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夜熙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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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夜熙传[第2页]

作者:心念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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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走吧，去吃饭了。”
明日要开始去徕月斋上课，所以这前一日晚饭后自然要练武，上官斌这前几日每日教的都是新的招式，也不叫夜熙巩固前一日的内容，今日依然是四势，但每日招式的难度都在上升，倒是让小孩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这四势用了近一个小时才堪堪练熟，同第一日比效率不知道低了多少。
今日练完，上官斌却没有直接结束训练，“熙儿可还记得第一日的招式？”
“不，不记得了。”夜熙回答的老实，已经学过五六日，师父却从没叫自己复习过，怎么可能还记得。
上官斌自然知道小孩不记得了，小孩没有隐瞒，倒是让上官斌心里暗喜。逃避是小孩子在所难免的，夜熙这样直接承认，上官斌自然是开心的，浅笑着道，“为师做一遍，你且仔细看。”
上官斌将第一日的四势舞了一遍，“你试试看。”
夜熙也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只能照做，不过结果倒是完全出乎意料，这四个招式夜熙做的极好，丝毫不比第一日练习的最终成果差，而且更有了几分气势。
“熙儿做的不错，再看五到八势。”
不一会的功夫，上官斌便将前几日教的十六势加上今日的四势一共二十个招式带着夜熙做了一遍，除了最后八势，其他的竟都做的极好，“熙儿，练武，最重要的是融会贯通，不是熟能生巧，只有你不断地去学习更多更好的招式，才能再一次次的自我突破中去领悟到之前所学招式的精髓，懂了吗？”
“是，熙儿明白了。”
自夜熙去上官斌的书房做功课，这每日的功课便容易了许多，上官斌在教夜熙做功课这件事情上脾气极好，而且极为耐心，夜熙也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教学方式。
周三下午，夜熙做完功课却没有直接离开，低着头怯怯的喊了声师父，夜熙的伤早便好了，可上官斌却没有提过欠下的二十戒尺，后日便又要小考，夜熙并不敢确定自己能达到师父要求的分数，所以便想着小考前受了这二十戒尺，否则到时候两次的责罚叠加，自己怕受不住。
上官斌抬头，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熙儿，怎么了？”
“师父，上次熙儿抄作业……”夜熙有着一国公主的傲气，自然没办法请罚，上官斌也明白，夜熙是天之娇女，自己也不想将她教育的唯唯诺诺，上次的错既然已经教育过，便也无需在说教，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戒尺，倒是比夜熙之前受过的那柄小了不少。
这戒尺为檀木所制，三指宽，一指厚，小臂长，比一般的戒尺小上许多，分量也轻，是上官斌专门为夜熙备的，夜熙这孩子皮肤细腻又不经打，对疼痛似乎更加敏感些，所以上官斌便将这刑具的分量减了些，也免得将孩子打怕了，打坏了。
上官斌并不多言，直截了当，“二十下，伸手。”
夜熙乖乖的将双手伸出，举过头顶，这是玄机阁的规矩，戒尺打手，受罚者双手举过头顶，先将双手从手掌到指尖打到颜色一片大红，此为预热，之后开始正式责罚，十下破皮，二十便要大面积见血，三十便是血肉模糊。

夜熙终究只有六岁，想到自己将要受的罚，手举起时眼泪便忍不住开始掉，上官斌熟知玄机阁各项规矩，看着徒儿这般模样，只愣了一下便想到了原因，内心不禁好笑，这孩子，自己又怎么舍得这样罚她，揉揉夜熙的头发，“在师傅这里挨手板，只伸左手，右手打肿了如何学习？”
夜熙抬头看着上官斌，吸了吸鼻子，看上官斌握住自己的左手手指戒尺不轻不重的打下来，“熙儿自己记得数目，到了二十便喊停，若是打多了，为师可不负责任啊。”
