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感情生活 -> 【原创首发,请勿转载】女总裁 ——梅开三度之三度梅清 -> 正文阅读 |
[感情生活]【原创首发,请勿转载】女总裁 ——梅开三度之三度梅清[第12页] |
作者:思其本源 |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这世界真小。”梅影听上官说完这半年多的经历后,非常感慨。 “我老板经常说——”上官此时倒是稳坐在泡茶位上,给梅影添茶,“这世界很大,只是越靠近顶层,圈子越小。你想想,你的老板、我的老板,都是靠近顶层的人,所以你碰到我,我碰到你,也很正常了。只不过,我只是个司机,你却是最接近老板的人。”上官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悠悠的说,“羡慕啊。” 梅影苦笑了一下,可想想,虽然自己心中苦,可上官这话说的确实也是没错。 “你说你是到东莞跟那个皇甫总的?”梅影问。 “是啊。” “那你把车开到北京来了?” “是啊。”上官又往壶里添热水,“他说他好不容易隔离完,不想再因为沾着飞机、火车之类的风险了,开着车一路玩回去。” “他是哪天出来?” “明天啊。”上官的手腕轻盈的一扭,茶汤便从盖碗里泻了出来——在梅影看来,他手上的活倒是一点没退步。 “嗯。”梅影点点头,“你就这么甘心给他当司机?” “没办法啊。”上官苦笑了一下,“我当初和他也算是有缘,可真的找到他了,人家说你也只能当司机了,我能怎么办?不过,当司机有一样好,跟他近,能听到很多,学到很多,也能感受到他对我的信任。” “信任?”梅影似乎想到了什么,颇有感触,“你说游牧尘也好,皇甫尊也好,他们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信任了我们了?” “不知道。”上官摇摇头,看看茶,又说,“或许,就像这茶,就像你我都有类似的观点,好茶随便泡泡都好喝,皇甫尊和游牧尘,就像极品的茶叶,那什么水来泡都好喝,我们俩就像那水,即使水质不好,他们觉得也无伤大雅吧。” “有道理哦。”梅影点点头,拿起茶杯来又饮了一口。 “可你跟我不一样。”上官又做了一个转折,“你若不是他喜欢的女孩儿,也走不到这一步。” 听了这话,梅影也只能低头不语了。 “现在——”上官瞅瞅梅影,“他进去了,你是不是很难过?” 梅影苦笑了一下,低头不语。 …… “我不认为我跟她在一起了。”邵淮秋憋了好久才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说的分明是很勉强的。 “你不认为?”梅心“呵呵”一笑,“邵淮秋啊,这真不像你敢作敢当的风范啊。” 邵淮秋摊开手:“我没跟她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梅心质问道,“没有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这么含含糊糊的?我是真不应该到这里来,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没有想到我会来,你会这么说,只是因为你已经开始了你的新生活。而我,真的是脑子坏了,我给你发微信你都不回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来干嘛?来确定我们真的是已经完了?哦不,我脑子是真的坏掉了,其实我们早就完了,因为我们早就都各自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梅心说完,摇着头望着邵淮秋,似乎在等待什么,却似乎是已经放弃了。而到了这个时候,邵淮秋揪的却是细节: “没有回微信?”他会揪这个细节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非常确定,自从认识以来,梅心的微信他从来没有不回过。 “不不不。”梅心摆摆手,“这个不重要,这个真的不重要。我已经知道了,我不该来,我走了,你好好过。”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可我不明白。”邵淮秋说。 梅心又站住了:“不明白什么?”——哦不,梅心是女人,她没那么做,她只是继续朝前走。 “我确定我跟她没有什么。” 梅心还是不理。邵淮秋跟进两步:“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已经跟她有什么了。” 梅心的脚步略有些放缓,但仍在朝前走。邵淮秋此时已经紧紧的跟在了她的身边: “我甚至觉得我跟她有没有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 梅心突然站住了,她瞪了一眼邵淮秋:“有意思,难道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吗?” “我觉得,我们已经不在一个频道里了。” “所以啊——”梅心冷冷的一笑,“你觉得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你就可以跟她有什么了。”说完,继续往前走,只是走得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我确实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邵淮秋继续跟着走,“但我没想到你还会来。” “我只是路过好吧。”梅心冷笑着指指边上的建筑,“我只是来看看大疆的办公楼建筑是什么样子的,从专业的角度。” “那你能不能停下来再看一会儿?” “哈!”梅心又站住了,“你还真的有意思啊。我已经看完了,现在该叫个车走了,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再看一会儿?” “因为我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梅心愣了一下。 “我需要时间再想想怎么留下你。” “你——”梅心被邵淮秋这句话堵得够呛,也气得够呛,“你还真的,还真的是一点也没变啊。” “是的。”邵淮秋说,“我是没变。” “是啊,你没变。”梅心没好气的说,“变的是我,我变得爱钱了,变得难相处了,变得不在意你了,好吧?” “不。”邵淮秋摇摇头,“那只是我想象出来的,其实,你没变。” “哈!”梅心使劲的摇摇头,“这就是你花了这点时间想出来的留我的话?你不觉得太牵强了,现在是信息社会,一个电话、一条微信,你有的是方式告诉我你的这些想法,但是,你非得等我跑到你面前,然后又甩身要走的时候才跟我说?” “邵儿!” 邵淮秋和梅心听到这一声叫都是一愣。 “我先回去了。我刚帮你叫了粉,一会儿就送过来——”沐玉一脸微笑的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邵淮秋和梅心身边走过,“祝你们幸福。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哦!”还没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就快步走向路边,临上车的时候还朝他俩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在梅心看来,这一眼就是冲她来的。 眼看着沐玉上了快车走了,梅心拿出手机,也开始叫车。 “你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我们聊聊。”邵淮秋说。 “不,不用。”梅心选好了终点,“她已经帮你叫好晚饭了。” “不,我跟你一起吃晚饭。” “邵淮秋。”梅心已经叫到了车,“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你已经很习惯她为你安排生活了是不是?” “梅心。”水石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他俩的身边,“邵儿在这里每天都很苦,他没有生活——”他冲着邵淮秋努努嘴,“也没有性生活。” …… “你要不要吃晚饭?”梅影问。 “我不饿。”上官说,“喝喝茶挺好的,一会儿去机场吃晚饭。” “机场?” “对啊。”上官说,“我晚些要去接梅总。” |
“梅总?”梅影一愣。 “是啊。”上官神秘兮兮的一笑,“我老板的女神。” “那我知道她是谁。”梅影也神秘兮兮的一笑,“梅清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上官一愣。 “这世界——”梅影手托着下巴,“就是很小。” (需要说明的是,目前的时间轴情况是,二度比三度要早一周,也就是说,楚蛰、许初、汤乾、游牧笙是在一周前来到梅影的会所的。所以,两边都在看的读者,应该明白,这一周很关键。) …… “黄喉吃吗?”正在用手机扫码点菜的水石殷勤的冲着梅心笑笑。 “都可以。”梅心懒洋洋的,但紧接着跟了一句,“百叶我吃的。” “好!”水石开开心心的点了百叶,又瞅瞅邵淮秋,“牛肉几份?羊肉几份?” “都可以。”邵淮秋的回答完全在水石的预料之中,他撇撇嘴,自己就点了。 梅心一是不想去看邵淮秋,二是事情确实也挺多,所以一会儿划手机,看消息和方案,一会儿发语音出去,一会儿听语音。而邵淮秋则只是看着桌面。 “喝什么酒?”水石问。 “不喝。”梅心立即否定。 “邵儿?”水石瞅瞅邵淮秋。 “啤酒吧。”邵淮秋说。 之后,梅心继续联络工作,邵淮秋继续死盯着桌面,水石则是看看梅心,又看看邵淮秋,然后扮个鬼脸自己还看不见。 不一会儿,锅上来了,菜上来了,酒也上来了。水石开了酒,给邵淮秋倒上,又瞅着梅心问: “你真的不喝?” “不喝。”梅心摆摆手。 水石知道梅心的心情,也不勉强,又给自己倒上了,倒上了又觉得尴尬,没法敬酒干杯啊,于是水石自己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问: “我在这里合适吗?” 梅心瞅瞅水石,点点头:“当然合适,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留下来吃饭。” 邵儿自然是不说话的。 “哦——对了——”水石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整点调料……”他说着便站起身,也不叫邵儿和梅心,便直接往料台的方向走,果然,他一走开,梅心就说话了。 “老水说你这里没有生活,我看这里这么多美食,应该每天都要喝一点吧。” “我只是想在这里很努力的赚钱。”邵淮秋说,“虽然不好挣,但最近有了一点转机,起码半年的房租不用愁了。” 梅心“呵呵”了一声:“就是修修手机、打打游戏,就能在深圳立足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你对得起自己的专业吗?” 邵淮秋也“呵呵”了一声:“我想试着自己做老板。” “为什么?”梅心一边问还一边看看正在缓缓的舀调料的水石,“你觉得你适合做老板吗?” “我是不适合。”邵淮秋拿起酒喝了一口,“可是我知道,我去打工,也就那五、六十万……” “你——”梅心差点就说出那句“五、六十万就五、六十万呗”,但她忍住了,刚好这时水石也回来了。 “去搞点?”水石跟梅心说。 “好哦。”梅心一起身,水石又跟邵淮秋说: “邵儿,你也去整点。” 于是,邵淮秋也起身了。 梅心往自己碗里先倒了一点生抽,随即递给了邵淮秋,一边又拿起醋瓶: “没有人说你一定要挣多少。” “我对我自己说的。”邵淮秋放下酱油瓶,又接过醋瓶。 “是啊。”梅心拿起勺子舀香菜,“貌似是我挣的太多了。” “那倒不是。”邵淮秋朝自己碗里舀了不少葱,“我那时觉得,你能挣到那个数,我也有可能挣到。” 梅心瞅瞅邵淮秋,她不是看不起邵淮秋,可她又不是不知道邵淮秋的自我要求实现的难度有多大。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到深圳来挣钱是为了我吗?”梅心朝碟子里加了一勺辣椒。 “是。”邵淮秋回答。 “那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邵淮秋愣住了。 梅心随便又加了几勺,冷笑着摇摇头:“那不还是。”说着一转身要往回走,却听见邵淮秋在背后说了一句: “我以为,我不可能挣到那么多钱了。” 梅心站住了,扭头看看邵淮秋,而边上也在添调料的人也在偷偷的瞅他俩。 “那不还是。”梅心说完便走了回去。 水石看梅心回来了,继续保持殷勤的状态:“他这边的小菜不错的,你尝尝。” 梅心拿起筷子的时候,邵淮秋已经回来了,看着邵儿坐下了,她又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搁: “我忽然发现,我已经没必要坐在这里了。” 水石一怔,瞅瞅邵淮秋,邵淮秋则又是一脸死样,他赶紧转过脸来对梅心说:“别呀,饭总要吃的。” “吃?”梅心苦笑了一下,“吃什么?我觉得我和他已经聊的很清楚了。确实,我承认,这段时间,我也以为我们已经无疾而终了,但起码大家都没说过‘分手’,所以,我纠结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来了,但他刚才说了,实际上,他已经放弃了。”梅心说着便侧过身子准备去拿包。 “我没放弃。”邵淮秋说。 “哦?”梅心感觉自己笑的很无趣,“你没放弃什么?” “我觉得我还有可能。” “你还有可能?”梅心体内的火又上来了,“你说的可能是什么?” 邵淮秋看着梅心:“我还没有失败,也没有认输,我还在找机会。” 梅心看了邵淮秋几秒钟,又看看水石:“你听见了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说他还有可能,可他却忘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搞清楚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水石看着梅心,愣愣的“哦”了一声,便马上转脸又去看邵淮秋:“是啊,邵儿,你的意思应该是你和梅心还有可能不是?是不是?” “你就别提醒了。”梅心已经拿起了包,“他从来就是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的。”