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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无冕之后》----北宋两任君王与一位亡国贵妃的隐秘情史[第26页] |
| 作者:爱写字的阿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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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暂时停更一周，有点工作上的事需要出差。一周后继续。 |
| 哈哈，我在谈别的小说的出版，有一个旧作在英国出版。过完这周更新 |
| 哎，怎么发不出去 |
| 啊，我刚说的是，我在谈一个以前写的小说的出版，在英国出版啦。这周以后继续，我歇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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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疑问在徐莞心里打转，闫公公道“你们别愣着了啊，快些给夫人换装，哦对了，到时你们谁都不用跟着了，紫樱姑娘也自回香铺去吧，一路上自有人伺候夫人。“ 墨玉急道“哎，等一下，夫人说了要带我走的。“ 闫公公道“夫人要回西蜀了，带你去做甚，你难道也要去西蜀不成？“ 宋紫樱道“闫公公，你就让墨玉跟我们一起出宫，让她在半路上下来，自回家去吧，她盼着这一天可有日子了。“ 徐莞和溶月同时看向紫樱，徐莞眉头皱了起来。 闫公公道“让她回家？这怎么成！咱们宫里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贴身伺候嫔妃的宫女能出宫的呢！ “ 闫公公说完便告退，墨玉拉住他道“哎，阎大官，就通融通融吧，官家也都说了夫人带谁走都成。“ “那是让你伺候夫人，也不是让你回家啊。“闫公公道”你别拽着我了，我还要到西华门那照应着呢，这次送行的队伍人可不少。“ 闫公公说完便匆匆走了，墨玉看着徐莞道“夫人，这如何是好？“ 徐莞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墨玉急得追了出去，叫住闫公公道“哎大官别走啊，你看这样行吗“墨玉从自己腕子上褪下一个玉镯子塞到闫公公手里”反正宫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你就当发慈悲，放我出去吧。“ 闫公公把镯子推给墨玉道“哎呦，我说墨玉姑娘，你就别害老奴啦，这王总管刚擅自做主带了人进来，就出了大事，被抹了总管一职，我哪还敢擅自做主放人出去啊，别说是人了，一猫一狗我也不敢放出去啊。这镯子你拿好，我得赶紧走了。” 闫公公逃也似的走了，墨玉呆呆地站在原地，快哭出来了。溶月随后赶来，问怎么样了，墨玉道“出不去了！” 溶月道“没事，还有夫人呢，她做得了主，咱们回去求求她。” “对，夫人可以做主。” 二人又赶紧回了扶玉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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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溶月一走，徐莞就教训宋紫樱。 徐莞斥责道“紫樱，你为何故意害她？” “奴婢没有啊。” “你还说没有！”徐莞怒道“你若不多嘴说她要回家，我说不定还能带她走，到了外面我再找机会把她放回家不就成了。你这么一说，她如何走得了？” 宋紫樱道“夫人何必为她生我的气，她那日说咱们西蜀的人命该如此，难道不把夫人也骂了吗？夫人对她不薄，她却仗势欺人。这样的人若在蜀宫，我定让她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如今只是恶心她一下，便宜了她了。“ ”她就是那样的人，有口无心罢了，你纵然气她，与她吵两句也就罢了，何必害的她出不了宫，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事关一辈子的大事。“ 就在这时墨玉和溶月急匆匆推门进来，墨玉道“夫人，那闫公公说什么也不能放我走，奴婢求夫人做主，带我走吧。” 徐莞道“好，你别急，到时你只管跟着我，若闫公公问起来，我替你说话。” 墨玉跪谢徐莞，徐莞道“不过你也不要牙尖嘴利的，祸从口出这话你也不是没听过。“ 墨玉看了一眼紫樱道“奴婢记住了，以后绝不招惹小人。“ 溶月悄悄拽了拽墨玉的袖子，紫樱给了墨玉一个白眼，徐莞怕这二人又呛起来，就叫墨玉退下，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去。 墨玉退下后，徐莞看着溶月道“我这一走，你。。。“溶月未等徐莞说完，便道”哦，奴婢去收拾夫人的首饰去。“说完施礼告退上楼去了。 紫樱又道“怎么这宋宫的宫女如此没上没下的，那日赵官家还说她们有规矩呢。” “你说的规矩，和赵官家说的不是一回事。” “怎么说呢？” 徐莞想了想道“罢了，不说这些了。哎，紫樱，你想不想回西蜀，不如我也带你回去吧。” “可，赵官家不是说了，不准带人去吗？” “那又何妨，我就要带你去，他还能罚我不成，何况你又是西蜀来的，如今回自己家乡，合情合理，他何必这样不近人情呢。” 紫樱仍犹豫着，徐莞又道“你不想念西蜀吗？” ”奴婢在西蜀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你在汴梁不也是没有亲人吗？你若放不下这里的生意，大可叫人盘了那铺子，再叫人把钱给你送回西蜀，在西蜀也一样可以开香铺啊。” “夫人不知道，汴梁现在是生意人的天下，开封府不仅抽商户的税极少，还日夜派府兵保护我们这些店家，现在汴梁城只有御街还宵禁，其余地方全都可日夜做买卖，夜市开了一个又一个。据说汴梁城还要大修缮，往后这里一定是极富庶的地方。成都就算现在战火就能平息，也未必有汴梁好营商啊。” “是吗？那你的意思。。。” “奴婢不回去了。” “你可想好了，今日若错过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呢。” “想好了，奴婢不走了。” 徐莞见紫樱心意已决，虽十分不舍，也只得随她去了。又道“但愿我们此生还有再见的时候。” “会有机会的，等蜀乱平息了，紫樱赚了大钱，就回西蜀看夫人去。” 徐莞拉住紫樱的手道“好，别忘了你做买卖的初衷是要扶危济困，万不可学那些黑心商贩，做些坏了良心的事。” “夫人放心，我人虽不回去，心却永远是蜀人之心，等西蜀战乱平息了，我便派人送银子到蜀中去救济百姓。” 徐莞道“你能这么说我心甚慰，我堂堂蜀国贵妃反倒没能为百姓做些什么，还不如你来得实在。” “夫人别这么说，紫樱的本钱都是夫人给的，紫樱给百姓的也就是夫人给百姓的，这是一回事嘛。” 徐莞道“也不是我给的，不过是官家赏赐的罢了。” 紫樱小声道“管他呢，赵官家本就欠我们的，他给的还不是从我们西蜀抢来的。” 徐莞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道“以后千万别说这些了，你不知道，这里皇城吏耳目众多。” 紫樱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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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戚婉容，詹婕妤，何美人三人同时来访，戚婉容道“想不到夫人这么快就走了，我们三人特来送送夫人。” 徐莞又叫三人落座，溶月下来奉茶。何美人看了看徐莞道“夫人怎么还是素服，我记得来的时候也是这一套？” 徐莞笑道“我要送秦国公灵柩回西蜀了。“ “回西蜀？“戚婉容惊道”西蜀正在战乱，你回去可怎么得了！“ ”是啊，官家怎么如此没有计较了。