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阅读网 -> 外国名著 -> 迷情毒案 -> 第一部 第05章 -> 正文阅读

[外国名著]迷情毒案  第一部 第05章 [第6页]

[章节目录]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2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迷情毒案: 第一部 第05章

  玛利卡答道:“我爱他,他是个勤劳的人。”

  “看得出来!往后怎么办?”

  “我和他结婚。”

  他们果真结了婚。在人们笃信天主教的沃沃明,孩子必须有合法的父亲。无论孩子的肤色是白的、黑的或是黄的,他总是上帝的馈赠。而当宋华丁接受天主教信仰后,沃沃明人更是完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一位基督教兄弟永远是受欢迎的。

  然而,正如我们所知,生活中必定会有牺牲。

  玛利卡怀胎6月时流产了:她从四米高的木材库的顶层滑了下来,摔在一堆木板上。事情很蹊跷,据玛利卡说,她突然感到头晕,接着就掉了下来,她本人未受伤,但孩子夭折了,不得不取出来。

  宋华丁为死去的儿子设了一个牌位——十字架加上琴斯托霍瓦黑色圣母像①。这也使整个沃沃明的居民更加同情宋华丁。

  ①琴斯托霍瓦是波兰南部一地名,该地的一圣母像因显灵而闻名。

  命运的残酷还不止于此:半年以后,祖兰斯基被卷进了立式锯木机锯成两半。这种事故经常发生在旧式的锯木厂里,只不过多半是锯掉一只手或一条胳臂,而祖兰斯基则是一命呜呼了。

  宋华丁为老丈人也设了一个牌位,只是蜡烛后面不是黑色圣母的灵像,而是死者的遗照。警察经过调查确认,事故原因是粗心大意和保护设施过于陈旧。宋华丁吸取教训,马上换了新机器。他现在成了锯木厂的老板,不想再让玛利卡生第二个孩子,而愿意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使他走上了另一条生活道路。

  对方用越南话说:“你后天去柏林!”

  宋华丁顿时傻了,他用波兰话问:“你是谁?”

  对方不理这个茬,而是接着说:“你住在‘光辉旅馆’,门房会给你一封信,你就照着信上说的做,明白了吧?”

  宋华丁从来不是胆小鬼。他的经历告诉他,无论如何要反抗,生活就是搏斗。

  他说:“你们知道什么是屁股吧?你们可以来舔我的屁股!”

  “你的屁股一钱不值。”对方无动于衷,毫无气愤的迹象,“重要的是你的脑袋。”

  这句话宋华丁立即听懂了,没有什么再好问的了。

  他重复说:“后天去柏林,住‘光辉旅馆’,信上都写着了。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

  “凡是能为我们工作的同胞,我们都知道。”

  “这么说,这是工作喽?”

  “一件容易的工作。”

  “别人不能干吗?”

  “就是要你干!这还用问吗?”

  “柏林我不熟。”

  “你也不必多呆,干完工作后马上回波兰。给你1,000美元,我们等着你,宋华丁。”

  电话打完了。宋华丁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当年越共兵临西贡城下的恐怖感。他不愿再次逃亡,他现在生活有保障,拥有一家锯木厂,一所大住宅,受到沃沃明人的尊敬,他不愿放弃这一切。

  他想,等着瞧吧,看看要我在柏林干些什么,反正我什么事都能干,拿个千把美元也值。

  只是“要他脑袋”这句话他不爱听,这预兆着一件不同寻常的工作。

  宋华丁头一次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他为什么要去柏林。玛利卡也不多问。争取订货,甚至外国的订货,是理所当然的,应该为之感到骄傲的。她丈夫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她父亲若是地下有灵,定会大大夸奖自己的女婿。

  两天以后,柏林的一个散步者在运河边上的灌木丛里发现一具尸体。柏林警察的凶杀案组习以为常地受理这一新的案件。

  结论是:切断喉咙致死,不是谋财害命,死者身上有钱包、钱和证件,是个非法呆在柏林的俄国人。

  警方一名负责人说:“这是第五个了。证件当然是假的,死者身份不明,典型的黑手党凶杀案,又多了一份死档案,真要命!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柏林就要成为欧洲的犯罪大都会。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毫无办法。那些职业杀手不留任何踪迹,来了,把人杀了,又走了。很快就会形成一个犯罪大三角:莫斯科——巴勒莫——柏林。”

  第三天宋华丁就回到了沃沃明。他头一次把500美元锁进了保险柜。玛利卡问他时,他只是说,国际木材交易很不好做,这次没有争取到柏林的订货,但对方答应今后进一步联系。

  其实,柏林的生意很好做。在旅馆门房交给宋华丁的信里面什么都写清楚了:姓名,地点,时间,照片,完事后立即全部销毁,去火车站,从一个行李保管柜里取1,000美元。赚钱就这么简单。

