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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个老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两年了[第94页]

作者:距离负人
首页 上一页[93] 本页[94] 下一页[95] 尾页[10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老马:老邹你可真懂我啊。

    晚上九点左右老马来电,那时我刚从五百米外的餐馆回来。
    我自然是不会主动去餐馆的,除了没银子,还有不习惯那种饮食场所。虽然晚上我都要喝酒,而喝酒,我都要在随心所欲的地方,譬如朋友家譬如我自己的家,在外地,我总有顾虑,喝不尽兴。
    这次去餐馆是堂弟请的,因为我今天帮他做了一天事——修马桶,给房间重刷一遍乳胶漆。事毕,日中过后正要返回,堂弟一快递来了,是一鞋柜。我猜那鞋柜的复杂程度以他的能力未必能安装得了,想到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觉得帮他装了再走更好。于是,我在他家就这么待了一天。
    因为忙完安装已是七点,堂弟见我还要回家做饭,便叫我回去把孩子带出来请我们吃一顿算了,我原本十分不愿,但堂弟执意要请,我便同意了,回来停好车,为了给堂弟节约些,在家用瓶子倒了两杯白酒带上,然后牵着小女儿去了约好的地方。
    六十度的二锅头,的确有些厉害,我喝了一杯多便上头了,回来习惯性开了一瓶啤酒,酒意便更加浓烈了。
    俩孩子,小的准备去洗澡,大的在写作业,写完也是要洗的,而我,因为干了活所以也得洗,但我总会把自己留在最后。今天回来得晚加之又外出吃饭,耽搁了时间,要不,这个季节洗澡还是越早越好,毕竟披着湿湿的头发睡觉总是不好的。

    老马就是这时候来电的。
    老马来电自然没什么事,我与他相隔五千里,也已九年未见,他过得也算不错,自然不会有找我借钱或请我出去吃饭这类的事。我与他虽有联系,但一般都是晚上的酒后,这种联系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事,都是各自问一下对方近况,然后彼此邀请对方来自己家乡走走,就这样的电话,我们每次都能聊上一个小时,今晚这通电话,我们聊了七十分钟。
    七十分钟,事实上都是把一些废话翻来覆去的说着,老马今晚应该是喝了不少。
    我与他,从来都这样,谁主动打电话给对方说明谁特么一定是喝多了,而一喝多了就总有话说,还特么矫情煽情。
    老马生活里有多少朋友我并不知道,我生活里是没有什么朋友的,所以这是我喜欢来这里唠叨的原因。可我一旦喝多了情绪就会很活跃,而有些话有些心思是不能随便说的,那时便总想找个人聊天,女人更好,可最后总是无奈的找到雄性老马,老马是我多年漂泊生活中最后认识的朋友。
    老马这次来电倒是思路清晰。
    老马说,老邹啊,咱俩真是没出息啊。
    我说又咋的啦?
    老马说,你想想,咱俩在北京xxxx(公司名字)上班,公司那么多人,如今他们一个个的都混得风生水起,就咱俩,特么咱俩都混成什么样了,你看看他们,咱俩当时哪点比他们差了,现在咱俩都在干啥。
    啊……这……,我说,老马你咋又想到这一出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咋还没想开?人各有命,为啥你非要想着发财想着超过曾经的他们?为啥就不想想自己为啥就过成这样?
    老马在电话那头叹着气,说谁特么不想发财,当年自己条件人气都不差,怎么就混成现在这个逼样,特么还不是你每天拉着我去长白山狗肉馆(田村公司对面餐馆)一人一瓶二锅头把老子智商何没了,现在跟你一样,整个公司就咱俩没出息。
    自己没用还扯上我,当年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说你高大威猛我也打不过你,这酒我可没强迫你喝。我说,命这个事你想开点,好歹咱还活着,这不,你总记得公司里那些人发财,咋就不记得那里面有些人活着活着就没了呢?
    但他们有钱啊,老马不甘心的说。
    可是人都没了有钱有个兜用,给你千万,然后让你马上挂掉你愿意不?
    靠,别扯那些没用的,老马说。
    我这是比喻,老马。我说,性格决定命运,咱俩天生不是那种能发财的料,公司那老陶你知道的,你老乡,还与你同岁,在你后一个月进入公司是不?两年后出来自己开了公司,一年后孩子车子都有了,正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突然去了。原本我不该拿他来说事,但是事实就那样,你知道的,你跟他差距在哪,他当时一无所有,但是他努力,他有心眼,他进了公司后是多么认真的钻研公司产品,然后去接近公司最厉害的那女销售,那女销售有钱有能力,但是,她的长相至今我都记忆深刻,因为长得实在不敢恭维,老陶高大帅气,你说他怎么会看中这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销售呢?那是他能忍辱负重啊,你看看,当他拿下女销售后两人离职,他创业资金和技术和金牌销售客户资料都有了,公司一开立马盈利。你说你当初咋就想不到呢?你有比老陶更好的起点,自己也有雄厚创业资金,你咋就不去追那女销售呢?
    靠,老马说,我能追她?
    所以嘛,老马,你就活该没出息,你没有远见,你不能忍辱负重,老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你总想着别人的风光却不想别人的付出,像你这种思想只能适合做富二代,然而你又做不了,那么就认命吧。
    我继续说,我也一样做不到忍辱负重,但我认命。发财看气质,能发财的人一般都有六亲不认见利忘义见钱眼开没有底线的气质,你看你有吗?你没有,你江湖气太重,见不得邪恶受不得委屈,以为文明公正真诚厚道就能受人尊敬,其实想发财在这年代最不能有的就是这样。
    老马说,老邹,你可真懂我啊。
    我说,我不是懂你,我是懂我自己,只是咱是一路人。
    老马说,有空过来玩,带上你家姑娘,买张票就行,来了海拉尔,什么都不用你管。
    我说好,近两年是该出来走一趟了。
    老马说,也别客气,有时间我带大梅她们也会来你们这里走走。
    我说热烈欢迎。
    之后我们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东拉西扯,扯到我俩孩子都洗完澡我因为喝了一瓶啤酒而坐在那感觉有些冷,便草草说了再见。
    两个男人没什么重要的事却在这寒夜能聊这么久,在别人眼里这算是奇葩了。但我懂,懂老马,老马曾经在帝都是壮志凌云的,然而最后还是回去了大兴安岭深处那座小城,做着开锁的营生,开锁虽轻松,养生活也没问题,但毕竟不是很来钱的活,我想这般平凡的生活也绝非老马当时想象得到的,曾经的万丈豪情啊,最终化成涓涓细流,老马他老婆大梅又是霸气的女子,想必如今的老马在她面前肯定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对不住她的不离不弃吧,便在这寒夜来电与我倾诉一番。
    和老马一样,在别人眼里的我一直是多么的坚强,除了偶尔喊着钱不够用从来不说自己多么的难过,其实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

    9310楼,我私信过对方,没回复,也许对方不知天涯私信功能吧。
    我不会把微信号写在这里的,请你理解,你要知道这是情感天地板块,不是广告区,我曾有过一广告帖,被天涯删了,我绝不希望这帖子被删。
    我将会沉默几天,这中间也许会说些工作上的事,但未必能走心的说,因为我近日没什么空闲时间。
    我去干活了。虽然在城里距离不算远,但早上七点要到工地,下午五点多才能离开。那么,我早上六点就要起床,晚上七点能吃上饭就算早了。晚上八点能从厨房出来也未必就说明了我可以休息了,毕竟一个家总会有各种事情,尤其我这种家,我看不得脏乱,孩子又不听话。
    我去干活了?是的。
    这活来得挺好,我想,对我的思想和自信心都会有很大帮助。
    这活非我找的,是我早前与做监控的张总干活时,因为需要人手他找来一中老年人帮忙,那人来帮了几天,于是我认识了他,不曾想前天他来电,说有工地需要人安装灯,他便想起了我。
    装灯是我喜欢的的活,但之后听了他说这是几个在一起的单位需要安装,那些灯也不是我之前接触的东西,于是我有些担心,怕安装不了,可生活提醒我不可以担心不可以犹豫,于是我就答应去干那活了。
    那些事啊,其实简单得很,我只所担忧,不过是之前没做过这事而已,我是个没有自信的人,没百分百的把握的事我总会担心自己做不好,然而事实总会告诉我这些都简单得很。
    这事也许会做几天。
    其实这事也并不值得我开心,因为这是单位,老板包的是整个工程,我们这点事的工资,定是要等工程结束才能拿到工资,那么,这样对我这类零工定是烦恼的,尤其我是那种靠快钱生活的人。
    我为什么要答应干着活呢?主要原因还是想与这中老年大叔搭上关系,因为他事很多,多到属于夜以继日分身乏术的那种,搭上他这条人脉,虽不能发家致富,只要肯干,衣食无忧大约是可以的——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
    我做得是极好的,无论速度还是质量,所以我相信这对我来讲是个出口,他们定是记住我了。
    听着他们说自己忙不过来我很惭愧,特么我一直都是闲着的状态,太浪费了。
    一直都对不了解没把握的事拒之门外,朋友说这是我太不自信了,其实我只要大胆一些自信一些我的生活完全可以翻天覆地。翻天覆地有些夸张,但我相信我哪怕有一丝积极的改变,我的生活也不会这般窘迫。
    嗯,不要怕问题,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掉。那么这个问题以后便不是问题了。
    嗯,给自己一点自信,还社会一个男人。

    

    

