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生活] 看守所七个月零四天的亲身经历，名副其实的地狱边缘[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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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看守所七个月零四天的亲身经历，名副其实的地狱边缘[第8页]

作者:木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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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审讯地，经过审讯才知道，原来就是发小这张卡出了问题。小白很有骨头，一句话没胡说，直接就招供了，说他收了发小五张卡，全部卖给了罗黑柳，一张二百块，他一毛钱没赚。
    罗黑柳？他是谁？你认识吗？
    认识。我可以带你们找他去。
    好。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她，算你立功。
    我愿意立功。
    先给他打个电话，看他在那里。
    不能打电话，一打他就跑了。这个时间他就在家。
    就这样，小白直接把警察带到了罗黑柳家。
    罗黑柳不愧是大集团出身，对这几个外地警察很是不鸟，又是要报警又是要找律师的，弄的警察们很没面子。
    小白此时已经被警察同志教育的知法守法，对自己所犯过的罪行后悔不已，只能以积极配合公安机关、主动立功来表达自己悔过自新的决心。
    小白直接走到罗黑柳那个几十万一套的沙发前，一把按下沙发机关，拉出了一个包装箱，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银行卡。具小白说最少有上千张。
    自此，小白的立功行动结束了，受到了警官们的热情对待，直接丢进了县看守所，在里面受到了热烈欢迎，三十皮管子。

    一个礼拜后，小白、发小、罗黑柳三人被霸州警方坐高铁押了回来，下车时受到了霸州各界真正的热烈欢迎，不仅仅公安局各级领导接站，霸州电视台也跟拍采访，还请来了地市电视台的同仁，在地市电视台买时间段播放
    很是热闹了一番。
    按说霸州经侦大队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况且当时又是国家重拳打击电信诈骗的运动高潮期，电视台还把报道标题写成《霸州市公安局快速侦破特大电信诈骗案——我地第一大电信诈骗案侦破纪实录》，所有人都认定，这个案子肯定会严办、快办、重办，可后来的案子进程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三个人被抓回来后，以诈骗罪逮捕，三个月接的起诉告知，罪名竟然变了！变成了妨害信用卡罪和隐瞒掩饰非法所得罪！
    怎么回事？诈骗罪呢？难道我们霸州公安局诈骗罪存货不足啦？

    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诈骗罪去了那里，直到他们的起诉书下来，所有人才都恍然大迷糊。
    起诉书是这么说的：某年月日，有人（起诉状原文就是有人）在QQ上冒充被害人张某，让被害人李某给方其民（小白发小）卡上打168000元，张某于当日将168000元转到方其民卡上。后100000元被他人（起诉书原文就是他人）转走，方其民卡上余68000元。
    某年月日，罗黑柳告知白云雨，让白云雨将方其民的卡挂失，白云雨和方其民二人去了银行，将卡挂失后又补卡，将其中的38000取走。

    霸州经侦大队在罗黑柳家搜出银行卡一百八十余张（起诉书就是这个不准确的数，估计是办案人数学不好，数不清三位数。），其中白云雨卖给罗黑柳5张，其余是从张晶手中购得。
    罗黑柳将所购得的银行卡在网上卖给西伯利亚狼，教职员，龙哥。
    以妨害信用卡罪起诉罗黑柳和白云雨，以妨害信用卡罪起诉方其民。
    这个起诉书不知道各位客官看明白没有，我反正是看不明白。老实说，我看了上百份的起诉书，就这份让我越看越糊涂：第一，这个有人是谁？那个他人是谁？有人是诈骗实施着，他人转走十万，这俩人都是主要案犯，为什么就以轻描淡写的他人有人一带而过？
    第二，他人转走十万，小白和发小拿了三万八，还有三万那里去了？
    第三，搜出来的卡真的是一百八十余张？就即便是小白骗我，罗黑柳家还真就存货这么多，可难道办案人员真的连二百以下的数都数不过来吗？为什么不在幼儿园请个中班同学帮忙数一下呢？现在办案不是允许请专业人员参与技术性难题的解决了吗？
    第四，罗黑柳从小白手里购买了五张，可张晶卖给他一百八十余张啊，这个张晶怎么不抓？
    第五，西伯利亚狼，教职员，龙哥，这三位大侠是谁？
    第六，任瞎子都能摸出来，这明明白白的一个标准电信诈骗案，教科书式的电信诈骗，怎么就变成妨害信用卡了，还附带了个隐瞒掩饰非法所得？

    虽然有如此多的不明白，但起诉书就那么说的，谁又能如何？小白从诈骗罪直接变成妨害信用卡，刑期轻了不止一个档次，自然高兴极了，但心里还是没底，让我给他算卦。
    他心眼子极多，这些天伺候我伺候的确实舒服，虽然没烟我也只能给他瞎话连篇的编一会了，再说我也不在乎那几个烟，即便收了也是赏给别人了，说要卦金不过是个玩笑话。
    他点了个“老”字，我开始胡编乱造。
    “要算什么？”
    “君哥，除了刑期还能算什么？”
    “不算老婆在干嘛啦？”
    “不了，那个扫货，等我出去就甩了她，再找个未成年的。”
    “畜牲，看爷收了你！”我直接在他的光头上拍了一巴掌。
    “爷，算完再收好么？”他挤出讨好的笑容。
    “几月份被抓的？”
    “十月二十二号。”
    “你看啊，“老”字，拆开就是十一/七，也就是农历七月十一，本大神掐指一算，七月十一是八月二十一号。刑期十个月！”
    “真的？”
    “敢怀疑本大神的铁口？”我故意放下脸来冷声问道。
    “不敢，不敢！要是真是十个月，哪怕一年呢，我给君哥上大盘鸡，上猪头肉，上烧鸡烤鸭……”
    没多久这小子就开了厅，半个月判决就下来了，一看判决，整个号子沸腾了！整个看守所沸腾了！我铁口金断——小白真判了十个月！麻蛋！我这个乌鸦嘴！