  宋华丁在回家的路上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自己新的处境。他知道,第一次任务完成以后跟着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更多的任务。他这次在柏林成了为一个集团执行命令的人,对这个集团他不见其貌,只闻其声——越南的家乡话。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知道我在沃沃明,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难道我在去波兰的途中留下了什么踪迹吗?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宋华丁在观望,等候新的电话,期待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让他对他的委托人有所了解。然而这是一种愚蠢的希望。

  对方又来了五次电话,每次都是同样的模式:地点、时间、旅馆里有信,火车站行李保管柜里有美元。

  宋华丁去了科隆、阿姆斯特丹、巴黎、法兰克福,最后一次是慕尼黑。

  他有一次自我解嘲地说,我就是这样了解欧洲的,而且还享受优厚的报酬。

  宋华丁!这个人对什么事都能习以为常,就是对轻而易举的杀人方式也能习以为常。

  10天的时间足以让人10次进天堂或10次下地狱。

  对罗伯特来说,两者兼而有之。夜晚是地狱,乌丽克去托斯卡纳酒吧上班,罗伯特一人呆在屋里,看电视,喝啤酒,抚摸小猫罗莉。有时他还对猫说话,说他如何爱着乌丽克,一想起她在站酒台,人人都能看见她那几乎是赤裸的胸脯,他就心如刀割。

  每当半夜3点左右乌丽克回家时,他开始进天堂了。她匆匆洗个淋浴,就钻进罗伯特的被窝,像一个寻找温馨的孩子紧挨着他睡下。罗伯特用手臂枕着她的脖子,吻她闭着的眼睛,然后在她体肤的芳香中重新入睡。

  到了早上,一般是9点左右,天堂的门为罗伯特敞开了。这时乌丽克已经睡醒,蹬掉被子,伸手去摸罗伯特的身体,对他说:

  “你瞧镜子里,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接着是狂欢纵欲,天塌地陷,镜子里折射出魔鬼舞般的场面,两个人的肉体上下翻滚……

  在“课余”休息时间,乌丽克抽烟,喝桔子汁,有时也喝一杯加伏特加的可乐,躺着向罗伯特喷出烟雾。

  有一次她慢悠悠地说:“我想,我可能会爱你。”

  他支起上半身,吻着她的胸脯说:“‘可能’不等于‘就是’。”

  “你老是这么说,你根本不了解我。”

  “有什么好了解的。我们是从零开始,打这以后我对你了解够多的了。”

  “鲍伯,我是个坏人。”

  “你是个迷人精。”

  “你只熟悉我的身体,可以说身体只是个物质的东西,它并不是人的全部。”她掐灭了烟,喝了口伏特加可乐,坐了起来。忽然她发现镜子里的她很丑,蓬乱汗渍的头发,憔悴疲惫的脸庞。天哪!她想,我才33岁,就成了老太婆了!我不能有个19岁的相好!她几乎是命令式地说:“看着我!”

  “我不正看着你吗?”

  “你看见什么了?”

  “一位仙女。”

  “不会是个坏仙女吧?”

  “对我来说,你永远是阳光,没有你就没有生活。”

  “这话听起来挺俗的。”

  “有比描绘一场日落更俗气的吗?可日落是真实的。你听过马克斯·布鲁赫的小提琴协奏曲吗?许多人说这部作品相当俗。但当你闭上眼睛听它的时候,你会被飘逸而甜美的乐声所陶醉。你会说,写出这么好的音乐的人必定是处在无限的热恋之中。”

  “我没有听过这个曲子。”乌丽克从床上站起来,裸身在屋里走动,却避免照镜子。她梳了梳头,拿起一件透明的晨衣,忽然问罗伯特:“你想不想赚钱?赚大钱?”

  罗伯特笑了:“谁不想赚钱?钱就洒在街上不成?”

  “可以这么说,钱真的是洒在街上。”

  “告诉我在哪儿,我一向喜欢捡蘑菇……到街上捡钱我肯定也会。”

  “我是当真的,鲍伯。”她坐到床沿上,用被子盖住罗伯特的下身,这无疑是一种无言的要求:“性爱课”结束了。“我除了在酒吧工作以外,还找了另一份活儿。”

  “另一份活儿,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周以前。”

  “这么大的事,你随便一说就完了?也是夜里干的吗?”

  “到目前还是,但我要把它变成我的主要工作,以后酒吧的事就不干了。”

  “这太好了。”罗伯特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因为乌丽克要脱离酒吧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了,不会再有喝醉了的男人来骚扰她,不会再有人把钞票塞进她的胸口。这是走向新的未来的第一步吗?她终于要给自己迄今的生活打上句号了吗?

  罗伯特问:“是什么工作?”

  “我承担了一项代理业务……”

  “代理?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正在建立一套搞销售的组织,推销一种名牌产品,先在慕尼黑,然后在整个巴伐利亚。”她站起来,脱去晨衣,走进浴室。罗伯特本想跟进去,和她一起淋浴,但被她推却了。她这会儿没有兴趣。“是一种很受人欢迎的时髦商品,在美国,在荷兰,在奥地利,在法国,包括在柏林都很畅销。慕尼黑也在卖,但缺乏一套严密的组织,迄今为止只有分散的零售。我要把这桩生意集中起来,控制市场。”

  她开始淋浴,但把浴室的门敞开着,好继续说话。

  “一开始会很吃力,鲍伯,要争夺顾客,得既坚强又聪敏,学会拳击,否则就竞争不过别人。我想,你能帮我的忙。”

  罗伯特愉快地说:“我从未学过拳击。你推销的东西看来是一种走俏商品,不会是洗涤剂吧?”

