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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时隔五年,初恋男友给我做孕检,往事又回首[第8页]

作者:旧月安好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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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料到林容深他们还没走,所以,这猛然跑出去在看到他车的那一霎间身体自然反应,意识控制住了自己,第一时间便冲了进来。
    好在车内的人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而那个朝车小跑着而去的人正好是秘书秦卿,她似乎是忘记什么了,手上拿着一个打包盒,司机为她拉开门后她也接着坐了进去。
    林容深坐在车后,当秦卿坐进去后对她说了一句什么,秦卿脸颊上是灿烂的笑,眼神甚至有些仰慕的看向林容深,而林容深也看向他,两个人对视着,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在流窜,最终还是秦卿最先转过头看向窗外,表情娇嗔的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林容深嘴角勾起了一丝笑,顺带着用手别了一下秦卿的耳畔的发丝,秦卿满脸娇羞的低着头,车内的气氛流窜着一股气氛叫郎有情妾有意。后续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因为车子在我开了一下小差后,便迅速开离,给我留下的只是一地灰尘。
    我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口,花了好长时间才动了一下身体,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错事了一副好画面,也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勇气再跟下去,因为我发现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从理智上来说,我是希望林容深和秦卿是能够发生一点什么的,可从感情上来说,他们稍微发生一点什么,对于我来说,不亚于是在我心上捅一刀吧。
    刚才他在秦卿耳边轻轻一别,那应该不是上下属之间会做的事情吧?
    最后我自然是跟丢了,因为他们的车一走,便没有了踪影,我根本找不到踪迹,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跟了一上午一无所获,而好不容易有个有价值的画面,却因为自己的一晃神,便从眼底溜走。
    我满身疲惫回到酒店后,睡得精神饱满的米莉便冲了上来追问我今天是否有收获,我对米莉摇摇头表示没有,米莉忽然大笑说:“我就说让你别多想嘛,林容深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个女人,莱莱姐,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那个女人和你比简直差远了。”
    我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和米莉说了一句:“我有点累。”
    便放下手上的东西去了浴室,米莉似乎是看出了我心情不好,她随着我走到浴室门口,便没有再跟着我进来,当然她也进不来,因为她被我关在了门外。
    昨天晚上一晚没睡,今天又在外面奔波了这么久,身上早就一身的寒意,我在浴室内泡了一个澡后,便上床休息了。
    米莉也没有打扰我,还非常体贴的问我说要不要喝杯热水,我对米莉说我只需要休息一下,明天就会好。
    米莉担忧的看向我问:“莱莱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
    然后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
    米莉只能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去了沙发上坐着。
    我大约是太累了,竟然一沾床便睡了过去,睡了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直到被米莉的呼唤声吵醒,她摇晃着我身体,焦急的说:“莱莱姐,你快醒醒。”
    我正在梦中,尚且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让她如此焦急,我神情迟钝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米莉甚至不顾我醒没醒,甚至来不及解释,直接将我从床上给拽了下来,我人被她拽得直接摔在了床下,正好脚扭了一下,我呼了一下疼,米莉这都顾不了了,嘴里嚷着说:“来不及了,莱莱姐,你快起来。”
    我躺在地下,捂着自己的脚皱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米莉急的直跺脚,指着对面窗户说:“那小妖精又来了!你赶紧快起来去看。”
    听到她这话,我还没回过神来,我人又被她从地下给拽了起来,直接拽到窗户口,她往我手上塞了个望远镜说:“你赶紧看对面。”
    我不明白米莉干嘛这么焦急,但还是按照她的话,缓缓从地下站了起来,等站稳后才用望远镜对准了对面,这不看还好一看我便愣了一下,因为看到的画面正好是小秘书从后面抱住了林容深。
    小秘书不知道正在和林容深说着什么满脸激动,而林容深正手上端着水杯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口,也没有推开小秘书,只是脸上没有多少表情面向我们这方,小秘书一直紧抱着他腰,似乎是在深情表白。
    米莉一瞧对面情况不对,大骂了一句:“我靠,那女的怎么一回事,竟然抱别人家的男人,她还到底要不要脸了!”
    米莉非常的气愤,就在她气氛的这小段时间里,小秘书竟然主动松开了林容深,当我们以为这一切应该差不多该结束后,小秘书竟然当着我们的面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从身上滑落,很快她便赤身裸体的站在了林容深身后。
    等米莉醒来后,她坐在床上问我今天情况怎么样了,我从浴室洗漱出来说:“今天上午十点林容深要去gm公司开会,你跟我去吗?”
    米莉刚睡醒还有些没摸清楚头脑,昏昏欲睡问:“去哪里干嘛?”
    我笑着说:“没关系你睡吧,我已经让服务员准备早餐了。”
    米莉似乎是还没睡饱,对于我的话点点头,便倒头又睡,我一个人拿上摄像机没有吃早餐便出了酒店提前去林容深所要去的公司等他,等到九点半的样子,有一辆车停在了gm公司门口,gm公司自然有人早就在那里等待着,车一停,便有人走了上去毕恭毕敬的拉开车门。
    林容深从车内弯身而出,阶级上站着的似乎GM公司的老总,当他看到从车内出来的林容深后便面带微笑的立马迎了上来,双方轻轻握手寒暄了一会儿,GM公司的老总便引着林容深往大厅内走。
    双方都跟着秘书,而林容深的小秘书秦卿自然也跟在林容深后面,手上抱着今天要用的开会资料,两个人的行为举止都很正常,也没有眼波对视,自然也没什么可拍,但为了避免自己什么都拍不到,还是动了两下手,拍下了两人一起进大厅的画面。
    他们进去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大约会议已经开完,GM的老总再次随着林容深走了出来,双方似乎是一起去吃饭,上了车后,车子便开出了公司,为了避免跟丢,我也快速冲到前方拦了一辆车跟在了他们的车后面,果然车子正好是往本市名贵的酒店驶去,最终停在威廉大酒店正门口,穿着工作装的工作人员立马迎了上来,林容深和GM的老总郝志文都一一从车内出来,两人边走边说着话,排场很大,双方都跟了不少的下属,一排人陆陆续续进了大厅,小秘书仍旧半步不离的跟在林容深身边,不过,在她进大厅的位置时,大约是脚上高跟没有踩得稳,人一踉跄,正和GM公司老总聊天的林容深,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扶,让身旁的秘书秦卿免于一难。
    这英雄救美的举动,自然让被救的美人有些羞红了脸,被林容深扶住后,她立马低垂着脸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林总。”
    林容深收回手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和GM公司的老总聊着合作的项目细节,反而是那老总看了林容深身边的秦卿一眼,笑着说:“林总身边的秘书都这样漂亮,可想而知贵夫人有多漂亮了。”
    林容深笑容浅淡说:“郝总高夸了。”
    郝志文哈哈大笑说:“林总如此的仪表堂堂,其妻定然也要是个绝世佳人才能与您匹配。”
    林容深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大约也是不想聊我,直接一句:“她很普通。”便了结了此话题。
    GM公司的老总自然不能再拍马屁,便赔笑的跟在他身边,双方都进去后,我自然也不可能跟着走进去,只能留在了外面,不过好在,在林容深扶我秦卿那一幕的画面被我拍住了,虽然这点肢体动作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至少有了一点突破。
    他们进去吃饭后,我自然是不能走,只能在附近转悠着,可外面的风太大了,吹得我脸都是红的,我只能暂时性找个挡风的地方等,可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我只能改变在外面等的主意,便也进了酒店并且在楼下大厅要了个位置点了一些吃的。
    吃了个七分饱的时候,林容深和GM的老总终于从楼上下来,双方似乎都吃了饭了,各自都有事情需要去办,所以到达大堂时,双方在那里含蓄着,似乎是说着告辞的话。
    我坐的位置有点危险,为了怕被人发现,我拿起桌上的菜单遮挡住自己的脸,当做是正在点菜,正当我小心翼翼躲着的时候,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发出刺耳的铃声,这种大酒店本来环境方面做得非常,所以大厅内的环境很安静,当我铃声响起,便有不少人往我这边看,也包括离我不远的林容深他们。
    好在他们也只是往我这边扫了一眼,便又继续转过视线说着话,我也立马将闹腾不休的手机从桌上抽下来,第一时间按了挂断键,然后立马装作起身去打电话,可还没走两步便有服务员追了上来,在我身后特别响亮的说了一句:“哎,这位小姐,您还没买单呢!”
    我这才记起什么脚步猛然一停,至于身后是否有人看过来我也不知道,只是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等服务员到达我身边后,便满脸警惕的问:“小姐?您还没吃完吧?”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我就出去打个电话。”
    那服务员以为我是要吃霸王单,她表情充满打量说:“我们这里很安静,您没必要出去打,说不定外面更吵呢。”
    我刚想说什么,可又怕自己声音太大,引起后面的人听见,只能尽量压低声音说:“买单。”
    服务员这才说:“请您随我这边走。”
    我立马从包内掏出一张卡给她说:“没有密码。”
    工作人员这才肯罢休,拿着我给她的卡去了柜台付款,等钱付完后她才笑着给我消费单并且还问我,是否需要发票,态度和之前相差甚远,不愧是大酒店内服务素质过硬的专业人员,我只能摇头,表示不用。
    工作人员满脸笑容说:“那欢迎您下次光临。”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服务员离开后,我才迅速的朝前走,也没有往身后看,可走了好远,在确认自己安全后,回头一看,身后的林容深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都没有他们的踪影,从这点上来看,我好像是跟丢了。
    我立马转身朝着酒店外面跑,可刚到达台阶上时,发现林容深的车还停在酒店门口,我吓得当时立马往大厅内跑,我这一惊一乍的模样,让酒店的服务员都眼神奇怪的看向我。
    我也回看他,我想,现在应该不用我自己动手了,只要他身后的女人一出来,明天他出轨的事情便会如风暴一样席卷着,起诉离婚就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我知道这次举动会毁掉他的前途,可在这一刻,我才发现人一旦疯起来是不顾后果的,是他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他背叛了变心了却还始终不同意离婚,无论如何也总该付出一点代价,毕竟这个世上是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可林容深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他身后也没有女人出来,有记者问题他是否出轨,林容深听了一脸的惊讶问:“出轨?”
