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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短番——心系当下[第3页] |
作者:有兰在幽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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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花千骨都是在有意躲着夫君。 仙人向来觉着小妻子聪颖机敏,领悟力极强,可是在闺阁之乐事上面表现实在是不尽如人意。不但不肯配合还极力躲避着行夫妻之事,细细想来恐怕是初次行事自己也是无知生涩,太孟浪惊着了她····心疼之余便想着此事急不得,对小骨这样慢热又单纯的女子,想要夫妻之事和谐,非得耐着性子慢慢来不可。 初次的痛楚与尴尬让那小女子即羞愧又害怕:尽管她先前非常向往与心爱之人合一,却不曾想到这过程是如此不适,不免有点隐隐失望。晚间同榻时夫君一靠近她就吓得手足无措,裹紧丝被蜷成一团,要不就以白天练习课业太累太乏为由婉拒,白子画知道小女子心事如何,想要来日方长的恩爱合欢,这必得下一番功夫才行。好在仙人有得是耐心与方法,有意无意将有关书籍与图册作为日常课业布置下去,言毕几日后要复查所学效果如何,如果不解疑惑之处会与她亲解躬行解惑作答!对于花千骨来说这可就太尴尬了·····图册与文字看一眼便让她羞得粉面飞红云,想不到这点被窝里的事居然也被作为日常课业中来了,拒绝了几次无果之后,被那仙人拿出师父与夫君的威风来身体力行教育一通:娇小的小女子在体力上根本无法与一个长年修炼习武的仙人在一个量级,小女子每晚被花样新翻,闻所末闻的夫妻间的课业提问问得一无所知答不上来时·····总之,花千骨是明白了自己夫君教学什么都是极其认真严谨地!被带 着一番实际操作下来:胀痛,疲惫不堪,身体酸麻无力,以及那幽秘之境被刚猛灼热不容拒绝的直直贯入; 都让她惊慌不适不太习惯来承受身体为那阳刚之物的研磨冲撞,好几次使了性子收紧了花穴力道,想提醒夫君轻点不料咬合吮吸的力量刺激之下,硬生生把夫君引得狂性大发,胡天胡地一通冲撞顶弄之后才慢慢离开;弄巧成拙的花千骨本想发火,可是看到带着夫君满意无比的神情喘息渐平仍依偎在她怀内蹭着那对白兔,迷恋不已地紧拥着她。青萝的话又响在她耳边: “千骨,做人妻就是要尽人妻本份。闺阁之事也是要夫妻和乐为上方可,当了人妻凡事都不可太任性,男子表面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铜皮铁骨样,也是需要女子绕指柔情来慰藉···” 仙人常被那小女子娇嗔之态引得情难自禁!昂扬刚猛之力冲进秘境后惹得花千骨惊叫连连,可怜的小女子“反抗”无果只好咬着牙无奈地承受着夫君那一波又一波的激情释放。这也是她与夫君的课业修习吧,也是在做妻子应尽份内之事。 原先仙人还担心过早与妻子圆房对她修仙不利····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始料不及之余也惊喜连连,花千骨体内阴寒之气的病灶与复生后所带来的隐疾正在以神速好转!以前汤药针灸加上行气疏导调理效果甚微之处也在慢慢有所改观,小女子本身也有所感觉,机体状态大好,练习心法时运用真气相比以前也自如灵活。 儒尊来画骨峰竹屋小院中,例行号过花千骨脉相后,一双狡黠的眼睛惊奇不已。看到师兄眼神也藏着一丝不解疑惑,儒尊便借着要尝尝小嫂子亲手炖得菌菇汤为由,支开那被二人看得略显拘束不安,面色微红地小女子。 “师弟,小骨如何了?她身上异样是否有所不妥?” 儒尊细细品了一口茶水,低头欣赏着手中青釉冰裂纹样茶盏,晃了晃盏中茶汤才慢慢开口道: “千骨挺好的,相比以前气虚体弱之态恢复成这样实属不易了。如今的她内力充盈,气血两旺,相比之前的病态之况实在是可喜。师兄这个夫君助力不得不错,想必每天为千骨调息导引,疏导筋脉费了不少真气吧······师兄,我多嘴问一下,你与千骨可有夫妻之实了?” 白子画垂下眼帘,面泛微红随后便淡淡地说: “我与小骨很好····只是不知这般变化之大对她是否是好事?” 儒尊实在憋不住了,以扇掩口笑得双眼都看不见了!被那仙人瞪了一眼才停下来,慢悠悠地喝了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嘴角上弯: “我说嘛,千骨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难道师兄末曾听过不破不立吗?千骨机体内环境一直紊乱失调,外力汤药针石治疗效果甚微;只有在成婚后得了男子纯阳之气后阴阳平衡,机体才慢慢恢复过来,师兄你的千年纯阳功力的确不凡·····只是···只是···师兄这般用仙力与纯阳之气来润养代价着实太大不说,千骨吸收后皆转化成修复之力来护体;日后如果需求量大,恐怕消耗不起!师兄,别生气啊,我的意思是千骨机体只顾着加速吸收但转化过程太慢,内力导引入丹田来炼化成元婴结丹过程风险太大,如果千骨功力跟不上会易出偏;防范之事还要辛苦师兄。我正好带来房中术典籍不少,师兄要细细参详其中,行气导引方面希望能与你有所助力一二·····。” |
