边都是抖音里常用的配乐,不看就能听出来,都是一些搞笑的视频。白衣人划的很快,划了几下,他的大半支烟抽完了,便一边看手机,一边把烟头摁了,接着便低着头划着手机往一边走。 “你姓蓝吧。”项城冷冷的问。 写的虽短,但坑又挖了,烧脑烧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了。酒,真的是让人有出乎意料的构思。 |
蓝先生站住了,扭过头看着项城:“你是那个JC吧。” “现在不是了。”项城走近蓝先生,“你们这样不好吧,那么快就跟过来了……” 蓝先生瞅瞅坐着游牧尘的A8,“嗤”了一声:“福州J方在找他啊。” “他现在给我钱,他是我老板了。”项城毫不客气,“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假洋鬼子的老板是谁,只是麻烦你不要老是穿白衣服,我会忍不住想弄脏它的。” “你怎么知道我老穿白衣服?”蓝先生问。 项城“呵呵”一笑:“你知道我当JC的时候一年挣多少吗?加上工资、奖金、津贴,包括税,包括三险一金,最多的一年,全部算在一起,四十五万。但我们这种人,只要出了TZ,我的身价就是几百万,甚至千万,你知道为什么吗?” 蓝衣人看着项城,没有追问,但显然,他想知道。 “因为信息——”项城指指A8,“车里的人愿意花几百万、几千万去掌握信息,我能掌控这几百万、几千万的成效,我就值这么多钱。当然,把你搞清楚,真不需要花很多钱。” 蓝先生“哼”了一声:“除了贬低我,你没有什么实质的话要说了吗?” “你来这里干嘛?”项城把烟也掐了,“就是为了故意让我们看见?” 蓝先生“呵呵”了一声:“我只是看看游总到深圳来干什么。结果你们把车从半夜停在这里到现在……” “所以信息很重要——”项城又开始嘲弄蓝先生。 “我们知道皇甫尊的女朋友住在这个公寓。”蓝先生撇嘴笑了一下,“可能,游牧尘的女朋友也在这个公寓。” “皇甫尊?”项城一愣,他对这个人不够熟悉。 “跟你老板说一声。”蓝先生走近项城,“我们搞的很大,他只是生意的一部分,我们希望他考虑一下,把‘睿竹’卖给我们。”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脸来,“还有,你说的对,我在这里,就是故意让你发现的,这样,你就能替我带话了。”说完,蓝先生就走了。 项城冲着蓝先生的背影愣了一会儿,一摆手,“切”了一声,转身回到A8边,拉开车门,刚一坐下,游牧尘就问: “他是谁?” “他叫蓝恕,他背后是想买‘睿竹’的财团——”项城问,“你知道是哪个财团吗?” “还不能确定。”游牧尘透过窗户往远处看——此时已经看不到蓝恕了。 “他说他知道皇甫尊的女朋友住在这公寓里。”项城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 “皇甫尊?”游牧尘自言自语道,“他们还关注皇甫尊?” “他说,‘睿竹’只是他生意的一部分。”项城说,“搞得很大似的,呵呵——” 游牧尘皱了皱眉头,没回应。 …… 卓鸺一上防疫的专车就在犹豫要不要再给封杜意珊打个电话,尽管,他知道,再过一会儿他就到了隔离点,之后他有的是时间和封杜意珊打电话,可他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在隔离前能同封杜意珊把这些事情理清楚,就在他犹豫间,皇甫尊的电话却打进来了。 “喂,皇甫总。”卓鸺虽然是个有礼貌、谦和的人,但从骨子里是有傲气和架子的,所以与人交流基本上都是平等相待,基本上对个普通的打工人同对一个大老板、大领导的态度是差不多的,然而,对皇甫尊,他却是一种从下往上、毕恭毕敬的状态,因为,这是他的恩人。 “我到澳门了——” “澳门?”卓鸺一怔,“怎么去澳门了?” “碰碰运气解解压喽。”皇甫尊走在老旧的葡式建筑间的小街里,后面跟着东张西望的上官。 卓鸺只能苦笑:“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啊。” “我觉得你也应该来。”皇甫尊说。 “我算了吧。”卓鸺长叹一声,“我要回去善后了。” “卓鸺。” “嗯?” “有的时候,要换个角度看问题。” “换个角度?” “就像你现在觉得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了——”皇甫尊走下了台阶,在一家海边的“打边炉”店门口站住了,“可换个角度,也许较量才开始。” “我不明白。”卓鸺看着专车停在了一家隔离酒店的大门口。 “不明白什么?”皇甫尊冷笑了一声,“很明显,我们遇到的是同一个对手,不是吗?” “哦?”