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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人人都有病--男人为什么色?[第2页] |
作者:爱抽烟的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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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 就在我快要把加菲淡忘的时候,一天我收摊回家,蓦然发现她正和雷妹并肩坐在床上,房里的空气有点异样。雷妹跑过来,着急的说,这次她肚子真被搞大了。我浑身一震,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我仔细回想之前的细节,我记得做了防护措施的啊,到底是哪次失手的?我心虚的瞟向加菲猫,她低头,手放在双腿间。我颓然的坐在桌子边,点起了一支烟,心乱如麻。你们想怎么办,我这下傻了,实在想不出什么招。肯定找那个男的算账啊,不能便宜了他,她愤愤的说。我觉得不对劲,于是我走到加菲跟前,说,怎么回事? 大致内容是,她刚到那个酒店不久,就有个厨师追她。我原来在北京那个酒店工作的时候,就知道厨师喜欢追酒店的服务生,不稀奇。那厨师为了追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没几天就把加菲猫摁在了床上。听到这里,我愤怒,但是我克制住了,我是她什么人啊。我问,你喜欢他吗,她嘴里喏喏着,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摇摇头,没说话。 她就这样和他交往了,直到前几天,她每月的乡下亲戚没来,去药店买了试纸,中标,她赶紧跑回来了跟雷妹说了。 之前在《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里,痞子蔡的室友风流成性,每天流连花丛。一天,他一个女伴给他发信息:我已经一个月没来……把他吓个半死,以为当爹了。后来才弄明白,是别人发了一半误点了发送,她是想说,我已经一个月没来看你了。 这事我管了。心里放松下来,我迅速的理了下思路,准备去找那个厨师。加菲性格太懦弱,她说算了吧,不想去。我压着火气,问她,不去,你准备怎么做,她茫然的看着我。 到了酒店,我让她们在不远处等着。不一会,一个矮胖的厨师走了过来,头上带着高高的白帽子,好像厨师帽子越高,代表级别越高吧。看着这么一个其貌不扬,脸上流着油汗的胖子,我心中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 我点起一根烟,脸上阴云密布的盯着他。先生,这里不让抽烟,前台小姐礼貌的提醒我。你们酒店要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决不干休,说着,我故意死死的盯着厨师,眼里能喷出火来。 那个厨师疑惑的走到我旁边,问有什么事,我说是加菲的表哥。他脸上马上堆上谄媚的笑容,是表哥来了,我们到外面说,他把我往外推。 走到门外,他回头看看四周,递给我一根精装的玉溪。她怀孕了,你准备怎么办吧,我开门见山。这,他眼神黯淡下去,沉默着。她马上就快生了,你必须马上跟她领证结婚,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你们酒店领导。别别,有事好商量嘛,他怂了。 一开始,他一直说会负责,会好好处理,说了一会说要请我吃饭,开始顾左右而言它,我预料到他想耍赖了。于是,我丢掉烟头,往酒店走,他大惊,拉着我,一迭声的说,哥哥,这是要做什么?他一把年纪了,喊我哥哥。我说,我是学法律的,我有人证,也有物证,现在我要去你们酒店,告你强奸。哎,好商量嘛,不要冲动。靠,你丫趴在加菲身上的时候,怎么没说不要冲动。我说,今天必须有个结果,她肚子不能等,如果你不想那么快结婚,那这个孩子不能要,你必须拿出一笔钱来给她做手术。 他颓然的扯下帽子,露出秃顶,他这个年纪,肯定老家小孩都打酱油了,就算他同意和加菲结婚,我也不会答应。我在疑惑,加菲到底有没有脑容量?不过,如果没有我之前那么对她,让她过了一段匪夷所思的三人同居生活,她是不是就没这么随意?我没有答案。 他蹲着,要多少?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合适,毕竟咱也是第一次遇到啊。我说,你自己造的孽,你丫还想讨价还价啊,信不信我直接去找你们酒店要?说完我又装着要进去,他死死的拉住,3万,3万行吗? 那个时候,3万是一个工作了几年的毕业生的年薪,估计也是他这个级别的厨师半年的薪水了。趁热打铁,我同意了,陪着他去租的房子拿了卡(我一直跟着他,怕他跑了),去柜台取了钱,他递给我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估计内心在无尽的悔恨,为了那一哆嗦,半年白干了。 我让雷妹陪加菲猫办理离职,工资能要就要,在跟厨师去拿卡的时候,我瞟了一眼那个小房间,没发现加菲的个人物品。 第一次是帮加菲猫,谁曾想,多年之后我也遇到了这个问题,不过那时我被一个怀孕的姑娘堵门了,这次算是提前预热吧。 这件事,对我以后的工作影响也很大,在碰到无赖的客户时,一定要据理力争,不怕事情闹大,摆明了要和他耗到底的架势,最终都是我胜利收场。 医院的妇产科和性病科在一起,我心想,着两者难道有联系?走廊上,尽显人生百态,所有的男生都躲在走廊尽头,探头探脑,所有的女生都装着目视前方,但都在偷偷的打量别人,似乎想找出比自己更惨的。看着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姑娘,一个个面色惨白,佝偻着腰,我暗暗发誓,绝不进这个地方第二次。 房东阿姨家养了几只母鸡,我跟她商量,能不能卖给我,帮我炖好汤。她疑惑的问,打胎了?我靠,真是神人啊,她怎么就知道了。她用手戳着我的额头,造孽啊,转身去抓鸡去了。 也许是心中有愧,我每天早早收摊,去公司汇报之后马上回家,在窗前伺候她。她脑子发育不好,身体还是不错的,没几天,就可以下地,脸上也恢复了红润。每天晚上,我都从房东那端来鸡汤,把肉给雷妹,逼着加菲把汤喝完。有次,雷妹砸吧着嘴说,老公,我也想去打胎,我也想喝鸡汤。 一天早上,我们三个一起出门,加菲去买姨妈巾,我准备去摆摊。她非要跟我一起去,我拗不过她,同意了。 不得不说,有个呆呆的,胖乎乎的女孩坐旁边,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女生都跑来咨询,加菲腼腆的跟她们解释,竟然比我舌吐莲花订的还多,她不是加菲猫,她是招财猫啊。 我看她额头已经有轻微的汗珠,怕刚恢复她身体不好,就收摊,跟她一起回去了。 她说每天呆在房里很无聊,想看电视,于是我让她先回家,自己在城中村里瞎逛,终于发现了一家回收旧家电的,给她抱回去一台黑色的熊猫彩电。 那时候还没有闭路电视,只有几个很少的卫视台,她看的津津有味,我一直不爱看电视,包括现在,客厅里彩电都没有了,渐渐的,我有点迷糊,睡着了。 突然惊醒,加菲猫趴在我胸口,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别,我才贱呢,半夜跑到你房间。我忙解释。其实吧,听着你们弄的那么起劲,我也有点想的,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跑进来了。我是有点喜欢你的,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好欺负啊。 那一刻,我觉得加菲猫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呆呆傻傻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趴在我身上,我竟然有了反应,我赶紧挣扎着想起来。她手上加了力量,我动弹不得。那天晚上,看来我真的是幸运,她其实力气很大。那个臭男人,其实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不是好人,但是每天晚上,我都在想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实在是烦的不行,就想,反正我的身子给过你了,给谁不是给呢,没想到…… 我充满了内疚,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但是,没有后悔药,我只能尽量对她更好一些,为我之前的行为赎罪。 |
人去楼空 晚上,雷妹跟我说话,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心事重重。拿出一本杂志,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刚买了套内衣,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我熟视无睹。终于,她躺在我旁边,拿腿蹭我,示意该睡前活动了。以前,当知道隔壁加菲猫可能在听,我会觉得异样的刺激,但是,现在我却没心情了。以前只要她发出战斗讯号,我都是立马投入战斗,但今天的反常表现,让她很疑惑。你是不是下午干过了啊,她斜着眼,半真半假的说。哪里,你别瞎说。什么啊,你在撒谎!她提高了音量。 你每次说假话,就耳朵红,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和谁,她不依不饶的问。我怕加菲听到了,就劝她小点声。小你MB啊,她爆粗了,是不是加菲?老子早就应该知道的! 被戳中了心事,我起身,到一边抽烟,头脑一片空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MD你第一次听说她怀孕,脸都吓白了,你以为我没看见?照顾她月子,像照顾自己的老婆一样,当我是瞎子吗,你心里没鬼会对她这么好?她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我幻想了一个画面,如果我和她结婚了,许多年以后,她会叉腰站在巷子口骂街,多难听的话她都骂的出。我脸皮厚,被她骂几句无所谓,但是加菲在隔壁呢。 我去拉她,想让她冷静下来,她正在气头上,一甩手,手指一下戳到了我眼睛,我大叫一声,捂着眼睛。她继续撒泼,装,接着装,早就跟她搞上了,一直装清纯。之前以为她不过就是泼辣而已,现在我感觉她就是泼妇,于是我大吼一声,滚! 可能我发火的时候真的挺吓人,她像我们刚回来那天一样,愣住了,但是她哭了,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随着一声响亮的“咣当”,她走了,再也没回来。 加菲出来了,脸上是凄苦的表情,和她的青春很不相符。我有她的QQ,你明天加下她,跟她好好聊聊,明天我就搬父母那去。 一夜无话,我几乎是睁眼到天明,一夜不睡觉,头疼欲裂。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我想送她,她也拒绝,说不定雷妹就在下面呢,看到你送我,她又不开心了。 房间里冷清下来,静的让我不安。我想起了加菲的话,下楼看了一圈,雷妹的人影都没看见,只有房东阿姨站在门口,默默的注视着我。 那段时间很颓废,我有时就不出摊,躺在床上抽烟。有时希望雷妹或者加菲能回来,至少我没那么寂寞,但是,她们回来了,我又该怎么继续呢?承认是自己一时冲动犯错了?但是我心里是知道不会和她们长久的,加菲的懦弱,雷妹的粗俗,都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每天,我就这么彷徨,胡思乱想。 |
颓废 一天,正在发呆,有人敲门,我心要跳出来,拉开门,却是房东站在外面。她进来扫视了一圈,说,两个都走了?我嗯了一声。 小弟弟你有本事啊,把两个姑娘玩的团团转,我不想搭理她。对了,要交房租了,所以我过来看看。我想了想,是到期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不太想租了,就问她能不能退租,我押了一个月租金。住的好好的,干嘛退啊,你这个房间空出来了,我去装个锁,再找个人来住,房租收你一半吧。 我还有点些微的盼头,说不定她们中有人会回来呢,就点头答应了。 我找个姑娘来住吧,末样,她在我身旁坐下来,暧昧的说。如果是以前,说不定我真答应了,网上看了太多合租的艳遇。但是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还有雷妹留下的气味,我苦笑。 说真的,我找个漂亮的姑娘来住,后面就看你的本事了,说,你怎么谢姐姐?我一直叫她阿姨,她自称姐姐。突然,她一下躺倒在床上,还颠了两下,你们每天晚上就在这床上搞,搞的整个楼都在响,真不知道你们怎么那么好的精神。我回头看她一眼,怪她怎么躺我床上了,她眼神热烈的看着我。 跟姐姐玩一下吧,她把干枯的手放在我的腿上,那手像络铁,传递着热量。我心里一动,某个器官动了一下。虽然心理上排斥,但是生理上,我还有点期待,之前跟年纪比我大的,只有学姐,还没跟中年女人做过。我内心翻江倒海,表面不动神色,我还有点顾及。她看我不动,坐起来开始脱牛仔短裤,当她露出黑森林的那一刻,我彻底的沦陷了…… 我又开始了一段混乱不堪的日子。只要我下午回来,她必定不一会就轻轻的来敲门。有时候,她会用托盘端几个小菜上来,吃完,脱衣,性交(没有感情的交配,只能叫性交,不能叫ZA),起身,收拾碗筷下楼。无接吻,无调情,无语言,无交流。只有在放空自己的那段时间,我才不会去思考,才会在疲倦的状态下昏昏入睡。 好景不长,过了一段时间,我实在是审美疲劳了,或者说是审丑疲劳。她从简易衣柜里,翻出雷妹匆忙中遗漏的一件睡衣穿上,摆出淫荡的姿势,我把她当成了雷妹,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多想她,想念她暗夜里火热的吻。 那段时间很颓废,牛奶没订出去多少,我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她答应的找人合租迟迟不兑现,我想换房子了。一天,她费尽了心机,小弟依然毫无起色,我觉得自己快阳痿了。突然,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声音从楼下传来,她仔细听了一下,急忙穿上衣服下楼了。我很好奇这个带了韭菜色帽子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于是我也下楼,看到一个酒糟鼻的中年男人,老远就闻到酒气,脸晒的漆黑,正在大声的呵斥房东阿姨。她或许是怕他,小心的伺候,看到我,冲我努嘴,叫我赶紧离开。我冲那男人轻轻点点头,上楼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酒鬼男人,要是知道他每天拼命摇船的时候,他老婆正在我身上摇船,不拿刀砍我才怪,我决定了要马上离开。 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到楼下跟阿姨道别,办退房。她看到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知道无力挽回,她低低的对我说,你走,你走。我就这样结束了这段混乱的日子。 |
搭讪 书归正传,我决定开始我大学生涯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陌生搭讪。我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她依然只微微给我一个侧脸。同学,你有草稿纸吗,我算计算题草稿纸用完了。她闻言,轻轻的从习题本上撕下一张纸给我,不发一言。我装着努力计算的样子,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过了一会,我又拍她肩膀,同学,这个地方我不会,你可以给我讲下吗?我探起身,把书伸到她眼前,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看她脸的迫切冲动。一股淡淡的幽香袭过来,以我的处女香味论,她应该是个处。非典的阴影刚过,所有人都出去撒欢,而她选择在教室安静看书要么是她天性文静,要么就是她歪眼豁嘴无人问津,只能寄情于学习,我希望是前者。 她仔细了看了一眼那个例题,开始给我讲解,讲的比老师好多了,因为我竟然听懂了。我真诚的说,你比我们老师讲的好。她微微一笑,说,她们正上到这里,原来她已经大三了。说完,她拿过她的书,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笔记,而我的,像新的一样。 我顺竿爬,说我高数补考(不敢说重修),看她笔记记的那么好,能不能换书,等我考完了就换过来。她迟疑着,我赶紧说,我是某某系的,我宿舍电话是******,她这才说,好吧,其实我也是**系的,原来是我的师妹。 拿过她的书,上面满身娟秀的小字,但是有些太小了,我根本看不清。我不得不再次拍她肩膀,说希望坐她旁边,她写的不清楚的地方我再登记下,防止以后看不明白。她同意了。 于是,我和她并排坐。我开始仔细的看她的笔记,好像没那么难了。翻到一页,我想笑。她画了一个美少女,但是却在美少女的唇边点了一个媒婆痣。她应该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火热的女孩,不然不会在课本上涂鸦。 又看到了一页,我想起考试的时候考过这道题,就又自然的问她。她给我仔细的讲起来,我一直看着书,没看她的脸,频频点头。等她讲完,她期许的看着我,听明白没?我下意识的去看她脸,她马上扭过去。她其实长的一般,脸比较清秀,只是鼻子和眼睛中间,长了很多雀斑,我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给美少女加媒婆痣了。 下课铃响了,我想请她吃饭,她瞟了我一眼,拒绝了。我自觉失言了,那天我裤衩背心加拖鞋,有点二流子,并且才刚认识就请人吃饭,是有点孟浪。于是我跟她约定,什么时候自习,我再来跟她请教,就回去了。 说实话,她并不漂亮,并且我觉得,自己再大学里太多情,就想安静的考完高数,拿到毕业证。但是,她的身上仿佛裹了一层外壳,我又想敲碎那些外壳,看到她的真心。 到了约定的日子,我穿上牛仔裤,洗的发白的衬衫,皮鞋搽的倍儿亮,跟她在教室碰头了。女生都喜欢衣着整洁,外表干净的男生,这是她后来告诉我的。我这次没征询她的意见,直接在她旁边坐下来。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她,她一边说,我一边记笔记,她也很自然的和我对视了。 又到中午,我再次请她吃饭,她又想拒绝。我真诚的说,要是没她补课,我肯定过不了,但是老这么麻烦她,我会不安的,她这次勉强答应。 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女生跟我一起吃饭了,我跟她说起我的大学生活,说起我曾经苦苦追求的班花,她安静的吃,安静的听,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吃完饭,我送她到宿舍,礼貌的跟她挥手告别,我发现她眼里有了异样的东西,不像之前,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戒备。 |