上官斌在事后了解过这件事，徕月斋中弟子若功课中有错误，夫子不论缘由便会责罚，这是玄机阁多年以来留下的教学方式，夜熙只有六岁，徕月斋中夫子的责罚一向很重，她自然是怕，这也是夜熙抄功课的原因之一。
上官斌无法武断的改变这种流传下来的规矩，毕竟玄机阁对弟子的严苛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玄机阁的实力。于是上官斌只是做了吩咐，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责罚夜熙，夜熙有任何错误，都只需回禀自己，他上官斌的徒弟，自己教育便可，轮不到别人插手。
上官斌有心放水，这力度自然不大，二十下很快打过，夜熙不过手心微红。上官斌心里的想法是，上次小考的责罚已经够重了，事出有因，加之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没有及时教夜熙做功课，这二十戒尺，上官斌本就不打算追究，夜熙若不提出来，便也就揭过了，自己权当忘了。
上官斌将小孩揽在怀里，让夜熙坐在自己腿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伤药替孩子在手心抹匀，擦干净小孩不知是疼还是怕流下的眼泪，“熙儿，为师知道，你还不怎么习惯玄机阁的生活，但你是我的徒弟，师父虽严厉些，但也会护着你，玄机阁的规矩对你都不作数，别怕，知道吗。”
夜熙窝在上官斌怀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上官斌，最后只软软的唤了句“师父。”
“熙儿乖，师傅在。”
日子依旧在平静地进行着，岁月静好。
夜熙与国学夫子的理解总是存在分歧，在夜熙第七次站起来质疑夫子的时候，夫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也不顾上官斌的嘱托，“来人，夜熙藐视师长，给我杖责二十。”徕月斋的夫子的确是有责罚学生的权力的，虽然上官斌嘱咐过不得责罚夜熙，但却没有下过公告，所以徕月斋的侍卫并不知情，所以很快夜熙便拉到院子中，绑在了刑凳上。
徕月斋处置学生日日可见，只不过夜熙身份特殊，所以很快便引来了学生围观，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夫子在徕月斋有着绝对的权威，七尺长的刑杖破空而下，砸在夜熙身后，这种强烈的疼立刻引的夜熙大脑一滞，连叫喊都出不了声，紧接着便是第二杖，夜熙只觉得嘴里一阵甜腥，嘴唇被硬生生咬出血，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落，额间的碎发瞬间便被汗水浸湿，但夜熙却是依旧没有叫喊，她的骄傲，不准许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喊大叫失了姿态，这种骄傲就像长骨子里，不容冒犯。

刑杖依旧是狠戾的不留情面，夜熙在心里莫默数着，八，九，才九下，夜熙已经觉得思绪开始涣散，浑身被汗水浸湿，嘴角噙着血，好不狼狈。
刑杖再次破风而起，夜熙紧紧咬住下唇，准备着忍受刑杖落下，但入耳却是一声巨响，刑杖在空中被内力炸开，碎成木屑洒落在四周，紧接着上官斌的声音传入夜熙耳中，“住手！”，包括夫子在内的众人纷纷跪下，“见过阁主。”
上官斌将袍子盖在夜熙身上，绕过伤处将夜熙抱起，而此时，得到依靠的夜熙已经晕了过去，上官斌一阵心疼，厉声道，“夜熙是本尊的弟子，谁给你们的胆子对她动刑？都给本尊跪在这里思过，没有本尊口谕不得起。”
玄机阁是杀手组织，算不上是正派，上官斌也从不自称是好人，无论是魁首夫子还是看戏的众人，在上官斌眼里都是有罪，叫他们跪着听候发落，意思便是夜熙不醒，众人不得起，至于是否再秋后算账，便全看上官斌心情了。
“心妍，你去请你师父来无忧院。”心妍的师父二长老罗恒医术出众，传言道，罗恒现，阎王退。
上官斌说完便抱着夜熙往无忧院走，作为玄机阁阁主，上官斌最是绝情，却也最是深情，心妍匆匆忙忙跑到无忧院告诉自己夜熙被夫子责罚的时候，甚至来不及走路，拽着心妍瞬移便到了徕月斋，阻挡不急，隔空劈了刑杖，这刑杖对于六岁的夜熙来说太过于残酷了，自己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夜熙多受一下。