    罗黑柳因为妨害信用卡，数额巨大，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白云雨妨害信用卡，数额较大，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
    方其民，隐瞒掩饰非法所得，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
    自此，我算是奠定了铁口金断的威名，自此在拆字界再没人能撼动我的江湖地位。
    我出去时见过罗黑柳几次，两人还聊的不错，在他嘴里我才知道了这个案子的可怕。
    罗黑柳此人，标准的南方人，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一说话就笑，看着很好相处的一个诈骗犯。听了人家的真实案情后，我对我这个诈骗犯罪名真的汗颜无比，觉得自己愧对诈骗犯的名头，丢了广大诈骗犯的脸……

    罗黑柳所在的诈骗集团极大，大老板们都在国外，国内最高职务就是大中华区域经理，每个省设一个省级代理，下设数个区域经理，他属于区域经理下的主管，任务就是收银行卡。
    “一张卡能赚几个钱？”我打听道。
    “我收小白四百一张，给区域经理一千八一张。”
    “一张就赚一千四？一个月能收多少？”
    “一般一个月走两次货，一次走三两千张吧。”
    “一个月五千张，一张一千四，一个月就七百万？”我咬牙切齿的问。
    “呵呵，毛毛雨啦。”
    “靠！”我用最简约的词汇来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赏。
    “看来诈骗真的很有前途嘛。”我收拾起受伤的心情说道。
    “那是。若小白不把人带到我家，若不是霸州公安直接抓住我，我保证，我要用钱打的你们霸州公安叫我爷。”
    “切，爷信了你的邪！”我翻着白眼说。

    “君哥，别不信。你知道抓住我后，为什么一个礼拜才押解回来的吗？”
    “为什么？当地突审呗。”
    “呵呵，那是我们公司的人把他们留住了。”
    “怎么留？出动黑社会？”
    “哈哈，哥哟，咱们是做什么的？咱们是玩智商的，不跟那些黑社会煞笔似的，舞刀弄枪的，那是莽汉干的事！我们公司留人嘛，很简单，吃喝，金银，未成年女孩，就这，没其他新鲜招式。”
    “怎么你们云南猴子都特么爱那口？未成年？抓了你们都枪毙！”
    “嘿嘿，我是湖建的，不是云南猴。不过云南那个县，土特产还就是未成年女孩。小白就有一个朋友，带一百多个未成年，最小的才十二岁。小白就特么强上了几个，把小丫头弄的哭爹喊娘的……”

    “你们特么都该枪毙！”我恶狠狠的诅咒道。
    “我没碰过。第一我念佛，觉得那是伤天害理，第二，我老婆管的紧，没机会。”
    “鬼信你！”
    “君哥，这一点我可以发誓……”
    “诈骗犯的誓言我也信？你真把我这个诈骗犯当傻子啦？别废话，告诉哥，你们公司每年能骗多少钱？”
    “这个我真不知道，反正像我这样的在我们公司最起码上百个，我估计啊，每年上千亿没问题吧。”
    “中国就十几亿人，上千亿？你们每个人头上就骗一百多？”
    “那能十几亿人都骗了呀，就骗极少的一部分。比如今年的世界杯，就是我们准备了好久的一场大活动。赌球知道吗？我们就玩这个，我们坐庄，一开始有赔有赚，别人赌赢了就返钱给人家，到最后四场，得了大笔赌资后，我们就卷包一走了之，嘿嘿嘿，一个来月就上千亿。”
    “麻蛋。骗子！”
    “嘿嘿嘿，谁说不是呢？麻蛋，一群骗子。”罗黑柳笑得很狡黠。

    “四年一届世界杯，你们就等四年？”
    “每年都有大赛事，这个盛宴般的大活动不缺。我们不关赌球，也开网络赌博，还帮人洗黑钱，做地下钱庄，其实电信诈骗只是副业，常规业务还是赌和地下钱庄，要不然要那么多卡干什么。”
    “小罗，你小子，枪毙都不冤枉你。说，你干了多久了？赚了多少黑钱了？”
    “我能赚几个钱？况且，这一次被小白害的，估计把我的家底给掏了个差不多。”
    “你他娘一个月就赚七八百万，一年就上亿，霸州公安能有多大的胃口？别哈欠打大了闪了腰。”
    “哥，不是小弟说你，你的眼界确实小了点，等出去了跟兄弟到南方看看去，到了那里才知道钱有多少才算钱。你比我聪明，你想想，我们的案子怎么从诈骗变成的妨害信用卡？小白全特么招了，标准的诈骗集团怎么提都没提？就说案发的这件事，是不是诈骗？是不是标准电信诈骗？怎么变成了妨害信用卡？我们有特么一张信用卡吗？不都是银行储蓄卡吗？我们怎么妨害信用卡了？我家里那一盒子储蓄卡，那是我准备发货的，二千九百七十三张，我准备凑三千张发货的，怎么就成了一百八十余张了？张晶是谁？他人是谁？有人是谁？卡卖给谁了？乱七八糟的，怎么走到这一步？难道是我一个在云南抓住的湖建人被霸州检察院妹妹看上了？难道我罗黑柳长的这么帅？男女通杀……”
    “你花了多少？”我打断他问道。
    “不知道！我老婆花的，不过肯定不会少于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麻蛋，绝对不会是五万！但我真不好意思问是多少，五百万？五千万？五个亿？我怕把我自己的舌头给闪到肚子里出不来，所以我强忍住好奇心没问。

    “花那么多钱，判这个样子，够你的本吗？”
    “我还要上诉，准备二审判缓。”
    “罗黑柳，你看守所坐傻啦？你见过二审判缓刑的吗？”
    “君哥，有钱能使磨推鬼。我要用钱让鬼曰磨！”罗黑柳傲然说道。这才像个身价过亿的诈骗犯的气势。
    “麻蛋，想想你，想想我的案子，真特么窝火！”
    “君哥，你的事我们都知道，是政治斗争，不怪你，不怪钱，就怪命不好。”
    ”我要有你那么多钱，爷就是坐个几年又如何？可哥不是没钱嘛，真坐上三年五年，出来老婆孩子都得饿死。”
    “没事，若我出去的早，嫂子的生活费我包了。”
    罗黑柳跟我很是义气了一会，还要了火锅，我们俩和管教们大吃了一顿，三天后我们又见面了，他不上诉了，准备后天下队。

