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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浮生若梦[第2页] |
作者:艺品设计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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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间,是否可以存在单纯的友情? 对于这个问题,我是一个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否决者。 异性相吸,自然之理。所谓单纯的友情,岂不是要违背天理? |
从生活常识中,我归纳出男女之间的关系,大致有以下几种: 凭借血缘纽带相连的亲人、工作中存在合作关系的同事、彼此心生爱慕的情侣。 除此之外,就是陌生人,也只能把彼此当做陌生人才可以相安无事。 基于这样的认知,我常常纠结自己与楚天一之间的关系,每每细究起来,总是心生慌乱。 因为彼此给予的安全感不足,自然就心生慌乱了。 |
在现代人相处的模式里,安全感是一个很重要的感受。 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中,安全感是确保彼此愉悦,又能长久相处的唯一因素。 亲人之间,因血缘纽带而亲密,却又基于人伦道德而疏远,以至于长幼有序,进退有礼,距离合适,安全感足够; 在工作中存在合作关系的男女同事,会因为相应的工作程序,以达成彼此之间的合作,却又会因为相关的规章制度,以确保彼此足够的距离; 而唯有情侣,因爱慕而亲密,以至于亲密无间,倘若彼此之间有了距离,反而心生不安。 |
基于安全感的焦虑,我很认真地思考过自己与楚天一的关系。 首先有一点是可以排除的,我们之间肯定不是具备有血缘纽带关系的亲人; 其次,虽然有工作上的合作,但我们之间的这种合作,并无工作程序上的必然性,更没有相应的规章制度给予我们安全距离的保障,所以,我们显然不属于同事关系; 而我两个人之间的合作,更多的是源于欣赏,甚至于是喜欢! |
“那我们是心生爱慕的情侣吗?…” 在心里,我曾经这样自问过,糟糕的是,思虑到最后,总会心慌意乱。 能为她的开心而开心,为她的忧虑而忧虑,这不是喜欢与爱情,还能是什么?! “还需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么?…” 我也会这样自责着再问自己,但终也不了了之。 |
因了解而相知,因欣赏而喜欢,以至于情愫暗生。 这样的情形,发生在一对年轻的男女之间,自然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行为。 心生爱慕之后,情感的需求,以及欲望的驱使,又会让这对男女走向亲密无间。 而现今婚姻的社会属性、人伦道德又严厉地约束着这样的言行。 如此一来,千钧之重,仅悬于一线,试问有几人能做到并维持长久? |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随着彼此话题的增多,分享的层面也越来越重叠。 她有些心事,我是她唯一的倾听者,而其中的某些方面,她本应该是去与自己的丈夫讨论的。 于是这般,一段纠结而深受折磨的孽情,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序幕。 也许有人以为这样的状态,可以依靠彼此的克制来维持平衡。可这人世间,何人曾做到过?柳下惠坐怀不乱,那不也就仅仅一晚么?倘若再多那么几个晚上,谁又能保证他坐怀而不乱? 归根结底,这将是一场折磨,一场违逆人性的磨难。 究竟我与楚天一,能逃避得了这一场磨难么?! |
我不理楚天一的刻意迫近,转身走到茶几旁。 春节期间,不给楚天一任何的音信,是我故意为之,但现在面对着她,我却无法坦然相告。 情感上,我很欣喜楚天一对我的这种小女人式的依赖,可我更担心这份暧昧对她现有婚姻的影响。 当我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应该学会去保护对方,别做伤害对方的任何一件事。 对爱情和婚姻,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我看来,楚天一现在拥有的爱情、婚姻和家庭,都非常完美和幸福。 作为好朋友,我有责任来帮助她维护完整。 |
“茶,还是咖啡?” 见楚天一跟了过来,我赶紧着问,其实是害怕她还抓住高秋寒的话题不放。 “今天怎么了?…我喜欢什么你会不知道?!” 楚天一抬起头,妩媚的凤目飞了过来,狠狠地剜我一眼,继而,是很暧昧的言词,然后狡黠地一笑,把手上的包扔在沙发椅上,“…好吧,不用你伺候了,我自己来…” 说完,也不再看我,拿起两个玻璃杯子,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
在办公室的内里,一门之隔,还有一间休息室,里面有洗漱处。 平时里,我在此午睡,工作太忙的时候,也懒得回家,就睡在此处了。 很快,楚天一洗好了杯子,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她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走到茶几旁的那一刻,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却不言语。 轻轻地把杯子放在茶盘里,然后抽两张纸巾擦干净手,接着开始烧水。 |
忙完这一切,她才坐下来,顺手拿起自己的包打开,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 她拿起礼盒对着我摇了两摇,才开始说话:“我婆婆的茶庄新进了一批茶叶,我顺了一盒带来给你尝尝,借花献佛。” 楚天一的婆婆是茶道高手,自己开茶庄以外,还在相关的杂志、晚报之类上写一些与茶道有关的文章。 在我看来,吕妈于茶道已经是专业级的大师人物。 |
