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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中年男调皮二三事[第9页] |
作者:田园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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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一点哈,在外面。 |
对不起大家,今天可能更不了,电脑中病毒了,这好像一个拙劣的借口,但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今天可以弄好,但是直到现在还没弄好,今天也很忙,而且明天我将加入春运大军了,这几天不一定会更新,但方便的时候我肯定会更新,会多发一些内容。大家过几天再来看吧^_^ |
好哒,再发一定会补上,祝大家新春快乐^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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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今天更三天的量哈,以后有时间再更 |
吴远华说:子千呢,现在怎样? 苏明盈说:子千越来越沉稳了,过了那一个让我操心的时期,现在比以前还好。 吴远华说: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苏明盈说:嗯,我觉得现在我的生活里只有轻松,好象没有要我负担的事情,而且子千也知道关心我了,今天早晨他对我说,他上午补习后就和同学在外面吃,要我不要在家里等着给他做饭,要我出来找你玩。 吴远华啧啧连声道:真是个暖男哪,说得我都想生个儿子了。 苏明盈说:你要生快点生,再不生以后想生也没得生了。 吴远华说:为了再生一个和那个家伙复婚? 苏明盈是赞成她复婚的,说:那就复啊,反正你们两个都拆不开了,还在那里矫情的,是不是想将恋爱时光再延长一点啊。 吴远华拧了她的脸一下说:你现在嘴也比前利索了,以前只是一惯的温柔又和气,哪里象现在又锋利又可爱,这还真是真的你。 苏明盈想了想:女人结婚后好象就是将自己所有的棱角收起来去服务身边家人,所以变得圆润起来没有了自己的性格,我现在没有可以约束到我的人和事,所以,我回复到我自己的样子不是正常的吗? 吴远华真是羡慕她现在这种状态,说:要是所有离婚女人都象你这样,那么离婚也不是一件痛苦和不能承受的事情了。 苏明盈说:我过了那个时期了,就渐渐好起来了,别的女人离婚后怎样,我就见了一个你,你还是一个失败的模板。 吴远华说:我真想将你这种离婚的状态当成一个成功的模板介绍给别人。 苏明盈说:别,我也有痛苦的时候,有时候夜里还是会过不去,觉得自己失败。 吴远华一挥手:嗨,人都有低落的时候,最深夜的时候那是人一天中最情绪化最低落的时候,你最好能一觉到大天明,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好,我都要爱上你了。 苏明盈说:你可别,那老李要找我拼命了。 两人聊着,走着,这样一上午就过去了,吴远华要去培训机构接孩子了。于是两人分手。 苏明盈现在也不喜欢搭公交了,自从她开始跑步,到哪里,她都先在心里算一下路程,在心里很快算一下,如果自己用跑的,花多少时间会到。比如是一个距自己四公里的地方,她会想,自己只要花三十分钟不到的时候就可以跑到,还锻炼身体,搭什么车啊。可是有时候因为她是穿有点跟的鞋,不好奔跑,但是即使这样,她也还是让自己走过去,而不选择搭车。 现在她的人生中是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快点去解决的,所以,今天不搭车的她,也选择让自己慢慢地走回家去。 她一个人沿着街道走在回家的路上,现在快到年底了,时间过得好快,这一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在这个变化里面差点没有熬过去,她想起自己痛苦到想死了以结束那痛的阶段,她仍然习惯性地将手抚在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心今年跟着她受苦了,以后,她要对这颗心好一点,再不一味为别人付出,为失去一个人而痛哭,以后,这颗心只为自己,只为子千。 快放寒假了,她决定这个寒假带子千回娘家去,这么多年她没有好好地同父母呆一起过,即使回去,也总记挂这里那些人,虽然那些人离了她也活得好好的,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没有为他们做什么而心里记挂,不能心静,现在好了,她只要将子千一带,就不用牵挂任何人,可以在父母面前尽享天伦了。 想到自己在还没有老到只剩后悔的时候,在自己还可以慢慢爬起来站直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就觉得庆幸不已,如果她是到了五十岁的时候遇到这个男人变心,她这一辈子会永远的生活在痛苦里面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感谢上天,她现在依然还不老,还可以这样愉快的充满希望地生活下去。感谢那两个人,没有象别的男女那样一直婚外情,在外面都生孩子了,还让原配蒙在鼓里,感谢他们火热的不顾一切要在一起的爱情,让他利索地让她出局了,而且做得足够绝情,如果在离婚的时候,这个男人不是那么绝情,而是象吴远华家的那个男人,又回头来找她,她不知道自己顶不顶得住,她想,以她那么痛苦到想死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耻于那个男人的出轨,那个疼痛的时刻,肯定就迫不及待地让他来止痛了,那么,在这种状态下,她会原谅他的出轨,而得到原谅的男人肯定又要和外面那个小三在一起,那她不是会坠入深渊么?因为要止痛,离不得那个男人,因为知道男人又离不得外面的小三,只能自己心里暗暗痛苦,这样三个人的战争,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会让她崩溃,那时候,是多久?是有多么的痛苦不堪? 所以,就这样,一刀就切下来,一刀就将那个人从她的生活里干脆的切掉,切的时候痛不可当,差一点痛到想在地上打滚,想就此死去,可是,只要挺着,那痛总有一天会过去,伤口会结痂,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痂一结好,那断掉的东西于她的身体就成了多余的东西,现在要她再多看一点那从身上剜出的那一部份,她只余惆怅而无痛苦了。 有时候摸着伤口,她还能体会到不久前那锥心的疼痛,可是,现在摸在伤口上的她,心里也满是欣慰,欣慰于自己终于是挺过了人生中最深最重的痛,以后就只剩下好和轻松了。 想到子千也经历了她这样的撕裂的疼痛,一个孩子要将一个从小从睁开眼起就陪在自己身边的似乎天经地义应该守护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从思想里切除,在他,虽然不至于要将那个做爸爸的人切除,可是,在思想上,那样一个爸爸打破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让他对那似乎天经地义就应该守护他,只为他的一种想法打破了,他心里也经过了破碎,再慢慢让自己好起来的过程吧。 她惆怅地想,不知道子千现在好了没有,她根本没有勇气问他,这件事情在他心里造成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她也不想和他谈他的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提到这事还是难过,不能涉及,还是做不到完全放下,等到她有一天终于能坦然地同儿子谈他的爸爸的行为的时候,可能那时候是她真正做到了放下的时候吧。 她将自己的脸裹在围巾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慢地走着,想着这些事情,当她走过一个店面,店里的玻璃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她不禁站在镜前观看着自己,前几个月,她跟本不能照镜子,她觉得自己又丑又难看,苍白似鬼,失魂落魄,失了一个男人,她的灵魂都似乎要离开自己的身体了,而且被那个人抛弃后,她自卑和自弃了好长时间,天知道她是怎样这样一天天地捱过所有这一切,这才慢慢地又可以站在这里微笑地看着镜子里面健康起来的自己,里面她眼神明亮,脸颊在冬天的冷空气里微微发红,她想,她好象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呢,她的人生,是不是可以再重新来过呢? 店内一个小妹看到她对着镜子出神,对她一笑,她也回以一笑,这笑容印在镜子里显得那么的美好,她和小妹点点头,然后离开了,继续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抬起头,看着冬日萧条的一切,心里却觉得有什么在慢慢的生长起来。 |