“詹婕妤道。 徐莞笑道“官家既然能让我回去，想必西蜀情势比咱们想的要好，你们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倒是你们，往后在宫里可要多加留意，自己多保重吧。“ 戚婉容摇了摇头道“你这一回去，那西蜀的叛军万一把你劫了去，要挟官家可如何得了，不成，我得去和官家说，不能让你回西蜀。“ 她说着便往外走，婢女栖月也紧随其后，又叫她慢些走，小心身体受不住。徐莞怔了怔，刚才只顾着高兴，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她心里也一沉。詹婕妤见戚婉容走了，笑道“平常她病病秧秧的，怎么这会儿走的比谁都快。” 何美人道“但愿她能说动官家，叫夫人留下来才好呢。” 詹婕妤道“我倒不希望夫人留下来，但去西蜀也确实太冒险了。” 何美人道“婕妤怎么这么说，你和戚婉容都没在请愿书上签名，你该最希望夫人留下来啊。” 詹婕妤叹道“留下来在这宫里又什么好，就像被困住的鸟儿，不得自由。” 二人说话的时候，徐莞一直在想自己回去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官家的做法可疑。二人见徐莞不言语，似有心事，便也不知找什么话说，徐莞又叫二人用茶，二人喝了两口，便起身告辞，徐莞也不多留，亲自送到扶玉阁门口，又叮嘱詹婕妤多保重身体，看着她二人离去。 詹婕妤一面走一面对何美人小声道“怎么突然就要花蕊夫人去西蜀了呢？之前可一点消息也没听说。那成都城里若真是像传闻那样，被咱们大宋兵卒祸害的不成样子，成都百姓再把恨意发在花蕊夫人身上，她再有个好歹。。。” 何美人道“或许就是叛乱快平息了吧，再或者，官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詹婕妤道“官家怕不是又要拿花蕊夫人做文章了，所有的人在他那里还不都是一颗棋子罢了。” 何美人道“婕妤怎么总这么说，上回戚婉容说了，咱们再这么说官家，她就要和咱们断绝来往了。” 詹婕妤摇头道“她也是个痴人，看不透自己也是棋子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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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美人道“我也不懂婕妤此话何意，但或许婕妤就是看得太透，才得了这郁症呢。我叫婕妤闲了同我一道侍弄花草，怡养性情，婕妤也不听。“ 詹婕妤摇了摇头冷笑一声。 徐莞回到扶玉阁后便一直沉思着，紫樱道“娘娘，刚那个妃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我看，娘娘还是别回西蜀了，不如和赵官家说，只去洛阳守陵，再不济去我香铺住下也好。” 徐莞摇了摇头道“还是先看看官家怎么安排吧。” 主仆二人惴惴不安地等着，天渐渐亮了，墨玉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袱过来，徐莞见了，道“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墨玉道“这都是奴婢自己的东西，是奴婢从家里带来的。” “我是说，你搬家似的带这么多东西，怕闫公公看不到你嘛？“ 墨玉想了一下，道“呀，倒也是，那，那算了，我不带了。” 紫樱讥笑了一下，墨玉并未理会。紫樱又道“官家也该下朝了，这会儿怎么也不宣夫人去见一面呢。” 正说着，又有小太监来传话，吉时已到，请花蕊夫人即刻启程。溶月这时才奔下楼来，叫了一声花蕊夫人，又跪下给她磕了一个头。徐莞一时也不知对她说些什么，只是把她扶起来，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走了。 徐莞坐在轿子里，一行人刚走到福宁宫附近，就见赵匡胤下朝坐着肩舆回来了，见了徐莞的轿子也并未有停下的意思，徐莞忙叫停轿，她下轿，来到赵匡胤近旁，道“官家，妾今日就走了，请受妾一拜。“ 赵匡胤停下肩舆，道“平身吧。“ 徐莞并未起身，只抬头看着赵匡胤道“官家就没有什么话吗？“ 赵匡胤简短说道“一路珍重。“说罢就叫肩舆继续走了。 徐莞仔细瞧了赵匡胤的脸，觉得他今日确实古怪，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她。徐莞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她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官家，请答应妾，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再伤害蜀人，毕竟他们现在都是你治下之民。“ 赵匡胤听了这话，心想，她或许以为我要对西蜀有什么打算，我却只想着把一个女人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赵匡胤啊赵匡胤，你还是不是个圣明君主。他在心里诘问自己，却仍然不改心意。他闭上眼睛道“朕向你保证，绝不会再伤害蜀中百姓，你放心走吧。“ 徐莞再次叩首“多谢圣上隆恩。“ 徐莞带着疑虑上轿走了，到了内廷门口又见戚婉容正站在那，戚婉容见了徐莞的轿子，忙走过来道“看来官家是铁了心要你去西蜀，刚才任怎么劝，也不回转心意。“ 徐莞道“婉容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既然官家如此安排，想必也有他的道理。 “ 戚婉容唏嘘道“自夫人来到宫里，我便觉得与夫人投缘，本想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也好互相有个依靠，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往后也就见不到了。 “ 徐莞也红了眼圈道“你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在宫里你这样的人不多了，相信老天会眷顾你的。 “ “但愿我们能各自安好。”戚婉容道。 二人依依惜别，徐莞的轿子在内廷门口消失不见，戚婉容才捧着心口由栖月搀扶着慢慢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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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停在西华门外，徐莞下了轿才发现送灵柩的队伍竟比她进宫时还要壮观，人人也都素衣戴着孝，只不见一个孟氏的人。那载着棺椁的车也停在不远处。 一个皇城吏打扮的人来到近前，施礼拜道“下官皇城吏窦思俨奉旨护送夫人去成都。“ 徐莞觉得此人眼熟，忽然想起来他不就是在江陵驿馆迎接孟氏一行的使臣吗？便道“原来你是皇城吏，我还以为你是鸿胪寺的人呢，咱们在江陵就见过了。” 窦思俨道“夫人好记性，正是在下。” 徐莞心想，怪不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官家都能知道，原来都是这个人告的密，心里顿觉不快，但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一个陌生的婢女过来跪下道“奴婢奉旨贴身伺候夫人，夫人请上马车吧。” 徐莞见这女孩其貌不扬，但眼睛却炯炯有神，甚至有些凌厉，和普通的宫女大不同，便问她叫什么名字。那女孩道“夫人在宫中的贴身侍女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溶月，一个叫墨玉“徐莞道。 女孩道“那夫人就叫奴婢溶月或墨玉吧。“ 徐莞觉得女孩古怪，疑惑地上了马车，又对墨玉道“墨玉，你也上来。“ 女孩上了马车，徐莞指着墨玉道“我说的是她。“ 女孩道“圣上有旨只叫我一人跟随。“ 徐莞道“我已经和官家说过了，官家准她随侍，不信你自去问官家。