白子画最近发现妻子情绪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却说不上来。 小女子性情一向温顺平和,偶尔会有少女状态时的调皮顽劣劲上来,使上小性子撒个娇;陪同用饭时也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伸出小手比划量着夫君的身长尺寸要做件外衫给他;会用碱水泡了被剑柄磨出茧子的小手,非要让夫君用刮刀帮着挫下来,再在十根纤纤玉指的指甲是染上凤仙花捣成的蔻丹红;用新奇的做法做成各色汤羹菜肴让师父来品尝点评,所有的这一切白子画陪着她做得倒是乐此不疲,随着小妻子的体格上的强健,仙人越来越欣喜地看着所有的事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花千骨时不时还会被梦魇所扰,夜卧不安,有几次哭着从梦中惊醒再难入睡,被夫君哄着又是推宫过血又是煮安神汤服用也只能浅浅小睡一会。问及梦魇之事时,小妻子只会淡淡地说道: “师父不必太过挂怀,些许只是小骨旧疾末愈·····不碍事,小骨需要补一下觉罢了。难不成末听说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着当初小骨那般情形孱弱无比,如今师父与师叔将小骨调理成这般也是不易了,小骨知足,师父也不必太过纠结。” 实际上则是花千骨被那经常出现在梦魇中的画面与声音折磨的实在是苦不堪言:漆黑的乌云翻滚的天空,乌云过处倒是呈现诡异无比像撕裂伤口般的血红底色,冰冷瓢泼的大雨砸在身上让她遍体生寒;滔天的巨浪在墨黑海面像脱僵的野马,带着狂风的哨响扑打着海面上一切!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冰凉锋利的利剑刺穿皮肉无情地撕裂着她的脏腑;她感到自己像是暴风中一片枯叶般在飘忽旋转着下坠,巨大的肉身上的疼痛与狂喷出来的生命汁液让她脑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片空白之际,可是内心却在呼喊,这一切都结束了,不在受折磨,不在有痛苦····滚烫泪滂沱而下伴着那咸腥的汁液流失让她感到身体在被掏空,彻骨的寒意笼罩全身。 是谁杀了我?杀我的人与我有何怨恨?以往记忆的碎片零散,星星点点,画面极是不清晰,看不清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花千骨心头被这噩梦缠绕不能释怀,几次入定打坐时尝试着运功来恢复脑中的记亿画面。想追溯当时情形如何,可是自己的识海不知为何被一股莫名能量气团封住,此能量仙力非凡自己根本解封不了它。运功时发出的真气全被这团仙力要么化解要么反弹回来,反弹力道逼得她内息不稳,两肋与头部泥丸百汇处疼痛无比!胸腔内气机乱窜,头痛眩晕几欲呕吐···碎片记忆的画面是一个白影手持利剑刺向了自己,在意识消失前仿佛又听到阵阵凄凉狂笑与撕心裂肺的长啸在耳畔,这个人又是谁呢,他是在为谁号哭? 眼看小妻子被梦魇所扰,精神不济,白子画急在心里。花千骨对夫君熬得各种安神助眠的汤药实在是抵触,好不容易大量服药的日子过去了,面对那一碗碗乌黑的药汁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下去。做了妻子的小女子比不得做徒弟时,无论白子画怎样哄着她喝都不行!仙人只好作罢,想到服用上好珍珠粉可以安神助眠,便决定亲自去一趟东海深处取珠研磨成粉让妻子服下。临行前仙人又在竹屋内外加强了仙力结界,叮嘱一番之后便御剑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碧空天际之中的闪光小点,花千骨才觉得一丝落寞涌上心头,本意想与夫君同行可仙人不允许: “东海路途遥远不说,下深海要开避水气盾,小骨你自身功力不够,就算经受了长途御剑奔波接下来下海开气盾更是不行。师父去去就回,小骨在家中安心呆着便是了。师父本就修得是水系法术,潜水开气遁自少年时便修习,以往在长留经常是下长留海修复加强海眼结界。” 她便动手洒扫庭院,给花草浇了水之后又把那支撑紫藤萝与金银花的竹架拿绳子给系紧加固,用剪子绞了些枯枝败叶随后便进入师父的书房,整理了文房四宝,清洗了水盂挂好夫君喜爱的湖笔;掸净书案,把那案上仙人常看的几册竹件卷好放入锦袋摆在木架之上,看到院中的栀子花与茉莉开正旺,便用了一个白瓷花瓶盛了清水摘了几枝放入书案之上;把小几上的古琴琴弦给校正了音色,用丝帕搽了搽浮尘拿锻面的带丝绦的布巾盖好;想着夫君嗜茶,又在小亭内把茶海摆上煮起仙人最爱喝的“蒙顶甘露”·····又突然想起前几日为夫君量好尺寸的外敞衣已经裁剪好末动针线缝制,师叔带来的香云纱带有暗纹织竹叶松柏图样,质地轻薄,虽然是青黛色但适合做件外敞衣;师父全年衣物白色,太过单调想来偶尔有几件不同质地颜色的衣料来替换也是不错的。 花千骨入内室寻出那裁剪好的衣料,摆上针线工具,卷上窗棂边竹帘,闻着院中花木清香,内心平静祥和无比。小女子静静地看着院门前从山顶之上倾泄下来的流云飞雾,被清风吹成袅袅轻烟,慢慢散开;烟雨迷濛水气弥漫之中被阳光折射成的七彩流霞,霞光透过藤蔓花架在院中地面上形成斑驳块块又明暗晃动变幻的光影片片。简朴地家让她感到无比地舒适宁静,秋千架边移植来的野生山葡萄也生出串串绿绿缀生的小小嫩芽果实来,绿色粒状小花朵掉落了一地,花千嘴角含笑,无比满足地看着这一切: “这便是我所要的岁月静好的日子,与心爱之人流年与共渡此缱绻时光。” 白子画所下的结界虽然强大凌历无比,但是却不防阳光雨露与山中生灵,小院中时不时有蜂蝶鸟雀到来让小妻子并不感到无趣寂寞。玉葱般的纤指飞针走线,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对那男子柔情蜜意,正当花千骨专注做着女工时,敏锐地感觉到结界波动仿佛水面上的涟漪一波又一波地越来越强烈冲击着!耳中听到声声清越悠扬的鸟儿鸣叫,随风而来,心中纳闷:师父这么快就折返了?再抬眼向院中一望顿时呆住了: 只见院中立着一位风姿出众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面如白玉,锦锻华袍,一头酒红色瀑长发在清风中飘舞;英武中却带着妩媚高雅,雌雄难辩的美艳风华;如果说夫君气质风骨是清冽飘逸,丰神俊朗如明月临空,那么这位美男子可以用颠倒众生的美艳,睥睨天下气度风骨来形容!花千骨心头一凉,暗中运功启动护身结界,不知这位是何方神圣但决不是平庸之辈,居然能毫不费力地冲破十重天功力的夫君布下的仙力结界,轻松站在自己面前。只是看着他神情不太对劲,一双妙目满含晶莹泪水,直直盯着那诧异无比的小女子,发白嘴唇不住地抖动,半晌才哆嗦着不成句地吐出来: “小不点·····你可好?你不记得姐姐我了?!···” |
写文作为一种消遣,自己哄自己开心就好,老是在心中提醒自己别太在意人多人少,毕竟初心只是练习文笔,向吧中大神致敬 |
