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传记]共和国36位军事家  第03章 朱德(第6页) [第24页]

　　6月6月张国焘宣布取消伪“中央”，成立西北局，这标志张国焘的分裂活动终告破产。

　　7月1日，红二、六军团齐集甘孜，同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朱德讲话指出：我们要继续北上，要北上就必须团结一致，不搞好团结是不行的。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还有人烟稀少的草地，我们要有充分准备，克服一切困难。会师后，根据中央军委命令，红二、六军团合编为红军第二方面军，贺龙任总指挥，任弼时任政委。

　　在甘孜，朱德主持召开由二、四两方面军领导人参加的会议，为“速出甘南”作出部署：四方面军分左、中、右三路纵队北上，二方面军稍事休整后分成两个梯队随左路跟进。根据朱德建议，会议决定任弼时随红军总部行动，刘伯承随二方面军行动。这是朱德经过认真考虑而做出的安排：任弼时是老资格的政治局委员，原则性强，随总部行动，可加强同张国焘斗争的力量；刘伯承随二方面军行动，可摆脱张国焘的控制，从另一个方面对张国焘起制约作用。

　　9月初，蒋介石在平息“两广事变”后，为阻止红军三大主力的会合，调胡宗南部由湖南兼程北进，企图抢占西兰大道，隔断红军会合的通路。据此敌情，朱德等在9月13日致电中央，提出“一、四方面军乘胡敌在西北公路上运动之时机，协同消灭其一部，二、四方面军尽力阻止和迟滞胡敌西进”的作战建议。毛泽东等同日回电要四方面军迅速以主力占领界石铺为中心之隆、静、会、定段公路及其附近地区，以二、四方面军为主力对东敌作战。此后接连四天，毛泽东等天天来电，通报敌情，要四方面军迅速北出至隆、静大道，进占界石铺及以西地段，否则将被敌截堵隔断，并说明一方面军已派第一师向隆、静大道北侧运动加以策应。

　　军机紧迫，朱德很焦急，他不断找张国焘、陈昌浩等商量四方面军行动问题，力主按中央要求迅速北上至隆、静大道。可是张国焘见一方面军抽不出更多兵力与四方面军共同夹击胡敌，将以四方面军为主迎敌，十分畏惧，便心生鬼胎，主张西渡黄河进入甘肃西北部。朱德先说服了陈昌浩同意北进实现同一方面军的会合，他们一起同张国焘的逃跑主义倾向展开斗争。

　　当时红军总部在岷州三十里铺开西北局会议，从9月16日开始连开了3天。每天会上，朱德都同张国焘争论红军行动方向问题，陈昌浩站在朱德一边，双方总是争论到深夜。会议开到第三天，张国焘以宣布辞职（他是西北局书记）相威胁。朱德气愤地说：“他不干我干！”找来作战参谋，挂起地图，着手制订部队行动计划。当天黄昏，张国焘又派人来通知继续开会，由于参加会议的多数人都同意朱德的主张，张国焘只得服从多数人意见，同意北上。

　　9月18日晚，朱德和张国焘、陈昌浩联名向在漳县的四方面军前敌总指挥部发布《通（渭）庄（浪）静（宁）会（宁）战役纲领》，决定四方面军立即北进，相机占领静、会及通、定西大道，以与一方面军会合为目的。同日，将这一作战计划电告中央。

　　可是，张国焘并不是真心同意这个决定。岷州会议一开完，他就赶到漳县的四方面军前敌总指挥部，向没有参加会议的前方负责人片面宣传他西渡黄河的主张，又提出一套西渡黄河、抢占永登、红城子作立足点的方案，并且不经朱德同意，命令部队停止北进，掉头向西。他还阴险地密令红军总部通讯部门所有未经他签字的电报一定不准发出，企图切断朱德同党中央和各方面的联系。

　　朱德得知张国焘擅自改变岷州会议决定，变北上为西进的情况，十分气愤，他认识到，这是关系到红军前途命运的大问题。他考虑了一夜，在9月22日凌晨2点致电张国焘等，表示对突然改变计划“不胜诧异”，“深为可虑”，指出“静会战役各方面均表赞同，陕北和二方面军也在全力策应，希勿失良机”。并提议在漳县召开西北局会议。接着，他不顾张国焘不准对外发电的禁令，排除阻挠，致电党中央和在陇南的二方面军贺龙、任弼时、刘伯承，告诉他们张国焘抵制会议决定的言行，朱德又发出电报通知参加过岷州会议的西北局成员兼程赶往漳县开会。