  她从浴室里走出来,罗伯特用一块大浴巾把她裹住,替她擦干。他顺势双手握住她的乳房,被她打掉了。

  “别这样!”她的口气很生硬,这是罗伯特以前不曾听到过的。“我们说正经的,能赚一大笔钱,包括你在内。”

  “钱?就洒在地上?不就是卖清洁剂嘛!”

  “别再说傻话了!是一种药品。”

  “不可能吧?你做起药品代销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即使我不懂舒曼,不懂布鲁赫,不懂你那个肖邦,我也不是个没有脑筋的人!我推销的是一种极受欢迎的药品。”

  “不必上药房买……”

  “这样的药有成百种。”

  “是治什么病的?”

  “治疲倦和无精打采,治忧郁症和性欲减退,治缺乏耐力和精神不集中,有助于整体健康。”

  “你把说明书都背出来了。归纳起来说吧,是一种兴奋剂。”

  “胡说!这药没有害处,和维生素一样,你知道每天要吃掉几百万粒维生素丸吗?哪儿没有维生素?从果汁、酸奶、冷冻菠菜到鳕鱼,每样东西都标着‘富含维生素’。我推销的是一种新的药品:补脑剂。”

  “那你说,我跟这有什么关系?”罗伯特一下严肃起来。他想,这是一种治精神病的药,乌丽克在卖兴奋剂。服用者信以为真,结果强壮起来的不是病患者而是制药者。就连嗜食维生素本身也是有争议的问题,科学家们各执一词。而如今乌丽克居然做起这种有争议的生意来了。

  钱就洒在街上……

  乌丽克针对罗伯特的问题回答说:“你应该帮我雇用年轻的售货人。”

  罗伯特又不得不笑了,从他话里可以听出反对的意思:“我?要我去跟同学们说:听着,你们想要更多的零花钱,就去卖一种古里古怪的药丸吧!”

  “你可以把‘古里古怪’这个形容词省掉。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买卖,成千种药都可以自由出售,从安眠药到静脉药膏……我们不是卖安眠药,而是卖提神药!”

  “叫它‘提神素’吧!”

  “你这个文化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可是你想想,你的同班同学,你的童子军伙伴们都在抱怨零花钱太少。”

  “对,我们之中只有两个是百万富翁的儿子。”

  “这种状况可以改变。”乌丽克说罢开始穿衣服。这几天慕尼黑正值酷暑季节,啤酒馆老板个个眉开眼笑,通往周围各个湖泊的公路上堵满了汽车。乌丽克穿上一件宽松的衬衫,不戴胸罩,一条三角裤加超短裙,露出一半大腿,光滑的皮肤没有一点皱纹。她问罗伯特:“今天你打算干什么?”

  “我想,我们去湖边,租一条帆船,在湖中央抛锚,在阳光底下做爱。”

  “你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了?”

  “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想不到别的了。”

  “你今天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得出去,一个人去,有洽谈。”

  “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行!”她口气很硬,罗伯特傻了。

  “为什么?”他眼光带着怀疑。

  “我跟几个男人见面,鲍伯,你别吃醋,纯粹是谈业务。”

  “是那些做药丸的吗?”

  “不,是批发商,满意了吧?”

  “不完全满意。”罗伯特跟她走进起居室。他看到她每走一步腰肢都在扭摆,真忍不住要去搂住她。他自从跟她“上课”以来,脑子里想的就是占有她,进入她的躯体,享受感情的爆发。罗伯特知道自己迷上了她,她征服了他的意志。每当他晚上孤单一人看电视等乌丽克回家时,常常自言自语地说:我疯了,我完全疯了……但这是一种美妙而幸福的疯狂,我再也不愿醒过来。也许是一种致命的疯狂,但我已无法摆脱。

  罗伯特说:“我不喜欢这种药丸。乌丽克,你别往里掺和。”

  她只是耸耸肩,挂上挎包就出门了。他又喊了一句:“你再考虑考虑!”她还是没有反应。这是他俩相处六天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不和谐。四小时以后乌丽克回来了,一言不发,径自走进厨房,去热她带回的汉堡包和土豆条。

  过了好一阵子,在她翻完一本新出的画报以后,才和罗伯特说话。

  “你不相信我吗?”

  可怕的沉默打破了,罗伯特很开心。他说:“我不相信那种药。拿一盒来让我瞧瞧。”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手头没有,明天给你带一盒来。”

  “我倒要尝尝这灵丹妙药。”他没有发现乌丽克惊恐的目光,而是仰头大笑说:“是一种‘智慧丸’吗?我看看,也许对我学数学会有帮助!”