“ 女孩只好下车走了，徐莞赶紧把墨玉拽上去，又对紫樱道“你也上来，待会儿到了宫外你就说墨玉是你带来的，让她跟你回去。“ 紫樱道“知道了。“ 可话音刚落，闫公公就来了，他站在马车下面说道“夫人请让墨玉下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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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莞道“闫公公，我身边总不能没有合用的人吧，就让墨玉也一路随侍吧，我保证她不会私自逃回家去。“ 闫公公道“夫人由谁来伺候，是官家亲定的，夫人这不是让小的抗旨不尊吗？请别为难小的了。“ 徐莞道“墨玉是我的贴身侍女，多她一个又有何不可。“ 闫公公道“多她一个倒没什么，只是，夫人也知道，宫中谍人一案尚未查清，任何人出入都要十分谨慎，若出了差错，别说是小的，就连夫人也担待不起。还是让墨玉下来吧。“ 徐莞正犹豫着，闫公公又道“既然这样，小的也只能冒犯了。“他一挥手，两个皇城吏上了马车，生把墨玉拖下来了。墨玉还要再嚷嚷，已被人捂着嘴，拖回了内廷。 徐莞看着紫樱气道“瞧你干的好事！“ 紫樱只是低头不语。 墨玉被拖回内廷门里，闫公公便叫皇城吏放开她，又打发他们快回到送灵柩的队伍里，皇城吏走后，闫公公对墨玉道“按照宫规，私自出逃者可是要打二十大板的，但我实不忍心看你遭罪，现在你直接回扶玉阁，对人不许提起这件事，我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可明白？” 墨玉感激地看着闫公公“多谢阎大官网开一面。” 闫公公道“还不快走！” 墨玉施礼告退，她又停住，问道“闫公公，你说，这花蕊夫人走了，我们这些奴婢何去何从呢？” “安心在扶玉阁待着吧，官家自有安排。”闫公公说完便走了。 墨玉想了一下，心里稍安，这才径直往扶玉阁去了。 此时，正是下朝时分，众大臣三三两两往宫门外走去，光美和光义肩并肩走出来，二人都看到这支送灵柩的队伍，光美惊讶道“这是送谁的灵柩啊，这么大的排场。” 光义也大感纳闷，韩重赟，楚昭辅，李崇矩等人也停下朝着西华门眺望，赵普见众人议论纷纷，便提高了声音道“诸位臣工，休要一惊一乍，这是官家命花蕊夫人送孟昶的灵柩回成都。诸位都散了吧。对了，西华门外御街戒严，诸位有家住西边的，就请绕道吧。” 光美道“哦，我说呢，吓我一跳。好在我们不走西华门，三哥咱们回吧。” 光义径直来到赵普面前道“此时西蜀正乱着，花蕊夫人再有个闪失，如何得了？皇兄为何这样安排？！” 李崇矩也道“是啊，前阵子西川还有宵小之辈打着花蕊夫人名号招募叛军，叫个什么护花军，好在不成气候，刚招募了百十来人就被剿灭了。不过现在送花蕊夫人回西蜀，怕不妥吧。” 赵普道“使相不必多虑，官家如此安排自有道理。诸位臣工都回去吧。” 韩重赟道“走了好，这下可没有人在官家面前吹枕头风，非要杀了王大帅了。她可别再回来了啊！”说完便大大咧咧离去了。 楚昭辅和李崇矩与赵普一道也走了，光义仍站在原地，朝西华门眺望着，光美道“三哥，走吧，我得赶紧回去补一觉。” 光义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一下皇兄。”说完便往内廷走去。 光义刚走到内廷门外，便被一个人叫住了，回头一看是卢多逊，卢多逊道“相公为何还不回府？” “有事面见官家。“ 光义抬脚要往内廷走，卢多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相公别去了，相公可知近来有市井流言，说相公与花蕊夫人。。。“ “胡言乱语，怎会有这种流言。“ ”下官也很纳闷，但只要看看这种流言对谁有好处，便不难猜到是谁散布的了。“ 卢多逊说完便匆匆离去了，光义往赵普离去的方向看去，赵普也恰好转回头往光义这边瞧着，见卢多逊从光义身边走过去了，他眉头一皱。 赵光义在内廷门口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送灵柩的队伍，便转身离开，想往常一样往东华门出宫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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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翰民抱着一大捧医书也从皇城东边小门右掖门进来，见换值的御医一面走一面议论花蕊夫人去西蜀的事，大家都说意外的很。林翰民问“哎，你们说什么呢？什么花蕊夫人要去西蜀？” 其中一个御医指了指西华门，道“瞧，官家命花蕊夫人送那孟令公灵柩回成都了。” “那，那还回来吗？” “这谁知道啊。“御医摇了摇头。 “我看既然官家放花蕊夫人走了，怕是不会再召她进宫了吧。”另一个御医道。 二人说完施礼告辞，林翰民仍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居然就走了？”他朝西边眺望着，见队伍已经鱼贯出了西华门，直到全部都出去了之后，他才闷闷不乐地往御医馆去了。 赵光义往东华门外走的时候，见林翰民一直目送着送灵柩的队伍，低头想了一下，便来到他面前，道“林御医今日可来晚了啊。” 林翰民赶紧把一堆医书放在地上，躬身施礼，道 “见过开封府尹，下官昨日研读医书，不知不觉就到深夜，今日确实晚了，下官自当去御医馆请罚。“ 赵光义笑道“林御医不必紧张，我又不是你们太医馆的馆正，且管不着你。“他又蹲下翻了翻医书，几张纸从里面掉了出来，他拿起来看到都是些治妇人病的方子，便又问道”这都是你的方子？“ ”是的。“ “怎么都是些治妇人病的？还有治妇人不孕的，宫里有哪个妃子病了吗？” “哦，没有，只是，只是研习一下药理。”林翰民红着脸说道。 赵光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为官家保养身体，才是你这个御医馆首位的第一要务。” “是，下官明白。” 赵光义把方子还给林翰民，对他笑了一下，便离开了。林翰民施礼道“恭送贤王”，林翰民一直目送着他，忽然想到花蕊夫人曾说过，她与赵光义也有过往，不禁想到，这御弟与花蕊夫人年纪相当，才貌相配，花蕊夫人死活非要离开皇宫，会不会是心里还放不下他呢？官家若知道这件事，还不知这皇室兄弟之间如何生变呢。夫人走了也好，省的在这二人之间左右为难。 尽管这样想着，林翰民仍觉得怅然若失，叹息了一声把医书抱上往御医馆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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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回到开封府南衙，便叫刘嶅到他的小书斋来，吩咐他“你去街面上探探，看有没有人说什么对我不利的谣言。” 刘嶅刚领命要走，他又叫住道“还有，那布在宰相府的眼线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这么久了，宰相府就没有一点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事吗？查来查去，只查到宋琪上门拜访过，倒砍了我们自己的一只手。连赵普私开木材铺都没发现，还是贾琰查明的。你叫他们盯紧点，别光拿钱不办事！“ 刘嶅道“那些人都是相公亲自千挑万选，也都是一家老小受着相公恩惠的，他们应该不会敷衍相公。即便有一两个不得力之人，难不成人人都懈怠吗？赵普身为一国宰相，身边连一个侍妾也没有，只守着一个糟糠之妻过日子，或许在私欲方面确实检点。或许就是他太狡猾了。“ “想拿住这个老狐狸的把柄确实不容易。 “赵光义道”不管怎样，宰相府那边你们别放松警惕。另外也别叫他留意到，凡事小心为上。“ “是，属下明白。“ 刘嶅走后，赵光义又唤家丁赵顺进来。赵顺来了之后，他叫他派两个身手好的，一路盯着花蕊夫人送灵柩的队伍，有什么可疑之事立马飞鸽传书回来。 赵顺点头领命而去。 