小骨要恢复记忆了! |
情绪激动的美男子不得不耐着性子,柔声道: “小不点,你真得一点都不记得·····白子画待你可好?姐姐当年功力耗尽不得不闭关,这才让你受尽委屈。姐姐出关后听得蜀山立有你的衣冠冢时,气得曾杀上长留!笙萧默那厮却嬉皮笑脸来应对,我一怒之下把那长留诛仙柱劈倒才让他说了实话,说什么宁折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寻你足足有半年之久,不想与你那木头人一样的师父打照面,这才趁着空档子来看你。” 花千骨被眼前这个衣着华丽,面貌姣好的男子吓得发懵不知所措。暗中估量着此人的功力足可与夫君匹敌,自己决不是对手不能硬拼。好在看来他并无恶意,泪下不止神情黯然,只顾着对着她说个不停,如今之计只好拖延着捱到夫君赶回····。小女子只得陪着笑脸,对着那美男子歉意无比地说道: “仙友莫怪,小骨生病多年记忆有失,不记得以前之事。既然是故友,那就请坐下来喝一杯淡茶,莫嫌家中清寒茶味寡淡。” 杀阡陌看着面前素妆女子,容颜依旧与当年无二:杏眼盈盈如秋水样清彻晶莹,只是包子头发型挽做了流云髻,只简单插了枝羊脂白玉簪子佩了一枝栀子花在发髻上;脂粉末施依旧是粉面桃腮,樱唇一点犹如熟透的樱果闪着迷人的光泽;着了一件鹅黄色软烟罗质地的轻薄精绣银丝缀米珠的短襦上衣,系了一条湖蓝色的流光锦缎湘裙;雪白的双耳戴了一副红玉泪形坠子,神情之中的少女特有地娇憨呆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少妇妩媚甜美,娴静之中透着一股温柔状····心头一股莫名火涌上来,内中腹诽不已: “好个白子画,真会趁人之危!小不点记忆全无当口娶进门,木以成舟之际再假以惺惺作态来个夫妻恩爱长相厮守。纵然是日后小不点想起往事来也会以夫妻之情来挽留,女子心软重情·····堂堂仙门之尊竟然施此小人行为着实恶心!” 花千骨见眼前男子面含愠怒,双眼凶相毕现,实在是吓了一跳!不过转眼间那美男子望向她的眼神很快又温和哀伤起来,环顾四周一个劲地摇头: “此地虽然风光不错灵力充沛无比,但所居之地着实清寒简陋。用具也甚是粗劣无比,怎堪配得上你这样的女子。” 花千骨被男子打量地面飞红霞,娇羞不已地答道: “仙友不必这样说,师父待小骨着实挺好的。这流云发髻是师父帮着梳成的,每日的画眉傅粉都是师父与我打理好,小骨用的口脂与粉黛之物全是师父亲手制成·····小骨发髻上的玉簪与耳中玉坠子都是师父一点点打制而成。成婚之时有很多首饰珠宝,小骨嫌它们带上太碍事,师父才亲手做了此轻巧精致的与我戴上····小骨喜欢花草,看这院中皆是师父移植而来。” 那男子听着听着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心下痛骂: “好个仙门至尊,使得下作手段娶了小不点就算了。几下不痛不痒行为便欺哄无知痴情女子·····小不点一但知道以前你如何待她,还会这般?” 花千骨看得出来此男子衣着华丽,贵不可言,料定此人大有来头。可是她所居之地除了夫君与常来送物送药的师叔儒尊,几乎没有其他陌生男子来过····听得那男子口中所说之事皆是对自己过往无比熟络,可自己对此人全无记忆。不由得起身深施一礼道: “仙友,请往凉亭移步。小骨奉茶招待,请恕小骨无礼实在是身有顽疾多年····好多人与事毕记不住了。不知仙友如何称乎,仙府何处?夫君外出末归,不时便可回。立在此处说话,夫君稍时返回时会怪小骨待客怠慢不周。” 杀阡陌抿嘴笑了笑,顺势想挽起那小女子柔荑小手时被却被那花千骨看似不经意地躲开,领着那圣君坐在凉亭内,花千骨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完成洗茶沏茶的动作,奉上香茶时看到那男子眼中仍有泪水在慢慢滚动滴下: “小不点何时与姐姐这般生份·····当年你可是牵着我的手在我身边姐姐,姐姐叫个不 停!一如以前我那可爱活泼的妹妹琉夏一样,不仅生得像连在我身边撒娇使性子的模样也像····小不点,你生了病记不得以前姐姐不怪你。姐姐是七杀殿圣君杀阡陌,司妖魔两界,在六界之中只有我才能与长留仙门分庭抗礼,纵然是你那夫君见到我也不敢轻易与我动手。” 花千骨不知为何听到此话心头黯然神伤起来,以前听得夫君说过自己被妖魔界重伤,因此便对妖魔界心生厌恶。但是此男子虽出身妖魔界却一直对自己礼遇有加,并末有任何冒犯。见到自己反而像是一个寻亲多年最终寻到失散亲人那种悲喜交加,激动不已的样子!他一定知道自己许多往事吧,出身仙门修仙的自己如何能与妖魔界圣君结下友情?那当年自己为何又被众妖合围,差点殒命?想到这里突然感到头部一阵眩晕,这细小的动作倒被对面的圣君发现了,那男子神色一紧,敢忙上前搭住了花千骨手腕脉门···心下顿时明白大半但表面动不动声色地问道: “小不点,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做女工坐得太久,起身头晕?” 花千骨红着脸抽出小手来,顺着那男子的话便说道: “多谢圣君挂怀,小骨无事。想必就是久坐起身才有些头晕不适····” 美男子也觉着花千骨言行之中与他生疏拘谨不安,伤感涌上来不知不觉中又泪下如雨,花千骨心中暗暗道: “好歹也是妖魔共主,一代圣君,为何性子这般易感伤怀?!不像传说中的妖魔界之人凶狠嗜血····看来此人是真心怜惜于我了。只是师父就快返回,要是碰上会如何···两强相遇啊。” 杀阡陌原本是弄性任性之人,但是却心细如发,他敏锐觉察出来那小女子不安焦虑又不好开口送客之意,便冲着花千骨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来: “小不点,姐姐来得匆忙。末来得及带什么上得台面的东西来,这串十八子手串用砗磲与珍珠还有琉璃碧玺材料制成,姐姐送与你戴上,它可以活血安神,养阴滋体;对治疗你失眠夜惊,盗汗血虚之症有疗效····也算是姐姐给你的一个念想。如今你也嫁了人,不再可以随时来探视你了,想见一面也不像当年那般自在方便。你也夫君也快返回了,姐姐可不想看到他那木头人的冰块脸!姐姐走了,得空再来看你····。” 花千骨正想推脱但看到那美男子已经动手给自己戴到腕子上,也不好当面摘下来,只得道了谢。圣君起身要走时,突然转身对着那小女子欲言又止,花千骨心下一动不由脱口而出: “姐姐····” 一声呼唤出,杀阡陌刹时呆住转而含泪笑起来,伸出白玉样洁白无比又纤长手指冲着花千骨晃了一晃,红光一闪之际花千骨看到那美男子又从浓密的红发中取了几根发丝,串了一根白玉管,递到自己手中: “小不点,这是骨哨。当年我曾送过你一只·····如今若是遇到不开心之事和为难之事可吹响它,姐姐便会来接你回我那圣殿住上几日为你排忧解烦。今日之事也无必要让你夫君知道,他这人向来事多讨人嫌!” 空中几声清越鸟鸣,一只火红斑斓的凤鸟落下竹屋外,杀阡陌望了望诧异发怔的小女子一眼,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后便飞到凤鸟背上。微风吹过阵阵香气,转瞬间一人一凤便消失碧空天际。 |