我喜欢喝茶,但无关乎茶道,更不沉迷于茶道之中那些形与意的玄虚。 但见着楚天一手里的礼物盒精巧而古拙,再听到她说这茶叶来自于茶道专家吕妈新进的收藏,赶紧抢了过来。 “你干嘛?…” 张开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楚天一满脸不解地问我。 “这茶叶太贵重,我可不敢随便喝,以免暴殄天物。” 我一本正经地唬弄着她,却把目光投射到了手上的茶叶罐上,等看清楚了这是一罐特优品级的“大红袍”,立马改了唬弄的语气,认真起来,“…还歪打正着了,我们差点坏事!” “你还想着继续唬人啊?…不就是一罐茶叶嘛,哪有那么多讲究?!” 楚天一可不怕我,嘴上话音未落,就已经从我的手上把茶叶抢了过去。 一边揭开包装盒盖,一边儿就准备把茶叶倾倒在玻璃杯中。 |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乱来…” 我一边轻声抱怨,一边伸出手掌盖在了玻璃杯口,又见着楚天一的一双凤眼横了过来,赶紧解释: “这可是极品大红袍啊,须小壶小杯,细品慢饮才合适,像你这样大壶泡着,大杯盛着,大口牛饮,岂不糟蹋了茶叶?” “就你名堂多!…” 楚天一掰开了我的手掌,干净利落地把茶叶投放在玻璃杯里。 这时候,烧着的水正好开了,她立马提壶倒水,一气呵成,然后看着茶粒在开水中次第膨胀,散开,一脸的开心笑颜。 |
末了,她还还像个得胜的小女孩那样瞄我一眼,嘴上不饶人: “小壶小杯喝得,大壶大杯就喝不得?…小壶小杯,舒缓雅致;大壶大杯,却也洒脱豪迈!” ——“你啊,过于拘泥!…” 见她强词夺理,我也不争辩,赶紧着把茶水端来放在鼻子下,惬意地嗅闻着尚未飞散的清香。再等几口茶汤喝下,我那些不安的心思才稍稍归神,此时才想起,刚上班的时候楚天一在电话里隐隐约约提到的内容,于是出言提醒她: “啊楚,刚刚电话里你说,有些事情要和我谈么?” |
谁知楚天一却不搭话,只管把一双凤目直直的看过来,缠住了我的目光,过了许久才反问过来: “长河,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创业?” 见她如此反问过来,我一时间有些懵圈,又听到她连名带姓的称呼,瞬间感觉得这件事情不可以再儿戏,神情也随之肃然起来,其实,对任何一个人来说,自己创业又何尝不是一件需要严肃而认真对待的事情呢? 但沉下心来一想,竟然找不到答案,原来在我的潜意思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创业这份念头。 |
迟疑几许后,我还是觉得先回答了她的问话为好。 “啊楚,我还真没想过自己去创业。…是你想创业,对吧?” 我慎重其事地回答,心中却突然像开窍了一般,赶紧试探着问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创业了?” “Jeff,我不是突然想起要创业,而是一直都想创业!” 楚天一的回答也如我这般慎重其事,而且,语气里多了几许笃定,见我不应答,就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吧,每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应该去试试创业。…至少,都应该具备自己创业的意识吧。” |
对于楚天一说的这个关于创业的观点,我未曾认真思考过,岂敢轻易反驳? 但作为朋友,又担心她考虑的不尽周全,于是,稍稍地偏转了一下话题,委婉地问:“你当前的工作做得好好的,干嘛又去创业?” “笨!…就是因为当前的工作做得还行,我才有信心去创业啊!” 楚天一没好气的甩了我一白眼,好像我是一个白痴,却在眼波流转之际,一丝魅惑乍现。 |
“你说,如果连眼前的事情都做得不好,我哪敢去创业?” 等我点头示意想明白了,她却还瞪着我不放过,直至我脸露赞赏的笑容,她才接着说下去:“眼前的工作顺利,不代表我将来的工作会一帆风顺,对吧?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在自己最佳状态之时,去试试别的,我还年轻啊,有试错的本钱。说到底,我是希望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在说着这些的时候,脸上渐渐浮现出丝丝奇妙的,在我看来有些梦幻的色彩。 |
我正待插话,却又被她莫名其妙地剜了一眼,赶紧打消插话的念头,听她继续说: “目前,我的思维、我的行动力,都处于人生一个极好的状态,在安稳的打工生涯背后,我的未来也许是可期的、稳定的。而创业,虽然让我的未来变得不可预期,也不稳定,但…也许更有趣,你说呢?…” 等不及我的应答,她又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 “Jeff,命运本就变幻莫测,追逐人生的多彩多姿,才符合我的本性,说不定,创业才能让我获取更多的人生满足。” |
站在我面前的楚天一,此刻正滔滔不绝,满脸的自信。 随着那些梦幻般的言语,她那一双热情的眸子里,溢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不得不说,被她的言语所激烈,我也内心澎湃。深埋在心底的理想主义,这一瞬间,已被她点燃。 对于楚天一说的这一切,我是非常认同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可预期的未来,很容易平息生命的激情,更容易将一个天才豢养成平庸,继而饱食终日,碌碌无为。只是曲折而艰难的生活经历,早已把我锻打成一个极端的现实主义者,前途的不可捉摸,会让我更多地依赖当前所掌握的一切。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好听点是谨慎,而本质不过是胆小。 |
按捺住心中的激荡,我显得有些过于冷静地提醒着她: “啊楚,创业也未尝不可,但创业毕竟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吧。” 我说的自然是极其委婉,却不料,仍然激起了楚天一的斗志。 她天性不是一个虚套之人,对我尤不客气,说出来的话也有点儿冲撞: “怎么啦?…你是觉得我不敢,还是不能啊?…” |
我不去辩解,也不反驳,只是对着她微微笑着。 楚天一个性飞扬,但人却是极聪明,也从不胡搅蛮缠,更不会无理取闹。 见我笑得坦然,她慢慢地就醒悟了过来,先自嘲地笑笑,再噘起嘴唇对我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这才轻声细语地告诉我: “你也别担心啦,我做了不少准备的,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了。…简单点说吧,大概还是按照现有的模式,利用手中现有的渠道,做现有的行当,这也都是我熟悉的,并不需要太担心。唯一不同的是把发薪水的老板,由别人变成了我们自己。” |