    “怎么不上诉了？”
    “君哥，我特么真得坐实刑了。”
    “为什么？你不是要让鬼曰磨吗？怎么啦？没钱还是没人？钱我没，人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谢谢君哥。都不是，我告诉你……”他爬我耳朵边低声说：“检察院来人了，告诉我不敢上诉，因为他们在我家搜出来的卡里，查出来三个亿的不明资金……”
    “多少？三……”我吓的不敢大声说。
    “嗯。”
    “又唬你哥。你的卡不是还没发货吗？”我突然想道。
    “嘿嘿嘿，不愧是我哥，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不是那三千张，我家还有，那可是公司正在用的，是我们经理和我几个私自的买卖。”罗黑柳狡猾的表情真的刻画出了诈骗犯的嘴脸。
    “你个诈骗犯！”我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
    “谁说不是呢？”
    “那，那三个……那里去了？你的案值……够枪毙几次了……”
    “没有，不存在，消失了，根本没出现过，我就这么点案子，哈哈哈。”
    这个真正的诈骗犯笑的那么嚣张，那么傲然，那么肆无忌惮……

    送走了头铺傻子，牛管教过来了，笑眯眯的说：“以后你就着手负责五号吧，有什么事跟我说。”
    “领导，我觉得我能力有限，况且我进来的日子也短……”我确实不想做什么头铺，对我来说，现在这个身份就是最好的，既不用管事，出了事也没责任，号子里有什么差错领导也批评不到我头上，更不用带头遵守什么规定。
    况且我吃喝不愁，不需要克扣谁的东西，我也不想欺负人，所以，这个头铺对我不仅仅没诱惑，还像包袱担子似的，我确实不想当。
    “好啦，别说了。”牛管教直接打断我的话，对号子里众人说：“你们都给我规矩点啊，以后木尧君要是说谁不听话，我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是。”众人赶紧回答。
    “谁不听话就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丫的。”牛管教说了句就走了，我就这样不情不愿的当上了头铺。
    我跟二宝说：“宝，以后你管，号子里我可啥都不管，只管对付管教，你对付号子里，行不行？要行我就做这个头铺，要不行我就跟李红说我不做。”
    “行！哥你放心，号子里不用你操心，只要顶住管教们就是最大的能力，号子里还用你操心？”二宝赶紧说道。

    我对着大家是说：“我也不想当这个头铺，不过领导说了，我不当不行。况且，我不当咱们号子里也没个合适的人，若我不当，肯定会从外号调个头铺过来，来个生人，脾气是什么咱们也不摸，万一是个暴脾气，大家的日子也不得好过，所以，我就勉强当着吧。”
    “我们就想让君哥当，我们支持君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全部真心想让我当。
    “我的脾气大家都了解，随和，不过大家不能因为我好说话就故意给我闹事，我发了脾气可不是闹着玩。”我沉下脸说道。
    “知道，君哥心好，你做头铺我们享福了。”
    “君哥刚进来就敢闹那么厉害，是条汉子，脾气性格什么样我们心知肚明。我们不会不听话乱规矩，给你惹事……”
    “好，既然大家没意见，我就定两条规矩。”我站起来说。
    “都站好。”二宝吼了一声。
    大家立刻全部起立，站成一排，二宝带头喊：“欢迎君哥训话。”
    大家跟着喊了一声，我跟电影里国民党头头一样，背着手，端着架子，走到中间。

    “第一，指定谁干什么活，不能谈条件，必须按时完成。如果不想干也可以，打二十鞋底，换人。”我严肃起表情，认真的说道。
    “是！”大家大声回答。
    “第二，不准私自打架，有事给二宝说，二宝处理不了再给我说。只要私自打架，五十鞋底，值三天连班。”
    “是！”
    “就这两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大家到这里面是遭难来里，都和和气气的多好，能相互帮忙的帮着点，这里面又没什么事，谁多干一点半点的活能怎么？别斤斤计较的。再说了，谁也不在这里住一辈子，少则一半个月，多责七八个月，将就几天就过去了，出去再见面不都是兄弟？别跟我……”我苦口婆心的讲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都为我当上这个头铺高兴。
    傻子走了，号子里成了十四个人，刚到中午，送进来一个新人，这是我做头铺迎来的第一个新人！
    来人是个老头，六十八岁，枯瘦如柴，浑身是病，罪名是拒不执行。这么大年龄了，洗澡和鞋底子自然都免了，我让二宝给讲了讲规矩就算过关了。
    老头看着这一群恶人，心惊肉跳的，在厕所角落里局促不安。

    “来，别怕，过来聊聊。”我招手叫道。
    老头过来，蹲在我跟前，讨好的笑着。
    “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被抓进来了？”我聊家常似的问道。
    “唉，说来话长……”老头给我讲起了他的案子。
    老头妻子早逝，一个人拉扯四儿一女，前几年才给最小的儿子娶里媳妇，手里还攒下几万块钱，想着任务总算完成，这下可以颐养天年了。
    他也确实过了几天逍遥日子，直到认识了一个卖肉的，真的是卖肉，卖猪肉。这个卖肉的不知道要要做什么短期生意，知道老头手里有几块钱，便问老头借钱，直说给老头利息，月息三分。
    因为两人关系不错，老头也没想过要利息，就那么借给他两万。卖肉的用了一个月便还了，还多给了六百块的利息。老头不要，人家死命的放下了。
    后来卖肉的又用了几次，都按时连本带利还了，老头觉得这个生意不错，比干什么都轻松，还赚的不少，所以就盼着卖肉的来借钱。
    一天，卖肉的领了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来了，给老头介绍，说这个女人要用钱，用五万，三分利，用三个月。老头觉得卖肉的可靠，也觉得有利可图，就借给了女人。
    三个月到了，女人没有还本，六个月到了，女人连利息都没有了，老头着急了，押着卖肉的一起去找女人。