上官斌将夜熙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趴着，握住夜熙的小手将温厚的内力输送进夜熙的身体里，看着夜熙苍白着小脸，嘴角挂着血，头发湿漉漉的耷拉着，身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上官斌只觉得心都在颤抖，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是真的很喜欢夜熙这孩子啊，在他心里，夜熙就像自己的女儿，或许又不是。
上官斌刚撤回内力，罗恒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拱手道，“见过阁主。”
罗恒按辈分算是上官斌的师兄，此人是自己师伯的大弟子，医术高明，上官斌对他一向客气，此时却也顾不上客套，急忙将夜熙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师兄，快帮熙儿治伤。”
罗恒也知道上官斌着急，不在多言，抬手搭上夜熙的手腕，只是眉头却慢慢皱紧，“熙儿中毒了，妍儿，剪刀，酒精。”
心妍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将剪刀和酒精递过去，罗恒做惯了这种事，收起刀落，很快将夜熙粘在身后的衣服尽数剪掉，运着内力将酒精洒在夜熙身后，饶是夜熙已经昏迷，仍然疼的抽搐，眉头搅在一起。“妍儿，沸散。”
沸散是罗恒研制的一种药剂，亦药亦毒，可解百毒，可制百毒。这药的痛楚上官斌自然清楚，但他却明白，罗恒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实在不忍心看，干脆转过身去，“在本尊的地盘上动本尊的人，究竟是何人指使！”
沸散散在伤处，夜熙在强烈的刺激下竟是醒过来，“啊~~~~~~”夜熙喊得撕心裂肺，甚至有几分绝望，这凄惨的叫声任谁听了都会心疼，况且此时在无忧院的，除罗恒外都算是同夜熙亲近的人，谁又舍得，心妍更是被吓得眼泪吧啦吧啦的掉，却不敢出一声。

罗恒的剂量的确控制的好，点穴让夜熙陷入昏迷，将止痛的伤药厚厚的敷在伤处，包扎好伤口。
安顿好夜熙，罗恒和上官斌从夜熙的屋子里退出来，“有人在刑杖上做了手脚，刑杖将皮肤打破，毒药便会附在破的地方，揉进肉里，若是发现的早，便只能将被药沁入的皮肉去除，若是发现的晚，怕是会落下残疾。”
“心思够狠毒的，若不是你研制出沸散，只怕要割掉一层肉才能将毒药除尽。”
罗恒算是了解上官斌的，“你打算怎么办？”
“彻查此事！”上官斌说这四个字时带着杀意，只怕是杀了凶手都不够泄愤。
上官斌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师兄，熙儿的伤势，如何？”
“伤的并不算重，等熙儿醒过来，我开个方子，排一排余毒，之后用玉露膏日日敷着，有七八日就能下床活动了。”罗恒回答的中肯，玄机阁弟子大多都是从五六岁开始便要开始读书习武，除了个别能有个有权有势又护短的师父护着以外，其他弟子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谁一年还不受几次刑罚。
听罗恒这么说，上官斌心里却丝毫不能放心，玉露膏是何种药物，前几日熙儿被自己责罚，敷着不过一日便大好，这次却要七八日才能下床，得有多严重，熙儿最怕疼，这几日怕不好熬，“有劳师兄再遣弟子送些止痛和祛疤的药膏。”
罗恒勾唇一笑，似开玩笑，又似认真，“你对熙儿倒是上心，我鲜少见你像今日这般失态。”
上官斌不以为意，“我是她师父，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自然要对她负责。”
“行，我先回去了，回头就让弟子送药过来。”
“有劳师兄。”
罗恒走后上官斌便将凌凌唤出，“凌凌，你去传我令，将夫子关进天字号大牢，其余在场众人跪足三日才准起身。”
“是。”
上官斌将腰间的令牌取下，递给凌凌，“拿着我的令牌，在场所有人任你审问，三日之内，查清下毒之人，否则，在场之人，一个不留。”在场之人说多也真的不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看热闹，不过却也有三四十人，不过对于上官斌来说，这都不重要，数十年身居玄机阁高位，早就让他变得冷血无情了。
玄机阁，从来说不清是正派还是邪派，治病救人，也暗杀取命，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孩，却让他们凭自己的本事在玄机阁讨未来。而上官斌也是如此，平日里温文尔雅，淡漠静雅的像天上的谪仙，发起狠却满身煞气，就像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