    那位记者问:“难道您没有吗?”
    林容深淡笑说:“抱歉,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昨天会议开得太晚,所以睡到现在才醒来,有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因为房间内确实没有女人出来,就连疯狂的记者们被淡定从容的林容深给带得冷静下来了,因为这完全不像一个被捉奸的男人该有的情绪,其中有记者发生说:“电话是您妻子亲自给我们打来的电话,也是她亲自举报的您,难道弄错了吗?”
    那记者说完,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便指着一旁站着的我问林容深:“请问林先生,这位是您的妻子吗?”
    林容深随着记者的话顺势看了过来,看了良久,他并没有否认我是他妻子的事实,并且还拨开人群朝我走了过来,旁若无人的轻轻拉起我的手,柔声问:“怎么了?又在胡闹了?不是气消了吗?”
    所有记者面对这样的状况都有些摸不清楚头脑,就连我也是,我冷冷的看向林容深,想将手从他手心中抽出来,可他握得太紧了,无论我怎么挣扎,他手都没有丝毫的松懈。
    紧接着他将我直接搂在怀中,面向所有记者笑容从容说:“这只是我和我妻子开的一个小玩笑,她可能当真了,让各位抽时间来一趟,抱歉。”
    林容深的话落音,他的助理便站了出来,将半掩的房门给推开,说:“我们林总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若是各位不信可以进房查看。”
    那些记者面面相觑,自然不可能相信林容深的片面之词,而这间房间内是否有女人也是他们最后一丝希望,自然不可能放过,在得到林容深的亲自同意,那些记者一哄而起朝里面冲了进去,他们以为里面会有什么劲爆的画面,拿出摄像机便是一阵乱拍,可拍到的只是干干净净的房间,干干净净的床,外加书桌上的一堆文件。
    那些记者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死心,还是不肯罢休的在房间内每个可以藏人的地方找着,可找了好久,找到后面林地毯都被他们揭了起来,始终都未见有女人的一丝影子,他们这才放弃的从房间内走出来,满脸尴尬微笑的和林容深道歉。
    林容深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并且还吩咐助理带着这些记者去楼下招待他们,那些记者在这里闹了这么久,明明是捉奸可一丝捉奸的影子都没有,以为是我们两夫妻吵架闹变扭,自然也不敢在惹麻烦,各自给了各自台阶下便也很识趣的随着林容深的助理一起下了楼。
    等门口的记者都走得差不多后,我直接将抱住我的林容深给推开,第一件事情便是冲进他的房间,在每个房间四处找着,可里面根本没有女人的影子,等我回头去看林容深的时候,他正斜靠在门口,抱着双手说:“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我说:“人呢?”
    林容深似乎是听不明白问:“什么人?”
    我说:“你别装傻了!你的秘书明明全身赤裸在你房间里,你把她弄去哪里了?!”
    林容深笑着说:“看来你这次是有备而来,连我秘书是否穿衣服这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懒懒的身体从门上直立了起来,侧脸看了一眼门外还目瞪口呆的米莉一眼,笑了笑,便反手将门给关上了,米莉被关在了门外,林容深顺带着按了一下电子锁,他忽然缓慢的朝我走来,我有些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到达我面前后,我抿紧唇站在那里没有动,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着。
    林容深微微倾下身,他唇便险些擦着我的鼻梁,我没有后退。
    林容深嘴角的笑容收了收,他低声说:“夏莱莱,没想到你做事情比我想象中要狠啊,这点我从今天才看出来,你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只是……”
    他哼笑了两下,说:“想和我玩,你觉得你智商够吗?”
    他说完这句话,脸便从我面前退离,直接朝着落地窗走去,他将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彻底泄露进来,他望着对面的房间,说:“在你和我闹离婚的阶段,我却不知死活带着秘书出差,给你机会来取证,然后顺利离婚,你觉得这样的设定在我的智商里可能会发生吗?”林容深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我,他望着外面的阳光说:“那天我去你的公寓找你,目的只是为了抛个鱼饵给你,紧接着米莉只不过是让你确认安全准备上钩而已,拿到我的行程资料,只是我让助理故意透露给简庭而已,他想查我行程还没那么容易。”
    “至于目的。”他转过身看向我,高挑的身体靠在窗户上,笑着说:“只不过是很期待你的反应,不过反应似乎挺不错,我还算满意。”
    林容深非常轻松洽意的说出这些话,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好像被林容深耍了,像个小丑一样被他耍着玩。
    我应该作何反应,上前去给他一巴掌吗?还是给自己一巴掌?
    两者好像都不合适,我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可拉门才发现是需要密码,我扭过头去看他时,林容深已经去了厨房给自己倒水,我折身跟去了厨房,问他:“密码。”
    林容深坐在餐桌上喝着谁说:“套开了,算你本事。”
    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耍我很好玩吗?”
    林容深毫不掩饰嘴角的笑,他说:“确实有些无聊,可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我怎么会知道原来夏莱莱小姐竟然也会如此容易上钩呢?”
    他喝了一口水,无奈的摇摇头说:“还真是让人担心。”
    我一直不是林容深的对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次被他耍得团团转所以我自认蠢服输,但我不想让自己的蠢在他面前无限放大,我只能再次朝着大厅内走,拿到这房间的座机后,便给这里的酒店大堂电话,说我被困在了这套房间里,让他们立马上来一趟。
    可电话还没打完,话筒便被一双手给夺走,林容深直接扣在电话机上,他说:“作为我的妻子,我认为有义务现在来做一件事情。”
    我还没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人忽然被他直接扛在了肩头,下一秒我便被他摔在了床上,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吓得我当时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并且呼救,可谁知道,林容深居然将我推了回去还用被子将我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我被他捆在里面可根本动弹不了,也无法行动,只能大声问:“你想干什么?!”
    林容深边解着衣服,边笑着问我:“你说呢?”
    我说:“林容深,你最好住手。”
    林容深语气轻佻说:“我不认为对自己的妻子需要住手,而且,你不觉得这也是你妻子该负的责任?”
    我满脸通红说:“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扣子解到一半的林容深忽然朝床上的我欺压了过来,他压在我身上,用双手控制我焦急的脸,他轻声说:“想宰我吗?嗯?”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在被他活生生羞辱,我只能朝着门外的方向大喊米莉的名字,可门外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回复我,林容深见我喊得嗓子沙哑的模样,笑得越发开心了,手抚摸着我泛红的脸说:“怎么办,看来今天的你要失身了,离婚的条件之一,若是半年以上双方夫妻生活没有性新生活便可以起诉离婚,可好不容易才过去三个月,眼看着这半年也该过去一半了,又忍不住和现任的丈夫发生了关系,那这婚还该怎么离?”
    林容深见我这暴跳如雷却无法发泄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了,甚至带了丝恶毒,他说:“法律上来判断夫妻感情是否破裂,是以夫妻双方的性生活为标准,今天和我发生了性生活,明天就法庭起诉我,你说,谁信你的话感情破裂?”
    我气得激动说:“你这叫强奸!”
    林容深摇头纠正我说:“莱莱,这可不算,夫妻生活怎么能够算是强奸呢?顶多算是各尽义务而已。”
    我全身都在发抖,想说什么反驳的话来,却发现哑口无言。
    林容深见我眼睛里都有水光闪现了,他笑着挨在我耳边说:“知道什么叫空手套小白兔吗?昨天嫉妒了一夜,是不是都没休息好?嗯?”
    直到出了这扇门我才想起我今天来的目的,我甩掉米莉的手便往回走,米莉以为我是想要逃走,试图又回来抓我,可看到我手上拿到照相机后,便问:“你要干什么?”
    我调着相机的参数,为之后一切做准备说:“取证。”
    米莉还有些没听明白刚想追问什么,我便拿着相机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米莉怕跟丢我只能迅速跟了上来。电梯迅速往下降,米莉一直在安抚我,说等会儿如果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让我千万别冲动,一定要冷静处理事情。
    之前是米莉一直不冷静,恨不得立马就去对面找麻烦,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让我冷静的还是米莉,大约她是怕我拖出一把菜刀冲过去把林容深和那秘书剁成碎片吧,就像李婷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便可以抽出一把刀杀死詹东。
    女人的嫉妒真是可怕,可怕到让她们的理智彻底罢机,做出比男人更疯狂的事情。
    可今天的我虽然很愤怒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我知道自己要干嘛,甚至知道那扇门被打开后,当里面那令人恶心的画面暴露在自己面前我又该干嘛,这些我都通通知道,我一点也不慌张,我可以很好的去面对,这不是早就该面对的事情不是吗?
    米莉见我不说话,表情都还尚可,便提心吊胆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点,电梯停下后,我是第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米莉迅速跟在我身后,我们两个人沉默不语的朝着林容深所在的那层楼赶,当终于到达他的房门口时,我们都同一时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似乎是都不确定要不要敲开这扇门,而敲开这扇门等着我们的又会是什么。
    这一切一切我们都还不确定。
    米莉有些退缩了,她似乎已经认定里面会发生什么,她怕我接受不了,便小声问:“莱莱姐,要不我们明天再过来吧。”
    我拿着摄像机问:“明天过来和今天过来有什么不同吗?”
    米莉似乎也回答不上来,她想了很久,才说:“你承受得住吗?”