“合伙做啊?…和谁一起呢?” 听到她的言语里说“我们”,我心里一愣,忍不住问起来: “就是你啊,还能有谁?…想和你一起做啊。” 她脱口而出,说到这儿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我…我我……!” 这太出乎意料了,我语无伦次起来,再被她的大眼睛瞪着,脑子里霎时空白一片。 |
“怎么啦?…不愿意啊?…是我一厢情愿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见我慌乱无措的,楚天一的脸上慢慢地浮现起笑颜,一边说,一边儿将上身前倾,向我面前靠来。 随着言语的渐进,笑容也越发浓烈,到最后,一丝戏谑在双眸里再也忍不住,漾了开来。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被她戏弄了,假装生气,两指一合,捏在了她的腮帮上,“恶狠狠”地骂: “你就是个臭丫头!…” |
“哈哈哈!…” 楚天一抬起手臂,拍掉了我轻轻掐在她脸上的手,仰天大笑起来。 那细细长长的脖颈,裸露在粉红的毛呢立领上,让人心生去抚摸的冲动。 笑够了,她才把目光落回到我的身上,几许浅笑仍挂嘴角。 ——“嘿嘿嘿,逗你好玩!…” |
见她笑不可仰的,我有些窘迫,起身,作势要离开。 楚天一看见,赶紧摆手:“别急,别急!…我招,我招!…” 等我依言坐下,她却意犹未尽的仍笑了片刻,直至看到了我求饶的眼神,才说起了正事。 “我们是两个人合作,另外那一个是秋姐,也是你认识的人!” |
楚天一提到的这位“秋姐”,大名林怡秋,确实是我认识的人。 但与其说我认识秋姐林怡秋,还不如说我是认识秋姐的老公陆靖原先生的。 对外贸出口企业来说,出货的船期很重要,但又会因为产品生产、验货或者客户改期等方面的原因,船期变更频繁且异常,所以,企业与货运公司之间的沟通要及时,彼此的联系自然就必须很紧密了。 而陆靖原就是厦门海运公司的职员,负责船期的调度。 |
当出货走船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公司就要请陆靖原先生帮忙。 虽然在公司内部,有对应的职员负责船务方面的事情,但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在某些关键的时候,我总得露面表达一下谢意。这样一来二去之后,彼此就熟悉起来,再慢慢地也就知道了林怡秋也是做外贸出口生意的,彼此共同的话题自然就多了很多。 我嘛平时也算嘴甜,见面都是“靖哥、秋姐”的喊着,最后与他们相处成了朋友。 |
他们夫妻两都是厦门人,结婚比较早,孩子已经13岁了。 但实际上他们都还很年轻,林怡秋只有34岁,陆靖原也才38岁。 只是在现今,像林怡秋这么早结婚生子的女人,并不多见,而她的年龄,也正值人生花开正艳时。 当然,从相貌上你根本就猜不出她的年龄,如果不熟悉,你更不可能想到,她已经是一个13岁孩子的妈妈。 |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而楚天一的“招供”也还在继续: “我公公和秋姐的父亲有那么点儿渊源,时常聚会。秋姐一直想创业,但家里人却不放心她一个人单干,怕她累着,也怕她顾及不周。” “…我公公听到这件事情后,想到了我也在做外贸出口,回家吃饭的时候,就在饭桌上说了,还问我想不想和秋姐一起合作。…对秋姐,我自然是了解的,她比我强多了,能和她合作,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我还真有顾虑,主要就是资金问题。” 说到这儿,楚天一抬头看着了我,见我点点头,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也清楚,我毕业上班才三年,虽然做的业务不错,薪资要比别人稍微好点,但也就去年才真正有些业绩,哪里能有多少积蓄?…可我还没开口咧,我婆婆就看出了我的端倪,赶紧说资金问题不需要我担心,由他们搞定,只是想问我敢不敢做,而在旁边,吕清风也怂恿着。” …… |
“你呢?你自己的想法呢?…”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打断了她,问完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担心。 “你是在关心我啊?…呵呵呵!…” 显然,楚天一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娇嗔着问,那满脸的小女儿模样,分外浓郁。 问完,直直的目光就定格在了我的脸上。稍许之后,又抿嘴一笑,那一弯唇弧,更是意味深长。 我看得有些心悸,但也不想解释,这种发乎心底的担心,我又如何去掩盖? |
“我的想法吗?…我自然是愿意的,创业是我认真想过的事情!” 相互尴尬了已会儿,在我催促的目光注视下,楚天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再说,秋姐个性沉稳,业务熟练,是个行家。” 停顿会儿,她又补充几句,“…能与她成为合伙人,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
“那现在,你们走到了哪一步啊?”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着,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注册手续早完成了,办公场所也租妥当了,这两天秋姐在人才市场忙着,我们计划先招聘两个助手。”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关心,楚天一的回答也格外认真,“…另外,相关的联络消息也发到了各自的渠道里。——而且,我们已经定下来了,3月1号正式开工!” |
“3月1号?不就是大后天嘛?…” 我愕然,也有点儿叹服,“…你们也真是神速,巾帼不让须眉啊!” “还行吧!” 楚天一挑眉看着我,很自信的笑着,眉眼里,有些许藏不住的骄傲。 “Jeff,这是给你的请帖。” 就在我惊叹不已之时,楚天一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大红鎏金的卡贴,递到我的手中,“…我们邀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客户和同行,在开业的那天请你来给我们捧场。” |
