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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我曾爱上比丁真还帅的康巴藏族男孩,一段铭心噬骨的岁月(缺氧2021)[第3页] |
作者:哇诗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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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走吧,也不能总在这里站着,先回去吃火锅。在成都的时候,我总听人说,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康珠挽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回了小屋。 “大热天吃火锅,绝对的享受啊。”小白已经吃得满头大汗,看到我进来,他故意冲央金喊道“哎,央金,你快过来吃啊,摆弄那些柴火干嘛?” 那时,央金坐在炉灶边,正在给炉灶添柴,炉火把她的脸映得通红。她看到我,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冲我笑了笑,接着继续低头拨弄着炉灶里的柴火。 次江放下手中的啤酒,走到央金身边,蹲下来,用藏语和她说了什么,央金还是摇了摇头,并推了次江一把,又用藏语对他说了句话。 康珠对我耳语道“次江让央金坐过来吃火锅,央金说自己不饿。”她推了我一把“别管了,咱们吃咱们的吧。”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要对央金说点什么,可说什么呢?只好默默坐下,吃饭,一言不发。 次江仍坐在央金身边,帮着她给炉子里添柴火,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 我不知道此刻次江是怎样的打算,但感觉的出来,他对央金有一些愧疚。我心里暗想,要是他不直接把我们的关系暴露出来就好了,那样我也不至于如此尴尬。于我来说,这段感情究竟有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可又一想,或许次江也知道我不会当真,所以也就索性放开了。对央金他或许有另一套说辞也未可知。----如果是后一种猜想,那次朗江措这个男生还真是情场高手啊。 想到这里,我也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既然已经“污名”在身,那就把所谓的艳遇进行到底吧,他玩玩而已,我也无所谓。即便他当了真,我也要仔细考虑考虑再说呢。 打定这个主意之后,我反而轻松了很多,只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滚烫的火锅上了。吃一口进去,又麻又辣。 “哇,这么正宗的火锅?”我问他们。 “是啊,小白说太想吃点像样的东西了。下午我们去市场买的这些。”拥青故意强调了一下“我们都去了。” 我知道拥青是想让我不要觉得难堪,可是我总觉得脸上反而更烫了。埋头吃菜时,被咬破的嘴唇遇到辣子,疼得我倒吸一口气。 此时,次江和央金又用藏语说了什么,拥青坐过来搂着我的肩膀,笑道“你想知道他俩说什么吗?”不等我回答她自己就说了起来 “次江在问央金是不是吃不惯火锅,央金说火锅挺好吃的,就是自己已经吃饱了,次江说不要伺候我们,把我们都惯坏了。央金说你和小白都不会生炉子,她顺便替你们做了,次江说反正你们有电磁炉。” 原来他们聊天的内容这样无关痛痒,更无关我,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次江这会儿直接提出要和央金退婚,我恐怕也会被吓到的。 小白似乎看出我的心事似的,用玩笑的语气说“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担心什么?”我皱了眉头问他。 “你懂的。”小白似笑非笑道。 我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吃着碗里的菜。 “哦对了,益西气走啦。”小白笑道。 “为什么?”我问。其实我心里多少是知道的,益西对我应该是有点什么特殊的感觉。男女之间这种事,女人的第六感通常很灵。 “还能为什么?吃醋了呗。”小白说“你魅力真大” 巴登没好气的说了句“呵,那家伙就是个脑残。” 这句话遭到了康珠和拥青的集体抵制。 “别在背后说人家。”拥青说。 “你才脑残呢!”康珠拍了一下巴登的头。 “我说真的”巴登拖长了声调说“你们大城市来的人,根本不属于我们这里。”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次江,次江也同时往我们这里看过来,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但我没有回应。 “次江你不吃了啊?”巴登问他。 “在成都吃腻了火锅了,央金说她做藏面,你们谁还要。” “我来一碗”小白举起筷子说道。 次江就用藏语对央金说再多做一点,央金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次江起身,去了阁楼。 拥青看了看次江,又看了看我,对我耳语道“哎,什么情况啊?哥们儿?” “就这个情况”我说。 拥青点了点头“懂了。那就,欢迎你嫁到理塘来吧!” 我正仰头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呛了出来,咳嗽着掩饰尴尬。 次江独自在阁楼里待了好一会儿,央金做好了藏面,给我们每人分了一碗,然后亲自捧着一大碗面,小心翼翼送去了阁楼上。 次江却端着碗下来了,他坐在巴登旁边,一口面,一口啤酒地吃起来,央金坐回炉灶边上,吃她自己的那碗面去了。 我注意到,央金不时偷偷看次江,她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还有几分崇拜,似乎他就是一个谜,而这个谜深深吸引着她似的。 |
十九、 晚上大家散了,央金提出要住在我这里,我很意外。一想到那个阁楼是我和次江背叛她的地方,我有一种干了坏事被当众揭穿似的心慌。但是她坚持要住,我也只能答应。我打地铺,让央金睡床。 晚上我还要工作,也只能借着工作逃避尴尬。她在床上躺着,透过余光我发现她时不时地看我,我佯装不知。 到底她在想什么呢?被她这样看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索性面对面吧。于是,我放下只翻译了五六行的书稿,转过头问:“看我干什么?” 我很想保持微笑,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质问。她显然有些害怕我,摇了摇头又缩回被子里,但过了一会儿趁我不注意又在看我。我索性把笔记本一推,对她说道 “是,我是挺对不起你的,可是,和谁结婚这种事是自己定的,不是别人,父母也不行。你懂吗?” 她愣了愣,我知道她没有听懂,于是只好抓着她的手说:“算了,你不会明白的,不如咱们干脆一点,你想打我骂我,尽管来,我不还手。” 这次她听懂了,赶紧摇着头,把手抽回去。做了坏事的人,往往容易恼羞成怒。她没有生气,我反而恼火起来。 “行,你不打,我打!行吗?”说完我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抓着我的手阻止我,看样子就要哭出来了。她用藏语说了什么,可是我没有听懂。她急得面红耳赤,最后终于想起来两个词:“次江。味道。” 她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词,起初我很迷惑,后来我忽然间明白了,她是想在我这里找到属于次江的味道啊。 我心头一颤,试探着问:“这里有次江的味道?” 她拼命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住进来?” 她又点了点头,接着试探着搂住了我,在我身上闻来嗅去,像一只小猫似的。 原来央金是一个这样有灵性的女孩子,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没有读过书,天真而心思驽钝,只懂得听任别人安排自己的傻姑娘。而且,她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次江。 我浑身一激灵,赶忙推开她,退后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她看着我的眼神,半点怨怼也没有,像一汪清水。 |