赵光义起身从书架上的一方木匣里取出一枚小刀，就是徐莞曾用来谋刺赵匡胤的那一枚，他把刀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紧紧握住刀刃，直到血珠儿从手指缝里渗出来，他才觉得过瘾，方才罢休。他掏出帕子擦去了血迹，把小刀放回匣子里，家丁赵顺又一头扎了进来，他怒斥道“你怎么不敲门？” “郎君，柴禹锡！柴禹锡回来了！”赵顺喘道。 赵光义刚说完“快叫他来“，柴禹锡便风尘仆仆地进得门来，赵光义给赵顺使了个眼色，赵顺便退下并带上了房门。 赵光义盯着柴禹锡的眼睛问道“如何？“ 柴禹锡施礼道“符王爷有一封亲笔信，相公一看便知。“ 赵光义忙起身接过柴禹锡递过来的信，拆开封好的信封，见上面写着“廷宜贤婿亲启：老夫久闻贤婿与小女不和，甚觉忧心，望贤婿一如既往善待小女，老夫自当感激不尽。他日老夫再与贤婿会猎于东京郊外，一叙翁婿之情。“ 赵光义看后笑道“这个老匹夫！”又对柴禹锡道“这次你去大名府，究竟情形如何？给我细细道来。” 柴禹锡道“符王爷热情招待下官，日日赏赐歌舞酒宴，但每当下官说起朝中武将大多不满官家重文轻武一事，他就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下官实在无法，只得趁左右无人时，直接告诉他，相公在开封府的位子上坐了多年了，殚精竭虑为朝廷出谋划策，一心想助官家匡扶社稷，官家却迟迟不封晋王，还纵容外人挑拨皇家手足亲情，相公有些寒心了。若有一天，天有不测风云，符王爷打算怎么办。” 光义忙问“他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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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禹锡道“他只说，喝酒，喝酒。第二天他便差人送我回来，临走时给了我这封书信。哦对了， 后来他又派人追上我，说信中有措辞不当之处，希望换 ，下官怕他是后悔留下字据，便委婉推辞，中途逃脱，可他的人一直追着我，后来半路上，安习接应于我，下官才得以脱身。” 赵光义问道“你可看过此信？” “没有“ 赵光义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你辛苦了，信你可以看看。” 柴禹锡接过书信看完，道“这符王爷究竟是何意？ “ “他是默认了会帮我，可又对我们赵家颇有怨言，这一如既往四个字足以表露他的担忧。“ “他担忧什么？“ “他担忧我会过河拆桥啊。“ “这，他是多虑了吧，相公最大的靠山不就是符王爷吗？就算大事已成，还要靠他稳定朝纲，怎会过河拆桥呢。“ ”我皇兄杯酒释兵权，把多年追随他的武将们全都卸了甲，他是怕我也来个如法炮制啊。“ “可他是你的老泰山，你们之间的关系别人怎么比得。“ “皇兄不也与那些卸了甲的武将都结了儿女亲家。“ “下官明白了，他不是不想襄助相公，只是觉得有些不值？” 赵光义点头道“最后那句会猎于东京的话，他派人一路追你，就是为的这句话，其实前面几句足以表明心迹，这句的确有些多余了。若泄露出去，可就脱不了谋反的嫌疑了。” “不过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有了这封信，他就是想反悔也不行了。他若不和咱们站在一起，咱们大可拿着这封信告他谋反，就说他怂恿皇室兄弟反目，把脏水泼他身上去。” 赵光义道“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可自断手臂。“他想了一下又道”你去把程羽，贾琰，刘嶅，陈从信叫来。“ ”相公，这种事还是让他们晚一点知道的好。“ “早晚也得让他们知道，你以为他们不盼着这一天吗？五代以来但凡飞黄腾达的，文官哪一个是靠在任上兢兢业业，武将又岂是一刀一枪征战沙场，只有拥立新君才有出头之日啊。“ “可，形势未明之下，人心可是会飘摇的。今日的死党，明日也有可能站在敌人的阵营里。” “你会吗？“赵光义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柴禹锡。 柴禹锡也目光坦荡地望着赵光义，施礼道“下官受相公恩遇，从李处耘将军身边的无名小校，一步登天入了王府，这是下官几世修来的福气，下官誓死追随贤王。” 赵光义起身，满意地拍了拍柴禹锡的胳膊道“不论我身边有多少能人义士，你柴禹锡才是我的左膀右臂。” 柴禹锡感激地看着赵光义。 “去把他们叫到见心堂吧。” “是“ 柴禹锡出去以后，忽然又想到刚才赵光义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自断手臂的话，也就是说，真万不得已，赵光义也是会丢卒保车的。他摸了摸自己刚被赵光义拍过的胳膊，一时又惊出一身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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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门前御街上那个古董铺已经有一阵子无人光顾了，他只得辞退了店中唯一的伙计，那伙计苦苦哀求道“东家，你就发发善心，留下我吧，我的工钱可以不要了，只要东家管一日三餐，小的不仅给您看着柜上，还能帮着挑水跑腿，杂事脏事以后都交给小的吧。” 那古董铺东家缩着脖子，双手插在袖子里道“唉，若能留你，我能不留吗？只是你也看到了，这阵子一个主顾也没有，铺子还欠着租钱，实在养不起你啦，别说你了，再这样下去，我这铺子也该关门，我自己还不知去做什么呢。走吧走吧。” 那伙计见这么说，也只好无奈地背上包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古董店外面代写书信的摊主瞧见了，便问“这是怎么了？你这店真的不济到这个地步？” 古董店主出来，蹲在石阶上道“你天天在我店门口摆摊，还不知道吗，这都两个多月了，一个主顾也没有，前一阵子还有些光看不买的，这几天倒好，连白看看的人也没有了。我能怎么办呢？“ 那代谢书信的老伯叹道“怪只怪你做的这营生，乱世卖什么古董啊。你要是开个金银铺，想必就能撑下去了。你没见这汴梁城里人心惶惶，还有人变卖了家产换成银子，举家往外面跑的。” “是啊，我也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老伯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哪知道啊，不过你瞧瞧，现在街面上，多了多少宫里的耳目啊。“ 古董店主凑近代写书信的老伯，小声道“是不是朝廷真的在西蜀吃了败仗？“ 代写书信的老伯迅速往四周看了看，道“莫谈国事！“ 此时，一大群人从他们面前跑过去，像是去凑什么热闹似的，嘴里说着，快点，不然看不到了。古董店主好奇拽住一个年轻的后生问“你们这是要看什么热闹去啊？“ 那后生道“哎呦，你离皇宫这么近怎不知道，那花蕊夫人要送伪蜀主的灵柩回成都了，队伍就在西华门外御街上呢。” 后生说完便追上同伴跑远了。古董店主人对代写书信的老伯道“竟有这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哎，你替我看着点铺子，我也去看看！”说着便跟上那一群人，往西华门外御街方向跑去了。 他来至西华门外御街两边，果然见一队素缟浩浩荡荡从西华门外出来。那坐在中间大轿上的，不是花蕊夫人又是谁，她连轿帘也没放下呢。人们见到花蕊夫人又是一阵喧哗，只听旁边一个后生道“不是传闻圣上把这花蕊夫人纳入后宫了吗？怎么又叫她走了？” 另一个后生道“可见传闻不实，若她真入了后宫，怎会以秦国公遗孀身份送灵柩呢。” 古董店主道“西蜀不是还在打仗吗？” 一个后生道“一定是快打完了，至少也是咱们掌控了战局。” 一个老翁捋着胡子道“圣上英明啊，好事啊好事，大好事！” 御街两边的人们目送着送灵柩的队伍，直到走远了，才散去。 那古董店主在人群中看到了刚才被辞退的伙计，想了想，又叫住他，道“哎，你别走了，你刚说不要工钱，只管你一日三餐是不是？” 那伙计赶忙点头。古董店主道“好，那你就暂时留下来吧，不过咱们说好了若再过一月店里还是不见起色，我仍留不得你。” 伙计顿时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不住地说着，“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二人便一前一后回古董铺去了。 |