徐友道在家政公司找了一个保姆,这是一个乡下小妹子,这大大解决了他家里面临的问题。 要说他以前不知道屠艳这么不会收拾家里和懒吗?屠艳以前在他面前当然是收敛了一点的,人总归在自己要的猎物面前要先将自己包装一下的。 比如大灰狼想忽悠小白兔的时候,还弄了个妇人的衣服将自己装裹起来,头上围条花围巾,声音变得慈爱动听,这样才大约可以忽悠到小白兔,徐友道这人,照道理是个很精明的人,可是,他以前除了自己老婆也一直是一个兢兢业业认真生活的男人,认真地打拼事业,对待家人,几乎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模板了,可是,他有一天忽被这娇艳娇美的容颜晃花了眼,烫热了心,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这一扑上去就迷了心,自然这所有不同于老婆的特质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可爱,他的老婆太一板一眼,太爱干净,什么都对他侍候周到,可是屠艳不做家务,在他眼里是年轻美貌的女子当然是有这个资本的,她不做反正他养得起,她不做饭,说家里太小做饭做得满屋子油烟,她不喜欢,那就不做好了,每天在外面吃餐馆,点外卖,这样不比每天守在家里的饭桌前吃那差不多大同小异的家常菜有意思吗?那时候他觉得这些都很有意思,他在苏明盈治理下的家庭里呆得太久,对这一切无序与杂乱反倒觉得新奇与诱惑,他少年时代就没有别的少年有过的叛逆,可是那一段时间,他好象叛逆起来,越是与以前不同的,他越是喜欢,他想要冲破以前的一切,迎一个新的未来。他觉得这一切刺激与迷狂,于他太过于难得,所以,他想紧抓不放手。 可是现在,他却又自觉地认为婚姻生活里是要有序,整洁,一丝不乱的,就象他之前的生活。 到了现在,他们终于成了夫妻,日常过起了日子。 他以前也见过,有男子拼死拼活地要和情人在一起生活,可是真正在一起生活了两天之后,拔腿就回了家,做浪子回头,打死不再回到情人那儿,他以前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现在终于明白,那是到了自己的现在这个阶段,知道了恋爱和婚姻的不同,同时明白了和自己一起几十年的老婆的付出和珍贵。 |
他请的小保姆很是勤快,才来到他家里两天,就将他生活里的困境完美解决,家里变得干净整洁,回到家有了一口热汤饭吃,这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屠艳对这种状态很是满意,要知道,那时候她来到这个城市,差点也走上了做人家保姆的路,现在,还没过多久,她竟然过上了请保姆侍候自己的日子。 所以,现在两人因了一个小保姆,婚后过上了相安无事,看上去不错的生活。 屠艳现在快到预产期了,除了家里的保姆,他也被她要求,除了上班时间,他所有的时间都要守在她身边。 有时候他真的是有应酬或需要加班,那是一定要拍个照发个视频什么的给她看的,不证实他在干什么她不放心。 皆因他以前就是在外面和她一起偷嘴的男人,现在因此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真是动弹不得。 想起苏明盈以前对他所有的信任,宽松和支持,他心里苦笑。他从一个自由人变成了一个囚徒,一个女人的猎物,要承认这一点,真的很难。 他有一天吃过饭后接到一个电话,他自从再婚后,他手机里苏明盈的电话就被屠艳正大光明地当他的面删除了,并且强调不要和前妻有任何瓜葛,前妻那里不定会有什么阴谋要对付她,她对前妻这个生物充满了戒备与排斥,她其实没有意识到她也是别人前妻。 今天的电话竟然是苏明盈的爸爸打来的,他们翁婿多年,见面很少,但是电话不时有一个,她岳母自然不会打他电话,反倒是岳父时不时会打一下他的电话,了解一下他们现在的生活。 老人离得远,又时不时记挂女儿一家的生活,但是很多话,男人聊一下还比较好,所以,他要打电话往往都是找他这个做女婿的。 两个都比较客气,而且,他一向比较尊重这个岳父,以前也一直都聊得很好。 在他和苏明盈婚姻的二十年里,除了后一年他出轨,在之前,他和苏明盈也一直是恩爱夫妻,过得如鱼得水,所以岳父岳母对他们一向也都是放心的。 现在,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活重组了,毫无阻碍的建立了自己新的姻亲关系,在这个过程里面,以前的岳父岳母竟然从无打扰过他,他以前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生活里,他们几乎是只存在于电话里的人,不是实质的生活里的人,因为对他的生活造不成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现在接到这个电话,他心里转过许多念头,难道是现在才知道他们离婚,要找他算帐的? 他怀着有点紧张的心情接了电话,并且下意识地走到阳台上去接这个电话。 电话对面,老岳父用和以前完全一样的口吻问他:你们过年要不要来啊,我们好久没有看到你们看到子千了,你妈妈特别想子千。 老人电话里的口吻一如既往的舒缓与慈和,想让他们回去,又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他这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苏明盈竟然还没有和家里的父母说。 他心里好象又被什么堵住了有点难受。 他也和以前一样,用一种尊敬和平缓的语调说,这个春节就不回去了。 岳父还絮絮叨叨地问一些子千的事情,问他现在的学习,其实他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子千了,对子千现在的生活完全不了解,可是,他还是按以前那样,将子千的一些事情说给他听,说子千学习优秀,态度认真,岳父在电话里显得开心。 两人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徐友道捏着电话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夜空,那里是他以前家的方向,那里住着他的前妻和儿子,他们被他伤了一次,却只能母子两个相拥取暖,不找外援,不叫苦,不哭闹,只默默接受一切。 身后是他的家,家里有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过不久,这个家里会有新的生命哇哇大哭,这里,是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的一个家,是他现在的责任所在。 他愧对刚才电话里的那个老人,他娶了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将所有奉送给他,可是,他半途将她抛下,并且从未想过要对那对老人做任何的交待和忏悔。 |
身后阳台门开了,屠艳看着他的脸上,问:和谁打电话? 他不知道怎么说和他打电话的人是谁,可是屠艳很认真的等着他的答复。 他心里升起不快,屠艳现在总是这样,经常翻他手机,看他的通话记录,有什么疑问当时就要他的解释,他要对每一个她不能确定的电话做一个解释,不解释就等着她的大闹。 她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一闹起来却是杀气腾腾,他实在是怕了这样的吵闹和猜疑,所以,经过教训后,总是会认真仔细地给她交待她想知道的问题。 他于是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一个同事的电话。 屠艳盯着他的眼睛问: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他说:男的。 屠艳向他伸出手来,他额上的青筋开始暴出。 他说:我的手机,以后你不要看,我工作的事情不用和你解释。 这还得了,这种态度是屠艳不能接受的。 屠艳立马就撒起泼来:我看你到阳台上打电话就知道不对劲,是同事的电话你在家里不能接啊?非要躲着我接,你这又是勾搭上哪个女人了。 其实说实话,前妻在她这里太没有战斗力了,她几乎没用武力值就将前妻干掉了,她直觉的是不怀疑前妻有什么招数的,她最要防着的是外面比她更年轻的女人。 