  第十个晚上,也就是最后一个晚上,在罗伯特的一再要求下,乌丽克同意让他开车送她去酒吧,然后凌晨3点再去接她。罗伯特在酒吧对面停下车,看着酒吧的客人进进出出,过了一阵妓女们在男人的陪同下出来,坐上出租车或私人汽车走了。

  博罗当然注意到了,乌丽克的汽车停在酒吧对面,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把情况告诉了萨尔瓦多,萨尔瓦多从门窗里望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乌拉,你还是搞上了这个小家伙?”萨尔瓦多问的时候做了个鬼脸。

  “关你屁事!”

  “这你就错了。这小子太干净,在床上挺来劲的,下了床可是敏感得很。要是他知道得太多,对我们大家都是个威胁……”

  “他不会威胁我们的,他爱我。”

  “你真傻到家了!乌拉,你可千万别惹祸。”

  第二天晚上,冯·格来欣让乌丽克去他办公室。还来不及等他开口,乌丽克抢在他头里了。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萨尔瓦多跟您都说了。没错,我有个比我年轻15岁的相好。有什么好反对的?”

  “您爱他吗?”

  “这么说吧,我喜欢他。”

  冯·格来欣又从写字台里拿出干邑酒,连同那两个拿破仑式玻璃杯。进行重要的谈话时要喝干邑酒,已是他的习惯了。他在两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酒,让乌丽克坐下,但她仍站着。

  “您的私生活跟我没关系,只要它不涉及我们的共同利益。您甚至可以有一帮子男人,但他们必须是瞎子。您懂我的意思了吧?”

  乌丽克坐了下来,但不去拿酒杯,她要对冯·格来欣发起进攻。此刻冯·格来欣坐在她对面,镇定自若,貌似友善,却流露出冰一般的冷酷。

  她狠狠地问道:“您害怕了?”

  “不,我只是要小心。我担心的倒是您,乌丽克。要是这小伙子知道了我们的营生,捅了出去,那您就完了。”

  “您这下说清楚了。”

  “我们要谈的就是这事。坦诚相见是我们之间关系的基础。这个世界已经够复杂的,别再制造新的麻烦了。”

  “鲍伯并不危险。”

  “他叫鲍伯,我想,这是从罗伯特变来的,还有呢?”

  “什么还有呢?”

  “他的姓。”

  “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不重要,由我来决定。”

  这句话又像是打了她一下。乌丽克直起腰杆,把酒杯推开,说:

  “冯·格来欣先生,我头一次跟您谈话时就说过了,我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凡是威胁到我自由的,我就要反对。现在我的自由受到了威胁。”

  “您错了,乌丽克。”对方的口吻听起来和善,却隐藏着某种优越感。“情况变了,大大的变了。您已经加入了一桩烫手的买卖,往后您得戴上厚厚的手套才行。一出现危险,就没有自由了。”

  乌丽克坚持说:“罗伯特并不危险。”

  “您不能担保。”

  “我能担保,他听我的,什么都听我的!够了吧?”

  冯·格来欣喝完杯中的干邑酒,把嘴一撇,十足的不屑。乌丽克竭力控制自己,才没有站起来把酒往他脸上泼去。

  冯·格来欣说:“这是古老的历史了……女主人让一个小伙子当她的奴隶,即使她把他踩在脚下,他也舒服。可是奴隶也会造主人的反,会解放自己。您想想古罗马的斯巴达克斯,他动摇了整个大帝国……要是您的奴隶动摇了我们,那我们都得完蛋,乌丽克……”冯·格来欣探过身去,此刻他的声音有如一把利剑:“我要知道他的全名,别支支吾吾的,他的全名。”

  “哈比希,罗伯特·哈比希。”乌丽克被他的声音吓坏了,她忽然有一种恐惧感,冯·格来欣目光冷峻,像狼的眼睛一般,露出猛兽的凶恶。“他是一位处长的儿子。”

  “您发疯了?”冯·格来欣的声音放得很小,但更有威胁性了。他不喜欢大叫大嚷,在作重大决定时声音轻得像耳语。“您这是在床上安一枚炸弹!”

  “正好相反,鲍伯会帮助我们……”

  “帮助?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能找到年轻人为我们干活,他自己也会成为售货人。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我……我已经跟他说过药丸的事了……”

  “您已经……”冯·格来欣的声音更轻了,“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必须把您赶走!”

  “没那么容易……鲍伯在外边车里等我。”

  “这对萨尔瓦多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冯·格来欣又倒了一杯干邑酒,直摇头,好像是不明白乌丽克怎么这么笨。“您跟鲍伯都说了些什么?”

  “我跟他说,那是一种活跃心情、改善整体健康的药品,是对维生素的一种补充。”

  “你真幽默,乌丽克,对维生素的补充,太棒了!他相信吗?”

  “他相信。我从未跟他提到过摇头丸。等到罗伯特自己也离不开摇头九时,我会告诉他的。今天晚上我给他一粒试试,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要是他没有反应呢?”