最后的疯狂 一天,我在图书馆的报纸上看到,过几天有著名的狮子座流星雨,在补课的时候,我跟她提了下,她挺神往的,我就没往下说,让她的好奇心积攒起来。到了那天,我和她在教室碰头,搞了会学习,我跟她说,看流星雨要到省城一个著名的景点,一个小山上去看,跟她一起坐公交车。其实,看流星雨到一个空旷,没有灯光的地方就行了…… 大学生总是对这些貌似浪漫的事情充满了热情,那天,小小的山顶上,挤满了人。当最高潮来临的时候,流星真的像雨一样划过天际,她开心的跳起来,拍起手,长长的马尾在脑后跳跃,那一刻她才像个真正的少女。看场流星雨就高兴成这样,只能说她以前的生活多枯燥。我对这玩意不感冒,这不是我第一次看流星雨,当初第一次看的时候,我搂着班花,默默的许愿,希望我和她永远在一起。但是,如孟庭苇的歌里唱的,这个悲伤的逃兵,怎么能实现,我许下的愿? 曲终人散,大家开始下山,我说,太黑了,来牵着我的手,不容她同意,我就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巧,纤细,温暖。夜色下,看不清她的脸,她心情大好,也自信了很多,跟我一起慢慢下山。到了公交站,如我所预料的,最后一般公交车没有了,有的学校近的,只好走回去,我跟学妹说,我们打的回去。她说,那多贵啊,先等一会吧。 那时候,没有的的,没有摩拜单车,又等了半小时,站牌已经没什么人了,终于她确认不会有公交车了,同意打的回去。这个傻姑娘,难道她不知道晚上学校会锁门吗? 等到了学校,旁边的小店都已经关门,我心里暗喜。果然,校门关了,她都急得快哭了,问我怎么办。我说,为了好好复习,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隔壁是一个同学和他女朋友住,你去和他女朋友住,我和他住,她同意了。 先把她安顿在我的蜗居,我装着去旁边的房间,把几个哥们叫醒,每人散了根烟,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这帮牲口眼睛放光,淫荡的说,哥们你晚上动作小点啊,我们可是3个光棍…… 我回到房间,学妹正在好奇的研究电视,我赶紧把插头插上,这还是当初给加菲买的,没想到现在排上了用场。我装作为难的说,隔壁那哥们的女朋友跟他吵架,回宿舍了,要不你就在我这房间将就一宿,我去跟他们挤下。他们?她疑惑的问,哦,他几个同学来了,我们几个人挤一张床挤下吧。她打量了下我这个房间,问,他房间是不是跟我一样大,我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大男生,挤一个房间怎么挤的下啊。那这样吧,你睡床,我睡地板上。说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简易衣柜里拿出一条床单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她一直坐着,眼睛看着电视,偶尔看下我。我装作很困的样子,问她,你怎么不睡啊。她说,我不困,看会电视。我想,她可能在掩饰紧张,不敢睡吧。 我闭上眼开始假寐,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她也不跟我说话。过了一会,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脱了鞋,小心的在床上躺下,用毯子把自己裹的像个木乃伊。要关电视和灯吗,不要关,她果断的说。 过了一会,电视台已经出现祝你晚安的固定图像,她脸冲里,我不知道她睡了没。地板上睡觉真不舒服,硬不说,还冷,我搓搓胳膊,嘴巴里丝丝有声。她转身,问我,冷啊,我把毯子给你吧。我说,算了,就一条毯子,给我了,你盖什么啊,算了,我坚持到天亮吧。 我在赌,赌她的良心。果然,又过了一会,她望里面挪了下,你睡上面来吧。 还是床上舒服啊,我由衷的说道。她的身体被毯子裹的严实,像一座蜿蜒起伏的山脉,我在幻想毯子下的风景。她睡觉一动都不动,安静的像入定了一样,我伸开腿,轻轻的靠在她的背上。 我有个习惯,开灯睡不着,我问能不能关灯,她同意了,但强调电视不能关。 到了半夜,因为心里有所牵挂,我又醒了,她依然动也不动的冲墙睡着。我挪到她那头,她头发的清香袭来,我用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还是没动,我轻轻的扳她的肩膀,她转过身来,眼睛亮亮的看着我,不知道她是一直没睡呢,还是我刚把她吵醒了。目光对视,电视里悠扬的晚安曲传来,我轻轻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她眨眨眼,还是就那么看着我。 我胆变大了,将她拥入怀中,她比较苗条,腰肢纤细。你喜欢我吗,她轻轻的问,眼睛直视着我。嗯,我点头。我脸上有麻子,好丑的。这应该是她最大的心结,导致她之前一直比较自卑吧。你看我脸上,坑坑洼洼的,这是高中长青春痘留下的,也很难看啊,我们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黑暗中,我听到一声清脆的扑哧,她笑了。她用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真的,我觉得这一切不真实,她喃喃自语。我会让她感觉到真实的,于是,我抱紧她,用力的吻上她的唇。 借着电视的微光,我打量她的身体,如此的纤细,像春天里的一株柳条,她害羞的拿毯子东遮西挡。我忘记了曾经给自己定的底限,想着在大学生涯的末期再疯狂一把,也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在她懵懂无知的眼神中,驶入了她的处女地…… 我又恢复了活力,像非洲沙漠里的一株野草,每天我又精神抖擞的出摊了。学妹在没有课的时候,也会好奇的到我的小摊,看我忙碌,如同之前的加菲。收完摊,我们一起去教室搞会学习,然后吃饭,返回爱的小屋。在爱情的滋润下,我觉得学妹也变漂亮了,脸上没有了往常的那种冰冷和阴郁,变得光彩起来,尤其在她迷醉的时候,脸上布满红晕,斑点都几乎看不见了。 我们第二次在一起的时候,风住雨收,她在我怀里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她是老大,下面还有2个弟弟,从小就被重男轻女的父亲排斥,加上她脸上的斑点,她一直冷漠的对待他人,有时甚至一个星期不说一句话,这都是自闭的前兆了。她说,从来没有男孩子敢跟她说话,没想到我脸皮那么厚,那天老拍她肩膀,不过后来,她习惯了,甚至心里想着,期待着我下次的拍打……这是一个用冷漠来当武器的姑娘。 每次欢爱,她都娇羞无比,下体被我攻占,她总是胡乱的拿起东西盖住胸部,她还没习惯在我狼一样的目光下裸体。我那个床质量不好,每次活动都吱吱嘎嘎的,所以每次我都和她把床搬到地板上,活动完了再搬上去,但是时间长了,想到明天又要搬下来,就一直放地板上了。 她从不在我那过夜,不管我怎么挽留,她也执意回宿舍睡觉,说怕影响不好。 |
大学落幕 一次,在摆摊的过程中,一个同学跟我讨价还价,说我们公司的牛奶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我打趣到,你用那么好的手机,还没钱订牛奶啊。他说,手机是二手的,才几百块。我如获至宝的问,哪买的,他告诉我一个地址,收摊后,我就和学妹兴冲冲的赶过去了。 我拥有了人生第一部手机,NEC的,但不愧是二手的,声音很小,只要在嘈杂的地方,就基本听不见手机里的声音。我和学妹都很兴奋,躺在床上,她研究着手机,我研究着她的身体。里面有几款好玩的游戏,她玩的忘乎所以,我趁机说,晚上别回去了,手机给你玩一个晚上,她答应了。 我带她到洗手间洗澡,她准备脱衣服的时候,我准备开门离开,她突然叫住我,你别走。我大喜,是要我和鸳鸯浴末?这姑娘挺有情趣啊。你隔壁那三个男生,我每次从他们门口过,他们就色迷迷的看我,跟你一样,你留在这陪我,不然我怕他们冲进来。我笑眯眯的答应了,坐在马桶盖上,看着她宽衣解带,这是第一次完整的欣赏她的身体。 她背对着我,水珠从她瘦削的背上流下,汇集到翘臀再倾斜而下。我想起了小时候,下雨的时候我爱用泥巴做一个水坝,等雨水积的多了,抠出一个小洞,看着水流冲破堤坝。正入神的看着,她猛的回头,见我盯着她的PP入神,大窘,你个色狼在看什么,说着转过身来。这下我眼睛不够用了,一会看她上面的初乳,一会看她修长的两条长腿以及峡谷。她咬着唇,急得跳脚。你闭上眼,不然我不洗了。我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哀嚎,那几个哥们估计都在拿头撞墙吧。我只好用手指蒙住眼,从指缝偷偷的看,她才满面通红的继续。 自从买了手机,我感受到了她对我的依赖。有时候我忙着接待或登记,她打电话来我没接,不出3分钟,她必然再次打过来,责怪我为什么不接。自从她在我那留宿,有时她没课了,也不跟我打招呼,自己就跑回去看电视。 终于,重修考试要开始了。考前的最后一晚,她流下来陪我临阵磨枪。到了晚上,她要回去,我说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不陪我?她点着我的额头,我在这,你能好好休息吗?媚眼如丝,她终于成长为一个女人了。我说,临阵磨枪,我枪还没磨呢。她懂了,撇着嘴,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色狼啊! 考完后,我心里有底了,有了学妹的帮助,很多题我知道自己是做对了。我就等着红本本到手了。 终于拿到了鲜红的毕业证,我觉得那红色,象征着我的处女血,我被大学上了4年,换来这个。在大学里,我除了每天想着干,其它啥也没干。学期要结束了,没有人再订牛奶,结算了工资,我又一次失业。 学妹的大三即将结束,她也面临着开始找工作,她幻想着和我一起找工作,一起朝九晚五。考完最后一门,她拖着一个大箱子,跟我一起回租的房子。她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心里没底,之前去小人才市场找的,都是兼职或者临时性的工作,我想找一份稳定的;但是稳定的工作,只能找和本专业相关的,我专业知识是空白。 学妹在我那住了几天,她家是农村的,家里有农活等着她,她不能常住。有个插曲,我衣柜里乱七八糟的放了一堆衣服,她走的时候,除了收拾她自己的衣服,意外的发现了那件雷妹的睡衣,那件被房东阿姨穿过的睡衣。她平静的看着我,要我给个解释,我解释是前女友的,她说,没想到你挺多情啊,人都走了,衣服还留着?我无言以对。 送她去坐公交车,她一直冷漠的走着,我去拉她的手,她甩开。以后,你别再找我了,当我没遇到过你。她漠然的看着我,又恢复了刚认识她的时候的神情,我落寞的走回去了。 学校已经关门,图书馆也关了,我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到被全世界抛弃。我去网吧,想念那些和室友玩游戏的日子。无聊的登上QQ,学霸妹已经回老家了,她考上了北京某大学的研究生,跟他一个同班同学一起,话里言间,表达出了那层意思,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我无力追到北京去找她,北京那种气候,南方人的我根本适应不了,况且我还不知道北京非典的状况。只有蝎子妹,还在一如既往的给我留言,希望我去广东,说可以帮我找工作。我的自尊,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什么都不是,我决定了,好马也吃回头草,我要去投奔她。 除了英语和专业书,我把大学4年的书全卖了,卖了区区10元钱,刚好够一顿快餐。我在学校旁边吃了最后一顿午饭,赶到火车站,坐上南去的火车,我的黄金时代,正式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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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莞 一下火车,热浪迎面扑来,告诉我到热带了。到处都是拥挤嘈杂的人群,背着大包小包的打工仔打工妹。我茫然的看着四周,找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等蝎子妹。 远远的,一个穿着黄色紧身背心,长发飘飘,穿着健美裤的女生走了过来,那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皮肤,正是她。她欢快的走到我身边,随身带来一股熟悉的清香,是她特有的味道,我不用看,根据味道就知道是她。她成熟了很多,落落大方的陪在我旁边,帮我拎着小包。仿佛她身上带着热带的阳光,一下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我偷偷的去打量她的身材,好像比大学那会更好了,一身紧身的衣服,让她的身材特别突出,旁边拉客的摩托仔,看她过来都吹起了口哨。 带我坐上去她工厂的小巴,我打量着窗外的景色。连绵不绝的都是工厂,穿着统一制服的员工,广东特色的民居。风从车窗吹进来,风都是热的。她微笑着打量我,我也打量她,聊着这2年来的遭遇,我说了去北京,然后回省城的结果,她紧张的插话,有和班花交往吗?我摇头,自从大三和她彻底决裂,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那,你有女朋友吗,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说,不提了,都过去了。 有三个长的又黑又瘦的男青年上车了,跟他们目光对视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所谓相有心生。我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们,他们和我眼光轻轻一碰,坐到了我的前面,不一会,在我眼皮底下,开始掏前面一个女生的口袋。我血往上涌,正准备站起来,她按住我的手,轻轻的摇头。她的手依然丰腴而柔软,这是一路来她第一次跟我身体的接触,我心里像过电了一样。我像林黛玉进贾府,心想虽然看不惯,但不得不一一改过来,毕竟我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 下一站,他们三个都下车了,我赶紧站起来,跟那个女生说,刚有人掏你的口袋。她急忙翻口袋,大喊着司机停车。司机是个黑黑的本地人,用鸟语骂着我听不懂的话,没有停车的意思,那个女生急得汗如雨下,却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一个规模巨大的工厂,路上满是穿着淡蓝色工衣的年轻人。他们这个年纪,应该坐在教室里学习,却跑到这异乡来干着枯燥的流水线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她说,这边小偷太多了,基本上每次坐车都能看到,她每次出门就带个几十块钱,偷了就偷了,反正没有人站出来给你出头的。一次,一个小伙看不惯站出来,被三个小偷围着打的头破血流,所有人都漠然的旁观,包括司机。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生活有这么黑暗的地方,跟校园完全不一样,我的世界观要重建了。 到了她工厂门口,她把我的东西先放宿舍,然后跟我去租房。看着她拖着行李远去的背影,我开始仔细的打量她熟悉的身体。才工作2年,她的身上已经褪去了学生时代的清纯和浪漫,变的务实而冷静,只有在她问起我感情生活的时候,眼里才流露出我曾经熟悉的表情。 每个人的择偶观好像都是天生形成的,比如我一直喜欢头发长长,眼睛大大,脸蛋圆圆,身材棒棒的女生。她其实这些都满足,只是她皮肤比较黑,并且当初我计较她的非处身份,才使我没有真正爱上她。 她带我去吃饭,我看到一个当地的老婆婆,用布兜背着一个小娃娃,挑着两捆很重的柴火从我身边走过,令我震撼的是,她竟然是光脚的。