徐友道以前对她的泼辣还觉得辣得过瘾,因为苏明盈一点不辣,可是现在,对她的这种辣只觉厌烦和不可理喻。 徐友道说:你打电话我从不问是谁,我们两个公平一点吧。 屠艳说:我除了你,也不找前夫,也不找外面的男人,我现在大着肚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友道说:我们都结婚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屠艳说:你要我放心就把手机给我看。 徐友道现在经常觉得和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以前,他也面对过屠艳的这种胡搅蛮缠,比如,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她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打来的,他如果说是女的,她就骂他,说他只是她一个人的,连和别的女人说话都要征得他的同意,那个时候,他觉得她真是在乎他到了心里,觉得这个女人爱得霸道又浓烈,真是要爱死他了,于是,他在她的面前保证,这一辈子他不会和除了她之处的女人多说话,他只是她的。屠艳说恨不能发明个男人用的贞操带,每天给他穿着,那么她就不用那么担心他在外面被女人勾搭了,他就说,你如果发明了,我就每天穿着,让你放心。 她接着要他发誓,他回到家里,连老婆也不能碰,碰了就天打雷劈,他又发誓,虽然他没有做到,可是每次总是哄得屠艳眉开眼笑,两人因此爱得更加难分难舍,他有时候走在路上,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霸道的话语,脸上还会时不时笑起来,真是可爱又痴情的女人,真是为他徐友道量身打造的女人。 可是现在,当屠艳再上演这一幕,而且屠艳显然也记得她以前这样对待他时,他是怎样抱着她一顿猛亲,直恨不能跟她融在一起一样。 可是现在,他眼里对她是嫌恶的表情。 |
两人在结婚后,这是闹得最大的一次,直闹到徐友珍半夜开车去他家。 徐友珍半夜接到自己弟弟的电话,说要她来他家安抚一下屠艳。 等到徐友珍到的时候,屠艳肚子开始痛起来,因为她闹得太厉害了,她精力旺盛,可以一直不停的和徐友道撕扯,徐友道什么时候和女人这么撕扯过,而且还是自己大着肚子的老婆,所以,拉又拉不开,打又不敢打,弄得自己在大冬天里直冒冷汗,小保姆关在房里看着两个主人在外面撕成一团,不敢出来。 徐友道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打电话将自己姐姐找来,帮他收拾烂摊子,徐友珍大冬天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裹上大衣,爬上冰冷的车子开车过来,心里直骂娘,说这两口子这才刚结婚,就折腾上了,以后一辈子还那么长,要怎么办?难道以后她就是他们的灭火大队长吗? 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撞墙。 哪里知道,她一到他们家,屠艳肚子就发作了,捧着肚子痛苦地说疼,这离预产期还有三周,看来这是提前发动了,姐弟两个于是手忙脚乱地,将小保姆也叫起来,一通收拾,将屠艳送往医院去了。 |
子千放寒假后,母子两个就动身去往苏明盈父母所在的那个城市。 苏明盈以前很少回家,回家也是匆匆住上几天就走,现在带着子千回去,准备住长一点,到过年后再回。 现在进入高三,子千他们的课程其实进入了复习阶段,他带好课本,陪着妈妈回外公外婆家,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公外婆了。 苏明盈还没有将自己已经离婚之事告之于父母,她对他们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隔得这么远,父母亲对她的生活鞭长莫及,告诉他们只是增加他们的痛苦和担心。 他们是坐火车回去的,以前每次回去为了节省时间都是坐飞机,可是现在,他们要省着点用,子千还半学期就要上大学了,现在子千住在家里,平时几乎就是补课的费用,其它的生活花费除了买衣服,其余的几乎没有,而大学不同,所以,他们现在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她这一番回去,一家人自然是好一番相见的欢喜,父母问起子千爸爸怎么不一起回转,她才拉了父母到一旁慢慢将她离婚事宜告诉了父母,当然是又一番父母子女的痛哭与心疼,子千一来和外公外婆诉过别情,也不好多和这些大人在一起说话,就在外婆给他安排的隔壁学习上了,这个房间三个人细细诉说,当然多是苏明盈在说,父母在听,听完又是好一番气愤与叹气,不过他们都是明理与看透世情的老人,也没有过多的指责徐友道及一家,觉得到现在说这些也是没什么意思,都已经是陌生人了。 说完这些,苏明盈觉得很对不起父母,自己大学毕业,当初执意要随爱远走,顾不上父母的殷殷期许,以为自己一心奔向的是永久的幸福,哪里知道,这人到中年,还是要回到父母身边诉说自己这半生的失败,自己还没有什么,只觉这样一个结局呈现给父母,是自己莫大的不孝。 她的父母倒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安慰她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好在有工作,有房子,有儿子,没有什么负担,以后尽量过好母子两的生活就行了。 这让她心里得到一点安慰。 她记得当时吴远华要离婚的时候她妈妈无论如何不让,说离婚丢脸,说老公出去偷吃,女人忍一下也就过去了,何必弄到离婚。幸好她的父母没有说这样的话,当时听到徐友道出轨,要离婚,他们气得身体发抖,却没说过要她想办法挽留婚姻,直到听到后来尘埃落定,她妈妈才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顿哭,母女两个抱着哭了好一会儿。苏明盈在外一直坚强的心在妈妈怀里才得到安慰。 她爸爸就一人站在窗前抽烟,却也没有说什么。 她的父母希望她还是回到家乡他们身边,以前她是投奔那人而去,现在那人已别有幸福,她在那里身边也没个亲人,还不如回到这里,一家在一起好有个照应,他们也落个放心。 三人细细商议,后来一致决定等到子千高考完后再做决定。 苏明盈觉得父母给她打开了一个思路,那就是她可以离开那里,她投奔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那里虽然她呆了二十年,但是她的伤心地,离开也好。好过有一天在那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地方看到那一家子人的幸福,让自己和子千更觉伤感和孤单,所以,还是离开那里最好。 |
她每天呆在父母身边一家人过着安然而开心的日子,子千很多时候关门学习,有时候也陪他们坐一起聊天,出去逛街,子千看到这样在外公外婆身边安然幸福样子的妈妈心里很是高兴。 所以这一家子在一起过了一个热闹欢喜的年,自那天苏明盈说了那事之后,她的父母从没有在她和子千面前再问过关于离婚和那个人的一点点事情,这让苏明盈觉得很是舒坦,同时越来越觉得父母对自己的尊重和宽容。 苏明盈的爸爸本来想给徐友道打个电话,教训一顿他对自己女儿的无情无义无德,可是转念一想,现在他们已是陌生人,那个人已成别人女婿,他何必再多此一举,以后这一辈子当再无见面机会,就此当个陌生人也好。 这边一家人过着安然幸福的年,那边徐家这个年过得可谓是热闹之极了。 因为屠艳生了个女儿。 屠艳那天被姐弟两个匆匆送往医院,一到医院产科医生一检查立马喊快送待产室,这马上要生了。 立马有两个护士过来将屠艳推往待产室,可能不到二十分钟,就听到里面传来呱呱的儿啼,有护士出来说生了,是个女儿。 姐弟两个为这速度惊得面面相觑,这也太快了,如果他们在路上耽误一会儿,那不是要生在车里了? 徐友珍还问护士:怎么这么快? 护士说:经产妇当然快了,有的从开始发作到生出来一个小时就够了。 徐友珍问:什么是经产妇? 护士说:就是以前生过孩子的产妇啊。 徐友珍惊讶地问徐友道:屠艳生过孩子? 徐友道点点头。 徐友珍点着他的头:你当初还怕家里人反对,所以瞒着我们? 徐友道没有做声。 徐友珍说:她前面的孩子多大了? 徐友道说:十一岁吧,好象是这么个年龄。 徐友珍叹了一声气,没有再说。 护士将孩子抱出来给他们看,两个人开始仔细地看这小孩,小孩长得很好,不象别的孩子生下来皱皱巴巴的,现在就看出来脸型五官都很象屠艳,不象子千生下来第一眼他们一看就惊呼和徐友道长得好象。 两人看了,护士又将孩子抱进去了。 徐友珍说:这是要你发红包买水果了。 徐友道没有动弹,徐友珍说:哎,你这是又当爸爸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徐友道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当爸爸。 