“啊楚,预祝你们一切顺利!” 伸手接过请帖,我真心的祝福着,却又无来由的感受到一份责任,不期然地许下了承诺: “如果在经营时遇到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要记得找我!” 我的本意只是想表明,自己毕竟是一个上规模的公司负责人,掌握的资源很丰富,总是可以帮助到她的,譬如厦门公司,账面上时常都有大量的资金进出,短暂挪用给她们去救急,还是有办法的。 但很显然,楚天一会错了意。 |
“Jeff,你就不能期待我好点?!” 楚天一眼神一横,娇嗔过来,继而笑嘻嘻地看着我,“…你啊,别急,要你帮忙的事情不会少!” 但突然,她的话锋一转,却开始数说起我来: “你的薪水不少,但你的开支也大啊。…别再在女人身上胡乱花钱了,你还要养儿子的!” “臭丫头!” 被她如此一说,我自然有些羞恼,“…别胡言乱语,谁在女人身上胡乱花钱了?” |
请天佑我多灾多难的中国,为地震死难同胞致哀、祈祷! |
万世功勋,千载永恒。 袁老千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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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秉性我还不清楚?” 楚天一将我的恼怒抛在一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次高秋寒回厦门,眼看着她孤雁南飞,你怎么会无动于衷?” “……” 我无言以对,但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只好讪笑着责怪她: “我虽然不是富豪,但借你10万20万,临时来救急总还是有的。…你说这么多干嘛?” 见我如此一说,楚天一才仰头笑起来。 那裸露在粉红毛呢立领上的,细细长长的脖颈,又散发着无穷的诱惑。 |
笑声毕,她又满眼温柔地看着我,嘴里嗔怪起来: “都说了,要你帮忙的事情不会少,你记住这个就好!” 再停顿会儿,喝一口茶水之后,她又继续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们的资金问题,首先,我们贸易的规模不大,也不敢做大,这是一个管控能力的问题;再说,我们注册资金才50万,但我们准备的资金有120万,出资比率各占一半。……” “所以,资金上的问题,根本就无需担心。” 说到最后,楚天一给出了一个总结性的论断。 |
“那我还能帮你什么?” 基于自己对她的欣赏和…喜欢,我总觉得不能置身事外,忍不住追问她。 “资金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但公司的生存需要开展业务啊。…资金是不能完全解决企业生存问题的,对吧?” “那当然,业务当然是最重要的!” 我肯定着楚天一的观点,不由地对她刮目相看。 区区三年的从业经验,竟然就领悟到了如此深刻的道理,实在不简单。 |
“所以嘛,我需要你在产品和市场上帮忙!” 楚天一坦坦然然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图,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虚套客气。 我自然很清楚,她的这份不客气里,包含着对我俩之间关系的自信,更包含着对我的信心。 在质疑对方能力的前提下,我们是不屑去向对方寻求帮助的。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但也是一个常常被人忽视的道理。 “这些,不是问题,你放心!…” 向楚天一点点头,我很确切地承诺下来。 |
我心里清楚,单从创业的层面看,自己具备两个比资金更重要的优势。 其一,作为一个资深的产品开发设计师,我对产品与市场的判断,一定是专业级的。 其二,我已在外贸出口行业摸爬滚打八年,目前是一家上市集团产品处的副总,掌握着庞大的外商客户资源; 虽然分属于不同的产业,但工艺品和鞋帽服装类都属于生活用品这一大类,在色彩、造型和流行色的捕捉上,并非风马牛不相及,而是有相当多的共性。同一家客户的品牌特性、产品偏好,包括他们的销售渠道、以及与之相关的消费群体,在不同产品上的体现,是一脉相承的。 即使在平时确定产品设计方案的时候,我们也要有针对性地去分析客户的其它类型产品,寻找其中的相关性。 所以,我与楚天一之间,不只是客户可以共享,包括很多的开发“Idea”、设计方案都是可以共享的。 |
见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楚天一笑靥如花。 人也霎时温柔几许,目光直直地望着我,但一会儿,却又是一脸肃然。 我一愣神,正待开口相问,她却先说起来了: “Jeff,我知道,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帮我,但我不想你做出违心之事,所以,我们先约定好一个原则,行吧?” “好的,你先说说。” 我并不清楚楚天一要说什么,但见她情绪饱满,模样认真,心思也就被她吊了起来。 “虽然你我做的是不同类型的产品,依常规来说,难有商业冲突,但也怕万一,对吧?…我要你答应,凡涉及到职业道德、商业秘密的时候,我们绕道走,不能为了我的利益,而损坏了你的行业口碑。” |
“那当然,这些你都不用多虑!” 听楚天一说完,我赶紧应承下来,让她安心,说完,仍觉得意犹未尽,怕她再纠结于此,继而又补充了几句: “那样做的代价太大,你我都会承受不起。…这些起码的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 “那行,既然你答应了我,那就请尽快挑选几个合适的客户给我呗。” 轻松起来后,楚天一话锋一转,就拿我逗趣。 “你对我还真不客气,这就催了?!” 我自然也不甘落了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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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逗着呢,我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传出来几声短信提示音。 我起身,走两步拿起来瞄了一眼,见是高秋寒发过来的,就懒得细看,重新把手机放在桌上,转身向茶几旁走去。 楚天一见着了,迟疑着问了我一句:“…高秋寒发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惊讶,好奇地反问。 “直觉啊!…” 回答完我后,她却很有些意外地站了起来。 |