    女人说她正在办银行贷款，已经跟银行说好了，过几天就能贷出二十万来，不过银行的人要五万块的好处费，她现在手里没有，如果老头再借给她五万，她把钱送给别人，等贷款下来一笔还老头十万，并且给他利息，另外再一千块好处。
    老头手里没钱了，但为了能收回五万块的本，他不得不帮女人了。他带着女人到了一个专门放高利贷的人家里。高利贷不认识女人，自然不相信，不肯把钱放给女人，女人提出出去吃饭，边吃边聊。
    这个高利贷也是六十几岁的老头，在饭桌上喝女人聊的很是热火，虽然没做成生意，但绝对成了朋友。后来高利贷和女人私下联系，没多久就在小旅馆苟且了一番。
    一天，女人打电话让老头陪他去高利贷家，说高利贷同意放款了，老头还逗人家女人，说这可是没白费劲啊。

    到了高利贷家，高利贷倒是答应放款，不过不是放给女人，而是放给老头，女人做担保人。老头为了收回自己的五万，况且女人说只要送了五万，最多一个礼拜银行就放款，所以就同意了。
    女人拿钱走了，老头就死等着一个礼拜。到日子了，女人先推后拖再玩失踪，老头着急了，满世界找，但女人消失了。
    八个月后，女人找到了，是在监狱找到的！女人因为诈骗罪被判刑十年。原来这个女人这几年就是以借高利贷为生，拆东墙补西墙，终于补不下去了，被人告了。法院查明，女人骗了别人小二百万，还不包括老头和高利贷的十万。
    女人坐牢了，老头被骗了，高利贷可不管这些，硬逼着问老头要钱，没办法，老头每个月付一千五的利息，一付就是六个月，老头没钱了，付不动了。
    高利贷开始催债了，先是跟着他，再是吃住在他家，然后锁房子，最后闹孩子们。此处省略八百字！！！
    但老头确实没钱，高利贷没办法，拿起了法律武器。法院很快开庭，判决老头连本带利还高利贷八万八。老头更加还不起了，高利贷便找关系申请执行，把老头丢进拘留所，拘留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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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出来后半年，高利贷又找关系，从执行局把案子要出来，送到了刑警队，以拒不执行罪把老头丢进了看守所。
    “君哥，这个拒不执行咋回事？怎么还把我关了看守所了？”老头哭丧着脸问。
    “老叔，拒不执行就是，法院判决你给还人家钱，但你有钱不还，这就是拒不执行。”我回答道。
    “如果没钱还呢？”老头问。
    “那就不是拒不执行。你有钱吗？”
    “没。”
    “一块也没有？有多少还多少就不是拒不执行。”
    “我要还的。一开始我给了他六个月利息九千块，法院开庭时我还说要还钱的，我说要是一次性还，我愿意出三万，要是分批还，我一个月出一千五。他不答应，最后我都答应给他五万，先给三万，然后一个月给一千五，给他两年，他还是不行么，非得一次性要八万八。”
    “这怎么算拒不执行？刑警队煞笔啦？”我奇怪的问道。
    “人家在刑警队有关系么。”老头无奈的说道。

好不容易有个回复，还是广告。记得我赶紧点开帖子，竟然是哥这，呵呵。好失望啊。

    后来老头的儿女们见老父亲坐了牢，很是着急，多次找高利贷协商，但高利贷见风就长，咬死十万不松口。
    孩子们过的也不太好，一时间那里凑得出这么大笔钱，将就才只凑了三万，高利贷直接拒绝，不管孩子们怎么哀求，就一句话，要么掏十万，要么让老头死在看守所。
    老头也差点死在里面，他有胃病，看守里的饭，好人都能吃出胃病，别说六十八岁老人的老病胃了，他三天后开始胃疼，不能吃饭，整整三天一口都吃不下，所长还以为老头耍脾气搞绝食，过来大骂了一顿，还扬言要给老头插胃管、灌流食管，老头吓傻了。
    我觉得老头可怜，给了他几袋油茶，他将就泡着馒头吃，一个月后才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猪食。
    他还有风湿性关节炎，一个月后胳膊开始痛，抬不高，洗脸困难了；两个月更加严重，吃饭把馒头递不到嘴里；三个月不能自己穿衣，四个月，一只胳膊彻底抬不动，另一只仅能抬到腰部……
    我真怕老头死在这里，也觉得老头可怜，给关系好的大夫说了几十次，可所有的大夫就一句话：风湿性关节炎，谁都治不了，他们更没办法。反正死不了人，没事，出了事也不碍我的事……

    我出来的时候老头已经被关五个多月了，也开庭一个多月了，并且羁押证都超期二十多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我受老头嘱托给他二女们打电话，儿子们忙，女儿跟我微信聊了几次，我把老头的情况给说了，让他们无论如何把老头捞出来，否则会把她爸死里面。
    女儿答应找她四个哥哥商量，后来也没主动回信，我问了两次，都是说等等，我也不好紧着问，就拖了一段。

老头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出来了，要来看我！我怎么能让他来看我？年龄那么大，身体又不好，还在村里面住着，所以我赶紧开车一路打探去他家看他。
去了才知道，老头被判了六个月。他给我看了判决书，指着判决书气的老泪纵横。

    原来，经侦大队提供给检察院公诉人的材料里有一份证据，是一个证人的证言，这个证人就是老头村的，今年四十岁，老头跟证人父亲是老一辈兄弟交情，相处的不错，证人父亲日子过的很紧巴，老头还时不时接济个百儿八十的。
    那一年证人托老父亲的面子向老头借了五千块钱，还的时候给里面夹带了一张假钱，老头数的时候发现了，质问之下两人争执了起来。老头脾气暴躁，在村里也是个有名声的人物，自然不能容忍这种明大明的欺骗，吵了几句就直接动手，打了证人一巴掌。
    后来老头也向证人父亲说了软话，还让证人父亲给证人捎了一瓶酒，他觉得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这个证人被放高利贷的一顿酒饭便收买了，在经侦大队做了假证，说他在2017年农历八月向老头借了两万块作为买骡子用，十月卖了骡子还了老头两万一千元。

