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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你要的是缘还是分[第5页]

作者:醉酒的猫S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郝三,你这演的哪一出”,朵朵扫了下自己的穿着。
    “呵呵,你看不出么,你要做新娘啊。”
    “开玩笑,我早已结婚,儿子都七岁了。”
    “没事,他不嫌弃,一直在等你。”
    “他?”,朵朵大吃一惊,“他是谁”。
    “李文彪”
    朵朵的脸一下变得惨白,这是要举行冥婚么,她顿时毛骨悚然。
    郝三转身走出了房间,朵朵大喊,“郝三,你站住”,他却似没听见一样,大步离开。
    郝三走后,刚才那个收拾房间的女人走了进来,“三哥让你把这个喝了”,她端着一杯红茶样的水。
    “我不喝”,朵朵闭紧嘴巴,惊恐地看着那水。
    那女人也不多语,一只手捏住朵朵的下巴,朵朵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力让她的骨头剧烈地疼痛,不由得张开了嘴,一杯水被灌进去了大半,朵朵被呛得猛烈地咳嗽。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朵朵幽幽醒来,屋里依然是那种神秘的幽香,她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贴身内衣,盖着红色的喜被,而她身畔则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中式唐装,高高隆起的鼻子,浓密的眉毛下双目紧闭,能看出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但面色苍白。
    他是谁,死去的李文彪么,想到这里,朵朵吓得把身体挪远了些,她依然被捆绑着,无法逃走。“有人么”,朵朵大喊,她不要和个死人呆在一起,没人答应,只有死一样的寂静。朵朵浑身发抖,忽然听到有个阴冷的声音说,“你艳福不浅啊,好好享受吧”。
    朵朵发现李文彪的一只手动了下,接着他的喉结也上下活动,像在吞咽口水,他的眼珠开始慢慢转动,朵朵“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天已蒙蒙亮,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胸前布满深深浅浅的吻痕,那个高大的男人依然躺在她身边,但像是在熟睡,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这时门打开了,朵朵窘迫地想把身体遮住,却无能为力,那个女人看到朵朵的样子大吃一惊,“老大醒了?!”,她的声音充满惊喜和难以置信,顺手将被子盖在朵朵身上,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郝三说话的声音,“是真地么,他真地醒了?”。
    “千真万确。”

    发生车祸时,阿彪还有意识,嘴里念叨着,“我怕是见不到她了”,郝三拼命把他送到医院,经过一天一夜抢救,医生说生还希望不大,做好后事准备。可他居然没有死,只是持续昏迷,医生说可能是有什么念头支撑着他,但醒转希望不大,最多就是植物人了。
    郝三跟阿彪一起闯荡江湖这些年,对他不只是兄弟的情谊,当年阿彪高二时,要不是帮他打群架,误伤他人致人死亡,之后又逃逸,也不会入狱七年,他愧对这个兄弟。
    而阿彪这些年来心里一直装着朵朵,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朵朵,出狱后用父母给他的钱做了点生意,后来郝三又帮他一起跑,两人黑道白道地扑腾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了很厚的身家,提起他们,黑白两道的人都要给几分面子。
    就在阿彪打算谈完一笔大生意后去找朵朵时,却在回途的路上出了车祸,想着这苦命的兄弟,郝三心里刀割般难受,他一定要帮阿彪完成这个心愿。

    
    壹戒 大明寺
    阿彪已从抢救室转到贵宾病房,郝三派兄弟轮流看护着,在症状稳定那日,郝三叫人把朵朵劫了来,又将阿彪从医院接回。
    这本是自我安慰之举,没想到竟有如此惊人的效果,郝三真是喜不自胜。
    待那女人给朵朵穿好衣服后,郝三方才走进屋内,“苏英朵,不,应该叫弟妹了,谢谢你啊”。
    朵朵的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羞臊、一半是恼怒,“郝三,你快放我回去,我儿子还在家没人管”。
    “这……”,郝三有些迟疑,这时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让她先回去吧”,阿彪眼睛并未睁开,只是嘴唇动了动。
    朵朵又被蒙上眼睛送回了自己家,临走前,郝三对她说,“弟妹,你最好不要报警,你麻烦我也麻烦,最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凉墨9630 2019-04-20 16:16:00
    有一种向往,一起白头到老
    -----------------------------
    有志向
    惊魂未定的朵朵回到家里,儿子还未起床,每天都是朵朵叫他,今天看来要迟到了。
    送完儿子回来,朵朵就给东昇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晚上就到家了,昨晚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静音放客厅了,没听见”,朵朵只好说谎,对于这样的事还是不告诉东昇的好。
    到现在她都像在做梦一样,要不是身上阵阵酸痛,她真地无法将昨晚的事和现实对接。一个生命垂危的植物人,怎么会突然醒来,又对她兽性大发,难道是郝三那帮兄弟趁着她昏迷……朵朵觉得很是恶心。
    东昇风尘仆仆地回来,他这次是去杭州出差,给朵朵带回一件丝质睡衣,还给儿子买了乐高玩具。
    “你以后别出差了”,朵朵脱口而出。
    “怎么了”,东昇惊讶地看着朵朵,她还从来没有提出过这种要求。
    “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一个人在家。”
    东昇笑了,“好吧,我尽量不出差”。
    夜晚,朵朵洗完澡正在吹头发,东昇走进来,从后面抱住她,“你快点,我等你”。朵朵忽然想起什么,她盯着镜中东昇的脸,虽然没有什么异样,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去床头柜里找到了东昇的灵符,“这是陈阿姨给我们求的护身符,你戴上吧”。
    东昇不以为然地拿过来看了下,随手放在枕边,就抱起朵朵。朵朵实在没什么兴致,昨晚惊吓和劳累过度,但也不好意思太拒绝,“东昇,你今天也累了,我们明天吧”。
    “我想要个孩子”
    “我们不是有儿子了么”
    “哦,儿子已经大了,我想再要一个”,东昇坚持地看着她。
    朵朵回忆起生儿子时的艰难,保胎保了好几个月,吃了各种难吃的偏方,有一段时间每天都要打针,只能卧床。由于胎儿偏大,加上朵朵体质弱,最终还是选择了剖腹产,剖腹那晚,子宫收缩,疼了一整夜,带着止痛泵也不好用。因为是腰部麻醉,手术后朵朵的腰疼了整整一年。现在回想起这些,依然心有余悸,她是决计不想再生孩子了。
    “以后再说吧”,朵朵淡淡回应。
    东昇的眼神有些黯淡,但也没说什么,两人各自睡去。
    朵朵睡下不久就开始做梦,无限昏暗的幽冥中,她辛苦地走着,好像永远看不到光明。又一次来到那片妖艳如血的花丛,朵朵停下来,似乎在找一个人,又似乎在等待。
    花丛尽头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低声说道,“你来了”。
    不知为什么,朵朵心里很难过,泪水滑落脸颊。
    “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么”
    “曼珠沙华,又叫忘情花”
    “花开叶落,叶绽花萎,隔岸相望,生死相恋,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朵朵默然不语,她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他么。
    “你愿意跟我走么”
    朵朵睁大眼睛,“去哪儿”。
    “和我在一起”
    朵朵差点就点头时,猛然想起了儿子,“我还有个孩子,要带上他一起”。
    那人摇了摇头,“你将永远离开他了”。
    “不,不要”,朵朵大惊,从梦中醒来。
    还好,这只是个梦,朵朵抹掉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即使用全世界来交换她的儿子,她也不要,因为儿子就是她的全世界。
    花开花又落,春去春又回,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当年,她和Bill拥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还不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一切都到来得那样突然,在她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时。
    那天早晨起来,朵朵就觉得状态不太好,小腹胀胀的,又一阵阵恶心,她本该休息一天,可又不愿在家看到Bill那可恨的嘴脸,于是就忍着去了单位。
    挨到下午,朵朵觉得愈发难受,小腹开始坠痛,她担心孩子有事,就请了假,那天司机刚好有事出去了,见朵朵脸色很不好,欧阳不由分说,“我带你去医院”,朵朵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就坐上欧阳的车。
    还好由于去得及时,孩子没有流掉,医生给朵朵打了保胎针,让她留院观察,虽说孩子保住了,但朵朵的秘密在欧阳面前彻底公开了。