等我坐回茶几旁的时候,楚天一已拿起手机,正翻看着高秋寒的短信了。 “长河,我写了 发到了你的邮箱里,有时间去看看吧。” 楚天一也不怕我恼怒,开始念着短信,念完,转头看着我,“…这什么意思啊?” “谁知道呢?!” 我不以为然,实在是高秋寒伤透了我的心,无论她写的是什么,我都不想去看。 |
“你不知道?!…” 楚天一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但很快,她就不管我了,自顾自地走到了办公桌后。 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办公椅上,然后,在我的电脑上,开始了各种点击和操作。 未几,她才抬头望着我,一脸疑惑地问:“Jeff,邮箱里没有啊,根本就没有高秋寒说的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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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还没收到吧?”我出言糊弄着楚天一。 其实,我心里清楚,高秋寒只有我的私人邮箱账号,她发给我的邮件,怎么可能在办公电脑的公共邮箱里。 而所有的个人私信往来,我都是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的。 楚天一不清楚这些,又如何能在办公桌上的台式电脑里,找到高秋寒发过来的邮件? 只是很可惜,我选择的借口太烂,纯属作茧自缚。 |
“长河同志,你这个态度有问题哦!…” 果然,聪慧过人的楚天一立马意识到了我是在糊弄她。 但她也不生气,调侃了我一句,然后就把那细细长长、绵绵柔柔的目光,倾泻在了我的脸上。 “邮件有什么好看的嘛…” 我无奈地开始推诿,却并没有很坚决地拒绝。 |
随着联系的日渐增多,彼此熟悉以后,我与楚天一谈话的内容早已经渗透到了彼此工作和生活的各个方面。 她一点一点地打听我的事情,包括很多私人的问题,我也都很坦诚地告知过。因为,我也需要一个倾听者,以舒缓我承受到的压力。 而她呢,也慢慢地和我分享她个人更多的经历,包括她曾经的过去、现有的生活态度,我甚至于比吕清风了解得更多。 而聊天的方式,包括涉及的话题,更是百无禁忌,随心所致了。 所以,高秋寒的邮件,我并不忌讳给楚天一看,我只是自己不想看。 |
但问题在于,高秋寒是我不愿意触及的那个点。 对我来说,高秋寒所代表的不只是“青梅竹马的初恋”,或者说“伤害”这样的简单,还有我的“人生”、“未来”和“希望”,更包括“欺骗”、“背叛”,甚至于是“屈辱”。 如果说这一生中有个人是我后悔遇到的,那非高秋寒莫属。 所以,我虽然有些好奇高秋寒在邮件里说的内容,但我宁可没有这封信。 |
“好看不好看,那都不是你的事了。再说,要想知道高秋寒说了些啥,那自然是要打开邮件看看。” 楚天一很狡黠地坚持着,然后开始绕我,“…不看看,你怎么知道她说的什么?…就算你不想知道,不也很好奇她给你说了些什么吗?” 被她这样一绕,我有些屈服了,站起身来,准备去办公桌那儿打开笔记本电脑。 |
“啊楚姐姐,是你来了么?!” 哪知我刚挪动脚步,从办公室外就传来了上官夕清晰透亮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了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接着,上官夕从外面蹿进了办公室,嘴里面也嚷嚷开了: “还真是你啊!…在下面看到了你的车,我还奇怪着呢,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
楚天一见着,赶紧站了起来,迎上前去,拉着了上官夕的手,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茶几旁。 她经常到公司来找我,在办公室里一坐老半天的情形很多,所以,公司的同事大都认识她,尤其是上官夕,和她的关系极好,私下里聚会吃吃喝喝,有时还约着一起看电影、逛街玩儿的。 我一下子轻松起来,无论如何,有上官夕在,楚天一怎么也不会去翻阅我的邮件了。 |
“Candy,这个你可不能怪我啊!” 楚天一拉着上官夕坐了下来,认认真真地说着,“…我也刚来呢,还以为你是会在办公室里的,哪知道进来后没看到你,正要问你老大要人呢,你就回来了。” 说完,刻意停顿了一下,把目光对着了我,片刻,又转头过去询问上官夕: “我今天带了一包新茶过来,正喝着呢,你要不要也试试?…” “我才不喜欢喝茶呢,太过清淡,我已经泡好了咖啡。…姐,你要不要?…” |
小姑娘鬼怪精灵,却又很单纯,对人礼貌而周到。 “那好,来一杯吧。” 楚天一本来就是比较喜欢咖啡的,只是因为陪我才喝茶。 而上官夕,基本上与茶绝缘。 “还是卡布奇诺?…牛奶多点还是咖啡多点?” “换一个吧,今天天气这么好,来杯拿铁正合适。…记得帮我加点儿巧克力酱。” |
“今天先放过你,哼!…” 等到上官夕离开办公室,楚天一就瞪着了我,皱眉噘嘴,好似心有不甘。 我笑笑,也不言语,往茶杯里续满开水后,持杯起身,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脸对着电脑,我也装模作样地忙碌着,眼神却时不时地瞟瞄到楚天一的身上。 坐在茶几旁的女人,这一瞬间安静到极致,好像被定格在一个场景里,头微微低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了茶几上那不知名的某一处,神情也好像是陷入在某种神秘而美丽的沉思中,但又显得有些失落。 “她这是怎么了呢?” 我心里“咯哒”了一下,可思来想去的,也不得要领。 |
“咖啡来了哦!…啊楚姐姐,又在想什么呢?!” 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再去陪楚天一聊会儿的时候,上官夕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她把其中的一杯咖啡放在了楚天一面前的茶几面板上,“…姐,正热着,可别烫着了,慢慢尝吧。” ——叮嘱完,转身向我走来,“…老大,我也帮你泡了一杯。…知道你喜欢喝茶,但今天换换口味如何?” 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端着的咖啡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