凌凌点头，拱手道，“是，属下明白。”
凌凌是上官斌的近卫，武功出众不说，勘察审问的本事也是一流，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能成为上官斌的近卫，查这点事绰绰有余，上官斌自然放心交给他去办。
屋内夜熙眉头紧皱，即使昏迷也很不安稳的样子，上官斌将手放在夜熙额头，微烫，想必是有些发烧，罗恒虽看似吊儿郎当的，但做事却很是靠谱，想必药很快便会送来。
上官斌打了凉水，拧了帕子敷在夜熙额头，夜熙睡得并不安稳，不听的呓语着，上官斌只隐隐约约分辨出两个字，师父。

他的熙儿，该是受了多大的苦楚啊，而自己竟让她生生受了九杖才赶到，还让她中了毒，伤上加伤，自己这师父做的太过去失职，连自己的弟子都保护不住。
醇厚的内力沿着额头传到夜熙的身体里，抚平她不安的思绪，也麻痹了痛觉，让夜熙慢慢安静下来，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就像一个受了伤的瓷娃娃，安安静静的让人心疼。
待夜熙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身后的伤叫嚣着疼，娇生惯养的她哪里挨得住这种疼，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上官斌，鼻子一酸，眼泪便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师父~”
上官斌不过是假寐，并未真的睡着，听见夜熙唤他，自然也就睁开眼睛，手抚上夜熙的额头，确认孩子已经退烧，从床头的红色小瓷瓶中到处一颗药丸，送到夜熙嘴边。
“熙儿，来，张嘴。”
夜熙顺从的张嘴将药含在嘴里咽下去，一股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夜熙便感觉身后的疼开始慢慢减弱，很快便完全感觉不到疼了。
“这是止痛药，三个时辰服一颗。你睡了许久，为师温着粥，喂你吃一些。”这药的确是止痛的良药，可以百分之百阻绝疼痛，但却会让伤处恢复的速度减慢一倍。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三日不练便会生疏，七日不练便会退步。在这玄机阁，或者说在整个黎国，整个大陆，实力都太过于重要，实力是你生存的根本，所以玄机阁弟子不准许用此药。
可上官斌却顾不得，熙儿还小，又那样的怕疼，挨了这样的苦楚，多养十几日又如何，自己尚且年轻，熙儿有的是时间慢慢成长，大可不必像自己儿时一般，除了读书，便是练武。
上官斌直接把一张小桌子挪过来放在床边，又把温在案上的粥和菜一并摆好，自己坐在床边，将夜熙抱在怀里，让她身后悬空，虽然吃了止痛药，夜熙是感受不到疼的，可上官斌还是心疼小孩。
舀了一勺米粥送到夜熙嘴边，夜熙此时的确虚弱，午膳晚膳时候都昏迷着，此时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所以也就乖乖张嘴，享受上官斌的照顾。
有上官斌喂着，很快一碗米粥，几样菜尽数进了夜熙的肚子。
“熙儿，这些日子你好好养伤，为师定会替你出气。”
上官斌说要替自己出气，便定会有人遭殃，可夜熙却并不想替他人说好话，只甜甜一笑，“谢谢师父。”
夜熙的确善良，但没有哪条规矩说过做人要善良就要任人欺负还不还手，夜熙也不是傻子，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下毒什么的。自己从来不曾伤害过谁，但既然有人要害自己，那便要相应的付出代价。
凌凌的办事速度的确很快，天还没有大亮，已经将下毒之人揪出来了，夜熙还在睡觉，上官斌随凌凌进了天字号地牢。
天字号地牢阴暗潮湿，刑架上吊着的女子有气无力，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呼吸都微弱的似乎随时会停止一般。

“此人名叫兰岚，是空长老的嫡传弟子，夜熙的同班同学，据她交代，她因嫉妒夜熙，怕夜熙威胁到她夺取少阁主的地位从而下毒，夫子多次受她挑拨才会对夜熙动刑，但据属下调查，她虽在甲班，资质尚可，但成绩并不是数一数二的，而且空长老属旁支，她根本没有争少阁主之位的资格，所以她的说法无法成立。属下调查了她的身份，发现她似同三公主夜梦有些关联，恐是皇权之争。”