富得流油,遍地黄金的广东,竟然还有打赤脚的? 她给我点了一份广东特色,肠粉,吃起来软糯香浓,这是我到广东吃的第一样食物,我一下就爱上了,直到现在,每次我去广东,必点这道点心。老板端上来一碗河粉,我如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她碗里的绿色植物。有什么不对吗,她疑惑的问,我用筷子挑起,发现是空心菜,空心菜竟然能拿来下面?我又一次被深深的震撼。 她工厂不远有很多民居,每栋楼中间都隔的很近,真的是互相可以握手。找到一个房间,带一个小小的阳台,可以看到远处的农田,除此之外,一个小卫生间,一个小厨房,一张小床,就成了我的第一个家。我很满意,她抢着付了钱,说等我工作了再还她。听到钱,我有点意外,曾经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现在竟然生分成了这样。 把行李搬过来,又添了点日常用品,她说只请了半天假,她要赶回去上班了。她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我,从来对女人没有任何留恋的我,用婴儿般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留下陪我,在这个到处都是机器轰鸣的城市,我觉得恐怖。她走过来,笑着说,怎么,舍不得我走啊。我看着着她熟悉的脸,她嘴里熟悉的气息传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 她在我耳边喃喃的说,你再装啊,你接着装啊,我看你能装多久。从这一路,你就没正眼看我,我以为你还是大学里那个高傲,狠心的人呢。我不说话,把头埋到她的发间,好像曾经那些熟悉的时光又回来了。我推开她,发现她哭了,眼泪盈满了眼眶。我等了你2年你知道吗,你不知道这2年我是怎么过来的。直到在火车站接到你,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终于哭出声音来。我吻着她的泪,泪水好咸。 终于,两片唇吻在了一起,一如我们5年前,第一次在投影厅那样。这个让我成为了男人的女人,不管我曾经经历了什么,一直在默默的等我归来。当我们赤身相对,作为一个老司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了,巨大的感情渲染下,我红着脸,像第一次那样惶恐。她急切的说,快来啊,我都等了2年了,实在等不下去了,把我拉向她的身体。 由于过于激动,我一会就完事了,趴在她身上喘气,她的手要把我箍的窒息,在我耳边说,真好,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我再不会让那你离开我。 我惦记着她要上班,催她赶紧穿衣服,她走到门口,再次回头,等我啊,我一下班就来! 等她走了,我躺在床上,突然发现,这个房间没有窗帘,刚才我们激情的忘乎所以,都没注意到,这个窗户正对着一栋正在施工的居民楼,我趴到窗户看,还好旁边空无一人,要是在我们激情的时候,来了一帮民工……真是不堪设想。 |
3,打工仔 中年人姓邹,是我们部门的主管。他找我谈话,说在人才市场跟我谈了下,觉得我还不错,刚出校门,毕竟有活力和冲劲,但是经验尚缺,希望以后努力。他说,我提的工资待遇太低了,完全和其它人不相等,他给我加了几百。我心里对他非常感激,暗暗发誓要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我们部门属于市场部,有10来个人,这是个台资厂,大陆人最高也只能坐到主管,再往上都是台湾人了。我分到了一间宿舍,跟另外两个部门的哥们住在一起。我刚开始,几乎天天都坐公交车回到租的房子,跟蝎子妹分享着工作的点点滴滴。 跟部门的人熟了,一聊天,发现他们跟我竟然都来自同一个省,并且邹主管也是刚招聘进来的,他是我们省某市,跟我们那隔着几百公里。我懂了,为什么他明知道我没什么经验还要了我,他是想用乡情的纽带来联络我们这帮新来的同乡,好稳固他的位置,真是处处有江湖啊。 入职培训后,正式开始工作,我发现了大学和职场的巨大差距,那就是,我什么都不会。一天,主管叫我整理一份数据,我正忙的热火朝天,旁边一哥们瞟了一眼,说,你怎么不用筛选?什么是筛选,我真诚的看着他,他点开一个小图标,将所有同类的信息筛选出来,比我一个一个统计快多了。他鄙夷的看我一眼,你是大学毕业吗,连EXCEL都不会? 我真的不会,那一刻我觉得真丢脸,职场给了我一个大嘴巴。我跟蝎子妹商量,不再天天往回跑了,下班了,我抓住机会,跟邹主管请教电脑常识,不忌讳自己的白痴,反正他也了解我。经过一段时间,我已经可以正常工作了,他很欣慰,说没有看错我。 随着工作进入正轨,我开始忙了,更没有时间天天回去了。台资厂管理严格,不养闲人的。 其它还好,我最忍受不了的,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不配椅子,所有人都是站着吃。也许厂方想,站着吃饭会快一些?但我拒绝接受这一点,每次打完饭,我都要回宿舍,坐在床上吃,就因为这个,我又认识了一个女孩。 准备去投奔D之前,我刚染了黄发,穿着破洞牛仔,一副特立独行的样子。我记得去人事报道的时候,她用鸟语跟其它人聊天,其它听不懂,靓仔我是听的懂的,那边把年轻小伙叫靓仔。工厂的宿舍楼有5层,除了1楼住的是男生,其它全是女生。我第一次去食堂的时候,仿佛进了女儿国,我觉得全中国所有奇形怪状的女孩都集中到了广东,胖的如球,瘦的如猴,白的如粉,黑的如碳。我所到之处,接受别人的注目礼。如果被一群美女围观,我还觉得荣幸;但被一群丑女围观,我只觉得膈应。 站我对面的一个女生,眼睛小到忽略不计,她一直盯着我看,除了在饭盒里舀菜之外。她父母没教她,一直直愣愣的盯着别人看不礼貌吗?我愤怒的瞪着她,她勺子差点杵到鼻子里去,在食堂实在是没法吃下去了。 |
4,西瓜妹 一次,我端着饭盒回宿舍。宿舍楼下有个小超市,摆了台电视,那些打工妹吃完了饭,买根冰棍儿,或者买一片冰冻西瓜,坐那看肥皂剧。我觉得饭菜太清淡了,买了瓶老干妈就往外走,结果出门的时候,跟一个女生撞了个满怀。她的西瓜啪的摔个粉粹,我衣服前襟被西瓜汁染红了。 我们楞在原地,过了一会,她说,我觉得你该再给我买一片。我赶紧重新花1块钱买了一片递给她。她吃了一口,瞟一眼我衣服,要不要我给你洗衣服啊。如果我客气客气,说不用了,估计就没后面的故事,但我鬼使神差的说,好啊,于是有了后面的故事,她就是西瓜妹。 交换了电话号码,我到宿舍换了件衣服,出来,她还在小店门口啃西瓜,我把衣服递给她,就回宿舍吃饭了。 下班后,一个陌生电话响起,猜猜我是谁?很像现在的诈骗电话。我嗯了一声,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她轻轻的笑了,过来拿衣服。她已经给我洗好(我是个恋旧的人,那件衣服我现在还保存在衣柜,但再没穿过),我礼貌的接过,说了声谢谢。她说,我请你吃西瓜吧。不容我回答,她去冰箱拿了一块,递给我,我只好接过,咬一口,沁人心脾的冰凉。 有点尴尬,我跟她没话说。新来的啊,她仿佛一副呆了很久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呵呵,你没穿工衣,估计还没给你做好,并且你还染着黄毛,工厂很少看到男孩子染黄毛的。哦,我吃着西瓜,安静的当一个吃瓜群众。 周日休息,我照例睡的很晚起来,一个似曾相识的电话打过来,我疑惑的接起来,知道我是谁吧,这下我听出来了,是西瓜妹。我有点不爽,我还没睡够呢,就问她有什么事。那个,你有没有衣服洗啊。没有,我马上挂断了电话。心里有点恼火。她也太那个了吧。蝎子妹问我是谁,我说是同事,问个问题。 她是生产线的员工,三班到,所以经常如幽灵一般的时间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胜其烦。我是过来人了,那些搭讪的套路都太老套了,基本都是,要不要我请你吃西瓜啊—西瓜一块钱一片,我吃不起末?要不要给你洗衣服啊—我每次都是把脏衣服拿回去给蝎子妹洗,又不是没人洗。要不要我请你去吃饭啊—工厂旁边都是一些小摊,下午下班后我已经跟同事们吃了个遍,味道都一般。 有句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但还有一句话叫,牛不喝水强摁头。现在回想她,好像是齐耳的短发,她的外貌,身材我都已经模糊,她只是一个穿着工衣的普通打工妹,丝毫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一天,下班了没什么事,我就想回蝎子妹那去。有那种小巴穿梭于两个镇之间,有段路,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峦,我盯着出神,等售票员喊**镇到了,我才慌忙下车。 回到出租屋,她惊讶的说,你裤子怎么破了?那是一条她刚给我买的休闲裤,我很喜欢那条裤子,才穿了不久,我以为是在哪刮破的,心疼的检查。但是,这不像是刮破,刚好在裤兜的底部,并且是非常整齐的一条口子,我伸手进去摸,里面的几百块钱没有了,我被偷了。 我很郁闷,并且很恐惧,我上车的时候很警觉,尽量不在拥挤的时候上车,上车后我也扫视了一眼车里,没发现长的像小偷的啊,他是什么时候下手的?还好我手机一直握在手里,如果也放裤兜,估计这会也没了。 晚上,我郁闷的玩着手机,她看着我的脸色不好,轻轻的靠过来。老公,都是我不好,叫你回来陪我,害你被偷。我长出一口气,觉得很憋屈,我这么小心的人,竟然也着了道,我一直在回想到底小偷是什么时候下的手。你以后就周六回来吧,小偷太可怕了。她估计也回想起接我那天发生的事情。看她这么通情达理,我心情渐渐平复,反正钱也不多,就当买个教训吧。 晚上,心情不好,也没了动她的欲望,一直翻来覆去的。她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我不提出房事的要求,她从不主动。 |
5,情愫 从那以后,我回去没那么勤了,平时就呆在宿舍。那时候手机还不能上网,没什么事情做,我试着去小卖部看电视,但实在提不起兴趣。小卖部旁边有一个乒乓球桌,一直没人打,一天意外发现几个台干在打球。我从小就喜好打乒乓球,大学的时候还进过校队,手痒的在旁边看了很久。终于,他们打累了要回去,我赶紧抢过球拍,和另外一个旁观了很久的同事打了起来。 正玩的酣畅淋漓,我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西瓜妹。她一直站在我旁边,我打出了好球她就叫好,鼓掌。我响起了曾经在大学里,和蝎子妹一起看世界杯的情形,一时有点恍惚。我那个同事也打累了,关键是打不过我,他说不玩了。一丢下拍子,西瓜妹冲过去拿起来,我跟你打。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对我有意的女孩,我只好放水。但是打了一会,我发现她水平可以,不像一般女生那样的菜鸟,就开始拿出真本事跟她玩。她基本功很扎实,回球快速而有力,身体移动也很灵活,只看到她胸前的厂牌在翻飞。终于,她一个扣球过来,我狼狈的没接住,她开心的冲我吐舌头,完全一副小女儿情态,全然不顾旁边的观众。 好久不打球,我手臂一会就酸了,于是我丢下球拍,准备回去睡觉。她也扔下球拍,陪我出来。我由衷的说,没想到你球打的这么好?她说,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打,没好好搞学习,结果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打工了。我请你吃饭吧,就在工厂旁边,很近的。她再一次的提出这个要求,刚剧烈运动,我是真饿了,就答应了。 并肩走到一个河南烩面摊,老板从一个大锅里舀上来一碗,我吃了几口,发现味道鲜美无比。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吃的地方。她也很开心,说这是她以前吃过一次,一直舍不得,今天才又来吃的。我心里闪过一丝心酸,这个朴实的姑娘,我就决定自己付钱。等吃完面,我抢先拿出钱,她慌忙中来按住我的手,说自己来。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身体接触,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我心里泛起了涟漪。 回工厂的路上,月朗星稀,旁边走过一堆堆下了夜班的工人。她默默的走在我身边,真诚的说,我说过请你吃的,你怎么自己付钱了啊,明天一定要我来付钱,好吗。我点头,她开心的跳起来,胸前的厂牌又开始翻飞。 第二天,我又在乒乓球桌边遇到了她,照例的玩了一会球,出去吃夜宵。似乎,我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她的存在。一旦跟对方熟悉,我就变的特别随意,跟她说话就轻松起来,有时开开她的玩笑,她会轻轻的捶我胳膊。 又到了周末,她说,你周末做什么啊。我那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骗她说有个亲戚在另外一个镇做生意,周末就去那里帮忙。她也附和道,她父母也在另外一个镇,在工厂边摆个小摊。 渐渐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起了变化,不像是普通朋友关系了。她每次跟我打电话,就说,我到门口了,你过来,完全不顾我同意不同意。我也好像习惯了有她的陪伴,她一打电话,我必然赴约,而不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拒绝。跟她走在路上的时候,一般都是我说,她安静的当一个观众,我有时候用公司的电脑上网,看会新闻,然后把新闻说给她听,她总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夸我懂的真多。男人是虚荣心很强的动物。 一天吃完夜宵, 我们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就走到工厂旁边不远的一个广场,坐在石椅上聊天。我买来2盒三色杯冰淇淋,她用小勺舀了一口,细细的吃了一会,感慨到,真好吃,想带回去慢慢吃。我说,带回去都化成水了,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买给你吃。印象中这还是我第一次买零食给她,她听后开心的不得了,两条腿欢快的摆动,像一个小女孩。 她跟我说话的时候,老是不经意的往我旁边瞟,我一回头,发现一对情侣,正忘情的拥吻在一起。我回过头,她也赶紧低头,脸红红的。吃完了,我想去扔冰淇淋的杯子,她赶紧说,等会,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在杯子里舔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递给我。 我被打动了,她估计家境不好,看着真让人心疼,我见尤怜。这样吧,我等会再去给你买一杯吧。不用了,她连忙摆手,好贵的。说完,她轻轻的把头靠在我肩膀,我半边身体顿时石化,僵硬的让她靠着。你对我真好,她喃喃的说道。我们是电子厂,她身上没有女人香,只有工厂车间那种淡淡的化学品的味道。有人说女儿要富养,真是有道理,不然一杯冰淇淋就会被人拐走。 我们等会去买拖糖吧。我有点懵,不知道拖糖是什么东西。她解释,在广东,如果一对男女恋爱了,叫拍拖,要请朋友或者同事吃糖,叫拖糖。我一直把她当个小妹妹,闲得无事跟她出去散散步,还真没往感情上面想过。我脱口而出,我们在拍拖吗? 她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怎么没有啊,我都追你这么久了。说完,她感觉失言了,像个小女孩一样摇晃着肩膀,不行不行,不是我追你,是你先追的我,赶快承认,是你先追的我。我笑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工厂妹,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于是我轻轻的点点头。 她又轻轻的靠在我肩膀,把她柔嫩的小手放到我手里,似乎有股电流,从她的手传来。我把另外一只手搭在她肩膀,雄性的保护主义思想爆棚,我说,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你就是我的妹妹。她摇摇头,我不做你妹妹,我要做你女朋友。我装傻,故意说,你看别人拍拖,在那啃半天了,我们这哪像啊。你也想吗,她羞涩的问。就这一句,什么道德,什么伦理都被我忘记了,我低头去找她的唇。 她的唇冰凉,刚吃冰激凌闹的。一上嘴,我就知道她是一块璞玉,没有被开发过,她一直紧咬着牙关。周围稍微有点响动,她赶紧睁开,瞟一眼,再看一眼我,又闭上。 很晚了,我牵着她的小手回去。她走在我旁边,我发现她只到我的胸口,愈发显得娇小。一路她脚步轻快,脸如银霞,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我,眼角都是笑意。记得买拖糖啊,在快到厂门口的时候,她又提醒我。 第二天,她的电话又响起,我问,你不是三班倒吗,怎么今天晚上还有空,她说,我调班了,晚班休息。在厂门口等她,刚开始没注意,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跳到我面前,嗨的一声,吓我一跳。我注目一看,是西瓜妹,她第一次没穿工衣,显得亭亭玉立,所以我没认出来。看傻了吧,她笑盈盈的对我说。嗯,你不穿衣服,还真认不出来了。讨厌,她皱着鼻子,过来亲密的挽起我的手。我赶紧瞟一眼身后,还好没人认识。 还是昨天那个地方,我买了冰淇淋给她,一会她就吃光了,吧唧着嘴。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像小白,我试探的问,你是**省的吗。她很惊讶,马上用方言问,你啷个晓得的?你也是吗?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她开心的说,那以后过年就方便了,我妈不让我嫁远地方。这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姑娘,心无城府,反应总是慢半拍。说完才发现又失言,她扑到我怀里打我,怪我老是勾她说话。我爱怜的喂她吃冰淇淋,她马上如一只安静的小猫,一口一口的吃的特别香。 那天她穿着裙子,如一只荷花一样清丽脱俗。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然也。 |