说着,梅心已经站起来了。 “梅心,你等等——”水石急了,虽然没站起来,却已经伸出一只手试图拦阻梅心从座位上走出来。 “老水,我谢谢你的好意。”梅心说话的时候看着邵淮秋,“邵淮秋,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懂女人,我能来找你,就说明你是最重要的。我承认,我之前提过钱的事情,可那就是牢骚,女人,总是要发牢骚的,因为她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你就注定是她爱的,却也注定又是不完美的。我到这里,会质疑你能否成功,会怀疑你目前这样能不能走下去,哪怕已经注定了你一辈子就挣这么多,我会遗憾,会抱怨,但我不会失望,今天,真正让我失望的是,你因为怀疑自己,而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 “我刚已经拍过胸脯了,他们俩没有在一起——”水石急忙再次解释道。 “没有在一起——”梅心冷笑了一声,“也是暧昧的。”她犀利的目光落在了邵淮秋尴尬的脸色上。“不是吗?” 邵淮秋抬头看着梅心:“对不起。” “对不起。”梅心用手轻轻的推开了水石的胳膊,“你听见他说了。” 梅心走开才两步,水石就一把按住了邵淮秋的肩膀:“你懂不懂女人啊,女人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说对不起,是打死都不承认。” 邵淮秋看看水石,他似乎是有些后悔:“可我已经承认了啊。” “嗨!”水石用力的拍拍邵淮秋的肩膀,“既然已经承认了,那就向她道歉,让她原谅你啊。” 邵淮秋愣愣的看着水石:“可你刚才不是说女人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说‘对不起’吗?” “我——”即使水石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邵淮秋的人,此时也快疯了,但他还是能抓得住重点,“我什么都不跟你说了,我就问你吧,你还想不想挽回?” “想啊。”邵淮秋的回答很干脆。 “那你想不想追出去?” “想啊。” “那就赶紧追啊。” “可追上去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让她走。” …… 上官:梅总,快登机了吧,今天我在北京接你哦。 梅清打开手机看着这条微信,感到很亲切,正准备回上官一条微信,梅心的电话却打进来了。 “喂,梅心啊。” “嗯,梅清——你在哪?在深圳吗?” “在,呃——可——”梅清看看户外壮观的停机坪,“我在机场了,马上就要飞北京了。” “北京?”梅心那边的语气有些失望,“哦,没事——” “怎么了?”梅清迅速做出了反应,“别跟我说你到深圳了?” “是。”那边的声音变轻了,“下午到的……” “不是吧。”梅清自然是觉得很遗憾,“那你来之前要跟我说一声啊——” “那算了。”梅心苦笑了一下,“下次约。” “好,下次约。” 梅心刚挂了电话,邵淮秋竟如闪电侠般“忽”的杵到了他的面前。梅心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 “原谅我好吗?”这是邵淮秋为了这次追逐唯一的一句有准备的台词,但这唯一的一句有准备的台词被梅心很轻易的就弹回来了: “不,不可能。” 邵淮秋顿时语塞了。 “好了,我们今天已经有结论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梅心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却发现手机黑屏了,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手机自动关机了,便试图去摁开关键以重启手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摁了几次都无效。梅心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抬头,刚好跟邵淮秋的目光对上。 “对不起。”邵淮秋说。 |
“喂!”梅心气得拿手一指邵淮秋,“你黑手机本事倒挺大。” “我们回搞机,会帮你刷好。”邵淮秋说。 “刷好?!”梅心怒了,“你对我手机做了什么?” “只是需要一下系统重装,资料也不会丢失的……”邵淮秋说,“当然得用一下我的平板。” “你这已经是第三次在我的苹果手机上动手脚了……”梅心“呵呵”苦笑道,“乔布斯在天有灵,不气死?不不,他已经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认识以后,你一直没有刷机。”邵淮秋说,“所以插件一直在。” “不是说删了吗?” “呃——”邵淮秋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么,我做了一些保留。” “哈!”梅心用手指点点邵淮秋的左胸,“你是不是在那个矮个子女孩的手机上也装了插件?或者是更多的女孩,包括田甜?” “田甜?”由于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邵淮秋愣了一下,这一愣的神色变化又被梅心抓住了: “哇,你看看你,提到田甜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也一直没放下她。” 邵淮秋正要说“没有”,梅心已经继续跟进了:“还有谁呢?天呐,我都忘了,你可是中关村曾经的YP软件编纂的第一人啊……” 对此,邵淮秋并不生气,但也不会做什么解释,更说不出那句“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是很现实的继续跟梅心说: “跟我回搞机吧,我帮你把手机搞好。” “不用!”梅心一边说一边看路边的车来车往——她在找出租车,“我现在就再去买一个手机,新的,没有你装的插件的,也不会让你碰的手机。” “可是我看你工作很着急啊,现在去买——”邵淮秋聊的还是现实问题。 “不用你管。”梅心看见过来了一辆出租车,上前就拦,可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的双脚离地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旋转了起来,等她明白过来,已经被邵淮秋从靠近街的这边抱到了邵淮秋的另一边。 “喂!!!”梅心这一吼,更多的人看向他们俩,“你要干嘛?!” “梅心。”邵淮秋凝视着梅心的双眼,“你不要走。” “我——”梅心确实没想到邵淮秋会这么做,“你让开,否则我就——”“喊人?”“报警?”这似乎都不是梅心逻辑里的词汇,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那就是怪怪的,所以最后,她只能略有些气短的说了一句,“我一定要走。” “不。”邵淮秋很坚定,“你来了,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不会让你走了。” 梅心一愣,心中一软,但嘴上却是硬的很:“不,我们已经完了,我走不走我们都完了。” “完了?”邵淮秋品了品梅心的话,“完了你也不要走。”他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水石刚才教他的:“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让她走。” “你这是什么逻辑?”梅心心中又软了一点,嘴上还是硬,“你这是耍无赖。” “呃——”关于梅心的这个“无赖”的定性,邵淮秋确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纠结的时候,梅心却一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而相反的方向正是“搞机”的方向。邵淮秋以为梅心回心转意了,最起码是想去修一下手机了,便也就跟在梅心后面往回走。走了二十来米,过了小街就是“搞机”了,突然梅心折向左边,快跑几步,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拉开车门,迅速钻进后排: “快走,师傅——” 话音刚落,前车门一开,邵淮秋也进来了。那司机被吓了一跳,瞅瞅邵淮秋这张刀疤脸,又看看梅心。梅心摇摇头: “邵淮秋,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邵淮秋却对司机说:“走吧,师傅,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 “梅总。”上官从梅清的手里接过行李。 “辛苦你了。”梅清一脸的疲惫,“过去大概多长时间?” “现在这个点还好。”上官说,“估计五十分钟吧。” “那也要快一点了。”梅清问上官,“你跟会所那边说了吗?她们平时好像关门挺早的。” “没问题啊。”上官笑了,“你们谈你们的,我跟梅影喝茶。” “喝茶?”梅清看看上官得意的表情,她并不知道上官和梅影之前就认识,所以有点迷惑。 “那好吧。”梅清拿出手机,“我把会所的定位发给她们——然后让她们一点到?” “好的。” “我其实不太明白,皇甫总明天就出来了,为什么就一定要我今天半夜把这个事情谈谈好?” “你不知道吗?”上官瞅瞅梅清,“他明天一出来就要去坝上。” “坝上?”梅清一愣,“去那里干嘛?” “陪你去玩啊。” …… 一周前,梅影坐在这个位置,在同一个晚上,见到了楚蛰、许初、汤乾和游牧笙,当时的感慨是世界真小。今天,她又见到了上官,而上官服务的是皇甫尊,要去接的又是梅清,更是感慨。但这世界比她想象的还要小,因为—— …… “我们必须要引入这样一个投资人吗?”冯醉晓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在问。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订单跟快就能过亿——”游丁梦一脸的向往,“而且,按照你们几位报过来的数据,我们半年之内的订单将会达到三个亿,当然,这些项目几乎都是要垫资的,否则,我们在和‘睿竹’、赵怀恩的竞争中缺少优势。” “是啊,资金的压力会让我喘不上气来——”风萍对此显然是表示赞同的,“还不如让我去睡——”她看韦紫溪正在瞪自己,赶紧吐吐舌头: “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不要开这种玩笑。”游丁梦撇撇嘴,“我们可都是合伙人,又都是美女,你随随便便说跟人睡,那别人也会这样看我们的。” “我知道半年可能会有一个亿的资金缺口。”冯醉晓还在掂量,“可是,难道我们四个自己就真的扛不起?” “我倒是支持丁梦的意见。”韦紫溪说,“要是有人愿意投一个亿进来,又不参与经营,只是分25%的红,我觉得是好事情,这样我们做起事来可以放开一点手脚。而且,能这么爽快的投我们这种初创公司这么多钱,又是传统产业,那么这位老板的实力应该是很强的,或许能带我们朝更高的平台走。” 冯醉晓点点头,又看看韦紫溪:“紫溪,我发现你进步真的很大啊。” “那——是。”风萍说话还是酸酸的,“人家可是跟游总一道开公司的人啊,眼界当然不一样了……” “对。”韦紫溪不屑的瞅了风萍一眼,“你应该想想游总为什么不带着你玩。” “为什么?”风萍不爽了,“游总也没带她们俩玩啊。”她指的“她们俩”自然是游丁梦和冯醉晓了。 “喂,跟我没关系哦。”冯醉晓撇撇嘴。 “好了。”游丁梦指指前面的那道大木门,“应该是这里,那位老总今天让他的副手先跟我们谈谈,我们应该表现的沉稳一点、团结一点、逼格一点。” “好啊。”冯醉晓的自我感觉一直良好,“这个不难。” 韦紫溪冲着风萍“嘿嘿”一笑:“既然是这样的要求,要不你就别进去了?” “滚!”风萍说着却又搀住了韦紫溪的胳膊,“我可以跟他睡啊。” “人家是个女的。”游丁梦说着走进了大门,有小姑娘把她们往里领。走过天井,游丁梦、韦紫溪、风萍、冯醉晓都是一怔: “梅影?你怎么在这?” |
我们在“丽盒”部落里贴了一张新的人物画像~大家快去看看吧~是不是你心目中的坏人样子呢~哈哈哈~【在天涯部落里搜索丽盒哦,点进去看哈 好多画像哦~】 |