我点头致谢,然后对她努了努嘴,眼神示意着独坐在茶几旁仍在发呆的楚天一。 上官夕本就是一个心灵手巧,脑袋瓜机灵的姑娘,眼睛转了几下,看看我,又回过头看看楚天一,马上就心领神会,对我点点头,转身去到楚天一的身边,挨着坐下,和她说着悄悄话。 我也不知道这丫头说了些什么,三言两语的,楚天一恢复了常态,又神采飞扬起来。 |
面前的两个女子,虽然年龄差不了几岁,但一眼看过去,神态却是泾渭分明。 小鼻子小嘴唇小小脸蛋的上官夕很是耐看,你越看越觉得这姑娘五官精巧,尤其是那一对圆溜溜,老在转个不停的大眼睛,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这姑娘古怪精灵,特别可爱,等到与她相处片刻,一番聊天之后,又一定会觉得这姑娘聪慧过人。 一头长长直直的秀发,被小姑娘在脑后随意地用皮筋一箍扎,像一个马尾般摇啊摇,而在额头、抑或是耳际处,总还会有那么一绺发丝不受约束,时不时地垂下来,挑逗着姑娘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撩上去,却在姑娘低头的那一瞬间,又调皮地垂了下来。 如此者三,姑娘就不耐烦了,眉头一皱,嘴角一撅,蛮腰一扭,脚一跺,少女的娇憨,能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从心底里感觉到青春无敌的美好。 |
这样一个成长缓慢,尚未脱离少女稚嫩的青春女孩,却又偏偏喜欢假装成熟。 西服还算合身,直筒裤纯粹就是保守的代言,在一身从头走到脚的藏青色职业装内,只有白色衬衫外翻的领子点缀着。 装成熟也就罢了,可惜自己的内核终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少女,一颦一笑之间,举手投足之际,率直天真,娇俏可人,又分分钟把自己这拼装的成熟,撕扯得面目全非。 |
反观旁边的楚天一,不过就年长了三岁,却处处显露着一个已婚女人的成熟韵致来。 蓬蓬松松,有些许飞扬的齐耳短发,米黄色的针织薄毛衣,UV领,关不住锁骨的风情。 咖啡色的半身裙,带着镂空的蕾丝边,让男人的目光,可以穿透其内,却又被阻挡其外,欲拒还迎; 春之刚至,柳梢绿小眉如印,乍暖还寒犹未定。 脚踏及膝牛皮靴,性感浅露;外套浅粉薄风衣,娇躯轻裹。精致的妆容,天然的风流体态。 春薄色暖,不经意间就粘住了男人的目光,撩拨着男人的心思。 |
见楚天一和上官夕说得眉开眼笑的,我估摸着邮件一事终是不了了之。 片刻之后,我也端着咖啡坐到了茶几旁,陪她们聊起来,然而,聊天的时间却很短。 先说了些开业之事,随后,楚天一拿出一个请帖给了上官夕。 她是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自然清楚如何笼络上官夕,未来很多事项的联系,恐怕都需要经过上官夕这个途径。再说,上官夕还是一个挺招人喜欢的姑娘,彼此之间的私交也很不错。 接着也谈到了相关客户的问题,在我的再三承诺下,楚天一终也放下心来。 |
咖啡还没喝完,林怡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楚天一接上,三言两语地说完,就对我说有事要忙,先告辞。 忙碌是大家现在的生活常态,好在彼此见面频繁,也就无需虚套客气。 由我送楚天一下楼,看着她的车离开园区后,我才返身回转。 |
继续今晚的更新! |
返身回转之时,总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有些混乱的,思维难以集中。 我把原因归结于昨晚高秋寒的意外来临,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免不得在心底里又嘀咕了她几句不是。 等跨上楼梯,又觉得整栋办公楼安静的有些异常,心下疑惑着,人却依然一步步地走了上来。 |
走到第四层,看见上官夕从楼上下来,我把她喊住了: “Candy,陪我去开发部吧,不知道那几个急件的样品做得咋样了?” “是D?G的么?昨天,你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上官夕满脸惊讶地看着我,“…再说,那几个样品昨天就快递去深圳业务部了!” “是吗?…所有的Item都快递过去了?” 我在脑子里搜素一轮,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
上官夕很肯定地对我点着头: “是的,前两天打样室不都在加班嘛,紧赶慢赶昨天上午完成了。” “那行!…我去看看其他的项目。” 我放下心来,率先跨步上楼。 “老大,你这是怎么啦?” 上官夕站着不动,大眼睛茫然地瞪着我。 我不知其意,很诧异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
此时,上官夕仍旧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慢吞吞地问: “今天不是周六吗?…整个开发部全体休息,你要去看啥?!” “啊!…”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麻木,忽然感觉自己的精神处于分裂状态。 恍然间,却又一下子记起了刚刚上楼时的感受,难怪整个办公楼都安静得有些异常! |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我的日常生活中,早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休息日,更难以公私分明。 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从98年初进入集团工作以来,我的生活就已经难得有“礼拜天”、“休息日”这样的概念。忙忙碌碌的项目接连不断,我的日常也大都是在公司里度过的。当然,这并不是说集团公司分配给我的工作,是多么的繁重以至于暗无天日;也不是说我自己如何低能,需要不停地努力加班,才可以完成分内的工作任务。 只有我清楚,这只不过是自己刻意为之的一种生活方式。 |