  “肯定会有反应,他是个性格脆弱、多愁善感的男孩。”

  “那我们等着瞧吧。”冯·格来欣看来似乎放心了,“乌丽克,您干得不错,先让他在性生活上听命于您,再让他染上摇头丸的瘾……我早说过,您是个天使般的魔鬼,我没有看错您。”

  当天晚上,罗伯特吃了一粒淡蓝色的圆形药丸。药丸的一面印有一个怪脸,所以圈内人称它为“笑脸”。

  罗伯特在吃药之前说:“这上面的图案真怪,是个小人头。”

  乌丽克说:“这药丸使人快活,它同这张笑脸一样毫无害处。你会看到,过了一刻钟我得把你按住,不然你连大树都能连根拔起。”

  “要不把你也吃了!”

  “我能顶住。”乌丽克脱去在酒吧穿的衣服,走向浴室,她裸着身体,简直是在挑战。“我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加顽强。”

  “彼得,出事了,你过来一趟,我们一块儿开车去。”凶杀案专家沃特克一边打电话一边打手势,让那些等着的警察们都走。“在施坦豪森火车站的一座破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彼得·赖伯实在困得不行,他昨天夜里参加了一次搜查,没收了200克可卡因,抓了三名毒贩子,在一家迪斯科舞厅挨了青年人的唾沫。可是对这些家伙又不许动手打,否则又成了“不合适行动”。在这种情况下总是警察没道理,挨了唾沫又不痛,动手干吗?赖伯说:“这是你的事。”

  “不对,是摇头丸。”

  “他妈的!”

  “小姑娘口袋里还有10粒,所以是你的事。”

  靠近铁路的那座破房四周都封锁起来了,像是发现了一枚炸弹。房门口坐着一个流浪汉,衣衫褴褛,瑟瑟发抖,浑身散发出一股酒和尿的臭味。他看见警察就举起双手喊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发现了小姑娘,我是个老实人……”

  沃特克和赖伯不理他,跟着一名引路的警察走进了地下室。一具女尸躺在水泥地上,紧靠着墙跟,双腿踡曲,两眼直瞪瞪的,好像临死前还见到了什么无比美好或无比残酷的东西。她身穿鲜红色派克大衣,黄色圆领衫和褪色起了毛的牛仔裤,长长的金发遮住了脸,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鼻子。警察用手撩开她的头发。

  赖伯沉重地说:“最多17岁。”

  沃特克点点头:“这么年轻漂亮就堕落了。”

  死者身边有个警察用的塑料袋,里面装着10粒淡蓝色的药丸,药丸上也有个图案:一个竖起两只长耳朵的兔子头。

  赖伯拾起塑料袋说:“这药丸名叫‘花花公子’,主要在柏林销售,极有可能来自波兰,掺有大量杂质,作用无法控制。”

  “现在它来到了慕尼黑,祝贺你,彼得。波兰的药丸,公园里死去的波兰人,亚洲式的钢丝绳套杀人手法,死于服用波兰药丸的女孩……我看你还是提前退休算了吧。”

  这时警医和摄影师也到了,他们干自己的例行公事:从各个角度拍摄死者的照片,面部的特写照,初步检查证实死亡。沃特克问:“大概是什么时候死的?”

  警医说:“很难说,至少死了10小时吧。”

  “那就是说,是在午夜时分死的。”

  “差不多。死亡原因是心力衰竭,详细情况要等解剖以后才能知道。”

  赖伯说:“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死于超剂量的摇头丸。”有人抬来一口锌皮棺材,要把死者运走。赖伯转过脸去,只有沃特克不在乎地看着他们把死者放进棺材,蒙上一块布,盖上盖子。

  沃特克忽然说:“小姑娘不是在这儿死的。发现地点不是作案地点。她是死后才被运到这儿来的。”

  “对,这点我一开始就知道。”赖伯接着问,“你根据什么,特奥?”

  “我们这些办凶杀案的人并非像你们想的那么傻。首先,谁也不会钻到一个破地下室里去吃摇头丸,去地下室干吗?要吃的话,是在迪斯科舞厅,或者是去迪斯科厅之前,以加强人的情欲和性欲。吃药的人不再感到疲倦,可以随着技术音乐跳舞,一连跳好几小时。用年轻人的话来说,要充分的活动,这种要求通过吃药丸得到满足……去冷冷清清的地下室干吗?”