    晚上八点十分,没征兆的停电了,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来。
    停电的那刻,周围一片呼喊,不是欢呼,是惊诧。这让我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现代一个个人都像机器人,一旦停电,便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天其实过得并不怎样。
    前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做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无聊的梦,这导致我睡眠质量很差,早上醒来很累。这两天晚上不做梦了,但总会莫名其妙的醒来,如昨晚,凌晨一点半醒一次,三点半醒一次,五点至六点醒来多次。
    我很讨厌这样的状态,这不是正常的状态。我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如果知道原因,我会马上改正。
    这段时间依然会有活干,我不知道该不该为此开心,因为它们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我早上吃完就走饭碗都没时间洗,晚上也会很晚吃饭,而那些饭菜也是草草了事的那种,至于卫生,更不能全面顾及了。而做的这些活,工资何时给我没有日期。
    这是全新的生活,这日子里它没有温暖没有诗意没有我那没完没了的感慨,它是一天大约两百块钱。
    我已经不习惯拿日子换钱了,尤其这种当场看不到钱的活。——不过我还会做下去,因为生活需要,生活最大。
    来电了,人间安静了,其实我倒想它再停那么一两小时,让我离开一会这2021 。
    北京: 北京、延庆、怀柔、密云、平谷、通州、昌平、门头沟、大兴、房山。
    上海: 上海、嘉定
    天津: 天津、蓟县、宝坻、汉沽、塘沽、大港、静海、武清、西青。
    重庆: 重庆、永川。
    黑龙江: 哈尔滨。
    辽宁: 沈阳、大连、金州、普兰店、瓦房店、庄河、营口、盖州、大石桥、鞍山、海城、盘锦、锦州、阜新、抚顺、朝阳。
    吉林: 长春、四平、吉林。
    河北: 石家庄、保定、张家口、承德、迁安、迁西、遵化、滦平、兴隆、唐山、丰润、唐海、秦皇岛、滦县、涿州、三河、廊坊、大厂、香河、三河、沧州、黄骅、孟村、定州、邢台、邯郸、磁县、魏县、衡水、正定、固安。
    河南: 郑州、安阳、汤阴、淇县、新乡、商丘、周口、漯河、信阳、南阳、邓州。
    湖北: 武汉、宜昌、荆州、荆门、十堰、襄樊、随州、孝感、咸宁、崇阳、通城、通山、黄石、大冶、黄梅、武穴、鄂州、黄冈、浠水、蕲春、黄陂、新洲、汉川、潜江、天门、仙桃、赤壁。
    湖南: 长沙、株洲、岳阳、醴陵、浏阳、攸县、益阳、常德、张家界、澧县、永顺、吉首、怀化、娄底、衡阳、郴州、桂阳、江华。
    山东: 济南、德州、庆云、淄博、青州、潍坊、泰安、莱芜、曲阜、兖州、济宁、临沂、临朐。
    山西: 太原、大同、左云、右玉、忻州、晋中、长治、武乡、晋城、运城、临汾、洪洞。
    陕西: 西安、宝鸡、咸阳、彬县。
    安徽: 合肥、肥西、六安、马鞍山、芜湖、铜陵、安庆、怀宁、潜山、宿松、淮南、蚌埠、阜阳、滁州。
    浙江: 杭州、萧山、嘉兴、嘉善、余杭、湖州、绍兴、余姚、宁波、三门、台州、乐清、温州、青田、丽水、永康、金华、义乌、东阳、衢州、常山。
    江苏: 南京、镇江、常州、江阴、无锡、武进、宜兴、苏州、昆山、常熟、张家港、泰州、南通、海门、海安、扬州、宝应、淮安。
    福建: 福州、长乐、南平、福清、莆田、泉州、晋江、石狮、厦门、漳州、龙岩、永定、三明、尤溪。
    广东: 广州、深圳、东莞、韶关、博罗、增城。
    海南: 海口。
    四川: 成都、泸州、叙永、雅安、崇州、邛崃。
    云南: 昆明、大理。
    贵州: 贵阳、遵义、安顺、织金。
    青海: 西宁。
    甘肃: 兰州、金昌、武威、平凉、庆阳、镇原。
    江西: 南昌、九江、湖口、瑞昌、修水、武宁、景德镇、上饶、鹰潭、吉安、高安、上高、萍乡。
    内蒙古: 呼和浩特、包头、五原、乌兰浩特、锡林浩特、东乌珠穆沁旗、通辽、赤峰、翁牛特旗、西乌珠穆沁旗、乌兰察布、巴彦淖尔、杭锦后旗、乌拉特中旗。
    宁夏: 银川。
    新疆: 乌鲁木齐、喀什。
    西藏: 拉萨。
    广西: 南宁、桂林、贺州、玉林、北海、钦州、武鸣、崇左、贵港。

    以上这些,是我这前半生走过的地方,不过,有些地方我只是走马观花匆匆一瞥,有些我曾驻足很久,并留下深刻记忆,这深刻的,有痛苦有欢乐,但现在无论曾经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它们都成了我珍贵的记忆。它们是成长经历,因为那些过去才有今天的我,而我很满意现在我的模样,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的过去。
    我这前半生虽算不上波澜壮阔,但在我周边同龄人中它绝对是值得骄傲的,尽管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到处晃荡有多么正确,但在我看来,人生本来就是一次旅行,结识更多的人看更多不一样的风景体会更多不一样的人俗风情就是财富,是价值不可估量的财富。
    赫本说,人要么读书,要么旅行,身体和灵魂总得有一个在路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远门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无法离开,但我从没有放弃我应该一直在路上的这个信念。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被困住的人,“远方”一词于我而言意味着快乐和幸福,但我并不因为今天我不能远行而悲痛,因为今天的生活也是我曾经疑惑和担忧的远方,就如一座高山,但我已经爬上来了,我看到了很多之前哪怕万水千山走遍却也不一样的风景,我看到了芸芸众生,看到了生活的真相。
    生活的真相并不美丽,也毫无诗意,但生而为人你我都逃不脱,所以我不认为今天我有多么糟糕,我只是回到了人间,我本是人间的人。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老人们说,人若快要死去的时候,灵魂会去把自己这一生走过的路全部再走一遍,等走完了,人才会死去。后来看书看专家说,濒死之人的确会有这个经历,不过他们是思想活动,是在那刻这人会回想自己一生经历。
    想想我在未来的那刻,该要想多久?会想很久吧,因为这生走的路太多太多,所以到时也许会有不舍。
    其实也无所谓生死,生和死都是一种状态。看过那么一句话,死亡并不是一个事件,而是一段循序渐进的过程,真正的死亡它最开始是来消灭你的激情,然后是理想,最后才是肉体。
    一起做工的师傅得知我没有儿子劝我趁年轻赶紧生个儿子,说女儿再孝顺总归要嫁人的,儿子再糟在你死的时候也会料理你的后事。我听了一笑置之,若生前都不欢快还讲究什么死后。
    我曾说,老后最完美的死法就是远离人烟,在大柴旦或可可西里那样的地方死去。但那种死法要求太高,首先得去,还要确定刚好能在那里死去,自杀总不可能的,我只欣赏油尽灯枯。
    如果不能那样,那么死在家乡也可以,但别深埋我在某个角落,那种情况就糟得不能再糟了。可以把我搞成粉,撒在不远的长江上,让我在人间最后一程随着江流浪一回。
    我很早就有交代过后事,那时还年轻,那时还对那个隔壁村的女孩念念不忘,所以我对发小长根说,若我挂了,你要把我埋在我家后山那正对西方的山坡上,我说那里光线很好。其实那里是我曾经总呆坐远望那个女孩的地方。
    我怕发小不愿,我还说到时我会给他留下一笔钱,算是辛苦费,这个想法在后来在不久我重读余华的《活着》时,在那书里,我也見到余华借福贵之口这样写到:到了有一天我腿一伸,也不用担心谁了,我也想通了,轮到自己死时,安安心心死就是,不用盼着收尸的人,村里肯定会有人来埋我的,要不我人一臭,那气味谁也受不了。我也不会让人白白埋我的,我在枕头底下压有十块钱,这十块钱我是饿死也不会动它的。
    我当然不差那十块钱,无论发小是否计较。
    我知道这是个伤感的话题,但我想到了,所以我必须说。
    我喜欢说我想说的话做我想做的事,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无所谓你是否理解——
    如果这世界没人喜欢你,你一定要喜欢自己。
    豆腐块状的被子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次看到了实物,惊呆了,原来男人们要是认真起来竟是这般凶狠,相比之下,有强迫症的我叠的被子简直弱爆了。

    