卓鸺一愣,他看车门已经开了,赶紧说,“我现在说话不方便……” “那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说吧。”皇甫尊走进了那家“打边炉”,上官也跟了进去。 皇甫尊挂了电话,在靠近窗户的一张餐桌边坐下了,上官也坐下了。一个瘦瘦小小的伙计走过来: “先生吃牛肉吗?” “关七在吗?”皇甫尊问。 “在。”冷不丁从账台后站起一个胖老头来,老头冲着皇甫尊咧嘴一笑,“你怎么又来了?” ……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在这儿等?”项城问。 “我不知道。”游牧尘叹口气,“好像我也不该上去吧。” “为什么不该上去?”项城“呵呵”了一声,“如果你觉得不该跟她见面,又何必来这里?” 游牧尘通过观后镜看见项城也正在看自己。 “戴上帽子、墨镜、口罩,上去就是了。”项城对他的这个所谓的“金主老板”指点道,“见到她,进了门,就把帽子、墨镜、口罩都摘掉就是了。其实,谈个恋爱,或者爱一个人,又或者不爱一个人,没那么复杂。” 游牧尘似乎有所触动,目光又从观后镜上移开了。 “你啊,老板当的太投入了。”项城有些感慨,“其实,你差一点就要被通缉了,来这里,不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见见最值得信任的人吗?” 游牧尘的鼻孔里长长的吸进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随即,戴上了口罩,戴上了墨镜,又戴上了帽子,打扮好后,问: “哪个房间?” “2807。” “我进那个铁门要登记的。” “用这个——”项城的手里多出一张门卡来。 “你怎么搞到的?”游牧尘接过了卡。 “花了点钱。”项城耸耸肩,“反正也是你的钱。” 游牧尘微微的点点头,伸手去开车门,门稍稍一开,项城却突然说:“你等等——” 游牧尘又把车门关上了,他跟项城一道,仔细的盯着那道公寓的大铁门,却见一个秀丽、纤细的女人挎着包快步走到铁门口,拿出手机跟保安交涉了两句,保安应该是验证了一下女人手机上的登记短信,便帮其开了门。 “认识吗?”项城问。 “认识。”游牧尘说,“是梅心。” …… 打边炉的水烧开了,“扑腾扑腾”的,上官的肚子早就饿了,他一边拌着调料,一边冲着门口喊道: “老板,可以吃了。” 皇甫尊对着澳门清爽的蓝天白云,一脸的惬意,他淡淡的回应道:“你先吃吧,这里的牛肉可新鲜了——”说完,似乎又觉着不对劲儿,又转而问身边的这个叫关七的胖老头: “你们现在生意一定很差吧。” “生意差牛肉也是新鲜的。”老头撇撇嘴。 皇甫尊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雪茄递给老头:“我没带火。” 关七的眼睛亮了,他接过雪茄,仔细瞅了瞅,又用鼻子闻了闻,又冲着皇甫尊咧嘴一笑: “这是好东西。” “特意给你带的——”皇甫尊自得的说,“古巴当地都没几个能买得到。” “是嘛?”关七迫不及待的冲屋里叫道,“阿扎,帮我把抽烟的家伙拿出来——” 五分钟后,关七站在海边的台阶上神清气爽的抽着雪茄,而皇甫尊则靠着台阶边的石壁,冲着关老头微笑着。 “找我有事?”关七问。 “我想了解三个人的情况。” “我现在过得很封闭。”关七说,“可抽了你的雪茄,总要帮你做点事吧,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谢谢。” “哪三个人?” “一个澳洲籍华人,叫楚蛰;一个美籍华人,叫蓝恕,还有个,你不用打听应该也知道,在华尔街,叫Patrige。”皇甫尊将双手插进了口袋里,认真的望着关七,关七却笑着摇摇头: “这三个人都不需要打听。” |
“小梅。” 梅影并没有马上回头,但她非常确定,叫她的一定是游牧尘。就在这时,濯清则有礼有节的叫了一声:“游总……”梅影转过头,濯清后面半句话说出来了,“您女朋友啊。”刚好,梅影对上了游牧尘和他身边这个魔鬼身材的女孩,那一种仰视的感觉啊,真的是酸爽。 “你好,岳女士。”游牧尘很有礼貌的冲着濯清做了个手势。 “游总,这么空啊。”梅影酸笑着说。 游牧尘又去看梅影:“陪岳女士shopping呢?” 濯清又把话接过去了:“是啊,要谢谢小梅,特意花时间陪我逛街散心。” “哦。”游牧尘点点头,目光却没离开梅影,“小梅不错啊。”那高个子女孩已经瞅出了其中的端倪,倒也没有表现的不快。 梅影耸耸肩:“反正我今天也休息。” 游牧尘看看表:“这也四点了,要不你们逛你们的,我跟我朋友去办点事,晚上我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请你们吃饭?” 梅影:“不用……” “好的。”濯清却一口答应了,“我来请吧。” “女士请不合适嘛。