那晚我一夜无眠。 半夜三点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彻底想通了:首先次江压根就不是我可以选择的结婚对象-----对于只可以瞎混和可以托付终身的结婚伴侣,我心里一向有很明确的界限。 其次,如果继续和次江在一起,他的家人不同意,会很麻烦,我并不想陷入这种复杂的事情里。 再次,即便他的家人能同意,结局也未必圆满,毕竟他比我小了7岁啊。 最后,这里还有个这么爱她的藏族姑娘,我何必要为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去伤害一个我本来不想伤害的女孩呢! 于是我给次江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其实,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心里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一些伤痛。你看过《挪威的森林》吧,里面有句话还记得吗?人永远不要找借口对自己懦弱。既然选择了和央金结婚,就对她负起责任吧,毕竟逝去的已经无法挽回,那就好好面对现在,在我们没有爱上彼此之前,果断结束吧。” 等了很久,他没有回复,我想他是默认了吧。 这样也好。 不过发完短信之后,脑海中全是他的影子,于是索性狠狠想他。等明天太阳再次升起,一切就都过去了吧! 第二天竟然没有太阳,下起了小雨。早上,我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坐在地板上愣怔了一会儿,想着是不是雨天留人? 忽然想起来衣服还晾在外面没收,赶紧跳起来跑下楼。央金早就在屋里忙活了,扫地洒水,也像康珠的妈妈一样嘴里念念有词。 她看着我跑下楼,哎了一声,我一边跑一边告诉她“我收衣服!” 我抱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她看着我笑,用生疏的汉话说“雨,干净”说完又摆了摆手。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雨水很干净,不用收衣服,便冲她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想着,要等衣服干就要在这里多待一天,多待一天,多见到次江一天,心里动摇的几率就大一点。本来回理塘就是个错误,不能再错下去了。 小白正在床上刷手机,忽然说:“不是吧,赛马会可能要推迟!” “什么意思?”我用吹风机吹鞋子和衣服。 “新闻上说,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省里州里的领导都来了。是继续举行还是等到天气好起来,要等一下才知道。”小白坐起来说“林达姐,我们去会场看看,说是有一千多顶帐篷呢,还有好多外国人。” “上海都没有外国人了吗?”我笑道。 “哎呀,我是说,原来这是一个国际性的赛马会啊。我之前一直以为就本地人随便玩玩的呢。” 小白穿着四角内裤走来走去,我说:“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吗?我是没什么,央金还在这呢!”他吐了吐舌头,说:“啊,忘了。” 央金给小白倒酥油茶,自己在一旁吃着糌粑。她像是听懂我们说的,问“赛马会?没?” “还不知道呢!”我说,“要不你们去看看,有消息通知我。” 那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趁他们去看赛马会的时候走人! |
于是我装作像平常整理衣服一样,偷偷整理着行囊。 小白和央金吃完早饭,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看着天气,肯定开不成了,去了也白去,让他们先去看看,有消息再叫我。 于是他们没有怀疑,兴冲冲地跑下楼去了。 人一走,屋子空了,心也空了。我拿着吹风机,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雨。忽然觉得不应该这样伤感啊,于是我强打起精神,快速收拾好东西,最后看了一眼阁楼,转身离开。 街上的人确实多了很多,打不到车,我冒雨走去布达拉大酒店。写了找人拼车去拉萨的小广告,贴在告示栏上之后,我就坐在酒店大堂等着。没过一会儿,我看到康珠打着伞从家里出来,于是躲到角落里,隔着茶色玻璃窗默默目送着她的背影。 镇上都是来理塘的车,出去的却一个也找不到。从上午等到下午,在布达拉酒店的西餐吧里吃完了饭,又喝了饮料。期间手机一直在响,看了看全是康珠和小白他们打的。最后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一看是北京的,我以为是拼车的驴友,兴奋地拿起来接,没想到却是次江。 “在哪?”听得出来他着急生气。 “短信里说得很清楚了,就这样吧。”我挂断电话。 接着又是一个广东的号码,接起来居然还是他。 “到底在哪?” 我仍然挂断。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拉萨的号。我想,这会不会是司机?于是接起来听,竟然还是他! “你要不说在哪,我翻遍理塘也要把你找出来。”他对我大声吼了起来。 我再一次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手机时不时就响起来,全部都是不同的号码。我接也不接了,调成静音,任由它在桌上震动着。 这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号码呢?一定是跟路人借的。 我可以想象他在雨中跟无数游客要手机给我打电话的情形。为了阻止他这样疯狂的举动,我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对着那头大声说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有没有点出息啊!” 结果,这是司机。 一通解释后,我们约好在布达拉酒店门口见。 可万万没想到,从车里下来的,还是次江。 那时他浑身湿透了,通红着眼睛朝我走过来。 “跟我走。” 他站在我面前,隔了大约两米的距离。我站在酒店廊檐下,他站在雨里。这是电视剧里才有的画面吧,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我眼前,当时却不觉得浪漫,周围有人看我们,我只感觉尴尬。 “你别站在雨里了,要说什么过来说。” “跟不跟我走?”他仍是站着,一动不动,好像我不答应他,他就会一直站在那里似的。 越来越多人围观我们,我只好放弃了对峙,走进雨里,走到他身边,企图用最狠的话赶走他。 “你不觉得可笑吗?”我说,“一次艳遇而已,你还当真了?你还真是小孩子啊。” “没当真!”他打断了我的话 “玩玩而已,你跑什么?!”他说着就低着头走过来牵我的手。 我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就任他牵着,又好气又好笑。 我抬头看他,心头第一次闪过一个念头,他该不会是认真地吧。 |
2021-04-16 22:11:05 评论 没看懂男女主有什么三观上的交流,灵魂思想上深层次的交流,只是看到女主尤如优等生偶尔也想着去超市偷点东西,并且偷到的感觉。 哇诗猫: 黑名单 举报 2021-04-16 23:09:02 评论 女主亲眼看到一个为爱割腕自杀的人(还是个帅哥),触动心灵最柔软的部分。男主开始把女主当成自己前女友,因为长得超像,后来喜欢上独立脆弱又深爱着自己的她了,就陷入对前女友的自责,毕竟曾经承诺只爱前女友一个嘛。于是就各种瞎作,内心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变节。男女主不理解自己的感情,互相伤害 ------------------------------------------- 这问题还真挺经典,只怕还有人看不懂,就搬过来贴一下了。老帖回复率竟然比新帖多。。 |
@ty_海342 2021-04-17 10:39:14 喜欢了就抢过来,厌倦了就抛掉,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这样的人多经历几次被抛弃也不冤。 ----------------------------- 说的很对,林达有很多毛病。 |