6,暂住证 回去的路上,她电话响了,她用方言聊着,估计是她妈妈。她说一会,抬头看一眼我,欲言又止,但是看到出她很开心。 一辆呼啸而过的摩托车从后面开过来,我把正在打电话的西瓜妹往旁边拉了下,摩托车后座的人突然伸手,一把抢过了手机,迅速的开走,我和她都楞了,呆在原地。 她喃喃的说,我手机好像被抢了,然后呆呆的看着我。我赶紧追,但是摩托车开的飞快,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中。她开始嚎啕大哭,蹲下身。我安慰她,说跟她去派出所报警,但是我隐约觉得没作用,联想起小巴上猖獗的小偷,还有如此多的流动人口,如此混乱的治安状况,想找回手机基本是无望了。我把她拉起来,她哭成了泪人,我说,明天下班给她去买个手机,她原来那个屏幕都碎了,也不是什么很贵的品牌。她抽抽搭搭的跟我往回走。 走到一个热闹的路口,看到几个穿着制服好像警察的人,我赶紧迎过去,但没想到,却是一个陷阱。我走过去,跟她们如此这般的描述了一下,他们听后,不耐烦的说,这事找警察,找我们做什么?我本没报希望,就准备离开。这时,其中3个人呈半包围状的围住我,我暗暗觉得不对劲。你暂住证呢?我心想,坏了,听他们说过到这边都要办暂住证,说在外面被抓住了很麻烦的,但我一直心存侥幸,没有办。我指着胸前的厂牌说,我是**公司的员工,这是我的厂牌。现在我知道了,他们是联防队员,其中一个抓着我的胳膊,粗鲁的说,我不是问你厂牌,我问你暂住证。我哑口无言。他一把拖住我,往路边一辆巴士走去,我回头飞快的看了一眼西瓜妹,她恐惧的看着我,眼泪都没干。 路边停着一辆巴士,只在后车门开了一扇小窗,他一把我把推进车里,迅速的关上了门。那是广东最热的时候,车里已经满满一车人了,都是男生,一个女生都没有,本来我还担心他们抓西瓜妹,现在我心里踏实了,他们只抓男的。空气污浊,闷热无比,充斥着汗臭,狐臭,脚臭,还有小笼包的味道,炒粉的味道,令人作呕,他们估计都和我一样,没有暂住证。 度秒如年,还好我是后面被抓进来的,靠近那扇小窗,有新鲜空气进来,如果我在最里面,我肯定要晕倒。透过小窗,我看到那些联防队员非常有经验的分散站开,随意的拉住一个打工仔问,如果拿出暂住证就放行,如果没有,就迅速的关进车子里,其它路人根本没发现在查,依然悠闲的走着。 终于,车子装满了,我的鼻子贴在前面一个鸡窝状的男生头上,加上车子的颠簸,我几次差点吐了,后面有几个哥们就没这么走运了,我听到了一片呕吐的声音。终于车子停了,我迅速的扫视了一圈,发现是个村委会,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我们这些后来的人,只好关在会议室里,而大门外,还不断的有小巴开进来。 又折腾了一会,我从窗户观察,那些小巴终于不再外出,估计对战果已经比较满意了,他们开始坐下来休息,喝水,肆无忌惮的大笑,好像我们这些胆战心惊的打工仔,根本就不存在。我口渴的冒烟,但是关进来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出现,别说提供饮水了。 终于,一个穿着制服的联防队员走进会议室。他盛气凌人的看了一眼我们,开口了,有暂住证,没带的,站一边;有厂牌,没暂住证的,站一边;什么都没有的,站一边。人群迅速的分成了3列,我站在第二列。他拿出一份清单,叫第一列的人挨个报名字和身份证号,他查到了,就点点头,那个人就如获释了一样,开心的走了。我当时想,既然有清单,当时抓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核对一下,非要抓过来浪费时间?后来想,估计是怕耽误时间,也是怕别人察觉了吧。 等到了第二列,有厂牌的每人交20元钱,也可以离开了。一个哥们气愤的站了出来,扬着手里的毕业证,我是**大学的毕业生,来这里找工作的,为什么把我抓进来,难道我犯法了?那个联防队员冷笑着,突然他猛的站起来,一脚把坐的椅子踩的粉碎。你大学生个JB!老子小学都没毕业,但是这里你就得听老子的,老子让你死你就死。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青筋暴起,如一匹吃人的狼,一把扯过大学生的毕业证,扔在地上。这是一帮披着制服的土匪,现在真是秀才遇到兵,什么都说不清了,他默默的站到了第三列。 眼看着到我了,我正准备递上我的厂牌,土匪眼睛精光一闪,我很奇怪,我什么都没说没做,怎么惹到他了?他一个健步窜到后面,如一阵风掠过。真如郭德纲说的,给我三千城管,我肯定收付台湾。原来,有个哥们想从窗户偷偷溜走,被发现了。土匪一下窜到他跟前,拖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听到他的头咚的一声撞在地上,他闷哼了一声,旁边所有人都木然的站着,对眼前的暴行噤若寒蝉。MD,要是在前几年,老子弄死你。土匪愤愤的说着,返回了座位。很多年后,我知道了孙志气刚,他用一个人的死亡,换来了那天很多人的好运。如果没有他,那个拿出毕业证振振有词的大学生,估计又是一个孙志刚。 走出村委会,仿佛离开了鬼子的炮楼一样心有余悸。操场上,所有人都坐着,他们是所谓的三无人员,看着我离去,他们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能够自由,平安的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不是我留恋,我担心后面随时会出现一个土匪,再次抓着我的衣领,问我要暂住证,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紧紧的抓着我的厂牌。 走了不远,我发现有个人影比较眼熟,近了一看,竟然是西瓜妹。那一刻,我觉得她就是我最亲的人,我一下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轻轻的说,吓死我了,我一路跟着车跑过来,又不敢进去,就在门外等到现在。我摸了她后背,完全湿透了,这个笨女孩。 |
8,双食记 一天,邹主管喊我去帮他帮忙搬家。他属于高管,一直住干部宿舍,暑假他爱人带小孩来住2个月,所以他要去外面租房子。第一次进到了握手楼里面,每层都是数十个独门独户的小房间,有卫生间,书桌,床,一个小灶台,一个小阳台晒衣服。我恭维他,说他真有钱,能租这么好的房子,他说,哪里哪里,这边租房子很便宜的,这样的才150一个月,长租还更便宜,我听后,默然不语。 现在该介绍我的两个室友了,之前从没介绍过他们,是因为我跟他们很少有交集。一个是广西人,身高比我还高,但是体重却只有50公斤,真的像一个麻秆,并且,他作为岭南人,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让他的眼神总是很阴险的样子。他有句口头禅,丢你老母。只要稍微情绪激动,就把别人的老母丢来丢去。我平时是个很斯文的人,从不说粗话,很反感说粗话的人,所以当初对满口粗话的雷妹那么厌恶。我基本不跟他说话,不让他有丢我老母亲的机会。 另一个是湖南人,个头矮小,脸上是密布的痘痘。他爱吃槟榔,一次,他问我借牙膏,我很郁闷,牙膏也可以借给他人吗?他张嘴冲我表示友好,我看到他嘴里一片鲜红,提醒他牙龈出血了。他笑疯了,丢给我一个橄榄型的东西,我试着放嘴里,像牙膏一样的味道,像树皮一样硬,实在是难吃,不知道他为什么天天嚼。 自从被抓了一次后,虽然补办了暂住证,但我还是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哪天又因为什么理由被抓走,所以晚上我基本就呆宿舍睡觉了。西瓜妹不干了,只要轮休,就打我电话,叫我陪她出去玩,我一再的推脱。一次,我正在上班,她径直的走到我的工位,和我说话。我大窘,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旁边的人也好奇的看着她,因为我和这个穿着工衣打工妹工作上根本没有交集。她这么疯狂,我必须跟她好好谈谈,不然她以后会干出什么事啊。 我们约在一个僻静的工厂角落,她气冲冲的质问我,为什么躲着她,是不是到手了就想抛弃她。我有苦难言,真后悔那天晚上的一时冲动。我把情况给她说了,说担心外面不安全,不敢出去。不行,我必须跟你在一起,管你怎么想,你要是再躲着我,我就跑你宿舍去。说完,她就走了。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终极决定----租房。但是,租房后,西瓜妹必然会和我住一起,那我这算什么呢,金屋藏娇?包小三?但是,刚入情网的她,正是疯狂的时候,就算饮鸠止渴,我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她厌倦,退出我的生活。 我在远离工厂的一个握手楼里,租了一个小单间。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说,你以后别想像上次那样弄了,疼死了,但是当天晚上,她就拖着一个编织袋过来了。添置了一些生活必备品,我的第二个家,就这么出现了。 周末回到蝎子妹的身边,她一如既往的对我热情,温柔体贴,我的负罪感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但是一到周一,我又毫不犹豫的去了我租的房子。房间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灶台上竟然摆着炊具,看来西瓜妹把这当家了。 吴镇宇演过一部电影《双食记》,戏里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但是他在外面流连花丛,和一个美丽的空姐同居。中国食物里讲究相生相克,有些食物同时吃是对身体不好的。他的妻子发现了他的奸情,装作不知道,还帮他的情人烹饪,其实是用相克的食物,想把他的身体搞垮。在度过了初期的磨合期后,西瓜妹娇小的身体里迸发的力量,让我咋舌。她跟我一样精力充沛,身体灵活,在性事上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很多动作她都是无师自通,经常结束我瘫倒在床,她还生龙活虎的去打来温水,帮我清洗;蝎子妹在这方面一直是被动的,她从来都是一个合格的演员而不是导演,我叫她做什么,她才做什么。在食物上,蝎子妹在学校就比较丰满,毕业几年后,她越加圆润,其实我喜欢肉肉的女生,但是她还是天天嚷着减肥,吃的东西很清淡。有次周六回去,饥肠辘辘的我看到桌上就一罐汤,问她,饭菜呢?她振振有词的说,晚上活动少,不能吃太多热量多的东西,喝点汤就行了。我只好在喝完汤后,再下去吃夜宵;西瓜妹是川女,她炒什么菜,包括炒青菜都要丢几个干辣椒。她烧的小炒肉片,熘肥肠,是我从没吃过的美味。 渐渐的,我迷恋上了这种畸形的生活,如迷恋上了毒品。如戏里的吴镇宇一样,我游离于两个不同的女人之间,也享受着不同的美食。 |
9,冲突 一天,下班我回到出租屋,一打开房门,我震惊了。地上满是瓜子壳,果皮,烟头,还有吐的痰。一屋子人,有男有女,有说有笑,竟然还有人躺在床上。西瓜妹看到我,亲热的挽着我的胳膊,跟她们介绍,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她说都是她的老乡,今天轮休,叫他们过来耍。我脸色不好看了,冲他们点点头,到洗手间去洗手和洗脸。我有轻微的洁癖,每次从外面回来,必然要洗脸和洗手。推开卫生间的门,垃圾桶里赫然一片鲜红的姨妈巾,而西瓜妹那个才刚完没几天,我昨晚才跟她过了无措施的性生活,这肯定是其它人的。我愤怒的把毛巾丢进脸盆,想要发飙。 我小时候有次噩梦般的经历。小时候,我最怕过年,家里来一堆我不认识的亲戚,母亲总是叫我出来陪客,夸耀我成绩多么好。我得一个一个的叫人,但是有些我实在不知道叫姑父还是姨父,又没有共同语言,所以每次家里一来客,我就偷偷的溜出去。 一次,我漫无目的在村里闲逛,看到有家正在做房子,刚建好毛坯,还没装修。我信步走进去,沿着楼梯爬上屋顶,阳光非常温暖,我找来几个水泥袋往地上一铺,一会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日落西山,我往家赶,才进门,父亲黑着一张脸,问我到哪去了,我说在屋顶睡觉,他冲过来就给我一嘴巴,那是我第一次挨打,我莫名其妙。父亲在门口吼了一嗓子,母亲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不顾大过年的,失声痛哭。 原来,隔壁村子过年其间,一个小孩大人没看管好,被人贩子拐走了,他们找了几天,一无所获,年轻的妈妈差点上吊自杀。那天,送走客人,母亲到处找我,村里每个人都问遍了,都说没看见我。她急疯了,发动每一个人在村里翻来覆去的找,她一边找,一边呼喊我的小名,一边哭,而我竟然睡的那么死,没有听见。她嗓子都哭哑了,我深深的自责。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所有人都在冲我微笑,涵养告诉我,不能发火,不然以后西瓜妹在他们目前抬不起头来。我说出去买个西瓜,就到了楼下,坐在路边,都能听到楼上传来的笑闹声。那一刻,我赶到了门当户对在感情中的重要性,如果两个人价值观不一样,根本没办法生活在一起。如果以后我真的跟西瓜妹在一起了,那么家里肯定像个菜市场一样,这对我来说就是场噩梦。 终于,他们陆续的下楼,我躲到一边,等他们走远,我黑着脸上楼。西瓜妹正哼着小调打扫卫生,我说,谁叫你把他们带过来的?她没听出我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都是老乡嘛,过来耍,你不开心,下次就不来了。还有下次?我提高了音量,她回头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好了,再不带别人回来了,我现在去做饭,你别生气了。 她在不断突破我的底限。她不知道从哪买回一台旧电视,就几个台,每天当宝一样抱着看。我下班了喜欢在办公室上会网,看看新闻,那时候已经有天涯了,我感叹牛人就是多。那时候流行校友录,通过校友录,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的沈佳宜,竟然结婚了!辗转得到她的QQ,我跟她聊了会,她嫁给了一个从初中就开始追他的男人;学霸妹考生了研究生,她不出所料的,跟一个同班同学谈起了恋爱;班花去了上海,貌似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当地人,这符合我对她的认识;学姐已经跟她的部门经理结婚,有了一个小孩;小太妹我只知道她的姓,不知道叫什么,了无音信。 我从工厂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带回去看。她在看一部吵吵闹闹的台湾肥皂剧,我看书的时候一定要安静,就要她把声音调小。正看的入迷,电视剧完了,开始广告,吵的我实在是心烦,我一把把电视关了。她很生气,说还有一集呢,她可以调成静音看,又打开。我无语,走到楼道里抽烟。我很反感她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过我的同意,善做主张,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我真的对她很失望了,加上新鲜感消退,我想退出这段感情了。 一天,我照例睡前看会书,西瓜妹一反常态没看电视,安静的也捧着本书在看。我很欣慰,心想她终于有所改变。都说专注的男人是最帅的,我发现专注看书的她也挺动人的。看她第一次看书那么认真,我凑过去亲了她一口,这一亲不打紧,仿佛天雷勾动地火,她如一只豹子扑到了我,于是…… 风平浪静,她慵懒的靠在我胸前,斟酌着说,她姨妈家的小表妹,要到这边来找工作,能不能在家里住几天?她一边说,一边看我的脸色。原来以为她改变了,原来她真的变了,变的好有心机,还会用看书来迷惑我。我认真的说,这房子这么小,就一张小床,她来了住哪?你有点伦理常识没有?她可以睡地板上啊,她不以为然的说。我无语,这丫头性商跟我不相上下,但是智商,哎!我故意逗她,说你表妹睡地上,我每天喜欢裸睡,怎么办?你每天睡前都要活动,怎么办?她楞了会,神秘兮兮的说,就几天,几天过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最近,她学会了BLOW,让我沉迷其间,我只好答应了。 |