| 昨晚忘记更了。。。写别的剧本写太投入了。。哈哈。今天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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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依赖1989 2021-09-14 08:58:01 有点长啊…… ----------------------------- 200万字左右，慢慢看吧。。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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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景福殿里，一片欢声笑语，姚邹孔三婕妤正陪着贤妃，坐在景福殿小花园的亭子里，看德芳和众宫女玩游戏，德芳眼睛蒙着布，正东一头西一头地捉宫女玩呢。 他几回都没捉到，便停下来假装不捉了，待一个宫女上前试探，他便一把抓住，可那宫女仗着灵巧又闪身躲过了。德芳气道“你耍赖，我明明捉到你啦！“ 贤妃面带微笑，对远处宫女们喊道“你们这些猴子，还不让着他些，白捉弄他干什么，刚才捉到谁了，还不快出来认输！” 那宫女忙笑着拉住德芳的手，又把他的蒙眼布摘了，换自己戴上。德芳道“好啊，是你捉弄我，这下看我的！“ 德芳一面对那宫女道“我在这，我在这”一面又绕到后面去拍那宫女，宫女刚要捉他，他便低头从宫女双臂间滑过去了。 姚婕妤笑道“娘娘瞧瞧，这四大王才这么小就知道用计，真是个聪慧的孩子啊。“ 孔婕妤道“是啊，自从四大王搬来咱们景福殿住，这里便热闹的很，有个孩子和没有孩子，确实不一样了呢。“ 邹婕妤道“要我说，贤妃娘娘早该把四大王接来啦，有这样一个机灵可爱的皇子在膝下承欢，娘娘真是好福气啊。我瞧着娘娘最近气色都好了。“ 贤妃淡淡道“是吗？” 姚邹孔三婕妤觉出贤妃态度冷淡，但不知何故。 邹婕妤又道“对了，近日那狐狸精总算是出去了，可见啊，在官家心里，娘娘还是最要紧的。” 姚婕妤又道“可不是嘛，从今往后，看谁敢与娘娘作对。宝文殿那位现在怕是吓的直哆嗦了吧。” 她说完，邹婕妤和孔婕妤还有一旁伺候的宝珠都笑起来，只有贤妃不但没有笑，眼神中还有些许落寞。 众人见这情形，也都止住了笑。 这时，有一个宫女在远处探头探脑，那宫女就是曾被溶月打过，把扶玉阁的事到处传的那一位，宝珠见了她，便走过去与她耳语，她走了以后，宝珠又对贤妃耳语了几句，贤妃道“去把胡宫正叫来。” 宝珠便去了，姚邹孔三婕妤互相看了看，脸上的都现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胡宫正来了之后，贤妃问道“胡宫正啊，你说，若有人私自逃出内廷，按宫规该怎么罚呢？” “回禀贤妃娘娘，若按宫规可罚二十大板。“ “是吗？只罚二十大板？你别记错了。“ 胡宫正道“娘娘，下官上任之初就把宫规背的滚瓜烂熟了，下官不会记错的。” “可我也熟读宫规，我怎么记得是仗毙呢？“贤妃道。 “哦，那是后周朝的规矩，后来官家亲自改了这条，就是二十大板。”胡宫正笑道“娘娘若不信，下官这就拿宫规册子来给娘娘过目。” 姚婕妤怒斥道“胡宫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贤妃娘娘的记性还不如你吗？” 贤妃摆了摆手制止她道“罢了，既然胡宫正这么说了，想必是我记错了。胡宫正，有一个叫墨玉的婢女，不顾宫规，私自出逃，你去把她带到宫正司，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她人现在何处呢？“胡宫正问道。 “就在扶玉阁呢。“宝珠道“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拿人。” 胡宫正立刻明白了，道“是，下官这就派人前去。” 她走了没多远，贤妃叫住她道“对了，胡宫正，你在宫里多久了？” “回娘娘，下官从建隆元年便在宫里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后周朝留下的宫女对吧。” “是的“ “嗯，近来宫中盛传内廷有谍人混入，你这后周朝留下的宫人可要谨言慎行，免得无端被人猜疑啊。当然，本位是绝对信得过你的。” 胡宫正怔住了，她忙跪下叩首道“娘娘，下官明白了。” 贤妃笑道“明白就好。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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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宫正走后，姚邹孔三婕妤一起跪下，道“贤妃娘娘英明。” 贤妃道“你们三个这是做什么？起来吧。” 三人起身，姚婕妤道“娘娘，墨玉这宫女在睿思殿时就常眼高于顶，嫔妃们找她办点事，她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平时还总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臣妾早就看她不惯了。这下可算给咱们出了口气。” 贤妃道“是吗？她能帮你办什么事呀？” 姚婕妤一时语塞，贤妃也不理她，手搭凉棚看了看天，道“你们瞧，今日天光多好。“说完，便起身加入到德芳他们戏耍的队伍里去了。 三婕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便只好告退了。 扶玉阁内，墨玉和溶月正在打扫书房，溶月让墨玉把那盆牡丹花拿去还给何美人，墨玉瞧着那花还开着，便笑道“不如再等等，我倒看看这花能开多久。“ 溶月道“你还真是心大，刚被闫公公捉拿回来，还不想想若宫正司找你麻烦该怎么办，还有心观花。“ 墨玉神秘一笑，道“哎，你知道吗，刚才我问闫公公，咱们这些留在扶玉阁的宫女何去何从，你猜闫公公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啊，让咱们安心在扶玉阁待着，官家自有安排。“ “那又怎样，他不过这么一说罢了，能有什么安排啊。“溶月叹道。 墨玉道”你刚才不是说，戚婉容说的，西蜀正在战乱，夫人去了只怕遭遇不测吗？“ ”是啊。“ “那你想想，戚婉容都想到的事，官家能想不到？恐怕这事没这么简单。闫公公跟我说的时候，我瞧着他的样子，像是知道什么似的。你说，会不会，早晚有一天，花蕊夫人还会回来？何况，那闫公公和我又素无交情，他为什么要放了我呢？“ 溶月停下手上的活，想了片刻，道“闫公公一向宽厚，若换了别人倒是蹊跷，可他，我倒觉得是出于本心而已。“ 墨玉道“不对，反正我觉得咱们早晚还有翻身的时候。你且等着吧。“ 溶月笑道“你不是说过，在宫里也没什么意思，怎么这会儿走不成了，反而比我还想得开了呢？“ 墨玉叹道“或许就是因为走不成了才想得开呢，人不得往好处想想嘛。“ “怕就怕啊，盲目往好处想。凡事我喜欢往坏处想。只有想到最坏处，才能未雨绸缪啊。“ ”哎呦，这么说，你是想好去处了？“ 溶月笑道“那倒没有。” “谁信啊！”墨玉走过去搂着溶月的肩膀道“好姐姐，你告诉告诉我，你打算去哪，也带我去呗。” “我真没去处，我现在就怕多事，说不定别人正想逮着咱们的把柄呢，我还是老实在这里守着，等过一阵子再看吧。“ 墨玉道“嗯，这么说，倒像你了，反正不管你要去哪，都要带上我，有你在，我才放心呢。” “知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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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说到此处，胡宫正便带了四个手下，凶神恶煞般地来了，见到墨玉二话不说就五花大绑了起来，墨玉刚要叫嚷，嘴里又被塞了布，溶月见了这阵仗也吓得动也不敢动。