    我记得。
    我记得那时临河还不叫巴彦淖尔,我去给临河市兄弟音像店安装防盗器时,聊天中这店的青年老板得知我来自南方非常向往内蒙,便对我说,兄弟,以后你结婚来临河,我带你们好好看看内蒙风光。临河安装完毕我要去杭锦后旗,他说自己刚好也要去那里,然后我坐上他的车子,一开始我还很是担心,因为我看到过太多的恶人故事,而我在他那收了两万货款,是现金,那时没有微信支付宝,我就带在身上。也许是太累了,虽然一路风光,中途我居然睡着了,醒来我立马检查货款是否还在,它当然是在的,记得那刻我有反省我小人之心。
    我记得东乌珠穆沁旗一分利超市的店老板是位女性,叫王智娟。我那次去得不易,去之前身在赤峰,赤峰的活忙完后准备去东乌珠,但咨询了赤峰客户后客户告诉我说去东乌珠的车一天只有一班,还是早上五点,而且因为大雪的缘故,已经停了一天。运气很好,第二天有车。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赶到了汽车站坐上了去往东乌珠的班车。我很牛逼,那时我上身穿三件,一件内衣一件毛衣一件夹克,下身穿一条内裤一件长裤,脚穿一双皮鞋。赤峰零下十多度以我当年的火候完全可以承受,但东乌珠,那个《狼图腾》说的地方,我去的那天,那里零下28度,这气温当然在当时我是不知道的,也不会理解。车里当然是不冷的,因为司机开了暖风。早上五点发车到晚上六点到东乌珠,因为路上我与东乌珠的客户有联系,我到站时客户已经开着一辆越野车在站口等我。下车的那刻,我终于认识到我穿少了,想到当时坐车看那些乘客一个个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我还不解,然而下车后我就感受到有种强烈的窒息感。当来接我的几个内蒙猛男见我穿得这么单薄,都惊呆了。想想我那时体重也就一百来斤,相比内蒙汉子简直就是弱不禁风的小家碧玉。上车到了超市后,他们一通商量,说我来此不易,先吃了饭再干活(一般都在晚上安装,晚上安装不影响营业),然后把我带去一酒楼,一桌肉肉肉,酒品牌是“一代天骄”,他们说冷就要喝酒,我记得那晚我喝了不少酒。至于安装,我只指导,全是他们自己安装的,因为他们觉得我还没缓个神来。我记得那晚在他们安排的旅馆中住下,因为觉得来此不易我晚上还外出去看了一眼草原星空,我看到星空美得让人伤感。第二天,因为班车要在下午发车的缘故,尽管依然很冷,我还是去外面走了走,那地方,出门就是草原,可惜严冬的草原萧瑟,并没有书里描绘的那么美丽,但它依然很美。我依然记得它的冷,我不会忘记有个露天小便池它结着厚厚的冰块。我和东乌珠就这点故事,但我永世不忘,不忘那超市老板几人对我的款待,也不忘那一路冬日草原风光,更不忘它的冷,这是我这半生经历过最低的温度。
    我记得去乌拉特中旗的那次,在呼市坐的班车,当时没赶上去那里的车,便决定去五原转,然而我坐的那班车到了五原一三岔路口便让我下车,说在这里可以等去乌拉特中旗的车,可是当时,当时天早黑了,这荒郊野外我怕,这哪里是五原县城啊,这就一偏僻公路,放眼望去就这三岔路口就左边有一间低矮的透着亮光的平房。我以为司机抄近路甩站,但司机也实在,说去那里的都在这下车,只因今天耽搁了些时间,并告诉我可以在那平房里过夜。班车走后,敲开了那所平房的门,那不是商店,反正是什么我也忘了,但我记得是一五六十岁的大叔,我在那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走的,具体有没给钱我也忘了,就像我也忘了去乌拉特中旗的的经历,我只是记得那晚五原这条国道这个岔路口的那夜,我看到了满天星星,那些星星是我在帝都完全看不到的,帝都的夜空你只能看到月亮这个星体。那个夜因为那夜空我终生难忘。
    我记得在去喀什回乌市的途中,坐的是火车,还是那种双层火车,我对面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那时我阳光自信也很健谈,所以我与这女子聊上了,她在乌市上班,我在帝都搬砖,我向往维省风光,她向往帝都繁荣。喀什至乌市24小时车程我们谈了20小时,没有暧昧就谈人生,她是有男友的,而我当时也有女友,我们的谈只为在这乏味的火车上了解不一样的人生,我说我中国基本走遍,她说她和她男友骑行穿过塔克拉玛干,与她这壮举相比,我立马矮了一截。她男友其实也在车上,只是不同座位,聊着聊着,后来都坐在了一起,我还请了他们喝了火车上的乌苏啤酒,下车前彼此还留下了联系方式,可惜最后都并没联系,而她的名字,我却记下了,张蓉。十四年后,不知他们过得怎样。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啊,我想就算我是杰克马,也未必能找出他们告诉他们:嗨,我们曾经见过。
    我记得去临朐新华书店安装防盗器安装完毕后,在晚上,那个负责接待我的大哥(小领导)请我吃饭叫了不少菜,并要了一瓶白酒,大哥要给我倒酒时我说我不喝,我真不是装,除了担心山东人酒量,也是那时我真不习惯也不喜欢和陌生人喝酒,但大哥热情,我便决定陪他喝半杯,然而半杯下肚他耍赖,说好这是客山东,你既然提了杯主人就得陪好你,我在大哥的劝说下便敞开了喝,然而,一瓶不够再来一瓶,这大哥酒量不行,喝着喝着便跟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自己多么不易,家里老婆看不起他每天欺负他,弄得我都不知怎么说才好,毕竟那时我都没结婚。
    我记得某个冬日出差去遵化一乡下小超市,客车去的,到时已近黄昏,安装完防盗器便是晚上,吃了晚饭老板娘出门了,老板借着他老婆不在的时间对我说她老婆有多强势,而他大约是入赘的,所以委屈得很。那小地方没有旅馆,老板留我在他家睡,然而睡的是炕,还是和他夫妻睡在一起的,当然我睡一侧,老板睡中间,他老婆睡另一侧。这把我当时惊呆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会和陌生人睡在一起,而且对方是一男一女。
    我记得去广西崇左,这是座边境城市,它离越南边境城市谅山不远。那次是给崇左某学校图书馆安装防盗器,那次工程简单,我一天下来轻松安装了18支防盗器,每支20元安装费,那天我除开基本工资和出差补贴光这安装费就挣了360,为此我晚上找到旅馆后出门给在帝都的高大姐买了一条裤子和一瓶越南香水,那时我每次出差都有买些东西回去的习惯。那香水是不是越南产我不知道,反正还不错,那条裤子质量也很不错,高大姐穿了几年,直到生了孩子骨盆变大穿不下了才丢弃。
    我记得03初去深圳,去找住在福田新洲花园的姑姑。因为那时还有检查站吧,我是在布吉下车的,但我顺利通关,不过我再没坐车,而是从布吉一路走到新洲花园,那段路我从中午走到傍晚,姑姑见到我说为什么不坐车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我说我是来找工作的我想一路走一路看看深圳环境。第二天姑姑带我去不远的天虹商场买衣服,去的是童装区,现在想来在她眼里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买的那件衣服质量很好,还在,至今我还能穿,只是穿起来有些幼稚。我在深圳做过三个工作,一个是在新洲村某店做塑钢门窗,一个是在沙尾村仁爱医院隔壁的居民楼一卖晾衣架的小公司做安装工,另一个是在八卦岭的一广告公司做工程。没把做塑钢门窗那工作做下去是因为当年非典疫情严重,而我恰巧进那小店不久就感冒了,老板害怕,让我好了再去。我记得我把离职原因告诉我姑姑,她也害怕我染疫,于是我搭车去了温州一趟没几天又回来了,然后找到那卖晾衣架的公司做安装工,我在这家公司待的时间最长,近一年,这近一年里,因为当时我好胜心强又喜欢这种不被约束的工作,我爬过几乎所有深圳的居民楼,以致我当时对深圳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那些住宅区名字至今我都清楚记得,如海印长城、阳光棕榈园、擎天豪庭、加州地带、金域蓝湾、蓝湾半岛、益田花园、山湖居、君逸华府、翠茵阁,还有香蜜湖这边的波托菲诺天鹅堡,还有深南大道、滨海大道那些我每日必经之路,还有蔡屋围笋岗莲塘村子等等等等 那时我真的是深圳活地图。我还记得我曾在一客户家安装晾衣架时打破水管,对方是一五十多的善良阿姨,非但没责怪我让我赔偿还怕我担心而安慰我,后来我听说她是福田区一很高级别的领导。我在这小公司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故事,只因为它给的工作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在那里面过得很是愉快,即使时隔多年,我都能想起几个我当时同事的名字,比如来自江西的严燕飞、陶光华,来自潮州十分崇拜周杰伦的陈泽柯,我还在那里面发现一新来同事爱看书,在发现他有一套世界名著《飘》后我借来勤劳看完,这书里的故事我已经模糊,但里面主角的名字我还记得如斯嘉丽、巴特勒还有玫兰。我不知何故离开这公司,但我相信我并没翻错,只是我厌倦了,于是后来做了来深圳的第三个工作,那是八卦岭八卦四路的联合先锋广告公司,但我在那没多久,在得知港星张国荣跳楼后的那天晚上,我与同事喝了一晚酒,在我要求下听了十多遍齐豫的《橄榄树》,然后,我消极怠工,老板要炒我,我热血沸腾买了车票一路北上。
    我记得第一次出远门是姑姑带我从市里乘船去无锡,南京下船坐火车到的无锡,后不久姑姑带我去了宜兴和桥镇,然后让我独自去高塍镇找某人学做喷泉。
    我记得再早些是去江西的修水,那个黄庭坚的故乡,我去那里是给我一表姑干活。我记得在某一个深秋的晚上,表姑夫带我坐上长途大巴去长沙马王堆乡买设备,半夜大巴路过一司机饭店时停车吃饭,饭点音箱播放着温兆伦的那首《说谎》,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它谁唱的,只觉得这首歌太好听了,以致那个夜都无比美好。
    我记得当时我大约三四岁,我两个姨妈来我村里,她俩在村祖堂里逗我,说让我跟她俩去,我不肯,因为我不认识她俩。一直我不知俩姨妈来我村的目的,后来听长辈说我村里有个老人是她们的近房。两姨妈现在都住在镇上,也没什么来往。小姨妈还挺好,大姨妈大家都不喜欢她。不过,生活嘛,总能把人变成鬼,所以我也不会怨她。
    在家半生可记忆的太多太多,我不是卖弄我的记忆力,我只是在回想我一生的点点滴滴。