徐友珍说:我还以为你很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呢。 这一折腾,天也亮了,姐弟两个一夜没睡,现在要干的事还很多,要回去再拿一些小孩要用的东西来,还要将爸爸妈妈接来,徐友珍问家里小孩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因为昨天他们来的时候,她没有看到收拾这些东西,比如尿布啊,换洗的小衣服啊等等,她以为这去医院肯定没有那么快生下孩子,怎么也得一天才会生吧,哪里知道这一来就马不停蹄地孩子就下来了。徐友道哪里知道小孩的东西准备没有,他第一次得子千的时候就没有管过这些,都是苏明盈自己准备好,他只需要守在外面和时不时看一下孩子,后来所有事情就是姐姐和妈妈协助办理好,再后来就是他接母子出院回家,整个过程,他没有怎么操过心和需要他具体做什么事情。 徐友珍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拍着他说,我去现买去,只是现买的哪里比在家里洗过晒过的衣服好啊。 徐友道看她匆匆走了,于是掏出电话打给自己父母,要他们到医院来,说屠艳生了。 他妈妈一听屠艳生了,赶紧问是男孩还是女孩,他说是女孩,他听到他妈妈在那边叹了一声:是个女儿啊。他赶紧说:我已经有子千了,他妈妈后来也没有说什么了。 产房里的屠艳也很是关注是儿子还是女儿的问题,她生了孩子后,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问医生,她的孩子是男是女,当听到医生说是女孩时,她心里一紧,只觉得自己果然没有逃过他们家族女人的命运,全生女孩,但这也是她没有办法的事情。 和她既生了就放下心来呼呼大睡不同,守在外面的徐友道却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感觉不到半点的喜悦之情。 他的妈妈和爸爸和他恰好相反,这一接到电话后,几乎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医院,他在医院门口接到他们的时候,他妈拉着他的手,细细问小孩生下来几斤几两,长得象谁,他也不知道几斤几两,护士当时又没有告诉他们,长得象谁,他和他姐都说象屠艳。 两老口随他匆匆去了产科,这时医生已经给他们安置了病房,徐友道给换了个单人病房,以前苏明盈生子千的时候,就是住的单人病房,单人病房比多人病房好多了,多人病房乱糟糟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单人病房可以一家人在里面没有外人打扰,这个他倒是有经验。 |
各位新年快乐,吃好喝好哈。 |
今天晚上会更,让大家久等了。主要是现在我手边没电脑,没法更,今晚会去另一个有电脑的地方。 楼上有想让他们复合啊?我觉得我是苏明盈,应该不会复婚,其它的同学们呢? |
这一家人然后开启了医院家里两头跑的模式,徐母每天负责回去炖好汤回来给屠艳吃,小保姆就守在病房里,徐友珍有时候也来一下,屠艳的娘家人也经常一家子涌过来看大人看小孩,徐家人还要招呼他们吃饭。 徐友道白天上班,晚上过来,徐母心疼他在这里守着辛苦,反正有小保姆在这,有她和小珍在这里安排过来看屠艳的娘家人在外吃饭。 屠艳是希望他守在这里的,可是徐友道实在不惯医院的味道和氛围,还是听他妈的每天探一探产妇和孩子就回去过夜,这让屠艳很不高兴,但是,他却得了这么久以来难得的清闲和自在日子。 现在小保姆也不在家里,安安静静的,也没人管束唠叨着他,在这样寒冷的冬天的晚上,很多人如无必要是不会出去的,可是徐友道觉得这个家里空落落的,他并不是因为这里失了屠艳的存在而有失落感,而是因为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和屠艳结婚后没过多久,他心里就感觉空落落的了。 所以,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开车去往一个地方,他有很久没有见过那母子两没有听到那母子两的消息了。 他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外面的时候,院子和屋里一片漆黑,冬天的夜里那黑是那么的深沉,这里别的人家都是灯火明亮而温暖,所有的窗子里都飘着一家人拥在一起的温暖气息,还有过年的热闹味道。可是,只有这个院子这个屋子是黑沉沉的,一片死寂,他心里看得有点发慌,这冬天这么寒冷的晚上,他们两个不在家里吗?这么早是睡了吗?以他对他们的了解,他们都不是这么早就睡觉的人,特别是子千,每天晚上都是学习到很晚。 母子两个,这是到底在哪儿? 他把车子停在院子外,车灯照到院子里去,他看到院子里的花草好象也死了,如果苏明盈在,她是不可能让花草死掉的。 他对着那个黑暗的房子喊:子千 他喊了一声又一声,可是没有回应,这呼喊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夜里,象是一个找群的孤雁一般,听起来竟有几分凄凉。 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子千的电话,跟以前一样仍是没有任何回应,子千,他的儿子,他好象找不到他了,一个当爸爸的,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他又开始对着房子喊:明盈,盈盈 他恍然记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可是今天他再叫这个名字,却让他那空落落的心里升起一种温暖,那是昔日这个名字的主人给他心里的感觉。 可是,这个名字他今天叫了一遍又一遍,却再也得不到回应了,象他的儿子一样,这两个人好象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他心里是一种巨大的恐慌。 他拿出手机拨打那个被屠艳删掉的号码,他虽然很久没有打过了,可是,记忆还在。 可是,当接通那个号码时,显示关机。怎么会这样,这个号码存在了二十年,以前只要他一拨,号码的主人立时会接起,似乎只要他找他们,他们就在他的身边,从来不用担心他们会不在他身边。 他又开始打徐友珍的电话,他问:你知道子千和他妈妈去了哪里吗? 徐友珍说:他们不在家里吗? 徐友道说:不在。 徐友珍说:你去找他们了? 徐友道说:他们不在,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徐友珍说:我不知道,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徐友道突然怒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和子千妈妈疏远吗? 徐友珍也火了:你都和她离婚了,却要求我不要疏远她,你要先问一下你的前妻,看她还愿不愿意和已经娶了新妻子的前夫的姐姐有来往。 这句话成功的让徐友道哑火了。 他以前是以施舍的心情想,苏明盈离婚后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是个可怜人,毕竟她是冲着他嫁来这里的,他还想着,也许到他老一点了,屠艳不那么吸引他了,他还愿意再照应苏明盈一下,那时候想必孤单的苏明盈会接受他的照顾吧,那他也算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也弥补了离婚对她的打击了。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黑漆漆的冬天的夜里,徐友道只觉得他生活中一扇最重要的门为他关闭了,他再也不能象以前一样,只要他愿意就能找到那母子两个了。 而且,现在,最让他恐慌的事情是,这母子两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就这么找不到了? 这个冬天夜晚的寒冷和黑一直留在他的心里。 |