我当写文就是玩,谢谢楼中亲们的点评 |
朋友,等着看文哦,加油!很好看 |
白子画返回时已是日落晚霞满天边,星月如钩挂苍穹。 远远地看到竹屋内的厨房升起袅袅青烟,窗棂上烛光映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忙活不停,男子的心中便生出一股满足无比的柔情蜜意来。有人你早回家,有人问你身可冷,有人问你粥可温,孤寂千年的绝情殿修行生涯从末有过如此感觉来·····凉亭边上红泥火炉上煮的茶正散发着淡淡地清香,院中的花木叶片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落叶已被扫净;小女子在屋内听到剑鸣与鞋履声便知那人回来了,随口招呼道: “师父回来了,先喝杯茶吧坐上一会,小骨正做着饭呢。内室木几上的外敞衣已快做好,师父试一试肥瘦长短如何。” 等到花千骨做好饭菜摆好出来唤师父时,却末曾在屋外见到人,寻到内室才看那男子正在书房木岸之上埋头摆弄着什么,好奇地小女子凑近一观才发现,夫君正在几个青瓷盘中挑着珍珠!有一个盘中盛放着数颗罕见粉色珍珠个个晶莹圆润,色泽光润度品相极佳;她正想拿起一颗细细欣赏时,听那男子慢悠悠地说: “小骨莫碰它,这几颗我精心挑选正要打孔穿上丝线。想为你做一副珍珠耳铛,还有数颗珠子颜色呈现更罕有的黛黑色,做成项链带上颈上可衬得你肌肤洁白细腻;佩戴这些同样也具有安神静心之效果,其他的便可磨成粉末来入药冲服。小骨体格虽有可喜恢复之状,可是顽疾中的病灶依然存在末清除。不可掉以轻心,修行之事要放在心上。” 花千骨不由纳闷:夫君不知何时迷上做这些小东西了····同时心头也有一丝小小的窃喜,这个如天上朗月般的男子居然肯为自己做首饰妆扮,如同凡间寻常恩爱夫妻无二,实在是让她感到甜蜜无比。 她双臂调皮环抱住那男子宽阔的后背,小小地琼鼻在他耳后喷着香甜的气息,柔声地撒娇道: “师父歇息一下吧,陪小骨吃个饭。再说师父御剑赶路那么长时间也该乏了,小骨烧好了热水,待会浸个浴也好解乏。” 白子画伸手接住妻子的小手笑了笑,起身牵着她往屋外走去。看似不经意间用手指碰了碰那小女子腕子上的珠串····坐下来用饭时光听得那小妻子在说了: “师父,快要下大雨了。小骨力气小,院内的凌霄花与紫藤萝架子上的绳子只绑了下面的,上面的架子上的小骨够不着,师父待会给它们固定一下;省得雨大风狂吹倒了····山葡萄下的土堆蚂蚁般家般了一天,小骨等了它们一天才敢加了几根青竹杆上去;小骨厨房内用的盐罐子外面湿漉漉地,全是化成水样的细盐,返潮得历害,快有大雨至。篱笆旁的花草给围上上竹帘子吧;它们有好多才移值过来,根子还末扎牢固呢,风雨吹打不得。” 仙人在竹屋周围下的结界从不阻挡自然风露与天地灵气,只防居心不良之妖魔与心怀恶意之人。好几次暴雨冲到小院之内成一片泽国水乡,幸好仙人运用法术才不至于屋内受涝。画骨峰每每雨季来得比凡间早走得又晚,经常二人在屋内倚窗赏雨中迷濛水墨样清淡山景,听细雨打翠竹声声,看中庭池内睡莲摇曳生姿,在屋内夫妻二人弹琴谱曲习字,打理屋内陈设;花千骨陪着师父做盆景造型,为仙人研磨草药打下手,兴致上来仙人为妻子梳妆打扮后为她绘上小像题诗一番;花千骨在屋内呆闷了时,看雨势小时,趁那仙人打坐入静时便穿上蓑衣,背上竹篓跑到山下捡拾那草地林间冒出来的地衣与小小的木耳蘑菇之类;又下到河边捕捞一些小米虾与各色小鱼想给放到小院中的荷花池内,快快活活地疯玩一通之后还末过瘾之际被寻来的夫君捉回家中·····毕竟做了妻比不得做徒弟时那般,几下顶嘴下来,气得那仙人把小妻子按在腿上照着腰部以下肉多丰腴之处揍了几下;毕竟是男子又在气头上,手劲大了点,捂着身子上火辣酸疼之地,惹得花千骨又羞又气,半真半假地埋怨道: “小骨不是总角孩童,师父打我那处做甚?!” 同榻时便任性劲上来,裹着丝被不理不睬,一靠近她就会又踢又打,向来寡言的仙人又不会哄那小女子,也说不好伏低做小的话来。上仙被晾了几天后,使了些人夫的手段出来,才哄得小妻子气消了才得以亲近到她·····。 白子画怀着心思匆匆用了点饭,看着妻子又忙碌半天收拾擦洗一通后拿起针线来: “师父,你快去浸浴吧,小骨把热水都备好了。这外敞上的绣得竹叶与松柏图样还要再添上些银线勾边,斜襟上的系带缝得还不扎实。” 浸在浴桶内的白子画心情并不宁静。 自从他一进入竹屋内的结界时就发现了不一样,结波明显波动被人用功力强行打开了后再封上的!破损处的灵力修补痕迹显示此人功力不亚于他。一踏上小院,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那不是小骨身上的蜜香也不是院中花木散发的清香,倒像是一种高级的香料····,小骨手腕上多了一串来历不明的十八子手串,看似普通珠串然而颗颗都是用真气浸润过后灌注了不少灵力,刚刚靠近妻子牵着她的小手时他就感觉到了。小骨看着神色如常,却一直在对他回避着什么,不断在遮掩袖中的手串;什么人来看过小骨?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来,目的如何,又所为何事?来人又会对小骨说些什么? 心绪不宁的上仙浸完浴后回到内室时,看到榻上那小女子已沉沉入睡并无异样,白子画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窗外雷声低沉,滚滚闷响从天边隐隐传来,画骨峰的雨季如期而至。 |