    “苏秘书,你好好休息,我去买点吃的,想吃什么”,见天色已晚,欧阳去买晚饭。
    朵朵有些尴尬,但肚子确实饿了,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随便吧,都可以,谢谢总经理”。
    医院地处市中心,离小城粥道不太远,欧阳就去那边买了些粥啊、水晶包之类的,回来时朵朵已经睡着了,望着她苍白娇小的脸,欧阳心头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这时医生走进来,见到欧阳,打量了他一下,“你是苏英朵家属么”。
    “哦……是”
    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现在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一定要禁止房事”,说完就离开了。
    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朵朵幽幽醒来,欧阳把饭拿过来,“我刚买回的,快趁热吃吧”。朵朵疲倦的眼神里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欧阳忽然觉得莫名地心酸,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小倩,也是有着这样微笑的女孩。
    见朵朵状态比较稳定,医生说她可以走了,但要注意休息,并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阳一眼。
    后来就发生了朵朵住所门前的一幕,朵朵一个人走了,剩下两个发呆的男人站在原地。Bill的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伤痛,欧阳懂得那表情,他迅速从失态中恢复过来,走过去拍拍Bill肩膀,“走吧,我们去喝一杯”,Bill满怀敌意地看了他一眼,坐上车。
    酒,总能轻易打开男人的心扉,几杯威士忌下肚,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些。
    “虽然很荣幸,但我确实不是那孩子的父亲”,欧阳微笑着平静地说。
    “我知道。可你能离她远点么,她有我,不需要别的男人帮忙。”
    “是这样么?可我没猜错的话,你给她的伤害多于保护”,欧阳冷静地注视着Bill。
    Bill痛苦地甩甩头,“你不懂的,爱上一个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爱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可你不能因为自己痛,就去伤害所爱的人”,欧阳将剩下的半杯酒一下倒入喉中,“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朵朵休息了三天后,照常去上班了,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好像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公司,不过这是迟早的事,这样她也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怀孕症状了。
    陈璐一见到朵朵,就急忙把她拉到自己桌边,“朵朵,真地不是我说的,那天总经理和你一起出去,就有好几个人看到了,他们问我你们去哪儿了,我都没说,就是你男朋友来,我也没说,不晓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傻瓜,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发现不了么”,又一阵恶心传来,朵朵用手捂住嘴。
    “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男朋友呢,他应该为自己所做负责呀”。
    “你别再问了”
    对于朵朵怀孕的事,大家的诸多猜测,再次让朵朵站在风口浪尖上,欧阳也难免成为大家私下议论的对象。“你们说苏秘书是不是和欧阳有关系啊,那孩子不会就是欧阳的吧”、“她上班没多久,就被提升,我早就觉得不正常了”、“对呀对呀,那次出差回来,苏秘书休了快一周病假呢”。
    所谓“以讹传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面对这来势汹汹的绯闻,朵朵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把欧阳也拖下水,这让她非常地愧疚和不安。
    “对不起总经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今天的会上我会和大家说明白。”
    “说明白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谁?”欧阳挑眉看了一眼朵朵。
    “这……”
    “不用去管他们,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倒是你怎么对待这个孩子,有打算过么?”
    朵朵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她舍不得打掉这孩子,他(她)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你往往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
    转眼,已过了五一,又逢周末,阿媛打来电话,“朵朵,我回D市了,好想见到你”。
    再次见面时,朵朵还是大吃了一惊,阿媛发福了足足有二十斤,看上去像哈哈镜里的人,“天呢,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没办法,孩子没奶吃,这膘都补我身上了”。
    阿媛说晚上要去望海饭店吃饭,还邀请了小谢和秀云,都是西餐厅的同事,大家在阿媛生宝宝后,邮寄了贺礼,阿媛想答谢下。宝宝正在睡觉,她主要是喝奶粉,所以交给姥姥照看就行了。
    他们到望海时,小谢和秀云还没到,小谢打来电话,说他正在路上,还带来一位朋友,问是谁,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不一会儿,秀云也到了,她们边聊边等小谢,“小谢来了”,秀云眼尖,朵朵转头看时,眼睛定住了,那和小谢同来的人竟是何君石。
    四目相对,何君石眼里探寻的目光,似是在问“你还好么”,而朵朵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后立刻恢复了平静,他们彼此点点头,何君石就在朵朵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那顿饭气氛有些怪异,大家无话找话地聊着天,朵朵有些心猿意马,席间,何君石似有若无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朵朵却再也感受不到当年的心跳,岁月改变了许多,谁人能站在原地。又一阵恶心反上来,朵朵借口打电话,再次去了卫生间,电话却在此时响起,是Bill打来的。
    那次冲突后,有几日Bill不再出现,这几天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不停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不是在骗他,等等,让朵朵不胜其烦。
    朵朵不想接电话,可那电话固执地响个没完,一遍又一遍。
    “你到底想怎样”,朵朵不耐烦地对着话筒喊道。
    “回到我身边吧,我不计较那个孩子”,Bill声音很冷静,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天呢,这还是Bill么,他居然连这都能忍,不会又在想着什么阴谋吧,朵朵觉得只要和Bill在一起,她的孩子就是危险的,除非,告诉他真相,和他结婚。
    可是,为什么不能结婚呢,除了他的坏脾气外,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原来她以为自己心里最爱的人是何君石,可是今天看到他时,她忽然发觉他们间隔了很远,那不是陌生,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总之已不再有当年的痴狂。
    晚饭后,阿媛和秀云坐上阿媛老公的车,何君石没喝酒,又顺路,就负责送小谢和朵朵。何君石先把小谢送到家,下车时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小谢才向朵朵道别。
    “想喝点什么,我们找地方坐坐”,何君石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但朵朵能感觉到他有些紧张。
    “不用了,在车上聊天也挺好。”
    “你坐到前边来吧,感觉我像在给领导开车。”
    朵朵有些不好意思,就坐到副驾驶位上。车子沿着滨海路开去,“这是要去哪儿”,朵朵问道,这才想起他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
    “去我一直想带你去的地方”
    海边,夜晚,朵朵不由得想起Bill带给她的那个疯狂的夜。
    “不了,我有点累,送我回家吧”,她想,有可能Bill正在家中等她,她要把自己的新决定告诉他,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何君石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幸福么?”。
    朵朵一愣,“我们,挺好的”。
    “好到他不知道你腹中是谁的孩子”,何君石冷冷地说道。
    朵朵大吃一惊,“你……”。
    “一个为爱伤了心的男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你在跟踪我?”