他要徐友珍问她家文轩知不知道子千去了哪里,又打电话给子千的班主任杨老师,杨老师说这都放假了,她也不知道子千去了哪里。他又打电话给李传红,要他问一下吴远华知不知道苏明盈母子去了哪里。 在打电话问询那母子下落的过程中,他才知道,那母子两的社会关系少得可怜,子千不必说了,一直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而他妈妈,除了他和他的家人,她只有一个朋友,并没有别的社会关系,她以前几乎一直在工作之外就是围着他和这家里的所有人和事打转。 打完电话,他又站在院子门外站了一会儿,看着那黑漆漆静默着的熟悉的房子发了一会呆,然后开车回家。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收到信息,他的外甥李文轩说好久没有看到过子千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李传红回信息说吴远华说不知道那母子两去了哪里。 他在安静的家里刚坐下来,屠艳就要和他视频,这是对他不在她面前表示不放心了要查岗,他现在对屠艳的要求只能很麻木的接受,因为他稍一反抗,屠艳就会不依不饶,为了安宁,他只能接受。 总之以前和屠艳恋爱中一切让他甘之如饴而又觉得新奇有趣的招数现在在他看来全部成了束缚,以前是情趣与在乎,现在是监视与捆绑。 他觉得心很累,又空落落的没个归处。 他后来想来想去,觉得那母子两个,可能是回了苏明盈的娘家了,因为他们除了这里,似乎只有那一个归处了。 这么一想,他倒放心了,于是才安下心来。 第二天晚上他找李传红出来喝酒,他已经很久没有找他和他们那个小组织喝酒了,现在得了屠艳住院他没人管的福利,他终于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下了。 两人在老地方慢慢喝着酒聊着天,李传红说:我可能要复婚了。 徐友道说:你不是说就这样挺好,不复婚了吗? 李传红说:这人一到冬天啊,就喜欢泡在温暖熟悉的窝里,哪里也不想去,外面再好玩,总有玩腻的时候。 徐友道说:你真好命,想回去就能回去,在外面也爽了。 李传红说:你不好么,想离的也离了,想结的也结了,现在又添了一个女儿,你现在有儿有女,已经是人生赢家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徐友道苦笑了一下:我能说我现在后悔了么? 李传红看着他有点不相信:我以前就觉着你会有后悔的一天,就是不知道这一天来得有这么快。 徐友道将一杯酒在他的杯上一撞:我现在过得都不象是我了。 李传红说:你这才结婚多久啊。 徐友道说:男人就他妈不该结婚,跟前一个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外面的,这跟外面的在一起了又想前面的了。 李传红哈哈笑道:我都跟你说过的,你这是不撞南墙不死心,非得拼死拼活的要和这外面的结婚,你这要是不离婚,那又怎么都离不了外面那小的了,男人就那么回事。 李传红和他又碰一杯:寻常事,男人都这样,又喜欢招惹又多情,最后弄得两头都受伤两头都不落好。我现在跟你说,你反正现在也跟你那艳子结了婚了,那就少想前头的了,男人总是只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徐友道说:有点过不下去了,我就是她的猎物,她整天把个鼻子在我身上嗅,怕我在外面偷吃。 李传红又一笑:找了外面的就是这样的,因为你是她偷来的,她当然防着外面的又把你偷走了,况且你对于她来说真的很好偷,哈哈。 两个男人说着喝着,这一结束就到了深夜。最后分头回家。 屠艳住了四天院就出院了,前几天还空空荡荡的家里立刻变得热闹与充实起来,到处是人走来走去,小孩的哭声,奶味,小孩的带奶腥的屎味,小保姆,徐母,屠艳的娘家人,不定时出现的徐友珍,徐友道在这样的繁忙里反倒可以忙里偷闲,可是屠艳不放过他,总是时不时叫他一下,让他帮忙拿拿挤奶器,帮忙拿拿小尿片,其实她使唤小保姆就行了,可是她就是喜欢使唤徐友道。徐母很快就看不下去了,那么多人都围着她转,她的嘴却喜欢放在自己儿子身上,看不得他空下来,一空就使唤上了。 她还是喜欢前一个儿媳苏明盈那么对待儿子的方式,什么都不要他操心,什么都自己做好了,儿子对家里的事情就是个甩手掌柜,过得神气又清闲,现在哪,整个屠艳的应声虫了。 这经过这么久的对比,她越来越觉得屠艳比不上苏明盈了。 |
但是看在她也为他们家生育了女儿的份上,而且事已至此,再比再不舒坦也没用了,这个已经是她媳妇了,又不能试用后再退货,退也退不了了,小的也出来了,总不能重塞回去。 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迎接小BB的到来了,子千都快十八岁了,徐友珍家的文轩也很大了,所以,徐母对这个小的到来还是高兴的,如果这胎是个儿子她会更高兴,但想到自家还有个子千,现在也算是有了孙子和孙女,凑成了个好字,所以也没说什么了。 反倒是徐友道,子千是个男孩,他伴着子千长大,也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和希望。但是现在,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婴抱在手上,让他有了另一种新奇的感觉。得了子千让他体会到初当爸爸的狂喜,现在得了这个小女孩,漂漂亮亮的,让他对这个小生命非常喜欢,连这一向的不快都被这个小女儿的到来似乎都冲淡了。 看到他对女儿满心欢喜的样子,屠艳这心里终于慢慢放下来,她现在一直在观察这一家人对于她生了女儿的看法,看到婆婆没说什么,脸上也有欢喜之色,徐友道抱着小女孩不忍释手的样子,她心里的那一丝担忧终于是烟消云散了,看来,不是所有人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的。 徐友珍后来也将屠艳并不是头婚,之前结过婚并且生过孩子,这次是第二次生孩子的事情告诉自己老妈了,母女两个又气又叹了一回,怪徐友道色字当头,离了自己好好的老婆,还是找了这么个有孩子的二婚,就是不知道以后那个前头的孩子会不会和他们过,想起来,这两人就心塞塞。 两人又讨论起男人这种生物来,娘两个现在同时都觉得男人和女人对女人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比如说,在她们现在在对屠艳有所了解了的基础上,她们对苏明盈和屠艳作了一个全方位的比较。 苏明盈城市独女出生,容貌美丽,受过良好教育,人知书达理,有一份虽然工资不高但也很体面的工作,和小道是从年轻时一起走过来的原配夫妻。屠艳,乡下女,没受过好的教育,懒,还没工作没收入,二婚,前面还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除了依靠容貌绊住一个男人,连男人的家里人都不看在眼里。在她们现在的眼里看来,苏明盈各方面条件完爆屠艳,要说屠艳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年轻漂亮了。 哎,说到这里,看来,在男人眼里,女人年轻完爆一切其它的条件。徐友珍突然想起一个朋友说过一句话,说男人在外面找的小三一般是比不上原配的,原来还真是这样。那些青春期的男人还知道四处寻觅,比较,找一个优质女配自己,可是人到中年的男人,就精虫上脑,哪个能满足自己床上的欲望就离不开了,其它的条件倒不看了,真是越老越象动物了。 这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事情。那么,象她们也是这么大年龄的女人,是不是要感谢自己的男人没有在她们年龄变大的时候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呢。 总之,这一家人热闹而崭新的生活每天都在上演着,高兴的,不高兴的,欢喜的,神伤的。 |
和他们相比,苏明盈母子两个的生活逐渐过得安稳而平静。 苏明盈和子千年后初五就搭火车回来了,这一次假期两人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苏明盈和父母在一起,父母很少提她离婚的事情和询问细节,这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感谢她有通情达理的善解人意的父母,她就在父母面前做回到以前的小女儿态,早晨象子千一样睡到自然醒,醒来自然有饭吃,吃完饭一家人要么在家里聊天闲话,要么出去散步,很是其乐融融。 但是再美好的日子终究还是要结束的,他们又要离开了,但是每一次分离后面还是相聚,他们约好以后每年过年都回来,然后再依依惜别。 回来后的子千依然让自己进入繁重的学习中去,还有不到半年,他就要参加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了,那也可以算是决定他的将来和他妈妈将来的一场考试,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觉地将自己和妈妈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了。 苏明盈现在不满足于每天跑步了,她在家旁边的健身会所办了一张会员卡,每天进去锻炼一两个小时,这种锻炼相比于跑步来说对于身形的塑造和健美更好,她反正现在生活里多出了很多时间,她将很多时间放在发掘能让自己感兴趣和让自己更好的事情上。 