    有了这份证人证言，老头就是隐匿财产，就符合拒不执行罪的条款，所以判了老头六个月。
    “他还贩骡子，他知道骡子是公是母吗？再说了，从我打了他，我跟他就再不打交道了，我借给他什么钱？在法庭上我就问公诉人：这个证人是谁？他在那里拿的钱？在那里还的钱？借钱还钱时有没有人在？”
    “公诉人说证据是经侦大队提供的，他们不知道。我说我要求见证人，要跟他当面对证。公诉人说证人不在，出去打工了。我问那怎么能证明这份证据的真假？公诉人说这个是经侦大队的事，不用我管。”老头气的满眼老泪。

    “也不仅仅是这，你不是还被人家查出来卡上还有三万吗？”我低声说道。
    “那是一六年的，那时候我有三万，我那时候就要还人家三万，可他不要呀。我后来得病在省城住了院，花了四万多，不仅仅把三万花了，还花了孩子们一万多，我哪里还有三万？”
    “你给法院出具证明了吗？”
    “证明了，我的病历和发票都给法院了。”
    “唉，老叔，被冤枉的人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我无奈的说道。
    我胡乱劝了几句，拉老头来城里吃饭，吃完饭我去结账时才知道，老头已经把帐结了，这个老家伙。
    后来他三天两头打电话，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证人证言的真伪，让我想办法帮他。可我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好多事不能出头，也只能出个馊主意，实在帮不上太多的忙。

    前几天老头亲自来家里了，我们聊了半夜，就是说他这些天求告无门的遭遇：
    老头先去了经侦大队，提出这个证言真伪的事，并且拿出了村里人的证明和证人父亲的证言，但经侦大队负责人的回答很让老头气愤。
    负责人说：就算这个证言是假的，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再说证人现在不在，你让我怎么弄？
    老头：那你们不能把他找回来吗？
    负责人：抓人的事我说了不算。再说，我若真抓了他，可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老头：可也不能就这么把我冤枉坐牢六个月吧？
    负责人：那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我又没判你坐牢。
    老头：我不管，我就要你们给我查。
    负责人：我们肯定不会查的，我们自己拉下的，还能再坐回去？
    老头：我去告你们。
    负责人：去吧。不送。
    老头跑到法院，法院回复：想告经侦大队他们不受理，因为他们只接民事案，他这属于刑事，是公诉案。
    那我去刑事厅告去。
    回答是，刑事厅只接公诉人的案子，就是检察院的来了才接。
    老头去了检察院，检察院起诉科回复：我们只接公安等法律部门送来的案子，个人的不接。
    批捕科：我们只负责审查办案单位送来的材料，个人的不接。
    我去纪委告你们！

    纪委回复：想告证人做伪证是刑事案，不是纪律案件，他们只管党内违纪的事，这事他们不接。刑事案件，还是去刑警吧。若是你告公安局的违纪违法我们到是能管。
    老头只是气话，怎么敢告公安局的？还是告证人吧。
    他就去了刑警队。刑警队回答：这是经侦大队办的案子，去找经侦大队。
    再去经侦大队，负责人还是原话：我们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去公安局纪委，纪委说：这又不是纪律方面的事，这是有人做假证，是刑事案件，这样的事要找刑警队。
    老头说去过刑警队了，刑警队不管。
    那就找局长。
    找到了局长，局长说：这样的事应该找法制科。
    找到法制科，负责人说：我只管公安局内部对某个治安行政处罚案件的合法不合法，这事我管不了。你要是觉得经侦大队的职务犯罪，就去找监察委员会，因为监委是管公务员的。
    找到监委，负责人说：我们只管职务犯罪，这属于办案有误，得找公安局。
    麻蛋，绕了几圈又绕回来了！

    “君哥，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老头老泪纵横的问我。
    “好我的老叔，可别这么叫了，说了几次了，现在是在外面，叫我君子就行。”
    “习惯了，叫着顺口。”
    “再这么叫不跟你玩了。我觉得咱们就这么算了吧，牢也坐了，再闹还能怎么样？你见过公检法的什么时候承认过错误？你现在告的不仅仅是那个作假证的小子，而是经侦大队，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因为若定了这小子是做的假证，那么经侦大队就是办假案，检察院就是失职，法院就是错判，你觉得你这个无职无权没后台的老头子能斗的过这三个大衙门？”

    “我不告公检法，我就告这小子，能把这小子给我关看守所几天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个傻老汉啊，如果把这小子关了，是不是就证明公安局办了错案？是不是检察院没有调查？是不是法院判错了？是不是就说明他们一起合起伙来冤枉了你？这小子是没本事，可人家的同案是大衙门呀，你怎么还不明白？”
    “唉，真的是有冤无处伸啊！”
    “你才知道？我不比你冤枉？我能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坐无言，老头泪两行……

    “算了，别说这些了，我走后你们怎么样？”我不忍看老头哭，赶紧岔开话题。
    “还能怎么样？你走了，富贵当了头铺，把号子里整的乌烟瘴气，抢吃抢喝胡乱打人就不说了，最主要跟管教关系不好，管教们没事就闹五号的事，可把我们整怂了。就那个苟管教，三不就五的就过来提人出去打，可打惨了几个。”
    “为什么？谁惹他了？”
    “谁敢惹人家？还不是你走了，富贵孝敬不上人家，自己又没个硬关系，故意的呗。我跟他还算个远房亲戚，就这，这小子都没招呼我，我儿子让他给我送东西，还克扣了我一大半，还三不就五的问我儿子要手机费，六个月要了八九百的手机费，曰他娘……”
    “那还不正常？谁不是那个样子？”
    “你不知道，我跟他真是有关系，他爸死了我还去了，还有人要把他妈嫁给我……”
    “老黄历了你还提……什么？他爸死了？我怎么听说人家还给他爸过七十大寿呢？”
    “那是他叔。他爸年轻的时候……”
    老头给我讲了个尘封已久的故事，很有意思，正好老头多事看的闷的慌，讲出来给各位客官解解闷。