    我说:“有什么好承受不了的。”
    米莉说:“可是……他是你丈夫……看到他……”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我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说:“我接受得了,什么事情我都接受得了,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怯懦,如果怯懦,那么我将失去最佳的机会。”
    我说完这句话,便抬手去敲门,可当手真的要落在门上那一霎,我顿住了,米莉望着我顿住的那一秒,她没有打扰我,似乎是在等待着我想清楚这一切,想清楚这扇门是否要被我敲开,想清楚之后的我该怎么办。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扇门一旦被敲开意味着什么,而我自己也并没有刚才所说的那么勇敢,我还是会在下定决心的那一秒里怯懦,我对于这个男人还是彻底的放不下,甚至还存在舍不得与留恋。
    就在这犹疑的一分钟里,我终于将自己伸出去的手轻轻的扣在那扇门上,可并没有人回应,我又敲了两下,并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可房间内还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理会我们。
    我不知道是里面的人干柴烈火没有听见,还是林容深已经知道我们来捉奸了,所以故意不来开门,我反反复复敲了好几下,终于,我收回了手,转而给林容深打电话,很奇怪电话被接通了。
    电话内传来林容深的声音,他如往常一般喂了一声。
    我问他:“你现在在哪里。”
    他说:“什么事。”
    我说:“在工作还是酒店。”
    林容深沉默了两三秒,竟然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当我听着面的嘟嘟声,又再次拨通了电话,这次我没有等他开口,而是直接在电话内说:“我命你三分钟之内给我打开这扇房门,如果三分钟没有开,我会通知记者来这个门口恭候您林总的大驾,到时候别说我没有顾忌情面给你难堪。”
    林容深竟然还不慌不忙的说:“看来你这幅架势是来捉奸的。”
    我笑着说:“你知道就好。”
    林容深说:“如果我不开门呢。”
    我说:“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突然笑了出来,笑声意味不明,紧接着他说:“恭候大驾。”
    直接又将电话给挂断了。
    米莉一直死死的盯着我表情,她见我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便小心翼翼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说的。”
    我语气简短说:“他不开门。”
    米莉大约没想到林容深竟然是这种不敢担当的男人,语气内满是失望的说:“他怎么是这种男人,亏我以前还觉得他千好万好呢,竟然比简庭还不如,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还喜欢他这么多年,他就这样躲在房间内算什么男人!”
    米莉说完,又问我现在该怎么办,还说我们不可能要一直站在外面等吧。
    我沉思了两秒,用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有人立马接听了,我直接开口说:“喂,信谊杂志社吗?提供给你们一条非常有价值的消息,兴亚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有人出轨偷情,主角分别是简氏集团的林容深先生和他的小秘书,消息属实,如果你们想拿到第一手资料,我建议你们十分钟内赶到,因为我还会通知别的杂志社。”
    我的话刚说完,米莉从我手上抢走了手机,问我在干什么。
    我以为她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便和解释说:“我在通知记者。”
    米莉大约没想到我会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她说:“你这样是会毁掉他的!”
    我无所谓的说:“毁不毁掉和我无关,今天他不开门那我只能采取这种决策了。”
    米莉说:“可是莱莱姐,这会对你他声誉影响很大的,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又从米莉手上抽过手机,没有理会她,继续用手机拨打附近杂志社的电话,米莉发现根本阻止不了什么,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她不断和房间内的林容深说话,让他赶紧出来,现在走还来得及,一旦记者来了就糟糕了。
    我这个时候米莉对林容深的着急,毕竟我和她认识没多久,而她和林容深认识已经好多年了,就算认清楚他是怎样的人了,可按照中国人帮亲不帮理的特性,在这个时候她转变阵营为他着急也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对于她让林容深赶紧从房间内出来离开这些话,我也始终当做没有听到。
    可很显然林容深并不领米莉的情,因为房间内仍旧没有动静,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传出来,米莉急得只能打电话给简庭进行求救。
    当她电话打完后,电梯内便顿时出来很多人,全都是扛着摄影机的记者,他们在看我和米莉时,便一拥而上的对我们争先恐吓的进行拍照和采访,米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脸色苍白,而我,自己以前就是个记者,所以在面对这么多记者围着自己时,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从容应对,他们问我什么,我便回答什么。
    里面的人都始终没有开门。
    反而是这座酒店的保安人员,为了维护酒店内的秩序上来便对记者们一阵哄赶,可记者来了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根本赶不走,有人采访着我,有人拍打着这那扇套房们,现场完全闹成一团。
    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林容深的助理急速赶来救场,一再强调林容深没有出轨,而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我这个作为妻子的人误会了什么。
    记者们自然不信他这种忽悠人的话,便问他,既然没有出轨,为什么里面的人始终不开门?难道里面真的藏了一个女人。
    林容深的助理一脸严肃回答说:“你们误会了,里面除了我们林总一人以外,并没有什么女人。”
    便有记者说:“如果是这样,那直接将门给打开,我们一看不就清楚了?”
    林容深的助理说:“我们林总不是公众人物,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私人生活和大家交代,我希望大家关注的是简氏集团的发展,而不是我们林总的私事,麻烦合作一下,请各位疏散离开,别给别的入住者带来麻烦。”
    就算林容深的助理说得如此的冷静,可记者根本不听他的,仍旧争先恐后的进行采访,就在现场乱成一团时,那一扇一直紧闭的门忽然在毫无预兆之下被人打开。
    所有人都有些没意识过来,听到开门声后,动作都有些迟钝的侧脸去看,似乎都没想到这扇门会在今天被人打开。
    连我都没料到,当我扭过头去看时,林容深站在门口看向门外乱哄哄的一切,那些记者在当事人出现这一霎中,就像猫遇到了腥,所有人都一拥而上,不过在他们冲上去的时候,林容深的保镖比他们快,立即将拦住了那些疯狂的记者。
    林容深很淡定的站在门口,然后视线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我。
    林容深见我一直试图从被子内挣扎出来,他笑着说:“不用挣扎了,我是不可能让你出来的。”
    我气得眼睛发红说:“你到底想怎样?耍我很好玩?是,我承认我笨,永远都没有你聪明,可难道你这样觉得很好玩?看向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你玩弄鼓掌之间?”
    林容深为我擦掉脸上的眼泪说:“你怎么认为我是在玩弄你?”
    我说:“不是吗?”
    林容深低声说:“当然不是,你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和秘书吗?如果不设计这一次,你怎么会清楚我对你的感情?”
    我说:“你少在这里说这些话了,你以为我会信?你以为我们之间只是你秘书的问题吗?”
    林容深皱眉问:“那你认为我们之间是什么问题?”
    我说:“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婚前婚后态度对我大变?你别说是我的问题。”
    林容深说:“你真不明白我在为什么生气?”
    我说:“你觉得我应该知道?我又不是你,你在心里想什么,我会清楚吗?”
    林容深说:“莱莱,我只是很不喜欢你为了你妈和我争吵,我并没有大度到什么都不在乎,可那天你没有理解我,你只是觉得那天的日子对于你和你的母亲来说都很重要,可那天难道对我不重要吗?我们双方都退步了,可你却还认为是我亏待了你的妈妈,那你是否想过我的母亲?她甚至连来参加的机会都没有,我有为她叫过委屈吗?”
    林容深又说:“所以我非常生气,可是你似乎不是很明白我在生什么气,你总认为是我在报复你,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你是我的妻子,既然我选择和你结婚,就代表是要牵着你走一辈子的,难道我会让我们两个人都痛苦一辈子吗?你一直都在强调我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一直都是你在为以前的事情而恐慌着,我情绪稍微有些不对劲,你就认为我是因为那件事情才会如此。”
    他安抚着我的身体说:“莱莱,是你太敏感了,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会生气?你还是不清楚吗?那段时间你是什么状态,还要我来和你描述一遍?我是个男人,虽然明知道你为詹东伤心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伤心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让我都觉得很累,很煎熬,那段时间你把你的难过放大在我身上,你有没有理解过我的感受?”
    听了他的解释,我只是沉默着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林容深轻抚着我脑袋说:“莱莱,闹到现在,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你无法理解我,我自然也无法理解的感受,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爱我了,我甚至怀疑,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是不是已经被詹东给占满了,毕竟那段时间的你和你的情绪不得不让我这样怀疑,不过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你并非无动于衷,在你心里应该还是有我的位置吧?”
    他带着不确定问。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心里和大脑全都是一片空白。
    林容深感觉我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松懈了下来,他轻声问:“有吗?回答我。”
    我觉得脑袋有些乱,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问:“可以放开我吗?”
    林容深没有说话。
    我又说:“我有点难受。”
    我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心口一阵恶心,额头竟然也出了虚汗,林容深也感觉到了,他以为是被子将我捆得太紧了,便为我将被子松开,然后将我从床上给了抱了起来,我胸口的恶心再次涌了上来,我将他推开,便迅速朝着浴室冲了过去,到达水槽旁边后,便剧烈的呕吐着,吐到自己胆水都出来了。
    林容深一直正在身后望着我,等我用水漱口后,我觉得全身有些疲惫,林容深望着我这模样,用手按了按胃部,问:“疼吗?”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他又往胃部一下的位置按了按,问:“这里呢?”
    我说:“不疼,只是有些反胃。”
    林容深拿了一块热毛巾为我敷着脸说:“昨天在酒店吃了什么。”
    我说:“什么酒店。”
    林容深说:“跟踪我的时候。”
    当时太紧急了,我也不记得我具体吃了什么,便皱了一下眉头回想了很久,林容深说:“吃了海鲜是吗?”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有。”
    他牵着我来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他说:“应该是胃炎,你饮食向来不规律,又加上前段时间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泡面,可能还有点低烧,所以引发呕吐。”
    林容深见我没有力气靠在沙发上,便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吩咐他去药店买几种药物。
    差不多十分钟,他助理便把林容深指明要的药买了回来,林容深拿到手上后,仔细看了一眼说明书,才来到沙发上将我抱在怀里,递了一颗胶囊在我嘴边,我含住后,他给了我一杯水。
    我含了一口,便立马吞了下去。
    我不知道林容深给我吃了一些什么药,接二连三吃了好几颗,他才放下那些药。
    林容深的助理见我这样的情况,便问是否要送我去医院。
    林容深说了一句不用,然后问助理:“和gm公司合作项目聊得怎么样了。”
    助理说:“都已经谈妥了,工厂那边也已经巡视的差不多,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林容深看了我一眼,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对助理吩咐说:“订明天的机票,今天太晚了,所以暂不走。”
    助理听了后,说了一声是,没有停留缓缓从房间退了出去,林容深见我眼底的黑眼圈便知道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我从沙发抱了起来,朝着床那端走了过去,他将我放在床上后,便为我盖好被子,他轻拍着我身体说:“好吧,今天就暂时放过你,好好休息。”
    我说:“我有房间。”
    林容深说:“我是你的丈夫。”
    如果此时我推开他,或者去我的房间,会不会被人说不知道好歹,不懂事?