徐母现在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子千了,现在她又添了一个孙女,所以更想子千能回到这个家里,这个年就这么在繁忙中过去了,她忙得将子千都忘了一阵,这一闲下来就觉得一定要子千回家来一趟了,她觉得子千回来了,两兄妹,父子,大家都在一起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团圆了。 所以,小孙女快满月的时候,她准备让子千回来一次,起码让他看一下自己的妹妹,不管怎么样,他总要承认自己有个妹妹,承认自己的爸爸另组了家庭,以后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这次全家见一下,让他融入进来,不要等到他妹妹都长大了,两兄妹还没见过,所以,她要徐友珍无论如何安排一下,小的满月的那天,一家人一起吃个饭,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子千回家一趟。 徐友珍于是发动文轩,兄弟两个自小亲厚,这一段时间也许没以前那样每周末都泡在一起,可是感情还是深厚的,要在哪里找得到子千,他自然还是知道的。 文轩当然是抽个中午的空直接跑到子千的学校去找了子千,给他说了,他爷爷奶奶,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希望他这周六回家一趟,他们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想他了。 他离开子千的学校才记起来自己忘了告诉子千,子千又新添了个妹妹了,这个妹妹他见过,因为他有那么个小三的妈妈,又比他小那么多,所以,他并不亲近那个小东西,也完全没有感情。倒是他的妈妈和外公外婆很喜欢的样子,他看了就想知道子千知道自己新添了个妹妹后会是什么表情。 子千从心里是抗拒回去的,他听到他爸爸又要结婚的时候跑回去那次在外面看到那个家里的情形时,他心里就发誓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这里再也不是他从小到大呆习惯了的那个家了,可是,文轩要他一定保证那天要回去,并且硬逼着和他击了掌。 文轩那是在他自己妈面前保证过的,一定让子千那天回家,两兄弟从小注重承诺,他既已答应了文轩,所以,还是决定到了那天回去一趟。 他和他妈妈说了这件事情,苏明盈没有发表意见,只说随他的意愿,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于是他决定还是去一趟。 |
屠艳本来是想要给自己女儿大办一场,可是满月的时候她本身身体还恢复不是很好,于是被劝下来说满月请人吃酒是一件费神的事情,以后等大满月的时候可以请客,现在嘛,就到了那天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小庆祝一下就行了。 于是一家人那天一大早就到了父母那边,徐母自从没有人给她帮忙做菜,所以早做好了准备,在外面一个餐馆请了个大厨过来做菜,这样她省事,也落个轻松。 她和徐友珍两个设计了菜单,交给厨师,厨师自己买材料过来做菜,所以,她和徐友珍不用泡在厨房里,一家人围在家里聊天喝茶吃东西闲话,而屠艳因为身体的缘故,躺在她和徐友道结婚的那个房间里休息,孩子在外面被这些人争相抱来抱去。 厨师将菜做好就走了,一家人开始摆菜上桌,徐母问文轩,子千怎么还没来,文轩说子千答应了回来肯定会回来,只要等等就行了。 徐友道之前还不知道家里今天会找子千回来,听了心里也是很高兴,他也很久没有见到子千了。 家里开始摆盘,同时责问文轩子千怎么还没来的时候,小家伙刚刚饿了,哭了两声,屠艳就在房里叫要徐友道抱进去给她喂奶,徐友道进去后,一家三口就在里面。 文轩正被家里人责怪办事不力,子千就来了,徐母一看到自己的大孙子,立马就走过去拉他的手。 子千从小也是在这院子里长大,这因为他爸爸的事情,这都好久没有回过这个家了,她真是想念他,子千的爷爷也是看着这个已经长成个大人样的大孙子,心里很高兴。 这个家里,因为多了子千,因为子千正值青春年少,他一到来,似乎家里都多了一种别样的生气和阳光一样。 几个人正拉着子千高兴地说着话,房里的小家伙吃饱了,徐友道扶屠艳出来,屠艳怀里抱着孩子,一家三口出来吃饭。 正被拉着说话的子千看到这样从房里缓缓走出的一家三口,脸色立马变得惨白,那个丰满而散发着女人气息的女人,那个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那个扶在这母子两旁边的他至为熟悉的男人,这一幕象尖刀一样的刺入了他的眼里,他的眼里几乎立马就充血了。 徐友珍看到子千额上青筋跳动,眼神发直,看到他眼睛看着的方向,心里立马一跳,他们只想着让这一大家子团聚,可是,看来今天不会有想象中其乐融融的团聚了。 心里激烈的情绪令子千全身都发起抖来,他觉得一种暴烈的情绪马上要冲破他的身体而出,他的奶奶正拉着他的手,看到在她手里的那只骨骼粗大充满了力量的手不自控地抖了起来,她不知何故,大家这时已经顺着子千的眼睛看向了那一家三口,屠艳抱着孩子一出来,看到家里多出来的那个青年,看到他被大家团团围住,心里还有点不明白是谁,皆因徐友道的前妻和孩子太没有存在感了,在她入侵的道路上,简直是毫无阻碍,所以,她几乎没有想到还会有前孩子这样的存在出现。 可是这个青年看着她的眼里是充血冒火的,那眼里射出来的光芒似乎要将她撕成粉碎,那是动物看到至仇才会发出的光芒,她被这眼光看得有点害怕。 其实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几乎就在那一家三口走出房间,子千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发生,徐友珍是反应最快的那个,她一拉子千的手准备拉他到一旁,先对他好好的安抚几句,可是,子千将被她拉住的那只手猛地一甩,子千直喘着粗气,眼睛充血,说: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以后永远不会再来到这里。他一字一句,分外清晰明白的将这句话说出来后,转身就往外走。 他的奶奶几乎被那几句话炸得心神俱裂,立马上去使尽全身力气要把子千拉回来,子千回身就是一甩,他的奶奶被甩坐到地上,他还不解恨,看着面前那热气腾腾的一桌饭菜,这么久来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全面暴发,他飞起一脚,将面前那桌子踢倒,桌上的饭菜全部稀里哗啦在地上碎到菜汁四溅,众人纷纷跳开躲避地上溅开的菜汁。 徐友道站在那里一声暴喝“子千” 徐友道以前但凡用充满父亲威严的语气喊一声“子千”,子千总是会乖乖地听他的话,可是,今天徐友道这声暴喝非但没有止住子千的暴怒,子千怒视着他被称为爸爸的那个人说:你现在有了新的孩子了,以后,你不要再找我,我和我妈从此和你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
子千说完这些话,她奶奶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他爷爷也要去将他拉住,文轩站在那里看着表哥这一番行径,他心里是痛快的,他对子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点赞,认为帅呆了。 说完话后的子千以谁也拉不住的气势一阵风一样的走出了这个屋子,留下所有人在他制造的烂摊子里有的哭,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难受,最不难受的可能是文轩,屠艳和那个没有知觉的小BB了。 子千冲出这个屋子,冲出院子,以一种飓风一样狂暴的气势席卷而出,徐友道追出屋子,文轩紧随其后,他们只看到子千奔跑而去的背影。 上一次子千奔跑而来,指望在这里阻止一件事情的发生,指望在这里得到亲人的解答或者结果,可是,他上次只是站在远处,看着这里喜气洋洋一切在他眼里面目全非的人或事,自己象一头受伤的猛兽一般默默离开,可是现在,他以猛兽受伤的架势,你们伤了我,我也要刺伤你们,他终于暴发了一次,他一路狂奔而去。 他一直奔跑,刚开始一直撑着他的一股气慢慢泄掉,他越跑越慢,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哭。 他以猛兽之姿想要毁灭一切,可是,他的心灵里,那个哭泣的突然家庭破碎的孩子,这个孩子才是真正的他。 大人之间的事情将他的世界毁灭,可是从此,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在没人处一直在让他哀哀哭泣。 他在这奔跑的时候,那哀哀哭泣竟然自己就发出来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