10,决裂 小表妹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的姑娘,衣着还算整洁,估计是西瓜妹跟她提前通过气,她一见面,就姐夫姐夫的叫的很亲热。到了晚上,洗完澡我规整的穿好大裤衩,背心,把凉席从床上抽下来,铺在地上就躺下。小表妹很不安,说她睡地上吧。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一小姑娘睡地上,我拒绝了。 西瓜妹这个二货,跟以前一样穿着小吊带,晃着两只渐渐丰满起来的咪咪,在房间里招摇过市。小表妹冲完凉,穿着家常的短裤,小PP翘翘的,我在心里默念,色既是空空既是色一百遍,才压下邪火。 看了一会电视,表妹开始打瞌睡了,她坐了20几个小时火车。我让西瓜妹关了电视,关灯睡觉。 半夜,我睡的朦朦胧胧,西瓜妹站在床边听了一会,我也竖起耳朵,听到表妹均匀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她轻轻的躺在我的身边,无声的亲了我一下,眼睛里满是偷偷干坏事的笑意。男人的欲望如潮水,来去匆匆,而女人的欲望如一锅汤,越炖越浓。我用嘴朝床上努努嘴,她用口型告诉我,我要! 有其一就有其二,今后的几天,每天心照不宣的睡下,等待着表妹睡着。一天,表妹半真半假的说,姐夫姐姐,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就当我不存在。西瓜妹羞红了脸,和她在床上打闹成一团。她说,姐夫你别睡地上了,睡床上来吧,我妈说睡地上对身体不好。我想,估计哪天动静太大,这丫头已经听到了。 又到周末,我心安理得的回到了蝎子妹的身边。晚上活动的时候,一分心,小弟竟然软了,这是之前从没发生过的事情,之前我一旦披挂上阵,不弹尽粮绝是不收兵的。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心一寒,自嘲到,年纪大了,不行了。 洗完澡,我抽着事儿烟,疲倦的躺着。她没洗,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你真的有人了,她凄苦的说。我手里的烟差点掉地上,不知道哪里暴露了。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断过,大学里,你就到处勾三搭四的,毕业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说完,她把手机扔给我。我心里打鼓,点开短信:老公,表妹找到工作了,周一就去上班,终于没人可以干扰我们爱爱了。我心里恨的牙痒,西瓜妹太不注意了。但是,更多的,是愧疚,终于被她查到了奸情。 她很平静,如同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不像电视里看到的撒泼打滚。你知道吗,今天其实不是安全期,我故意的,希望能和你有个孩子,我想有了孩子,你应该不会再这么花心下去。但是看到这个短信,我错了,你永远都不会变,你从没爱过我,甚至没有爱过任何人,谁对于你来说,都一样,都只是个床伴而已。哀莫大于心死,她从没这么平静的跟我说过话,我才发现,我从没了解过她。我一直贪心的享受着她的柔情,她的付出,但从没关注过她的内心。别人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惦记着别人碗里。我一再辜负她,已经无力去骂自己了。 你去给我买药吧,明天,你就别再回来了,我已经彻底对你死心。 晚上,同床异梦。她一直安静的躺着,不知道睡着没有,我如一个在大庭广众下被扒光了衣服的人,无地自容。我的腿无意间碰到了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伸手去搂她,她粗鲁的推开我,要我自重。我本想厚着脸皮,再像之前那样死缠烂打,她用冰冷的语气说,你还记得大二的那次补考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那天,我看到你去教学楼,很奇怪,因为你没有补考,就跟着你。没想到,你又有了一段艳遇,那会你有我,你有班花,那么丑的女生你也能看上,你真是饥不择食啊。我想起来了,她说的是小太妹,原来,她那天就知道了,但是从没跟我提起。你们走出校门,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但我知道你这么色,想都能想到你们会干什么。告诉你,我后来就去教室,随便找了一个男生,拉他到我们经常去的角落,我和他接吻,让他抚摸我的身体,要不是他太胆小,我就跟他上床了。 我静静的躺着,脊背发凉,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隐情。但是我知道,我和她,彻底的完了。 |
11,逃离 老公,你回来啦,我饭都……西瓜妹话还没说完,看着站在门口的我,我脸黑的像乌云,把她的话吓回去了。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这应该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难听的话。她愣住了,手足无措的说,干嘛啊,表妹已经走了,家里我打扫的很干净啊,床单我也换……我不理她,坐下来抽烟,她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我最怕女人哭,我不敢看,我怕一看就会心软。她试着坐到我身边,我粗声粗气的说,怎么还不走,这是我租的房子,你没资格坐在这里。她身体趔趄了一下,终于哭了,哭声如刀割一样,我低下头,不敢看她。她缓慢的扯下围裙,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她不断的打电话来,我挂断,她再打,我再挂断。我心乱如麻,不想接任何人电话。终于,电话清静了,我多希望没发生这一切,过着安静的日子。突然,门被重重的拍响,我打开门,西瓜妹一身血的站在我面前。 怎么了,我吓坏了。她虚弱的走进来,说被摩托车抢手机了。之前她被抢过一次,手机被抢走,但人没事啊。她裤子都被磨破了,手臂和腿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她说,她正在给我打电话,听到摩托车响,她有经验了,往路边靠,手紧紧的抓着手机,但是别人还是一把抢过。拖着她开了好远,终于还是被抢走了。 我的愤怒化作了心疼,你傻啊,你抢就给他啊,把自己伤成这样?她抬头看着我, 我拨你的电话无数次,要是通了,你看我不说话,估计又要生气,我不想惹你生气的,说完,她痛哭起来。 我帮她简单的擦拭,到楼下找了个摩的,到医院包扎。我想起她说过,父母在附件的镇开小店,就问她要电话,她开始不想说,我又想发火了,说她伤成这样,必须父母来。 她父母急火火的来了,她母亲看了我一眼,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我把经过大致跟他们说了,她母亲开始数落我,说我神经病,把她女儿伤成这样,我不想反驳,静静的承受。 他父亲比较明事理,拉我到走廊上问,是不是在处朋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点点头。他递给我一支烟,我诚惶诚恐的接过,我这女儿,从小野的很,喜欢玩,我们本想叫她在附件工厂找个事情做,她却非要到这个镇来,就因为这个镇老乡多。娃娃你应该比她大,凡事多让着她,她不懂事。那一刻,我羞愧难当。 我每天一下班,就去医院看望她,已经不生她的气了。他父亲对我还算客气,但她妈妈一看到我,脸马上沉下来。终于出院了,她父母先回去,我带她回了出租房。 经过了这场变故,她像变了个人。以前每到睡前,她都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蹦到我身上来,边喊着来耍嘛,边把自己脱个精光。但回来的这几天,她从没提出要求,我也无心跟她亲热。终于,一天晚上,她说,她辞工了,明天结算工资,就把行李搬到工厂门口,她妈妈来接她。我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但我想,这肯定是她妈妈的主意。果然,她说了,她妈妈说,看我第一眼,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叫她别傻了,尽早分。 她默默的脱去衣服,手臂上满是刚长出来的鲜红的肉。嫌弃我了吧,她扭头看着我,我赶紧摇头。她一如往常,趴到我身上来,来耍嘛,以后就耍不成了。于是,在悲伤的气氛中,我们完成了最后一次合体。 我恨这个城市,这个城市让我第一次被当成犯人,这个肮脏,嘈杂,危险的城市,让我失去了蝎子妹,也让我伤害了西瓜妹,虽然没到一年,但我已经待够了,我迫切的要逃离,如同当年逃离非典时期的北京。 我开始偷偷的用办公室的电脑投简历,所谓的骑驴找马。我投的都是相关行业的,职位也接近,我发现有个叫深圳的地方,开的工资是我现在的两倍。那时候还不知道啥叫传销,要是放到现在肯定因为是骗人的。于是我投了几份简历,反正管它真假,去看看也好。 一天,接到了一个深圳的面试电话。那时还没有地铁,而上次回去,竟然有11条地铁了。我先坐车到南头关,然后所有人下车。有黄牛过来,问是否需要边防证。我很奇怪,连香港都收回来了,难道深圳还是国外不成,去深圳还要边防证?我不理他,拿身份证给武警叔叔核实,再从一个小门出去,我终于到了深圳。 |
12,深圳 面试的第一家公司在华强北,车子在宽敞漂亮的深南大道上行驶,我和小伙伴都震惊了。这和我之前的城市真是天壤之别,路中间和两边都是鲜艳的花草和树木,绿意盎然,不像别的地方垃圾遍地,灰尘漫天。路边的行人,表情怡然自得,有的在打电话,更有甚者,女士都背着漂亮的小坤包,她们不怕飞车党吗?空气里满是香香的味道,我坐在疾驰的公交车里,心旷神怡,暗下决心,只要工资和上家一样高,我就来! 一家颇具规模的工厂,照例的做题,人事面试,因为有了工作经验,我得心应手,觉得这份工作非我莫属。人事说,你稍等下,你见下我们老板。我嘴角不经意的扬起了笑容,这应该是变相的告诉我,录取我了。 我开心的等了近30分钟,还没有人来通知我去见老板,我走到门口,发现所有人都很慌张。那个人事急匆匆的走过我身边,我提醒她,我在等着老板召见。她很抱歉,说今天比较特殊,有点事情,改天再通知我复试。我讪讪的离开。 走出厂门口,发现来了很多消防车,工厂一面墙都熏黑了。原来是工厂那天生产线起火,车间的化学品泄漏到了海里,把海水都染红了,我在回去的公交车上看到了新闻。我刚百度了下,现在还有当年那场大火的报道。造化弄人,如果没有哪场大火,我肯定就在哪家工厂上班了,那就不会认识后面那些人,我的人生就要被改写。命运,没有回头路,上天是最好的导演。 反正来了,看样子也挺安全的,我就在马路上随便逛起来。路边到处都是芒果树,树上的有些果子都泛红快熟了,难道这是个路不拾遗的城市吗?热带的阳光明媚动人,但照在身上却并不炎热。 正闲逛着,一个0755开头的电话打来。我心里一喜,以为是上午面试的那家录取我了,但却是另外一家,通知我去面试,也在福田区,于是我赶紧找到一个公交站牌,坐小巴赶了过去。 还是那些套路,做题,人事面试,测试英语口语,英语文书书写。当人事问我薪水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我响起上午那家,我开出了比之前高很多的工资,也没人提出异议,于是我说,希望我的薪水和这个岗位的要求相匹配,人事说出了一个数字,那数字差点把我砸晕。我掩饰住了心中的狂喜,装逼的问,是税前还是税后? 部门经理来了,是一个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他和我聊了1小时,到最后,他说,你等下,我看老板有没有空。我差点笑出声来。这难道就是深圳风格吗,不告诉你录取了,而是让你见下老板? 坐在前台的沙发上,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出意为的话,我下周就要在这上班了,又要开始一段新的旅途。 我心里默念着我的薪水,那个数字沉甸甸的,我都有点心虚,要是干不出成绩,该怎么见人。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年轻女孩,径直走到我身边。我不知道她是哪个部门,简单的交谈后,发现她竟然和我是一个部门,只是她也是刚来不久。多年后,在我和她都没穿衣服的情景下,她告诉我,那天,部门经理回到办公室,说给她们招了个靓仔。她是抱着好奇心,先来参观下的。她说,见我第一眼,觉得我很轻浮,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衫,人又显小,像个小白脸子,不像个正经干活的。我按西瓜妹教给我的经验,看她染着黄头发,也没穿统一的工服,也判断出她是新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她是个风风火火的北方妹,热情,大方但粗线条,不是我的菜。 跟邹主管告别,他很不开心,说我要走没先和他沟通。他是看着我成长起来的,但我去意已决,只能辜负他的栽培了。多年以后,我在展会上又碰到了他,他头发已经花白,在另外一个公司坐到了高管的位置,他询问我的近况,想挖我。但当时我已经成家立业,再次拒绝了他的美意。这一生,我注定要辜负很多对我有恩的人。 我又恢复了宿舍生活,只是这家工厂比较人性化,让我和销售部的一个同事两个人一个宿舍,彼此经历相当,比较聊得来。 |
13,北方妹 我们部门不到10个人,除了我和经理,其它都是女孩。那天的黄头发---北方妹,之前除了学姐,我还从没接触过北方人。她是正宗北方人,长的五大三粗,性格粗犷,喜欢肆无忌惮的大笑,说话永远都是粗声粗气,像在和人吵架。走起路来,仿佛整个地板都在抖动,每天她才走到楼梯,爽朗的大笑就传过来,真的如凤姐一样,人未到,笑先闻。她那身板,比我还厚实。她喜欢拍我,每次她开心的时候,就在我肩膀猛拍,我整个五脏都在颤抖。 上班的第一个周末,部门组织欢迎宴,欢迎我和北方妹两个新人。她第一次坐我旁边,像一堵墙挡在那。我发现她的胸部异常的大,我第一次瞟到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英语单词:huge,英语老师对这个词的注解,形容非常大的物体时使用这个词。她那件小小的短袖,完全罩不住,仿佛随时要爆掉。等她的工衣到了,她每次都用个别针,把2个扣子子之间别起来,不然就要走光。一桌子的美女,我很拘谨,像个小媳妇。北方妹真爷们,拿起啤酒就吹,大声的谈笑,仿佛上了梁山的李逵。说到高兴处,她拿我打趣,说我有点小帅,干嘛不去找个富婆,上班多辛苦。这个豪放的北方妹,令人无语。她又想拍我肩膀,我有经验了,在她猛的往下拍的时候,我一躲,她一下失去重心,胸部重重的撞在我胳膊上,如一只篮球,满桌人哄堂大笑…… 她负责各个子公司之间的财务调拨,尤其是发工资的时候,她非要拉着我一起去财务室领现金,然后送到下面的各个子公司。我有自己的工作,并且深圳治安挺好的啊,但是新来乍到,我是敢怒不敢言。我毕业前一直很瘦,被西瓜妹喂养了半年,体重蹭蹭的往上涨,初具现在胖子的雏形。我那时候就开始怕热了,每次出去一会,后背就全湿了,贴在身上非常难受。她请我喝糖水,路边一家小店里,我第一次吃到了冰冻的稀饭,你可以想象,一个浑身大汗的小胖子,吃着冰冻稀饭的爽快,如一只欢快的小猪。从那以后,每次跟她出去,她都要绕到那家店,请我吃一碗冰冻稀饭,吹会空调再走。 晚上闲着没事,我跟其它部门的几个同事一块打牌。正打着,一阵熟悉的大笑传来,我听出来了,这笑声,除了北方妹,没人了。一个哥们猥琐的说,这不是市场部的**嘛,这声音,叫床起来不得震天响啊。其它人都附和的大笑,我笑不出来了,心里有点不爽。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别人说同事的坏话,我还是觉得刺耳。他还在发挥,唾沫星子横飞,我心里一股怒火越来越旺,终于,我猛的起身,把桌上的牌撸到地上,大喊一声,够了!他们面面相觑,我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以前一到5:30就收拾包的北方妹,稳稳的坐着。我是新人,也得加会班,装装样子,反正下班了也是回宿舍。等就剩我们俩,她坐到我对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哎,跟你说个事啊。我抬头看着她,她难得的扭捏着。听说,你昨天和那谁干仗了?我心想,她耳目真灵啊,昨天晚上的事,她就知道了。我说没有,就吵了几句。没想到啊,你挺爷们啊,还替我出头。我想,她知道我发火,那她肯定知道我发火的原因,她还好意思来跟我聊,这姐们。 |
14,苦恋 一天,我去另外一个部门办事,一个女孩正弯腰整理复印机,PP浑圆的不要不要的,我可是PP控啊。我故意磨蹭着,跟那个同事闲聊,等那个女生整理好,回身走来,我那颗枯萎了的心,突然像流入了一股清泉。 她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穿着一身得体的工服,一副OL打扮。但是要命的是,她的两颊,有两缕弯曲的头发,很像我高中看过的第一部毛片里面的叶玉卿。清纯无比,但是清纯中透着一股魅惑的风情。这么多年,我对很多女生,从小白,雷妹,加菲猫,西瓜妹,都是动性,但对她,我看她第一眼,我觉得我又恋爱了,我动心了,我好像又恢复了爱的能力。 她对我微笑,仿佛世界在那一刻崩塌,我彻底的迷醉了,一段苦恋,就此掀开了篇章。 高中时暗恋沈佳宜,到最后也没有表白,空留一段遗憾;大学时追隔壁班的班花,结果发现我只是一厢情愿。我每段付诸真感情的恋爱,都是惨淡收场。我以为,已经爱无力,再不会爱上任何人,原来,只是她没有出现。 我们公司在当地比较知名,老板也挂了一堆社会上的虚名。她,玉卿妹,负责公关,经常往政府部门跑一些批文什么的。我能理解,她这么漂亮又有气质,适合去哄政府机关那帮老头。那时候公司内部用MSN沟通,我和她的工作没有交集,但我得跟她搭上线。我加了她部门几个人,就说我是新来的,跟公司内部认识下,方便后面工作开展。加了几个人,我开始加她,说已经加了谁谁,她终于答应了。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头像是一只特别温柔的猫。 我开始有事没事跟她唠嗑,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她和我是一个省的,只是不是一个市。我们大学都在省城读的,这下共同话题就更多了,我们说起好吃的小吃,好玩的景点。一天,她好像在加班,我也故意磨蹭着,问她什么时候下班,要她下班了告诉我。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向电梯,她只比我稍低,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如柳条一样摆动。我跟她说,有个地方有我们省城著名的小吃,改天带她去吃,她微笑着答应了。下了电梯,我才知道她不住宿舍,我问她住哪,她说了一个地方,我默默的记在了心底。 周末,我去了她说的那个城中村,想研究下房租情况。没想到,这个地方就跟我原来工作的东莞离的那么近,房租却翻了好几倍。我想,还是慢慢来,等工资发了再说。我发现一家自行车行,卖的都是旧自行车。我问了一辆很酷的山地车价钱,不贵,我灵机一动,马上买了下来。 又是一天,我问她什么时候下班,跟她一起去吃东西。下楼后,我推出自行车,自嘲的说,坐我的宝马去吧,她瞪圆了眼睛,说骑这个要很久吧。我说,我骑过的,不远。她半信半疑的坐上去,修长的美腿让我眼晕。 我以为她会搂着我的腰,但是没有,她用手扶着车座。带她到了城中村,我找到了哪家小饭馆,我用方言和老板打着招呼,点了很多菜。她吃饭很优雅,说,有家乡的味道,我心里乐开了花。 吃完,我再带着她到了她住的地方,她说,麻烦我今天请她吃饭,还送她回家。我说,我就住这不远,以后每天都可以送她回家的。她听后,哦了一声。 |