“这里就是盐田?”梅心朝窗外张望着,她确实已经嗅到了海的味道。 “对啊。”司机从观后镜看看梅心,又拿余光偷偷的去看邵淮秋,邵淮秋正皱着眉头对着手机看什么,“现在晚上看不见——这里有深圳最好的沙滩——你们晚上住这儿吗?” “不。”梅心摇摇头,“回去。” “回去?”司机一愣,又去看邵淮秋,邵淮秋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回哪里?” “南山啊。”梅心说的倒是很轻松。 “这——”司机忍不住了,“那——” 邵淮秋看看司机:“回去吧。” “可——”司机有点发愁了,“我这电可能就不够了——” “那不用你送回去了,找个地方吃饭吧。”梅心倒是很干脆。 “这里嘛——”司机琢磨了一下,“那就吃乳鸽王吧。” “好啊。”刚才在“搞机”那边,说是要吃火锅,结果是锅都没热,梅心已经负气走了,现在这半夜三更的,她倒确实是饿了。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乳鸽王”的门口。 “我手机用不了了,你付钱。”梅心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 梅心在“乳鸽王”店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她习惯性的想去刷手机,一看黑屏,便又放下了。她看着邵淮秋进来了,坐到了她的边上。 “吃什么?”邵淮秋问。 “乳鸽。”梅心有气无力的说,“其他你看着办吧。”接着,她看看邵淮秋皱着眉头研究菜单的样子,发了一会儿呆,邵淮秋点完了,又转过头来看自己,她却又避开了邵儿的目光,抱着胳膊自己发呆。眼看着乳鸽上来了,梅心来了精神,戴上塑料手套,却见邵淮秋接电话了,她不禁又警觉起来,一边伸手拿了半个乳鸽过来,一边悄悄的听邵淮秋接电话的说辞。 “喂。”邵淮秋的脸色显然也是有些尴尬。 “干嘛呢?”这是沐玉的电话。 “吃饭呢。”邵淮秋说——他完全可以不接这个电话,但他却接了,这确实符合他一贯以来的做事态度,总是遵循“道理”,却总在“常理”之外。 “这么晚还吃呢。”沐玉自然在思量“这么晚吃饭”所引发的各种可能性,“是跟她吗?” “是。”邵淮秋看看梅心,梅心则已经开始啃鸽子腿了。 “那你们慢慢吃吧。” “嗯。” “吃完给我个微信哦。” 邵淮秋愣了一下,淡淡的回答:“你早点睡吧。” 梅心听不到沐玉说了什么,只是听到邵淮秋“喂”、“吃饭呢”、“是”、“嗯”、“你早点睡吧”,这一连串的话一听,觉着这个味道倒像是主权是人家、自己反倒是成了“介入者”似的。于是撕咬的力度明显加大,可那香喷喷的乳鸽吃在嘴里却没什么味道了。邵淮秋则没动手,他有些纠结,眼看着梅心已经半只乳鸽吃完了,忽然来了一句: “是沐玉的电话。” 梅心一愣,真是哭笑不得:“邵淮秋,你进步了啊,会解释了。” “我——”邵淮秋拖了一个长音,“我和她并没有确立关系——” “但你却让她早点睡。”梅心拿着乳鸽的骨头指指邵淮秋,“你跟一个没关系的女人说,让她早点睡?” “她让我吃完给她个微信。”邵淮秋解释道,“那我只能让她早点睡。” “我明白。”梅心听懂了,但依然不爽,“你的意思是不想回她微信,是不是?” “是。”邵淮秋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这个问题算是澄清了。 “你好客气、好含蓄、好——”梅心又拿起半只鸽子,“这不像你,你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你完全可以就拒绝她,何必还拐弯抹角,这只能说明你很在乎她的感受。” “可——”邵淮秋有点懵——他是在意,只是他忽然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意,于是他的回答是: “我也没有理由不在意她的感受啊。” “哈!”梅心第二块鸽子刚啃了一口就放下了,“那就是了,这也算是我要的答案吧。” “我得承认——”邵淮秋说,“她对我确实挺好的,所以——” “不用解释了。”梅心又拿起了乳鸽,“我对你不好。” “你对我也挺好的。” “什么叫‘也’?”这又是女人很忌讳的一种措辞,“也”代表着她没有前者重要。 邵淮秋已经完全找不到了节奏:“‘也’就是——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跟‘好不好’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梅心说,“不互相好,为什么要在一起?” “可也得愿意啊,要愿意接受对方的好啊。”邵淮秋的逻辑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 “呃——”和邵淮秋相处,梅心总是会置于这样一种处境,全场占尽优势,对着邵儿的球门狂轰滥炸,眼看着就要破门了,突然,邵淮秋利用极少的机会,一脚远射,却先破了门。梅心就这么“呃”了一下,想矜持,可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接受她的好。” 邵淮秋点点头。 “但你接受了。”梅心继续反击打门,猛烈的进攻不是为了扳平比分,而是希望对方能扩大比分差距,从而锁定胜局。 “我,我比较被动。”邵淮秋无奈的说,“对不起。” 梅心盯着邵淮秋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怎么不吃?” 邵淮秋看看眼前已经上的几盘菜,眨眨眼:“我想喝点酒。” “那你点酒啊。”梅心后面要加了一句,“帮我要听啤酒,冰的。” 一会儿酒上来了,邵淮秋给自己要了半斤装的白酒,但先给梅心把啤酒倒上了。梅心刚端起这杯酒,邵淮秋的手机又响了,邵淮秋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扭过脸来一瞅手机,不禁一怔。 梅心并没有看到邵淮秋惊愕的表现,还是按照她的逻辑冷笑着问:“怎么?她还没睡啊?” 邵淮秋这次吸取了教训,他拿起手机,屏幕对着梅心给她看,梅心一看,也是一怔——她的反应很快,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责怪自己道: “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
“喂。” “喂——” “好久没联系了哦,在哪儿呢?” “我——”邵淮秋看看假装啃鸽子的梅心,“深圳……” “我在cocopark哦。” “什么park?” “深圳这边的酒吧,就在cocopark边上。” “嗯?”邵淮秋一愣,“你在深圳?” “是啊,明天来看你哦。” “嗯?”邵淮秋又是一愣,“我——” “给我。”梅心伸出戴着油乎乎的手套的手。 邵淮秋一愣。 “喂——”田甜还在那边说话。 “给我。”梅心目光坚定。邵淮秋将手机递给了梅心。 “喂,是我,梅心。” “啊?”田甜自然是一惊。 “不好意思,是我摆的乌龙——”梅心瞅瞅邵淮秋,“我们和好了。” “呃——” 梅心把手机又递还给邵淮秋,邵淮秋接过电话,却听见田甜说:“哦,我明天的行程还没定,就不一定过来了。” “哦,好的。” “你们——额——她,你还喜欢她?” “是的。” “那——OK。”田甜耸耸肩,“祝你们幸福。” 挂了电话,坐在对面的女孩问:“你说你在深圳?” “唉……”田甜歪着嘴一笑,“我这不是试试他吗?如果他真的是单身了,我还真的想明天飞过去找他。” “他?”女孩的眼珠子一转,“是那个给你买钢琴的人吗?” “是啊。”田甜抿了一口酒。 “哇——”女孩摇摇头,“难道你还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现在这每个月十五万的生活费?” “Nancy。”田甜用手托着下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真的很小的。” “很小?” “比如你——认识姓梅的女人吗?” Nancy认真的想了想:“不直接认识,可我男朋友认识。” “哦。”田甜点点头,“那你有认识姓邵的男人吗?” “嗯……”Nancy又想了想,“不直接认识,可我男朋友好像认识一个姓邵的人。” “不好说哦。”田甜开玩笑说,“你男朋友认识的这两个人可能就是我认识的这两个哦。” “那不应该吧。”Nancy说。 “你男朋友姓什么?” “姓万。” “做什么的?” “是家设计公司的董事长。” …… 眼看着梅心一个人就把两只对切四块的乳鸽干完了,而她的头刚一抬,邵淮秋便问: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梅心眨眨眼睛:“那个姓沐的我可不会管,你自己劝退了。” …… “梅总,梅总。” 上官轻轻的两声呼唤,坐在车后排的梅清便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到了?”梅清问。 “嗯,到了。” 梅清用手在脸上使劲擦了两下,便下了车。 “我在这儿等您,您忙完了我送您回酒店。”上官说。 梅清看看现在都一点半了,苦笑着说:“你不是明天一早还要陪皇甫总去坝上吗?不睡一会儿?” “梅总。”上官诡异的一笑,“我在机场跟您也说了,按计划,您也是要一道去的。” 梅清笑着摇摇头,却也没表示否决,而是拎着包径直朝里走。穿过天井,她就看见梅影坐在茶桌后给四个女人在泡茶,她随便扫一眼,就察觉到这个顶个的都是美女,而诡异的是,大厅很安静,而且是过于安静,四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在那里闷着头泡茶、喝茶。 “梅清姐。”梅影看见梅清进来了,主动站起了身。 “小梅。”梅清看见梅影,心情自然是很好的,同时她看到围坐在茶桌边的四个女人都扭头看自己,其中坐在梅影座位正对面的那个女的则起身,显然是准备要跟梅清打招呼。 “这位是游丁梦。”梅影却先介绍了,梅清迅速捕捉到了游丁梦脸上的那种不自然——她似乎为梅影来介绍自己而尴尬。梅影却没有停下来,她继续指哪儿打哪儿,一个接一个的介绍。 “这位是广西的韦紫溪——西北的风萍——成都的冯醉晓——哦,对了,游丁梦在华东做的比较多。” 梅影这么一说,韦紫溪、风萍、冯醉晓也只能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跟梅清微笑着打招呼,而游丁梦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我是梅清,呃——”梅清则一边说,一边在梅影边上坐下来了,眼前这局面的内情她已经猜到了几分,“只能说,在你们的这件事上,我是代表皇甫总的——额——因为,我并不是皇甫总的下属——小梅,你就这么聊一会儿,就对她们这么了解了?” “不用聊。”梅影“呵呵”一笑,看看站着的那四位,“她们可都是游总的老部下啊。” “啊?”梅清一愣,“游总?”她跟游牧尘也不熟,第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梅影说的这个“游总”是谁。 “丁梦。”梅影撤离了泡茶的位置,“你来泡吧,我回避一下,你们跟梅总好好聊。”说着又看看梅清: “姐姐,这么晚了,你赶紧忙正事吧,聊完,我陪你回酒店。”说着便走开了。到了这个时候,梅清才反应过来,梅影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这四个人之前都是“睿竹”的,看着游丁梦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身边的泡茶位坐下,眼前另外三位也坐下了,便从包里拿出来那本“策划书”: “皇甫总给我的任务是对你们的策划和团队进行评估,从而初步判断是否要对你们公司,呃——公司是叫‘PEARL’?……” 梅影一直就走到了宅门的大门口,她想透透气,却看见上官正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上官问。 梅影叹口气:“这世界还真的小啊。” |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不要死,不要死,我来了……” “别、别,卡了卡了……” “来了,来了,来了……” “别别,别在一起……” “哇靠,科比你是稳啊……” “稳个头啊,别回别回,我这边,不是吧——钩兵啊……” “哈哈,曹操啊,有没有更完美的答案啊。” “泰山,跟你说了,泰山,别急!慢慢来!围起来围起来……” “要不要啊,快点打完得了,我肚子饿了。” “相信我,我能搞定,我练了一个白天了。” …… 梅心看着水石、阿斋、科比、泰山和对面卖鲜羊肉烧烤的惠州老板有坐着、有站着、有蹲着的在“搞机”门口唧唧歪歪的闹腾着。 “他们每天都在这个点打王者?”梅心问。 邵淮秋正低头给梅心在刷机,他瞅瞅那几个人:“平时我会一道打,有时会打到天亮。” “这样真能挣到钱?”梅心觉得很神奇。 “我估计他们在这里最多呆一个月,估计能把一年的房租搞定吧。”邵淮秋苦笑了一声,“深圳人总觉得他们游戏打得好,其实我看了,他们打不过北京的。我在这里几乎已经无敌了,他们几个打得都比我好,你看,他们带着那老板就能虐遍西丽了。” “不可想象。”梅心摇摇头。 “是的。”邵淮秋把手机递给梅心,“我本来也不屑做这件事,但我想,赚钱可能注定就不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伟大?”梅心苦笑了一下,“邵儿,我有时还真的是搞不清楚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看着闷,可时不时蹦出一些……一些……挺文艺、挺清高的东西。” 邵淮秋瞅瞅梅心:“我跟文艺沾不上边,那时我俩一起去看茶馆,感觉自己土的很。” “土?”梅心撇撇嘴,“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厉害的很啊。”说完,她开始呼呼的往前翻她和邵淮秋的微信聊天记录,因为,她记得,那一次,也就是七个多月前,她与邵淮秋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就是去看话剧《茶馆》,在观看的过程中,两个挨着坐在一起的人居然开始互发微信: Julie:“你是不是看不懂啊?” 虻:“有些是不太懂。” Julie:“不会吧,这么经典的话剧你都看不懂。” 虻:“我还是头一次来看话剧。” Julie:“不会吧。那你中学语文课没学过《茶馆》的节选吗?” 虻:“不记得了。” Julie:“不会吧。那你干嘛请我来看这戏?” 虻:“我估计你应该会喜欢看吧。” Julie:“这你都猜得到?” 虻:“听说北京这边素质高点的女孩都爱看话剧。” Julie:“你素质不高?” 虻:“我素质不高。” Julie:“素质不高你还约我?” 邵淮秋不回微信了,转而专心看话剧。 Julie:“你好像看得挺入迷啊,看出味道了?” 虻:“还行。有些话说得挺有道理。里面说的有些现象现在也有。” Julie:“我发现你有时也深邃哦。” 虻:“说实话,我是想说我肤浅的,但怕你又说,我这么肤浅还约你干嘛?” Julie:“我发现你这人挺装的。” 虻:“?” Julie:“一会儿说自己素质低,一会儿说自己肤浅,你真的这么觉着的?” 虻:“相对吧。素质和品味应该是不如你的,但不如你和能不能约你有关系吗?” Julie:“有啊,一般的女人都希望发出邀约的男人能比自己要强。” 虻:“呵呵。” Julie:“呵呵?你是在骂我吗?” 虻:“学历、工作、收入、素质、品味,好像这些我都不如你。那你为什么还跟我出来呢?” 梅心又抬头了,只是这次是白了对方一眼,心想:“会聊天吗?”她认真考虑了一下,想好了发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此刻正在自动卸载“微信”?!她试图去阻止,却发现视频软件自动启动了,开始播放‘第二次也很美’,她手忙脚乱的刚关掉,“拼多多”又启动了,丝袜、拖鞋、毛巾……刚摁下去,又蹦出“阿拉德之怒”……一片混乱。 梅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再一次抬起了头,看到邵淮秋正在看着她。她的目光是愤愤的,邵淮秋的目光却是淡淡的。 梅心把脸凑近了邵淮秋的脸,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你要干什么?”说完就又坐正了。