他一只手扛起了我,把我扔进他家那辆越野车里。这时我才发现,巴登也来了,坐在驾驶坐上----原来他们偷偷跟着那辆假冒要拼车的私家车的。 次江这是动了多少脑筋找我啊。 “去狼窝”他对巴登说。 “去那干嘛?有什么话好好说,好说好散。。。” 巴登话音未落,次江猛然打开车门,把巴登拽下来,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巴登隔着车窗玻璃对次江喊道“哎,别冲动啊!” 次江已经把车开出去好远了。 此后,次江一直沉默着开着车。我问他,你要带我去哪?他不回答。此时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冲动之下他会对我做什么,这些天来,当地人的性格我多少也有些了解了,他们待人虽热情可也是好勇斗狠的啊。 于是,我叫起来:“停车!我要下去。” 次江仍然闷头开车,我强烈要求他停车,说如果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我听到吧嗒一声,他把车门锁上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怎么你了?你就这么生气?”我试图和他沟通,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又冷又硬。 他依旧沉默。 “你知不知道,央金很喜欢你的。而且,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结果的,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娶你” “什么?” “我退婚娶你。” “开什么玩笑”我这么说着,心里却大大地震动了一下,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跟我求婚呢。可是一想到可能会面临的各种难题,我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别吓我了,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觉得我配不上你?” “没有,是我配不上你,我比你大那么多,而且。。。”我说着说着就有些烦躁,心里想着,如果不是他那么快暴露我们的关系,说不定我还可以和他偷偷地发展一段地下恋情,然后全身而退,他把一场纯粹的艳遇,搞的那么复杂。如果换做稍微有些经验的男人,怎么会像他这样办事。 于是我索性说道“我就是和你玩玩而已,你也太当回事了。” “嗯,知道了”他这么说着,声音似乎微微发抖。 次江一脚刹车猛然把车停下,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打开后车门,我想要趁机跳下车,他一把将我推回车里,然后关上了车门,接着不容分说就开始拉我的外衣拉链。 |
我抵抗着他,他却一意孤行地撕扯着,风衣被他扒下了,里面的专业速干衣,广告商号称耐磨终生的高弹面料,从领口那里生生被他撕到了胸前,我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中,抱着自己的身体,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他停下来说:“哭什么?刺激吗?” “我说的是气话,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低声下气地哀求他。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之后,慢慢放开了我,神情疲惫地靠在座位上。 “我们确实没有结果的,你不是她。” “不是谁?” 他看向我,眼神又温柔起来,他替我擦掉眼泪,然后把风衣重新披在我身上。 “走,我带你见嘎嘎。”他笑着说道。 不等我回答,便在我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钻到驾驶座重新把车开上路。 “嘎嘎是谁?”我仍心有余悸。 “一只母狼,我的朋友。” |
车路过毛娅草原的时候,我看到了千里连营一般的帐篷阵。每个帐篷里都点了灯,灯光有橘黄色的,也有蓝色的,星星点点绵延不尽,宛如天上银河。 次江的面孔和帐篷银河相叠在车窗玻璃上,又被雨水融化。我想把这绝美画面拍下来,于是赶紧从包里翻出相机,但调了好几次参数还是不能完全还原那一刻,只好放弃。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是多么肤浅啊,总之容易沉溺于美,而美与真实,大概隔着十万八千里,或许永远也无法互相抵达。 这么胡思乱想着,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车停在路边。他打开车门把我抱下来,然后牵着我的手,往草原深处走去。我环顾四周,了无人烟的一片广袤之地。我心里掠过一丝担忧,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 于是我停下来,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不是你一直说要来的吗?”他脱口而出这句话。 我觉得有些纳闷,他又解释道“你不是想要了解我吗?” “还是别去了吧,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想说“怕你啊”但又怕这种话会让一个男人更加兴奋,于是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迟疑着。 次江走过来,单手抱起我,又把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让我不要挡着他的视线。此时的草原被雨水冲刷过,绿得像是要流出汁液。 |
草原远看似平缓柔和,走近了却有无数的坑坑洼洼。他挑着可以落脚的地方,走得很慢。 我问次江:“哎,真的能看到狼吗?” “能”他说。 翻过一座小山包,次江把我放下来,说:“到了。” 我四处观望,目力所及处一个人影都没有,周围只有风声。 “狼窝呢?”我问 “在你脚下。” 我本能地跳了一下,好像脚下的草地会咬人似的。他笑着看了看我,带我绕到另一边。果然在山包另一边的缓坡上,我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我有些狐疑:“这就是狼窝?不会是兔子洞吧?” 他捡起洞口的一撮毛给我看:“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狼毛?”我拿起来仔细辨别,但也看不出来什么,总觉得他在骗人。 “当然是,这洞里现在只有嘎嘎一只母狼。她老了,老得快走不动了,现在她可能就在洞里。”他说着就趴在洞口叫了一声“嘎嘎”,然后又学起了狼叫。我像看表演似的看着他,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就在这个时候,次江推着我,快速向后退了几步。我陡然紧张起来。他握着我的手说:“她出来了,别害怕,也别乱动。” 洞口果然出现了两点亮光,棕色的眼睛微微泛着点绿光。虽然和在电视上看到的森绿森绿的狼眼不同,但是仍然很骇人。我这才意识到危险,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头皮发炸。 次江紧搂着我。 |
那两点微光在洞口和我们对峙了一会儿,就重新隐没在黑暗中。 “可能有生人,她不想出来。”次江有些扫兴地说 “还想让你摸摸它呢,看来今天不行了。” “我才不摸,咱们快走吧。” “再等等,或许过一会儿它还能出来。” “不要,快走!”我催促着他。 “胆小鬼!一只狼有什么可怕的,狼群才可怕呢。” “那也是狼,我还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狼呢,动物园里也没这么近过。” 他捏住我的手说:“放心吧,十年前我就认识她了。我救过它的命。动物有灵性的,不会不认得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摸着我的脸,笑着说“吓得脸都白了,真可怜。” “你滚蛋!”我生气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吓唬女生有意思吗?” 次江搂住我 “有意思,这辈子最有意思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是吗?你才认识我几天啊?” 次江沉默了,过了片刻,他牵着我的手说“走,去看温泉。” “什么温泉?” “我跟你说过的,你最想泡的那个温泉。” 次江说的话让我费解,我刚想说“你什么时候说过。。。” 可一抬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被茂密水草覆盖了一半的天然温泉,大约只有三四米见方,此刻正往外冒着热气。 “好像一个大摇篮啊,真美。”我说。 “这里没有多少人知道的,是我和巴登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这泉水能泡吗?” “当然可以,我们都泡过无数次了。” 我试了试水温,温温吞吞的,不像看起来那么烫。 “好像不热啊”我说。 “太热才不好呢。”次江说“这里缺氧,太热的话,泡不了两分钟。” 我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远处隐约的一条公路之外,就只有我和次江两个人,就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们两人似的。我心念一动,在这样美的不像话的地方如果不发生点什么也太可惜了,然而我又怕他过分认真,再纠缠不清的话。。。 正犹豫间,次江已经开始脱他的藏袍,当着我的面,把自己脱到一丝不挂,然后跳进温泉里,把手伸给我“下来!” |