　　9月23日，西北局会议在漳县前敌总指挥部再次召开。朱德在会上同张国焘展开激烈争论，朱德严正表示，他坚持岷州会议原案，要张国焘对这个改变负责任，并把这个改变报告中央。

　　但是，张国焘的西进企图因黄河对岸已进入大雪封山的季节难以实现，西进的先头部队不得不返回岷州。张国焘骑虎难下，致电中央，表示接受党中央的领导，尊重党中央对四方面军行动的意见。9月27日，党中央来电明令禁止四方面军西渡，指出：一、四方面军合则力厚，分则力薄，仍宜依照朱、张、陈9月18日之部署，迅从通渭、陇西线北上。同日，朱德和张国焘、徐向前电告中央：尊重中央的指示和意见，“决仍照原计划东进”，“决不再改变”。中央回电表示对四方面军决定挥师北上赞同，并告一方面军加以策应的部署。

　　10月初，红四方面军先后通过西兰公路，在甘肃的会宁和静宁，实现了一、二、四方面军的胜利会师。不久，朱德和周恩来、彭德怀等统一指挥三个方面军在陇东环县取得山城堡战斗的胜利，给追敌胡宗南部以沉重打击，红军完成了举世瞩目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从1934年10月到1936年10月，朱德终于完成把三大主力胜利会师，实现战略转移的历史使命。11月底，朱德率红军总部抵达陕北保安（今志丹县），和中共中央会合。毛泽东对朱德克服张国焘闹分裂的斗争给予高度评价，说他“临大节而不辱”，“度量大如海，意志坚如钢”。

　　二、伫马太行抗倭寇

　　1937年7月7日，全面抗战拉开序幕。国共第二次合作，朱德任八路军总指挥。指挥部队积极配合正面战场的作战，取得平型关大捷。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爆发。第二天，中国共产党通电全国，疾呼停止内战，实行全民族抗战。14日，毛泽东、朱德电令红军各部：限10天内完成各项抗日准备工作，听候出动命令。

　　18日，朱德离开延安，前往驻陕西省径阳县云阳镇的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改编红军，准备开赴抗日前线。

　　7月底，北平、天津相继沦陷，华北战局严重，上海危急。8月9日，朱德等飞抵南京，与国民党共商大计。11日，朱德在国民政府军政部座谈会上阐述对日抗战的战略战术问题。由于蒋介石急欲让红军开赴抗日前线，特别是八·一三事变，迫使蒋介石下了自卫抗战的决心，谈判取得较大进展，双方在红军改编等问题上达成协议。

　　8月22日，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将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任命朱换装后的八路军总指挥朱德（中）和副总指挥彭德怀（右一）在一起。德、彭德怀为正、副总指挥。同日，在洛川举行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决定改组中共中央军委，由毛泽东任军委书记，朱德、周恩来任副书记。

　　8月25日，中共中央军委宣布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彭德怀为正副总指挥，叶剑英、左权为正、副参谋长，任弼时、邓小平为政治部正、副主任。下辖三个师：第一一五师，林彪、聂荣臻为正副师长；第一二○师，贺龙、萧克为正、副师长；第一二九师，刘伯承、徐向前为正、副师长。为保证中国共产党对八路军的领导，决定设立中共中央军委前方分会（后称华北军分会），朱德为书记，彭德怀为副书记。

　　这时，由原红一方面军改编的八路军一一五师，已于陕西三原誓师出发，作为抗日先遣队，奔赴晋东北抗日前线。

　　9月6日，在云阳镇大操场举行八路军总部出师抗日誓师大会。当天，朱德率领八路军总部从云阳出发。16日东渡黄河，进入山西。途中接到南京国民政府关于第八路军改称第十八集团军，辖于阎锡山第二战区的命令。9月21日晨，朱德到达山西省会太原，会同先期到达的周恩来会见阎锡山。阎同意八路军进行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朱德也同意在有利条件下配合友军进行运动战，抵抗向山西进攻的日军。

　　23日，朱德得知由平绥线南下的日军正向平型关发起猛烈进攻。他和彭德怀立刻电令驻于平型关东南冉庄附近的—一五师“即向平型关、灵丘间出动，机动侧击向平型关进攻之敌，但须控制一部于灵丘以南，保障自己的右侧”，并将这一作战部署分别电告毛泽东和蒋介石、阎锡山。