  赖伯说:“佩服,我没说的。”

  沃特克挤了挤眼说:“你总算服了!在你头一次关于摇头丸的讲话以后,我读了一些关于毒品的材料,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收到更多的尸体,到那时我不愿做个一问三不知的傻瓜。今天的结论是:那女孩是从一家迪斯科舞厅或一个私人舞会运到这儿来的,运来的时候已经死了。这就是说,有不少知情人和目击者。这点对我们很有利。”

  赖伯不以为然:“按经验看是这样,知情人或目击者会把事情传开。可是,亲爱的特奥,我们现在面临的这批人情况完全不同。吸毒者像是一群五颜六色的鱼,他们相互理解,但从不说话。你可以抓住一个,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认为自己有罪,因为在他看来吃这种药丸并不犯法。他们只是想进入一个更快活的世界,他们不明白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要阻拦他们。因此,要是有人死于这种毒品,对他们也不算回事儿,该他倒霉呗!在日常生活中,即使没有摇头丸,走上穷途末路的也大有人在,有谁找过警察来着?难道你经历过这样的事:有人来找你说,一个年轻人上吊了,留下一封遗书,里面写着,‘杀我的人是我的老板某某某,因为他解雇了我。’你会调查这个案件吗?”

  沃特克咕哝道:“哪有这么问人的!”

  “特奥,为了理解吸毒者,我们必须改变思想方法。我们太现实主义了,而那些技术音乐迷正好反对现实主义,他们要逃避现实,想去一个无拘无束的虚幻世界,哪怕只有几小时也好。现在他们用摇头丸做到了这点,就像在60年代吸LSD一样。换句话说,我们不能指望圈内人向我们举报。”

  “我要以经典的方式来处理这个案子!”沃特克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查她的父母、她的学历、生活环境、交友情况、兴趣爱好、性格特点……我向你保证,我会顺藤摸瓜,弄个水落石出。我还能进行逻辑思维,那伙技术音乐迷不行了,他们在糟蹋自己的脑子。”

  他们两人从地下室上来时,别的汽车都不在了,只剩下一辆警察运输车。沃特克手下的一名官员交来姑娘的挎包,里面除了一般女性用品外还有一盒避孕套。

  “有一点清楚了,”沃特克一边说,一边翻看女孩的身份证,“她已经不是处女。名字叫丽莎·布隆迈尔,典型的巴伐利亚名字。年龄跟你估计的一样是17岁,住在门青区,离这儿远着呢。”

  沃特克把东西放回挎包,深深吸一口气说:“我这下得干一件你所不必干的事,我得去拜访女孩的父母,向他们表示哀悼。你知道这有多难受吗?我面对两个还蒙在鼓里的人,自我介绍说:‘我是慕尼黑刑警凶杀案组的特奥·沃特克。’看到他们震惊的眼光,我接着说,‘很遗憾……你们的女儿丽莎死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相信我,这是干我这一行最难受的时刻,所以我恨每一个作案人,恨透了!彼得,你跟我一块去吗?”

  “要是我能帮助你,我就去。”

  “你可以向她父母解释,什么是摇头丸,干这个你比我强。也许她父母还能给我们提供点线索,如她有些什么朋友,却哪家迪斯科舞厅,还有哪些她父母看到了而没有在意的情况等等。”

  “好吧,我跟你一块儿去。”

  “谢谢啦。有时候你真够朋友,可惜只是‘有时候’!”

  这就是赖伯所熟悉、所喜爱的沃特克。

  这疯狂的陶醉一直持续到上午10点,之后罗伯特倒在了床上,用双手蒙住脸,沉浸在昏昏然的麻木之中。

  他在3点到10点这七个小时内所经历的一切,是一场无法控制的、充满欣快的狂欢。

  罗伯特先是感到轻飘飘的,像长了翅膀在乌丽克的房里飞翔。他打开唱机,放上一张摇滚乐唱片,同乌丽克跳起舞来,他做出最狂野的动作,没有一丝倦意。唱片放了一张又一张,乌丽克灭了灯,只剩三支蜡烛发出微弱的光。

  突然,罗伯特有种异样的感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抓住乌丽克,把她按倒在地板上,扯掉她的裤衩,粗暴地扑了上去。乌丽克尖声喊叫,用拳头捶打他的胸口。

  等到他放开她,把她扶起,要她继续同他跳舞时,乌丽克浑身上下都是被罗伯特咬破的痕迹,她真怕会被他弄死,所以拳打脚踢地反抗。这时罗伯特忽然倒下身子,开始哭泣起来。

  但这个阶段也很短,他又跳起来坐进一张沙发,伸开双腿,觉得无比舒畅,真希望永远保持这种情绪,然而,接下来是急速的崩溃,心脏猛烈搏动,四肢像铅一般沉重,他陷入了可怕的抑郁。

  罗伯特双手蒙着脸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乌丽克用一块冰凉的湿手巾盖在他的胸口上才醒过来。他一抬头就看见她赤裸的身上有许多被咬伤的痕迹。

  罗伯特结结巴巴地说:“原谅我……请原谅我……我实在没办法……”

  她坐到他身边,用湿手巾擦他的胸和脸。好舒服啊!罗伯特感到心跳减慢了,呼吸平静了,四肢不再沉重,思维也逐渐清晰,但身上还留有逝去了的欣快感。他觉得又有了力气,而且听见的任何声音都仿佛是经过扩音器放大了似的,例如乌丽克的动作引起弹簧床垫的响声,他听起来像有人在尖叫。

  罗伯特捏着她的手问:“你跟我干了些什么呀?我从未感到过这么轻松、快活和有劲。”

  “这七个小时,我们一直不断地跳舞和做爱。”

  “七个小时?简直疯了……”

  “真疯了。”

  “是美好的疯狂——现在几点?”