    凌晨做了个梦,梦见我带着两个孩子在老家,也不知为了什么事让我爹气急败坏赶我们走,于是我牵着俩孩子走了出来,离开的那刻我冷冷说道:放心,以后我就是死也不会回来这里。
    极少做梦梦到我爹,凌晨的这个梦大约是因为昨日下午他打来电话说帝都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发来十几件货在物流,让我帮他拉回去。当时我正在脚手架上走线管穿电线,心里也真没有帮他这个事的意思,而事实上十几件货我那破面包车定是装不下的,因为若是小包装他自然会发快递了,而且最近交警查面包车拉货查得严,所以我也说了这个理由,并给他我那开着货车也因为老家里装修房子的那个远房堂叔的电话号码。无所谓他生不生气了,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联系一直都是他有需要才有联系。
    我很欣慰我终于拒绝了一回,之前,无论是谁开口我都不好意思说个“不”字。
    这些日子都在做事,只是今天休息了,因为太累,而且因为装线盒糊水泥把手烧伤了,指关节裂了口子,沾水就入骨的痛,本来今天还要继续干那活,想想,歇会儿吧,这做了多天也没看到钱,家庭也没照顾好,大女儿又总能把我气个半死,真有些打击我的积极性。

    前天凌晨也做了个梦,这个梦倒是个美梦。
    梦里,我和一女子很愉快的生活在一个陌生的乡间,这女子很美。
    女子不是我现实生活里认识的,但梦里我们关系很好,她有着古代大家闺秀一样的温柔。
    梦很美也很短,这种没缘由的梦因为不能叫人思考所以醒来后没几分钟梦境就模糊了,现在也就记得这么个大概。
    有人说人没有无缘无故的梦,有的,如我这个。
    梦见和女人在一起并不代表我有这样的渴望,哪怕潜意识里我相信也不会有,因为我对那真的已经没有了丝毫期待。
    早年我还是期待的,但渐渐随着时间流逝年龄增长,我习惯了这样简单的生活。我当然还会为一些美丽的言情小说或电影感动,但仅仅是感动而已,我不会希望有奇迹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我日渐衰老的身体我的窘迫的经济还有我懂得太多的思想都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面对这世界美丽的事物,我已是看客,无法参与。
    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么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两个陌生的人一旦熟络起来,总有某一方会变得肆无忌惮,哪怕你并无过错,可对方总会得寸进尺吹毛求疵,直到你受不了而离开,让一切回到原点,此后两人倒是客气礼貌起来,然而这也毫无违和感。
    很多人辛辛苦苦,就为兜一圈。
    我说的这现象,也许你第一念头想到的是婚姻。也是,每个人都有婚姻。
    也是,如陌生男女两人,男追女或女追男,一开始,意中人一笑一颦总是那么完美,哪怕是耍小脾气都是爱的表现,哪怕再过分的要求都是看对你这份感情的考验,爱你就要包容你一切缺点。后来进入婚姻走之中途,做得再好也无关痛痒,所有缺点都是致命伤,然后一拍两散从此天涯路远江湖再见再见可能会视而不见。
    好了,我要说的当然不是什么婚姻,也许我也有这毛病,对深爱过的人渐渐冷漠,但我终没被考验,毕竟没谁与我走在一起多久。所以我今天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我一直提的那个合作了几年的张总。
    事情是这样的,在上个月,这位张总就有联系我说他接有一活,自己私人的活,是给三十公里外的一采石场的zha药库安装电子围栏,他自然美没时间去做的,便联系我,让我去做,然后趁他在某个周日放假时间去交接一下,工钱按之前工价。我说行,当时我没活干,这活我做过几次心里有底气,再说已近年关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无论挣钱多少总好过闲着无聊。
    上周一,他又联系我,说设备会在这天由广东那边发来,然后周三会到货,那么周四去安装,按照经验,我三天大约可以装好,周日他去帮着接接线就可以完工。我当时说这今天这么晚了下单快递肯定得次日走的,周四能到货就不错了。
    事实如此,周四没到货,直到上周五下午一点这张总来电,说货到了,让我过去取货然后下乡去安装。那天我并没干活,而是在家换洗床单被套,想着当时已是下午一点,去他公司取货再下乡去那药库至少得两点半到,而这冬天五点天就开始黑了,真干不了什么活,这小工程也不急,再说我这时候去周日定是安装不完的,工作量至少在三天以上。所以我说这么晚了能不能明天清早去算了,今天去也干不了什么活。
    这张总说怎么干不了活,去了先去把旧的拆了,难道没事做吗。
    我说不是没事做,是来去那么远做不了几个小时不值,而且这活又不赶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事态度,我难道还不想早些完工么?
    张总语气很是不悦,说你不要说做得了做不了,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做不想去就算了,说那么多没意义。
    那语气很伤人,但为了生活我不觉得有什么,也不想得罪他,于是说好那我现在赶过来。可我话刚说完,他就说别来了你不做算了,于是挂了电话。
    我也挂了电话,说实在的,这事丢了我没有一丁点可惜,因为我真的没有过分没有说不做我只是权衡了一下得失觉得如今油贵没必要为干两小时的活跑那么远,又不是赶时间或一下子能干完。
    一直比较平和的他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话这么冲。我以为第二天他会叫我再去,但没有,也罢。
    我想他以后再也不会叫我去干活了吧,虽然有些可惜,但也算不上多大损失。毕竟在给他干活时我收费一直都是很低的。
    想到最初,也就是2016年他公司的他一同事在立交桥下找到我,他这同事自己说的价格,包车下乡300一天,这300我除了开车什么事都不用干,而这300也是我这座小城的市场基本价格。后来他联系上我跑些短途,也有过一整天,为了感谢他的记得,也为了让他再次惠顾,我便在他下乡干活时主动帮他干活,如拉网线装摄像头或挖地槽埋管,但没有额外收费,我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你做些事,这样我身体也得到锻炼,而你一直的照顾我不能没有回报。当然,我也想过,在这干活中也可以学点技术,毕竟这里面都有技术。
    时间一长人一熟悉,便好说话了,这张总最开始都是活干完就结账,后来渐渐拖欠,倒也不会拖到很久。之前每天300包括干活,后来也渐渐缩减,变成两百六,除去油费一天也能挣个两百,我想也好,总比给那堂叔安装门窗强。
    我拿着这种心态去对他,甘愿无条件干活,每次也低于市场价的收车费,除了感谢他惠顾,也是希望他下次还能找我。我知道这是贬低自己的行为,贬低自己劳动力,贬低自己价值,但是这也是一种营销手段,对于我这种不善交际的人来讲,我不觉得有多么错。
    可就在上周五那天,听他在电话那头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是我一直把自己不当回事才使得他这样子吧,换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以为你是为了感谢所以才那样卑微,然而时间一长你的卑微便烙在你身上了,一旦哪天你有所改变便是罪过。
    这张总以后还会租车下乡,但我不信他能找到像我这样收费低廉又帮着干活的厚道人,可是他找不找得到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的。就如我那卖卫浴的同学他老婆,一直对我颐指气使,后来工钱少到让我爆炸的地步我不做了,她后来总来电话想继续让我帮她干活,我没答应,多好,没她我饿不死没我她现在生意也做着。
    张总那天来电话问我忙不我说没干活在家洗衣服,所以那天我要是出门干活了或说我说谎没空过去也不会有这事,所以这个并不着急的事不是因为我没去影响了他工作,而是因为没达到他平日要求的模样。这样也挺好,这事让我认识到了有些时候你妥协你放低身段并不能为你赢得什么,如果我一直按市场价格收费也不主动去帮他干活,虽然他肯定不会多次找我,但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尴尬。
    记得清初才子纳兰性德那首木兰花令的首句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想来也真是这样,人与人都是初相识时相互尊重包容。
    既然如此,以后,我要学着没那么多不好意思了。




    今天原本要去消防队走电线装线盒的,但由于手指头裂了,加之那又没现金,心里有些倦怠,就撒谎告诉那包工头说我个人有点私事,要给人安装卫浴。早上送走孩子们上学后在家躺平拿着手机点开各种App薅羊毛,羊毛虽少得可怜,但毕竟是躺着挣的,所以对我还有诱惑力。
    我一向不会撒谎,面对面撒谎即使这把年纪我都会脸红,电话里撒谎我说话会结巴。撒谎会让我很有思想压力,所以我基本都不会撒谎。今天撒谎是真不想去,也奇怪,不到九点,之前一卖卫浴灯饰的店老板联系上我,让我帮他下乡去某镇的某村安装,所以我今天这撒谎也不算撒谎了,老天帮我圆了谎。
    我今天安装了什么呢?三套浴室柜四套花洒四个水箱,老板给了我三百元,除去油费五十,我挣了二百五,这让我很开心,我喜欢这样现做现给的活。因为回来得晚,姐姐在我回家不多久就回来了,一起吃饭时我说我今天很开心(大女儿胃口好,尽管在校吃了晚饭,回来也总叫饿,而我一般都会给她留饭),因为今天挣了个250,250在这个国土好像是个可笑的数字,我也知道一般人给工资都会避开它,要么240要么260,但我无所谓它有多么可笑,然而小女儿听到这数字就笑了起来,说250是傻子的意思,要是520就好了。520我断然是不会奢求的,就算250再臭,只要总有挣250我绝对开心得不行。看着姐姐就在旁边,我也没浪费这个讲道理的机会,于是说道,520我是挣不了的,因为我没什么文化,假若我名牌大学毕业,别说520,就算后面再加一个0也不是没可能,我之所以挣了个250,就因为自己没文化,但是,好歹我是男性,有力气也有些技术,如果你们不好好读书就未必能赢得过我,因为你们做不了那些只有男性做的体力活。
    我不知道她们是否听进去了,但我尽量拿现实说事,大道理书上有,谁都学过背诵过,但生活里没谁在乎这些。
    姐姐依然那样,我与她能和平共处是因为我对她不断调整期望做出妥协,哪怕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但我总会想着她孩童时的可爱,然后不断告诉自己那是我的孩子她在这世上只有我与她妹妹两个最亲的人。
    正因为这样的想,我会给她些零用钱,可她总是守不住,早前她带去学校丢过一回,前几天给她她又丢了,然后昨晚给她的她今天她依然是丢了。这让我很纳闷,为什么总会发生这个事而且总不得教训?
    我问她,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道:那怪我咯?
    嘿,不怪你难道怪我?怪我总给你钱?我很不解她的说话和思想逻辑。
    我发现这孩子不管做错什么事总会把责任推在别人身上,而我不同,现实生活里遇到问题我总会拼命去找自己的责任,无论学习还是劳动还是个人卫生,我言传身教对她没有效果,有时我想着这孩子真不知道像谁。