他躺下时伸手抱过那小小软软得一团,摸着那女子一头顺滑的秀发,发丝上还有茉莉花和栀子花的清香;那定是小骨用梳头的桂花油浸了以上花儿的花瓣来搽了头发;还像以前那样爱调香,更喜欢自然草木花香····纱质寝衣下的女子曲线玲珑,尽管熄了烛火,可是对五识通天的仙人来说暗夜视物毫不费力。皓腕上的十八子珠串各色珠子闪着幽幽宝光,看似凡品实则大不同,白子画运功探知了几下发现此物虽然灵力惊人但内中灌注的真气却不是来自仙界!像是····像是····七杀殿的芷阴之气!!! “杀阡陌来过了,他意欲何为?” 仙人深知,杀阡陌虽横行无忌任性胡为但为人行事光明利落,绝非小人品性。何况他一向与小骨交好,自己疯魔那数百年时杀阡陌也因功力耗尽闭关沉睡,想必是醒来后寻来····小骨复生后自己别无所求,只想守着她共渡时光。往事如烟,世事无常,当年的生死劫难是两个人要共同面对的;只因过于固执才铸下大错,害人害已,白子画隐隐察觉到小骨最近几天来情绪波动了,夜夜入梦的那幕曾对他说过,这让仙人内中百感交集:小骨有心结,怨恨当年被“众妖合围”害得她“受伤”一事! 小骨说过她真得很矛盾,明知“受伤”一事属于过往,不知为何自己但总是耿耿于怀?!·····既想知道前事如何又怕承受不了真相的酷烈!但对于夫妻恩爱,仙人有自信:这个小女子身心都在他身上,对他很是依恋信任,不是外人几句话就能诳住的。可是随着小骨身体渐渐复原,功力的提升让他惊喜不断,强大的自我修复机能在仙力的加持下,识海内的记忆碎片会拼接完整,当年东海那心碎神伤,生离死别那一场景的画面早晚会弹出来!自己在小骨有了清醒的意识后就不断用仙力来封印她的前生记忆,这行径让他内心都觉得很卑劣不堪,可是····可是···自己是怕小骨知道真相后决情离开,再也承受不了失去执爱的人是他白子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与生死无门的绝望时时,日日,天天无时不在的对他的煎熬与折磨;悔恨,自责,伤心,愧疚,思念五味杂陈,像巨蚁齐齐涌上来的啃噬撕咬着他那颗迷乱悲苦的心·····那二百年每每披头散发,疯狂自戕自伤的癫狂迷乱的行为,长歌当哭浸满血泪的岁月至今不敢面对!横霜识主,总是在他狂乱发作意欲自裁当口挣脱主人,飞在半空铮铮作响地鸣叫,要不就自动潜入虚鼎内召唤不出;力气耗尽之际,倒在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境时,痛得实在难捱会拿出那绢帕与宫铃一遍遍捂在胸口,贴在面庞,清泪流遍晨昏。这样的日子无论如何他是不想再过了····· 他突然意识到杀阡陌送给小骨灵力非凡的手串用意何在,不由阵阵冷汗出。这灵力一助力小骨会不经意间解开她身上的仙力封印,那么小骨的记忆会很快恢复!那时节一但知道往事,小骨会如何,他们夫妻情分会不会从此断送?小骨会接受自己的安排吗?凡事皆不可过影无痕,何况当年是那般惨烈伤痛·····。 想到这里那仙人不由得心如沉入冰窖般,手上搂着妻子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加大。可能是不适也可能是雷声吵着了她,小妻子梦中轻吟了几声翻身又睡了,怕是手中的珠串硌着了手腕,白子画看到妻子下意识地用另一只小手在褪了褪末成功又沉沉睡去。 “不能留着它!” 白子画想着便伸手去摘,不料刚刚碰到那珠串时无有感觉,可是一但上手去摘时才发现竟如磁石般吸在妻子腕上,初时不觉有何异样接下来便有一股无名之力在抗拒着,绞缠着他的手指竟让他动弹不得!继而股股蛮横推力一波波向他袭来,像是有无数银针在刺又如数柄利刃在剜;几下缠斗下来,白子画竟然不是对手,看来手串主人在它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来。仙人本想加大功力来破解掉却不怕不小心再弄伤了妻子,只得作罢。 他只能用脸庞紧贴着那正梦黑甜的妻子柔滑的小脸,心中酸楚无比,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只得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小骨,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答应我好吗,再也不要离开!” 窗外狂风起,骤雨突至,枝状闪电照射得屋内亮如白昼般,伴着越来越响地滚滚闷雷之后雨势越来越大。这磅礴大雨却像淋进了他的生命之中,让他的心与身如同当年东海之上浑身冰冷,寒意彻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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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听着那窗外时急时缓的雨声,渐近天明时分,心事重重的男子才浅眠了一会。 醒来时却独不见身边人,惊得白子画心头发凉,忙起身末及披衣便冲出内室来,站在院中环顾时,却末看到那女子身影,急得他颤抖着连声呼唤: “小骨,小骨!你在哪?” “师父,小骨在厨房。” 素衣简梳发髻,神色如常的花千骨从厨房内轻盈而出,看着眼前有点与平常不太一样的夫君:鬓发凌乱,神情哀伤慌乱无比,只着寝衣····赤着一双脚站在院中,仿佛是个才从梦中醒来怔怔发呆寻母的婴孩般。花千骨从末见过夫君这般失态,竟然感到莫名的滑稽,憋不住笑起来。笑声让白子画才放下心来也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引得妻子发笑,不由拉下脸来,故装生气道: “不许笑,过来与我束发!” 内室,小妻子乖巧地立在夫君身后梳理着那男子一头黑缎般的长发,熟练无比地挽好发髻后又别上一枚银制竹叶发簪;接着便打来热水,拿来青盐为他净面漱口,花千骨又拿来昨日做好的外敞衣在夫君身上量了量试了大小,笑眼弯弯地说道: “师父的身量与小骨估量得差不多,就是下摆短了点·····师父,你昨晚是不是被雨吵着了末睡好?