15,爱情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只要她没外出,只要我不加班,我都提出送她回去,一起到家乡饭馆吃点东西,送她回家,我再蹬回宿舍,每次到宿舍,我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但我心里很甜,有人爱的日子,真好。 我经常去她的空间逛,发现她经常玩户外,一身户外装备的她,英姿飒爽。我之前没玩过,就通过一个很有名的论坛---磨盘,跟一个叫棋哥的领队联系上了。他一直活跃于深圳的户外论坛里,好像所有人都认识他。跟他玩了2次,我基本摸清了套路,拍了很多照片,尤其把一张有代表性的图片,作为我MSN的头像。 一天,她果然问我,头像那张照片,是在哪拍的。我说是在大梅沙旁边的野山上,我喜欢玩穿越。不是现在的穿越,就是一大帮人在野山里暴走。她很感兴趣,于是我顺势邀请她,说周末有个溯溪的活动,她爽快的答应了。 周六的早上,我穿好衣服,带好装备,她下楼看到我,嚯,很专业啊。她也不差,迷彩短裤,登山杖墨镜手电筒一样不缺。跟棋哥碰头,等其它人到齐了,一起坐面包车往深山里进发。都是年轻的姑娘小伙,一路欢声笑语不断。人很多,我们被挤在最角落里,她丰腴白皙的大腿就在我面前,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老是瞟来瞟去。 到了山脚下,我们沿着一条小溪,开始溯溪而上。溪流很小,小溪中都是规则的鹅卵石。我和她边走边聊。她说之前参加的都是沿着海边暴走,这是第一次溯溪。我说,海边太晒了,并且没有这个溯溪有挑战性。到了山腰,有些地方成了深水潭,必须涉水而过。这时棋哥发话了,所有女人,找一个男生背过去。难怪他组织的户外活动,响应者这么多。她犹豫了下,看到其它女生都被男生背走了,于是把东西挂在脖子上,趴到我背上。 这是认识她半年来,跟我最亲密的动作了。她身体好柔软,虽然有点重,但我屏气凝神,走的很稳。她耳边的头发垂下来,在我脸上划来划去,痒痒的。她的气息暖暖的喷在我的耳边,那一刻,是我离爱情最近的一刻。 到了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开始埋锅造饭。女生负责在小溪里洗菜,男生负责点酒精炉。一群女生中,她是最出众的,有几只苍蝇围着她转,献殷勤。我从包里拿出一条刚买的毛巾,在小溪里打湿,给她洗脸,同时拿出一瓶饮料递给她。我用行动告诉那帮哥们,她有主了。 吃的是早就分配好的,有人买羊肉,有人买蔬菜,还有人买鸭脖,啤酒,费用AA。她很爱吃涮羊肉,每次羊肉刚下锅才涮好,我都要顶着无数的白眼,把肉捞起来,放到她碗里。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窘。 吃完,继续上路,中间倒是还有深水潭,不过也太深了,大家都是在旁边绕着走,我再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终于,夜幕低垂,我们也进到了深山里面,流水潺潺,鸟语花香。棋哥说,今晚就在这露营了,大家各自找地方搭帐篷。她有点惊讶,说,还以为是一天的行程,没想到还要露营啊。我说,是啊,每次都是周日下午回去的。说着,我解开包,把帐篷从包里取出来,叫她帮忙搭,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没说什么。 山里的夜,黑的特别快。我把帐篷搭在了河边的一个斜坡上,拿出应急灯点上,她细心的把帐篷拉链拉好,在里面换衣服。我看着她的身影投在帐篷上,浮想联翩。不一会,她穿着一件紧身的小背心出来,胸部呼之欲出,给我打个招呼,来,陪我。 我心狂跳,这是要和我鸳鸯戏水吗?但是周围还有很多人看着呢,不好吧。她到了小溪边,洗了把脸,然后就把脚泡在小溪里了。咳,我以为你要在小溪里洗澡呢,我开玩笑到。哪敢啊,那么多色狼盯着,我来洗脸都不放心,还敢洗澡?原来,她是拉我来做保镖的,我一厢情愿了。 我学她的样子,脱下鞋,把脚泡在小溪里。溪水冰凉刺骨,过了好一会才适应。我很羡慕我的脚,可以和她的脚一起在清澈的溪水里畅游,我什么时候有那一天呢?一天下来,我觉得和她的心又拉近了一点,至少,她不介意在我目前袒露她的玉足。 她坐在帐篷里,我正装备往里钻,她问,你只带了一顶帐篷?我点头,她这才往里挪了点身子,我一下钻了进去。 溪水哗哗的流着,她睡一头,我睡一头,透过帐篷顶上的透气网,看着满天繁星。我说,小时候,每到夏夜,家家户户都端出竹床,全家老小挤在竹床上,在满天繁星下聊天。我们就这么聊着,打发睡前这尴尬的时光。 山里的夜晚, 寒气逼人,我故意只带了一条毛毯,全给她卷走了。她抬头瞟我一眼,问,你不盖东西吗?我等的就是这句,轻轻的拉过,跟她终于盖在了同一条毯子下了。她的玉足就在我旁边,黑夜给我我勇气,我把它们抱在怀里。多羡慕古代啊,哪个未出阁的姑娘,只要一个陌生男子碰了她一下,就要嫁给他。 你变态啊,抱我脚干什么,她压低着声音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你了。我对着她的腿,跟她的腿表白。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不合适。为什么?不为什么,反正我们不合适。她翻了个身,把腿从我怀里抽走,背对着我。 星空还是那个星空,但此时我的心境变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表白过,没想到,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了。 到了半夜,她轻轻的起来,我一直睡的不踏实,她一动我就醒了。你干嘛去,我看她在拉拉链。我去上厕所,她轻轻的说。 等她回来,我们背对着继续睡,仿佛我们中间有一道鸿沟。你真的喜欢我吗?她幽幽的飘来一句。嗯,真的。我坚定的说。你过来,我如得到圣旨,跟她躺到一头,我心脏不好,基本上每天都在吃药,就是个药罐子,所以,我嫁给谁谁倒霉。我听后,默然不语,人都是自私的,我之前还真不知道这个信息。 怎么,吓到了吧,还敢追我不?她看我半天不做声,轻轻的笑起来,她平躺着,扭头看着我。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她的五官精致,身材婀娜,关键是在那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想没哪个男人把持的住吧。我说,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说完,我就抱着她,一下没调整好方位,她的头抵到我的胸口,发卡把我胸部戳的生疼。一旦抱住她,我的欲望和勇气一起升腾,她过程中一直很平静,呼吸平静,好像不怎么激动。我没有例行的问她是否是处,当然不管她是不是,她要我负责的话,我是非常乐意的。 清晨来临,我们在小溪边做早饭。棋哥眼光很老道,一个夜晚的功夫,估计成了好几对,他大声的说,这次收获不小啊,各位兄弟早上多吃点羊肉补补啊…… 继续上路,地势越来越陡峭,我听到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在爬一个不算陡的小坡时,她突然一下倒在了地上。我吓坏了,赶紧去扶她。别动!棋哥很有经验,赶紧走过来,轻轻的抬起她的上半身,她的脸变的惨白。棋哥吩咐,一个人负责遮荫,一个负责扇风,一个用矿泉水轻轻的洒在她脸上,掐她的人中,她渐渐醒了过来。 镜子,快给我镜子。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找镜子。仔细的看了下脸,脸上除了有点灰尘,还好没有伤痕,她才放心的开始喝水。现在也不热啊,你怎么中暑了?棋哥奇怪的问。我想起了昨晚她说过有心脏病的事情,我记得她昨晚是没有吃药的。棋哥取消了继续前进的计划,找了一条最近下山的路,这次穿越计划,半途而废了。 |
16,幸福 我们默契的选择了不公开恋情,如果这算恋情的话。为了避嫌,她不加班的情况下,会在MSN上跟我说下班了,然后我等她走了一会,下楼,推出自行车赶上她,趁着夜色载她回去。终于有一天,她心情不错,我第一次进了她的闺房。 她的房间很整洁,衣柜里挂满了衣服,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有无数条毛巾,桌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无措。她拿来一个苹果,我赶紧啃起来,掩饰我的尴尬。你坐啊,站着干嘛。我上衣已经湿透了,不好意思坐,就打开她房间的小风扇吹起来。看到她后背也是湿的,我感慨的说,要不我买个车吧,这样每天可以接送你下班,就没这么热了。她顿住,你有这么好?当然啊,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我由衷的说。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给我买药都不够。 喂,你吹凉快了回去吧,我要洗澡了。我有点不爽,这姑娘是石头做的?我都捂半年了还没捂热。入得宝山,岂能空手而归,我厚着脸皮说,热死了,我想冲个澡再走。她撇撇嘴,不要脸。 她进去冲凉,我看着浴室浮想联翩。世界上最难熬的时光,是等待女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光。我吼了一嗓子,要不要我给你搓背啊,本来是随便喊一嗓子,没想到,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好啊! 我以刘翔般的速度脱掉衣服,冲进浴室,她背对着我,如一尊汉白玉的雕塑。那次山中小溪边的春风一度,我如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今天,我要好好看清这个让我重新燃起爱情之火的姑娘。她的皮肤呈现不健康的白色,穿衣服看着很瘦,没想到这么多肉。我是不是很胖啊,她说。我用颤抖的手,沾满沐浴露,给她搓背,边说,挺好的。我以前很瘦的,后来天天吃那些鬼药,就变胖了,肉都是虚的。她边说,边用手揪起手臂上的肉,嘟着嘴。你这吃药,要吃到什么时候啊,不能一劳永逸吗?可以手术,但是手术费太吓人了,我估计这辈子都赚不到。那一刻,我雄心万丈,说,包在我身上,我和你一起赚!她停住,轻轻的靠在我的胸口,她胸前的春光又让我有鼻子流血的感觉。你说真的吗,不是三秒钟热情?真的,我盯着她的山峰,挪不开目光。这时候,哪怕她要用我的心脏跟她的交换,我也愿意啊。 洗完,我走到她身边,她正坐在桌子前,往脸上拍化妆品。她已经倒了一杯水,开始服用那些瓶瓶罐罐,垃圾桶里还有一堆吃过的,看的我心真疼。你每天都得吃吗?嗯,有时候我故意几天不吃,胸口就疼的厉害,都喘不上气儿。我不正经的性格又犯了,之前说,伟哥发明出来是给心血管病人用的,但是最终成了伟哥,你天天吃这玩意,没啥副作用吧。她白我一眼,你们男人就是动物,天天想的就是这些?医生跟我说要保持情绪平稳,不能干重体力活,以后生孩子都困难。我听了,心里一咯噔,那以后的性生活咋办? 她的身材真美,用一句通俗的话来形容,就是添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我第一次怀着神圣的心理和她欢好,深怕我哪一个动作做的不好,让她不开心,小心翼翼的。她一直表情很淡然,呼吸也很平静,仿佛在看着我表演。有人说,判断一个女人是否爱你,看她是否愿意和你接吻。我吻上她的嘴,几秒钟她就挪开。 完事后,她说,你等会要回去的啊,我不习惯和生人睡。她的话就是圣旨,我默默的穿好衣服,湿湿的衬衫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下楼了。 我哼着小调,志得意满的骑车回宿舍,心里盛满了爱意和斗志。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赚钱,治好她的病,和她生儿育女。在经过一个涵洞时,我前后望望都没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我要出人头地!吼的太用力了,引的我一阵咳嗽。 |
17,失恋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正当我对每月的那几千块死工资渐生不满时,又一个人生的转机到来。公司跟政府搞了一个在职员工学习计划,专科升本科,本科升研究生,公司出70%的学费,员工承担30%。但是条件也比较苛刻,需要跟公司签订5年的长合同,违约罚款很重,并且是公司转正的管理级别的员工。工作了这么久,平时没什么爱好,我略有积蓄,加上我那野鸡大学的毕业证,没有任何含金量,我动心了。 我仔细研究了那几个专业,标准只有一个---没有高数。最终,我选择了深大的外语专业。公司离学校有点距离,每天下班,别人要么去逛街,要么陪朋友,只有我赶紧扒两口饭,坐小巴赶到学校。一般晚上2节课,下课后已经是夜深人静,周末还有课,我所有空闲时间,都交给了课堂。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舍弃了我的爱人,每天跟书本打交道。 毕业几年了,重拾书本,我跟大学时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大学里,我不知道学习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我目标明确,我要拿到硕士学位,进一家知名外企,平时再搞搞家教什么的,我就不信我不能挣够玉卿妹的手术费。 我很少去她那,有时下课了,给她打电话,她总说太晚了让我回去,不然没公交车了。热恋中的人,是会克服一切障碍的。有时上的课比较简单,看书就能看懂,我会提前下课,跑到她那温存一番,再赶回宿舍。 眼看要过年了,深圳到我们那的火车票很不好买,一般都是提前2个月买。她跟我说,不喜欢硬座,坐的脖子疼,最好有卧铺。春节其间啊,她还这么娇贵,我到放票的那天,一大早就跑到罗湖火车站,在寒风中排队,等卖票的小窗口一开,不到几分钟,售票员就说票没了,到哪的票都没了。我傻眼了,不死心的跑到小窗口,问到**的票还有吗?她面无表情的说,别说今天了,明天的都没了,明天不是还没放票吗,我奇怪。她不理我,落下了小窗板。 我懊恼的退回来,心想这下过年都回不去了。一个黄牛凑过来,问我要到哪的票,我说,有到**的卧铺吗,我只问到玉琴妹城市的,都没问到我的城市的?他报了一个数字,那是原价的2倍啊。但是为了我的爱情,我一咬牙,买了2张。 下班后,我们约在一个僻静的小饭馆吃工作餐。我得意的拿出火车票给她,她很开心,说,你真牛,回家的票这么容易就买到了。我洋洋得意的说,这还不简单,卖票的看我长这么帅,都不卖给别人,只卖给我。那时候,还没有实名制,她突然发现还有一张票,奇怪的问,你怎么买了2张啊? 如一记重锤,重重的敲在了我的心上。我买2张,这还不明显嘛,跟她一起回家啊。但是她这个态度,很明显不让我跟她一起去她家啊。我迅速的反应过来,售票说只有最后2张了,卖完了她要下班,我心好,就都买下来了,你看有没有老乡要,就转给她。她完全没看到我表情的变化,说下午问下公司的老乡谁要不要。饭菜很香,但味同嚼蜡,她的心门,还是没为我敞开。 过完年来,我要准备第一学年的考试了。玉卿妹对我越加的冷淡,经常我兴冲冲的给她打电话,她都是淡淡的跟我聊几句,然后一句哦,我们就彼此沉默了。网络聊天止于呵呵,电话聊天止于哦。有时我实在憋的受不了想见她,她都是千般阻扰,万般不愿。要么借口不在家,要么说身体不舒服。我那时候心太大了,之前顺利的情路,让我总有盲目的自信,以为这是暂时的,等我考完,多陪她几天就好了。然后,多年后,我已经在异地,也不在这家工公司了,跟一个老同事聊天,才知道,事情就是这段时间起的变化,只是我当时无心,也无力改变,这是后话。 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离第二学年中间有一段休息时间。我赶紧给她打电话,却是不接。我给她发短信,也不回。我都要失去理智了,怕她出什么事,一边拔她电话,一边往她的出租屋赶。她终于发来短信,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担心她,正在往她住的地方赶,她发来一段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我搬家了。 