    嗯,看了这么久,你大约看出了经验,看我总在写别人的坏别人的不靠谱不厚道。是的,的确是这样,但,好的方面都是享受,我与你不熟,如何分享快乐?就像一片美丽的风景,只会想着和自己志同道合或心爱的人在一起观赏,但生活的不愉快么,那就随便了,我是来发泄的。

    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说是休息,其实也不过是不用去工地。
    其实明天还要去的,但我受不了便找了个借口请了假。
    我这手本来一到冬天就干裂,干这活更是裂得厉害了,每次沾水洗手真是个挑战。这倒不是理由,而是我实在想歇歇了,如我家里几乎找不到什么可吃的了,我必须得去超市一趟,当然这也不是事,毕竟下班回来路上就可以去。我最想休息一天去做的事是要打扫卫生,家里这段时间因为我早出晚归没空打理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如果再不打扫,我怕我要憋出内伤了——我最喜欢的是内外兼顾,既在外做了事又照顾到家庭,如果只顾及在外而忽略了家庭,那么我在外做的一切并没什么意义。
    在刚才,我整理好了那些我积攒的快递废纸箱及孩子一些不要了的废书本,明天,还要去给堂弟家换锁芯(没换过,他把我当万能手了,但我觉得我能行),打算路过废品站去卖掉,放在家里是废品,碍眼碍事,卖掉换成银子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事。

    这些天都是高强度的活,累也罢了,还脏,脏得让我有些受不了。
    下面那张照片里的脚手架,我上上下下爬过不下百回,感觉不错,年纪稍大的人都不敢这么上上下下,而我在那上面如履平地,能说明什么?说明了我体能不减当年。
    其实我有些恐高的,但工作么,就如陈奕迅《幸福摩天轮》里唱的:追追赶赶高高低低,深呼吸然后与你执手相随,甜蜜中不再畏高。
    我是为了生活不再畏高。


    
    几人在群里大谈文明,讲南方文明北方不文明,当时我正在酒上热血满腔,立马开启机关炮模式哪怕你是我亲人。顿时,我成了孤家寡人(那是我妈家那边的家庭群),本来他们聊得热火朝天,被我一下子浇灭了,自此,我觉得还是跟朋友聊天舒服,因为朋友懂我,说话可轻可重。
    我一般说话很有分寸,因为我绝不对我感觉不行的人瞎说,如果我的感觉错了,那么没有下一次。下一次,我小心谨慎或敬而远之。
    二十多年前有人偷看我写的日记,感慨我为什么喜欢孤独,我解释不清,今天,我可以解释,孤独,没有麻烦。

    
    刀郎的《阿瓦尔古丽》值得我喝一杯,可又来一首《关于二道桥》,我停不下来了,那旋律与歌词意境触动了我内心。
    没有菜,甚至连一粒花生米都没有,这室内温度很低,但我特么有一颗火热的心,这颗心是被唤醒的,是酒还是这歌?或许都有。
    六十二度牛栏山二锅头,寒夜孤影,刀郎沙哑的声音加上那求而不得的伤感歌词叫我感觉无比苍凉,而这是此刻对希望的感觉。


    慧洪禅师曾写过一首《上元宿岳麓寺》,寺曰:
    上元独宿寒岩寺,卧看篝灯映薄纱。
    夜久雪猿啼岳顶,梦回清月在梅花。
    十分春瘦缘何事,一掬归心未到家。
    却忆少年行乐处,软红香雾喷京华。
    蔡元度夫人,也就是王安石之女王氏读到这诗,立马说“这真是个浪子和尚”。
    由此我是做不了和尚的,如今的静心寡欲不过是生活所迫而已。kai


    今天,今天完成了了我昨天对今天所有的计划,洗了衣服然后去给城北的堂弟换了防盗门锁然后去了超市然后回来把家里卫生完完整整的打理了一遍。
    明天?刚才包工头又来电了,明天继续去消防队。
    在这里我必须表扬我自己一下,电工,我真是是无师自通。我最初其实啥也不懂,只是喜欢搞电而已,打小就喜欢拆装,你知道的,手机没声音,我拆过手机换扬声器,还特么成功了,我拆过洗衣机拆过电视,就算修不好我也能原路装回去。
    这些年我做过不少事,最初做油漆,嫌脏又没有技术含量后来不做了,后来安装卫浴,到如今装灯装衣柜装监控,但凡别人能装的我也能,有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个超人。
    其实啊,我一直都想做个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的活,不过这样也好,手机那头的你,看到我在这么多角色中来去变化才有立体感,不是吗?
    我挑战各种潜能也有危险,就比如这些天被电了几下,不过也习惯了,电么,不痛,就是在被电的那刻你会不由自主抖一下,抖过之后还挺爽,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你高潮后的那感觉,一分钟内不能平静。——因人而异,这是我的感觉,你可别试。
    好了,刀郎《关于二道桥》循环听四遍了,我该去洗然后养精神面对明天了。
    我依然有爱,哪天我要细细说来。


    做监控的张总欠我一笔钱,这钱包含车费和工钱,其实也不多,我算有三千多元,张总上月初说月末给,月末我问他,他手头困难说这月20号给,艰难的等过昨天,想着他主动,他没有,所以今天中午我微信里问他,他回了一个“嗯”字,看了这个“嗯”字我很紧张,这是什么意思?我想发火,但以我现在的社会地位,当时我又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道理,他其实也不错。
    在刚才,张总把钱给我打来了,比我算的还多些,这让我很开心,谢过他后,我立马开启还钱模式,支付宝花呗京东白条还有支付宝里的水电费,嗯,还有我之前在一朋友那借的钱,而明天也该给车交保险了,姐姐也来凑热闹说学校要交费了,712.5元。
    多少?上月交一千三这月有交这么多?餐费当然要不了这么多,有什么什么杂费。可是怎么老有那么杂费?罢了罢了,这事又不好问。
    三叔的儿子元旦结婚,我定是要喝茶的,说是喝茶,其实是一对新人请我这做哥的吃鸡蛋,当然这鸡蛋不便宜,一个至少一百,要吃四个,这是风俗。
    所以张总今天给我这笔钱啊,也就在我手中经过一下,它暖都暖不了,即便我火气大这个冬天也不太冷。
    今年冬天真不太冷,记得去年这时候我都考上电暖器了,而今年的现在别说电暖器,我连秋裤都没穿。倒是这晚上喝啤酒才感到有点冷,可我依然不想穿秋裤,因为秋裤这玩意一旦穿上,不到来年春暖花开日都不想脱了。
    没穿秋裤也许还有去干活的原因,人就这么个怪物,寒冬里越是安静坐着就越感觉到冷,倒是去干活,越是繁重的体力活越能让身体暖和。
    我这些天做的活虽不算繁重,但也不轻松,又是向阳的楼内,所以感觉还暖和。
    而我心念念的想早些干完这活休息明天我终于可以休息了,这活剩下一些轻松的事,包工头他爹说自己做了。
    也好,不失望,我太需要一副干净的身体和轻松的一天了。
    只是,这包工头他爹委实让我疑惑,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他那种对工作的干劲实在让我望尘莫及,他不缺钱,他两儿子都已成家立业而且还过得不错,而他自然也不穷,然而他对搞工地水电这活却是以废寝忘食奋不顾身的态度,哪怕身体有恙也要上,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搏命,我问他,他说人活着就要做。
    我很艰难,然而我想即便我吃了上顿愁下顿我也达不到他那境界,我要做几天歇一天,我从来都不接受晚上加班(搬家或载客等除外,因为那些是快钱)。


    尽管这样可你也不能说我懒惰或不努力,因为那是我的生活方式,有是生活要求我这样。当然,这也是我现在,在过去,我不是这样的。
    冬天么,天亮得很晚,而我每天早上六点十分得起床,可那时窗外依然漆黑一片,六点四十天才有微微亮,若是碰着阴雨天,七点天才亮。我起床自然是洗漱做饭叫孩子起床。因为我总是晚睡,所以早上起床对我真是折磨,所以我有些委屈。
    可我又想到我在帝都的那些年,那些年我住在西五环外的苹果园金顶山,而上班在东四环外的朝阳百子湾。帝都的冬天当然比我这地冷多了,而我的住处就是那种十分破旧的小瓦房,那里面自然是没有暖气的,所以我想不通那些年是什么精神让我每天早上能天没亮就起床赶最早班地铁一号线起点坐到终点前一站的大望路倒公交,而我乐此不疲从没想过在公司附近租房。
    为什么那些年我能这么做?我想,应该是那些年我心底有爱有理想,我喜欢那里,所以我才义无反顾。不像今天,没有理想没有爱,我麻木的活着,虽然有孩子需要我早起,可不懂事且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姐姐又实在让我心寒,所以,这样的早起是委屈的,我也是需要鼓励的。