    “你小说看多了吧,是你男朋友打电话给我,怀疑我和你……”
    该死,朵朵在心里咒骂Bill的愚蠢,看来他们两个间最缺少的不是爱,而是信任。
    “我猜这孩子就是他的吧”
    见朵朵不语,何君石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伤痛,“你当初因为他而没有选择我,我不怪你,谁让我不够勇敢呢。现在我们可以找回过去,重新开始”。
    朵朵发了会儿呆,如果他这话不是现在说,而是半年前或几个月前,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但最可笑的是,现在“王子”来了,她却不再爱他。
    不知何时车子已停在朵朵住所楼前,朵朵有些惊愕,“你知道我住在这儿”。
    何君石笑了笑,“是啊,来过两次,期待和你的偶遇,但运气太差”。
    何君石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朵朵,“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过去的时光”。
    “对不起,我们回不去了”,朵朵扭转头,一行泪水滑落脸颊,她刚要打开车门,何君石忽然将她搂住,疯狂地吻上她的唇,他压抑许久的激情终于在那一刻爆发。朵朵用力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这个狂热的男人,忽然前方照来刺眼的灯光,车身被强力冲撞,迅速滑行,车后部撞到一栋楼房的墙才停下。巨大的撞击和反弹力,让朵朵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座位前方,一阵剧痛传来,她朦胧中看到对面的车里走下怒气冲冲的Bill,就昏了过去。
    余生不长,除了快递和外卖,谁也别等
    朵朵就那样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她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时,得到和失去都由不得她。更令她难过的是,医生说,她以后再有孩子会很困难。
    虽然Bill后悔莫及,又有何用,这一撞,让朵朵彻底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两个人间只有爱是不够的。
    至于何君石和Bill间的恩恩怨怨,已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何君石故意那样做给Bill看,还是Bill自私、暴力,总之受伤最深的人是她。她要把他们从记忆中、生活中抹去,永远。
    女人失去孩子的痛,男人永远不会懂。

    神婆写下的灵符确实有效,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太平无事,生活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转眼,春已阑珊,初夏的夜,凉风习习,让人倍感惬意。周末晚饭后,朵朵全家去海边散步,长长的海岸线,昏暗的路灯光,让朵朵有种错觉,这是走在时光的长廊中,许多往事,都在这行走中渐渐清晰。
    “姐姐,请问现在几点了”,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孩。
    朵朵掏出包里的手机看了下,告诉那女孩。再回头时,发现身后的儿子不见了,刚才还在这儿,是跑去找爸爸了么,东昇在练快步走减肥,把他们娘俩落得老远,朵朵迅速拨通东昇电话,“儿子找你去了么”,“没见到呀”。朵朵立刻慌了。
    他们找遍了海边,问了所有的路人,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人看到他去了哪儿。朵朵发疯般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他是那样胆小的一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她,想着他惊恐的样子,朵朵的心像被一万支箭穿过。
    东昇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强作镇定,“朵朵,一定会找到的,我们先报警吧”。
    他们从派出所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钟了,由于问讯过程中朵朵一直情绪失控,只好由东昇来回答,朵朵是被搀回家的,她像被抽尽了空气的皮球,没有一丝生气。看到家中儿子空荡荡的房间,朵朵又一次崩溃,东昇唯有紧紧抱住她,才能止住她浑身的颤抖。
    两天了,寻人启事在报纸和电视都登过了,儿子依然毫无消息。朵朵每天以泪洗面,天不亮就到儿子失踪的海边去寻找,直到深夜才回,大街小巷,都能见她手举儿子的照片,痴痴傻傻的表情,路人看了亦觉心酸。
    朵朵终于倒下了,夜里开始发烧,温度居高不下,她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窖里,但最冷的,还是她的心。绝望,人世间最大的痛莫过于此。
    第三天傍晚,朵朵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想见你的孩子么,那就一个人到***来,要是你告诉警察,就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你儿子”。
    朵朵的心突突地跳得飞快,她想告诉东昇,但东昇肯定不会同意她一个人去,这次绑架显然是冲着她来的,有什么灾难,就让她一个人来扛吧,为了儿子,她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
    朵朵借口想喝粥店的桂圆粥,把东昇支走,她简单整理了下自己就出门了。要看到儿子的激动,让她把所有病痛和恐惧都抛到脑后,“儿子,你等着,妈妈马上就来了”。
    到达约定地点后,天色已黑,这个点儿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所以公园里人并不多。朵朵坐在荷花池边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这时走来一对情侣,就坐在朵朵这张长椅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朵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个穿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拉着朵朵的手就走。
    “你是谁”,朵朵差点喊出声。
    “想见你儿子就别出声”
    朵朵顺从地跟着那人走过一条街,坐上了路对面的一辆车。
    “我儿子在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男子并未蒙住朵朵的眼睛,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在市郊一家新建的别墅区停下来。那男子领朵朵走进一座独栋的二楼,进入客厅后,丢下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吧”,就离开了。
    @3VG常俊峰K1 2019-05-11 10:27:03
    朋友是路,家是树。别迷路,靠靠树。
    -----------------------------
    有趣
    母亲节快乐
    朵朵环顾了下房间,装修是欧式风格,客厅正对入户门的墙上是一大幅油画,画的似是北方的一个小城,春暖花开的季节,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朵朵无心多看,想快点见到儿子,可时间过去了很久,依然不见有人来,刚才走时匆忙竟忘了带手机,东昇一定急坏了,朵朵开始走进各个房间,寻找有没有座机。
    房子好像刚入住没多久,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朵朵搜寻到楼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虚掩着,她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一打开门,她就呆住了。这是一间主卧室,布置得很喜庆,像是个新婚蜜房,让她震惊的是,房间的一整面墙上挂满了她的照片,多数是中学时代的,也有几张近期的。
    朵朵正自惊异,背后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来”。
    朵朵一惊,猛然转身,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双浓密的眉毛下,炯炯的目光正盯着她。
    “你……”,朵朵忽然记起,这人很像那晚和她共室的李文彪。
    “是的,是我”,他走到朵朵面前,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脸,朵朵警觉地躲开。
    “我要见我儿子”
    “你就一点没想我么,那天我们已经拜过堂,而且有了夫妻之实……”
    “你住嘴”,朵朵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说了,快让我儿子出来”。
    “你这脾气还和当年一样,只是人比中学时更漂亮,也更迷人了”,李文彪越说越离谱,离朵朵也越来越近,朵朵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下,睡床旁边有一扇敞开的窗,或许可以从那里逃走。
    “你不想见你儿子了”,好像看穿了朵朵的心思,李文彪慢悠悠地说道,他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下来,并不理会朵朵是否会逃走。
    朵朵在心里叹了口气,与儿子比起来,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见到儿子,带他走,再多的苦再多的委屈她也受得住。
    @舒鹤雅华 2019-05-14 20:08:29
    来过来过
    -----------------------------
    欢迎
    @虾米紫菜粥 2019-05-13 18:10:34
    吃瓜群众路过
    -----------------------------
    欢迎
    “让我先看到儿子”
    “你觉得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么?”