低头再一看手机,屏幕上已经“恢复了和平”,微信也正在重新安装,而装完启动后,里面蹦出的第一句话来自于“虻”: “想来想去,我也就这点比你强。” …… 梅心把当初的聊天记录划完,抬头看邵淮秋也在瞅自己,问: “看什么?” “没什么。”邵淮秋说,“我看你在看手机,是不是单位的事比较着急?” “我了解那几个货。”梅心“呵呵”了一声,“不到天亮,东西是出不来的。” “最近很辛苦吧。”邵淮秋问。 “还好啊。”梅心摊摊手,“一周有五天睡眠都不到三个小时,另外两天运气好,能在五个小时以上,呵呵……” “是很辛苦啊。”邵淮秋感慨道。 “你不也一样。”梅心淡淡的说。 …… “我不是很明白——”游丁梦的黑脸对着梅清已经不堪疲惫的黄脸,“您的意思是,您跟我们谈了两个小时,只是为了形成一个否定的结论?” “不是结论。”梅清尽量让自己的脸上能始终挂着微笑,以表达足够的礼貌,“是建议,给皇甫总的建议。” 游丁梦摊开两只手,示意她两边的韦紫溪、风萍和冯醉晓,一脸的严峻: “我们今天四个人,从不同的四座城市来到北京,半夜三更,确切的说,天都快亮了,在这里跟您谈战投的事情,诚意够足了吧。” 梅清看看另外三个人,韦紫溪打着哈欠,一脸的无所谓;风萍却是皱着眉,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冯醉晓则只是窝在椅子里一脸的冷笑。 “你们确实很有诚意。所以——”事实上,在内心深处,这种“诚意”对梅清没有丝毫的影响,“我也觉得很遗憾。” “遗憾?”游丁梦一点点的激动起来了,“你说遗憾?” “是啊。”梅清看游丁梦的语气有点冲,以她的性格和行事方式自然也不会示弱。 “你刚才说只是建议,可又说遗憾。”游丁梦冷笑着说,“看来你很有把握影响皇甫总了。” 这话说完,风萍和冯醉晓也冷冷的盯着梅清,其中不乏不屑和敌意。 “不,我没有把握。”梅清淡淡的一笑,“我只负责给他客观的建议,对他有没有影响对我来说不重要。” “那他为什么让你来应付我们?”冯醉晓忽然说话了。 “应付?”梅清觉得冯醉晓这话说的可笑,“我并不认为我的观点一定是正确的,但我敢说,我坐在这里,始终是一个认真负责的态度。” “呵呵。”冯醉晓坐直了身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几个都太漂亮了?” “漂亮?”梅清一愣,随即又笑着点点头,“你们是很漂亮,但漂亮就是漂亮,不存在我觉得是不是太漂亮的问题。漂亮是好事,对于女人来说,也只有更漂亮,而不会太漂亮。” “说话真有水平。”风萍也忍不住说话了,“怪不得能搞定这么大的老板。” “搞定?”梅清知道这几个女人的意思了,但她也只能心中冷笑着,表面上装着糊涂问,“搞定什么?” “那还用说?”冯醉晓悠悠的说,“大家都是女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礼貌点。” 这句话不是梅清说的,而是来自游丁梦等人的身后,梅清看到了说话的人,努努嘴,没说什么。 除了韦紫溪,游丁梦、风萍和冯醉晓都扭头去看,尽管,她们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说话的人已经站到了桌边。 游丁梦冷笑了一声:“梅总,你跟这位梅总很熟吗?” “还好吧。”梅影一脸的厌倦,“聊完了就早点结束吧,再说下去就要不开心了。” “我们已经很不开心了呢。”冯醉晓又窝到了椅子里。 “那是你们的事,谁说人家就该给你们投钱的?”梅影走到了梅清的身边,“梅清姐,别谈了,回酒店睡觉吧。” “哼!”游丁梦一直看梅影不爽,现在看她这个腔调,自然是觉得她是赶着拆台,说话自然是要难听了,“你说话倒是轻松,说回酒店睡觉就回酒店睡觉,那我们——” “那你们还要怎么样?”突然,梅影翻脸了,她这一翻脸,韦紫溪登时一抬头,其他人也是一愣,因为,她们这几个还真没看到过梅影翻脸。 “我们——”游丁梦也是有点猝不及防,但还尝试想强势的说什么。 “别说了!”梅影又忽然一瞪游丁梦——这故事讲到现在,我们还从未写到过梅影会以这样一种状态对人,“这是我的地方,你们又是想要梅清姐代理的皇甫总的资金,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决定事情要聊到什么时候。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 游丁梦被梅影这句话给说懵了,冯醉晓却迅速跟上: “梅影,你不要这么嚣张,我们已经离开‘睿竹’了,不跟你斗了,你也就不要坏我们的事——” “冯醉晓,我从来没想坏过你们什么事。只是——”梅影也是难得的冷笑了一声,“我确实是看不上你。” “你——”冯醉晓的手一撑椅把手,眼看着就要站起来了,“你看不上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你——” “我不靠跟男人上床来换什么的。”梅影这次是真的发力了,这话一说,直接就像几把针扎到了这几个女人的身上。 “梅影,你不用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吧……”风萍虽因临时变卦晃点梅影而有些心虚,但梅影这么说话,自然也是坐不住了。 “就是——”韦紫溪也开腔了,“你打击面也太广了吧……” “梅影!”游丁梦已经站起来了,“我跟你说,你不要得意,就算你是个处女,你能有今天,也就是因为你是游牧尘的人!” “我是。”梅影盯着游丁梦,“而且永远是。但我——”梅影扫视了一遍眼前的这“东梦西醉、南溪北风”,“不做交易。” …… “吃不吃早饭啊?”水石走进“搞机”,顺手在邵淮秋的手边拿起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烟来。 “早饭?”邵淮秋看看店面外——确实,天是亮了。 “是啊,有人请啊。”水石悠悠的说,“在包子店呢。” “嗯?”邵淮秋一皱眉。 梅心瞅瞅邵淮秋,又看看水石:“你们这还有人请吃早饭的?” “是啊。”水石“呵呵”一笑,“人家请吃早饭,估计还会准备一箱啤酒呢。” |
六碗馄饨在方桌上排成两行,六屉小笼包高高的立在中央,再就是12瓶一箱的啤酒搁在脚边。沐玉看着还是那么矮矮小小,抱着胳膊靠在沙发椅上,冷冷的瞅着梅心进来了。 梅心一看到这桌上六碗馄饨、六屉包子,服务员这时又上来几碟下酒的小菜,又看看沐玉那凛然悲壮的样儿,也是觉得哭笑不得。看得出来,这是他们习惯性熬完通宵吃早饭的状态,她又算了算数,邵淮秋、水石、阿斋、科比、泰山、沐玉、自己,心说:“还不错,把自己也算上了。” “我可以坐下吗?”梅心问。 “坐啊。”沐玉看上去有些沮丧——邵淮秋没来,邵儿的那帮兄弟也没来,来的却是她想赶走的人,“他们不来了吗?” “不来了。”梅心说。 “邵儿自己也不想来。”沐玉问。 “他本来说是要自己来的。”梅心从筐里拎起一瓶啤酒,“服务员,起子!——可我觉得他这人说不清楚事儿,还是我来说算了。” “他这么没出息?”沐玉冷笑着问。 梅心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起子开了一瓶啤酒,放到了沐玉的面前,给自己又开了一瓶: “你常常为他们安排早饭?” “是啊。”沐玉拿起啤酒对着瓶子就嘬了一口。 梅心也嘬了一口,尽管是一夜无眠后的一大早,可这一口喝下去还觉得挺爽。这种感觉有些遥远,还是读研究生的时候,她和封杜意珊一般在外面通宵玩完,回宿舍之前都会跑到南门外的庆丰包子铺吃个早饭,吃之前会在边上的便利店一人搞两瓶啤酒,看得包子铺的大爷和大妈也是一愣一愣的。那段时间除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真可谓是放荡不羁,而那时的她,比现在的沐玉确实也大不了两岁。年轻就是有资本,沐玉没说什么话,三口两口的就把酒瓶给喝空了。对此,梅心的反应是又给沐玉开一瓶。 “你准备跟我谈什么呢?”沐玉问。 “你等等。”梅心单手托起酒瓶子,“噗噗噗噗”的居然一口气将大半瓶啤酒给喝下去了,喝完,从筐里再拎起一瓶,打开,才说话,“不要再见邵儿了,他也不想见你。” 沐玉对此是有思想准备的,她又嘬了一口酒,问:“他要跟你去上海?” “不。” “那你要陪他留在深圳?” 梅心犹豫了一下:“不。” “那就是了。”沐玉说,“我在深圳,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是,那也不代表我不可以来这里。”沐玉冷冷的一笑,“不代表我不可以到这里来给他送饭,不代表我不可以跟他的兄弟们一起打游戏,不代表我不能在他的店里卖花,不代表我不能等着他放弃你。” “是啊,你是可以。”梅心“呵呵”了一声,“只是因为我不在深圳?” “是的。”沐玉说,“我是不会让我心爱的人跟我分居两地的。”说完,她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就凭这一点,就说明,你们俩不合适。” 梅心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我们只是暂时分居,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目标要去实现。” “什么目标?不就是挣钱吗?” “对啊,他到这里挣钱,就是为了我。” “那你呢?你挣钱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他吗?” “我的家里需要钱,我只需要两年,就可以解决家里的问题……” “这么说——”沐玉打断了梅心的话,“我还有两年的时间。” 梅心打量着沐玉,托起酒瓶,又把第二瓶喝了,随即拎起第三瓶酒,打开。 “你愿意这么喝酒,说明,你还真的是爱他的。”沐玉努努嘴,“可你知道吗?我不需要邵儿为我挣那么多钱,哦不,我知道,他是需要在你面前证明他的价值,那我就更不需要了,因为,对我来说,生活很简单,跟我在一起,他不需要挣很多钱,我也不需要为家里挣那几百万,我就是陪着他,解决他的吃穿住行,包括,天天夜夜和他在一起。” 梅心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儿,心想:“这小姑娘可以啊。” 小姑娘当然可以,沐玉也是一口又把第二瓶剩下的酒干完了,梅心自然立即替她开了第三瓶酒。 “这么说,我是劝不退你了?”梅心问——说实话,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这么一件事,跟一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女孩抢男朋友,而且,还要拼酒。 “你想想,你说你要守住你的男朋友,可却不愿意为他做任何改变——”沐玉又拿起瓶子嘬了一口,“而我却从上海跟他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梅心苦笑着摇摇头:“是要邵儿自己来跟你谈吗?”梅心拿起手机,“那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等等。”沐玉说,“他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梅心明白了,沐玉现在已经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因为她也知道,邵淮秋来也是摊牌,所以,没有意义。 “可这天也聊不下去了。”梅心说——她都后悔喝了这两瓶酒——没有价值。 “喝酒啊。”沐玉说,“你把我喝倒了,我就不来烦他了。” …… “交易?”游丁梦冲着梅影摇摇头,“你懂什么?市场是用来干什么的?市场就是用来交易的。” “不说了吧。”梅影已经烦透了,“任何人都有拒绝的权力,梅清姐姐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所以,我们该走了,也请你们离开这里……” “好啊。”韦紫溪把包拉上,摆出了一幅准备要走的样子,“我们已经被拒绝了,丁梦,我们走吧。” “等等!”游丁梦转过脸来看着梅清,“你别跟我说你跟这位梅影女士一样,没跟你的老板上过床却还拥有了这种拒绝的权力。” “我的老板?”尽管梅清已经判断到了游丁梦对自己的想法,但听到她把这种话赤裸裸的说出来,她还是感到了愤怒,“我再明确一下。首先,皇甫总不是我的老板,然后,我跟他没有任何超越朋友和生意的接触,最后,我和梅影一样,我不做交易,当然,这位游总——”梅清显然也打算用羞辱的方式来反击对方,“我不做交易并不代表我不尊重你的选择,比如,跟你的老板上床。” “谢谢。”游丁梦本就已经在了火头上,梅清这么一反唇相讥,自然彻底让她习惯性的情绪失控,“我看得没错,您跟我们梅影老总一样,都是不做交易的人。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敢这么说,只能说你们没有真正经历市场的拷打,没有经历老板眼皮子底下激烈的竞争,或者说,你们的命就是好,长得漂亮,却还注定得到男人的尊重,但你千万不要跟我说,你得到尊重是因为你们不做交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怎么赢得这么一个机会,有机会去争取皇甫尊的资金支持?” 梅清看着游丁梦诡异的眼神,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她并不打算问“怎么赢得的?”可游丁梦已经迫不及待的掀了底: “三个月前,我和皇甫总在北京机场邂逅,然后,我们当晚在一起睡了……” “好了,别说了。”韦紫溪觉得听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冯醉晓随即也站了起来。 “OK!”游丁梦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承认,我的这个机会是睡出来的,那你呢?你和梅影一样,那个牛X哄哄的大老板为什么要赋予你们这么重要的权力,没睡过又怎么样?你们的矜持不过是给了他们抛出更大赌注的理由,而最终,他们不过就是想睡你们——” “走了。”此时,连风萍都听不下去了,她拽着游丁梦就往外走。 “好啊,我走了。”游丁梦一边被风萍拖着走,一边还用手在指梅清,“我会再联系皇甫总的,他别想就这么应付我……” 梅清和梅影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游丁梦骂骂咧咧的跟另外三个女人出了会所,世界也似乎恢复了平静,微微泛白的天空让天井有了亮光,耳边竟也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了。 “你怎么了?”梅影看梅清还在用喷火的双眼瞪着出口的方向,“被气着了。我跟你说哦,那个游丁梦就是那个样子……” 如果说梅影今天那种“翻脸无情”的状态在“梅开三度”中第一次出现的话,梅清也是在故事里第一次出现咬牙切齿的状态。 “混蛋。”这两个字是从梅清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梅影瞅瞅梅清,又看看已经见不到背影的出口,附和道:“那个女的确实混蛋。” “不是。”这是梅清的第一反应。 “啊?”梅影一愣。 “也没什么了。”梅清迅速又形成了第二反应,“不说了。”心里却又暗暗念了一句“混蛋”。 …… “阿欠——阿欠——” 突如其来的连续两个喷嚏差点让刮胡刀割破皇甫尊的脸颊,他冲着镜子稳稳神,疑惑的问自己: “怎么又打喷嚏?” |