我觉得自己脸红了,另外,我纳闷的是,他虽然脸上是当地人特有的古铜色,身体却白的发光,仿佛带了一个棕色面具似的。 我迅速脱了衣服,但仍然没好意思就把内衣内裤褪下来。 跳进温泉之后,我还把最高的一些草拽过来盖在自己身上,这样就安心多了!不知为什么,面对次江完全赤裸的身体,我竟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被温暖的液体包裹着,就像是回到母亲的子宫里一样。次江伸出一只胳膊让我枕着,我蜷缩起身体,躺在他怀里,肌肤相触的刹那,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他也是。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静静地等着,然而他却一动也不动,眼神空洞地看着远处。我等了一小会儿,见他仍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觉得有些扫兴,便想要离开他一段距离。他却又暗暗用力,搂紧了我,脸上仍毫无表情。 我猜测,他大概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吧,于是我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他闭上了眼睛。 草叶上的一滴露珠掉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样子非常可爱,我忍不住去亲吻他的眼睛,然后鼻子,嘴唇,锁骨,然后整个身体。 他的肌肉那么饱满紧致,又不似健身房里练出来,而是线条流畅,散发着青春年少的气息。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和脖子,慢慢流下来,混入温泉里去了。 他眼神迷离,脸上却流露出悲哀的神情,好像我正带他坠入深渊。 |
@平凡之路201810 2021-04-17 14:16:37 看不够,楼主快快更新,真的特别精彩,看得让我很向往这些地方,可惜没钱出去浪 ----------------------------- 我正在听 度母赞歌。电影《气球》的片尾曲,让人平和宁静的音乐,配合这段激情描写,很奇妙的感觉。有点想哭。 |
他猛然间推开我,双手抓着我的肩膀,足足盯着我看了一分钟。他似乎说了一句“一起死吧”,但我并不确定,因为紧接着他就失控了。 我让他轻一点,他像没听见似的,我说我很疼,我喘不过气,他也并不理会。我不喜欢这样,此时此刻我希望他充满爱意,有一些耐心,可他却太粗暴了,像在发泄什么。 我张开嘴使劲儿呼吸,却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似的,伴随一阵前所未有的耳鸣声。我意识到再不停下来,我会昏过去,于是就对他说“放开我,真会死人的。” “就让你死。”他说。 此时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却还是用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推开他,他又开始咬我,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泉水也隐约有一丝丝血的气息。 在意识模糊的边界,我睁开眼仰望夜空,一轮硕大的满月。 有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已经被埋在地下,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异常,过了一会儿,意识恢复过来,又看到我们两人的身体如潮汐般纠缠着,月光让水面泛着幽兰的光。 我还能听得到他嗓子里发出一种像受伤的野兽一样低沉绝望的声音。天地在我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一只狼,露出森然的牙齿,朝我们走来。 我对他说“有狼。” 他抬起脸朝狼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狼也安静地看着他。他忽然停了下来,如梦方醒般地看了看我。 此时我只觉得夜空越来越沉,没有月亮,没有黑暗中那两点森绿的光,也没有他的喘息声,也没有血腥的味道,一切都离我远去了。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正沉入深深的地底。我想,原来死后埋入地下是一件这么安心的事情,没有任何烦恼,内心一片平静。 我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 |
@半顾红尘醉顾坎 2021-04-17 14:57:45 前段看了气球,牧区人的意识觉醒,妇女意识的觉醒,必将带来几代人思想的阵痛。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 是啊,也不知道应该悲观还是乐观。。。但总感觉当下的积极意义更多,尤其是对当地的女人来说,不然她们生活的太辛苦了。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拥抱进步吧。 |
@蓝亦昌 2021-04-17 15:46:52 楼主,晚上还更吗?楼主辛苦一下多更一些啊,要不晚上没的看了:-) ----------------------------- 晚上要到10点以后了。 |
二十、 后来有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和死神赛跑的时间,我自己却一直置身事外,就像睡了一觉似得。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一点。我发现自己躺在次江身边,是在次江的家里,桌上亮着一盏台灯。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打量起周围,想起这是次江的书房。书房的床榻非常小,次江此时和我挤在一起。我注意到枕边放着几袋用过的便携式氧气袋,想来我就是靠着这些醒过来的。 他在我身边睡着了,一动也不动。我转了个身,面对着他,他的神情安详地像个孩子,只是嘴唇稍稍发白。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心里忽然有某种酸楚,我想,要是他不是一个比我小7岁,又已经结了婚的男孩子就好了,我想,要是时光可以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我还想,他究竟有怎样的伤痛,才会在自己的婚礼上哽咽着拥抱一个陌生人呢。 我吻了他的眼睛,把他弄醒了。他睁开眼睛之后,显然有些意外,他说“你怎么醒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闭上眼睛,睡吧”他说。 他的声音虚弱的很,我当时并没有觉得异样,只觉得那嗓音迷人极了。 |