说好了。”游牧尘说着就拉着那女孩要走,同时指指梅影的手,“我一会儿把吃饭的地方发你手机,走了。” 跟着游牧尘的女孩回头瞅了一眼梅影,梅影有一种预感,这个女孩会带来大麻烦,而这个女孩就是游丁梦。 一年前,梅影就这样和游丁梦相识了,一年后,游丁梦真的成了很大的麻烦。 …… “小梅!” 梅影被梅清这一声喊从梦中叫醒,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是凉透的茶。 “你看谁来了?”梅清笑着冲梅影问道。 梅影一看:“梅心?!” 梅心招招手,心情如她的气色一般好。 “你怎么来了?”梅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我昨天就到深圳了——”梅心走近梅影,“我也是刚知道你也到深圳了,幸亏我今天想着问问梅清有没有在深圳,结果她就提到了你……” “太好了——”梅影捏住梅心的手,“我们三姐妹在深圳也能相聚了……”在这一刻,梅影笑得像是什么烦恼都没有。 “你怎么会来深圳?”梅影问。 “来看男朋友啊……”梅心从来没有这样为邵淮秋而自豪过。 “男朋友?”梅影一愣。 “那你来深圳干嘛?”梅心又问。 梅影尴尬的瞅瞅梅清,梅清微微一笑:“她可没有男朋友,她是来看我的。” …… “我还真不知道这三个姓梅的互相还熟悉……”项城给邵淮秋打完电话感慨的说。 “呵呵,世界确实小。”游牧尘也感慨道。 “你是不是又不好意思上去了?”项城问。 “再等等吧。”游牧尘说,说着,他竟也困了,整个身子窝在一处,睡着了。 …… “小游?” “嗯?晕……” “晕?郭婶,给小游倒点茶……” “游总……” “你没事吧……” “不知道——就是——晕……” 游牧尘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游丁梦,有些疑惑的问郭婶:“她晚上喝了很多吗?” “不知道——”郭婶也是觉得疑惑,“没多少啊——” 游牧尘想了想,拦腰横着抱起了游丁梦,朝楼梯走去,郭婶却识趣的转过身去厨房洗碗了…… …… “游总!” “啊?”游牧尘睡眼惺忪。 “我怎么在这里?!”游丁梦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睡在边上却没有脱衣服的游牧尘。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游丁梦一把抱住了游牧尘,因为刚睡了一会儿,游牧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于是便在婚纱照下去解游丁梦的衣衫。 …… 游牧尘:“我迷奸她了吗?” 郭婶:“我——” …… “啊——”游牧尘醒了,整个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一睁眼,看到的是项城关切的目光—— “她们下来了。”项城说。 游牧尘一个激灵,扭头往车窗外看,却见梅心、梅清和梅影正从他们的车前走过,有说有笑的走进了边上的一家茶餐厅,顿时,梅影灿烂纯洁的笑容几乎要从游牧尘的眼眶里溢出来。 “走吧。”游牧尘说。 “走?”项城一愣。 “离开这里。” “为什么?” “走吧。”游牧尘又是长叹一声。 项城想了想:“好啊——” “我希望我是清白的。”游牧尘说,“这是和她见面的前提。” “好哦——”项城吐吐舌头,“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 “蓝先生?” “哪位?” “项城啊——” “哦?项警官?”蓝恕瞅瞅坐在对面的男人,对面的男人听到“项警官”三个字不禁也有些微微的动容。 “我老板想跟你谈谈。” “哦?”听到这个好消息,蓝恕竟皱了皱眉。 “一会儿有时间吗?请你吃打边炉。” “呃——”蓝恕眨了眨眼,“好的,把位置告诉我。” “我已经添加了你的微信,通过一下,我把定位发给你……”项城又得意的有点飘了,而坐在车后排的游牧尘却是沉沉的。 “好啊。”蓝恕忍住没说“你厉害”,便将电话挂了。 “游牧尘要见你了?”对面的男人问。 “嗯。”蓝恕点点头。 男人咬了咬嘴唇,又“呵呵”一笑:“看来事情要朝对的方向发展了。” “楚先生——”蓝恕说,“对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顿了顿,“共同的利益——” 楚蛰笑了笑:“这样的话,就只剩皇甫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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