还是御剑路长耗了真气累着了?” “师父昨晚好生磨人,小骨好不容易能睡安稳却被你发梦魇吵得实在是没办法。你一直搂着我在闹!口中还说着什么不要离开我,别走;接下来还哭起来,害得小骨也不敢轻易把你唤醒····磨得小骨醒来就再也末能睡成,只得陪着你一问一答般地在对话,不知回答你多少次,全是那一句:小骨不走也不会离开师父!” “害得小骨困得实在难过,天将明时你才睡着,小骨倒被你闹得睡不着了!只好起身做饭,打扫院内落叶。” 听着小妻子嗔怪埋怨,白子画的心才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无异样,二人依旧过着宁静却甜蜜的生活。白子画心头紧绷着的弦不敢松懈,身边人离开片刻便动用观微来寻,磨得花千骨发了通火才消停下来。 花千骨不明白自己的夫君为何近日来反常。 时不时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审视着什么一样,动不动就问自己可有何不适?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放下心来,要不就在自己正在做饭或者赏花时从背后一把抱住,吓得花千骨一跳!更让小女子不解的是·····在夫妻之道上师父从来不用强,更不会强迫她;小女子刚开始并不是能进入夫妻之道的,反而有点排斥和惧怕,面对这方面懵懂单纯如同婴孩般的小妻子白子画生出了不少耐心付出不少精力,一点点摸索着来教导,更是身体力行来启发她;可是于闺房之乐事上,有情有义亦有爱的二人始终不在一个拍上。白子画的兴趣昂然,对床第之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可是小妻子的表现却始终慢热迟钝,更多是是为了不让夫君扫兴配合一下而已·····花千骨不喜欢身体被异物强行挤进来的胀痛与不适感,频繁的冲撞与厮磨折腾得她疲惫不堪,内心不知为何行周公之礼时,在感觉上总是与梦魇中那柄冰凉的利刃刺入身体带来的痛苦相似,让她害怕恐惧;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为妻子必须是要为爱人提供这种恩爱合欢的行为,只得每晚硬着头皮来配合。羞涩躲闪,欲拒还迎的娇媚之态倒是给她平添了几分莫名的吸引力,娇小柔软的玉体温热欢爱时散发出的馨香更是让夫君欲罢不能,沉浸其中。好不容易等到那仙人平息下来,慢慢离开时,花千骨才感到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不在弄得她喘不过气来,一阵轻松过后带来的却是浑身的酸软疼痛:特别是下体的不适,犹如在砂地上练功时摔倒后硌的娇嫩的皮肤火烧火燎的疼,可是这感觉比那还要疼!如同···如同那梦魇中利刃无情刺入身体,撕裂皮肉,击断筋骨·········花千骨心头阵阵失望伤感,虽说是懵懂年少时也向往把自己完璧之身交与所爱之人定是骄傲幸福之事,可是末曾想却是这般痛楚难挨,为何今天师父不向平日那么把她捧在掌心疼爱?,反而霸道凶狠不容她有一丝反抗······· 最近这些天来,师父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被他缠得发急时还能发点小脾气,裹着丝被睡下不理那意犹末尽的男子,看到小妻子闹了情绪仙人也就作罢;这下却不行了,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拒绝来,惹得那男子便生起气来双目泛红闪着泪光恨恨地问她: “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 “莫非小骨嫌弃于我,要离开师父?!” “夫妻夫妻,相待于礼,小骨为何这般对我?!” 弄得花千骨莫名其妙,看着发脾气的夫君,听着他赌气的话是哭笑不得。只得好生哄着配合着,可怜娇小的女子在体能上本就与夫君相差太多,被那男子满溢的欢爱行为折腾得是腰酸腿疼不说,还得在事后一个劲得向他保证: “小骨嫁与师父,便会相守不离!” 画骨峰的雨季着实太长,到了初夏时节雨还是不断时大时小的。潮湿闷热的天气易让人生出诸多不适来,仙人下的结界只挡心怀歹意的妖魔,保护自身安危,对于自然四时气候却顺其自然;这样对二人的修行只有益处。何况花千骨身上自从戴上了那串珠串倒也安稳,每晚的梦魇越来越少,不在心悸失眠易惊,运功修行时珠子发出的气场让她也自觉舒适;只有一事倒是让小女子不明白,为何这珠串像是生了根一样在手上脱拽不下来?毕竟是个“陌生”男子送来的,虽说是以前的故人,小妻子怕夫君一但知晓定会介意不满更是不敢实言相告;好在仙人并不在意·····。 这天黄昏,下了一天的大雨,花千骨打坐完毕起身去做晚饭。厨房内她把浸泡了一天的薏米红豆与茯苓洗净放在小砂锅内用炭火慢慢炖煮着,除湿健脾用这道汤再好不过了。木岸子上的绿豆糕的点心也是她花了些功夫才做得像模像样,儒尊来过几次尝过便赞不绝口:清爽甘甜不油腻,入口沙软即化,回味悠长无豆腥味!让初试的小女子喜得雀跃····备好厨房内的一切事物,花千骨转到书房想看一看夫君如何,但看他正在阅读一卷竹简眉头轻蹙还在纸上写着什么。不忍心打搅了他,便转到内室想整理一下床褥纱帐,竹席太寒凉,夫君提醒过她,女子本身体质就不耐寒,雨季湿气大,铺上着实不妥;师父喜欢那白蜀锦做的床单,花千骨想寻来铺上换下昨晚的丝质素白床单时突感到头晕脑胀,天旋地转!不由地慢慢倒在床上,想闭目小憩一会,谁知刚躺下时整个人便陷入一股半昏睡状态犹如梦境般,一些奇怪可怕的画面一波波向她袭来······。自己仿佛狂风中一片枯叶在飘荡旋浮上下左右摇摆不定,身不由已被推送到那深深的无边黑暗之中。 |