六碗馄饨在方桌上排成两行,六屉小笼包高高的立在中央,再就是12瓶一箱的啤酒搁在脚边。沐玉看着还是那么矮矮小小,抱着胳膊靠在沙发椅上,冷冷的瞅着梅心进来了。 梅心一看到这桌上六碗馄饨、六屉包子,服务员这时又上来几碟下酒的小菜,又看看沐玉那凛然悲壮的样儿,也是觉得哭笑不得。看得出来,这是他们习惯性熬完通宵吃早饭的状态,她又算了算数,邵淮秋、水石、阿斋、科比、泰山、沐玉、自己,心说:“还不错,把自己也算上了。” “我可以坐下吗?”梅心问。 “坐啊。”沐玉看上去有些沮丧——邵淮秋没来,邵儿的那帮兄弟也没来,来的却是她想赶走的人,“他们不来了吗?” “不来了。”梅心说。 “邵儿自己也不想来。”沐玉问。 “他本来说是要自己来的。”梅心从筐里拎起一瓶啤酒,“服务员,起子!——可我觉得他这人说不清楚事儿,还是我来说算了。” “他这么没出息?”沐玉冷笑着问。 梅心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起子开了一瓶啤酒,放到了沐玉的面前,给自己又开了一瓶: “你常常为他们安排早饭?” “是啊。”沐玉拿起啤酒对着瓶子就嘬了一口。 梅心也嘬了一口,尽管是一夜无眠后的一大早,可这一口喝下去还觉得挺爽。这种感觉有些遥远,还是读研究生的时候,她和封杜意珊一般在外面通宵玩完,回宿舍之前都会跑到南门外的庆丰包子铺吃个早饭,吃之前会在边上的便利店一人搞两瓶啤酒,看得包子铺的大爷和大妈也是一愣一愣的。那段时间除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真可谓是放荡不羁,而那时的她,比现在的沐玉确实也大不了两岁。年轻就是有资本,沐玉没说什么话,三口两口的就把酒瓶给喝空了。对此,梅心的反应是又给沐玉开一瓶。 “你准备跟我谈什么呢?”沐玉问。 “你等等。”梅心单手托起酒瓶子,“噗噗噗噗”的居然一口气将大半瓶啤酒给喝下去了,喝完,从筐里再拎起一瓶,打开,才说话,“不要再见邵儿了,他也不想见你。” 沐玉对此是有思想准备的,她又嘬了一口酒,问:“他要跟你去上海?” “不。” “那你要陪他留在深圳?” 梅心犹豫了一下:“不。” “那就是了。”沐玉说,“我在深圳,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是,那也不代表我不可以来这里。”沐玉冷冷的一笑,“不代表我不可以到这里来给他送饭,不代表我不可以跟他的兄弟们一起打游戏,不代表我不能在他的店里卖花,不代表我不能等着他放弃你。” “是啊,你是可以。”梅心“呵呵”了一声,“只是因为我不在深圳?” “是的。”沐玉说,“我是不会让我心爱的人跟我分居两地的。”说完,她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就凭这一点,就说明,你们俩不合适。” 梅心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我们只是暂时分居,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目标要去实现。” “什么目标?不就是挣钱吗?” “对啊,他到这里挣钱,就是为了我。” “那你呢?你挣钱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他吗?” “我的家里需要钱,我只需要两年,就可以解决家里的问题……” “这么说——”沐玉打断了梅心的话,“我还有两年的时间。” 梅心打量着沐玉,托起酒瓶,又把第二瓶喝了,随即拎起第三瓶酒,打开。 “你愿意这么喝酒,说明,你还真的是爱他的。”沐玉努努嘴,“可你知道吗?我不需要邵儿为我挣那么多钱,哦不,我知道,他是需要在你面前证明他的价值,那我就更不需要了,因为,对我来说,生活很简单,跟我在一起,他不需要挣很多钱,我也不需要为家里挣那几百万,我就是陪着他,解决他的吃穿住行,包括,天天夜夜和他在一起。” 梅心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儿,心想:“这小姑娘可以啊。” 小姑娘当然可以,沐玉也是一口又把第二瓶剩下的酒干完了,梅心自然立即替她开了第三瓶酒。 “这么说,我是劝不退你了?”梅心问——说实话,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这么一件事,跟一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女孩抢男朋友,而且,还要拼酒。 “你想想,你说你要守住你的男朋友,可却不愿意为他做任何改变——”沐玉又拿起瓶子嘬了一口,“而我却从上海跟他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梅心苦笑着摇摇头:“是要邵儿自己来跟你谈吗?”梅心拿起手机,“那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等等。”沐玉说,“他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梅心明白了,沐玉现在已经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因为她也知道,邵淮秋来也是摊牌,所以,没有意义。 “可这天也聊不下去了。”梅心说——她都后悔喝了这两瓶酒——没有价值。 “喝酒啊。”沐玉说,“你把我喝倒了,我就不来烦他了。” …… “交易?”游丁梦冲着梅影摇摇头,“你懂什么?市场是用来干什么的?市场就是用来交易的。” “不说了吧。”梅影已经烦透了,“任何人都有拒绝的权力,梅清姐姐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所以,我们该走了,也请你们离开这里……” “好啊。”韦紫溪把包拉上,摆出了一幅准备要走的样子,“我们已经被拒绝了,丁梦,我们走吧。” “等等!”游丁梦转过脸来看着梅清,“你别跟我说你跟这位梅影女士一样,没跟你的老板上过床却还拥有了这种拒绝的权力。” “我的老板?”尽管梅清已经判断到了游丁梦对自己的想法,但听到她把这种话赤裸裸的说出来,她还是感到了愤怒,“我再明确一下。首先,皇甫总不是我的老板,然后,我跟他没有任何超越朋友和生意的接触,最后,我和梅影一样,我不做交易,当然,这位游总——”梅清显然也打算用羞辱的方式来反击对方,“我不做交易并不代表我不尊重你的选择,比如,跟你的老板上床。” “谢谢。”游丁梦本就已经在了火头上,梅清这么一反唇相讥,自然彻底让她习惯性的情绪失控,“我看得没错,您跟我们梅影老总一样,都是不做交易的人。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敢这么说,只能说你们没有真正经历市场的拷打,没有经历老板眼皮子底下激烈的竞争,或者说,你们的命就是好,长得漂亮,却还注定得到男人的尊重,但你千万不要跟我说,你得到尊重是因为你们不做交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怎么赢得这么一个机会,有机会去争取皇甫尊的资金支持?” 梅清看着游丁梦诡异的眼神,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她并不打算问“怎么赢得的?”可游丁梦已经迫不及待的掀了底: “三个月前,我和皇甫总在北京机场邂逅,然后,我们当晚在一起睡了……” “好了,别说了。”韦紫溪觉得听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冯醉晓随即也站了起来。 “OK!”游丁梦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承认,我的这个机会是睡出来的,那你呢?你和梅影一样,那个牛X哄哄的大老板为什么要赋予你们这么重要的权力,没睡过又怎么样?你们的矜持不过是给了他们抛出更大赌注的理由,而最终,他们不过就是想睡你们——” “走了。”此时,连风萍都听不下去了,她拽着游丁梦就往外走。 “好啊,我走了。”游丁梦一边被风萍拖着走,一边还用手在指梅清,“我会再联系皇甫总的,他别想就这么应付我……” 梅清和梅影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游丁梦骂骂咧咧的跟另外三个女人出了会所,世界也似乎恢复了平静,微微泛白的天空让天井有了亮光,耳边竟也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了。 “你怎么了?”梅影看梅清还在用喷火的双眼瞪着出口的方向,“被气着了。我跟你说哦,那个游丁梦就是那个样子……” 如果说梅影今天那种“翻脸无情”的状态在“梅开三度”中第一次出现的话,梅清也是在故事里第一次出现咬牙切齿的状态。 “混蛋。”这两个字是从梅清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梅影瞅瞅梅清,又看看已经见不到背影的出口,附和道:“那个女的确实混蛋。” “不是。”这是梅清的第一反应。 “啊?”梅影一愣。 “也没什么了。”梅清迅速又形成了第二反应,“不说了。”心里却又暗暗念了一句“混蛋”。 …… “阿欠——阿欠——” 突如其来的连续两个喷嚏差点让刮胡刀割破皇甫尊的脸颊,他冲着镜子稳稳神,疑惑的问自己: “怎么又打喷嚏?” |
“喂,又打麻将了?” “啧啧啧,你怎么知道?” “你能在早上九点之前打电话过来,只能说明你又玩通宵了。” “哪有——我在赶实习设计呢!” “不会吧,你怎么突然又爱学习了?” “人家本来就是学生好吧。” “对对对,我都差点忘了,我娶的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水石说着去看阿斋,阿斋则用手做了一个“滚回去”的手势,并且用嘴型表达了一个无声的“切——”,“说了,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干嘛?查岗吗?” “我没空。我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呃……快了吧,再两周?” “还要两周?你就算是外面找了个女人,玩个个把月也该腻了,还要两周?” “喂喂喂……”水石对着阿斋哭丧了一下脸,“我一帮兄弟们都在这儿呢,每天跟我都是朝夕相处——” “男人,向女人解释问题,能用兄弟来作证吗?” 水石愣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这倒是在理的,可我在这一个月确实是守身如玉。” “谁信啊。我跟你说哦,快点回来。” “嗯,好的,我尽快吧……” “别尽快啊——最好今天就回来了。” “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我怀柔来了个朋友,说是他们那边最近有一些政策,开这种IT类的公司有补贴,还能免一部分税,而且,他兜里也有些闲钱,可以商量着一道搞。” “哦?朋友?”水石有些疑惑的问,“你哪儿认识的朋友?” “之前认识的呗,人挺不错的……” “是会所的客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回应道:“是啊。这又有什么关系?” “山珊——”水石冷冷的反问道,“我们说好的不是?”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阿斋看着水石的脸瞬间转黑,贱贱的笑着问:“怎么?又跟小媳妇吵架了?” 水石回敬了一个“滚回去”的手势,接着往四下瞅了瞅:“科比和泰山呢?” “回酒店睡觉了。”阿斋“嘿嘿”一笑,“这里又没早饭吃。” 水石瞅瞅七、八十米开外的包子铺,又扭头瞅瞅“搞机”店里,邵淮秋正低头给手机换屏,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你还真沉得住气哦。”水石站在邵淮秋边上,“她们都聊了有快一个小时了吧。” 邵淮秋抬起头:“梅心说她去搞定,我也做不了什么。” “邵儿。”水石的两只胳膊“八”字形托在桌面上,“甩女人,那是男人做的事。” 邵淮秋刚低下头,又不得不再抬起头,淡淡的问:“甩女人,很光荣吗?” 这句话顿时就把水石给堵的够呛:“可以啊你,你呀觉得不光荣,那你别跟人家好啊。” “我没跟她好啊。” “胳膊都挽上了,睡都睡到你公寓去了,还说没好?” “我——”邵淮秋索性把手机一放,“我没跟她睡。” “邵儿,没有意义你知道吗?”水石自己的心情已被山珊搅黄了,索性拿邵淮秋找找平衡,“你以为对于女人来说,睡一下就决定什么了?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是整天把责任挂在嘴上的时代吗?不是了,这个时代要的是什么?是爽,是喜欢,是兴趣。她喜欢你,你没拒绝她,这就够了。” “我——”邵淮秋有点被水石给说懵了。 “你觉得梅心去跟沐玉扯,人家会服气吗?”水石又进入了他最擅长的“评论模式”,“那本就是她的对手,她和她抢男人,她能听她的吗?” 邵淮秋眨眨眼:“你的意思是——” “邵儿。”水石用一种夸张的、哀求的语气跟邵淮秋说,“我真饿了。咱去吃点包子馄饨行不行?顺便,咱顺便,去看看那俩女的谈怎么样了成不成?” 五分钟后,邵淮秋和水石背着升起的朝阳,站在包子铺门口的路边,看沐玉在那吐。他们整整看了两分钟,也不帮人家拿点纸巾拿点水,也不帮人捶捶背,也不用语言表示一下安慰,只是愣愣的看着。直到两分钟后沐玉有点缓过来了,她自己用攥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和擤了擤鼻涕,接着说: “里面还有个更惨的。” |