当年,高秋寒出走,我死而复生之后,因害怕睹物思人,我选择了远走他乡。 但刚到深圳的那会儿,我对高秋寒的思念却不曾减弱一分,就算在大街上看到一对牵着手的年轻情侣,或者观看了一场关于爱情的电影,我都会轻易地沉浸在往昔爱恋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我清楚,这样的思念,徒增伤感之外,还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消耗掉我刚刚燃起来的对生活的热爱。 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才知道生命的可贵,才知道所谓的人生意义,就是好好地活着。 我暗暗地告诫自己:“切莫辜负生命,你要有所改变!” |
基于这样的感性思维,我采取了一个行之有效,却有些“笨”的办法:“劳其筋骨”。尽可能把时间,倾注在工作上面,更多地参与到各种项目里,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再去帮助同事们。某些时候,就算自己不在项目组内,也会利用同事忙碌的契机,找一个帮忙的借口参与进去,就算是跨部门,我也试图去学习。 在这样的日常生活里,我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实在没有了可参与的项目,就把自己关闭在实验室里,推绎着数据模型; 同时,收藏起自己喜欢看的诗词、散文、小说类读本,却把阅读的习惯转移到公司的规章制度、以及项目书、设计参考书,甚至于管理程序文本、产品作业指导书,包括各种会议记录等等上面; 不去逛街,也不去看电影,就算在生产旺季,也坚持完成每天8公里的跑步。 |
经过三年这样刻意的忙碌与孤寂之后,我的生活状态才转换过来。 期间,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在工作上极端努力的人,甚至被称为“工作狂”。 唯有我自己清楚,自己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让内心平静,内心平静后,才能好好地活着! 只是没想到,随着时日的增多,这样的生活方式,俨然成了我的生活习惯。 …… |
实在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会给我玩避实就虚这一招。 但还是看得出来,上官夕今天来公司是有别的原因的,因为她的神色略有紧张。 “你这有何企图?…快快从实招来!” 我假装有些恼火,面一沉,双手叉着腰,紧盯着她的眼睛,给了她一个莫须有。 “企图?!…我…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只是…” 刚开始,上官夕被吓着了,怯怯地试图辩解,但很快,她就看到了我的虚张声势,开始撒娇,“…老大,你欺负人!…” |
画风一变,我没辙了,很显然,这丫头被惯坏了,根本不怕我。 “休息日你不好好在家,却跑来了公司?!…Candy,你总得有个原因吧?” 我的好奇心被她勾起来了,见她不说,我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开始轻言细语的诱导着,像哄着一个孩子。 “哪有什么原因啊?…我…” 上官夕小声嗫嚅着,却不敢看着我。说到底,她还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毫无城府的小姑娘,在我的精心攻势下,一下子着了道儿,等到自己意识到不妙之时,却已骑虎难下。 ——纠结之下,上官夕的脸上开始晕红漂染,神态也扭扭捏捏,欲说还休,“…我……我只是…” |
眼看着胜券在握,好奇心马上就可以获得满足,我不免微微得意。 可惜,就在我坐等答案之时,却有一阵手机铃声,从我的办公室里传了过来。 “老大,老大,快!…你的手机响了!…” 原本已经气失势弱,正待老老实实交代的上官夕,听到这一阵意料之外的手机铃声后,猛然地欢呼一声,抬头高声叫着提醒我。 |
来电铃声响个不停,想来是有要紧事。 我怕误了正事,也想先去接电话,但见着上官夕这一脸不加掩饰的欣喜,却又存心逗逗她。 “哦,…电话啊,…不要紧的,我等会儿再打过去就好啊。” 我随口敷衍着,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紧催着,“…还是先听听你的原因吧。” “老大,还是电话要紧的,我先去帮你接了啊。…” 谁知道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身形一闪,紧跑几步进了办公室,还煞有介事地丢下这么一句话。 |
看着那消失在办公室门内的身影,我只好无奈地苦笑,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刚到门前,就见上官夕从办公室内冲了出来,要不是我反应快,让开了,两个人恐怕又要撞在一起。 |
“老大,哈哈,…若云的电话!” 上官夕嘻嘻哈哈,镇静得很,眼神里还藏有些得意忘形。 我没空去计较了,接过手机瞄一眼,按下了接听键,声音也轻柔起来:“云儿,是我。” “哥!…”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一个我熟悉,却总是有些怯怯的女孩子的声音。 这个女孩,自然就是上官夕言语里面的若云了,此时已经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全名叫夏若云。 至于她为什么喊我“哥”,文章里自会有交代,请看客们稍安勿躁,容我在后面慢慢道来。 |
“云儿,对不起,我忘记了今天是礼拜天,没去接你,却跑到公司来了。” 我轻声地道歉,确实很内疚,明明是我自己主动承诺要去同益码头接人的,但在这大半年里,按时去接她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哥,我对厦门已经很熟悉了,你工作那么忙,真不用来接我了。” 夏若云的言辞里不乏坚持,条理清晰,逻辑也很合理,让我难以反驳,“…再说,码头离家里不远,交通也方便,我没问题的,你放心!” ——我还在想着怎么把话接过来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她的说话声,但这一次,语气里满是埋怨和责备:“…但无论工作多么忙碌,你也不该把惟景不管不顾地丢在学校里吧?…你是他的父亲!” “云儿,对不起!…” 儿子是我的软肋,我再坚硬的内心,也被她此刻的埋怨和责备击溃了。 |