    可今天他竟然破天荒的和我解释了这短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听在我心里并不让信服,甚至有了一种他想稳住我的嫌疑,可我好像还真没生气的理由?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还离婚吗?难道真要在林容深这张床上躺一夜?我好像陷入了死胡同。
    就当我在胡思乱想时,身边抱着我的林容深竟然呼吸逐渐深入,看上去好是睡着了,我望着他那张脸,望了良久,最后想了想,只能也闭上眼睛。
    加上人真的有些不舒服,竟然就这样轻易入睡了,再次睁开眼是第二天早上,身边的林容深已经不见了,等我从床上坐起来时,发现米莉正坐在沙发上,一脸暧昧兮兮的看向我。
    我尚且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过还算镇定的从床上下来,然后满房间找着我的鞋子和行李,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
    反而是坐在沙发上的米莉提醒我说:“这不是你的房间,是你老……公的房间。”
    找不到了,那我只能往浴室走,走到浴室门口时,米莉在我身后笑得一脸奸诈问:“莱莱姐,难道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什么吗?”
    我知道米莉误会了什么,便深吸了一口气,立马转过身来对米莉说:“第一,昨天情况特殊,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第二,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睡在他房间里,可实际我们两个人保持很健康的关系,什么都没发生,请你终止你脑袋无止境的浮想联翩。”
    我说完,便推开门迅速进入浴室,将米莉暧昧的眼光彻底关在了外面。
    等我洗漱完毕后,出来时,林容深的助理站在客厅内等着我,他看到我后,便笑着将手上一个女装袋子递给我说:“这是您今天的衣服。”
    我缓慢接过,将袋子拉开一看,全新的一套衣服,林容深的助理在我身边说:“因为与GM的协议书突然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今天早上六点林总便去Gm公司开会了,现在还在会议当中,等您换好衣服和用完早餐后,我便送您去机场和林总汇合。”
    坐在一旁的米莉问:“那我要不要回去啊?”
    林容深看向米莉,便笑着说:“这看您自己的意思,如果您要一起,那我现在给您订机票。”
    米莉瞪大眼睛问:“你们这都没给我订机票,明显是不想要我和你们一起啊。”
    米莉似乎是失望了,从沙发上起来后,便背起包愤愤不平说:“林容深这个阴险小人,过了河就给我拆桥,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回家吗?不回去就不回去。”
    米莉气冲冲的出门,我在后面喊她她也不答应,米莉离开后,我只能去浴室换衣服,然后吃早餐。
    等一切都准备完毕后,林容深的助理便又将我行李拿了过来带着我往机场赶,之后我给米莉打了几个电话电话,她始终都不接听,到最后,还真变成我和林容深一起回去了。
    其实我是拒绝的,因为我还没从他的转变中回过神来,我还没想好是否要接受他的解释,我甚至还在怀疑他的动机。
    有的时候,我都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把林容深给想多了?
    可是和他结完婚后,我的心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好像头顶随时会有雷劈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多虑的人,随时处于不安灾难会降临的状态。
    等我到达机场后,林容深已经在贵宾室等我,看到我来了后,便检查我的脸色,发现已经恢复了血色,便问今天是否还干呕。
    我吃了他昨天给我药后,这种状况在今天早上后便没在出现,我便摇了摇头。
    林容深牵着我的手,笑着说:“走吧。”
    被他牵着我显得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随着他的步子走着,他的助理拿着我们的行李跟在后面,而且和我们一起走的,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林容深的下属,他们均是沉默不语又谨慎的跟在我们身后,林容深牵着我走在前面,让一向习惯独来独往的我,还真有些不自然,因为太惹人注目了。
    可林容深丝毫没觉得什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阵仗,步调始终沉稳的牵着我朝前走着,而一向跟在他身后的小秘书在今天却意外的没有了踪影,我很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好奇归好奇,让我亲自去问林容深,我还真有些做不到,便只能沉默不语着。
    好在我们上飞机后,林容深的下属并不和我们坐一起,商务舱内只有我和林容深两个人,他似乎是真的很忙,陪着我说了一会儿后,便一直在打电话,说的全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我偷听了几句,全部都是股票与收购的内容,我对这些并不懂,所以粗略的听两句后,便放弃了。
    只能坐在一旁侧脸偷看林容深两眼,发现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商人,表情沉静,语气却带了一丝不容质疑的命令。
    看上去,让人觉得难以靠近,突然之间觉得他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一瞬间我觉得好陌生。
    这种陌生,让我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好长好长。
    林容深静静听着电话那段的下属汇报完工作后,终于挂断了电话,他侧脸看过向我时,发现我也正在看他,他沉静严肃的表情有了一丝转变,他笑着问:“怎么了。”
    我立马收回视线说:“没,没什么。”
    林容深握住我有些冰冷的手问:“抱歉,有点忙,一直忽略了你。”
    我嘴角带着一丝笑说:“没关系,管理公司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容深捏住我侧对着他的脸说:“我好像闻到了一丝落寞。”
    他是以玩笑口吻说出来的,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看出了我的落寞,或者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我刚想将他捏住我脸的手给拿开。
    林容深将我那只手拦住,将我脸别像他,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睁着眼睛静静的目视着他,林容深拂开我额头上的发丝,他脸朝我靠近,我可以看到他黑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林容深说:“莱莱,医生和做生意不一样,这是两个极端的人,作为医生你必须学会怎样和自己的病人交心获得病人的信任使他安心,他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你,可掌管生意,全都是尔虞我诈,所以适时你就必须变得半真半假,话里有话,甚至完全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我知道自从我接受爷爷的公司和事业后,人便变得越来越忙碌,说话语气可能也比以前要严肃。”
    他轻轻抚摸着我脸,说:“可我不希望让你觉得有距离感,甚至陌生感,知道吗?”
    他果然看出了我心内所想,我感觉在他面前就像一个透明的存在,他刚才明明很专注的在那方打电话,可却还能够注意到我脸上的情绪变化,我还能够说什么,难怪无论我怎么和他斗,始终都斗不赢,以前是,现在还是。
    话说到这个程度,我也并不打算隐瞒,只能小声说:“我喜欢以前的你。”
    林容深听到我这句话,轻笑了出来,他说:“在你面前,我不是一直以前的我吗?莱莱。”
    他将我脸再次抬了抬,让我视线根本无处可逃,他说:“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以前的你,以前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甚至是在外面发生了一点惊奇的小事,你回来后都可以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说好久,那时候你知道吗?虽然有时候会觉得点小烦,可实际上我还是很高兴去倾听你口中所说出的每一句话,你不知道,你每说一句话,就让我有一种搂在怀中进行揉捏的冲动,因为太话唠了,让人又爱又恨,可是现在……”
    林容深的话停了停,他说:“可能每个人都会长大,而我们又分开在彼此不成熟又天真烂漫的时候,所以再次一起生活,总觉得对方和以前不太一样,有点陌生,甚至有些难以适应,还有了距离感。”
    林容深说:“可是莱莱,无论我们长成什么样,无论这五年在我们双方划了一条多长的距离,我始终都是你以前那个最喜欢的容深哥哥不是吗?”
    我听了他的话良久都没有反应,只是盯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以前我总能够从他眼睛内看出一点而情绪,虽然不是完全能够猜透他的心思,可零星半点至少是知道的。
    可现在无论我看多久,总觉得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遮挡着一团云雾,我已经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
    因为我发现这五年的时间,让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了解他的人。
    他还是以前那个我最喜欢的容深哥哥吗?为什么我完全无法用以前的性格对待他。
    林容深吻了吻我的唇,他贴在我唇角说:“你知道吗?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好失败,我的莱莱,怎么会越来越疏远我了,她甚至好像有点怕我。”
    在成长的路上,每个人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其实我是怕林容深的,所以每天我都在疑神疑鬼,都在想他是不是开始报复我了,他是不是已经准备报复我,他是不是正在报复我?
    每天都在为了这件事情而担心着而自我怀疑着,这种感觉还真让人恐慌。
    我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的相信林容深,将自己的全部全都清清楚楚交代给林容深,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夏莱莱,而他林容深未必也还是以前的林蓉什么。
    两个都变了的人,怎么可能还回到从前呢?
    飞机终于落地后,我是打算回自己的公寓的,林容深问我难道不回家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家,但现在我觉得我还没有冷静下来,便对林容深说:“我想暂时冷静冷静。”
    站在机场大厅的林容深,目光平和的落在我身上,他说:“要多久的时间。”
    我说:“等我想清楚了,我自然会来找你。”
    林容深说:“莱莱,我并不想你逼你。”他话停了停,看了一眼身后的助理,助理明白了他视线内的意思,便立马拖着行李走了过来,林容深从他手上接过后,便倾身牵住了我的手,他将行李箱交到了我手上,他说:“想清楚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好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他又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抬起脸看向他,犹豫了一会儿,问:“什么事情?”