墨玉快被拖出扶玉阁，溶月才反应过来，问那胡宫正道“你们要如何罚她？” 胡宫正道“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声张，否则下一个就是你！”她又深深看了溶月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 墨玉挣扎着被拖走了，溶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过了一会儿才琢磨过来，胡宫正最后那句话，像是告诉她墨玉会遭不测，让她去想办法呢。 她赶忙丢下抹布匆匆往外走，她想这会儿官家该下朝了，得赶紧去福宁宫告诉官家去。可她刚走出不远，站在九曲桥上看到有一个宫女正在扫地，仔细一看就是那个贤妃身边的奸细，她正瞪着两眼盯着溶月呢。溶月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在九曲桥尽头处站定了，转身又回了扶玉阁。 那监视溶月的宫女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继续扫地，她故意把声音弄的很响，溶月在扶玉阁内听着那扫地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她坐立不安。 墨玉在宫正司内挨了板子，直被打的皮开肉绽，哀嚎不已。她原本指望只是轻罚，还默数着挨的板子数，咬牙挺着，可到后来她才明白过来，自己今日多半会被打死。恍惚中，她仿佛看到自己蹒跚学步时，爹娘围绕在身边的温馨一幕。。。她微笑了起来，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胡宫正见状，叫人去看看她是死是活，一个宫女在她鼻子下试了试，道“宫正，她断气了。” 胡宫正道“怎么才打了二十板就死了。” “宫正，咱们可打了五十多板了。”一个宫女纠正道。 胡宫正看了那宫女一眼，宫女立刻改口道“哦，对啊，才二十板。” 其余人见状也都低着头，不敢乱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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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赶紧出去接驾。那监视溶月的宫女看到赵匡胤进了扶玉阁，也飞奔出去告诉贤妃去了。 赵匡胤叫溶月平身，自己则缓缓地上楼去了，溶月刚想跟上去，他又叫别跟上来。溶月只得在一楼等着。 赵匡胤路过书房，见那盆牡丹花开的正好，便推门进去，抚摸着那盆花，又坐在徐莞常坐的椅子上，抚摸着她的书案。片刻后，他来至三楼，见梳妆台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桌子的首饰，他叫溶月上来，溶月上楼之后，他问“这些首饰，她都没带走吗？” 溶月道“没有，夫人特地让我全部整理出来，如数还给官家。哦，对了”溶月又走到大柜子前，打开柜门道“这里有一箱银子，是官家发的俸禄，夫人也没有带走。” 赵匡胤来至大柜前，看到那装俸禄的箱子上，封条还没拆过。赵匡胤打开箱子，果然见满满一箱子官银，一个都没有动过。他无奈地拍了拍箱子道“什么都不带走，果然是她的性子。”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以后这里每日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的陈设都按原样摆着。你们也时不时的进来住一住，一个地方天长日久没有人气，就容易衰败荒芜了，朕可不想看到一个结满蛛网的扶玉阁。” “是，奴婢遵旨。“溶月道。 赵匡胤点了点头，便又背着手下得楼来，溶月一直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告诉官家，墨玉被拉到宫正司的事，几次想开口，却都迟疑了。 赵匡胤走到一楼门口，忽然站定，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墨玉呢？” 溶月眼圈一红刚想跪下，闫公公一把拉住她，道“哦，小的刚见她往凤仪阁那边去了。“ 溶月这才想到，若她说出墨玉私自逃离宫廷的事，容易连累闫公公，她只好说道“是，她，她去给戚婉容还东西去了。“ ”还什么东西？“赵匡胤问道。 溶月道“戚婉容曾送给夫人一对儿白犀角的酒杯，夫人让还给她的。“ 赵匡胤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带着闫公公离开了。路上，闫公公又怕赵匡胤要去凤仪阁，便说道“官家，几个州县刺史正在垂拱殿等着面圣呢，咱们走吧。” 赵匡胤便出了扶玉阁往垂拱殿去了，闫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二人前脚刚走，贤妃便带着宝珠和胡宫正来到扶玉阁，贤妃问溶月“官家来过了？” 溶月点了点头。贤妃又道“你说了什么吗？” 溶月含着眼泪道“奴婢，什么也没说。” “当真什么也没说？”贤妃捏着溶月的下巴问。 “没有”溶月垂下眼帘道。 贤妃和胡宫正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贤妃松开溶月，打量了她一番，道“算你识趣。你若走漏半点风声，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溶月惊问“墨玉，她死了？” 宝珠道“死了，那小腰板，能经得住打吗？打了二十板就死了，胡宫正你说是不是？” 胡宫正点了点头。 溶月立刻流下泪来，贤妃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道“看来你们没白相处一场。不过，谁叫她私自出逃，犯了宫规呢，法不容情啊，好了，别哭了。对了，听说，那墨玉的父亲是太学馆的学正？” 溶月低头道“是的，二大王他们那一班太学生也是归他管着的。” 贤妃又道“这样吧，你们也算是姐妹一场，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送给她爹娘的，我叫人替你送出去。再有呢，你写 ，就说是花蕊夫人要带她出宫，把她带出内廷大门时又反悔了，她犯了宫规才挨了宫正司的板子，写好之后我也叫人一并带出去。” 溶月心下想着，这贤妃果然狠毒，花蕊夫人走了竟还泼她脏水，时时刻刻不忘坏她名声，于是，迟疑道“墨玉是被闫公公放回来的，官家刚才问我墨玉去哪了，闫公公直拦着，不让我说实话呢，官家也看到了，眼神中还有些怀疑，后来闫公公又用别的事岔过去了。墨玉在宫正司的时候，正是闫公公来的时候，官家若细想就知道闫公公撒谎，闫公公说不清楚的。” “谁叫他徇私枉法，正好把他也撤了职得了。“宝珠道。 溶月道“可是前不久王公公刚被撤职，那夏公公又年轻又不被官家待见，宫里能管事的也就只有闫公公了，万一官家没有撤他的职呢？” 胡宫正道“贤妃娘娘，内廷总管可是天天在官家身边的人，咱们最好不要得罪他。” 贤妃道“依你该怎么办呢？“ 胡宫正也想不出办法。溶月道“要不，只说她墨玉偷了一样东西，因此挨了罚吧，别提花蕊夫人带她出宫的事了。“ “也罢，那你写吧，写好之后叫人送给我，你知道该叫谁吧？” 溶月点了点头。贤妃拍了拍溶月的肩膀道“你真的很聪明，景福殿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奴婢呢。“ 说完，三人便离开了，宝珠回过头来，瞪了一眼溶月。直到三人身影远去后，溶月才瘫在地上，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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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南衙见心堂内，程羽，贾琰，刘嶅，陈从信一一看过了符彦卿的那封信。