    苟管教的父亲叫黑狗，年轻的时候在我们霸州横行霸道，也算是个人物，后来因为打伤了人被关进了老看。
    那时候老看管理不像这里，家属可以给嫌疑人送饭，黑狗老婆对黑狗到是不错，荤素搭配，有稠有稀，每天三顿饭不误点的送，。
    说到这里我想起个笑话，说一个小伙子去了外地，每天都给女朋友写一封情书，在外一年从不间断，可等他回来时，女朋友却和邮递员滚到了一起。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距离，更抵不过日久生情。
    黑狗也遇到了这样的黑色幽默，老婆也许是寂寞难耐，也许是迫于无奈，方正送饭送的跟一个副所长滚到了看守所接待室的椅子上。
    都说女人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一百次，有了一百次就是女的追着男的要了。黑狗老婆有没有追副所长要不知道，只知道两人滚椅子的频率高到可怕，一天三顿饭就滚三次，把个看守所接待室弄成了泡房，所有的管教都知道了这个艳事。

其中有一个管教也想上黑狗老婆，就在她送完晚饭要走时截住了她，直接要求要跟她玩一次。黑狗老婆跟副所长刚摇完了椅子，也许是吃饱喝足了没有胃口，也许是根本看不上这个管教，也许是跟黑狗和副所长有爱情，要为二人守贞洁，反正是直接拒绝了这个管教，扭身走了。
管教心里气不过，就把这事告诉了黑狗。黑狗是什么人？烂人呀！烂人大都智商低，黑狗也不例外，他根本不懂副所长的苦心：你说你坐了牢了，老婆在外苦守冷炕，副所长同志舍身付出温暖你老婆身心，你不该感恩戴德吗？可黑狗这个烂人不这么想，他扬言，只要他出去，非得宰了副所长这个畜牲！

    副畜牲，哦，不，副所长知道了这件事，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照常跟黑狗老婆摇椅子，但心底里却不得不为将来做打算了。因为他知道黑狗判不了多久，最多一半年的事，他也知道黑狗是什么人，那可是不怕死的亡命徒，真放出来恐怕他就得喝一壶热的了。
    副所长为了保护自己，想下了个绝招：
    他把年轻英俊的武警副队长介绍给黑狗老婆，创造机会让黑狗老婆跟武警副队长摇了几次椅子，很是把副队长摇舒坦了(不知道那个管教知道后会有何感想）。这时副所长告诉副队长，这个女人老公是亡命徒，就在里面关着，只要放出来，他小子恐怕就得……嘿嘿嘿。
    几声嘿嘿嘿把年轻没经验的副队长给吓住了，上里副所长的贼船。

    一天放风，副队长用一盒烟开玩笑似的诱惑黑狗，说黑狗只要能爬上风场的墙，这盒烟就是他的。据说当时老看烟管的极紧，是真正的稀缺物资。黑狗一听，往手心吐了口吐沫就行动了起来。这小子也利索，几步助跑，高高跃起，脚一蹬手一搭，马上就要上了墙头。
    副队长把枪顶在了黑狗头上，大喊一声：你敢越狱！
    副队长没喊完直接就开了枪！

    黑狗死了，越狱被击毙。副队长因阻止越狱有功调走了，副所长去了心头大患，也没副队长分吃，跟黑狗老婆很是痛快了几天。
    后来副所长玩腻了黑狗老婆，就以影响不好为由，不再让她再来看守所了。
    黑狗老婆死了老公没了伴，孩子也还小，就开始满世界找下家，可是她跟副所长摇椅子的事人尽皆知，谁敢要她？（就是这时候给老头提的这事，据老头吹牛，说他还美了黑狗老婆一火。那婆娘，毛稀洞深水多叫的欢，他一看就是个不安分守己的，没敢要。）正好黑狗弟弟死了老婆，所以两人亲上加亲，叔嫂重亲了，苟管教也就叫了亲叔的爸爸。

    “你比黑狗好吧？既没冤枉的死在里面，老婆也早死，没被管教用，我看就算了吧，别告了……”我用罪苍白的话劝慰老头。
    老头走了，我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越想越不是滋味：这帮子家伙，把一个被冤枉的老头皮球似的踢来踢去……
    我做头铺几天后，迎来了第一个杀人犯！
    李红送来的，我问谁的关系。
    他说，没关系，正常处理吧。
    刚走几步又返回来说，这家伙很恶，你刚当头铺，别心软。
    李红走后，我仔细打量这个杀人犯，看他浓眉大眼的，不像什么恶人啊。
    “君哥，怎么弄？”二宝问。
    “按规矩来！”我沉声说道。
    “好嘞。伟伟，小白，拉去洗澡！”二宝大声命令道。
    杀人犯很配合，很快洗了澡，开始打鞋底子！
    噼里啪啦打了三十，杀人犯一声不吭，动都没动。
    “君哥，打完了。”二宝说。
    “什么打完了？按规矩来！”我说着给了二宝个眼神。
    二宝马上明白了，对小白说：“按规矩来，必须打出效果，明白吗？”
    “明白！”小白的聪明是很出众的，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一次小白可是用了全力，咬着牙把鞋底挥到最高，第一下的声音就让隔壁四号叫了好。
    “君哥，五号阀门可以，四号佩服。”四号的二铺叫道。
    “三号佩服。”三号起哄。
    “二号不服！来，把新来的押后面，跟五号比一比。”二号的二铺叫唤道。
    “小白，别让二号笑话咱，给我把撸管的劲拿出来！”二宝叫道。
    “知道了，请好吧您。”小白答应着，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二号的脆响也传了过来，真是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没几下二号的家伙就哭爹喊娘，估计已经跪下了，以至于工作不能继续，声音停止了。二号的怒骂声传了过来，可我们的杀人犯还是如此，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就那么半爬在短墙上，好像屁股根本不是他的。