    林容深说:“准时吃饭,再懒也不能用泡面凑合,每天早点休息。”
    我以为他要我答应的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心还紧绷了一下,听到他的要求竟然是如此简单,便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林容深说:“我让司机先送你。”
    我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林容深牵着我的手,便继续领着我往前走,我便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手上拖着行李和他一起在拥挤的人潮里穿行着。
    林容深的司机将我送到公寓楼下后,林容深没有和我下车,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我,我也看了他一眼,隔了好久才推开门起身,在下车后,我回身对林容深说:“那我上楼了。”
    林容深轻轻点了点头。
    我接过他助理手上的行李后,便朝着楼道内走去,林容深一直坐在车内目视着我,可我没有回头去看他。
    当我到达自己的房间后,看到屋内熟悉的一切,松了一口气,将手上的行李箱往一旁甩,人便躺倒在了沙发上。
    从那座城市回来后,我便一直在家待着,待到第三天律师打来电话问我,这次出行怎么样了,是否有收获,他是知道我跟踪林容深去抓奸了,在去的那天下午我给他电话了。
    对于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我非常矛盾,其实之前会有如此决心要离婚,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林容深的秘书,女人一旦受到刺激,就很同意做出一些偏激发狠的事情。
    可秘书这件事情一解决了,我忽然又觉得好像我和林容深也并没有非要离婚的理由。
    律师听到电话内的我一直在沉默,便问:“发生事情了?”
    我说:“谈律师,起诉的事情就先缓缓。”
    谈律师不解问:“怎么了?”
    我说:“我可能还需要多考虑一番。”
    谈律师说:“您改变注意了?”
    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离婚还不能这么草率,我想多考虑。”
    谈律师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先考虑,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我说:“谢谢,麻烦了。”
    他笑着说:“好,再联络。”
    我们双方挂断电话后,我一直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直到自己都觉得僵硬了,才缓缓放下手臂,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达关键时候了,我却反悔了,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我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想,我已经不年轻了,这已经是第二婚了,如果再次离婚就成三婚了,我们才结婚半年,虽然有很大的矛盾产生,可只要再等等,等时间一长,应该会被解决掉的。
    我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耗不起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草率行事了。
    我一遍一遍用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致使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只有我自己清楚。
    和谈律师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我又去了詹东的老家去看得得,他似乎已经适应了乡下的生活,等我到达那里后,他正和村里的小孩儿玩得很起劲很开心,虽然全身上下都是泥巴,脸上也脏兮兮的,可嘴角纯真的笑容是我没见过的。
    我们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对他也还是有一定了解,以前的他虽然也常笑,可笑容却带了一丝不符合孩子的阴郁,可在乡下生活的这段时间,他明显被这里单纯的环境所影响了,笑容内的那丝阴郁像是被人抽走了,看上去可那些小孩没有什么两样。
    我并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远远的站着,想着看他一眼就走,可谁知道小家伙眼睛贼尖了,在我想转身时,他忽然朝着我这方大声喊了一句:“姨!”
    我回头一看,他忽然扔掉手上的沙包,朝着我这边狂奔了而来,到达我面前便用双手抱住了我腰,他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眼睛凉凉的看向我,他喘着气说:“姨,我好想你!”
    我被他扑得有些措手不及,望着他满是高兴的大眼睛,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有点想哭。
    得得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我。
    他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是开口说:“姨,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看妈妈。”
    我眨了眨眼睛蹲下身看向他,抚摸着他的脸问:“得得很想妈妈吗?”
    他用力的点头说:“对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我妈妈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婷一个月后就将被枪决,审判书已经下来了,这件事情还是有一次和谭姐聊天时,她无意识间说出来的。
    看着得得的脸,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我对得得说:“妈妈最近忙着找工作呢,没有时间来见你,说是让你在这里好好生活,等她安顿好了一切,她就会来见你。”
    得得有些不高兴问:“那这要多久?”
    我想了想说:“等你到十岁的时候。”
    得得似乎不明白什么是十岁,便立马伸出短短的小指头在那里数了数,数了好久,他忽然裂开嘴对我笑着说:“十岁是不是还有三天?”
    我犹豫了一会儿,便点头说:“嗯,是三天。”
    他现在可能还分不清楚,三天和三年,毕竟才七岁,为了转移话题,我立马从口袋内拿出一颗糖递给他,他眼睛瞬间发亮,迫不及待从我手上接了过去,笑容大大的说了一句:“谢谢姨。”
    我摸了摸他脑袋笑着说:“去玩吧。”
    小孩子忘性大,将糖果塞在嘴里后,便又和小朋友一起去疯了,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良久,便提着手上东西去了詹东隔壁邻居家,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她,并且拜托她转交给照顾莱莱的人。
    之后我又去了一趟这里的县医院看詹东的妈妈,我还是如上次一样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看向病床上的她,她比以前憔悴得更加厉害了,本来还算黑的发丝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全白,眼睛周围还是很多分泌物,嘴里不断碎碎念着詹东的乳名。
    人已经是疯疯癫癫了,根本记不得谁是谁。
    我请的特护一直在后面等着我,为了不打扰她,我轻手轻脚的从病房门口离开,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问特护詹东妈妈最近的情况。
    特护说詹东妈妈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跟疯了没有多少差别了,还说每天晚上她都不休息,在病房内一直喊着詹东的名字,喊得隔壁病房的病人都睡不好,医院现在也有很大意见,说是建议我送去精神病院。
    我听到特护这些话,一直都没说话。
    特护说:“夏小姐,一直在医院住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她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好转的机会了,不如就送去精神医院吧。”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问:“真疯了吗?”
    护士说:“是真的,医生本来今天正准备打电话通知您呢。”
    我只能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和护士了解完情况后,我去找了詹东母亲的主治医生,他也确实如特护所说,让我将詹东母亲送去精神病院进行疗养,可能还会有点用处,他说住在这里除了吊住她的命,他们并不能够为病情起到什么作用。
    现在要给詹东的妈妈转院根本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主,我只是一个外人,甚至还算得上是詹东的仇人,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权利,沉思了一会儿,便对医生说,让他帮我一个忙,让他将对我说的话亲自说给詹东的舅舅舅妈听,如果对方同意转院了,一切费用全部由我来出。
    医生听了,良久说:“好,我试试。”
    其实对于詹东母亲转院的事情我是不抱希望的,所以回去后,我也没有做任何准备。
    可过了两三天,医生打来电话告诉我,说詹东他舅舅那便都同意了,但是治疗费用比较高。
    我问多少。
    医生说:“可能要四十万。”
    我说:“这么贵?”
    医生说:“是的,比较贵,因为是一所很好的医院,而且医院那边的医生来看看过老夫人的情况了,听说除了眼疾无法治愈意外,神经这方面可能会慢慢的恢复。”
    这对于我来说多少算是一个好消息,虽然价钱比较贵,我对医生连声说了谢谢,并说明天就会把钱给他。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拿出了我所有卡,算了算自己的家产,虽然这么多年我不缺钱用,可四十万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而且这段时间花销也大,我妈冻结的卡也始终没复原,我只能用我和詹东离婚的时候所得的钱去填这个医药费了,可第二天我去银行转账的时候,发现里面的账户已不足。
    我吓了一跳,这张卡内最少也有几百万,我根本没用过,为什么会突然不足,我察觉不对,便赶紧让银行的工作人员帮我查一下。
    最后对方查完后,对我说,我这张卡在两个月前曾经被人取过一笔款。
    我说这根本不可能,两月前我根本没有动过这张卡。
    工作人员说她那边确实清清楚楚显示,是本人来提取的钱,资金还挺庞大的,还说储蓄卡五万元以下是需要携带本人证件照来柜台提取的,不然是没办法操作的。
    我皱眉强调说:“可是这张卡我真的没有动过,会不会是你们系统出现问题了?”
    那工作人员说:“不可能出现问题,我们这边还可以查找到您的当时所签的单子。”
    工作人员说完,便去找他们经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调出了我所签的单子的照片,那张单子上的确实所签的是我妈的名字。
    工作人员问:“这是您主卡当时所签的单子,您看一下。”
    那工作人员又说:“而且您现在所持的是副卡。”
    我忽然才想起当时詹东给我转账的时候,是转给我常用的一张卡,而这张卡是我妈当初办理的,我所持副卡,我妈所持主卡。我从读书开始使用,一直使用到现在,所以无论消费还是转账,他们都习惯性往我这张卡内转。
    而我自己也懒,虽然卡一大堆,但真正在使用的还只有这张,用了这么多年,我才想起这张卡我所持的是副卡。
    在确定钱是我妈挪用了后,我没有那么紧张了,便对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谢谢,起身便立马给我妈电话。
    我妈接听后,我开口问我妈我手上这张卡内的六百万她是不是转走了。
    我妈一听到我提这张卡的钱,便问:“怎么了?你突然提这张卡内的钱干嘛?”
    我说:“是不是你转走的?”
    我妈说:“是我。”
    我说:“您转走干嘛?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妈说:“我怕你乱用,所以放我卡里收着,怎么了?难道你妈我还不能动这笔钱了是吗?”
    我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您最起码和我说一句啊。”
    我妈说:“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说:“这能一样吗?这么大笔钱,突然失踪您吓死我了。”
    我妈说:“好了,钱没丢,在我这里。”我妈突然想起什么,她说:“不对?你怎么你取钱干嘛?”
    她问到这个问题上来,我便立马开口说:“我最近在看一套房子,打算买来升值,要四十万,您给我转一下吧。”
    我妈说:“什么升值不升值?夏莱莱你没看新闻吗?最近房子跌得可厉害了,别人都甩手买了,你还卖入房子,你是不是傻?”
    我知道钱进了我妈的口袋一时半会是拿不出来了,可这四十万我必须拿到,我说:“可是这房子我都交了押金了,不买也得买了啊。”
    我妈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废话,我不管你这房子买不买,总之四十万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已经存了死期,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我有点不高兴了,我说:“妈,您怎么能够这样?这是我的钱,您怎么问都不问我一下,现在这钱我急用,您好歹也要给我个准备吧,现在押金已经付了,您不给我钱,我怎么办?”