明天有事更不了,今天就把二度、三度都更了~ |
“喝了多少?”水石问。 “一箱吧……”沐玉已经勉强坐在了花坛边沿上。 “12瓶的?” “嗯。” “500毫升的?” 沐玉低着脑袋,却坚持摆摆手:“600。” “600?”水石又重新审视了一下沐玉,“可以啊,一人喝6个600毫升。” 沐玉冲着水石翻翻白眼:“一人一箱。” “一人一箱?”水石听了差点翻白眼:“这才个把小时,你们一人喝了一箱?” “要不怎么吐呢?”沐玉苦笑着摇摇头,“没醉,却装不下了……” 水石又打量打量沐玉,感叹道:“这小身板,可以啊。” 沐玉无力的抬起脸来,正要跟水石说什么,却陡然间脸色一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竟然也精神了。水石一扭头,看到邵淮秋从包子铺里出来了,而他的身上背着梅心。梅心一脸铁青,两只手耷在邵淮秋的肩下。水石知道,这才叫“胜负已分”,他扭头去看沐玉,却见沐玉已经趴在花坛上继续吐了,吐得肝肠寸断,吐得肝胆欲裂。 水石心情复杂,想想这个女孩这段时间确实对他们这几个大男人挺好的,可又不知怎么安慰,毕竟,这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最后,他还是选择去边上买了瓶水,蹲到了沐玉边上: “漱漱口。” 沐玉已经吐得头发都遮住了大半张脸,水石只听到她轻声的说: “我是不是很丢人啊。” “没有。”水石说,“你还能自己吐,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呼”的一下,沐玉脸上的头发给捋开了,她怒气冲冲的冲着水石说:“她是不省人事了吗?她是吗?她这明显就是装的!” 当邵淮秋背着梅心走进公寓小区大门的时候,梅心忽然说话了: “把我放下来。” “嗯?” “快!”梅心说着就往邵淮秋背下滑,要不是邵淮秋蹲下来的动作比较迅速,梅心可能整个人都会倒在地上了。邵淮秋刚转过身,梅心已经冲着公寓大门口边上的花花草草干上了。 “怎么喝这么多?”邵淮秋扶着梅心朝小区里走。 “不知道。”梅心说——关于她同邵淮秋,她只能说“不知道”,她不知道是什么感动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吸引着她,不知道,她还能为此加多少筹码。 “去我公寓睡吧。”邵淮秋说。 “你公寓很乱吧。” “呃……乱……” 梅心看看邵淮秋:“乱就乱吧。”——她怕的,就是公寓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那才是有问题了。 五分钟后,梅心忍无可忍的质问道:“这,这也太味儿了,你几天没倒垃圾了?” …… 活了这么大,皇甫尊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是沐浴在阳光里,就差张开双臂对着东方大喊了。 “老板。”上官快步上前,从皇甫尊手里接过了行李,接着,皇甫尊上了车。 “今天就去坝上吗?”上官问。 “嗯。”皇甫尊笑着点点头,“梅清住哪个酒店?” “远通维景——”上官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应该昨晚忙得比较晚吧。” “呃……是。” “那就等她起来吧。”皇甫尊一副信誓旦旦的状态,“反正也不急。刚好我们去采购点东西——” “呃——”上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梅总让我跟您说,她不去坝上了。” “不去了?”皇甫尊一愣,“为什么?” “她说她深圳有事,今天下午就得回去。” “有事?”皇甫尊觉出这里面的味道不对,“她不是昨天半夜才到的?怎么又突然有事了?” “不知道。” …… “不要跟麦孔打。” “说好的我们只打两场。如果要打,就应该提前排好赛程。” “我说了,如果要打,就要提前排好赛程!” “梅舫,我们走。” “梅舫!” “梅舫,梅舫……他就是地面,你要控制距离,知道吗?控制距离。” “他犯规!” “啊!” 随着这一声惨叫,梅舫又看到了那一记黑拳狠狠的砸在金智英的右眼上,躺在地上的他看着她重重的扑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振动,梅舫一睁眼——是飞机下行时遇到了气流。 过了一会儿,他又闭上了眼。 苏圆:“你这个人,总是被动……在一起被动,分手也被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要去北京看金智英啊。” “嗯?” “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明天飞北京。” “啊?” “去看看金智英吧。做好决定,告诉我。” “可是——我不明白——” “不。你要明白的。” 梅舫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走向更衣室的苏圆,而苏圆最后还是站住了,并且折转回来,又站到了梅舫的面前。 “梅舫,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喜欢你。最近,我才想明白是为什么,是因为你干净。我太脏了,我身边太脏了,但你——”苏圆的眼中有点湿,但注定不会落泪,“你真的是太干净了,干净的像一块白毛巾,我多想拿你这块白毛巾把自己擦擦干净啊……” 梅舫完全听呆了——自己,这一身臭汗,自己,这个从柬埔寨黑拳馆里爬出来的浑小子,居然成了白毛巾?! “但是我很明白,你即使对我有好感,也是不确定的。”苏圆说,“起码,还有金智英。” 梅舫没说话。确实,苏圆说的没错,他容易喜欢人,但他又如此的被动。 “不管你对她有没有感觉——”苏圆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为你付出这么多,不是吗?” 飞机突然一振,像是碰到了什么。梅舫一睁眼,发觉飞机着地了。 …… |
这两天事情太多了,不一定能更,见谅见谅~ |
到目前为止,梅舫还没跟金智英联系过,甚至金智英的住处都是苏圆告诉他的。他不知道该跟金智英怎么联系,也不知道见了面该怎么说,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下了飞机就要去找金智英。 梅舫的手机刚一开,就有电话打进来,是北京的号。他有些犹豫的接起电话。 “喂,是梅总吗?” “梅总?”梅舫一愣,还从来没有人叫他过“梅总”。 “您下飞机了吗?” “呃……是。” “我是XX专车,是苏女士帮您预约的,我现在已经在出站口等您了,您出来了打我这个电话,谢谢!” “啊?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去潘家园啊。” 梅舫一愣,无语了,这正是金智英的住处。 燃情岁月:为什么帮我叫车? 燃情岁月:我又不是没钱。 苏圆:这跟你有没有钱没关系。 苏圆:我是怕你不敢去。 …… “老板,老板……” 皇甫尊身子一颤,一睁眼,睡眼惺忪的望着上官问: “梅清下来了?” 上官指指边上:“这位游总,说是有急事找你。” 皇甫尊还没有完全清醒,冲着眼前的这个高挑的美女又多看了几眼,才反应了过来: “是游总吧。” 游丁梦心中是暗暗苦笑:那一次,她在机场偶遇并认出了皇甫尊后,当晚在北京就发生了 。那一次皇甫尊的表现真的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给游丁梦留了点钱,就似乎是不用再交往了。游丁梦也是忍气吞声跟皇甫尊保持微信和电话联系,这才有了争取皇甫尊风投的可能性。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皇甫尊又抬出梅清这么个女人来评估投资的可行性并干脆的做出了否定的结论,而且,竟然还是当着梅影的面。游丁梦一是不甘心,二是咽不下这口气。因此,在谈完后,她竟悄悄的在梅影的会所附近等着看梅清去了哪家酒店。然后她就看到梅影陪着梅清进了远通维景,之后也一直没出来。游丁梦下意识的就守在酒店的大堂吧内角的座位上。她有种直觉,皇甫尊会出现。即使皇甫尊不出现,如果梅清梅影再下来,她说不定也会在上去理论一下,买卖不成,要人情干什么?但折腾了一夜的游丁梦也很困了,坐了一会儿,竟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清醒了一下,从包里拿出化妆盒,正准备补个妆,却突然发现,大堂吧外侧的大沙发上正靠着一个酣睡的男人,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皇甫尊。她匆匆的补了一下妆,便过去跟坐在一边的上官打招呼,说有急事要跟皇甫尊谈谈。上官是帮皇甫尊守着看梅清有没有下来的,游丁梦昨晚他也见到过,知道她和梅影梅清不对付,但这毕竟还算是公事,他也只好叫醒了睡的正香的皇甫尊。而皇甫尊这一声“游总”令她也是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是同床共枕过的…… “是啊。”游丁梦“啪”的就在皇甫尊身边坐下了,“皇甫总,还是叫丁梦吧。” 游丁梦这边听着觉得别扭,皇甫尊听着也是觉得奇怪——“丁梦?我什么时候叫你过丁梦?” 上官在边上听着也别扭,而且是看着也别扭——游丁梦坐的离皇甫尊太近了,并且是侧过身坐的,这样她露出的膝盖几乎已经碰到皇甫尊的腿上了。 “呃……”皇甫尊又揉揉眼,感觉自己更清醒了一点,“你昨晚跟梅总谈了吧——” “呃——”游丁梦正琢磨怎么说,这一琢磨,眼神便会闪烁游离,这稍一游离,却从她的视角正好看到梅清和梅影从电梯厅里出来了。 “你其实可以再睡一会儿……”梅清一边说一边拖着箱子出了电梯——实际上她自己也想多睡一会儿。 “你都走了我还睡什么?”梅影嘟囔着跟在后面,“要不要这么快就走啊,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晚上走也可以啊,还有,你家岳岳也不去看一眼?” “谁说没事的……”梅清说,“本来公司就有不少事……” “公司?”梅影有点纳闷,“不是说那个老板不怎么样,你也不想继续干了?” 梅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拖着箱子朝前台走:“其实,老板都不靠谱,尤其是这些中年油腻男,又贪财又好色,跟谁都一样……”自从她知道游丁梦是睡出这么一个谈风投的机会后,梅清便又坚定了回归“居合”的决心,反正左良也迫切期待着她的回归。 梅影多聪明,自然是听出了这其中的味道,于是便忍不住抿嘴笑,这一笑间,却看见了上官,上官本应是盯着电梯的方向的,可因为游丁梦跟皇甫尊在别扭的说话,他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而皇甫尊本就不是正对着电梯门坐着的,反倒是只有游丁梦看见了梅清和梅影。 “你这么急着走,就不跟皇甫总见个面了?”梅影看见了皇甫尊,心里高兴,她也是想逗逗梅清,“不是还说要一起去坝上吗?” “见什么见。”梅清不耐烦的说,“这么忙,还有空去坝上?” 梅清和梅影刚才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本是想好好的睡一觉,梅影也是很快就呼呼睡着了,但不知为什么,梅清虽然极其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胡思乱想、恼羞成怒后,痛定思痛,就订了下午的航班,然后就好好的洗了个头,吹了个头发,吹风机把梅影搞醒了,听说梅清要走,梅影也不睡了,于是两人便一道下了楼。梅清是一肚子的气,可并不是没期望皇甫尊的出现,她甚至也有种判断,按照上官之前说的,这家伙应该一早就出来了,到现在也没跟自己联系,要么就是自己去玩了,要么就是舍不得吵醒自己从而在楼下等自己。所以,她一出电梯就四下看,在梅影发现之前就看到了皇甫尊,当然,也看到了上官,当然的当然,更是看到了游丁梦,当然的当然的当然,更更是看到了游丁梦将手按在了皇甫尊的大腿上。 游丁梦几乎是看着梅清把手按到了皇甫尊的大腿上,她一边和梅清对视着,一边轻柔的对皇甫尊说: “皇甫总啊,我觉得啊,你就是没有诚意。” 上官心里面叫着“我去”,索性就转过头来,这一转就看到了梅清和梅影,而梅影刚好也在看上官,而梅清则正盯着皇甫尊看。 皇甫尊也愣了一下,但他是一个自认为“随性”的人,如果这就要把游丁梦的手推开,反倒是显得他没见过世面了。因此,他虽然会偷偷去看那按在大腿上的游丁梦的手,一边还故作淡定的问: “怎么就没诚意了?” 游丁梦用目光将不屑甩到了梅清,这才转过来看着皇甫尊: “你让那个梅总来谈,她随便看了看我们的策划、数据和资料,前后没用个半小时就把我们给否了。我看啊,您是不好意思回绝我,故意让她出面来挡我们,没诚意……”游丁梦说话笃悠悠的,还有些嗲声嗲气,这已经不是在谈公事的调调了。 上官知道这事已经不妙了,赶紧提醒皇甫尊: “老板,梅总下来了。” “啊?”皇甫尊一愣,他一转脸,刚好跟梅清的眼神对上,那眼神犀利如剑,扎的皇甫尊一颤,刚一颤,人家就转过身走向前台了,梅影则一边嫌弃的瞅着皇甫尊和游丁梦,一边也转过身跟了过去。 皇甫尊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忽”的就起身了,这一起身,游丁梦的手自然也从他的腿上滑落了下来。游丁梦倒也不急,一边看着皇甫尊大步走向梅清,一边缓缓起身,慢慢的跟了过去。 “梅清。”皇甫尊站到了梅清和梅影之间,梅影往边上靠靠故意把空间留给皇甫尊,梅清则不去看皇甫尊,也不做任何回应,像是没有听见皇甫尊的话,只是凝视着对面正在给自己办退房的服务员。 “您需要发票吗?”服务员问。 “发票?”梅清扭过头来看看皇甫尊,“问这位先生吧。”说完拖着箱子便朝外走。 “梅清。”皇甫尊下意识的跟着走,同时还不忘回头疑惑的看看梅影,似乎是想从梅影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而梅影则却是冲着皇甫尊撇撇嘴。皇甫尊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但也预感到了什么,他也只能继续跟着梅清往外走。上官也第一时间跟了上去,接着便是游丁梦。 “你去哪儿?”皇甫尊跟着梅清走近了转门,上官则从边门出来了。 “回深圳。” “这么急着回去干嘛?” “左总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办了。” “左良?他那个鸟公司、那些鸟事有什么好做的?” “鸟事?”梅清出了转门后冷冷的盯着皇甫尊,“你让我深更半夜的跟你的的情妇谈投资方案,算不算是鸟事?” 皇甫尊一懵,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游丁梦,而游丁梦也正走进转门。 “游丁梦。”梅影拦在了游丁梦的面前,“差不多行了。” …… “我真的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啊,他也想见你啊。” “呵呵,有什么好见呢?” “你为了他,几乎瞎了一只眼,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你的优秀员工?” “……” “我的专车APP显示,他三分钟后就到你小区的南门了——你最好去接接他,因为——他并不见得有勇气找上门来。” “哦?”金智英戴上了墨镜,“在你眼里,他真的那么胆怯吗?” |