他走后的那个家里一片狼籍,一片死寂,所有的人似乎都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还没有醒过神来。 最先醒过神来的徐友道大声喝问道:是谁把子千找回来的? 他妈妈刚才一直坐在地上伤心哭泣,连徐友珍去搀她起来她都不干,现在因他的喝问暴发了:他是你儿子,难道你有了小的就不要大的了?大的妈妈你可以不要,你的儿子你不要我们要。 徐友珍和徐父一直沉默,现在徐友珍已经在默默收拾地上的烂摊子了。 徐友道说:你要找他也不是今天,你们这不是存心刺激他吗? 徐友珍也暴发起来:从你闹离婚起,我们见子千一面都不容易,你把这个家闹成这样,我们不管你,爸爸妈妈只想子千象以前一样来陪着大家一起吃吃饭。你说不应该今天找他,那哪天找他合适?他哪天来,家里也都是添个了妹妹,添了个小后妈,那你的意思是子千以后就不该来了是吧。 徐友道将面前的一把椅子一脚踢倒: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母看了儿子这样,又大声哭骂起来:子千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他这是被你们伤到了呀。她越哭越伤心,开始骂起儿子来:你这是猴子掰苞谷,掰一个扔一个,子千是我的长孙,我们家的骨肉,无论怎样,我们要他回来。 徐父看着这一切,脸色铁青,干脆走出去,不管这些,眼不见为净。 徐友道只觉自己要炸了,觉得他的生活现在是乱糟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了这样,他的脑子象要炸掉了一样,有点抓狂。 屠艳自始自终都表情平静,这一切对她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对于她来说,前儿子和这一大家子关系破裂,最好做到他所说的永不再回这里,这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所以,对这一大家子的抓狂与伤心,她是无动于衷恨不能偷笑的。 她脸上那轻松带笑的表情被李文轩捕捉到了,他悄悄对她妈妈说:那女的在笑。 徐友珍看了屠艳一眼,这一眼带了深深的不满,刺得屠艳的笑赶紧收了回去。 |
子千一路奔跑,一直跑回自己家,苏明盈知道他上午去了他爷爷奶奶家里,现在却脸上带煞地跑了回来,她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子千一言不发,直接到了自己房里,并且将房门在里面锁上了,她怎么敲也敲不开。 她不知道子千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在那边受到了什么刺激了。 可是子千又不出来。 她急得在外面走来走去,子千一向不是一个任性爱生气的孩子,今天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把他刺激大了,她想,她不应该让他回他奶奶家的,这一回去就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她怎么能阻止子千和爷爷奶奶他们的亲情呢。 她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办,她想打电话给徐友珍问一下子千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已经删掉了她的电话号码,徐友道的电话她倒是记得,那个电话以前烂熟于心,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是不能忘,皆因那个号码都存在了二十年了,她不记得父母的电话,不记得任何别人的号码,脑子里只记住了这一个号码,哪里知道现在她想从脑子里删掉都删不掉。 她决定今天再打一次这个电话,为了子千。 她走到院子里,开始拨打那个号码,电话一通就有人接了。 她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徐友道“喂”了一声后,直接问道:子千在你父母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友道顿了一下,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来说这件事情,他说,今天他小女儿满月,所以全家一起吃一顿饭庆祝一下,子千来后大闹现场,将饭桌一脚踢翻了,所有人被弄得很不高兴?还是说子千到了家就莫名其妙发了一顿脾气就走了,他觉得他哪一种都说不出口。 苏明盈听到他想说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的样子,直觉子千这次肯定是遇到了他的新妻子之类的。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她说:你们家是不是要子千过去认小妈,所以把子千气到了,饭都不吃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直喘粗气:你们家不要太过份了。我告诉你,子千因为你的事情,前一段时间情绪起伏变化很大,考试成绩全班倒数,你和那个女人结婚的那天,他情绪激动和人打架,把人打到住进医院,我们好不容易过得平静一点,你们家就希望他回去认小妈,是不是有一天,还要和你们一家几口一起过日子啊?你们是不是太无耻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在子千高考之前,你,和你们家的任何人请不要来打扰子千,我不知道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一回来情绪很不好,我不知道这样一来,他的情绪还要多久才可以安稳下来。 她说:徐友道,和你夫妻一场,我自认是倒了八辈子霉,可是,对于子千,你和你们家,再不要毁他了,毁了我一个就够了,子千马上要高考,如果你们再来找他,刺激他,我会到你们家去拼命,反正你们家现在好得很,有了新媳妇,哦,你新媳妇生了没有啊,一家子正是过着好日子,以后再惹到我,我会提把刀去。 说到这里,她因为情绪激动,已经心悸气促了,再也难以为继,只好挂了电话,用一只手按在胸前,象一只缺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房里的子千出来了,他在房里听到他妈妈在外面情绪激动的和人打电话,赶紧出来,听到了他妈妈说的话,看到妈妈似乎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赶紧上去扶她进屋,坐在沙发上。 他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妈妈,然后坐在旁边安抚地抚着妈妈的背部。 苏明盈渐渐平静下来。 子千开始告诉她今天他做了什么:我到了那里,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抱着一个小孩,还有那个男人,我很生气,我把他们家的饭桌踢翻了,就跑出来了。 他几句话将自己干了什么说了出来,可是却没有说自己当时气到眼里快冒火,恨不能毁灭这个世界,毁灭一切。 苏明盈听了,心已经麻木了,但是对子千面对这一切,她是心疼的,她摸着他的脸说:看到那些,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子千说:以前他要结婚的时候我也跑去过一次,那时候我看到那里喜洋洋的在布置新房,我当时就想,我以后再也不去那里了,可是这次是文轩要我一定要去,说爷爷奶奶想见我,我就去了,哪里知道,看到那些,我更气了,我当时就对他们说,我再也不会去那里了。 说到这里,他又难过起来。 苏明盈轻拍着他的背,母子两个这么互相安慰,互相疗着共同的伤,只觉得这生活怎么就这么多的苦。 子千本来是不想将这些告诉他的妈妈的,可是他不想他的妈妈为他着急,因为他而又和那人生气,所以,他简略地将这一些告诉了她。 苏明盈今天那个给徐友道的电话似已耗尽她的心神,她觉得再和以前那些人和事缠在一起,她会短寿的,现在只是一通电话,她就又体会到了心力交瘁精疲力尽的感觉,她于是慢慢地走到自己房里去休息。 子千心里也很烦躁,他发泄一通后,全身心还是很愤懑与不平,他又想打蓝球了,他需要剧烈的运动来让自己有一个出口。 |