  “快11点……”

  “我得回家了。从多佛经巴黎到慕尼黑的火车早该到站,英国之旅结束了。乌丽克,我必须得走,可又不愿走,我想留在你这儿!我不愿回家,永远不回家!”

  她冷静地说:“你必须回家,你不能留在这儿。”

  “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罗伯特洗了个淋浴,穿好衣服,打好背包,又急急忙忙吃了一块火腿面包,喝了一杯咖啡。

  她问:“要我开车送你一段吗?”

  “不用,我叫辆出租车。”罗伯特走到门口又回来,用双手捧住她的头说,“我爱你……而且现在我知道你也爱我。这10天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你这么年轻……有的是好日子。”

  “跟你一块儿过,只有跟你一块儿过。”

  “谁知道呢?”她把他推向门口,给了他一个轻吻,“你真的该走了。”

  “明天早上我再来。”

  “不行,你得上学去。”

  “我请病假,真的有病,想你想病了,发烧了。”他背起背包,但还不肯走。直到乌丽克把门打开,把他推到楼梯道上,他才算走了,但刚迈了几步又想回来。乌丽克用手指着楼梯,厉声说:“你给我下去!”

  “你站在这儿有点像天使加布利尔守卫极乐园。”

  “我不会让你再进我的门。”

  他点点头,走下楼梯,离去了。

  一小时以后,罗伯特的母亲激动得热泪盈眶地拥抱了他。

  “可回来啦!孩子,你上哪儿去了?我们等了你四个小时。你爸打了好几次电话,火车站说巴黎来的火车早就到了,这么长时间你上哪儿了?”

  “我们还搞了个告别式。妈,你知道,童子军伙伴有这种规矩。”

  “你在英国也不寄张明信片回来,连个问候也没有。”

  “嗨,妈。”他走进起居室,一屁股坐在长沙发上,“没时间。我们的见闻很多……”

  “怎么样?”

  “美极了,真忘不了。”

  “罗伯特,你累了吧?”

  “不累才怪呢。”他试图笑,但声音很压抑,“10天时间走遍了英国,挺累人的。”

  “那你现在好好休息。”盖尔达一片慈母心肠,“躺床上去,我给你煮可可,然后你睡上一大觉。我给你爸去个电话,告诉他你平安到家。他都有点担心了,你怎么连明信片也不写一张,我们也想看看英国是个什么样啊!”

  晚上还是说这些话,胡伯特也怪儿子没寄明信片给家里。

  罗伯特又说了一遍:“根本不可能,每天去一个地方,支帐篷,拆帐篷,支帐篷,接着去参观,一天忙到晚,看了好多东西。”

  胡伯特满意地看着儿子说:“很好,教育性质的旅行是终生受用的,肯定对你有好处。”

  “是的,爸。”罗伯特答道。晚饭吃了一份菜花炸猪排。他又在想念乌丽克。“我学到好多、好多东西,对我一辈子都有用……”

  布隆迈尔太太早晨发现,女儿丽莎不在床上睡觉,床上什么也没动,女儿一夜没回家。

  父亲约瑟夫听到妻子爱尔弗利德告诉他这事以后立即叫了起来:“她背后肯定有个小子!我要是抓到他,看我把他揍扁了!我的女儿一夜不回家!都怪你教育不好!你老说女儿已经17岁了,多给她点自由,去迪斯科舞厅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不都去嘛……我的天哪!她居然跟那个小子过夜,不成了婊子了?等她回家看我收拾她!”

  后来就来了两名刑警官员,出示证件后说,“我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你们的女儿死了。”

  布隆迈尔夫妇各自瘫坐下来,看着赖伯和沃特克发愣,好像他们方才说的是外国话。爱尔弗利德先明白了,便双手掩脸大哭起来。约瑟夫却傻坐着,不住地摇头。

  他问:“死了?什么死了?在哪儿?怎么死的?不可能!被人杀了,岂有此理!”

  “不是他杀案,布隆迈尔先生。”沃特克边说边捅了一下赖伯,意思是该你说话了,“是她自杀了。”

  “丽莎?不可能。”谁能相信,一个年轻快活的姑娘会自杀?她的父亲更不会相信。布隆迈尔还抱着一线希望。“真的是丽莎吗?没搞错?是不是认错人了?”

  “您的女儿带着证件,证件上的照片和死者面容一致。我们还要请您去辨认,不过不是马上就去,而是在你们平静下来以后。布隆迈尔先生,您要照顾好您的太太。我去拿杯水。”

  “丽莎……”布隆迈尔又摇起头来,还是坐着不动。沃特克走到厨房,拿着一杯水回来,递给爱尔弗利德。她摇摇头,继续嚎啕大哭,说:“丽莎没有理由自杀……”

  “是个事故,布隆迈尔先生。”

  “事故?那就不是自杀?”