我看到了这样一句话，现实才是最荒诞的，因为故事需要逻辑严谨，而现实是不需要逻辑，只是一个结果，哪怕荒诞到让人不相信。我讲的故事都很荒诞，不知道各位客官相信吗？

    “好了，别打了，过来我审一会。”我想起自己刚进来时的糗样子，佩服起这个家伙了，便阻止了刑罚，把李红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他穿衣服过来，我问他答，很快把案子经过讲了个清楚。其实当时讲的大部分是假话鬼话，后来我才慢慢了解了情况，结合王九安的叙述，还有那个女人同号的老憨老婆的叙述，才把事情经过弄了哥大概。
    在这里就不跟各位客官说他的那些屁话了，直接讲我整理出来的真实案情吧：
    故意杀人嫌疑犯王九安，现年四十六岁，身高一米七，体重八十公斤，洽南县人，现住霸州某小区。
    王九安家里姊妹九个，兄弟五人，他最小，所以叫九安。洽南是个全国级贫困县，他小时候家里又穷，所以算是个标准的苦孩子出身。后来因为肯吃苦胆子大，洽南又是产煤区，他很是赚了点钱，有钱了就来霸州买了房子。
    到了霸州后，很快就跟在霸州的洽南人处成了一个圈子，而洽南人最喜欢打麻将，他就有了一些麻友。这些麻友中有一个女的，三十来岁，据他说长的极为漂亮，跟他经常一起打麻将。
    我出来后在一个朋友手机里见到了那个女的照片，心里很是失望，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女人，粗粗笨笨的，确实不咋滴，王九安什么鸟眼神啊。等我见了王九安老婆立刻便明白了，原来美是需要对比的，有王九安老婆做参照物，那个粗苯女人真的算美女了，因为王九安老婆真的太丑了。

    不过，对于帅气的王九安娶这个丑老婆的事我完全能理解，因为王九安结婚时家里穷到底掉，老父亲娶了四个儿媳妇，早已把骨头都熬油给卖了，到老九时家里肯定什么都没了，并且还极有可能债台高筑。
    这种情况下，老爷子能给他抓个母的就不错了，还敢挑模样？（我没有任何讽刺别人的意思，这是王九安的原话。）
    都说赌生奸，果然不错，王九安跟那女的很快勾搭在了一起。王九安不愧寒家出身，滚床单都不忘赚钱，在两人相处中，王九安知道了女人有个姨夫在我们霸州某国营企业做领导，他觉得这可是大好资源，怎么呢浪费呢？所以就撺掇着女人去找姨夫，要求给点生意做。
    姨夫够意思，很快给了个生意，两人一年赚了百十万。生意做的不错，王九安却耍了小心眼，既得了色，也还要得钱！
    不知他怎么算的糊涂账，反正女人没得多少钱，好像就得了二十来万，还被王九安给糊弄的给他买了辆奥迪车。
    这个傻女人，好像就一心要贴王九安，我问王九安这是为什么？一般都是女人弄男人的钱，你怎么能有这本事？
    王九安笑了笑，说：我能力强，技术高。
    切！我直接给了他个白眼，说：这号子里比你技术高，比你能力强的多的是。

嘿嘿嘿，既然客官有此雅兴，那小的就奉上一段十八禁吧，希望您老喜欢。
以下一段有少儿不宜的段落，请各位家长管好孩子，十八岁以下要看需家长陪同才可观看，女士请跳过或绕道。

    他给我讲了他和那个女人的事：
    一开始，两人一起打麻将，女人技术很烂，十赌九输。王九安却是个中老手，十赌九赢。不过他们玩的不大，输赢就是三两百块，王九安手里有几块钱，对这样的小场子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他来这里是为了钓鱼。鱼，自然就是女人咯。
    女人家里过的很一般，每天输百儿八十的，也是很心疼的，这时候，王九安出手了：他先是开玩笑的说让女人先欠着，明天再给。
    女人说，欠着就不给了。
    王九安大方的说，不给就不要了。
    第二天，女人要给，王九安死活不要。再玩，女人又输，王九安继续不要。第三天依旧……
    五天下来，王九安在散场时叫女人请吃饭，说一顿饭抵债。女人自然答应，去了个小饭店，两人喝了几杯酒，王九安借口喝多了，自己抢着结了帐，让女人扶他去隔壁小旅馆。
    倒了小旅馆，王九安没有客气，什么预备工作都没有，直接撩起女人的裙子，拉下安全裤，招呼都没打就进入了。
    女人没有丝毫反抗和推拒，跟按了按钮一般，马上开始哼哼，两人没拍即合，站着折腾了一轮。
    略做休息，二人去洗澡，王九安在卫生间里使出了片子里学来的油嘴滑舌，把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给侍弄的疯喊鬼嚎，仅仅前奏就让女人叫起了：饿额里亲汉子！
    多年的体力劳动造就了王九安的一副好身板，他身体素质确实可以，就在这个五十块的小旅馆里，把女人给伺候的濡湿了大半幅床单，自此，根本离不开了王九安。
    据说，王九安只要三天不见女人，女人就会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他，只要一见，不管是车里或者野外，只要他按部就班的把既定程序走一遍，让女人湿半卷卫生纸，女人就乖乖的跟绵羊一般，随王九安的指挥。若王九安不来这一轮，女人就跟个疯子似的，根本不能沟通。

    两人合伙做生意，女人只要她最在乎的，根本不在乎钱，任由着这小子瞎胡算账，可女人老公却发现了问题：怎么老婆干了一年赚钱的工程，到年底了，合伙人鸟枪换炮开了奥迪，老婆却一毛没有？
    呵呵，没人告诉他，他老婆的毛都被王九安的鸟枪打没了！
    这时，已经有好多闲话传进了老公的耳朵，老公和女人开闹了！并且放出话来，要宰了奸夫王九安！
    一天，女人被老公打了，哭哭泣泣的来找奸夫王九安撑腰出主意，王九安给了个前朝名人西门大哥用过的著名成功案例——鸩杀之！