    见朵朵气愤不语,李文彪缓和了下语气,“好吧,明天早晨我让你们母子见面”。
    “不,我要现在”,朵朵生气地大声说道。
    李文彪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朵朵气得脸色煞白,发烧加上紧张疲劳、又没吃晚饭,这时身子一晃,险些跌倒,李文彪过来扶住她,用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你在发烧”,不由分说将她抱到床上,朵朵用力挣扎,还是被脱去外衣,盖上被子。
    李文彪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有人送来退烧药,还有一份买来的粥。
    “你如果不想儿子看到生病的你,还是吃一些吧”
    朵朵生气地扭过头去,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好吧,我让人一会儿带他过来”,李文彪终于妥协了。
    @68a高彬Q0I 2019-05-15 15:59:49
    无论你经历的事是喜事悲,无论,你遇见的人是好的是坏的,他们总能教会你一些事理,然后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
    是
    见到儿子那一刻,朵朵的心就融化了。
    小家伙呆呆地看着妈妈,然后飞奔到她怀里,“叔叔说你明天才会来,怎么今晚就来了,小壮太高兴了”。
    “你还好么,宝贝”,眼泪不听控制地掉下来,朵朵抱紧儿子,生怕他再从自己身边消失。
    “我很好,有许多玩具和好吃的,就是想妈妈和爸爸,还有不能上学,你和爸爸的事情办完了么?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学呀”。
    朵朵愣愣的,不知儿子在说什么,回头问询地看了眼李文彪。
    “好了,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妈妈还在生病,乖乖地去睡觉吧”,李文彪没有回应朵朵的目光。
    “我不,我要和妈妈一起睡”
    “听话,要不你就再看不到妈妈了”
    儿子一脸恐惧,但还是不肯从妈妈怀里出来,朵朵也不肯松手,他们紧紧地抱着,一起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李文彪。
    “你是个坏叔叔,我要保护妈妈”,儿子稚嫩的声音,但毫不畏惧。
    李文彪默不作声了一会儿,然后冷漠地看着朵朵,“如果你这样固执,我不能保证明天早晨你还能否再见到你的儿子”。
    朵朵心头一震,她很贪恋这一刻的拥抱,但她更想永远和儿子在一起,她再也不想失去他了。
    “儿子,听妈妈话,先回去睡,大人间的事会自己解决,妈妈保证,这一次我们一定不会再分开了”。
    儿子不情愿地从妈妈怀里退出来,转身时又返回,大声哭着,旁边一个人拉住他,朵朵有些激动,想冲过去抱抱儿子,李文彪一双铁臂将她拉回身边,她就那样看着哭泣的儿子被别人抱走,心都碎了。
    擦干泪后,朵朵转头面向李文彪,“好吧,今天就如你所愿,明天放我和儿子回去”。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我这么煞费苦心,就是为了一夕之欢么?”
    “你……还想怎样”
    李文彪把朵朵揽到怀里,“当然是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呀”。
    “不可能”,朵朵挣脱他的束缚,“我有家,孩子也要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就是一个完美家庭呀。”
    他是不是车祸把脑袋撞坏了,没成为植物人,也留下后遗症,朵朵心里暗想,却没敢说出口,只用好笑的表情看着李文彪。
    520
    “不要这样看着我”,李文彪忽然有些局促,他将朵朵抱起,“你烧还没退,快上床吧”。
    “我要给我老公打电话,他一定很着急。”
    李文彪的眉毛皱起来,“以后他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别再叫他老公”。
    见朵朵一脸吃惊地望着他,李文彪面无表情地说,“已经通知他了,明天来和你办理离婚手续”。
    “什么?!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东昇怎么会同意离婚,朵朵的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很容易,他是个聪明人,懂得轻重。”
    朵朵的心不断下沉,和她一起生活了七年的男人,竟然在危难之际轻易抛弃了她和孩子,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呢。
    夜里,朵朵吃了两次退烧药,温度终于降下来,但她心里很难受,他们孤儿寡母从此要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一夜没怎么睡,早晨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看到旁边睡着的李文彪,朵朵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人生不能总被别人安排,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为了儿子。
    听到朵朵起身,李文彪睁开眼睛,“看来你是好了”,翻身将她抱住,晨起的欲望浓浓地写在脸上。
    “今天还有事,我不想……”,没等朵朵说完,李文彪已吻住她的唇,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压抑。
    眼看着一场床戏即将开始,朵朵毫无心思,“李文彪,你还是当年那个你么,为什么我一点认不出”,他愣了一下,“那么你喜欢哪一个呢”。
    “谈不上喜欢,只是现在的你让我无法和那时的你联系在一起。”
    “好了,起床吃饭吧”,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来到餐厅,上班的阿姨端上早餐,红枣莲子粥、小笼包、牛奶、黄油吐司、煎培根,朵朵只喝了一碗粥,她满怀心事,“我现在可以见我儿子么”。
    “他很好,不用惦记,明天就可以上学了”
    “可是我们报了警”
    “林东昇早晨已经销案了”
    朵朵沉默不语,他越来越看不懂东昇,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么,难道是……,她不敢往下想,她开始担心东昇的安危,那灵符是否已失效,他那人又不信那个。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东昇到了,李文彪和朵朵一起下楼,他们三人在客厅相遇。
    东昇看了一眼朵朵,眼里有一丝愧疚,但很快代之以淡然的微笑,“祝你好运”。朵朵的眼泪快要涌出来了,“东昇,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你不要我和儿子了”。
    东昇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李文彪,“离婚协议我已签好了,现在就去么”。李文彪点点头。
    两人向门外走去,剩下朵朵呆呆地站在原地,原以为东昇会情绪激动、满怀悲伤、至少有些遗憾,可他那样平静,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他对她竟没有一丝留恋。泪水不争气地挂满脸颊。
    李文彪回头望了朵朵一眼,“快点,再晚就要等下午了”。
    “要去你们自己去”,朵朵索性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走了。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东昇缓声说道,“朵朵,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以后你和小壮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
    朵朵抹去腮边的泪,既然东昇执意如此,说明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站起身,跟在两个男人身后走出房间。
    离婚手续的办理很简单,东昇把自己名下的财产一分为二,但李文彪拒绝了,“她不需要你的钱,她是我的女人了,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从办事大厅出来,两辆车开往不同的方向,李文彪的车里除了司机外还有两个保镖,朵朵和李文彪坐在第二排,副驾驶和第三排各坐一个保镖。
    望着失落的朵朵,李文彪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他把手覆在朵朵手上,“别难受了,他不是个值得你难过的人”。
    回到住所后,李文彪接到一个郝三的电话,又匆匆出去了。朵朵一个人无聊地在楼里转着,那个做事的阿姨,从不讲话,朵朵和她讲话,她也只是笑笑。朵朵很想知道儿子在哪里,可没有人告诉她,她走到窗边,发现别墅门前有人守在那里,她是走不成的。