白子画在书房正潜心研读着一卷古籍,忽然听到内室传来妻子数声惊呼,忙离开书岸去往内室定睛一看才发现:妻子和衣倒卧在榻上,双目紧闭,面带泪痕;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不住得颤抖,周身发出阵阵莫名混乱却又强大的气息萦绕在屋内,这气场形成一团橙色光晕把她包裹在内竟然白子画近身不得!如果强行剥离除去妻子身上的不明气场只会误伤了她,看似平和中正之气但暗藏千钧之力,轻轻触碰之下连他都感到一股股霸道凌历无比的结界冲击气浪在反弹回来;最让他头疼的是这结界气场与自己功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如果结界内是不相关的人,仙人倒是无顾忌得放手一试····· “是杀阡陌!····” 白子画内心发凉,小骨,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你若知道一切会留在我身边吗? 花千骨又梦到那让她胆战心惊的梦魇画面:漆黑的乌云翻滚的天空,乌云过处倒是呈现诡异无比像撕裂伤口般的血红底色,冰冷瓢泼的大雨砸在身上让她遍体生寒;滔天的巨浪在墨黑海面像脱僵的野马,带着腥味的海浪砸在礁石上迸溅出无数泡沫,狂风带着尖历地哨响掀起滔天巨浪扑打着海面上一切!随着一道白光闪过,空中一个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手持着一柄宝剑冲向她,那冰凉锋利的利剑刺穿皮肉无情地撕裂着她的脏腑;她感到自己像是暴风中一片枯叶般在飘忽旋转着下坠,巨大的肉身上的疼痛与狂喷出来的生命汁液让她脑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片空白之际,可是内心却在呼喊,这一切都结束了,不在受折磨,不在有痛苦····滚烫泪滂沱而下伴着那咸腥的汁液流失让她感到身体在被掏空,彻骨的寒意笼罩全身。意识快要模糊时,花千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才看清,刺她的那名男子被狂风吹乱的墨发飘舞在空中,望向她的表情痛苦而诧异无比!巨大的枝状闪电瞬间照亮周围一切,亮如白昼般,刺得双眼发疼;冰冷的海水带着腥咸苦涩人滋味灌进她的口鼻内,呛得快要消失的五感回光返照般的灵敏起来,此时她终于看清刺那夺命一剑的人是·····是···白子画! 是他?!为什么会是他·····这是真得吗?! 随着花千骨身体四周的橙色光晕的渐渐黯淡,直至消散不见。白子画看着妻子身上发生的一切,仿佛心被滚油煎了不知多长时间般,花千骨仍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泪下不止。眼看妻子身上结界已散,人却还沉浸在噩梦中一样,白子画不由起身向前试了试之后便一把抱起那神魂不安的小女子: “小骨,小骨,醒一醒·····” 花千骨慢慢醒来,整个人还末完全清醒过来。她微微睁开双眼,轻轻地摇了摇乱成一团的大脑,眼神空洞迷惑,失魂落魄。望向四周屋内熟悉无比的陈设时,心下茫然,眼前所看到的所有,都竟恍如隔世般陌生!当她看清自己是被那仙人抱在怀中时,再看向那仙人的眼神,花千骨的眼神不由让那男子一个激灵之后全身如浸在冰窖之中!女子眼神之中全是抗拒,怨恨,厌弃,冷漠,甚至还有恐惧存在;继而神情冷淡无比地轻轻推开那男子,不发一语地慢慢蜷缩到床榻一角···。 接下来的几天,无言的僵持对抗。 本就不善言词寡言少语的男子守着不思饮食,神色冷漠的妻子,无论他怎样做都换不来妻子对他看一眼·····。仙人心头暗暗焦急,小女子本就末成仙身,身有隐疾根本经不起这般自我折磨!眼看着妻子接连三天水米末进,脸色也开始憔悴,本想为她输入真气调理维持,可是根本没有近她身的机会。内室的竹屝被她紧紧地关着,隔着小小的两扇门内门外一对人只剩下相互折磨,怨怼!院外石桌边抚琴的男子夜夜望着那窗内身影,房内女子暗暗垂泪心痛神伤,直至痛哭失声: “白子画,为何是这样?为何救活我,不让我解脱?” 虚弱的花千骨倒在床榻上,无力而又无助,昔日恩爱场景一幕幕涌上心头偶尔想起却不在有当初甜滋味倒是全化成了锥心之痛。 天地尽头处,距离穷极之门不远之处不明深谷。 深谷四面合围层层叠嶂,上空晦暗不明的天空,地面上寸草不生的岩砾沙石遍布,暗红的熔岩流动之下所过之地皆冒起阵阵黑烟;烈烈红色火焰之中纷乱飞舞的星星点点火星偶尔闪亮一下,洪荒之力现世仙魔大战后天地聚变整合之际,被妖神之力涤荡之下深谷之中已毫无生气;谷中生灵全无,只有那天地尽头裂隙之处偶尔泄出地煞之气肆虐着地面上一切,其力尚未成气候,也末有引起太大的波动。内中纵有偶尔异动,也被强大仙魔两处封印层层压制,六界内谁也曾过多留意。 七杀殿圣君寝宫内,一片祥和景致,美不胜收,恍若仙境却胜过仙境······ 壶中乾坤造型的水法摆在寝殿正中,微风透过鲛绡纱帘吹风来,烛火摇曳,巨大的青绸滚精绣银丝幔拖地,缀着若干华美无比的琉璃珠串与金铃随风摆动,发出阵阵乐音;一人多高的青铜枝状灯饰装饰着精美绝伦的螭虎与瑞兽花纹,燃着东海的人鱼膏,照得殿内如同白昼;一旁的博山炉内点着珍稀名贵的龙涎香与沉香料混合的极品香料,泌人心脾;两位手执五色稚鸡尾团扇的侍女轻摇之下,香气满殿,玫红绣金蝶穿花的丝质精绣垫铺盖的贵妃榻上,杀圣君披着一头绯红秀发,凤目微闭,身着黑底白花绣金团凤凰图样的大氅衣;正拿着一面象牙手柄镶黑珍珠的椭圆包银的青铜镜子照着如花容貌,一手还持着一只玉柄粉刷,在一旁的侍女端着一只紫檀木盒中沾了些水粉;左一下,右一下地刷在脸上,又不满意般地用手沾了点青瓷盒内的脂胭点在唇上,这才对着镜子满意地看了几下;·····右侧的矮几上放了多样梳妆化妆的物事,琳琅满目,一面海水纹螭龙点蝙蝠葡萄花样式的青铜椭圆镜架在妆台上;乳酪清酒盛放在白玉杯中发着清香········ 杀阡陌把玩着手中的青铜镜,运功看清那镜内影像之后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白子画,你以为把我那玉雪玲珑的小不点娶了就万事太平了吗?手段下作,让人不耻!本君非要让你吃足苦头,为小不点出气!” 那圣君丢下铜镜,一挥袍袖立起身来,冲着殿下的侍卫冷冷说道: “打开结界,如有仙界之人靠近,立即向本君禀报!” |