    两人先依例进行日常工作，王九安的嘴腾不出来，女人边不由自主的哼哼唧唧，边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被老公打的经过。
    等王九安完成了口舌的前期工作，二人进入正式作战，在女人水漫金山时，他出了主意！
    他的主意很简单，让女人弄点毒药给老公下了，学习古代名人西门庆、潘金莲处理武大郎之法，简单利索，行之有效。
    但王九安不是西门大官人，他可没有生药铺，没砒霜给女人，女人得自己卖药去。
    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流传着很多误食耗子药致死的故事，所以女人的第一选择就是用这个无毒无副作用的百灵仙药。可耗子药被政府严格控制，女人去了好多地方都没卖下。
    这个没用的女人，买不下药就得再找西门大官人，哦不王九安帮忙。王九安出去就给买了农药！各位客官大概不知道，农药大都有很刺鼻的气味，女人是要谋杀亲夫，不是杀麦田害虫，喝农药自杀的我见过，用农药谋杀的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至于女人用什么方法给老公灌的农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反正结果是灌了下去，老公中毒了。可不知道是老公体质好，还是农药灌的少，抑或是农药质量差，反正老公被药的起不来床，并且口鼻流血，但却死不了！
    女人害怕了，着急了，马上微信王九安，报告了老公药不死的事。
    没死就再灌点！王九安原话（女人也这么说。）。
    可是没药了。女人原话（王九安也这么说）。
    等着，我去给你买。王九安原话（女人原话：什么都做不了，干嘛不一把掐死？等着，老子给你再买药去）。
    王九安又去了农资店，买了一瓶相同品牌的农药给女人送到了楼下。（这货，也不想想，第一瓶没药到病除，肯定是药不对症啊，怎么还买这个品牌的？就不知道还有很多品种可以选择吗？）
    女人又老公给灌了下去。

    老公却跟开了挂一般，两瓶农药下肚竟然还没有死，并且还清醒了过来，大骂这对奸夫淫妇！
    女人害怕了，马上微信招奸夫来帮忙壮胆。王九安不去，女人说她卡里还有五万块钱，你来帮忙我把那五万给你！王九安接到微信后立刻来家里了！
    在这里，我问过王九安，他去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财两得？
    王九安说：我就是不懂法，想着去给她帮忙……
    帮忙杀人？
    我没想杀人，就是觉得我跟她关系不错，不去面子上过不去……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去？女人说给五万块你才去？
    我就是想帮忙。对了，你说这样是不是算我帮凶、次犯？
    我懒得理他了。

    王九安说他一进门看到女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他就过去问老公什么情况。
    女人说在卧室躺着。
    此时老公听到了王九安的声音，竟然扶着墙走了出来。
    老公指着王九安说：好，王九安，你真让老子死……
    没等老公说完，王九安动手了！
    他扑上去一把掐住老公的脖子，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力气之大，以至于把他虎口的肌肉都拉伤了，进了看守所好多天了还说他虎口疼。咋没疼死丫的！
    这时候女人和老公的九岁儿子（八周岁）听到声音不对，从自己的小卧室里出来。
    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跟爸爸打架，马上跑过去抱住王九安的腿，哭着喊道：求你，别打我爸爸。
    滚开！王九安大喝一声，甩手一巴掌把孩子打的跌坐在地，哭都不敢哭。
    别打我儿子……老公喉咙里嘶喊着，但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王九安见掐不死这个小强似的亲夫，几把就把老公推进卧室，推倒在床上，骑在老公身上用最能使上劲的姿势拼命掐他的脖子。
    快过来帮忙！王九安命令女人。
    女人急忙上阵，也跳上床，掐住了老公的脖子。
    （老憨老婆问过女人，她为什么三番五次的非得把自己老公置于死地？
    女人回答：他脾气暴躁，本来就经常打我，现在知道了我和老九的事，早打了我几回了，还说要杀了我和老九，我不杀他，我和老九都活不成。
    老憨老婆：你不会离婚啊？离婚和老九结婚就行，为什么要杀人？
    女人：当时那些天就是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想那么多，老九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老憨老婆，你真是被狗曰傻了的比货……）

    没一会，老公不动了，但好像还没断气，王九安下了床四处找工具，先是找了把斧子，但觉得流血太多，完了还得洗床单，不能用！（女人原话）
    找绳子！可这个怂老公，在家里连绳子都不准备，（王九安原话）。
    王九安在卫生间里把洗衣机电线一把扯下，几步跑回卧室，用电线勒在了老公的脖子里……
    半小时之后，王九安确定老公彻底死透了，才拉着女人回到了客厅，发现九岁的孩子还坐在那里，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这对恶魔所做的一切……

    女人把儿子塞回小卧室，开始跟王九安商量下一步计划，王九安开始着手处理后事。他先是命令女人收拾老公遗留的血迹（被灌药后口鼻流血，不是掐的时候喷的。）再打开窗户通风（家里农药味太重），打扫完毕略做休息，命令女人打了120。
    120立刻来了，稍做诊断便确定老公已死。但120只拉活人，不管死人，走了。
    王九安觉得戏已经演足，命令女人给死者本家亲属打电话，让亲属来处理丧事（老公父母已死，没有兄弟姐妹，血脉最近的就一个堂兄。）
    亲属来了，看了死者，女人哭哭啼啼的，说是得急病去世的，堂兄弟们虽然有所怀疑，但也不想多事，便开始着手安葬老公。
    王九安还多了个心眼，不让土葬，怕给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让女人出主意说要火葬。堂兄弟们虽然不愿意，但因为女人借口老公死在外地，拉又拉不回去，霸州对土葬管理的很严，他们是外地人，只能火葬。就以此为借口，决定了火葬的事宜。
    堂兄弟们找了车，把死者拉去地市火葬场（能拉到地市，拉不回洽南？这帮堂兄弟也是醉了），但火葬场要死亡证明。靠，死人就在眼前还要死亡证明，我也是醉了，但就这个醉人的规定牵出了这宗在霸州影响极大的奸夫淫妇谋杀亲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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