赵光义道“你们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刘嶅道“相公终于下决心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相公说怎么办，我刘嶅万死不辞。“ “从信不才，但相公若有任何驱驰，从信不说半个不字。“陈从信也起身施礼说道。 赵光义摆了摆手让他坐下，又看着程羽和贾琰。贾琰咬了咬牙，说道“看来符王爷是站在相公这一边的，西北的几个边将，也都手握重兵，咱们开封府一直对他们不薄，这些人倒好办，到时他们多半会按兵不动地观望，现在所要担心的还是禁军，汴梁城内外可驻扎着韩将军的二十万禁军，咱们开封府区区几万府兵怕是难以招架。“ ”倒也是，这韩将军可是官家铁打的兄弟，咱们怕是争取不来他的支持。“刘嶅道。 ”争取不来，就消灭他，换一个听话的。“赵光义又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程羽，道“程伯，你说呢？” 程羽道“符王爷的这封信，可什么也没说啊，到时他若也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咱们不就被动了。” 贾琰道“这信里明明白白写着会猎于京郊，若交到官家手中，官家真会以为只是打打猎而已吗？” 程羽道“这信交到官家手中，说明咱们到了非常之时，不得不断臂求生了，到时符王爷也可以抵死不承认，反说我们心怀鬼胎，把光明正大的事弄误会了呢，我们岂不是更说不清了。故而，这封信实在用处不大。” “那你说该怎么办？”赵光义对程羽道。 “相公就一定要现在动手吗？”程羽道。 “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现在不动更待何时？难道要等到西蜀叛乱结束，边境无忧，潘美，曹彬，党进等人都可随时回来勤王的时候吗？！”赵光义吼道“这话还要我跟你说几遍？！“ 程羽道“那西蜀就不要了吗？朝廷乱起来了，王全斌还会回来吗？” “那是下一步，待我成了事，再派人去剿灭他就是了。”光义道。 “他也可能回来与我们为敌，将功赎罪。各路人马看他来了，或也都想来分一杯羹，就算咱们掌控了禁军，到时也成了活靶子了，那符王爷还能与咱们站在一起吗？到时天下大乱，又变成群雄逐鹿的局面，相公能以一敌众吗？ “程羽一口气说下来。 赵光义沉默了片刻，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 ”找到赵普所说的太后遗诏。“程羽道。 赵光义道“太后遗诏有何用？遵不遵诏还不是官家说了算！再者，倘或根本就没有遗诏，又上何处找去？！“ 程羽道“那就等到官家统一了天下，再无人敢小看赵宋王朝的时候！“ 赵光义气笑了，笑完从身后剑套里抽出一把宝剑直抵程羽的喉咙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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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面不改色道“若相公听不进直言相劝，还是别对大位心存幻想了，就算登上大位，相公也做不了一代明君。良禽择木而栖，下官也不是为了一时的富贵而辅佐相公，现在死和以后跟着相公事败而死，又有什么分别！“ 在场的其他人皆屏息静气悬着心看着二人，赵光义缓缓说道“你这类卖弄文字口舌的人，也就是官家吃你们这一套，就别在我赵光义面前耍弄了。今日，要么你说出个子丑寅卯，要么，你不会活着走出这见心堂。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赵光义的剑仍指着程羽。柴禹锡，贾琰都劝程羽快快献出良策。程羽长叹了一声，道“原本此策我是想留到蜀乱平息之后再对相公说，既然相公如此心急，我便告诉相公吧。” 听闻此言，赵光义才放下剑，双目紧盯着程羽。程羽接着说道“诸位觉得，赵普是个有大才的宰相吗？” 贾琰道“赵普虽是村学究出身，学养不高，却精通吏治经济，尤其擅长平衡各方利害，平心而论，确是一个有才能的良相。” 刘嶅道“他有什么才学，论学养窦仪窦学士比他高出不知多少，论才干，那薛居正和吕余庆不在他之下，还有冯瓒那样文武双全之才，他赵普不过是会笼络人心，周世宗朝时，官家在滁州打仗，无暇顾及生病的老父亲，他像孝子贤孙似的伺候着，才得到太后和官家的信任，从此才平步青云。” 陈从信道“就是啊，就连卢多逊也献出增设通判，转运使这样的治国良策，收了各州县和节度使的政权，财权，从此强干弱枝，仅此一条他赵普就不如卢翰林。要说平定天下的先南后北的策略，还是周世宗朝时的王朴的建议，他不过是照搬前人的罢了。” “那为什么官家任他为独相呢？官家难道不知相权过大危害皇权吗？“程羽问道。 众人皆答不上来，赵光义冷笑道“满朝文武，只有他敢与我作对罢了。” “不错，帝王之术讲究平衡，赵普能够独相，就是因为这一点。可是，若相公与赵普交好，无有嫌恶，他赵普还能够独霸相权吗？” 贾琰不由点头道“一旦赵普被弃用，朝廷上下也就更没有人敢和相公作对，相公即便不封晋王，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官家不得不考虑，德昭是否能坐稳大位，那么，相公离封晋王也就不远了。这真是一步活棋。” 程羽道“封了晋王之后，官家若还迟迟不肯立储，到时再采取非常手段，也就顺理成章的多了。那时，只要禁军在我们掌控之下，再让赵普拿出太后遗诏，就算那些官家的死忠将领心有疑虑，也不得不屈服于大势，若个别人想反，也成不了气候，大不了派兵剿灭之。” “这么说来，岂不是简单了，咱们只需要拉拢赵普，再控制禁军就可以了。”陈从信道。 光义摇头道“赵普和官家会轻易上当吗，我若是官家，只要赵普表面上还作出反对我的姿态，便打死也不会罢了他的相。待德昭长大，亲自培植他的势力，到时去了一个赵普又多了一个德昭，还不是一样。不，德昭是皇子，更加难以撼动了。” “相公别忘了，官家除了忌惮相公，也同样忌惮任何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人。若赵普有朝一日真的独霸了朝纲，官家还能容他吗？”程羽道“是人都有得意忘形的时候，他赵普还能例外？“ 赵光义思虑良久，道“那照程伯的意思，我就该隐忍，以待时机？” 程羽道“不错，隐忍，暗中结网，与赵普化敌为友，想办法掌控禁军。在此期间，尽职尽责，多为朝廷献策，但也不要过于清明，抢了官家圣天子的风头。一步一步，拿捏好分寸，才能稳操胜券。“ 赵光义坐回椅子上，揉着太阳穴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我等！当初皇兄陈桥驿兵变，也不过是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 “此一时彼一时也，何况若没有先前的各种铺垫，怕也成不了大事。别的不说，太后在多早的时候就为相公求娶了符王爷的女儿，才使得符王爷最后保持了中立。这些都是急不得的事，必须一步一步来啊。“程羽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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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道“若不是宋琪被赵普那个老狐狸带坏了，我此时真想问问他的意思。“ 程羽道“相公有所不知，与赵普化敌为友的建议，就是宋琪曾经对下官说过的。“ “是吗？“赵光义问道。 陈从信道“这个我倒是知道，有一次我们三人下棋，宋琪就说过与赵普化敌为友的话。可当时，程伯你怎么不置可否呢？“ ”当时下官怀疑宋琪的目的，后来仔细思量，他说的确实不错。 “ 贾琰道“也有一种可能，宋琪是害怕自己被相公抛弃，故而想出这个主意，这样一来，他又是相公身边不可或缺的人了。他这脚踩两只船的本性暴露无遗。有此秉性的人，万万不可托付大事。“ 程羽道“不错，故而，宋琪其人，不可再留，但他所献之策倒可以为我所用。