    明天休息也好,每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对我这种好干净的家伙有些折磨。
    洗澡~




    天突然间降温了,因为没干活不活动而感觉到寒冷,我终于穿上了秋裤。
    我已经有两天没干活了,不干活除了有些生活压力之外,思想也变得空洞无神,所以这些天没有写日记了。
    要说这日子,其实也是有写的。就比如我之前帖里提到的我那富二代同学,这些天都住在我家,至于还要住多久我也不清楚。
    于是这样的情况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他在我家已经完全影响到了我的生活习惯,可是我又不能让他离开,所以没有活干不出门时他坐在客厅玩他手机我坐在餐厅看我的手机,虽然是好友,可这气氛也有些尴尬,毕竟时间长了也不知说些什么。
    这富二代同学当然有家,因为做生意的缘故他家在镇上,县城里也是有房子的,只是或出租了或没装修,他又不习惯与他父母一起居住,便常常来我这里。他家境很好,他老婆也对他很好,可因为自己每天无所事事,怕人笑话,所以他在家时一直都不出门,每天睡到下午起床,吃了晚饭又上床玩手机接着睡,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就厌倦了,然后借着出去找工作去外省兜了几圈,以他那种思想状态加上他这个年龄,本身又无一技之长,自然不会找到什么工作。回去?他老婆虽然对他从无怨言,但大男人主义的他自然会有些疑神疑鬼觉得大家都鄙夷他,于是就不愿回去了。我没老婆,我家自然是最好的住处,于是这就为难到我了,我导不是说他给我带来什么经济压力,而是我有我自己一家三口的生活方式,他来我家,让我所有生活习惯全被打乱,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爱喝酒,而我也是每晚必喝的,所以我们这几天也就晚上喝酒的时候气氛才热闹些,因而家里的存酒这些天也消得很快。
    昨晚喝多了些,富二代同学吃完后说他要出门走走,我在家里收拾,一时间酒意上头,心头有千言万语感觉不找个人说说人会憋疯,于是打出一堆电话,直到最后快要放弃时终于有个故友接了电话,终于明白好多人说让我有事打电话都不过是客气话,而那个十多年前的故友,其实最不该打电话过去的,却不曾想对方那般热情,以致我那包月的120分钟都被打完了,至今早我都没有想起我昨晚说了那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这酒后虽未严重失态,却也觉得极尽无聊了。
    后来这富二代同学的老婆来电,问我富二代同学去向,我说出门去了,我联系一下他。可打他电话提示关机,于是如实汇报,他老婆在那头哽咽说着这同学的不是,说也不求他有多优秀,既然不想干活,那就安分待在家里,偶尔她要去省城订货希望他能帮她看看店铺,就这样他也做不到,要不是为了三个孩子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等等,我只有安慰着说等他回来我劝劝他。其实我哪能劝得了这位呢,自己都没过好的人,人微言轻啊。
    也不想说他什么不是,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这样的生活着是不是太不成熟了?

    是的,正是现在,我在距离这同学五六米之外写下了这些关于他的话。

    下午一点的时候富二代同学终于起床了,洗漱之后走向门口对我说:走了,那包子里也就几件衣服,就不带走了。
    我问是回去吗?回去也好,回去陪你孩子们过个圣诞节,你老婆早想着你回去了。他说她又找你问我了?我说是,昨晚我做饭的时候,我对她说等吃完饭再对你说的,可看天色已晚,就没说了。
    我没留,我甚至很希望他能把自己的包带走,毕竟那是属于他的东西,我也奇怪他能把自己随身物品丢在别人家而不是带在身上,我渐渐觉得这人有些陌生了起来。

    他是下午一点起床的,其实中午我做好饭叫过他起床吃饭,但他说他没胃口不想吃,于是我就随着他了,我也知道,他在他自己家一般都是下午起床。
    我们一众人都叫他“富二代”,这里面有戏谑的成分,如他爹名字里就带有“富”字,但事实上他是算得上富二代的,他这半生,没有吃什么苦,小时候他爹对他望子成龙比较严厉,但物质方面不曾有过怠慢,他爷爷更是把他当成小祖宗一样供着,奈何他不听话不爱读书,勉强混了个中专文凭,然而学历并没影响他幸福的命运,后来他结了婚,他老婆是农村穷苦老百姓,可踏实勤劳又聪明贤惠,镇上一个小小的服装店被她盘得风生水起,而这之中她还为他生了三个孩子。要是他能帮忙照看店铺和孩子,以这女子的本事恐怕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近些年孩子大了,他爹大概觉得靠他带孩子会毁了孩子,便把三个孩子都接来城里帮他照看着,还为他在教育城对面买了一套学区房,买的时候他爹问他要身份证,他还说在那买房干嘛,他爹说你那么多孩子要读书,必须得买一套学校旁边的房子。
    如此,他自己在镇上有一套房子和一个他爹给他的店铺还有教育城的那套学区房,而他爹在镇上也有一套房子,在这小城里有两套房子一个车库,他爹也六十多了,虽然他有个弟弟,但他弟弟早已在深圳安家,那么他爹的以后都是他的了,所以,在我们眼里他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了,如果要求不高,他这下半生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也不影响他的衣食无忧。
    这富二代同学性格倒是比较豁达,早些年我常回镇上,也常常是他接待,吃了不少他的酒。在我这里,双方无论怎样深的感情,我都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思想,所以,富二代同学找上我家来,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说我这人有点洁癖,其实生理上心理上都有。我十分欢迎朋友来我家,但我很不喜欢他们留宿我家,除了床是私人物品,还有夜也是我的私人空间。所以这几天富二代同学在我家让我时刻有无所适从的感觉,他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
    所以在今天下午他走后,我立马去房里换下了那他睡过的床单被套枕套,然后我等会还要把家里来个大扫除。不是嫌他脏,只是想这么收拾一下把生活和我的情绪拉到之前那种状态里去。

    想着他到来对我的影响,我便想着以后我万不要像他这么做。还有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确很有道理,无论怎样,人与人都要保持适当距离,只有这样,感情才经得起考验,才能长久。

    今日凤凰网新闻:
    1:足浴会所开设在小学对面,市监局称合规。
    2:外籍男子辱骂西安防疫人员“神经病” ,家属称其汉语水平低用错词。
    3:村支书零下2度用高压水枪驱赶商贩,当地纪委介入。
    4:中建八局点外卖欠2万餐费?媒体介入反被怼:媒体算什么。

    今天是入冬后我感觉最冷的一天,无论我做事还是闲坐,这一整天我都没有过暖和的感觉。
    其实昨天比今天还要冷些,可能是因为昨天我穿的那件衣服比较保暖吧,而昨晚洗了澡换了衣服,所以今天才有这样的感觉。
    我当然还有抗寒衣服,如在我房里的衣柜顶上的小柜子里面有一件羽绒服,那件羽绒服年龄倒是不小,是十年前的2011年冬我在我当时住处的帝都朝阳区高碑店乡观音堂对面的观音景园小区路口一超市买的。记得也是严冬也是晚饭后的这个时分,从来不曾穿过羽绒服的我在那天实在冷得扛不住了,等不及第二天去商业街便在这偏僻角落的超市花了210买了这件羽绒服,虽然价值210,但绝对是名副其实的羽绒服。
    可就算是名副其实的羽绒服,我穿的次数也极少,最初在帝都也是冷得扛不住才穿穿,后来回到这老家,因为冬天寒冷日子少的缘故就穿得更少了,这十年下来穿它的日子加起来应该不超过十天吧。
    为何不穿呢?一是因为我不满意它的颜色,二是因为我不满意它的款式。这羽绒服穿在身上显得非常臃肿,我这种矮小身材穿上它简直就像灾难,你也知道,我虽是个莽汉,但也在很意自己外表及身材,虽然搬砖时我会邋遢得像个流浪汉,但只要没干活我都会收拾得干干净净,所以才有我之前看《国产凌凌漆》达文西出场时感叹说若哪天你看到我趿着拖鞋穿着短裤背心走在街上你尽管打我我不还手。
    能保持身材说明这人有很强的自律能力,我并没有什么自律性,我身材早已走样了,只是不愿让这臃肿的羽绒服加重它的失败形象,而且穿上它会束缚我身体的灵活性,我是个搬砖工,它必然就不得我喜欢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这年就只剩下四天了。
    也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觉时间在飞快流逝的,反正这感觉总给我一种紧迫感。照理说,我这类没上进心比较随遇而安的人最不该为时间流逝而产生紧迫感,最多不过是有些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伤感,然而我偏偏有。
    我想了,这紧迫感应该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来自孩子,尽管我大女儿学习不好又不听话,但离成年还早,我自然是她在这人世最可靠的依靠,而我力量微弱,并不能给她未来有什么可靠的承诺,那么她的未来就成了我心头的忧虑了。另一方面来自我对自己的未来的迷茫,我本是个自私又不愿将就的人,过成这样也是我咎由自取,毕竟是因为我曾经太任性。但我并不希望我这样一直迷茫下去,我需要给自己创造一点热情一点希望。
    今年在我这半生里的确又是一个分水岭,去年都不是,去年我都感觉自己还是少年,但今年我直接有了中年人的身体与灵魂。说身体,那是因为我的体重从保持了上十年的120增长到130,我的身高没变,这十斤它分给了我的脸部及腹部,这十斤体重直接让我有了中年人标配身材,另外还有今年暑假就因为大女儿的学习我头发愁白了一半,而去年我整个头也就那么二十来根白发,之前还让她们帮我拔过,今年我是不敢让她们拔了,若是把那些白发拔掉,恐怕我要成为裘千尺那种形象了。说灵魂,我再也去不计较陌生人的误会和嘲笑,也渐渐学会了拒绝熟人或朋友那些不利于我的事而不再担心他们是否会因此而远离我。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但我并不为此感到失落,因为我终于知道很多我自以为是朋友的人,他们并不觉得我是朋友,有些,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我记得在九十年代初的某一个夏日我去湖里游泳上岸时我的声音突然变了,就像你们常形容人一副鸭公嗓那样。最初我以为是游泳时呛水所致,回来时家人也很是诧异,但后来我一直都保持着这一副嗓子,为此我记得那一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惜那些年我辗转各地像一只流浪狗,那些幼稚的日记早已被岁月长河冲去某个角落直至腐烂消失回归土地。
    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事,那是因为那个和我青梅竹马的小女孩包括她姐姐及姐夫都说我有一副极好的嗓子,说我以后一定要去学唱歌。是的,小时候我就很爱唱歌,而小时候我极其顽皮,少得大人的赞赏,这份赞赏使得我很是受用。
    如今我并没有走上那些给予我期望的的人他们认为的路,相反,依照人类秉性,我大约是活成了他们口中的笑话。