我又用脸摩挲他的脸,我说“谢谢你把我救活了。” 他忽然又像听到什么震惊的话似的,身子往后仰了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他只是又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抱着我好吗?就像第一次在天台上,那么紧的抱着我。”我说。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的胳膊一直放在背后。 “睡吧,太晚了。”他说。 “不,我就想让你抱着我。”我央求道“你知道吗,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那么紧地抱过我。” 他微笑了一下,说道“真的太晚了,明天,明天我抱你。” 我不依不饶地要他现在立刻就抱,他不但没有照做,反而把身体向后离开了我一点,我有些生气,抓过他的胳膊放在我腰上,此时我就感觉手上粘糊糊的一片,我想掀开被子看看怎么了,他却按住我的手。 “你的手,怎么湿湿的。”我纳闷道。 他显然有些紧张,死死按着我的手不让我看,但我觉得他的力量没有先前那么大了,他的身体在发抖。我很快就挣脱了,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我看到满手的血,下意识的要尖叫,他赶忙跳起来捂住了我的嘴巴。 |
我先是怀疑这血是自己的,蹬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身体,我好好地穿着衣服,哪里都好好的,但却看到他睡的那一边以及地上全是血,我已经忘记惊叫了,有那么一刻,我感觉我的心跳都停止了。 我看向他。 他也怔怔看了我几秒,接着他跳下床,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终于找到一卷透明胶带,我跪在床上看着他拿着胶带走向我,然后不容分说把我的嘴巴缠住了,这时我才发现他左手的手腕上有一道血口子,那些血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他割腕了?! 我的嘴被封上之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呜呜地冲他叫着,我想问他到底为什么? 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他需要救助,便跳下床冲向门外,但他马上就抱住了我,把我拖回床边,用剩下的胶带把我双手反绑在床腿上,我跺脚想要引起楼下家人的注意,他又抱住我的脚,我想把他踹开,他却用整个身体死死地压着,我一动也动不了。 一通折腾下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我束手无策。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半夜醒过来,我本来想,想就这样死在你的身边。你别惊动任何人,我只想死,我根本就不配活着。” 我流着眼泪,用眼神询问他,究竟为什么? 他像是知道我的疑惑,笑了笑,说道“她叫马赛,我们说好一生一世的。可是我怀疑她和别的男生好了,我们吵架,我还,还打了她一巴掌,她冲出校门,迎面来了一辆卡车。。。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她对我说,不怪我,让我吻她一下,我没有,只是看着她。。。满地都是血。。。” 说完这些,次江也慢慢合上眼睛,我急得用脚摇晃着他,过了一小会儿,他面露微笑地说道“能死在你身边,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说这话的时候,他仍闭着眼睛。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蹬开,然后使劲儿用双脚跺楼板,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只有一两分钟,但对我来说却那么漫长,终于,他的妈妈和妹妹跑了上来,接着就听到几声尖叫,随后他的爸爸和叔叔们也上楼来了,众人这才把他背出了屋子。 我不知道是谁把我解开的,只知道不一会儿,屋里就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那些还没干的血迹,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发抖。 渐渐地,我缓过神来,想着他说的那些话,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殉情了,为前女友割腕自杀了! |
想到殉情这两个字,我心里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原先只在老掉牙的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情节,竟然活生生发生在我眼前!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是夜里三点,我用颤抖的手给远在北京的蓝洁打了电话。 我告诉她 ,我爱上了一个人。 “大姐,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蓝洁用慵懒而不耐烦的语调说着。 “他刚才割腕自杀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血都快流完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死了。”我说。 电话那边停了两秒 “什么?说梦话呢你?” “现在他应该在医院,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活着,如果他活着,我要,我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喂喂喂,你醒醒,你怎么了?什么割腕自杀,谁,为什么?你现在在哪?” 蓝洁还在那边喊着,说你是不是被下降头这样的话。 我挂断了电话。 我看见自己的背包还在角落里,便走过去从包里翻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和次江谈恋爱的可能性,既然是认真恋爱,就要做好会嫁给他的准备。他和央金的“婚姻”在我看来倒不是最大的障碍,只不过他比我小7岁这件事让我有些头疼,原本我是打算找一个经济上有能力,心智上也比我成熟的男人,而且我从没想过会和一个藏族人结婚,我可不想离开北京,离开那个让我又爱又恨,却是我一心一意要扎根的地方。。。 就这样杂七杂八想了很多,大约五分钟后,蓝洁的电话又打过来,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她焦急地说道。 “报警?”我怔怔说道“不用,不用报警。我只是,突然间爱上了一个人,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怦然心动,不,不止这样,我真的无法形容,我现在就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不过,没什么,你就当我说梦话吧,或许明天早上我就恢复正常了,你睡吧。” 她还在说着什么,我却完全听不进去,挂断电话之后,我打算收拾一下背包离开这里,脚踢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小小的藏刀,上面还沾着血迹。 次江应该就是用这把刀割腕的,于是我想要捡起来,然而最终我不敢触碰它。----我只怕次江真的死了,而那把刀上有我的指纹,我会说不清楚。 在这样惊心动魄的时刻,我还能保持冷静,对一切充满戒备,思虑周详,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某种悲哀。 |