“ 贾琰道“相公应快些把宋琪支走，否则遗患无穷。“ 赵光义看了看贾琰，又看了看程羽，心想，你们二人也是怕宋琪抢了你们的风头，故而不遗余力地排挤他吧。他微微一笑，道“此事再议吧。“ 光义又巡视了一下众人，道“今日所议之事，有多紧要，诸位应该都清楚，若走漏了半点风声，我们所有人就立刻灰飞烟灭了，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攥在彼此的手上，包括我赵光义的命。“ 众人皆跪下道“我等誓死效忠贤王！” 刘嶅道“不如我们歃血为盟。” 赵光义道“歃血为盟就算了，若真有人想反，便丹书铁券也是没用的。我若不信各位，就没有今日的密谈了。” 众人又感激道“谢相公信任！” 赵光义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贾琰，你留一下。” 众人离开后，赵光义对贾琰道“上次你查出赵普家私卖陇西大木的事，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贾琰忙施礼奏道“相公恕罪，只因相公派刘嶅盯着赵普，他们没有查到什么，反倒让我查出来了，我怕刘嶅心里不痛快，若我们之间不能精诚团结，开封府内不是铁板一块，恐怕又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再造一个宋琪。另外，只是私贩大木一条，也奈何不了赵普什么，我本来想着等刘嶅他们也查出蛛丝马迹，再一并上报的。” 赵光义道“想不到你思虑如此周全，我没有看错你。你替我办一件事，这件事若办好了，你就是头功一件，他日我定不负你。” “相公尽管吩咐！“ “你在我府中那些能人异士里面，挑一些可靠人手，打入韩重赟将军府，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比如私养部曲，结交朝臣，贪赃枉法之类。 “赵光义道。 贾琰看了看赵光义道“是，下官这就去办。“ “不急，你好好挑一挑人选。记住，必须证据确凿，上次张琼一事，就因为查无实据，官家后悔的很，这次官家怕不会再听信一面之词了，且韩将军表面大大咧咧，却不是个没有头脑的人，他可不会像张琼那么好摆布。“光义道。 “若韩将军确实没有这些把柄可拿呢？“贾琰道。 赵光义冷笑道“没有，也要让他有。“ 贾琰道 ”下官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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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郊外，花蕊夫人的车马走在乡间小路上，此时已经秋收完毕，道路两边的田野上，一堆一堆的麦秸被点燃焚烧，徐莞被那烟熏火燎的味道呛的直咳嗽，她掀开车窗帘向外看去，觉得此地有些眼熟，想了一下，边记起来，这就是那个农家孩子被王继涛一鞭子抽死的地方。 她顿觉难过，便放下车帘。 片刻后，她隐约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一直喊着“我的儿，我的儿。。。“那声音凄凉的很，她又掀开帘子看去，见一个赤着脚散乱着头发的妇人，抱着一个草扎的小人儿，在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乱走。她仔细一瞧，才辨认出那妇人就是死去孩子的娘，她心头猛然一颤，忙吩咐道”停车！“ 那不肯说出自己名字的侍女，道“夫人，太阳快落山了，我们要在夜晚之前赶到驿站，否则怕路上不安全。“ 徐莞皱眉看了看那侍女，也不理会她，直接掀开车帘对车夫喊道“停车！“ 车夫忙止住了马车，队伍也全停下来了，窦思俨赶紧骑着马来至近前，问发生了什么事，花蕊夫人也不理他，自己跳下马车，朝田埂下面走去。窦思俨给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忙跟上了。 徐莞在侍女的搀扶下来至妇人近前，妇人只顾看她，草扎的小人也掉在了地上，徐莞捡起来送还到她怀里，道“ 已经亲自为你报了仇，害死你孩子的人，已经死了。他的首级被砍下来，呈在朝堂之上。“ 那妇人像是没听懂徐莞的话，嘿嘿笑了两声，又喊着“我的儿，我的儿。。。“疯疯癫癫地走了。 徐莞顿时泪流满面，她见妇人衣衫单薄，便解开自己身上的斗篷，想要追过去给她披上，却见一个村里汉子，急急忙忙地来寻她，见了她便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大声骂道“你这疯婆子，又跑出来做什么，害我到处找你！“ 边骂边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袄给她披上，背上她往一个冒着炊烟的土坯小院去了。徐莞停在原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徐莞和侍女回到马车上，队伍继续前行，主仆二人一言不发，徐莞仍看着窗外。片刻后，那侍女道“ 天下穷苦人太多了，夫人是怜悯不过来的。“说话的时候，她也不看徐莞，只是盯着前面的空虚处。 徐莞回过头来，看了看她，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墨玉”侍女道。 徐莞瞪了她一眼，又道“我们此行究竟是不是去成都？” “是，原路返回。“ “不会有诈？” “夫人觉得会有什么诈？” 徐莞不理她了，她又道“夫人怕了？怕回到成都，身陷战乱？” “我有什么好怕，我早死过好几回了。就算回去还是个死，也死在自己家乡的土地上，此生圆满了。”徐莞道。 侍女看了看徐莞，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徐莞知道那侍女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心里有些气，但也懒得与她计较，二人便一路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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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闫公公伺候赵匡胤睡下后，便急匆匆来到扶玉阁，问溶月贤妃和胡宫正可来过？溶月道“来过，不过，阎大官放心，她们不会说出什么对你不利的话。” 闫公公又问“那墨玉到底怎样了？” “她已经死了，在宫正司被打死了。“ “造孽啊，造孽。唉，我要是知道会这样，也不会非要把她拽回来。” “不怪阎大官，你也是职责所在。” “可不是嘛，叫我如何做呢。唉。。。那墨玉后来给安了什么罪名？” “偷拿了一只白犀角的酒杯，原是戚婉容送给花蕊夫人的。” 闫公公听了松了一口气道“难为你了，若不是你机敏嘴严，怕连我也要受牵连。不瞒你说，我这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官家那么看重王公公，也说让他卸职就卸职了，如今我可是半点不敢错啊。” “阎大官切莫担心了，墨玉的事绝不会再牵连你。” “那戚婉容那边呢，可和她打了招呼了？” “当然，我今日下午便和她说过了，她也不会乱说的，阎大官放心吧。“ 闫公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打量了溶月一下，见她眼睛红肿着，便感慨道“不怪官家让你伺候花蕊夫人，你溶月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自己伤心难过时还能为他人着想，放心，以后我定会尽我所能关照于你。” “多谢阎大官。”溶月施礼道。 闫公公又道“对了，你啊，别着急，也别想着调去别处，就在扶玉阁等着，若贤妃那边挑你的毛病，你也忍着，早晚，你会有翻身的时候。我话已至此，你明白了吗？” 溶月见闫公公这么说，赶紧点了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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