    大女儿晚上回来问我,问我是否跟她老师讲了什么,我问她何出此言,大女儿说,她终于换位置了,从这期开学后一直坐的养老区在今晚直接调到第一排观光区,她说她很开心,因为靠窗,那儿风景很好。我说我恭喜你卸任养老区区长之位,不过我最近也就给你交了这月费用联系过你老师,但没提这话,倒是上月提过,但她并不认同我的观点,并说你在班级上的学习状态太糟糕了,让我多辅导你教育你。
    养老区?作为看客也许你不一定懂什么叫养老区,但如果你在前两年看过沈腾在春晚的小品《占位子》你就该有印象了,不过这不是小品,这事社会现实,即使那小品,我相信它也是因现实而创作的。
    事实上,读过书的我也有这印象,一个班级,它大体分为几个区域,如学霸区、伪学霸区、休闲娱乐区、观光区和养老区。学霸区自然在离老师最近的正面属老师重点培养对象;伪学霸区在学霸区后面,属可以观望可以挽救的一类;休闲娱乐区在伪学霸区之后,那些基本是热情开朗有群众基础的一类,不讨厌。至于观光区,是在教室两旁靠窗位置,养老区则属于教室最后排靠右,而且旁边必有垃圾桶扫把之类清洁用品。坐在养老区的基本是属于老师彻底放弃了学生。
    我在庆祝大女儿调离养老区时小女儿说她们班没有这样的坐法,我说中学不同小学,小学一般会轮流换位置,只因为你们是小孩子,学习态度学习成绩还可以调教挽救,但上了中学,若基础没打好,学习态度不端正人又不听话,如何叫老师喜欢?再说中学竞争激烈,老师也有升学率的压力,自然不会把学霸放逐到娱乐区养老区的行为。
    是的,这学期我大女儿从开学后坐在养老区直到今天,之前我还调侃她不努力却也能当区长,虽然是养老区区长,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我还是很痛恨她不努力的,所以在上月某个晚上听她回来说不想再坐那位置了于是我联系了她老师,我问为什么我孩子这学期都没有换位置坐在那又臭又脏的角落,我说如果我孩子真有什么不好可以对我说,但不能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而一直放她在那里,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自卑和孤僻。这老师晚上回复说她并不是针对我孩子,只是我这孩子学习成绩实在太差了,而且让她回答问题她几乎从来没有正常回答过,要不就在那默默不语要不声音小得不凑近嘴边都听不见。
    这我知道,所以我马上了理解那老师,但作为父亲,我必须要这么问问。

    ——洗脚先,洗了继续

    

    话说我大女儿问我是否有跟她老师通电话这让我想起一个人,因为在那天我发信息给大女儿她老师问为何我女儿坐了几个月最后排角落别的学生都有调换位置而她没有,她回复我她没有放弃我女儿然后讲一堆我女儿不听话不爱学习让我一时无语,然后晚上借着酒意我就把这事在我妈那边的家庭微信群里说了,当然我没有求助的想法,只是无聊的用调侃的方式说了出来,说我这孩子当了大半学期区长了,我问她老师她老师非但没正面回答这问题反而还让我在家多教育,其实我也习惯了她当区长,但是不能总把一个头发流油整月不换衣服身上冒着异味的男孩放在她身边吧,就那样的学生他还有换过位置而我女儿却没有。我说哪天把我气急了我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让这老师为我生个孩子。虽然这老师年纪不小了,但为了公平为了正义我能忍。——我这依然是无奈的玩笑,如果你要杠,恕不奉陪。
    然后如我所料,我的发言果然收获一堆爆笑的表情,不过有一人,那是我小弟他老婆,也是我弟媳,她问我我女儿在哪年级哪班班主任是谁,我说在八年级八班班主任是xxx,然后她说有空去找这班主任说说。
    至此我才想起来她已经是这学校的老师了。
    话说我这弟媳与我弟,结婚大约十一年了,最先两年,好像没上班,她有大专学历,后来去城北一工厂做了会计,再后来,城里某职中招聘,她去应聘上了,在那学校做了老师直到今年上半年,在去年下半年我们县公立学校招收老师时,她得到信息后整日在家学习,终于以优异成绩考入编制,为了离她家近些,她选择了我家旁边这所中学任教,今年下半年,她进入了这所中学,上来就做班主任带了毕业班,而这我也是那次她在群里回复才知道的。
    这弟媳,我很佩服,有上进心成绩也很可观,从最初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后来每天骑着电瓶车几几公里去工厂上下班,到再后来努力去了那也是十多公里外的职校做老师,这其中她还考了教师从业资格证和驾照,再后来考入编制,我看着她一步一步前进,我很少看到我的周遭有这样上进心这样低调这样出色的女子,甚至很少看到这样的男子。
    这让我很惭愧,这些年我一直在原地踏步,哦不,我在倒退,因为相比离开帝都后的那第一年,现在的我近乎一无所有,我丢掉太多当年拥有的东西。
    原以为自二十天前因为没及时答应那做监控的张总下乡干活他耍了脾气后再不会找我干活了,不曾想昨日中午他又来电了,让我帮他去某zha药库安装光栅(红外对射报警器),他没空,而这事我熟。
    我刚好好几天没事干闲得心慌,听说这事立马来了精神,至于过去与他的不愉快相比银子就不值一提了。
    我说过,一般找我做事久了的人都不太甘心得罪我,因为我这人勤快好用,脑子也不笨,而一般不是很过分我都不会主动去得罪对方。
    能做两天,两天后,要为堂弟忙活了,他元旦结婚。

    

    虽说冬至过后白昼开始变长,可我发觉这冬至过后,即便是晴天,现在天亮比之前更晚了,六点半窗外还漆黑一片,七点才微微亮起来。
    其实早亮晚亮没什么大关系,只是这每天早起简直是一种折磨,醒来掀开被子穿衣服那过程真需要勇气,要知道我这室内温度也就几度,而被窝里的温度自然在正常体温左右,如此被子外面与被子里面温度相差三十度以上,真不知道当年在北方我是怎么过的。

    因为干活的缘故,左右两手各裂了两道口子,沾水就疼。买防裂高?算了,我这手我清楚,不做事就会好。之前在消防队做事裂了,休息几天好了,而现在又干了活,它自然也就又裂开了。
    可我不能因为手裂而不去干活。但这几天家里的碗筷都是小女儿洗的,大女儿叫不动,小女儿心疼我的手,虽不情愿但也不会拒绝,果然听话的孩子吃亏多些。
    堂弟喜宴要回村里办。虽酒席包给专业办酒席的人去做,但烟酒鞭炮之类还是要自己准备的。堂弟有两个姐姐,一个嫁去襄阳一个在温州务工,他爸在某镇私企上班,所以这两天都不在身边,这些东西便由我带着堂弟去置办了,买好这一切后,我那小面包车已是塞得满满。
    堂弟村里他家那老房子因多年没住人已是摇摇欲坠,买的这些东西便决定暂放在我爹家,我爹是他们兄弟中老大,那新盖的房子也确实华丽大气,去他家理所当然。
    我开着车到了我爹家门口,堂弟下去要来院门钥匙打开了大门,我把车开了进去停在大门口后我爹与我后妈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然后两人帮着我们搬酒搬烟花鞭炮之类物品。我告诉他们这点东西我们搬就可以了,但他俩坚持要帮忙,下想着老人家多活动活动也好,于是我就随着他们了。
    搬完之后我与堂弟和他们打了招呼准备返回,后妈说吃了饭再回去,我说不了。