　　25日，一一五师主力在通往平型关的公路两侧高地设下埋伏。拂晓前，向进入伏击圈内的日军板垣师团第二十一旅团一部发起猛烈进攻，激战一天，歼敌千余人，毁敌汽车百余辆，缴获大批辎重和武器。平型关战斗是八路军出师后同日军打的第一仗，也是卢沟桥事变以来中国军队主动寻歼敌人而取得的第一个大捷。它打破了日本不可战胜的神话，振奋了全国，震惊了世界，提高了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威望。

　　10月，忻口会战开始，这是华北战场作战规模最大的一次会战，中国军队以8万兵力迎战5万日军。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卫立煌部负责正面守卫，朱德担任第二战区右翼军指挥，统领位于日军侧后方的中国军队，有力地配合了正面战场的作战。他指挥八路军不断袭击、骚扰日军的后方和运输线，使日军的弹药、汽油运不上去，大炮没炮弹，坦克开不动，食品运不上去。忻口战役历时21天，沉重打击了长驱直入、狂傲不可一世的日军。

　　日军在忻口受阻的同时，以一部沿正太路向晋东进攻，娘子关告急，朱德急令山西的一二九师和—一五师一部星夜驰援。但是，在八路军赶到之前娘子关失陷，国民党一些部队被日军分割包围，八路军奋力救援，使几支友军得以突围脱险。

　　娘子关失守后，忻口守军也退至太原。山西战场南移，朱德留下聂荣臻率3000余人在五台山坚持敌后游击战，他亲率八路军总部离开五台山区，越过正太路南移，在阻击、袭扰日军的同时，实施从五台山地区向晋东南和吕梁山区的战略转移。

　　11月8日太原失陷，华北抗战由以正规战争为主转入以游击战争为主的新阶段，八路军成为华北敌后抗战的主体。11日，朱德在和顺县石拐镇召开八路军领导干部会议，决定一一五师除聂荣臻率领一部创建晋察冀根据地外，主力转移到汾河流域和晋南，并留一部配合一二九师在晋东南创建根据地，一二○师仍在晋西北同蒲路北段活动。八路军总部提出“坚持华北抗战”、“坚持山西抗战”、“八路军誓与山西人民共存亡”、“创造抗日根据地”、“变敌人后方为前线”等口号，重振了华北人民在国民党军队纷纷后撤的情况下抗战到底的信心。

　　1938年1月中旬，朱德去河南洛阳出席蒋介石召开的第一、第二战区将领会议。会上提出“反攻太原”，第二战区为此编组了西路军、南路军和东路军。东路军以朱德、彭德怀为正、副总指挥，辖八路军（欠第一二○师）和滞留在敌后或与敌接近的国民党几个军、师，以及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第一、三纵队等，坚持在晋东南和敌后抗战。

　　2月20日，朱德率八路军总部从洪洞县马牧村出发，向太行前线挺进。这时，晋南战局骤然加剧。日军获悉中国军队打算“反攻太原”，决定先发制人，发兵两路向晋西南进攻，北路从同蒲路南下直逼临汾，东路沿临（汾）屯（留）公路向西进犯。朱德由西向东，正同东路日军迎面而进。朱德到达安泽县时，日军已占领了屯留、长子。为给临汾几十万军民安全转移争取时间，朱德率领随总部行动的200名警卫通讯战士和为数不多的安泽县自卫队与敌周旋，迟滞日军1个旅团达3天之久。

　　3月，朱德、彭德怀等正确分析敌人兵力与战场形势，认为友军未渡黄河前，把八路军主力西调不利于统一战线，仍拟希望去太行前线指挥作战。经中央同意后，3月10日，朱德率总部向太行山进发，几天后到达沁县小东岭。

　　3月下旬，朱德在小东岭主持召开东路军将领会议。朱德在会上分析敌我形势，介绍八路军坚持敌后抗战的战略战术，鼓励国民党军队将领为抗日作贡献。朱德还邀请会议参加者实地参观一二九师在响堂铺利用有利地形打的一次伏击战，突袭日军两个汽车中队，两小时结束战斗，焚毁敌全部汽车，毙敌官兵170多人，缴获迫击炮4门，各种枪支数百。这次观战，使友军将领对游击战的威力有了认识，增强了抗战信心。

　　从这时起，到1940年5月朱德回延安以前，在两年多时间里，八路军总部一直移动在太行山区的武乡和沁县之间，这里成了华北敌后抗战的指挥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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