    晚饭时,李文彪回来了,脸色很难看,一句话没说,进屋去换衣服。朵朵想见儿子,又不敢这时候说,李文彪的脾气和中学时完全不同了,那时的他虽然吊儿郎当,但脾气是好的,尤其是对朵朵,人也很单纯,现在的他变得阴郁了,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们间隔着十多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在朵朵眼里,他甚至比郝三还要陌生些。
    李文彪出来时,阿姨已把饭菜摆好,他闷着头吃饭,依然不说话,朵朵沉不住气了,“我想见见我儿子”。
    “我给他联系了个寄宿学校,今天下午送他去学校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他那么小,怎么能上寄宿学校。”
    “还有寄宿幼儿园呢”,李文彪烦躁地说。
    “我不管,你把他接回来,他是我儿子,用不着你来管”,朵朵有些焦急,她想天天看到儿子,那是她生活最大的支撑。
    “你不要闹了”,李文彪放下碗,饭也不吃就走了,朵朵也不吃了,坐在桌边生闷气。这时,李文彪放在桌边的手机嘀的一声,闪了一下,一条短信跳出来,“孩子还未找到”。
    朵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立刻又变得清晰,“李文彪”,她大喊,听到喊声,李文彪从楼上下来,朵朵已经变得歇斯底里,“我儿子到底哪去了”。
    “你听我说,你先别着急,我们正在找……”
    朵朵听不清他都说了什么,只知道她的孩子又丢了,这次是真地丢了,几日来累积的压力、伤痛、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的大喜大悲,朵朵脆弱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一头栽倒在楼梯边。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梦里喊了多少遍“小壮”,只感到一双温热的大手经常放在她的额头。她不想醒来,怕醒来看不到儿子,更加生不如死,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妈妈爸爸,一个带给他灾难,一个毫无责任地离开。
    派出去找孩子的人,在海边捡到了小壮的一只鞋子,此外再无线索,也已报了警,但几乎没什么希望。孩子可能已经遇害了,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黑,对一个小孩子下此毒手。
    李文彪这几天也是疯了般找孩子,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同样重要,几天下来,他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胡子经常忘剃,没吃上一顿安生饭。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还要面对那个发疯的女人,那个他心尖上的女人。
    朵朵醒来后,就不太正常了,一开始人们只以为她是大病初愈。她一天也不说一句话,在房子里来回地走,到小区里走来走去,李文彪不再限制她的自由,但身边一直有人跟着,以保证她的安全。
    有一天在公园里,她借口上厕所,从后窗逃走了,李文彪派了许多人,又雇了些人,才在朵朵家原来的房子附近找到了她。她一天没吃东西,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嘴里一直喊着孩子的名字。
    怕她再出事,李文彪走到哪儿,就把她带到哪儿。
    那天夜里,本已睡下的朵朵突然坐起来,“我知道小壮在哪儿,快带我去,他在叫我”,说着连衣服和鞋子也没穿,就朝门口走去。
    李文彪心痛地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
    “别拦着我,他在等我,会等着急的”,朵朵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推开李文彪就往门外走。
    “找不到的,孩子已经不在了”,李文彪冲口而出,痛苦地抱住了头。
    朵朵呆住了,这个高大的男人,痛苦地抱着头,告诉她孩子不在了,和七年前的那个男人何其相像,“Bill,你又弄没了我的孩子”,她喃喃着,又一次晕倒。
    七年前,那次因嫉妒而发生的事故,让朵朵失去了孩子,但两个男人间的战争,并没有因为孩子的消失而停止。
    Bill对何君石是新仇旧恨,就是因为他,朵朵才不想和自己结婚,而他公然在自己面前亲吻朵朵。他当时是气昏了头,甚至怀疑朵朵肚里的孩子就是何君石的,才会一脚踩下油门,当看到朵朵流血晕倒,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事后何君石看着他冷冷地说,“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他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这个男人。
    而在何君石心里,Bill是个为爱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不是那次在朵朵楼下他谎称是朵朵交往多年的男友,自己也不会撤出,一直饱受失恋的煎熬,说不定他和朵朵早已修成正果,所以他恨Bill的横刀夺爱,当然也后悔自己的懦弱和犹豫。
    医院里两个男人怒目相视,若不是朵朵还在昏迷中,他们早已大打出手。
    “你最好离她远点,她一定恨死你了,别自讨没趣。”
    “哼,她也不会多喜欢你,别忘了我是他的男人,你连边儿也靠不上。”
    “那就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
    “奉陪到底”
    朵朵出院后,阿媛来照顾了她几天,母亲也从老家赶过来了。
    “Bill在哪儿”,母亲见到朵朵第一句就问。
    “别找他了,我和他结束了。”
    “那也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母亲依然愤愤不平。
    “算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哎,我早说过要你做好防护措施的……”
    见朵朵把头转过去,母亲闭口不说了,她知道女儿心里很难受。
    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朵朵身体渐渐复原了,只是她的心情一直郁郁寡欢。欧阳给了她一个月的假,也派陈璐来看望过她,希望她恢复后继续到公司上班。
    Bill让快递送来许多补品,朵朵看也没看,扔在房间一角;何君石来过两次,朵朵淡淡地没什么精神,他也只好讪讪地告退。
    一个夏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初秋的周末,朵朵忽然忆起上个月在图书馆借的书到期了。
    图书馆里人不多,朵朵打算还完再借几本,她现在喜欢看村上的书,已看了《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想看其他作品。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发现了一本《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正要伸手去取时,旁边一个人先拿了去,朵朵一愣,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竟没注意。
    “你也想借这本书么”,那是个面容清秀的男士,应该比朵朵大几岁,他对她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是的”
    “那给你吧。”
    “哦,不用。”
    “没关系的,我还借了村上的其他书”,他将书塞到朵朵手里,就走开了。
    在借书窗口排队时,朵朵又遇见了那个男士,他手里拿着好几本书,其中一本就是《挪威的森林》。
    “你经常来借书么”,他主动发问。
    “是的,每个月都要来一两次。”
    那段时间朵朵拒绝Bill和何君石的电话、到访,闲着无事就看了许多书,后来在图书馆又遇到过那个男士几次,觉得挺巧的,那男士便要了她的电话,朵朵也没好意思拒绝。那就是她和林东昇的最初相识。
    朵朵回公司上班了,她已不太在乎大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这个意思吧。
    欧阳见到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苏秘书,这周去趟上海,你做下时间安排”。
    也好,正好不愿在公司呆着,出去散散心也是件好事,朵朵很感激欧阳的这次安排。
    去上海回访了下客户,南京路上找找老上海的繁华,黄浦江边看看落日的余晖,生活其实也没那么苍白,苍白的只是自己的心。
    朵朵打算再去南京转一圈然后回D市,却在傍晚时接到欧阳的电话,“苏秘书,一会儿在淮海路的红房子西餐厅见”。
    “总经理,你来上海了?”
    “是的,刚好有点事,才下飞机。”
    红房子的环境幽雅别致,暗色的装修格调,有老上海的低调奢华,靠窗的位置视线很好,可以看到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朵朵到时,欧阳正低头看报纸,微皱着眉,感觉到她走近,才抬起头。
    “怎么样,到上海感觉好么。”
    “还好,谢谢总经理的安排。”
    “如果让你到上海来生活,你愿意么?”