    也许是见面太少的原因,也许是一直没怎么细看,这乍一看我爹他老了很多,后妈她也老了,也是,我爹都七十岁了,后妈也有六十五了。
    但他们在我印象中一直都很年轻的。
    后妈是个精致的女人,虽然六十五岁了,但并没有那种平常老妇的状态,她依然留着长长的头发,身材也依然保持着以前的样子,没有驼背也没有老年人那种迟缓。
    她这所房子不小,但庭院和房内干干净净,干净的环境让人爽心悦目,后妈爱干净,几十年了一直没变。于是我想到了自己,想着我爱干净这点有一部分应该来自于她,因为曾经我与他们相处了一年半,虽然那一年半的时间里我过得很是糟糕,但讲卫生爱整理这事算得上是个珍贵的收获。是的,即使过得再糟糕,不也过去了么?我总能从最不堪的处境里找出美好,就像淤泥能开出了莲花。那一年半里,我总要扫地拖地,后妈说不能光吃饭不做事,当年我心里还忿忿不平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就可以?
    抛开个人恩怨,后妈的确是个少有的好女人,回想我爹九十年代中末期落难,加之后来迷上六合彩赌博把家输得一贫如洗几乎走投无路,后妈从不抱怨,跟着他寸步不离,哪怕去租住村里别人家的破房子。我爹是个高傲的人,那些打击让他那些年变得暴躁,可即使他再怎么暴躁,后妈都从不与他正面吵架,也从不说他的不是,精打细算依然让我爹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的,你别不信,每天吃饭,后妈都是盛好饭端给我爹,我爹从来不去盛饭的,若是一碗不够,我爹会把空碗往后妈面前一递“再来一点”。
    后妈也是个好母亲,对她自己的孩子全心全意付出,哪怕那年再穷,也把她两孩子送去大学。后妈是高中文化,她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
    后妈在外默默无闻,因为她不善于交际不善言谈,所以没几个朋友,她这大半生几乎全耗在她那个家那一家四口之中,传统女人形象在她身上有完美体现。
    我不是受虐狂也当然没有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只是站在外人角度看我后妈。
    我不会忘记我七岁那年除夕夜我爹带着我后妈及他们俩孩子回老家陪我祖父祖母过年,那夜我后妈坐在我家墙角火炉一旁,我祖母把我叫去一边,说让我去叫她妈,我不肯,祖母劝我几次,我终于答应,怯生生的来到她旁边,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叫了人生第一声妈,不曾想她完全不领情,当着众人的面对我说“我不是你妈,我是xx的妈”,七岁的我有自尊,但我没哭,我只是走去一边,此后十年都没再叫她一声,直至后来我祖母去世一家散伙,我无奈去了我爹借住一年半,这一年半里我有叫过她,她倒没拒绝,当然一般都没回应。
    我说我原本身高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的,我爹身高很高,我妈身高也高,他俩生了我与我哥哥,我哥哥身高也高,然而我却像是捡来的,有原因吗?有,我记得那些年我在长身体,能吃,随着我祖母去世我去了我爹家,乡下饭碗很大,但我爹家饭碗很小,那碗小到我一顿能能吃四碗,但陌生的环境和后妈没有表情的脸让我很是拘束,所以我一般都吃两碗,最多不过三碗,然而一段时间下来我后妈便在饭桌上说我不做事还吃那么多,自此,我每顿都只吃一碗,有时干脆不回来在外遛达,我不知道那一年半我饿了多少次肚子,但为了照顾自尊,饿肚子并不难受。
    我爹?我爹无所谓她怎么说我,我在他眼里就像空气,所以即便与他们生活了一年半,我与我爹也没有建立起感情。
    我当然不恨我后妈,现在更是这样,我也想过自己若处在这种境况我会怎样?我觉得不是自己的孩子我也会亲不起来。近些年有过多次再婚的机会,但对方都有孩子,我没敢接受,除了怕自身条件承受不起,更是想着我未必能做好后爹喜欢别人的孩子,尤其男孩。
    既然没有绝对的信心接受那就不如不接受,免得日后纠结。
    与马上大婚的堂弟聊天,堂弟说再找一个呗,我说找个毛,没那精神。是啊,就算能找到我后妈这种对婚姻全心全意的女子,也不能保证她对我俩孩子多好,罢了罢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坚持做好一件事也不错。



    这小破城明天之后也禁鞭了,居委会负责人在群里不断转发红头文件。看了内容我回复:xx桥以北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说明了桥南是可以燃放的,好庆幸我住在河边,到时我走几米去桥南放。
    居委会负责人回复:不能放啊。
    看了信息提示我立马活动双拇指:怎么不能放?我已经响应政府号召了不在禁区里放啊。老实说,鞭炮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不放鞭炮的节日是没有灵魂的,现在不是讲求人性人权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我发出去了吗,没有,毕竟我知道如今社会气氛,不能任性啊,我已经不是去年那个少年了。于是我把那打出来的字一一删除,也不回复了。
    过年放鞭炮其实是追求美好的寓意,古老传说i里年是一种不祥猛兽,但它很怕声响,于是人间能工巧匠才发明了爆竹这玩意。据史书说自汉代过春节就有燃放的风俗,而写春节放鞭炮得诗歌不计其数,最有名如宋王安石的《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怎么到现在就不能放了呢?为了环保?你踏马搞环保搞出魔怔了吧?靠这?
    我作为一个最底层的搬砖工,我告诉你,前些天我去我这县消防队搬砖,我看他们的空调没日没夜的开不管房里有人没人。我有个同学在电站上班,他宿舍空调一年四季从来不停机,用他的话说,单位允许,这,特么是冰山一角。所以你TM靠我不放鞭炮?
    哦,还有,我回老家看路边贴有公示不允许燃烧稻草麦秸之类,农人说不燃烧稻草秸秆对第二年收成有影响,因为只有燃烧才可以彻底去除地上草上的虫卵。我在农村长大,自然了解这个道理,所以这让我很想骂娘,有些人刚一从农田走上来就忘了本分,这类人走不远活不长。
    看新闻说河北河南有封灶行动,说是不许烧柴火做饭取暖了,真是新时代的拍案惊奇啊,哪天想不开了我也来写一本《二十年目睹之怪状》,毕竟这年代素材真不少。
    当晚霞中的红蜻蜓已不见,当溪流再没有鱼虾等活物,当炊烟袅袅已成往事,这世界,留给我们的只有城市这片可以作为家园的土地,而当个城里人注定了我们这些平庸之辈要丝毫不得歇去打一辈子螺丝,然后看着他们在台上一脸正义唾沫纷飞讲着“为人民服务”。
    wqnm。

    堂弟婚宴已经过去了两天,我的情绪还没有从那热闹的气氛中出来。
    有时就想着,以后都尽量少参加这样的活动了,或者我以后,我不会办这样活动,平平静静的多好,我讨厌那种热闹过后给人的感觉,看曲终人散人去楼空给人如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堂弟这场婚礼我给了400元喝茶钱,这与其他兄弟一样,所以正常,但我因为帮他们载客拉货,反倒挣了一笔。其实也不是给的,而是早前他家坏了几个灯具让我买灯帮他换及我帮他刷了一面墙漆等一些事,他就给了我两千元,我买了在网上买了灯具等一些物品后,剩余了一半,安装完毕我一直都要还给他,但他坚决不要,说那是我的人工费。这次三叔还要给我钱,我说万万要不得了,上次还剩那么多。
    我喜欢对等的往来,若是拿得多了,除了除了内心愧疚,这行为也会束缚着的内心,让我不得与他们随性相处。

    堂弟的婚宴办在前天,这天也是元旦,新年第一天。这天宴会结束之后客人散去,堂弟和他新娘回了城里他们的家。我因为帮着收拾办席剩下的物品而晚了些,加上中午也没好好吃饭,便决定留在我爹家吃晚饭了,而他家刚好有客,三叔二叔也在。那晚我爹拿出几瓶很是昂贵的白酒,我虽然一直对酒的好坏不太在乎,那也是因为我自身条件不允许,看到这样难得的好酒,便决定好好喝点,于是那晚我喝了不少,不过也没醉,只是那晚我没回来,在他家睡了一晚,那是那所房子建好三年来我第一次在那过夜。
    过夜么,到哪睡都是睡,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之所以要提这事,自然不是说我在外面哦爹家睡了一晚,这晚有多么庄严或隆重。而是在酒后围炉烤火时他们又孜孜不倦的教育我,让我找个老婆,说什么独木不成林一人不是家,还说必须得有个儿子,就算没用的儿子也是香火,要不自己身后就没人了,然后举例某某老人虽有女儿可因为没有儿子老来晚景凄凉等等。
    其实新年第一天在堂弟婚宴这热闹氛围里我受了感染当时真有想在今年找个老婆组个家的心愿,我不是想生儿子也不是荷尔蒙无处发泄,只是单纯的想着我的人生应该要有那么一段,我也有很多我想说的话找这么个人说出来。
    我昨天早上回来的,今天我内心已渐渐平静。环境真能改变人,我想只要我在那再待两天,我相信我会去找媒婆帮我找人。农村环境里生活的确不能没有老婆儿子,但住在城市里就不一样了,哪怕再小的城市,身边都是陌生的没有往来交情的人,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即使熟悉了些即使听他们背后说自己,自己大约也是不在乎的。——人么,都这样,把宽容留给陌生人,却去苛刻要求自己亲朋好友,越亲越苛刻。
    我想过太多的未来,但从没有把未来想象到有多幸福,我对未来的迷茫的没抱希望的,所以我才多次说什么老了后会一个人去远远的大西北去大柴旦去一个连我都不一定知道只有天知道地知道的地方,我这么想是因为没有希望,没有希望的活着就是苟活,但苟活于世是可耻的。所以我想给自己一点希望。
    2022年,希望自己会有一个大改变。
    见者有份。

    
    安装桌子、凳子、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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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5 02:57:00  更:2022-01-09 13: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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