    我妈说:“我不管你,要不就把房子退掉,要不就只付前期,后面你自己慢慢还房贷。”
    我还想说什么时,我妈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我望着手机良久,在心里想我妈在搞什么?怎么突然取走了我的钱?
    四十万对于她来说应该不算是一个大数目,就算我的钱她存了死期,可在她那里提前预支点给我也不成问题啊。
    可我妈竟然想都没想拒绝了,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我以为她是知道了我打算用自己的钱去补贴詹家。
    所以当即便往家里跑,可到达家里后,才走到门口,房间内便出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西装革履的,看上去挺有气质,他看了我一眼后,便离开了我家门。
    这个男人我并不认识,很显然他也不认识我。
    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许久,便抬手敲了敲门,我妈大约以为我是那个男人,来给我开门时,便笑着说:“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等她一抬脸,看到是我后,表情瞬间僵住了。
    她顿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狐疑的问她:“刚才那个从我们家门口出去的男人是谁?”
    我妈装傻说:“什么什么男人?”
    我说:“穿西装的。”
    我妈说:“买保险的。”
    她说完便转身进屋,我跟着她走了进来,看到茶几上糕点小吃摆了一桌,还有一壶花茶,这么浓重的招待显然不是用来招待买保险的人。
    我妈看到茶几上的东西,也有些慌了,立马走了过去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我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就抱着手打量着她,等她将盘子糕点这些东西送入厨房出来后,我问我妈说:“那是你新男男友?”
    我妈擦着手上的水珠说:“你瞎说什么?什么新男朋友?真是买保险的人。”
    我以为我妈是怕我介意,其实说实在话,这么多年了,对于她再婚的事情我已经看得无比淡了,以前读书前对于她再婚林海鑫这件事情上我还很抗拒,可人越长大心智越成熟反而希望她能够拥有一个伴,毕竟我并不能时时陪着她,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将我妈拉到我身边坐下,一脸认真和她说:“其实对于您再婚这件事情我是不会有意见的。”
    我妈一脸傻愣的模样看向我。
    我继续说:“作为您的好女儿,能够看到您在晚年时焕发第二春,我也是相当的为您高兴。”我想了想又说:“刚才那个男人我觉得还挺不错的,我挺支持的。”
    我妈被我的话说得一愣一愣,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良久不知道她是被我的话给感动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竟然眼神躲避说:“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有你这样的话我也就满意了。”
    我妈起身去给我泡我最喜欢的红枣桂圆茶,她转移话题问我和林容深最近怎么样了。
    我想到我们这几天的改变,给了我妈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我说:“挺好的。”
    我妈一听我语气,便站在厨房端着杯子转过头来看我,笑着问我怎么突然间转变主意,还说我前几天可是在电话内语气无比坚定说要离婚呢。
    我翻了个白眼说:“您不是闹着说我要是离婚就要死在我面前吗?我哪里还敢。”
    我妈说:“呦,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让你来顾忌我的死活,你决定的事情,谁能够阻止?你少往我脸上贴金了。”
    我妈说完这句话,便继续洗着手上的红枣,我望着她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很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我说:“妈,我问您,您为什么不容易我和林容深离婚?以前最不希望我们在一起的人不是您吗?”
    我妈抬脸看向我说:“你还真当自己年轻?你去数一数自己今年多少岁了,再离婚你可是三婚了,而且林容深现在接手了简家那边的企业,地位和身家和以前当医生很大不同了,你们离婚了,这是对你的损失,不是对林容深有所损失,而且你这么喜欢她,如果一时心血来潮的离了婚,等你冷静下来后,那不得后悔死你啊?到时候又必定是一番折腾,你不累我还累呢。”
    我有点怀疑问:“难道就这些?”
    我妈说:“不然还有哪些?”
    我说:“您不是一直担心林容深会报复我们吗?”
    我妈说:“嗨,他要是报复咱们,早就报复了,哪里要等到现在。”
    我妈将准备好的材料全都扔进沸腾的茶壶里,她将火调大了一点说:“好了,你就别瞎想了好好过日子吧,这日子得来不易啊。”
    话题聊到这里我自然没有再继续,而是问今天的正事,让我妈先借四十万给我,可提到这个话题上来,本来还笑呵呵的她便翻脸无情了,等茶煮到一定程度后,她侧脸看向我说:“你先和我说要四十万干嘛。”
    我说:“买房子啊。”
    我妈说:“你少糊弄我,你根本不是赚钱的料,你这辈子除了会花钱以外,根本没想过赚钱,更别说是买房子升值这种事情了,而且现在房子跌得这么厉害,谁还炒房?”
    我没想到我妈这次这么精明,不过她一向对钱看得很重要,很明显想要从她手上拿出四十万根本是不可能。
    我只能抱最后一丝希望了,我说:“妈,就当我求你了,这笔钱我真的急用。”
    她一板一眼说:“你要是不跟我说出这钱的用处,这四十万我是不可能给你。”
    既然拿不到我也只能坦白了,我将詹东母亲现在的情况告诉了我妈,并且还将詹东临死前托付给我的事情和我妈说了一遍,我想,我妈应该是对于我害死詹东死这件事情还听内疚的,现在詹东的妈妈变成这样,我们家多少有点责任,而她应该也不会让我撒手不管吧……
    想当初她得知詹东的死讯,还哭得无比伤心呢。
    我满脸期望的看像我妈,她听了冷笑一声问:“所以你这些钱是要用去补贴詹东他妈妈?”
    我说:“我答应过詹东的,妈,詹东救了我一命,我不可能对于他的家人不管不顾。”
    我妈说:“你没看出来詹东他舅舅家在诈你钱?詹东一死,怎么说千多万的遗产也是有的吧?詹东她妈妈现在成了这样,这遗产被谁吞了,不用我说吧?这么多遗产他们拿不出四十万?”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现在詹东的妈妈已经疯疯癫癫,所有一切全部都是詹东的舅舅在掌控,遗产自然是落在了他们的手上,四十万对于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可不管他们拥有多少钱,这四十万为詹东母亲转院是我的职责,我不可能总卡着詹东他家亲戚行事,很明显他们家亲戚并不舍得打算花这么多钱给詹东母亲转院。
    我对我妈说:“我不管詹东他舅舅出不出得起这个钱,妈,我答应过詹东,这是我的职责,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必须为他的家人做点什么,心里才会好受您知道吗?”
    我妈说:“你为了自己的良心安定,就随便詹东他舅舅那帮人坑钱?夏莱莱,你是对钱这个字没有概念是吗?随便四十万你都拿?你现在是多有钱?”
    我妈说:“让我给詹东她妈妈治病我没意见,可如果这钱任由詹东他舅舅家随便榨干,我不是很乐意,他们拿了这么多遗产还不够,自家亲姐姐不闻不问?还让你这个外人来出钱,什么人啊?”
    我说:“他们不拿钱,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詹东他妈妈病情恶化?”
    我妈说:“这事情我不管,他们现在就是想从你口袋内挖钱,我不可能拿四十万给你去填这个无底洞的,你照顾詹东的母亲是应该的,对方曾经是你婆婆,而且詹东为了你没了命,无论你拿多少钱出来都是应该的,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是不同意你拿钱,他们手里拿着詹东这么多遗产,我们凭什么还要去贴钱?而且你要良心安稳也不一定要给钱啊,你可以常去看看,照顾一下他妈妈,这已经算是最大的孝道了。”
    我还想说什么,我妈直接从沙发上起身,拒绝再和我说这件事情,她进了自己卧室。
    剩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力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果然,钱到达我妈手上要想拿出来,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现在该怎么办,这笔钱无论怎么说都要先拿出来吧?
    可我其余银行卡都已经被我妈冻结,而詹东给我的离婚家产也被我妈转走,现在身上就算把所有钱把所有能够抵押全都抵押,也最多只能凑出个三四万,这三四万和四十万差好远,而我妈现在又倔得像一头牛,我该怎么办。
    下午的时候我再试图和我妈聊这件事情,可她竟然躲在房间内干脆不出来,让我毫无机会和她谈。
    我只能暂时先回家。
    在心里想,这四十万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跟别人借,这么大数目也没有谁可以一次性拿出来,明天就要转院了,钱如果无法到位,那该怎么办?
    正当我觉得无比烦人时,我想到了给林容深电话,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又被我按下去了,无论如何,这笔钱都不应该找林容深拿,我从来没伸手和他借过钱,何况是在这个敏感时候。
    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可到达晚上十点左右,林容深给我打来了电话,他接听了,他在电话内问是否吃了晚餐。
    其实从我妈家回来后,为了钱的事情我根本没空吃东西,但想到上次答应过林容深的,便撒谎说吃了。
    林容深问我今晚吃了些什么。
    我当时就大脑当机,愣了好一会儿,赶紧开口说:“就山药炖排骨,还有几个炒菜很简单的。”
    林容深在听到我沉默那段时间,便已经知道我在撒谎,他说:“在机场怎么答应我的,又不老实了?”
    我:“……”
    我突然记起来和我打电话的人是林容深,我怎么可能骗得过他,便只能承认说:“嗯……确实还没吃。”
    林容深说:“我让司机来接你。”
    我说:“干嘛?”
    林容深说:“带你吃饭。”
    我说:“不要吧,我不饿啊,我现在好饱啊,我不想吃。”
    林容深在电话内那端加重音量说:“我给你二十分钟准备。”
    我皱眉说:“我真吃不下。”
    林容深说:“需要我以专业医生的身份和你讲解吃饭不规律的危害吗?”
    我没想到这些事情老爷子全都知道了,毕竟这是我们夫妻两的事情,他现在问是想要插手吗?