这是梅舫第一次感受北京午后白花花的太阳,周围都是滚烫烫、白蒙蒙的,这都令他有一种迷茫的错觉,自己身处一个空空荡荡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孤单而又叛逆,没有入口,没有出口。他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却注定是一个被动的人,容易得到自然不会容易珍惜,失去只有愧疚,却难有心痛。他的肩被白花花的太阳晒得火辣辣的,脑袋也是,他开始又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忽然,白花花的世界出现了一个豁口,哦,不是豁口,是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正由小变大,哦,那是一个正在走近的人,随着这个人的靠近,她的头上竟长出了黑色的枝与绿色的叶,世界不再只是白花花的一片,有了白墙灰瓦,有了红花乌鸦,有了紫色——那个人穿了一件紫色的上衣,她的裤子也是白色的,但却不会被溶解在白花花的世界里,因为那个世界已经不见了,或者说,这个人的出现,让世界真实了。 “你来看我了?”她问。 梅舫看不到她的眼睛,因为她戴着墨镜,而此刻他最想看的就是她的眼睛。 梅舫点点头:“嗯。”他有些不好意思。 “到屋里聊吧。”她转过身,往前走,梅舫跟在她身后。他们很快就走进了树荫里,不再有白花花,不再有滚烫的迷茫,而他,依旧是被动的。 他们很快上了楼,进了金智英暂居的单身公寓。这套公寓含一室一厅,装修比较新,采光好,空间还算比较敞亮。沙发是绿色的,桌子是白色的,转椅是黑色的,柜子是灰白的,现代又简约。 “喝水吗?”金智英一边问,一边已经从冰箱里提出了一瓶矿泉水,关上冰箱门,转身走几步把水放到了坐在绿色沙发上的梅舫,而自己则坐在黑色的转椅上。梅舫注意到,金智英在室内仍是戴墨镜的,便问: “你眼睛怎么样了?” 金智英却问了个属于另一条线索的问题: “是苏圆让你来看我的?” “啊?”梅舫一愣,“你怎么知道?” 金智英“哼”了一声:“在你到之前,她给我打电话了。” 梅舫“哦”了一声,接着又问:“眼睛怎么样了?” “确定瞎了。”金智英听起来说的还很轻松。 “那——”梅舫心中一颤,“不是可以瞳孔移植吗?” “要等。”金智英说,“对不起,我得戴着墨镜,因为我经常会闭上眼睛,否则,没伤的那只眼的视力也会下降很快。” 梅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了。 事实上,金智英并没有闭上眼睛,她一直隔着墨镜静静的看着梅舫。 “苏圆不叫你来,你也不会想到来看我的,对吗?”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总是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北京。”梅舫说,“我以为你回韩国了。” “你也不会想着给我发个微信什么的。” “我想发的。”梅舫说,“但我发现你已经把我删了。” 金智英点点头:“是拉黑后删除。”她自嘲的“呵呵”了一声: “你能发现你已经被我删掉就很好了,起码,说明你还试图给我发微信。”金智英一边说,一边心里对着自己摇头——“真没出息……” “为什么还在北京?”梅舫问。 “我到中国闯荡了十年,留下了很多,却什么也带不走……”金智英说,“我是怕,走了,就真的回不来了……”她冲着阳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何况,北京的医疗水平也是顶尖的,这样一来,我就不急着走了——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做做样子可以,打实战肯定有问题。” 金智英心里紧了一下,努力让语气自然一点:“那就做做教练吧。” “赢不了拳的教练,是没有价值的。”梅舫说的很绝对,金智英也明白,梅舫这话说的对。于是两人便沉默了一会儿。 “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梅舫忽然说。 “吃饭?”金智英隔着墨镜瞅瞅梅舫,“你就是这么来看看我?” …… “后面的那辆车一直跟着哦。”专车司机说着又看看后视镜。 梅清头都不抬:“不管他们。” 所谓“后面的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上官,上官身后一排坐着的皇甫尊可是一直伸着个脖子盯着前面这辆专车,一旦有车插进来,皇甫尊都会急切的催促与提醒: “快!快!别跟丢了……” …… “你现在好歹也是自己做老板了,这样搞有意思吗?”梅影一边泡茶,一边说。 “正是因为自己做老板了,才知道维持现金流有多苦。”游丁梦“哼”了一声,“你是一进来就平步青云的,哪懂这些。” “既然这么苦——”梅影给游丁梦倒上茶,“又何必自己做呢?” “你没看到吗?”游丁梦不屑的一笑,“在生意里,我们不过就是工具,只是作为女人,我们这种工具的功能比男人丰富罢了。” “是。”梅影点点头,“现金流这么紧张……看来你们签了不少合同、招了不少人哦……” “是的。”游丁梦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我们几个联手起来,可不会比赵怀恩差。” “我听说了——”梅影继续给游丁梦添茶,“现在业内都叫你们‘小睿竹’了。” “是啊……”游丁梦继续得意。 “如果你们资金紧张……”梅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觉得味道刚好,“我这边这家公司……”她的手指点点会所的房梁,意思是指注册在这会所地址的这家投融资公司,“可以投你们……” “啊?”游丁梦一惊,“为什么?” “为什么不呢?” “我们跟睿竹抢人抢市场……” “‘睿竹’和这家公司两回事。”梅影拿起开水泡第四道,“何况,我觉得大家公平竞争,很正常。你们抢了‘睿竹’的人和市场,如果我这边投钱给你们分点红,那不是也算替‘睿竹’挣回来点嘛。” 游丁梦瞪着梅影瞅了好一会儿,干笑着说:“梅影,你可真行啊。” …… “谢谢师傅,我拿一下行李哦。”梅清一边拎包,一边按住裙子,一边又去推开车门。 “已经有人帮你拿了——”这是快车司机的声音。 “嗯?”梅清纳闷着下了车,却看见皇甫尊正自说自话的打开后备箱替自己拿行李——梅清的快车一停,上官也跟在后面一停,皇甫尊第一时间下车服务梅清。 “你订了几点的票?”皇甫尊拖着梅清的行李箱居然走在了前边,反倒是梅清只能跟着自己的行李走。 “三点多的。” “三点多少的。”皇甫尊头也不回的说,“我也订一张……” “口罩,先生……”机场入口处的工作人员提醒皇甫尊。皇甫尊扭头看看梅清,梅清的脸上已经戴上了口罩。 “你有口罩吗?”皇甫尊问。 “没有哦。”梅清摇摇头——她的包里自然是有多的,但她确实不想提供给他。 “我车里有,我去取一下……”皇甫尊转身冲着上官摇手,示意他不要走,跟着又转过脸来看梅清,“等我一下……”说着便折回往车的方向走。梅清则赶紧取出手机找“健康宝”,赶紧过关,这可是个甩掉皇甫尊的好机会。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看到一只手一把拽走了她的行李,她一惊,转脸一看,却是皇甫尊又折回来把她的行李拉走了。 梅清:“喂!” “我马上过来,等我哦……” |
喝多了,又看留言那么少,都没状态更了 |
“您是CA1357的?” “是。”梅清回过头来看看皇甫尊,皇甫尊也拿起手机打电话: “快点,给我订CA1357。” 航空公司的小姑娘下意识的抬头瞅瞅皇甫尊,同时问梅清: “有行李要托运吗?” “有。”梅清又看看皇甫尊的手,皇甫尊赶紧把箱子搬起来小心翼翼的放上了传送带,一边还陪着笑跟小姑娘说,“你等等,我这边票也马上订好了,然后把我跟她位子排在一起。” “嗯?”小姑娘又去看梅清,梅清却侧过脸——她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这么哄了,这方面,曾经的岳鸿濯很擅长,但也真的只能是曾经了。 “可是——先生——”小姑娘为难的说,“这位女士已经在网上选了位子,她边上的座位已经被人选了……” “那就换掉,你可以操作的不是——”皇甫尊毫不犹豫的说。 “你——”梅清一愣,随即又去看那小姑娘,那小姑娘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是微笑着问: “女士您看——” 梅清很想说“不换”,但却说不出口,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是这么说,反倒更是做实了她和皇甫尊的关系,可要是说“可以”,就又太——这时,皇甫尊的电话又响了: “喂,没了?……头等舱呢?……那——”皇甫尊看梅清,梅清却很从容的跟小姑娘说: “不用换位子了。”小姑娘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你换个航班吧——三点十五的海航——”他又冲着电话里问,“头等舱有的吧……” “我不换航班。”梅清正色道,遂又跟小姑娘说,“打票吧。” “好的。”小姑娘偷偷的瞄了一眼皇甫尊,而皇甫尊却自说自话的还跟电话里说: “给我订一张海航的这班,梅总的身份证号你那应该有吧——对,以前订过的,给她也订个,坐我边上……” “喂!”梅清有点急了,“我这边票已经办了。” “没事啊。”皇甫尊从容的一笑,“飞机和高铁最大的区别就是,高铁是不能在重叠的时间订票的,飞机可以……” 梅清“呵呵”了一声:“不可能,我的行李已经托运在这个航班了……” “小姐!”皇甫尊第一时间跟小姑娘说,“我们不托运了……” “别理他!”梅清拿着票、拎着包,愤愤的便朝安检的方向走,皇甫尊赶紧又跟上去了——尽管好多人都在瞅他,他一点也不觉得丢人,他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哄,准确的应该说是这么哈着一个女人,还挺有新鲜感,还觉得挺爽的。 “那你坐你的国航,我坐我的海航,到了深圳机场你等等我,有车接,咱们一道走……” “皇甫总。”梅清继续加快脚步朝前走,“你是不是做事从来就这样不跟人商量?” “可我并没有勉强你啊。”皇甫尊的反应总是神速。 “你——”梅清侧过脸来看看皇甫尊,“你觉得这个不叫勉强吗?” “没有啊,我只是跟着你。”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需要跟你解释啊。” “解释什么?” “就是你说的关于让你深更半夜的跟我的的情妇谈投资方案的鸟事问题。” 皇甫尊这话一说,边上排队过安检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俩。梅清实在是觉得很尴尬,尴尬就更生气,她把包往筐上一放: “你记性还真好。”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皇甫尊则把自己的手机也放到了后面一个筐里。 安检的管理员此时都忍不住会多看梅清和皇甫尊两眼,梅清也是觉得有点丢人了,便直接走过了闸机,很干净,直接放过。皇甫尊则有皮带、有手表的,怎么也要人工扫一遍。梅清趁机低着头拎了包就走,皇甫尊则张开双臂站在那儿大声说: “还记得那次去涿州打高尔夫,我那时还不认识你,是在见你头天晚上跟她过了一夜,就一夜!” 给皇甫尊检查那小姑娘手上一哆嗦,“噗嗤”就笑了,边上有个男的下意识跟别人说: “这哥儿们可以啊。” 于是,所有人都去看梅清,所有人却也都没想到,甚至连梅清自己也没想到,她会一转脸撂了一句: “在你跟那个女人过夜之前,我们是见过的,在上海,你不记得了吗?!”说完,她恨恨的往前走。 “好了吗?”皇甫尊问为他检查的小姑娘,皇甫尊赶紧下来,准备拿行李,却因为之前有两个旅客的行李里面有火机之类的需要重新过,又插回到他东西的前面,还得等个二、三十秒,皇甫尊也只能冲着梅清的背影继续叫了: “不好意思,我又忘了这茬了!我老是觉得我那之前没见过你,只是因为那次见面没感觉不是!” 他这一说,安检机边一窝人都“哄”的笑了,梅清听了这话自然不会理会,而那个刚才给皇甫尊“检查身体”的小姑娘横向跨了半步,靠近皇甫尊说: “你怎么能跟女人这么说话呢?” “对对对,你说的对!”皇甫尊拿起自己的手机钱包之类的,“我错了,谢谢哦!”跟着就朝前奔去,可跑了几步就站住了,因为,他找不到梅清了,而且他很确定,梅清肯定是躲在哪儿了,因为他记得梅清登机牌上标的登机口,那个方向就是一溜直行,只要是走这正道,他肯定能瞅见。皇甫尊的眼里就是一家一家店,有星巴克,有LV,有—— “她进那儿了。”刚才那个说“这哥儿们还真行”的那位走到了皇甫尊身边坏笑着,“我看见了。” 皇甫尊一愣:“谢谢哦。” “你看吧,她跑那儿去,就说明你有戏。”那男的拍了拍皇甫尊的后背,“加油啊。” “好。”皇甫尊也踌躇满志的回拍了人家两下,便信誓旦旦的朝“Vctoria’s Secret”走去。不一会儿,那琳琅满目的性感内衣的树林里就传出梅清的声音: “你也好意思,这里你都能跟进来……” “人家告诉我的……” 梅清愤愤的从店里走了出来——她刚也是觉得那店里隐蔽条件好才进去的,却没想到皇甫尊堂而皇之的就找进来了。 梅清吐着气、摇着头,只能朝着登机口走。 “真的哦,深圳那边有车接,你到时一定要等等我哦。”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一道走嘛。” “不用了,我还是离你远点比较好。” “为什么?” “你——”梅清叹口气,站住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你这人身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 “你好棒。”梅心跪在床上,看着窗外。 “嗯?”邵淮秋总是会迟钝一些。 “你这里可以看到半个深圳哦。”梅心索性回避了这个话题。 “是啊。”邵淮秋从背后抱住梅心,“其实我每天都想你。” “是不是真的啊——” “你看我刚刚那么快……” “有吗?” “有。” “好吧,我相信你。” “我爱你,Julie。” …… “你还跟着我干嘛?去你的登机口啊。”梅清感觉快崩溃了。 “我好歹把你送上飞机——”皇甫尊已经完全不要脸了,“别我上飞机,你又没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梅清第一时间没听懂。 “这句话还给你——”皇甫尊的反应很快,报复也很快,“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也很没有安全感……” “你——”这时,梅清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濯清。 “喂,梅清,你在深圳?” “我——”梅清没法说她在北京,但也不能撒谎,“不在——” “你尽快赶来北京吧。” “嗯?” “我哥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脾脏出血……” “啊?”梅清一瞪皇甫尊——这个乌鸦嘴! |