接了电话的徐友道半天呆在那里,动弹不得。 苏明盈和徐子千母子两个都是平和安静的性子,特别是苏明盈,他从未听过她声嘶力竭地朝他这么吼叫过,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她都能克制自己保持自己的尊严和为人的礼貌,可是,她今天不顾一切声嘶力竭的声音听在他耳里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特别是她话里那绝望,那孤注一掷,那母兽护儿的不顾一切,让他越来越觉知到他的行为给这母子两个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如果说他以前完全出于为己考虑做出离婚的决定,那时候有想过他们的痛苦,可是,一个人更多的只会考虑自己的幸福,即使亲如父子,夫妻,在那自私时刻,都是退位于自己的幸福之后的,他那时候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子千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人生,以后他再大一点真正成为男人的时候会理解自己的。 可是现在,听到这声声泣血里的痛苦与绝望,他现在才能体会到那痛苦有多深。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他,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吗?他换了新妻新儿,心里满足了吗?他为什么也感觉痛苦到喘不过气来?而且一日比一日更痛苦。 他的痛苦,是因为那深夜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拜访他的刻骨感觉,那种想念和渴望,还有那一天漆黑的冬日夜里,他站在他们以前家的院子外面,体会到失去母子两的那种痛苦,所以让他从此对那母子两的苦感同身受了吗? 他在有了新妻新儿后,才体会到那失去的痛苦,这痛苦,是当初他抽身离开后他予那母子两的痛苦,也是他现在的痛苦,昔日美满幸福再不可得的痛苦,一家三口从此分割成两处,对所爱可望而不可及的痛苦。 他在下了决心要和苏明盈离婚娶屠艳,在和苏明盈首次谈离婚之时,心里就开始有一种堵闷感,这堵闷感在以后每见一次苏明盈之时会更深更重一些,离婚时冷漠的苏明盈,离婚过户房子车子形销骨立而又一言不发的苏明盈,他只要见到苏明盈,心里那堵闷感就让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那时他隐约知道,他有一天会为他的决定后悔,甚至他会为此早死,哪里知道,这后悔来得如此之快。 别人都说,男人再婚后后悔是因为不幸福,因为第二次婚姻没有第一次愉快。如果再婚后男人很幸福,一般会将前妻前子忘到九宵云外去,男人就是这种实际的动物。 他第一次体会到人生中那最深沉的痛苦,一切不可挽回,心碎,痛苦,撕裂般的感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在他以前,他认为这样的词语都是文人的无病呻吟,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样的词语诉不出他内心痛苦之万一。 子千今天的样子是他以前绝没有想象过的,子千已经长成了可以象一头老虎向人亮出利爪的年龄,他身上那如火的愤怒令他心惊,他眼中看着他的光芒再不是以前那充满了孺慕与亲近的光芒,而是一种想要撕碎他的熊熊怒火,这令他心惊。 他伴着子千一起长到十七年,子千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他以前以为他离婚后,子千作为世上所有离婚家庭的孩子一样,还是会和他这个爸爸做到和平共处,甚至可以将他的家当成自己的家,有很多孩子不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吗? 看到今天他那个样子,他心里才象被一记重锤砸过,威猛而沉重。 子千在那里大闹一场,徐友珍将家里那一片狼籍收拾好后,就不声不响地带着文轩走了,这一场家庭闹剧,她真怕以后会成为这个家庭的常态,这个家里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好了。 换了新的女人,新的孩子,家里就会有另一种安乐了吗?不会的,那伤害绝不仅仅是对那一对母子的伤害,那伤害还会割裂那家里的每一个人,她的老父母,她的弟弟,不会受到伤害的是那新妇和新孩子。 这没办法,作了孽就是作了孽,如果幸福是靠踩在别的人的痛苦之上建立的,无论如何这幸福都会倒塌,更何况,这幸福踩塌的也是他们徐家的骨肉,父母看得很重的长孙。踩塌到子千妈妈,那毕竟不是他们家的血缘亲人,眼见她眼里心里流出血泪,他们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可是,子千今天眼里的恨意和那滔天的怒意,令他们这些亲人触目惊心。 她相信,这个家里,所有的人从现在,才会要逐渐的开始体会到弃了那母子两人的不仅仅是胜利和心喜了,以前放弃得有多轻松,以后就会有多沉重与痛苦。这不是换了新妇和新孩子所能弥补的。况且那新妇,哪里是个过日子的女人,那应该以后会成为弟弟的债主。 徐友道结婚这么久后,她心里的隐忧在今天开始越来越大。 她收拾好家里后,也不想留下来听自己妈妈的哭诉,也不想看到那两夫妻,所以来个眼不见心净,一走了之。 她很怕她以后经常要做弟弟两夫妻的灭火器,经常要听到父母老两口的痛哭悲声。 |
徐友珍走后,徐友道也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走了,留下徐父徐母老两口,两人本来是以欢欢喜喜的心情来开始这一天的,他们的小孙女满月了,大孙子今天可能也要回来了,这一下子,全家真的是团圆了,这是他们这做老人的想看到的场景,哪里知道,他们的大孙子反应激烈,将所有的一切都破坏了。 徐母从他们走后就躺在床上,只觉得心痛身痛,全身哪里都痛,徐父就干脆出去散心去了。 徐友道带着那母女两个回家后,把他们交待给了家里的保姆小梅,就一声不吭地拿着车钥匙走了。 这一场闹心的家庭闹剧于徐家每一个人都是心伤头痛的事情,可是于屠艳来说,她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到卫生间里照着镜子的时候,感觉自己脸上的笑想控制都控制不住,那一场闹于她无损,以后,徐家和那母子两个老死不相往来于她只有好处。 看到徐友道出去,她赶紧叫他,可是徐友道头也不回,匆匆走了,也不向她交待一声。 看在他今天心情好象很不爽的份上,她也不和他认真计较了。 徐友道开着车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最后,他将车又停在了那母子两的院子外面。 那里一片安静,院子里的花草是安静的,屋子里也是安静的,他之前还是这里的男主人的时候,每次回来,那母子两总是在家里的,那是他的窝,只要回家,家里那两人就依恋地围上来。 可是现在,这里没有了他,一切显得那么的安静,不知道那母子两个是如何度过这每一天的。 他想走过去,走进去,可是,那院门紧闭,那房门紧闭,这里,还欢迎他吗? 他的心很想进去,安抚那被他伤透了的母子,可是,又能如何呢,另一个房子里,也有一对母女在等着他。这个事实是那么的令他心惊。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这里的母子俩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里他的血里,那边的母女两个,在他的生命里,是还没有历史的人,即使对那有着他血脉的女儿,他对子千的感情是早早深厚于和那小的,人的感情也是靠日积月累逐日建立的,即使是血脉亲人。 而可笑的是,他当时要离婚的理由是,那个小的已经存在了,他希望这个小生命的出生,皆因他那时以为自己深爱那个女人。 他从那里离开的时候,那个房子一直保持着安静,所有别的住户家里都有着吵吵闹闹的人声,家里大人,小孩,说话声,哭闹声,哄笑声,锅碗瓢盆声,所有的一切组成一个家庭的温暖与幸福,可是,似乎只有这个院子,这个屋子,在他每次来的时候,都是静默的,没有人声的。 他走后,将一切的痛苦留给了这母子两个,让他们只能在痛苦里无声地生活吗? 其实,这屋子里没有人声,是因为,大的那个去了健身房,苏明盈现在很喜欢运动,心里有事的时候特别喜欢沉入机械的肉体的运动里面去,她可以在跑步机上一跑就跑一个小时,在这样激烈的一个小时里,她的脑子里什么都不会想,只是尽情的跑动,流汗,喘息,在这个过程后,什么事都不是个事了。 小的那个,在那么剧烈的心灵的动荡之后,也跑出去找人打蓝球去了,这母子两个,不约而同的在经受巨大的撕裂般的痛苦之后喜欢上了运动。 他们渐渐的也已经习惯了生活中只有母和子的日子,不再盼望,不再渴望,等到心里的怨恨和愤怒渐渐平息的那一天,所有之前的一切,都不会再对他们形成伤害。 |
这几天的内容补上了 |
今天又出发去了另一个地方,发不发取决于我去的那里有没有电脑哈^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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