    我和简黎华对视着,在他的眼神中,我坦然承认了,我说:“是。”
    简黎华说:“我还听说你怀着孕大半夜的跑去前夫家,在那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被前夫的前妻亲手抓奸在床,之后闹出了人命,孩子没了,前夫死了,这也是事实吗?”
    我动了动身体,才开口说:“是这样没错,可我们并不是被捉奸在床,我们两个人只是朋友,那天我和容深因为有些误会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才遇到了我的前夫,他只是提供了地方给暂住,而且那个时候我怀孕了,请问如何捉奸在床?”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传到简黎华这里,而且传成了这个模样,可简黎华对于我的解释似乎并不买账,他问我:“是否捉奸在床这有区别吗?”
    我当即反驳说:“当然有,爷爷,我是容深的妻子,而且当时我还怀着孕,捉奸在床是完全都不可能的事情,我和前夫虽然我们曾经是夫妻,可离完婚后,我们两个人却是朋友,作为朋友,我不认为去暂住几天有问题,而且那栋房子内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到您的耳朵里却全部变了样。”
    简黎华看向我问:“你的意思是你没有错?”
    我也看向他说:“这件事情我有错,可我并不知道您今天喊我来是为了什么。”
    简黎华忽然提高音量说:“看来你还很理直气壮!”
    正在端茶进来的保姆,推开门正好听到这句话,吓得手上的托盘抖了抖,她立马稳住手上端的东西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的将手上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简黎华脸上脸色大变,我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想起了林容深的话,为了避免和简黎华再次发生冲突,我只软下态度说:“没有,爷爷。”
    简黎华根本不买单,他说:“你别跟我来这套,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简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如果今天不是有人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还一点都不知晓!”
    正当简黎华说完这句话,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他的秘书在外面说:“简老先生,林先生来了。”
    简黎华似乎没料到林容深会来,并且很不悦皱眉问:“谁让他来的?”
    秘书在门外说:“林先生说有一份东西需要交给您,是关于诚达公司合作项目的问题。”
    林容深打着公事的名义来要求见面,而且还是用重要公事来要求见面,这让简黎华不好拒绝,虽然此刻的他很不情愿林容深来打扰他来教训我,可他还是说了一句:“让他进来。”
    当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我人好像松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也从拳头变成了舒展状态,门外隐约传来秘书和林容深说话的声音,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是林容深。
    老爷子虽然很不痛快,却还是回了一句:“进来。”
    林容深走进来后,发现房间内气氛有些不对劲,看了简黎华一眼,又看了一眼紧抿着唇的我,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不过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而是笑得儒雅的唤了一句:“爷爷。”
    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看向林容深问:“你这是来和我报告工作的,还是为了你的好妻子而来?”
    他在好妻子这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林容深笑着说:“都有。”
    老爷子料到林容深会如此说,他冷哼了一声说:“那你是打算先报告工作还是先和我解释什么。”
    林容深拿着手上的文件说:“先报告工作。”
    老爷子说:“行,你报告。”
    林容深在报告之前,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我,他将文件递给了一旁的秘书,忽然转身拉住了我手臂,我吓得身体一震,不解的看向他,此时的我恨不得所有人都忽视我,可林容深却突然来拉我,让我有些错愕和毫无准备。
    可下一秒,他却将我拉在怀里,并且带着我朝不远处的红木椅走去,带着我坐下的时候,他用手抚摸了一下我后背,低声说:“乖乖坐着,汇报工作的时间可能会很长。”
    我想要说什么,他唇对我轻轻一嘘,示意我安静的坐着。
    我只能将嘴里的话吞下去,沉默的看向他。
    林容深摸了一下我脑袋说,然后对一旁的仆人说:“给夫人倒一杯水,要温的。”
    仆人听到林容深的话后,低声说了一句是,便转身走了出去。
    简黎华见林容深对我如此体贴,他脸色沉得更厉害,可林容深在等仆人给我倒了一杯水进来,他接过亲手递到我手上后,然后低声用我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别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来我就安心了不少,手上那杯水的温度刺激着我的手掌心,我情绪也得到了抚平,我小声的嗯了一声。
    林容深微微一笑,便将手从我脑袋上移开,这才不慌不忙的看向简黎华,接过秘书手上的文件便真的和简黎华报告起了工作。
    工作内容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很枯燥也很漫长,我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林容深和简黎华汇报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过去后,林容深说:“这是今天我要汇报的内容,诚达虽然现在还在压价,但我想他们应该明白我,这已经是我们的底价,如果对方还是贪心不足,那么我会选择弃掉诚达转而和海濡建立合作,今天来我便是想问问您的意见。”
    老爷子的心思移到了工作上,所以表情也比之前平静了不少,他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海濡这家公司我知道,资金和实力与诚达是无法比拟的,虽然诚达还在压价,我们所赚取的利益会降低一半,至少还是有点赚头的,可如果选择海濡的话,会要担很大的风险,万一他们资金无法到位,万一他们中途有合作伙伴退场,那我们就会变得很危险。”
    林容深说:“这点您不用担心,海濡我查过了,虽然资金不如诚达,可背景并不差,我知道这会增加一半的风险,可我看中的并不是赚取更多的利益,而是海濡背后的人脉。”
    老爷子眼睛动了动,看向林容深说:“哦?”
    林容深说:“海濡在江舟本地人脉很广泛,听说那边正在大开发,政府投资了三十个亿准备建立一个科技园,这个项目虽然还没有风声传出来,但我这边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明年的十二月份会公开招标,虽然说是公开招标,可实际上这样的项目都是内定的,海濡的于总与江舟当地的政府官员关系一直良好,我想,对于我们来说,这个风险可以承担。”
    老爷子眼睛亮了亮,他说:“这个项目你有几成把握。”
    林容深说:“七成。”
    简黎华听到林容深的回答,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笑,他知道他这个外孙的性格,一般承诺过的事情,就代表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笑着点头说:“行,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三十亿的拨款不是小数目,如果拿到了这个项目,对于我们简氏来说是一个突破,那你跟进这件事情。”
    林容深说:“我会的。”
    简黎华似乎忘记我的事情,心情好转了不少问林容深:“听说你最近换秘书了。”
    林容深听到简黎华这句话,眼眸一动,微微抬眼问:“嗯,是。”
    简黎华说:“那秘书我听说过,办事能力挺强的。”
    林容深来接着我去饭店吃饭后,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始终都是心不在焉,他看出我有心事便问我在想什么。
    我想到那笔钱脑袋就疼,对于面前的美食更加提不起兴趣,我挑着碗内的饭粒说:“没想什么,只是吃不下。”
    林容深往我碗内夹了一块肉,他说:“看你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我捂着自己的脸问:“有吗?”
    林容深点头说:“嗯,有。”
    我心不在焉说:“没多大的事情,不用担心。”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几分说服力,林容深也没再多问,只是往我碗内不断夹着菜,并且叮嘱我多吃点。可是我发现无论吃多少,碗内这碗饭还是没有被自己吃掉多少,这顿饭吃了二十分钟左右,林容深放下了筷子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明显是用完餐了。
    他看了一眼助理一眼,助理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公文包内拿出一张卡递给他。
    林容深接过后,便缓缓推到我面前,我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问:“干嘛?”
    林容深说:“不是缺钱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知道了,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的。”
    林容深给我倒了一杯水,他说:“詹东的母亲和孩子我都有关注,所以在这两个人的事情上,我基本上都了解。”
    我说:“你不介意?”
    林容深说:“我处了不同意你收养詹东的孩子,其余事情,我是不会有意见。”
    我说:“可是……”
    林容深招来服务员买单,顺带着说:“可是什么。”
    我说:“我用你的钱好像……”
    林容深似乎是明白我要说什么,他挑眉说:“用我的钱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我好像从来都没怎么花过林容深的钱,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们结婚了。
    林容深见我还是没拿,他淡淡说:“这是我工资卡,里面有多少,我自己也并不清楚,如果需要用到钱,便用这张卡,你是我妻子,用我的钱不是很理所当然?”
    我还想说什么,林容深眼神转而有些不悦,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和他在见外了,我只能收起嘴里的话,慢吞吞说了一句:“好吧。”然后将那张卡收入自己口袋内,林容深看向我碗内基本没动的饭,他说:“当然在你拿我工资卡后,我有个条件。”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说:“至少把碗内的饭一粒不剩吃完。”
    我只能对他吐了吐舌头说:“好啦,我知道了。”
    他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之后林容深接听电话,我自然是吃着碗内的饭,吃得也差不多后,林容深的工作电话也结束了,买完单后,他为我肩上披了一件外套便送我回公寓,到达公寓楼下后,他也没有要求上去,只是很君子的说了一句晚安。
    我望着他的脸,站在车外沉默了一会儿,隔了好久也才说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我便用林容深的钱,给詹东妈妈的主治医生转了过去,很快那边就办理了转院手续,将詹东母亲送去了本市一座的很好的精神病院进行治疗。虽然棘手的事情是解决了,可对于拿了林容深钱这件事情,我多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了,虽然说拿他的钱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拿他这么多钱的地步。
    可我们是夫妻啊,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最亲密的人就是他了,拿他钱不是很正常?
    而且我还在想一个问题,我们之间的矛盾难道就真的轻轻松松消除了吗?离婚这件事情难道就真的不提了吗?
    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不安?
    欠着林容深的钱始终让我觉得不安心,我只能尽快工作了,便主动找谭姐那边问她去缺不缺人,谭姐那边自然是说好,还说看我时间,如果有时间当天来也没什么问题。
    我觉得我不能在家里继续停留下去了,便和谭姐约了个上班的时间,打算下个星期二开始重新上班,可谁知道刚和谭姐约好工作,便被简黎华的秘书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当时接到这通电话时,我还愣了好久,因为自从我和林容深结婚后,便没有再和简黎华有过任何联系,他的秘书突然打来一通电话给我,还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望着手上的手机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接,可想了想,最后还是迅速的按下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简黎华的助理直接开门见山和我说老爷子让我过去一趟,我已经料到他是想见我,至于见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暂时无法得知,便询问他老爷子找我什么事。
    简黎华的助理说:“您过来就清楚了。”还问我:“需要派人来接吗?”