“岳岳!”梅清蹲下来一把抱紧了岳岳——她一想到自己来北京过了一夜就走,见也不见自己的儿子,心中就十分愧疚,何况她匆匆就走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生身边站着的这个目前八字还没一撇的男人的气——女人,确实是容易自私的。 站在边上的,除了皇甫尊,还有濯清,濯清冲着皇甫尊点点头,皇甫尊也点点头。 “什么时候摔的?”梅清一边抱着岳岳,一边抬头看濯清。 “前天晚上……”濯清赶紧解释,“岳岳是因为我知道过来后,才带过来的,之前都是奶奶跟他在家里,没来医院……” “没事……”梅清对此并不纠结,“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他?”濯清叹口气,“小心不小心是一方面,其实他现在身体也缺少力气,而且,我们家这房子老,冲澡都在浴缸里,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唉……” “他,这么弱了……”梅清又问,“那现在怎么样了?” “今天从ICU出来……” “那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呃……”濯清神情闪烁。 “霍熙不让说?”这是梅清的直觉。 “呃——”濯清也只能这样反应了。 “是啊。”梅清站了起来,两只手却还环抱着岳岳的后脖子,“我又不是他老婆,第一时间就到现场岂不是很奇怪。” 濯清听出梅清这话里的味道,赶紧解释道:“我们也是想让你安心,所以等他脱离危险了再联系你。” “好哦,谢谢了。”梅清撇撇嘴,“岳岳看过爸爸了吗?” “还没有。” “那我陪岳岳去看看他爸吧。” 梅清这话里是明显带刺的,濯清也不好跟她计较,只能说:“那我们进去吧。” 几个人往里走,皇甫尊就跟在身后,梅清回头瞅瞅: “皇甫总,你就——” “我跟岳总也算是朋友了。”皇甫尊面带微笑,哈的有滋有味,他这话说的梅清也没法反驳,也就只能由着他跟进去了。 躺在床上的岳鸿濯很虚弱,但听到有进来的脚步声,他第一时间就睁开眼,而坐在床边的霍熙也第一时间站起来打招呼: “梅清——”她愣了一下后,又冲着皇甫尊形式化的点了一下头,随后又回过来看看梅清,显然,她在判断,为什么皇甫尊跟着梅清来了。 “爸爸。”岳岳靠近床边,他的小手捏住了岳鸿濯伸出来的手。 “岳岳啊——”岳鸿濯看完岳岳,去看梅清,可一看梅清,他也就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梅清身后的皇甫尊。 “皇甫总——”岳鸿濯自然会问,“您怎么来了?” “我送梅清过来的。”皇甫尊的反应还是很快,而且很具误导性——岳鸿濯和霍熙都不知道梅清昨天晚上就到北京了,他们自然会以为,皇甫尊陪着梅清从深圳过来,如果是这样,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即使,不是从深圳过来,皇甫尊也不是为了看岳鸿濯而过来的,而是送梅清过来的,这也是一种鲜明的定性。 梅清的反应也很快:“我昨天到的北京,刚才搭他的车过来的。”她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到机场准备走了。 还没等岳鸿濯说话,皇甫尊第一时间跟上: “是的,我跟她约好的,我今天才解除隔离。” “隔离?”岳鸿濯一愣,他之前并不知道皇甫尊前段时间去美国了,也不知道皇甫尊这段时间一直在北京隔离。 “他之前一直在北京隔离。”梅清也迅速把话接上,“今天刚结束,他有些公事要处理,所以我过来了。” “嗯,是。”皇甫尊在语言上并没有去阻碍梅清洗白自己,但他却给了岳鸿濯一个微妙的眼神,由于他站在梅清的身后,梅清自然是没看见,岳鸿濯却“明白”了,因为“明白”了,本已病重,又经历了这么一摔的岳鸿濯此时感慨万千。本来,按计划,再过两天他就要去美国治疗了,结果却又来这么一下,他甚至有种绝望的概念——“天亡我也”。但看到皇甫尊和梅清“这样”一种状态,绝望的他竟有了一种欣慰。 “皇甫总——”岳鸿濯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托孤的垂垂老朽,“辛苦你了。” 有些男人,之所以有魅力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有种幽默感,幽默和滑稽的区别则又在于其含蓄,就像岳鸿濯说这话——这话肯定有问题,但你还挑不出他毛病:“人家送过来确实也辛苦啊”。 梅清听得是只摇头,而皇甫尊则忍不住去捂嘴。 “你状态还不错哦。”梅清没好气的说。 岳鸿濯“嘿嘿”一笑,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 “烤五花肉、石锅拌饭——”金智英瞅瞅梅舫,“你呢?” 梅舫也不去看菜单:“大酱汤,配饭。” “够了?”金智英看着梅舫。 梅舫点点头。 金智英苦笑了一下:“没胃口吗?” 梅舫摇摇头。 “为什么?” “苏圆说的对。”梅舫说,“没有一个女人像你为我付出的这么多。” “然后呢?”金智英右手掌托着下巴。 “其实——”梅舫说,“跟这个没关系。” …… …… “跟我走吧!” “你再不跟我走,我就报警了!” “就算我不报警,警察也很快就会过来!” “你工作不要了?!” “我跟了你和苏圆一晚上了。”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你肯定要做些什么。我现在明白了。第一次看到你,我还在想,这么个小伙子怎么可能会打过黑拳,我现在相信了,呵呵,难以想象,你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哈!正当防卫,真不可思议……看来在这方面,你还真的有经验啊。” “怎么了?被打到了?” “我一会儿帮你看看。” …… “那一天,在你家里过夜。”梅舫说,“我半夜醒来,看着你,就希望自己能主动一点,但我确实习惯了被动……” 金智英圆睁双眼。 “今天,我不想再错过……” “你在开玩笑吧,我比你大七岁……” “我爱你。”梅舫说,“智英。” “我们之间——”金智英正要说“不可能”,却听见服务员说:“你们好,帮你们烤一下五花肉。” 金智英收住了声,梅舫却不管身边站着帮忙烤肉的服务员,继续说:“你拒绝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金智英的脸红了:“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好吗?” “我年纪是小……”梅舫说,“但有些东西我懂……” “擦——”烤肉铺了上去,服务员的目光却投在梅舫身上。 “不说了。” “我真的懂。” “你懂什么?” “我懂啊。”梅舫站起身,身子整个弯了过去,他的上半身在烤肉上方,服务员都惊叹于梅舫的柔韧性,而梅舫的嘴轻轻的印在了金智英的额头。 …… “多少时光,我们一同经历 多少路程,我们一起走过 至今我们所留下的,虽然不够完美却也灿烂过 如今在这里 那些结晶,正闪耀著骄傲的光辉 一直都那麽开心和快乐,坦白说并不是那麽回事 然而我们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想让你看见梦想的所在,没有终结没有消亡 真的很想看见那样的梦想,那正是我的愿望 想要一直守护在你身旁,不管即将发生什麽 我将用我的全部,一直将你守护” …… “你明白吗?”金智英几乎要落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心动了……” …… 梅舫:“如果我能打赢他,那我的薪资不该比他低吧。” 洪虎:“哈哈!兄弟,你回去吧,说实话,我们也不那么缺拳师,更不缺你这种。” “我这种怎么了?你自己说的,让我跟他打,作为面试,我问个薪资的问题,你就说不要我了,你这是没诚意。” “呵!什么叫没诚意?你上去让他给打伤了,我还赔你不成。” “可以签协议啊,你们这肯定有现成的协议。” “我——” “四千美金。”金智英一直在看梅舫,说话的时候莫名的心跳。 …… “去哪儿吃饭?”皇甫尊问梅清。 梅清牵着岳岳的手,转过脸来,本想真的商量一下去哪儿吃,却看见皇甫尊一脸坏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特得意啊!” |
我们在丽盒部落里更新一个新的人物画像楚蛰~大家快去看看~大家快去看看哦~ |
怎么发不了 |
呃,发不出来,明天再发吧 |
皇甫尊是很得意,但是他的得意只持续了半分钟,梅清的电话响了。 “喂?”仅从梅清的脸色看,皇甫尊就有不祥的预感。 “哦,你出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梅清在看皇甫尊,“呃……我晚饭有约了,对,可能要晚点……我在北京会呆几天,因为岳鸿濯又有些问题……也没什么,摔了一跤……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啊……嗯?我没听懂……”说到这里,不是梅清看皇甫尊,而是皇甫尊看梅清了,“哪家医院……你是真的假的?这个时候美国医生还能到国内来?……不是吧,他们跟你一道隔离的?是一道从美国过来的——那你也不跟我说……呃……现在?好啊,我把定位发给你,你们过来吧。你等等——乔总,谢谢你啊……” 梅清挂了电话,看看皇甫尊。颇为歉意的说:“我们附近吃点快餐吧,有两个美国医生很快就会赶过来跟岳鸿濯做一下交流。” “美国医生?”皇甫尊的反应是很快的,他恨不得拍自己的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美国医生——我也是从美国回来的,为什么不带两个美国医生呢!”他试图去跟梅清再说两句,却看见梅清已经在拨另一个电话了: “濯清,是这样,你听我说,我有个朋友从美国带了两个医生朋友回来,都是治疗类似胃癌、胰腺癌方面的国际级专家,他们过一会儿就能到医院这里了,要么你把岳鸿濯之前治疗的一些资料准备一下,要快,他们过来就可以聊这个事情,要快——” 挂了电话,梅清笑着跟皇甫尊说:“要不你带岳岳去吃点东西,我先回岳鸿濯那边等那两个医生过来,麻烦了——”没等皇甫尊说话,梅清已经小跑着朝医院方向跑去。 |
皇甫尊这个郁闷啊——他看看岳岳,又看了看周边,叹口气: “岳岳,咱吃庆丰包子。” “好啊。”岳岳似乎并没有收到母亲突然离开的影响,而是淡定的将手放进了皇甫尊的手里。 |
“岳岳。” “嗯。” “你是喜欢皇甫叔叔呢,还是喜欢那个乔叔叔?” “我喜欢爸爸。” “那除了爸爸以外呢?” “那就是——乔叔叔了……” “为什么?他那个娘炮!” “娘炮?什么是娘炮?” “嗨,你不懂——你为什么喜欢乔叔叔啊?” “他以前总我和妈妈吃饭,吃各种好吃的——”岳岳不屑的瞅了一眼皇甫尊,又说了那三个字,“好吃的——” |
|
“我觉得没问题。”乔毕邨做起了客串翻译,“不用去美国,到上海浦东的新院就可以,他们来联系和搞定。” 岳鸿濯愣了一下,转过去看自己的这位当医生的同学:“亚纲,你——” 李亚纲苦笑了一下,说:“我也算是看到泰山了——”随后拿出手机,跟那两个美国医生说: “你们有微信吗?” 霍熙握住了岳鸿濯的手,眼含热泪的看着梅清:“梅清,谢谢你,谢谢你的朋友。” 梅清轻轻的点点头,转脸去看乔毕邨,乔毕邨却直视着岳鸿濯,那眼神仿佛在说: “把梅清交给我,你放心吗?” 而岳鸿濯看着乔毕邨,又想想皇甫尊,他感觉有点头晕了。 …… 本来是想多写点,但又觉得今天这样收尾是最好的。我们同时满足了几方面的需求: 万千之度:对了,还有个乔毕邨。 烟雾五厘米:楼主继续挖新坑。 胖胖的Q太太:我是岳鸿濯粉,希望让他结局完美。 而关于梅舫,部分粉丝希望他尽快领盒饭。我们的观点是,有些角色的过程注定平淡,但注定会有一个怒放的结局。 只是可怜了皇甫,我们本想让他在这两天修成正果的,可惜了——粉丝要给他挖坑啊。 |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感情生活 最新文章 |
35岁女人无处安放的情绪 |
我总觉得男人蠢,我是不会和他结婚的 |
婚姻感情好不好,看看就知晓 |
人不求人一般大,此生立志要做一个半点“眼 |
有一种情谊是我只想成为你最信任的朋友 |
内心煎熬,需要倾诉 |
男友很看中我的工作,非得有编制才行,大龄 |
姐妹们帮我看看,42岁,离婚2年,财务半自由 |
用心做两个月饭。。。。。。。。。 |
八年抗战般的相亲经历之后,三部曲的第三部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