她搬家了都没告诉我,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像电视剧里的痴男一样,不断给她发短信,希望她给我一个解释,但是,手机短信再没有响起。 《奇葩说》是我最爱的综艺节目,这个辩论为主,娱乐为辅的节目,我从第一季一直看到第四季。其中有一期的辩题是,分手该不该当面跟恋人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迫切想知道一个理由,好让我死心,但是,她一直沉默。 心情烦闷的我待在宿舍,隔一会就拿起手机看一眼,怕漏过她的信息。室友看我难得的空闲,跟我闲聊,问我是不是学期结束了,(他现在跟我是同行也是竞争对手,但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保持着良好的私交。前几年他公司扩大规模,想拉我入伙,因不在一地,被我婉拒了)他看我心情不佳,邀请我一起去游泳,我问去哪,他说,梅林水库。 原来公司旁边还有这么好一个地方,我之前一直没发现。跟他一起赶到,几年没游泳了,我兴奋的游了几圈,心事又如山的压了过来。我坐在池边,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出神。一辆霸气的宝马开了过来,我车牌不熟,但是宝马那标我是认识的。一个只穿三点式泳装的波霸美女从从车里款款走下来,拖下宽大的遮阳帽和墨镜。这个身影我太熟悉了,是我日思夜想的玉卿妹。 其它女孩都是穿着连体泳装,只有她穿的这么大胆,模特般的身材显露无疑,胸部波澜壮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心痛的没有了知觉,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缓缓的走进泳池,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她的身边,是一个大腹便便,脑袋上头发稀疏的中年人,脖子上的项链金光闪闪。那一刻,我突然很胆怯,怕她认出我,像鲁迅《一件小事》里一样,榨出皮袍下藏着的小来。我赶紧泡在水里,只露出脑袋。金项链先下水,试了下水温,然后伸出手,牵着玉卿妹缓缓的下水,下水的一刻,她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闭上眼,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如世界末日一般。今天回想起那一幕,眼前还是她白花花的胸部,和嘴边若有若无的微笑。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趁他们背对我的时候,我迅速的起身,走进更衣室换衣服。那天,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宿舍的,仿佛我的身体不属于我,我就那么走在路上,行人从我身边穿过,我像在梦游。 多年以后,我和室友不期而遇。我们热烈的攀谈,说起了曾经的同事。我问起玉卿妹的情况,他说,老板当年想在关外批一块地,她天天往建设局跑,被一个小领导看上了,当了她的小三。我感慨的说,我当年还追过她,经常骑自行车送她回家。他说,你送她十年也没用,别人要的是宝马,要的是票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穷小子? 我释然了,有人说人生而平等,但是出身是最大的不平等。有人生来就是官二代,富二代,但我只是个穷二代。《非诚勿扰》里有人说,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后座上笑,这是一个金钱至上的年代,加上她情况特殊,她的选择,我尊重。 我请了几天假,在磨盘里找了一个外省的景点,背起简单的行囊,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抚慰我的情伤。等我回来上班第一天,我目不斜视的走进公司,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瞟向她的位置。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那段时间,上班对我来说就是最痛苦的时光,每天都要面对她,那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终于有一天,她的工位空空如也,她离职了,这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她的MSN图像再没有亮起过,多年以后,MSN取消,我永远的跟她失去了联系。 |
18,租房 一天,我看到桌上一包喜糖,我问,谁结婚了?一个女同事说,不是结婚,是拖糖,她和另外一个部门的男生谈恋爱了。不禁又刺激了我,我想起了玉卿妹,心里还隐隐作痛。 中午,她请我们部门的同事吃饭,宣告她的喜讯。北方妹一个劲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后来,听说她在外面租房子了,她又不停的问,租在哪,什么价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心直口快的北方妹,在我们的追问下,说出了她的苦衷。她小舅舅在白石洲租了个两房一厅,本着爱护外甥女的初衷,叫她过去一起住。本来还算融洽,但是最近她小舅妈怀孕在家待产,她跟小舅妈之间就产生了隔阂,毕竟舅妈不是亲妈嘛,她就想再回宿舍住。她原来住宿舍,每月就扣个300元,这个价格在深圳是租不到房子的,所以她一搬走,马上就有人占了她的床位,等她现在想回来,宿舍已经没有空床了。 领导问,想在哪租。北方妹说,想在白石洲附件,离她小舅舅近,等她舅妈生了,还可以帮忙照顾小孩。领导扭头对我说,你不是在深大上课吗,应该对那一块很熟啊,你周末陪她去找房子。我每天两点一线,到是经常路过,可是从没去过。不过领导都发话了,我不敢不听。一桌的女同事开始起哄,说叫我们俩干脆合租得了,还能省点房租。领导呵呵笑着不说话,北方妹拿起筷子就扔过去。 到了周末,我跟她到了白石洲,当时那一片全是城中村,狭窄的街道只能两个人并排走,旁边就是高耸入云的握手楼。我们按墙上的招租启示,找到一个包租婆。她用鄙夷和戒备的眼神看着我,抄着蹩脚的普通话问,几个人zu(住)啊? 引我们上楼,房间到是很新,但是除了灶台,马桶,花洒,其它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壳子。我想跟她讨价还价,她很不耐烦的说,啊呀烦死了,不租我走了,不要跟我讲价钱了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一点谈判的资本,只好定了下来。 本来我们像2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但是机缘巧合,非要我们今生发生点故事。第二学年开始,也许是为了创收,学校把3年的课程,压缩到2年内完成,每天晚上变成了3节课。7点上课,上完基本都10点了,等我赶回宿舍,室友都睡了。一次次的把他吵醒,我很不安,渐渐的,我也萌生了租房的念头,心想这样周末上课也方便,还能节省公交费。 我没有像同事们说的那样去和北方妹合租,我心里还有玉卿妹的影子。 还是那个房东,这次我直接去她院子里敲门,印象深刻的是,她养了无数只乌龟,它们看到我走进来,都呼啦啦的溜进了水里。表明来意,我说,听同事说住这里很不错,我也搬过来了,如果给我优惠点,我拉更多同事过来住。她肥胖而阴郁的脸上终于绽放了笑容,给我优惠了100元。北方妹陪我去买日用品,她一进我的房子,大惊到,你怎么不买床啊。我生活上是个很随便的人,直接把被子铺在地上就睡了。反正不是1楼,也不怕潮湿。她强制性的带我去买床,我嫌搬床太麻烦了,就买了个床垫,再买个简易衣柜,买张书桌,我深圳的第一个窝,就这么安好了。 |
21,土著妹 我是一棵树的话,女人就是水,没水我就会枯萎。我跟北方妹约定,就像当初和玉卿妹约定一样,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是有小算盘的,她仅是我的一个港湾,但不是我最终的船坞。每次在办公室,有事情和她沟通的时候,她眼里总是流露出那种浓情蜜意,我赶紧挪开眼睛,怕别人看出端倪。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有了那层关系,看他的眼神就跟其它人完全不一样了。那辆载过玉卿妹的单车,又被我骑到了白石洲,周末没课的时候,我就载她去南头的中山公园偷荔枝吃,去蛇口爬南山,去天虹买衣服。 刚开始一段时间,因为新鲜,过了一段蜜月期。但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的性格差异体现出来了,我好静,没事喜欢看书;她一看书就头疼,天天抱着电视,看着无聊的韩剧落泪。我怕热,每天必须开着风扇睡觉,不然就一身汗;她到了晚上就要关电扇,说太冷了会感冒。我每天回家,脱下衣服随手一扔;她都是把当天的衣服赶紧洗赶紧晾起来,一晾干就叠的整整齐齐。在最关键的性事上,我喜欢变换各种花样,她只喜欢安静的在我身下,我一换动作就皱眉。我换动作是有原因的,她体味比较重,而我是一个对味道特别敏感的人,我只能靠不同的体位,来提升性趣。 这些其实都是小问题,《致青春》里,郑薇说,男人来自火星 女人来自金星,男女天生存在差异。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心里还有玉卿妹的影子,我在不自觉的拿她们做比较,如果说玉卿妹是大家闺秀的话,北方妹就是个乡下柴火妞。我们这么不明不白的凑在一起,没有未来。 该来说说我的又一段学生生涯了。我那个班大概30几个人,都是政府学习计划的受益者,并且都是在职的,就没有我当初大学时的那种学生氛围。每天课前,大家稀稀拉拉的来,放学了各自回家,课间也是玩玩手机,看看书,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我上了几个月课,一个人都不认识,有的看着面善,但就是没有去打招呼的冲动,每个人都用冷漠,当作最好的防卫武器。考研,只是一个人生的跳板,深圳是一个如此现实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缺乏那种真诚,友善和彼此关爱。 第二学年有一门课,是在大学里上过的《毛概》。毛乃我朝太祖,打仗不用说,但是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他的理论,限于本篇只谈风月,不论政治,我就呵呵了。 那个老师是个奇葩。他自始至终,一直坐着,从不站起,也就从不板书。他照着书念,牵强附会的把他的理解灌输给我们。我喜欢坐最后一排,我要拼命的昂起头,才能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他全程低着头念书,从不抬头,也从不跟我们交流。我观察着其它同学,都是一副鄙夷的样子,心想这水平还能当大学老师?有的在复习其它学科,有的干脆打盹,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声音。我想他也挺可怜的,现在的大学教育,课程设计完全赶不上时代的发展,他的身份比较尴尬,讲着他自己都不懂或者不认可的理论,却要我们死记硬背下来。 课间休息,他合上书,看都不看一眼我们就走了,就像一个不称职的上班族,熬过了8小时一样。年轻气盛的我,心里非常憋屈,我一冲动,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我叫**,在深圳**公司上班。我扫视着台下,等他们错愕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继续说,大家觉得这个老师怎么样?仿佛戳到了他们的痛处,台下一片声的说,不好,这老师什么玩意,就照着书念,耽误我们的时间。在深圳,时间就是金钱,我们不是学生,我们是渴望出人头地的职场人,不会再像大学里那样挥霍时光。我有一个提议,我想将我们班建一个QQ群,一来是互相认识下,以后有什么资讯可以共享,二来,如果大家觉得某门课没必要上,完全可以自修,像这门毛概,我想大家大学都上过,不就是背嘛,又没什么要老师讲的,大家觉得怎么样? 台下有叫好声,有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我准备了一张白纸,从第一排开始,叫每个人写下自己的名字和QQ号。等我回到座位,我前排的一个女生扭头过来,我没有QQ号啊,给你手机号可以吗?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她应该是广东人,我点点头,这是土著妹,第一次跟我说话。 那时候手机还不能上QQ,到了晚上,我到网吧,建了一个群,把他们一个一个拉进来。在课堂上冷漠的一群人,在QQ群里聊的热闹非凡,我是群主,所有人都表达了对我的赞赏,说我做了一件好事。我给土著妹也申请了一个QQ,用她的手机号设置了密码。 第二天上课,气氛好了很多,大部分人都能对上号了,有些人开始互相介绍,聊天。其中还有一对,最终成家了,这是后话。 我每天都固定的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土著妹找到我,我把给她申请的QQ告诉她,叫她晚上加进来一起讨论。我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她,都说广东女孩又黑又瘦,她个子中等,皮肤是有点黑,有岭南人特有的高颧骨。印象最深刻的,是她蹩脚的普通话和嘴唇。她说话很慢,广式普通话让性急的我总是打断她,比如她想说一个词,她脸憋的通红也不知道怎么念,我试探的说出,她才高兴的说,就是这个词。她没有龅牙,但是她上嘴唇总是往上翘起,嘴巴总是半张呈O形,显得很俏皮。 |
22,白话 她的位置也固定下来了,每次都坐我前面。从她的穿着,她家境应该不错,珠光宝气,衣服华贵,总是撒着淡淡的香水。我那时候用的还是一个厦华的翻盖手机,她用的是诺基亚的N95,一款很有派头的机子。课间休息,她总找我聊天,跟她熟悉了以后,看她说普通话很费劲,我就故意学她的腔调说话,她每次被我气的哑口无言,不知道用什么词来骂我。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广东话,你扑该啊(扑街)。这是我学会的第一句广东话,我后面就经常和她扑来扑去。 我工作中经常要给客户打电话,有时打电话,本地客户会说白话,我努力的听,经常附和的说,是是,但是一句都没听懂。 一次课间,我对土著妹说,你以后就说广东话吧,看我能听懂不。她的嘴巴圆成一个O,马上切换,说的比普通话流利多了。我仔细的盯着她的嘴型,看着那微微上翘的上嘴唇,仿佛那里有答案。她说完一大段,听懂了咩?除了这4个字,之前的全都没听明白。 下课后,我问她住哪,她说住大冲。我说,我有车,送你吧。等我推出自行车,她说,这就是你的车啊。我说,是啊,宝马牌的,全景天窗,马力也很强劲。死衰仔,她边说,别坐上我的后座。这句我又听懂了,我学着广东话说,靓女,带你去饮茶啊。她笑的差点从后座上跌下来。 我发现了,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我开始从日常用语学起,这样学的又快,我也容易建立自信。我发现自己语言能力还是不错的,常用词学会了以后,她再说一些长的句子,我已经意思明白了七七八八了。还有一种可能,是我和她相处久了,她的一些表情,动作我已经习惯,能猜到她的意思。 有了她的陪伴,时光过的飞快。渐渐的,我开始想她说普通话一样,用蹩脚的广东话跟她交流,有些说的不对,她会细心的纠正。一次课间,她给我带了根雪糕,我高兴之下,脱口而出一句,我好中意你。她明显的怔了一下,你港真的咩?我半真半假的点头,她黑红的脸,变的通红,迅速的扭过头去,长长的头发甩到了我的书上。 下课后,我自然的说,送你回家啊,她哦了一声,扭扭捏捏的起身跟我往外走。老是听你说去网吧,你去网吧玩什么啊,她说。去网吧跟同学们聊聊天,看看新闻,看看电影什么的。我也喜欢看电影的。那好,你教我广东话,我请你看电影。 到了网吧,我问她想看什么片子,她说,有恐怖片吗?我一愣,口味真重。但我不喜欢恐怖片,之前看过几部,我都能猜出该什么地方出恐怖情节了,一点都不好看。我之前听说过《山村老尸》名气很大,就把耳机分她一个,开始看起来。 我错了,真正的恐怖片,是真的能让人浑身发麻,吓的不敢看的。她开始还抓着我的胳膊,我安慰她,都是假的,但到了后来,我自己也受不了,不由自主的抓起她的手,她的手也出汗了,我们盯着屏幕,忘记了一切。 在最高潮的部分,一帮僵尸搭着肩走过来,以假乱真的表情,让她大叫一声,扑到我怀里。我也吓坏了,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抱着她能减轻点恐惧。 看完了,她没有动,我也默契的保持着那个姿势,装作忘记了。她的眼睛眨个不停,身上的香水味只冲鼻子,我很享受。终于,她从我怀里直起身,吓死我了,太吓人了。我说,你口味好重啊,我一个人不敢看的。我都吓饿了,请我吃饭去。于是我下机,跟她走出网吧。 追女生最开心的,不是脱下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而是知道脱掉她衣服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一切都由我把控的成就感。就像一句广告语说的,旅游,不必在乎目的地,而是在乎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也像回家,在回家的途中,心情是最美好的,但是回家后,呆了一阵,又马上想离开,回到自己的生活。我牵起她的手,说城中村很乱的,小心坏人。她抬头看着我,你这泡妞的水平好差哦,我就在城中村长大的,你去骗那些北妹吧(广东人把所有外来打工妹都叫北妹),但是,她依然和我十指紧扣,缓缓同行。 我说,吃什么,这里的东西都很辣。她说,你们有偏见,都以为广东人吃清淡咩。我就爱吃辣。于是,我找了一家湘菜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她吃着剁椒鱼头,歪着头问我,你想泡我吗?哪里,我只是想找个老师啊。那,你今天怎么跟我说那个……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努力回想,想起她给我买雪糕的事情,心想,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我这随口的一句话,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吃完,我送她回家。我说,今天喝酒了,属于酒驾,你得抓紧啊,不然怕把你颠飞了。她终于第一次环住我的腰,我把她送到,然后回去了。 |