    “这,我还真没想过”,朵朵记起Bill曾邀她到上海,她当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法式菜是离不开红酒的,朵朵也没有拒绝,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朵朵对欧阳有种信任和依恋的感情,他像个父亲和兄长,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温暖的手。
    “你和Bill怎么样了,还在冷战?”
    “没有”
    “不管你最终选择了谁,都要明白,人无完人。”
    欧阳要朵朵伸出手来,他会看简单的手相,朵朵的手纤长细嫩,掌纹却纵横交错、异常混乱,欧阳看了好半天,微笑着摇摇头,“这是我看过的最乱的手相,你的生活充满了变换、波折,我也说不好了”。
    “是么”,朵朵的眼中露出一丝疲惫。
    欧阳突然紧紧握住了朵朵的手,“想过安定的生活么” ,朵朵一愣,欧阳眼神里有种火热,她不自觉地抽回了手,脸也有些红。
    尴尬了几秒钟,欧阳笑道,“和你开玩笑呢”。
    第二日,朵朵一大早就去了南京,她知道和欧阳间不同于从前了,如果不想谣言成真,还是远离为妙。
    回到D市,意外地,林东昇来机场接她了。
    “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送个客户到机场,正好顺便接你。”
    朵朵想起昨晚林东昇发信息问她几时回,她只说第二天中午,没想到他一直等在机场。
    “我下午没事,一起吃个午饭吧”,他真诚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朵朵犹豫了,这个男人很阳光,很温暖,她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可她现在不想交男朋友,累了,想歇歇,也许一个人的生活,更适合她。
    “好吧,我请你,谢谢你来接我。”
    午饭随意吃了点,朵朵就回到住所,虽然休整了一个多月,她还是容易疲劳。
    傍晚时,林东昇又打来电话,“我新买了几张CD,你要不要过来听”。
    “不去了,我有点累,不想动。”
    “那我去你那儿,欢迎么?我自带晚饭。还有你不是要看渡边的书么,我帮你借到了《失乐园》和《光与影》。”
    朵朵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热情有时让人难以拒绝,见朵朵没有回答,林东昇当作是默许,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第三晚,朵朵九点半就准备睡了,她感觉很累,要好好休息调整下,她的作息时间终于和东昇完全一致了。
    子时,朵朵突然醒来,东昇压在她身上,让她透不过气来,“东昇,我今天不想要,太累了”,“可是我想要”,他不依不饶,“我真地不想”,朵朵坚持着,僵持了一会儿,东昇终于放弃了。
    早晨,朵朵很早就醒来,望着身边还在沉睡的东昇,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一直温文尔雅的东昇,这几天展现给他的是完全不同的一面,甚至是几面,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自从东昇检查出脑部有一个激素瘤,他的欲望就一直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医生说那个激素瘤会刺激体内泌乳素的分泌,从而减少睾酮素的产生,体现在男性欲望的降低。虽然东昇一直在服用药物,但效果并不明显,与身体比起来,那方面的生活变得不再重要,朵朵也已渐渐习惯这种无性婚姻。
    可是这几天东昇的亢奋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朵朵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听着音乐,看着书,时间倒也过得飞快,晚饭吃的林东昇带来的寿司和汉堡。如果日子就这样平静安详,也是种不错的选择,朵朵忽然萌生了这样一种想法,那种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爱情,实在太累了。
    她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享受这一刻的安逸,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下,一条短信,“我在你楼下”,是Bill,这是他第多少次发来短信了,朵朵依然不理。
    “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又发来一条短信,仿佛知道朵朵的心思。
    朵朵悄悄站在窗帘后,从窗纱的缝隙中往外看,只见Bill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下,向她挥手,她赶紧缩回身,另一个人是谁,没有看到。
    不一会儿,朵朵手机又收到条短信,这次是何君石发来的,“朵朵,我在你楼下”。
    她烦躁地双手抱住头,林东昇好奇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朵朵不想让林东昇卷进这件事中。
    “好吧”,林东昇疑惑地看了眼朵朵,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朵朵估摸着林东昇已经走远了,这才下楼,果然,两个男人已在楼下虎视眈眈地对望着。
    “你们上楼来说吧”,朵朵可不想全楼的人看热闹。
    没等坐下,何君石率先开口,“朵朵,这个男人只会带给你伤害,我不能看着你落入虎穴狼窝”。
    “真可笑,你没带给她伤害么,她难过的时候你在哪儿,我才是真正疼她爱她的人。”
    “疼她爱她就是让她失去自己的孩子么?!”
    ……
    两个男人争得面红耳赤。
    “够了,你们都走吧,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你们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朵朵忍无可忍,大声说道。
    “是谁”,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
    “是我”,刚才进来时忘记了关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竟是已经离开的林东昇。
    朵朵的脸变了色,两个男人也都呆立在那里。
    爱的时候是真爱,不爱时也是真地不爱了,不要纠结,这是人生常态。
    虽然Bill和何君石都不相信,也不甘心,但从此朵朵有了新的护花使者,也有更好的理由拒绝两个男人,她终于可以暂时过下安宁的日子了。
    她和林东昇不同于其他的恋人,他们在一起时多是谈音乐、文学,东昇是个斯文的人,表里如一,朵朵不愿做的事,他绝不勉强。
    时间匆匆走到平安夜,Bill和何君石都提前发出了邀约,对于他们来说,去年的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仅仅一年,人生多少改变。
    朵朵拒绝了他们,这样的日子只适合相爱的人在一起,可她现在的心是空的。
    下班了,多希望今天公司能加班,可是领导太体贴了,全部下班。
    朵朵走出公司大门时,看到欧阳的卡宴停在门前,果然没走出多远,就接到欧阳的电话,“苏秘书,今天有约么,我这儿有两张城堡酒店的圣诞狂欢夜门票,你要不要去”。
    “我……”朵朵不想对欧阳说谎,但也不想接受他的邀约。
    听出朵朵的为难,欧阳笑道,“要不送你了,你和朋友一起去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他这么一说,朵朵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闲着也是闲着,“我没有约,可以去”。
    Bill中午又打过电话,朵朵依然不接,她是真地不肯原谅他了。其实流产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朵朵说谎在先,他也不会怀疑孩子是别人的,再加上那个火上浇油的何君石,哎,可是说什么都没用了,那个固执的女人,本来心里就没有他,这下更把他彻底扫地出门了。
    Bill心情烦躁,就约了几个朋友喝酒,没喝多少就有些醉了。
    “许大经理,你说你吧,也混了这么多年江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非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么。”
    “你们不懂”
    “怎么不懂,你想要找处,未成年的我们都能帮你找着,你又不缺钱,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我就喜欢她”
    “什么叫喜欢,男人女人间不就那么点儿事,再换一个,你也会喜欢上的,要不我们今晚帮你联系一个。”
    “不要”
    几个朋友摇头叹气道,“你没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远去的老爸,祝你节日快乐!
    傍晚时,几个朋友又来找Bill,“我们想搞个party,能用下你那海边别墅么”。
    “不行,那是我要做新房用的”,Bill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你真逗,和谁结婚呀?”