  “她死于自己酿成的事故。”

  “在哪儿?”

  “我们还不知道。”

  “她是被汽车压死的吗?”布隆迈尔跳起来说:“你们在哪儿发现了我的女儿,这个你们总该知道吧!”

  布隆迈尔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清楚丽莎的死是怎么回事,他还是说:“不可能。要真是那样,我们早该发觉了,这种事丽莎是不会干的!”当他终于明白女儿死于吸毒时,他茫然不知所措,用一种清醒得近乎冷酷的语调说:

  “上帝啊,我们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我们对她太不关心,我们也有责任。”

  接着他也哭了。

  这天上午赖伯和沃特克了解到了丽莎的成长过程:家庭情况正常,父亲是安装工,母亲结婚以前是一家超市的售货员。丽莎小时候患过一般的小儿疾病,如麻疹和水痘,没有心理负担,上完中学后当了理发学徒,一年前满师,到一家名叫“埃维塔”的理发店工作。丽莎喜欢摇滚乐,穿着随便,交些许性感、不固定的男友,经常去迪斯科舞厅,热衷于跳舞,爱喝加了酒的可乐或汽水,爱吃冰淇淋、土耳其烤肉或麦当劳汉堡包。她朋友不少,作为理发师交际甚广。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突然被摇头丸夺去了生命。

  布隆迈尔夫妇在法医研究所认出了自己的女儿,爱尔弗利德当场昏了过去。

  沃特克和赖伯回到第十三科以后,又研究了一遍初步调查的结果。

  沃特克说:“这真叫做干草堆里找针!彼得,是谁提供的药丸?又是一个谜。你就四处跑去吧,得问上百个人……”

  “我们要是走运的话,问少数几个人就够了。”赖伯又看了一看记录。“她在某个地方吃了药丸,然后死于心力衰竭,但不是孤身一人,至少有一个人和她在一起,把她架出去,送进了施坦豪森火车站的地下室。这里有一点要注意:哪个普通的公民会知道那个车站旁边有所破房子呢?通常只有圈内人才知道,这儿是他们的地下聚会点,可以买卖毒品,开技术音乐舞会,警察不会来查。可以说,丽莎同这些人有来往,而旁人不知道。从表面看她一直是个乖女儿,但天黑以后她就变了样。主要是在星期六或星期天,今天是星期一,昨天她可以有个漫长的夜晚可以享受,因为理发店星期一休息,只是这个漫长的夜晚成了永恒的夜晚。”

  沃特克拿起赖伯写字台上的啤酒瓶,喝了一大口,他每逢跟死人打交道总是感到口渴。他说:“很有启发。从明天起我们要进到圈里去。要是个私人舞会怎么办?”

  “我要把她的朋友过一遍筛。”赖伯捶了一下桌子说,“我要找出慕尼黑摇头丸的来源,丽莎是第一个摇头丸的牺牲品,也应该是最后一个。我不许慕尼黑成为阿姆斯特丹那种样子!”

  “彼得,你的口气不小。”沃特克走向窗口,从窗口望出去,慕尼黑的火车总站就在对面。“要是运气好,你可以抓到运尸体的人,甚至当地的毒贩子,但你无法找到药丸的供货者和生产者。你别抱什么幻想了。你自己说过:这是个国际问题。见鬼!这样束手无策真让我受不了……”

  就在星期一的夜里,警察搜查了有关的迪斯科舞厅和技术音乐俱乐部,讯问了上百人,主要是青年人,没收了折叠刀、包了钢丝的橡皮棍、棒球棍、两枚手枪、10克可卡因、6克纯海洛因、1,000克大麻、12张吸满了LSD的吸水纸、340粒摇头丸,其中有“笑脸”牌,有“花花公子”牌,也有“小矮子”牌。“小矮子”牌很纯,没有杂质,最受欢迎,也最贵,一粒卖到70马克,年轻人几乎买不起。一粒“笑脸”40马克就能买到。还有一种无名的药丸,最最不纯,只卖10马克一粒。而在欧洲毒品中心阿姆斯特丹的黑市上,花72芬尼就能买100粒这种丸子。多赚钱的生意啊!

  尽管这次搜查收获不小,但赖伯仍不满意。被抓的24个人没有提供什么情况。谁也不认识丽莎,谁也没见过或听说过,看了死者的照片谁都是耸耸肩。关于药丸的来源,他们也是三缄其口,只有一个人说:

  “有一个人在各家舞厅来回地串,身上挂个木箱,打开来从针剂到药片什么都有,随便你挑,就像卖花的一样。”

  赖伯不再问他,让人把他带走。赖伯丧气地说:“这小子在骗我们。明天主管拘捕的法官便会释放他,接着问下一个。”

[章节目录]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21]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外国名著 最新文章
解忧杂货店
在人间
仲夏夜之梦
套中人
追忆似水年华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邦斯舅舅
昆虫记
挪威的森林
第六病室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01 15:58:13  更:2021-07-01 17:54:57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