二十一、 最后当然是次江没有死,而我却进了医院。因为次江的血型是RH阴性AB型血,我也是。这就是传说中的熊猫血,数量极其稀少,没想到偏偏我们两个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那晚我正脑子一片空白地走在去出租房的路上,小白狂奔出来,见到我就问“次江自杀了你知道吗?”我说“我知道,他死了吗?” 小白看了一身血衣的我,怒吼道“没有!他需要输血,你是o型或者ab型血吗?”我刚说我是ab型,就被小白拉去医院,我没有来得及解释我的血型是不能随便给人输血的。 当时次江的二叔告诉医生次江的血型,医生就说完了,这孩子没有救了,这种血型是极其稀有的。我便拿出自己的献血证和在RH阴性AB血型互助组织的证明,我说“我就是啊。” 众人都难以置信。 因为血型特殊,每次旅行总要带着这些材料以防万一,既可以节省抽血化验的时间,关键时刻又可以向互助组织申请调血或者招募最近的献血者。 可是多年来也没有一次用得上,没想到却用在了次江身上。连医生都惊叹,说次江是有上天护佑。 这个小概率事件,在我看来几乎等同于命运,因为有这一层关系,我对次江竟然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医生知道我刚昏厥过一次,只允许我输入少量的血,我坚持多输一些。 他醒转过来之后,我再度昏迷过去。据次江的妹妹说,他醒来的时候还不能说话,只是一直望着我的方向,还流了眼泪。 我们在医院躺了三天。次江阿妈做了很多补血的吃食汤饮,让我们恢复体力。次江的身体素质比我好得多,他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我还在能睁眼说话,却没有力气随意活动的阶段。 小白和康珠,拥青,巴登他们也常常往医院跑,但医生总是不让他们呆太长时间,他们来的时候,我多数也在昏迷中,所以反而没有什么印象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而次江的妈妈和妹妹也多数时候围着次江。 只有央金的照顾,我至今记忆深刻,那时我不仅每一顿饭都是央金喂的,连大小便都需要她协助。因为这种贴身的照顾,迅速拉近了我们的感情。有一次,我看着她蹲下来给我穿鞋子,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对央金产生了深切的愧疚感,而此前不久我还刚刚打定主意要和次江开始一段认真的感情阿。 于是,就在这样辗转不定的心情中,度过了三天。 |
一个黄昏,病房里不知怎么的就剩下我,次江,还有央金。央金给我们两个分别冲了一包浓浓的红糖水,放在我们两人床头,然后又看了看我们,我们谁也没有喝,期间有一段尴尬的沉默。接着央金起身要离开,次江忽然叫住了她,用藏语说了什么,然后转头看着我,说“我刚才对央金说,让她留下来。林达你走吧,离开理塘。”他的眼神很决绝。 我看了看央金,央金也在用一种困惑的表情看着次江。 “为什么?”我问他。 “因为我和央金结婚了,抱歉。”次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我。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央金低着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脚尖,拎着两个暖水瓶转身出去了。 我想了半天,忽然吼道“既然你都和她结婚了,为什么撩我,是你先撩我的不是吗?!” “因为我是个混蛋啊。”次江又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说道。 我拔掉输液的管子,跳下床,几步来到他的床边,那一刻我真想打他几巴掌,然而我却俯下身来,抱住了他。 “我走了,你再死的话,就没有人给你输血了。”我贴在他耳边说道“一百万人里面才有一千个咱们这种血型,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吗?” 次江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此时,央金抱着两瓶暖水瓶推门进来。 看见我们这番情形,她把水瓶放在门口就要退出去,我赶忙叫住了她。她停下脚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从次江身上起来,招手让她过来,她便迟疑着脚步来到我面前。 “我知道你喜欢次江,或许你也觉得我在介入你们的婚姻,但你们的婚姻是不合法也不合理的,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公平竞争吧,不论谁最后和他在一起,另外一个都愿赌服输。”我转头看向次江“你翻译给她听。” 次江迟迟没有说话,于是我说“你不翻也可以,总之,这就是我要说的,也是我要做的。” 央金的目光在次江和我身上来回停留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次江微微蹙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片刻后,他无奈地一笑,喃喃道“公平竞争”他把头转向我,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走吧,算我对不起你,不过,你也艳遇了一回,不算亏了对吧,林达。” 他说出我名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恼羞成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央金赶忙挡在次江床边,睁大眼睛看着我。 |
如果不是次江家人送晚饭过来,这场面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次江的爸爸妈妈和妹妹一起来的,我看见他们推门进来那一刻,便赶紧回到自己床上躺着。次江的妈妈亲自把保温桶放在我床头,她看到输液管不在我手上插着,便用藏语问了句什么,次江妹妹走过来说道“你怎么把输液管拔了?” 次江妈妈又对女儿说了什么,次江的妹妹出去后没多久,护士跟着她进来,一边数落我一边重新把输液管给我扎上。 这一次央金没有给我喂饭,次江的妈妈只好接过饭盒和勺子,坐在我床边喂我,次江的爸爸却流露出生气的表情,并且他也没有和我对视一眼,他让央金给次江喂饭,次江却接过饭盒自己埋头吃饭。 次江的妈妈喂了我几口之后,次江的爸爸就把她叫了出去,次江的妹妹想要接着喂我,我夺过饭盒自己吃了起来。次江的妹妹就坐在我桌头削苹果。 我问他妹妹“你阿爸很讨厌我吧。” 次江的妹妹看了看次江,次江并没有理会我们这边,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我看得出来。”我说。 “你是我哥的救命恩人,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次江的妹妹说道。 “我和你哥哥的事,你们家人知道吗?” 次江的妹妹又看向次江,次江停下来,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结束了。” 次江妹妹转回头看着我,我心里难过的很,却不想当着次江家人的面流露出来,于是继续大口吃饭。 晚上医生过来告诉我们,明天上午做完检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但出院后还需要好好休养。那晚,次江的四叔过来陪床,我这边还是央金陪着。 我和次江都没有再和对方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半夜两三点,我还听见次江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 |
次日早上我们分别做完各项检查,等结果等到将近中午一点,医生终于说我们可以出院了。次江的家人都来接他,康珠小白拥青和巴登也来了。我默默换好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独自离开了医院,康珠赶忙从我身上接过背包,小白和拥青想要一左一右搀扶着我,我甩开他们两,并让他们别跟着我。 在经过次江爸爸身边的时候,我停了一下,那时我很想跟他说,他不该这样草率的安排子女的婚事,但我没有说,因为次江本人的态度让我心凉。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看见草原上空有一个硕大鲜艳的彩虹横跨天际。彩虹在很远的地方,但看起来就像近在眼前一样。更为奇妙的是,这一层彩虹出现不久之后,在外围又显现出一层彩虹。 我正仰头看彩虹之际,次江在央金的搀扶下也走出了医院,他们两人也看到那道双彩虹,停下来驻足仰望。 次江的主治医生正好路过,我听到他说:“这个小伙子的身体素质太棒了!我当医生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比他的骨髓造血能力更强的。不过,以后千万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巴登连忙问道“那今年的赛马会他还能参加吗?” 医生说“那不行,怎么也要在家休养一个月,今年赶不上了,等明年吧。” 次江对巴登说道“下午看你了。” 我这才知道赛马会一直推迟到当天。 次江的妹妹追上我,说“我阿妈让你去我家吃饭,家里也给你准备了房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什么意思?” “我阿妈,她认你这个儿媳妇。” “那央金呢?” 次江妹妹犹豫了一下“只要说服我阿爸。” 我冷笑一声,觉得这一家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演的倒不错。回头看了一眼次江,他一直和巴登说笑着什么,并没有看我。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直升上来,我不由自主来到他面前。 “你欠我一个道歉和一句感谢”我看着次江的眼睛说道“不过不重要,反正你也只是我的一段小插曲,我下午就走。” 拥青立刻说道“别走啊,下午跟我们一起去看赛马会吧,可热闹了。” 我看了一眼拥青,总觉得她在奚落我,连带着她也一起讨厌起来。康珠悄悄瞪了她一眼,她仍一脸茫然。 我独自在街上走着,没多久小白,拥青和康珠打了一辆出租车叫我上车,三个人一路把我送回了出租屋。之后,康珠和拥青说要去饭店点几个菜回来,屋里便只剩我和小白。 起先,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后来,小白歪着头笑了一下,打破了这番沉默。 |