    “反正就是不行”
    “别那么小气,我们用完会收拾好的,你也来呗。”
    “那,不准用床。”
    “好嘞,你放心吧。”
    说好弄好就通知他,可一直没消息,看来这帮家伙没干什么好事,没准又带了些不该带的女人过去,Bill也就不想去了,他不太喜欢那种迷乱的生活。
    快十一点钟时,Bill已经要睡了,电话突然尖利地响起来。
    朵朵和欧阳在城堡酒店吃完自助餐,听了一场小型音乐会,来的都是些绅士淑女,盛装打扮,朵朵的装束有些不合时宜,但欧阳根本不介意。
    接下来的环节是假面舞会,每个人都要戴上面具,男女分开,女生换上统一的服装,选取自己喜欢的面具,由男士来找到自己的舞伴,找错了,也要和错误的舞伴跳完一支舞。
    选择时间只有九秒钟,不准交流,跳完第一支舞才可以摘下面具。一阵混乱后,男士都领到各自的舞伴,一个男子径直朝朵朵走来,牵起她的手,朵朵不确定那人是否是欧阳,他脱下了西服,只穿了件衬衫。
    悠扬的舞曲中,那人的舞技很好,转了几个圈后,朵朵感觉有些头晕,摇摇晃晃,他立刻将她拉回,动作急了点,朵朵一下跌进他的怀里,看到了他面具上露出的眼睛,火热的眼神。朵朵的心突突地跳着,刚想挣脱开,舞曲停了,那人摘下面具,正是欧阳,朵朵的脸不觉红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想摆脱尴尬。
    “因为你戴的面具是朵紫罗兰,而你本人就像兰花一样,淡雅清新。”
    欧阳在牵起朵朵手那一刻,就确定是她,那种纤长柔腻的触感已在他记忆中生了根。
    又跳了两支舞,时间不早了,朵朵想回去了,以往的经验,让她懂得不能和单身男子玩到深夜。
    欧阳将车子开到朵朵楼下,“这么晚了,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没事的”,朵朵笑笑,和欧阳挥手道别。
    她走到房子门前,听到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这又是谁家出去玩才回来,她正在掏包里的钥匙,突然一个人从楼下窜上来,飞快地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紧跟着又有两人上来,一人帮那人拖住朵朵,另一人抢下朵朵手里的包,拿出钥匙开门。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朵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明白时,只好寄希望于外面的欧阳,如果他还没走,看到屋内没有灯光,也许会起疑。
    三个人进屋后,立刻拿毛巾堵住朵朵的嘴,并将她捆绑起来。
    “这女人比照片上还漂亮,怪不得他念念不忘。”
    “还不都一样,你去看看,送她的人走了没?”
    “还没走,糟了,我们忘开灯了,快把灯打开。”
    朵朵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你快到别墅这边来,就等你了。”
    “怎么才想起我,你们准是没干什么好事,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记住别用我的床。”
    “别啰嗦,快点来,你可是晚会的主角。”
    “我说过不去了,我要睡了。”
    “你一个人睡得着吗,你的小美人可在我们这里。”
    “什么,你们……”
    “快点过来吧,你再晚些,保不准我们给她吃了什么药……”
    “混蛋”,Bill放下手机,立刻奔向停车场。他的车子开得飞快,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别墅。
    “天呢,你是坐火箭来的么!”
    “少废话,她在哪?”
    “在你卧室里,哈哈。”
    Bill立刻冲向二楼,几个朋友在他身后喊道,“我们发誓没有动过她,我们先走了啊”。
    Bill推开卧室的门,见朵朵被反绑着坐在床上,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到他后露出释然继而愤怒的神色。
    刚才那三个戴口罩的男人给她灌下一瓶药,本以为将要被轮奸,正在恐惧和绝望中煎熬,Bill突然出现,她有救了,但立刻想到是Bill策划了这件事,所以又非常气愤。
    Bill走过去,拿下她嘴里的毛巾,朵朵狠狠地喘了口气,“你……”,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做的”,Bill看着朵朵的眼睛,“请你相信我,我真地不知道”。
    朵朵心里冷笑着,鬼才会相信你,但为了不激怒Bill,她忍而不发,“那好,你送我回去吧”。
    Bill将朵朵身上的绳子也解开了,朵朵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看来他们给她喝的药剂量很大,这么快就有了反应。她的脑袋也开始昏沉,浑身燥热难耐,“我要喝水”,她趁着还有一丝清醒,想把Bill赶离身边,以免自己在他面前无法自控出丑。
    Bill很快回来了,发现朵朵已不能控制地脱着衣服,“热,好热”,这些家伙给她喝了多少。Bill是最不齿以这种方式得到女人的,他要带她去冲个凉,绝不趁人之危。就在他抱起朵朵时,他的胸膛触到她的柔软,她就像一只章鱼吸到了他身上,“我要,快给我”,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诱人的红唇凑向他的脸。
    Bill顿时血脉偾张,多日来的思念如决堤之水,理智早被情感冲得无影无踪。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Bill也筋疲力尽,朵朵才昏昏睡去。
    早晨,朵朵在浑身疲惫中醒来,一转头,看到旁边躺着的Bill,昨夜的事在头脑中渐渐清晰,该死的Bill,竟然策划了绑架、迷奸,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仿佛感觉到朵朵恨恨的目光,Bill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的眼前是因愤怒而涨红的粉脸,想起昨夜她满面潮红一遍遍地要,不能自制时发出的动情呻吟,他忍不住想再次抱住她。
    看出他眼神中的异样,朵朵急忙从床上跃起,迅速穿好衣服,Bill坐在床上看着她,懒洋洋地说,“宝贝,这次可是你主动找我”。
    “呸”,朵朵啐了一口。
    “怎么,你不相信,看看这儿”,Bill将赤裸的背转向朵朵,那上面是一道道指甲的抓痕。
    朵朵羞怒地扭转头,他正在把她心中最后一丝美好的记忆也删除。
    “我会把你们都送进警察局。”
    Bill吃了一惊,“怎么送”,忽然又似有所悟,继而笑道,“以我做事的严谨,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
    他觉得这样逗弄朵朵很有趣,她生气的样子也那么可爱,他宁愿她发火,也不想她对自己不理不睬。昨晚的情形,他是没有时间做预防措施的,也顾不上,只是在朵朵睡熟后,帮她收拾干净。他当时心里滋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朵朵就此怀孕,他就还给了她一个孩子,她也许就会原谅他,重新回到他身边。
    “想不到你是这么无耻的人”,朵朵心底升起一丝悲凉,曾经有那么一刻,她真地想和他共度一生,后来的事,曾以为是命运的捉弄,现在看来却是命运的垂青,让她看清他的真容。
    “昨晚的事我真地不知道,你爱信不信”,Bill有些烦躁。
    “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我……”Bill无语了,昨晚的情况实在无法说清,他可以不顾她的索要用凉水将她冲醒,但那肯定不是正常男人能做到的事,更何况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诱惑。
    “无话可说了吧”,朵朵心里Bill本来早就被标上“色狼”的标签,这回更是认定了。
    见朵朵就是不肯相信,Bill也失去了耐心,“随你怎么想吧,走,我们去洗个鸳鸯浴”,说着将朵朵拦腰抱起,也不管她的抗议和挣扎,将她抱到了浴室,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留一点痕迹的好。
    哈哈
    林东昇一下飞机就打朵朵的电话,这次出差太不巧了,因为有事耽搁,竟然错过了平安夜,还好终于在圣诞节赶回来了。朵朵的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大概是在睡懒觉吧,今天周六。
    朵朵回到住所时已经快中午了,她是想尽办法软磨硬泡才从Bill的魔掌中逃出,条件是不去报警。
    Bill虽然不赞同朋友们昨晚的做法,但毕竟是为了他,总不能让兄弟们因为这事进局子,那他也太不仗义了,“宝贝,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只要不报警怎样都行,和我那帮朋友无关”,他决定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