长惟景,自然是我儿子,高秋寒所生, 1998年8月出生在美国的“天使之城”。 而直到2003年4月,我才于无意中得知了儿子的存在,然后只身前往洛杉矶,把他“抢”了回来。 本来,昨天出差回来后,我就应该去学校接儿子的,但高秋寒的归来,把一切都打乱了。我是一个男人,可也是一个情感丰富、有着喜怒哀乐的男人。虽然与高秋寒分手的结局是我早就预料到了的,但十多年分分合合的纠缠,岂能是一夕之间就可以风平浪静的? 从昨天到现在,我的心神仍旧有些恍惚,时不时地跳跃到高秋寒对我说分手的场景里。 |
当然,这一切我都不能对夏若云倾诉。 所以,面对她的埋怨和责备,我无从辩解,还得连连自责: “云儿,是我做得不好。…我现在就去学校接惟景!” “你不用去了。…哥,我已经把惟景接回家了。…我们现在都在家里!” 电话的那一头,夏若云的声音里有了些不知名的欢快。 大概,女孩子的情绪,也一如那天边的云朵,瞬息变幻,却又那么超然。 |
“那好,我马上回家!” 听到儿子已经在家里,我归心似箭,然后有些讨好似地问: “你们想吃啥?我买好回家。…今天做一顿大餐给你们解解馋。” “惟景嘛,自然是喜欢吃海鲜,你看着买点吧。我嘛…想吃牛排了,你已经很久没做牛排了!” “好咧!…海鲜和牛排我都多买点。…” 我赶紧答应下来,人也轻快几许 等把电话挂完,我才发现上官夕已然一手提着一个包站在了我面前. 再回头一看,发现办公室的门也早已被她关好。 |
“Candy,你…这是干嘛呢?” 我微微有些诧异,指了指关着的办公室门,开口问上官夕。 “回家啊,不然呢?” 上官夕装得很随意地回应我,语气却特别心虚。 以我对这丫头的了解,她假装得如此的若无其事,就一定是另有目的。 于是,我就故意地去找她的眼睛对视,而她呢,果然也努力地避而不见。 一个人心虚的时候,大都是不敢与别人的目光对视的,上官夕自然也是如此。 |
“老大,好讨厌!…你这是要干嘛呀?” 被我紧盯了两眼,丫头不耐烦了,开始和我急。 “你说说我要干嘛?!…若云回来了,儿子也回来了,我自然是要回家!” 虽然只是猜测,但也已看出了些端倪,于是,我就仿效齐宣王“顾左右而言他”开始逗着她:“可你不是专门来公司加班的嘛?…干嘛把门都关了?…不加班了?…你急着去干吗?” “我…我…” 上官夕眼珠转了几转,总算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听见你说要去买海鲜嘛,我准备陪你去啊。” |
“你为什么陪我去啊?” 我开始下套,“…难道是我不会挑海鲜,需要你帮我?” “对对对!…还是老大善解人意!…” 上官夕一时不察,掉到了坑里,但很快就觉醒过来,然后努力地挣扎着抵抗,想再找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气之下,干脆恢复了本性,对着我嬉皮笑脸起来,嘴上还不忘强词夺理,“…老大,你问这么多干嘛?…至少,我这做海鲜大餐的手艺,可比你强啊!” “依我看啊,是你吃海鲜的本事强吧?”我毫不留情地怼她。 “嘿嘿嘿!…哈哈哈!…” 上官夕个性大大咧咧,本就不是矫情腼腆的姑娘,讪笑几声后,开始纵情自己心里的欢快,仰头大笑起来。 ——笑完,还不忘揶揄我几句:“…老大,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
“一个姑娘家,这样蹭吃蹭喝的,就不怕被骗了?” 我故意用嫌弃的眼神去瞄她。 “谁蹭吃蹭喝了?…海鲜是我挑的,大餐也是我做得,而你嘛,…只不过是轻轻松松地付了一点钞票而已。” 矜持是啥?上官夕可不清楚,只要逮住机会,她就会像今天这般,在我面前慨而康的一番。说完,还意犹未尽,看我一眼,反怼了过来:“——再说,我不骗别人便也罢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本姑娘?” 就这样,我说我的,她说她的,两个人互怼着,贫嘴着,下了楼道。 |
这个季节的厦门,海鲜冻品不少,但值时令的海鲜,挑选的范围其实不大。 所以,上车后,我与上官夕又讨论了会儿该去哪儿购买海鲜。 最后,还是上官夕提议,不妨走远一点,去八市! 我稍微想了一下,从公司这儿去八市与回家的路线,并没有多少偏离,也就同意了。 |
等车滑行出园区后,我忽然就想起上官夕尚未交代的那个谜底来了。 当时,眼看着谜底就要被揭开,却被夏若云的来电打乱了节奏,功亏一篑,我心痒难耐。 继而想着这么一路闲着的,岂不正是套话的最佳时刻么? 只是上官夕这丫头太过于聪明,对我的行事方式又很熟悉,倘若被她探知我的意图,那就真的没辙了。 唉,没办法,对手强大,需得智取! 这样的一番思索后,我不得不告诫自己须万分小心,以免打草惊“蛇”。 可想了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先找话题和她闲聊。 |
“Candy,这周日的大好时光,你不应该好好休息,在家陪陪你父母吗?” 先开启了上司关心下属生活的领导者模式,想着绕远一点,给她来一个声东击西。 “我爸爸是海员,常年都是在漂洋过海地跑船。” 上官夕自然是不清楚我的想法的,随着我的话头聊开来了: “…在我长大的年月里,他在我心中的印象,大致就是每次回厦门后,给我带回家的各种新奇的海鲜和海里面的海螺、贝壳之类。…但是,我爸的厨艺特好,大概是他见过的、吃过的东西博而多吧。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吃过比我爸做得更好吃的海鲜了。” “…这大概是我特别喜欢吃海鲜,又擅长烹饪海鲜的原因吧。” |
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个话题,却让上官夕谈起了关于她父母的事情。 我微微有些惊讶,却又不敢打断她的倾诉,只好小心翼翼地从内视镜中瞄了她一眼,见这丫头面色平和、语气轻缓,在叙说的时候,还偶尔弯起嘴角来,浅笑兮兮,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倾诉。 “…我妈本来是公共汽车司机,但后来拿了一笔钱离开了公汽公司,离开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离开公汽公司后,我妈就开了出租车,在厦门市内跑,偶尔也跑跑周边,但不过就是去去同安啊、角美之处,连水头都觉得远,不常去。” “…我年龄小的时候啊,也常常坐我妈的车,随她四处跑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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