“你笑什么?”我问他“看我笑话吗?” “不是,只觉得爱情这个东西,有点神奇。你爱上次朗江措了?” “我爱他什么,一个小孩。” “林达姐,你言不由衷哦,你看看你的眼神,语气,哪是像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啊。”小白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也习惯性的想要给我扔一罐,想了想又放回去了。 我起身把那罐啤酒拿出来,打开痛饮了两口。 “还借酒消愁了。”小白靠在冰箱边上,把啤酒夺过去,又放回冰箱里“好了,喝两口消消气,差不多得了。” 我转身往阁楼走去,小白在下面喊道“哎,你不想聊聊吗?” “不想”我说 我关上阁楼的门,疲惫地躺在小床上,不久前地板上被藏刀戳过的痕迹还很清晰,似乎房间里仍留有次江的味道。我想哭,却又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头,怎么也哭不出来。 我听到小白走上了楼梯,在外面坐了下来。 “说真的,我听到次江殉情这事儿也很震惊,说出去谁信啊,这年头。” 停了片刻,他见我没有回应,又自顾自说起来“也真巧,你们居然有一样的血型,那么稀有,搞得我都有点相信命运了,有些事大概真是天注定的。” “注定个屁,他让我离开理塘。”我说。 “我倒觉得你不急就走,再等等。”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让我别破坏别人的婚姻吗?” “之前我是很可怜央金,你想,她要是被次江退婚,到哪去找这么好的人家了。你不知道,其实藏地有些地方是很穷的,咱们这次看到的只是有钱的一小部分人,而且全部是上过学,受过教育的。不一样的。央金一个被退了婚的女孩子,谁还能要她,就是能嫁出去,恐怕也是不好的人家了。那些牧民我知道的,一生生好几个孩子,都是女人在带。日子过得不好,男人就拿女人出气,一想到这个我就难过,替央金。不过,不过也不怪你,如果我不是经常来这边,肯定就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小白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我忽然觉得啊,爱情这事儿吧,说不伟大,其实也挺伟大的。你看过《廊桥遗梦》吗?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事儿让我想到这个电影。人生有很多遗憾,爱情的遗憾恐怕是最。。。最遗憾的一种吧。因为明明人为可控的,不像生老病死。普通人这一生说白了,为什么而活,钱?名誉?地位?都是浮云,只有到老的时候,有一些,一想起来就会笑的回忆,或许才是最值得过的人生啊。” “短短几天,你就这么多感悟,呵,看不出来你还是文艺青年。” “你不也是吗,骨子里也渴望浪漫吧。不然不会做出一个人来藏地这种事。” “我只是太累了。” “是啊,漂在异乡,谁不累。。。” “你不是富二代吗?进可攻,退可守,和我又不一样。我没有什么故乡可以回去。” “皖南不是挺美的吗?我去过,黄山脚下对吧。” “我说的是精神上的。” 小白呵呵笑了两声,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他又说道“我也活的挺无趣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所以你就来这里找?” “是啊” “找到了吗?” “不知道,不过,每次在次江家天台看落日的时候,我都好想家,想我妈。”顿了顿,他又问我“别说我了,林达姐,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努力想了一会儿,却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好说“我也不知道” 我们的谈话被敲门声打断,小白下楼去开门,我料想是康珠和拥青买饭回来了,此时我也饥肠辘辘,便也走下阁楼准备开饭。 谁知门外却站着次江。 |
小白站在门口,有那么一刻,他们两人就那么互相看着对方。 听到我下楼来,小白转回头看了看我,又看看次江,主动说道“我去看看康珠她们买的什么饭。” 说完便低着头离开了,他似乎用肩膀撞了次江一下,次江微微侧身闪开了。 我踱步到门口问次江干嘛来了? 次江说“我阿妈让你去家里吃饭。” “你阿妈?”我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替我谢谢你阿妈吧,就说我吃过了。” 次江点了点头仍站在门口。 “还有事吗?”我问他。 “真的下午就走?” “是啊,不走干嘛,回去还一堆事呢。”我挠了挠头,语气日常地抱怨道“这个破地方,上个网,网速还那么慢。”说完,我朝他一笑。 他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就在我关上门的刹那,他又几步跑上来,一脚把门踢开,接着抱住了我。 这一次我没有回应,只是任他抱着,我想,我不会再可怜他了,他心里的伤口让他自己舔去吧----既然他选择央金不选我。 可他开始吻我,他关上门把我按在墙上吻我,我既不抵抗也没有迎合,只是麻木地靠在墙上。 在接吻的间隙,我问他“你喜欢我吗?”他想也没想就说“不喜欢”但却抱我更紧。我困惑的要死,他再一次要了我,在门口的地板上,我只是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那时,他手腕上的伤口还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我有些担心他伤口裂开,他却丝毫顾不上。这一次,他大概很怕我出危险,很快便停了下来。 他迅速起身走到水缸边上,舀了一大瓢凉水兜头朝自己浇下去,我仍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像一尾搁浅的鱼。 “别走了,和我在一起吧。”他坐在我旁边的榻上,眼睛看着地板说道。 “那央金呢?你会和她退婚吗?” “不会。” 我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他,他也不回避我的目光,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分每秒,满脑子都是你,时刻都想。。。但我不爱你,我肯定不是爱你的。” “是吗?那我很荣幸啊,居然有人只对我这副皮囊感兴趣,这不是我多年来一直盼望的吗?看来我不用去整容了。”我一边玩着自己的发梢,一边玩笑般地说道,心却生疼。 多年之后经历了人生种种,我才渐渐明白,那时我们两人已然陷入爱情之中,但一个人百般不愿承认,而另一个人却始终不敢确信。 “留下来,我给你钱。”他说。 我气笑了,猛然坐起来,又感到一阵头晕,我定了定神,质问他“你他么把我当什么?妓女吗?!”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能给你一些什么。”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他没有说话。 “你再死一次?”我冷笑道。 次江依然不发一言。 片刻后,我问他“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他微微点了点头。 |