    朵朵看到了东昇的几个未接来电记录,却没有回,他应该是出差回来了,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真地不想见任何人。
    她躺在床上,思潮翻涌,昨晚她主动投怀送抱,这是不争的事实,虽说是因为吃了迷药,但她就没有一点感觉么。早晨第一眼看到Bill时,她并没觉得多恶心,只是生气他以这种手段俘获她,难道自己不应该很恨他才对么,她到底是怎么了。
    朵朵正自懊恼,听到轻轻的敲门声,“谁呀”。
    “是我,林东昇,你起床了吧。”
    林东昇手捧一束玫瑰站在门外,“圣诞快乐,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们一起去吃了午饭,朵朵没什么胃口,一直郁郁寡欢,林东昇以为是因为自己昨晚没回,朵朵才不高兴,就解释道,“我真是有事没处理完,要不昨晚肯定会回来,你今天想去哪儿玩,我陪你”。
    见朵朵依然没什么精神,林东昇就说,“要不我们看电影吧,今天有新上映的贺岁片,冯小刚的片子”。
    又是电影,朵朵的心一动,她和Bill、何君石的缘分都离不开一场电影,难道这次又是如此,情节未免太老套了。
    “还是不去了,我就想呆在家里,听听音乐,看看书。”
    “好吧,我陪你。”
    下午的悠闲时光,朵朵却有些心神不宁,昨晚的事,不断在脑海浮现,Bill激情迷离的目光,总在眼前晃动。
    手机突然叮地一声响,一条消息,“宝贝,我发现一家新的韩国烤肉馆,晚上带你去尝尝”,又是他,真是阴魂不散。
    “要不我买些吃的,去你那儿给你做饭。”
    “或者我们去逛街,我还从来没陪你去过。”
    朵朵不胜其烦,“不去,别再骚扰我,要不小心我把昨晚的事报警,让你尝尝坐牢的滋味”,她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开始看书,却更加心猿意马了。
    林东昇一直在旁边静静地观察着朵朵,她看手机时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朵朵去洗手间的空当,他迅速看了下她的手机信息,那个叫Bill的男人还在纠缠朵朵,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这大概就是朵朵不开心的原因。
    朵朵从洗手间出来,林东昇还在低着头看书,朵朵经过时,他不经意地问了句,“昨晚平安夜,没出去玩么”,朵朵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哦,和同事去看了场音乐会”。
    “那个Bill和何君石现在不和你联系了么?”
    “你问这做什么”,朵朵有点起疑。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林东昇越来越坚信自己的判断,他借故有事,提前离开了朵朵住所,他需要弄清楚一件事。
    “你是Bill吧”
    “你是谁,怎么有我的电话?”
    “我是朵朵的男朋友,林东昇。”
    “找我什么事?”
    “关于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什么事”,Bill语调故作轻松,林东昇却听出了谨慎。
    “朵朵都和我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想讹我?”
    “你用非法手段和她在一起,太卑鄙了吧”,林东昇打算赌一把。
    “我们是你情我愿,怎么,你嫉妒了。”
    林东昇心底立刻窜起一团火苗,看来他们昨晚真地在一起了,这么久来,他都没有轻举妄动,就是希望朵朵和他在一起会有安全感,难道他不是男人,不知道守着美女却不能动的煎熬么。
    “你会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林东昇挂断了电话。
    林东昇报了警,这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后因证据不足,Bill又疏通了一些关系,最终罪名不成立。
    整个事件中,最尴尬的人是朵朵,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多数不会报警,是怕外人知道影响不好,而她有更多层的原因。她已经答应Bill不报案,也知道若罪名成立,只迷奸一项就可以判三年以上,她虽恨Bill的恶劣,却也没想过真把他送进监狱。
    这件事,使他们三人间的关系发生了些微妙变化。Bill对朵朵有些寒心,她够狠,不念一点旧情;朵朵对林东昇不像从前那样信任了,他报案都没和她商量下,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么;而林东昇和Bill就此结下了仇。
    元旦休息,为了缓和和朵朵间的僵持,东昇办了个聚会,邀请了朵朵和她的朋友,朵朵本来赌气不想去,那天早晨忽然接到何君石的电话,“好久不见,今晚能一起坐坐么”,他从成都才回来,朵朵便改了主意,“我今晚有个聚会”。
    晚上的聚会,说的直白些,就是林东昇的道歉会,这个朵朵并不意外,但有些事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改变的,比如她对他的信任和依恋。
    聚会要结束时,林东昇走到朵朵身边,深情地凝望着她的脸,“英朵,从见到你第一眼那刻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你,每个周末一大早我就来到图书馆,一直等到晚上,只为和你‘偶遇’。感谢老天给了我们这份缘,我一定不会错过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走过风雨,迎来属于我们的晴天。你愿意嫁给我么?”
    朵朵整个人呆掉了,林东昇单膝跪在她面前,手中拿着一个丝绒首饰盒,里面是一枚精光闪耀的戒指。
    瞬间的空白后,朵朵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脸,最终定格在林东昇脸上,他太草率了吧,他对她了解么,他知道她的过去和心底的伤痛么,那一刻她只是感动,没有心动。
    气氛有些僵,阿媛急忙笑着走过来,接过林东昇手中的戒指,“朵朵是太激动了,这戒指我先替她拿着,让她平静下”。
    聚会散后,阿媛将戒指盒塞到朵朵手中,“这个世界好男人很多,但能对你的过去毫不介意的男人不多,何况你又刚刚……好好考虑下吧”。
    东昇坚持要将朵朵送到住所,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
    “谢谢你送我回来”,朵朵低头看着地面,不想迎视他问询的目光,她知道他在等一个答案。
    东昇闪身也进了屋,随手关上门,“我们谈谈好么”。
    “改天吧,太晚了,你回去吧”,朵朵现在心里很乱,她需要捋顺一下思绪。
    “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还在为报警的事生我的气,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急,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想你受到伤害。这段日子来,我一直克制着自己,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只不过我不急于一时,我想要的是长长久久的未来,我们会有自己的家、我们的孩子,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我们一起慢慢变老。”
    “孩子”,朵朵的眼睛直了下,医生说她很难再有孩子了。
    “我恐怕不会有孩子了”,朵朵的眼神黯淡下来。
    东昇有些惊诧,但很快恢复镇定,他想可能朵朵在考验他,“我不在乎,我更在乎的是你,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先进”。
    朵朵的眼神重回平静,心也变得冷静,“我没有骗你,我之前有过Bill的孩子,后来被车撞击流产了”,她不想隐瞒,所有发生的事,不管怪谁,已然发生,就必然要承受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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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00:49:59  更:2021-07-13 01: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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