23,傍富婆 北方妹的小舅妈终于生了,她过去照顾月子,我乐得清闲,终于晚上玩游戏没人催我回去了。一天,我照例登QQ,发现土著妹竟然在线,我问她在哪个网吧,她说在家里。我说,你家真有钱,能买得起电脑,这下打开了她的话匣子,我第一次了解了她的家室。 她父母都是渔民,邓爷爷在深圳划了一个圈之后,她家境才好起来。她爸爸用村里补偿的钱,盖起了握手楼,出租挣钱,从此过上了天天去茶馆吹水(聊天)的生活,到了收租日就去收钱,没事就打麻将。她姐姐出嫁的时候,家里用筐来装礼金,最后筐都装满了,全身毛爷爷。她父母不相信银行,柜子里全码的是钞票,跟《人民的名义》里一样一样的。她毕业后先在一个单位上班,后来她爸爸问了她的工资,就叫她辞职,那几千块工资他看不上,叫她来考研,又有名又有利,比上班强多了。 我想起我的家庭,当年我考上大学,交了学费之后,家里的存折上,只有57.5元,这个数字我现在还记得。为了凑我的生活费,母亲去附近的茶场摘茶叶,每天晚上回来,手指头都是黑的,坐在饭桌旁边,累的饭都吃不下。老实巴交的父亲去县城的建筑工地打小工,一次工伤,躺了半个月。拿着老板给的补偿款,他笑着对我说,你明年的学费有指望了。我装着出去喝水,跑到门外,让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社会转型期间,巨大的贫富差异,改变了所有人的价值观,钱就是万能的,笑贫不笑娼。 我更加理解了玉卿妹,她特殊的身体情况,跟我在一起注定两个人都不会幸福,我尊重她的选择,她也是迫不得已。我萌生了一个念头,我要追到土著妹,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双亲能不再辛劳。 上学期结束了,还有一学期就结束了这段非人的日子,我们终于看到了曙光。考完最后一门,我在群里提议去爬南山,晚上唱K。因为大部分都是在职的,最终去的人只有2/3.晚上唱K的时候,我和土著妹唱了一首《片片枫叶情》,这首歌算我们的定情之作。过程中四目相对,感性的歌词和曲调,让我们的心终于贴在了一起。我的粤语终于可以以假乱真了,土著妹一直在微笑着点头,给我赞赏。到最后,我们十指紧扣,第一次在同学们的见证下,公开了恋情。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去,我们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土著妹的叫声,如乳燕初啼,婉转动人…… 早上回去,一开机,手机像得了癫痫一样大作,北方妹的短信和未接电话提示让我的手机差点崩溃。进屋后,她黑着一张脸,问我昨晚干啥去了,为什么关机,不接电话,也不发个短信。我对女人发火的态度一直是,你发你的,我干我的,从不辩解,也不跟她吵。她碰了个软钉子,不死心,一定要问我干什么去了。我不想让她成为当初的蝎子妹,我把和土著妹的事情说了,非常平静。她暴跳如雷,眼球蹬起来的样子很像张飞,你这是去偷情去了啊,你以为是去学雷锋了吗,还跟老娘在这理直气壮?我不理她,换衣服准备去上班。她冲过来,把我衬衫夺过去,扔到地上。我从衣柜里继续找衣服,不搭理她。我不想吵,我们就到这里吧,我像一休一样说。好,你玩腻了是吧,想甩我,没门。她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夺门而出,咣的带上了门。 我这辈子,注定了会伤很多人的心,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之前玉卿妹跑的那块地,终于通过了审批,老板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破土动工。前期有很多工作,北方妹申请去工地,她应该是为了逃避我,我已经重新租了房子。既然已经说破,就没有必要再将就在一起。在送别晚宴上,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如往常。曲终人散,我想送她,她别过头不看我。我恨你,你这喜新厌旧的性格,我赌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她恶毒的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此生不再相见。 |
上周一时心血来潮准备写这个帖子,结果热情过头,一天发的太多,涯叔以为我刷频,给我把账号封了…… 今天看到很多朋友给我发站短,告诉我又恢复了,我很欣慰,谢谢你们的好意。 一定写完这个帖子,你若不离,我即不弃,前提是涯叔别又调皮了。 |
24,见家长 土著妹是一个对爱情很认真的人,如果娶她为妻,会是一个贤妻良母。自从跟我交往后,她不让我去吃路边摊和辛辣的湘菜,说会上火。我第一次去吃粤菜,小鲍鱼我吃在嘴里就跟香菇一个味,到是蚝油生菜非常好吃,猪肚汤也挺好喝。吃完,我要买单,她生气的打我的手,我家里的钞票不用,都要被老鼠啃了,你出什么风头。她很好的维护了我的男人尊严。 以前陪北方妹逛天虹,她每个摊位都找几件衣服试,最后都在营业员的白眼下离去,一件没买过。我的生日到了,她说要送我生日礼物,问我要什么。我说什么都不缺,她硬拉着我去了天虹。我从不逛街的,不了解为什么叫逛街,你缺什么,应该叫买东西才对。我们直奔男装区,我穿衣服的风格是,特别,然后休闲。她不管,她先看品牌,再看款式。最终,我拗不过她,买了一套休闲服,一双鞋,她付钱的时候,表情淡然,像抽出了几张纸。 上课的时候,她累了就歪在我肩膀上听课,我提醒她这样不好,也影响我学习。她基础很差的,到深大其实就是为了那张毕业证,不准备学什么东西。她经常说,实在不行就让她老爸拿钱,把老师砸晕,看他发不发证。她去过我的小窝几次,每次去都喊,热死了,为什么不装个空调。我这是租房啊,又不是买的房子,后来,她就不愿意去了,宁愿在街边找个宾馆。 我生日过了不久,就是元旦了,她邀请我去她家玩,说她爸妈经常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但是,我中计了。还好我想第一次去她家,总得买点什么吧,就买了当时很流行的好日子香烟,买了点水果。 她家就住握手楼的一楼,楼上全是出租屋,跟我之前看到的一样,院子了也养了很多乌龟。她没有拿钥匙开门,而是轻轻的敲门,门一打开,她父母端正的坐在客厅里,严阵以待。 我有点慌,用上海话说,我这是毛脚女婿第一次上门。土著妹拉过我买的东西放在一边,趴在她妈妈肩头,笑着看我。她爸爸看了一眼,没说话。她爸爸是典型的广东人,脸颊瘦削,皮肤黝黑,手上带着巨大的黄金钻戒,正在咕嘟咕嘟的抽水烟。平时从不紧张的我,这会手足无措,我被土著妹骗了,她说了父母不在家的。我心里想着是叫叔叔还是伯伯,脸憋的通红。她妈妈端过来一杯水,仔细的打量着我。 她爸爸抽完水烟,问我要不要来一口,我其实很想玩玩那玩意,但是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不用了。简单的闲聊着,他问我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一月收入怎么样。我想,广东人真直接,这个问题不应该问吧,我在工资上加了几千报出去,他面无表情的点了下下巴。去煮饭啦,来客了,他冲她妈妈叫到。她赶紧起身去厨房,顺便把土著妹也拉走了。 都说,一根烟就可以拉近两个男人的距离,我赶紧掏出烟,抽出一根,恭恭敬敬的递给他。他接过,瞟了一眼牌子,叼在嘴上,我像汉奸给鬼子点烟一样给点上,就差来一句,太君,你请。 屋里顿时烟雾缭绕,他在烟雾里像尊雕塑,不喜不悲,看着门外。尴尬,真的是尴尬。这时候,我多希望我电话响起来,我可以借故躲到院子里。我故意拿出手机,摆弄起来,装作接电话的样子,走到了院子里,自导自演起来。 午餐很丰富,这更验证了,土著妹肯定事先跟家里说过。她看出我比较尴尬,在饭桌上当暖场小公主,想逗她父母笑,这饭吃的,真的是度日如年。吃完,我迫切想逃离,土著妹说送我,她父亲说,不用,他开车送我。她看着父亲的脸色,只好答应了,他从车库里开出一辆BLUE BIRD。 我当时不懂车,不知道这个车多少钱,但是坐里面很舒服,静音效果非常好。但是,这个妆饰豪华的车,无形中给了我一个压力,双方家境不平等的压力。你毕业了准备做什么,他问。我端正了身子说,准备跳槽,换一家外企。呵呵,你一月忙到头,就那么几千薪水,我天天坐在家里,比你挣的还多。我沉默,不知道他一个长辈,跟我说这个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但是我们广东,讲究门当户对,你明白吧。我心里冷笑,你就直说嫌弃我穷不就行了,有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我的“豪门”梦,就这么碎了。第二天,土著妹问,我老豆跟你说什么了。我心里还有点介意她骗我去的,就质问她,为什么不说她父母都在家,把我像犯人一样审。她说,她之前的男朋友,就是一直不想去她家见家长,最后分了,她和我是真心的,所以没征求我的同意。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鸭蛋,真的是这样啊,我恼的不是去见他们,就是她先斩后奏。我问,你父母对我看法如何。他们啊,就那样,就知道钱,不理他们。我心里有底了,看来我和她,走不到最后。 |
25,噩耗 土著妹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与其说是爱上了她,不如说是习惯了她的存在,度过那些孤独的日子。我再也没去过她家,她也不再提,我们就像两只冬眠的刺猬,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 终于,我毕业了,我再不用羞答答的跟别人说是**大学分校,可以自豪的说,我是深大的!我把毕业证放到QQ图册里显摆,让当初的大学同学们嫉妒。深圳的人员流动性很大,我们部门的人基本换了一拨,只剩领导和我了,我终于当上了主管,工资又加了一些。我当初,是为了玉卿妹才想出人头地,但是等我奋斗了一番,她却不在了,我奋斗有何用? 跟同学们吃完散伙饭,我的学生生涯再次结束。土著妹说,玩的不刺激,她想叫几个朋友一起去KTV玩。晚上,来了一大帮人,有男有女,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上班族,身上都带着一股痞气。尤其是女孩,一个个浓妆艳抹,奇装异服的。我们之前唱K,点的是啤酒,爆米花什么的,他们一上来,全是洋酒,果盘都是按最大的上。我悄悄的在土著妹耳边说,待会谁买单?她翻我一个白眼,你就放心喝吧,没你的事。 从交谈中,得知他们都是本地的小孩,抽的烟都是国外牌子,我的中南海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让我迷惑的是,我分不清他们情侣的关系,好像女孩跟每一个男生都是情侣似的。点的东西终于上齐,满满一桌,包厢里乌烟瘴气,人手一支烟,连土著妹也叼着一根。跟陌生人我不太放的开,一直就跟土著妹玩。她跟我玩了一会,跳到别人那一堆去了,一个留着爆炸头的女生,拎着一瓶喜力过来,跟我玩色子。几轮下来,我已经喝光了几杯,头开始发晕。我借机瞟了一眼,一个黄头发的哥们,正搂着土著妹喝酒,她的脸也喝的通红。我心里掠过一丝不爽,她可是我的女人,他怎么这么肆无忌惮? 一个人去把包厢门反锁,兴奋又神秘的吼着,大家来爽啊。他拿出了几粒小药丸,我恐怖的看着,吸毒!我想到了这2个字。土著妹挣脱开那个男人,跑到我身边来,我问她,是毒品吗。不要少见多怪啦,K粉而已。都是我的朋友,给点面子哦,她掰了一点送到我嘴边,我迟疑着,其它人都看着我,食食,都在起哄,我像吃药一样吞了下去。 选了一首劲爆的歌曲,伴随着光怪陆离的灯光,所有人都开始疯狂的扭动跳舞,只有我歪在沙发里。小时候,因为家穷,每次到别人家喝喜酒,我最爱吃红烧肉。一次,我差不多把一盘红烧肉吃光了,回家后,我口渴,就喝了一杯冷水。之后,一个下午我都想吐吐不出来,从那以后,我看到红绕肉就起生理反应想吐。想吐,包厢里自带卫生间,我趴到马桶上,干呕了几次,什么都吐不出来。他们很享受,像鬼魅一样在包厢里蹦来蹦去,我生不如死的躺着,只想安静的睡一觉。朦胧中,好像有人骑到我身上,但是最终她走了,抛下一句,死鱼啦。我睁开眼,没看到土著妹,沙发上竟然有人上演真人秀。不一会,我彻底的醒了,土著妹从洗手间出来,但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的,他们,竟然在我眼皮地下那个?SHIT! 她看了我一眼,但没有任何表示,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坐下来继续喝,继续跟旁边的人打情骂俏。现在看到某某吸毒的新闻,我知道这并不只是吸毒的事,吸毒之后必然伴随着淫乱。那股不适消除之后,我变成了一个野兽,抛弃了所有人伦廉耻,在我眼里看来,所有人都是可以交配的,不管她是谁。我也开始频繁的进出洗手间,恍惚中,我好像也和土著妹合体了,又好像没有。 那段时间,我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工作已经得心应手,跟公司合同还有2年,我又不能跳槽,又不想好好干,不知道工作是为了什么。那玩意是真的容易上瘾的,每次走出KTV,我都捶胸顿足的表示,再不来了,可是,到了周末,心里那个隐藏的欲望,总是被轻而易举的激发,让我欲罢不能。 又是一个疯狂的周末,我在第二天的傍晚醒来,阳光斜斜的从窗户照进来,我泡在盆子里的衣服隐隐发出臭味,再也没有北方妹来敲门了。我信手拿起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都是家里打来的,我竟然没听见。我打过去,电话一通,是母亲悲伤的哭声。我心一紧,预料到发生了大事,果然,母亲说,家公老了! 外公,我叫家公。他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从小,我是在他膝盖上和背上长大的。他只有母亲一个,就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孙子,从小疼爱不已。他是个木匠,给我做各种各样的玩具,每到周末,父母忙于农活,他就把我架在脖子上,到田野里去抓青蛙,到山上摘野果给我吃。去年过年,他问我,啥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我拍着他佝偻的肩,说,放心,今年过年,我带媳妇和小孩一起回来……子欲养而亲不待,我问母亲,他身体一直很好,什么时候走的?母亲断断续续的讲述,我才知道,他有胃穿孔的毛病,母亲一直不让他喝酒,那天,母亲告诉他,我研究生毕业了,他破例非要喝一杯,就一杯。母亲实在拗不过,就给他倒了一杯,结果,昨晚就送进了医院,今天早上,他平静的再没有醒来。 该死,我真该死,我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赶到南头沃尔玛旁边的机票代售点,买了一张最快的机票。一路上,我把自己咒骂了无数遍,昨天晚上,他在病床上挣扎,而我在干什么,在声色犬马, 放浪形骸。如果,我昨天就接了电话,赶回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等我到家,家里已经布置了灵堂,母亲看到我,哭得站不起来,我泪眼朦胧的跪在家公旁边,他的手,再不会慈爱的握紧我了。 母亲说,儿啊,你回来的太晚了,他昨晚走之前,一直看着门外,念着你的小名。这句话,像用刀子在割我的心,我是畜生,家公,对不起。 臂缠黑纱,我返回了深圳。这个让我初见惊艳,本想在此度过一生的城市,现在却让我迫切想逃离,这个城市,让我满心伤痕。我删掉了土著妹的QQ,删掉了她的电话,她后面打过我几次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电话,我不想接。她让我没能见到家公的最后一面,我说什么也不会原谅她,此生我不会再见她。 |
之前隐藏掉的帖子,被我全部写完了。这个帖子算前部的话,我可以安心的写下部了。 |
我想在另外一个帖子写接下来的内容了,这个帖子就不更了吧 |
这个帖子不写了,下部大家去看我的另一个帖子吧----20年来辩是非--我的黄金十年 |
这个帖子之前被封了,没想到今天解禁,又给放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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