    问不出什么,我只能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简黎华的秘书说:“好,那我在简家等您。”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坐在沙发上沉思着,沉思了良久我决定给林容深一通电话,好让他有个准备。
    可电话打过去是他的助理接听的,说他人在会议室。
    我只能让他帮我转告我即将去简家,助理说了一声好,这通电话便结束。
    我去卧室换了一件衣服便准备去简家,在去的路上林容深给我了我一通电话,他在电话内问我,简黎华的秘书是否有和我说老爷子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我说:“没有,他的秘书不肯说。”
    林容深知道我一直都挺恐惧见他外公的,便在电话内交代我说:“见到他后,遇到敏感的问题就选择不回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说:“好。”
    林容深说:“别担心,我现在立马过来。”
    我说:“你快点,我有点怕你外公。”
    林容深笑着说:“有什么好怕,他也是普通人。”
    我说:“如果我们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了该怎么办?”
    林容深低声安慰我说:“别担心,有我呢。”
    我和林容深讲完电话后,出租车便以匀速的速度超前开着,差不多二十分钟便到了简家。简黎华的秘书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我,她看到我来了后,便对我微笑的喊了一句夏小姐,我对她笑了笑。
    她直接领着我朝简黎华的书房走。
    简家诺大的别墅只有简黎华一个人住,除了有仆人时不时走动,里面冷清的很。
    简黎华的秘书带着我到达书房后,简黎华正在处理文件,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我,脸色不明,也没有笑脸。
    我也没有期盼他的笑脸,只能柔声唤了一句:“爷爷。”
    简黎华扔掉了手上的文件,从书桌前起身走到我面前说:“咱们也该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
    我并不清楚他这次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只能尽量柔和着嗓音说:“没有来看您老人家,是我这个孙媳的失责。”
    简黎华听我和我他打着官腔,丝毫不买账的坐在了沙发上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他用手上的盖子在茶杯内拨动了两下,他说:“今天来找你只是询问你一些事情。”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回了一句:“您说。”
    简黎华喝了一口茶说:“我听人说你和容深现在是分居状态。”
    我愣了一会儿,回答说:“对。”
    简黎华说:“给我个理由。”
    我只能小声说:“因为有些误会和茅盾,所以……”
    简黎华说:“你不要给我打这些马虎眼,我只要听过程,我还听人说你要领养前夫的儿子。”
    林容深沉默着没有说话,老爷子继续说:“像这种能不换就别换。”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了我的事情,目光略过林容深又看向我,可能是碍于林容深在公事上的杰出,也有可能是林容深在这里,他表情比之前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回软了不少,但仍旧含着巨大的不悦。
    在面对他的视线时,我努力挺着背脊看向他,我知道公事报告完了,也要轮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老爷子说:“公事说完了,咱们来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林容深早就有所准备,他淡声说:“是关于孩子的事情吗?”
    老爷子看向他说:“我想你挑选在这个时候来,应该是有要来救场的意思,正好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子说完这些话,便等着林容深开口。
    林容深说:“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此时,孩子没了,其实我有很大一部责任。”
    老爷子听到林容深这样说,满是疑问的哦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林容深说:“因为那天我和莱莱发生了一点争吵,在晚上的时候,莱莱离家出走,我没有及时挽留,才导致他去了詹东家,不过爷爷,我希望您不要误会,詹东和莱莱还有我,都是朋友,虽然她们两人以前是夫妻,可我们双方都认识了很多年了,莱莱和他离完婚后,虽然不是夫妻,但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所以詹东才会帮助莱莱,提供住处给她,莱莱在詹东提供的住处需住了几天,可谁都没料到詹东的妻子会有精神这方面的疾病,当她得知詹东和莱莱还有联系,一气之下便拿着利器冲到了莱莱的住所,恰巧的是,詹东那天去找了莱莱,她妻子误会得更加深,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老爷子听了林容深的解释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林容深说:“那天是我不该和怀孕的莱莱吵架,没有照顾到一个孕妇的心情,所以才导致事情变成这幅模样,莱莱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一个朋友,心情可想而知,外公,我这件事情我之所以没有告诉您,是因为不想让您担心,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您坦白,可没想到您竟然提前知道了。”
    老爷子说:“本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该管,可是孩子没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是才知道,容深,我早就说过你们不合适!当初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和你的诚心,这门婚事我是决计不会答应的,而且我就料到你们两个人结婚后不会那么省事,果不其然!孩子不仅没了,还闹出了人命!容深,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的?外公实在不明白。”
    老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林容深是他这辈子最看重也最喜爱的外孙,虽然是外孙,可他实际上是将他拿亲孙子来对待,不管是从小的学习成绩,还是工作能力,或者是他的为人处世方面,这些他基本上没有操过什么心,可他最不用担心最喜爱的外孙林容深,却在选择妻子这方面,让他怎样都想不通,条件优秀的他,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女人。
    老爷子丝毫不顾及我在场,也丝毫不顾及他话的轻重,怎么乐意怎么来,他说:“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吵架的,也不管她和前夫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一个和前夫离完婚的女人,吵不管什么原因,却半夜还去前夫家,并且纠缠不清,也怪不得别人在外面说她作风有问题,而且谭秀琴养出来的女儿,我本来就不能对她要求太高,可她不给自己留脸面,也至少给你给我们简家留留脸面!”
    老爷子说到激动的时候,又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说什么,可容深,你妈妈死得早,林海鑫又不争气,你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你的妻子,我一直是要求高标准的,如果不是因为你非要和这个女人结婚,这门婚事我是一万句不答应,可现在没办法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爷爷今天必须把该说的话放在这里,如果这个女人下次还不知道收敛的话,那我们简家对于她这样的媳妇是万万不能要的。”
    林容深说:“我想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老爷子没想到林容深还敢为我说话,他不悦问:“还有什么误会?!”
    林容深说:“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老爷子沉吟了半晌说:“你问。”
    林容深问:“这件事情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老爷子反问:“怎么?有问题?”
    林容深说:“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好奇。”
    老爷子皱眉说:“我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你不用多问。”
    老爷子把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他现在也只能不痛不痒说林容深几句,毕竟这是我们夫妻两人的事情,他有些累了,便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说的话你们今天去反省反省。”
    他说完,便由秘书扶着出了书房,剩下我和林容深两个人后,他走了过来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询问我:“还好吗?”
    我无奈的说:“如果不是你来了,我想我他应该没这么容易放过我吧?”
    林容深说:“他只是对你存在误解。”
    我说:“你难道没和他们一样怀疑我和詹东有一腿吗?”
    林容深将我手上的杯子放于桌上,他说:“当时你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作为一个医生,应该有和你说明过在这样的阶段是禁止同房,如果作为一个母亲你还明知故犯,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没这样的胆量。”
    我说:“那你是不相信我和詹东被捉奸在床这样的鬼话了。”
    林容深说:“你认为我是那种会轻信流言的人吗?”
    他牵着我的手便带着我往书房外走,我跟在了他身后,到达大门外后,在林容深为我拉开车门时,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孩子没了……你怪我吗?”
    林容深的动作顿了顿,许久他才垂眸看向我,他说:“作为孩子的父亲,没有责怪是假的,但是……”林容深手落在我头上,他说:“这次我也存在责任,没有照顾你的情绪,在敏感时期和你发生了争吵,不过……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有。”
    我说:“还会有吗?”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是没有多少底气的,已经流过两次产了,而且我身体本来就比常人差,我想应该不会有机会了吧,老天已经和我开了一次恩,估计下一次没这么好运的吧。
    林容深拍了拍脑袋说:“不会的,只要你乖乖听我话。”
    林容深让我最先进入车内,然后他才跟着坐了进来。
    我本来想说让林容深送我回公寓,可话到嘴边又吞咽了下去,也许我不该那么疑神疑鬼,也许我该相信林容深一次。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再闹下去也没多少意思,还不如试着好好一起过日子呢?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坐在一旁的林容深问:“回公寓吗?”
    他反而问了我这样一句话,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沉默了良久,我只能轻轻点点头说:“嗯,回公寓。”
    林容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司机送我去公寓。
    等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林容深仍旧坐在车内看着我上楼,可我走了几步路,想了想又回身朝着他走了过来,站在车门口对他说:“家里灯泡……好像坏了,你可以帮我上去换一下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正在心里忐忑不安时,林容深推开车门直接从车内下来,然后轻轻拉住我手说:“走吧。”
    我有些错愕的看向他,他看都没有看我,而是直接带着我朝楼道上走,正要到达电梯门口时,电梯门正好开了,走出来的人是我隔壁房间的邻居,这段时间我们出门经常遇到,所以也习惯性的和对方打招呼。
    她手上提着一袋垃圾,看到我后便有些惊喜的和我打招呼,可看到我身边的林容深时,她满脸好奇问:“这是您先生吗?”
    我想了两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别人介绍过林容深,当然结婚这么久我们一直都在冷战,也始终没有机会。
    林容深似乎也有些好奇我的回答,他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我,和邻居一起等待这我的答案。我在他眼神注视下,觉得回答这个无比正常的问题却莫名觉得怪异无比。
    对于邻居的问话,我沉默了良久也纠结了许久,最后只能在林容深的注视下,小声的说:“是我先生。”
    那邻居听到我这个回答后,便打量着林容深,隔了好久满脸艳羡说:“你丈夫好帅哦。”
    听到她如此赤裸裸的赞美,难为情的反而是我了,我支支吾吾的说:“还好吧。”
    邻居似乎是赶着去吃饭,和林容深打了一声招呼后,便提着手上的垃圾袋朝着楼道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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