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似乎又不陌生,寂寞男女的都市露水姻缘故事,身边随处可闻。不过,这话从次江的嘴里说出来,实在太意外了,他可是前不久还殉情自杀的人呐,而且他只有十九岁。 我又一想,十九岁也不算小孩子了,说不定他有我不知道的另一面,十分浪荡的一面呢。人总是多面的,这一点我很能体会,拿我自己来说,就有十分一本正经的时候,也有对一切毫不在意的时候,有菩萨心肠的时候,也有自私冷血的时候,端看对什么人罢了。 此时他的眼睛又通红通红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狰狞也有些许紧张,我半蹲下来,看着他,摸摸他的脸,让他放轻松点,并让他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多久?”他问。 “什么?” “你要考虑多久?”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康珠和拥青说说笑笑的声音,和她们上楼的脚步声,门没有锁,她们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次江也在,她们有一瞬间十分尴尬,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站起身对她们说道“哎,小白去找你们了,没碰上吗?” “没有啊,他去哪找我们了?”康珠也恢复了镇定,她把饭盒放在藏式茶几上,对拥青说道“这家伙肯定走错路了,我们去找找他吧。” “不用了,我给他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吃饭吧,我都饿得不行了。”我说。 拥青把饭盒塞在我手里,说“你先吃,我们去找小白。” 说着就拉着康珠要走,我拽住了她们,说道“回来,跑什么啊,你们不饿吗?”我又对次江说道“你先回去吧,一定替我谢谢你阿妈。” 次江仍坐着没有动,我推了他一把“去吧,那件事,我会给你答复。” 他听了这话,便起身离开了。康珠和拥青的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却又不便开口询问。 吃饭的时候,我主动告诉她们,次江问我可以不可以为他留下来,他会想办法和央金退婚----当说出这个谎言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会答应次江了。 |
我也在心里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如此荒唐。可转念一想,我喜欢次江的脸和身体,不需要索求别的,甚至包括感情,这不是很轻松吗? 只有当康珠真心为我感到高兴的时候,我才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和她们比起来我真是太放荡了。 拥青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央金的阿妈是个要强的女人,自从她男人死了以后,次江家多次要帮助她们一家,她都拒绝了,只是接受次江家给弟弟上学的学杂费而已。如果她知道次江根本不喜欢央金,肯定会选择退婚的吧。她阿妈也是,为什么不接受次江家资助央金上学呢。这下好了,次江看不上她了。说来说去,央金可怜啊。” 看得出来,拥青对我的不满,比我想象的更多。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康珠却替我解围,对拥青说道“如果你家里非要你嫁一个压根不喜欢的人,你会顺从吗?” 拥青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小白提了一兜子葡萄和一包衣服回来了,他说这葡萄是当地特有的小葡萄,阳光照射时间长,酿酒特别好,口感并不输给波尔多红酒,而且这种山葡萄据说还是欧洲人传入藏区的。康珠的妈妈会酿酒,就想送给康珠。 拥青说自己也会酿酒,非要小白把葡萄分她一半,康珠全都送给她了,还与我对视了一眼,意思像说“看,果然拥青对小白有点意思吧。” 拥青又发现小白买的藏袍,问他买这个做什么,小白说下午看赛马会,自己也想穿成当地人样子,看到菜市场旁边有卖的,就买了。拥青又让他退掉,说买贵了,还要到自己打工的店里给他拿一套。 小白在我们三个女人的催促下,到阁楼上换了藏装,下来的时候,拥青就说他太帅了,康珠却说他还是穿不出康巴汉子的感觉,这衣服要是巴登穿,就对味道了。拥青不同意,两人还争执起来。 我因为心里还想着次江说的话,也无心与她们多交谈什么,就说要回阁楼上休息,祝他们下午玩的痛快。 他们在楼下叽叽喳喳一阵子,大概是吃完了饭,便离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屋子里安静的要命,我想要给蓝洁打个电话,问问她这件事到底怎么办,但又觉得尽管是比较要好的朋友,这种事也不好启齿,于是作罢。 我一会儿想着,各取所需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又觉得太对不起央金,可转而又想,如果次江是那样浪荡的一个人,央金现在知道总比真正完婚后才知道的好吧。可又觉得既然次江也是这种差劲的人,我又喜欢他什么?我难道真的只是在乎那一副皮囊吗? 说起来又确实有点难以割舍。 毫不夸张的说,次江是我遇到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或许还谈不上男人),他身上同时混杂着忧郁,痴情,天真,冷血,还有一些说一不二的气质,又比外表更吸引人。 就这样反反复复,没想出头绪。 然而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念头像一道光一样照进脑海里----我喜欢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外表吗? 不!我可以肯定,我是从他割腕自杀之后才对他真正怦然心动的,我想要的其实不是他的坏(虽然不可否认他冷血混蛋的样子也十足吸引人),而是他那异于常人的深情。 既然他有这样好的一面,为什么不能试着去和他相处,让他也爱上我呢?不如就先假装答应他这匪夷所思的请求,然后慢慢占领他的心吧。 至于央金,我想,次江家要报恩,应该有的是方法,如果他们真正在乎自己儿子的幸福,怎么会死活强迫他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孩子呢?所以,不论如何,只要他爱上我,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马上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在阁楼里转来转去的踱着步。 可我忽然害怕起来,如果一切顺利,我真的可以和次江在一起了,我能克服嫁给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的种种不便吗? 他上的大学只能说一般,他们家在当地虽富裕,可我要扎根的可是北京,那里可不是普通富裕就可以保证优越生活的地方,我在学历和赚钱能力上应该都比他强,以后要自己承担起生活的重担,或许指望不上他的,那样也无怨无悔吗? 这些问题又让我的思路进入一个新的瓶颈。 但我又想起小白坐在楼梯上说的那些话,想到廊桥遗梦,想到人生真谛之类的事情。虽然是陈词滥调,但越想越觉得,如果不试试的话,就只能错过了,或许一错过就是一生呢。 即便嫁给一个在经济能力上比我厉害的男人----还必须够幸运他不会挑剔我,如果不曾被他触碰到心灵,始终没有为他不顾一切的感觉,只是搭伙过日子的话,会不会终有一天忍受不了那样的乏味呢。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想明白之后,我便打定了主意,决定答应他了。 我掏出手机想给他发一条短信,但想了想,如此回复实在无趣,不如制造一些氛围吧。 |
@play20212012 2021-04-18 01:58:05 纯属女文青的骚动,哪里看到了爱情。小白说得很对。比人家大七岁,还那么主动,这真是亵渎了爱情。 ----------------------------- 慢慢就有了,女主需要一点一点进化。男主其实也在自我身份的困惑中,他总觉得自己是渣男。比起对林达动真心,他宁愿对林达是渣男,这样才能保证对马赛的忠贞。非常纠结啊。看不懂吗? |
私信我来不及看哦,突然发现还有7年前的私信没点开的。有话在帖子里说,我看到就会回复的哦。 |
另外感谢所有打赏,不过只要精神支持就很感谢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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