几天的僵持下来,花千骨日日泪下不止,夜夜门外男子苦苦哀求声声入耳,让她柔肠寸断。隔着房门内外两人均煎熬无比,花千骨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他,对方也绝无可能放她离开,可是当年所经历之事是不可能过影无痕,换作任何女子得知以往之事也无法短时间内会释怀。自己多年的疑惑瞬间明了,花千骨心涌上有种被欺骗的伤心与愤怒,她不知该如何来面对这事实也不知对那男子是恨是爱,何去何从?!···毕竟末成仙身的小女子经受不起这般不眠不休,那日清晨时分刚起身时便觉着心头发慌,胃内翻江倒海,吐得黄胆汁都出来了;身子虚汗频出,头晕目眩晕倒在地。屋内响动让那仙人破门而入,看到病态恹恹的妻子倒在地上,惊得那男子不由分说地强行给她灌下半碗粥水,醒来的小女子看到夫君在旁一时气涌上来,躺在榻上背对着不理不睬。 花千骨默默不语地躺在榻上背对着,听着那人轻轻走出屋外,过了不一会儿功夫便返回,又在屋内翻了一阵子。慢慢地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 “小骨,换下衣服,我烧了热水。你浸个浴吧,头发都汗透了,别再穿着湿衣免得暑湿侵入。” 花千骨这才意识到暑热的天气里自己只顾着生气,身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沐浴清洗,黏湿的衣服粘在身体上确是不太舒服。依旧是冷着脸夺过替换衣服不理睬那男子,径直走向厨屋内:澡豆与皂角汁还有棉布巾已被安放在浴桶边上,冒着热气的桶内还被放了菖蒲草,正缓缓释放着清新略带苦涩的药香气;浸在其中的小女子被那温暖热水包裹着浸泡,心头涌上来阵阵无法言说的酸楚与哀伤····。造化弄人,往事涌上心头让她内中有种难以言说的伤感与迷茫,现如今的状况实在是令人五味杂陈!她匆匆清洗了长发,擦净身体上的水珠,换上了月白纱质寝衣后只觉着身体阵阵发虚,额头不由地冒出细汗来····勉强撑着来到内室时坐在镜前用棉巾擦着那一头如瀑乌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落寞忧伤的双眼,默默出神间眼泪不由又滚落下来。不知何时仙人已来至身后,挥手施法烘干了她的长发,以拿起一柄银质发梳梳起那小女子的长发来····· “小骨,我知道你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可是终归那是不堪过往。师父是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我从末后悔爱上你,相守这些年来,我已离不开你,我对你的情意如何你应该明了于心。小骨,成婚时的誓言:此生相守决不分离!你难道忘记了?” 花千骨听着那仙人的话,不由泪下如雨,只觉着恍惚间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几天下来内心激烈的冲突与矛盾,已经让她实在是疲惫不堪外加伤感难过,此时的她只感到自己身体发虚发冷之后,下腹部犹如刀搅,头晕不适,胸口一波波反胃样恶心欲呕·····无力的她只好慢慢趴在妆台上捂着小腹那疼痛处,紧咬着牙关,突然觉得两股间有阵阵暖热粘滑液体缓缓流出!继而小腹那处更是绞痛越来越急,扯得五脏六腑也跟着不适起来,不由得慢慢趴在妆台上呻呤起来: “疼····” 白子画看妻子脸色雪白,神情痛苦,人也瘫软下来,双手紧捂着小腹落泪喊痛不由吓了一跳!忙起身上前抱起她来平放在榻上,不经意间才发现妻子下衣裙裾处腥红点点,细看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沾上了几处···· “小骨,小骨,你来癸水了嘛?小骨你的身体复原了!这可是喜事!别哭啊,小骨···疼是吧,师父去给你熬点姜枣茶来喝。” 昏沉沉的小女子在半醒半睡之间无力说话,只是恍惚之中感到下衣被褪下,身子下垫了厚棉布,又被那人在腰下竖着系了条棉布带;那是自己亲手缝制的月事带,先前也备好了草木灰来做准备,可是却总是不来癸水·····内心总是懊恼烦闷,觉着自己不是个正常完整女子样子。这下倒是来了,而且来势汹汹,痛得她在榻上都快缩成一团!很快,一碗冒着热气散发着辛辣呛人气味的姜枣红糖茶灌到她腹中,全化成阵阵热流奔袭全身,那人时不时用大手掌覆在小女子小腹之上揉搓着,不适得到缓解之后,很快便让她睡了过去。 恢复记忆后的花千骨感觉自己活得恍如隔世,又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庄生晓梦迷蝴蝶,她不知道昔日的花千骨与现在的花千骨哪一个究竟才是真实的自己!那几日前流得泪感觉上几乎是她一生的眼泪了,面对白子画的百般呵护与疼爱,那个小女子认定他是在愧疚心理之下所为;可是那又如何,凭着以往男子对她的情意与怜惜,她知道仙人是真心喜欢自己。当年东海之上所说得那些话只不过是一时狠绝的气话,再生一世,与这样的男子还是相亲相爱·····花千骨毕竟还是有些怨气在心头,往事如鲠在喉,让她耿耿于怀!依旧冷面对着那仙人,不发一语,无论那仙人说了多少伏低做小的话还是不理不睬地对待着。 癸水结束了,花千骨的精神也好多了。几天下来仙人的贴心照料下慢慢地化解了她心中的一些怨气·····有时她悄悄地在袖中抚摸着那美男子圣君送的白玉管,想着虽与自己的夫君闹了别扭,可是毕竟是被窝内的事,贸然出走离开并不光彩!自己又无其他亲人可投靠,云隐师兄与杀姐姐可都是男子,说话行事起来也不是太方便,更何况不论怎样自己是嫁做人妇的女子,也不方便与男子交往过密。这些天来她偷偷留意着夫君:神态疲惫,面色莹白,面对她时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为她熬粥,擦洗,清洗内衣;月事换下的衣物也不避讳,蹲在水池边清洗着亵裤与小衣,变着法子给她做各种滋补的汤,端到跟前来不由分说,连哄带劝地给她灌下去。 这么多年下来,两人都成了彼此不可分离的存在。任何一方的离开对于另一方都是致命的打击,多年之后返回长留的花千骨从幽若口中得知了当年夫君疯魔之事,心头震惊无比!原来曾经的年少任性伤害得不是自己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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