黎国国君夜霆二子三女，大皇子夜致年二五，二皇女夜阑年二二，三皇女夜梦年十八，四皇子叶俊年十五，五皇女夜熙年六岁，熙儿虽然年龄最小，但却是唯一嫡出之子，而且自幼聪慧过人，深得夜霆喜欢，虽只有六岁，但夜霆尚在壮年，熙儿有足够的时间成长，如今又拜入自己门下，未来定然会具备继位的资本，有人坐不住了，想要除之而后快。
“玄机阁本不该参与皇权斗争，但熙儿已经拜我为师，我便无法置身事外了，你继续追查，务必斩草除根。”
“兰岚该如何处置？”
“继续审问，无论生死，务必揪出所有被安插进玄机阁的人，虽然各为其主，但威胁到熙儿，便不必姑息了。”
“是。”
“再去查一查静心阁的影卫，他们日后便是熙儿的剑，若是混进奸人，对熙儿便是致命的伤害了。”
这连续一个月以来夜熙的日子都过得极为舒坦，上官斌将所有的公务都送到无心院交给严凯处理，自己则待在无忧院照顾夜熙。
虽然上官斌从未照顾过人，自然也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可用心在做的事怎么可能做不好。除了洗澡是丫鬟在做，其他的事都是亲力亲为，将夜熙照顾的妥妥的。
每日各种糕点小吃，山珍海味从未间断过，所以一个月下来，夜熙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也终于将身后的伤全部养好了。
此事最终以处死了几名混入玄机阁的细作告一段落，夫子被从地字号大牢放出来时已经废了一条腿，罚进癸班教学，虽然前途尽毁，但违抗阁主令，害首徒重伤，不死已经算是开恩了。
今日一早上官斌去同严凯商量事物，到了中午才回来，刚一进无忧院便有一个肉团子扑过来，“师父~”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夜熙对上官斌的态度明显亲近了不少，以前虽然看起来也是亲近的，可终究带着恭敬，不是这般全身心的依赖和亲近。
上官斌浅笑着将肉团子抱起来，“师父不在，熙儿今日可有乖乖看书？”
“有，熙儿可乖了！”自上次事情以后夜熙便不再去徕月斋上课，上官斌将大半玄机阁的事务分给两个副阁主和几位长老去做，自己腾出时间来教夜熙功课。
上官斌一边抱着夜熙往饭厅走一边问，“厨房今日做什么好吃的了？”
“糖醋排骨，麻辣小龙虾，莲藕炖排骨，嘿嘿。”
“小坏蛋，都是你爱吃的，怎么不让厨房做点师父喜欢的？”
夜熙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可是，熙儿不知道师父喜欢吃什么呀！”
的确，身在其位，怎么可能会让别人轻易知道自己的喜好，即使自己在夜熙面前从不刻意掩饰，可食不过三的习惯却未改过，夜熙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喜好。

“熙儿喜欢的，师父都喜欢。”
自从上官斌亲自教夜熙以来，夜熙的课业便轻松了不少，每日早上晨练之后学三个小时功课，晚上练一个小时武。平日有大把的时间去玩不说，这伤好后的第一次小考，便考了92分之高分。
“不错，熙儿这次表现很好，明日师父带你下山去玩。”
转眼夜熙进玄机阁已经有进两个月，哪有孩子不贪图玩的，立刻眼睛都亮了，“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熙儿，你看看你错的，是何处？”
夜熙将上官斌批改好的卷子拿过来一看，脸上的笑立刻便有些尴尬，这错的地方，竟然都是默写，整整四个字。
“说说，熙儿之前是如何同师父说的？”
“熙儿让师父不必查我的背诵默写，熙儿定会好好背诵记忆，决不在考试中出错。”
“错了怎么办啊？”
夜熙有些恳求的看着上官斌，略带撒娇的口气。
“师父说相信熙儿，以后不再查背诵默写，但若考试中错一个字，便要额外打十下屁股，师父~师父~徒儿真的有好好背诵，好好记字，这次是个意外，熙儿认打认罚，下次不会了，师傅莫要生气好不好？”
夜熙每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没有好好背书好好记字上官斌自然清楚，夜熙这段时间的勤奋，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看在眼里。
既然努力了，错了也无妨，即使错的地方不该错，他也不想太过于苛责，小孩92分的成绩足够让自己满意了。而且小孩虽然撒娇，却并未求饶，只是认错，怕自己失望生气罢了。
上官斌眼底的笑夜熙自然看不出来，只听见师父说了一句，“过来，趴为师腿上。”
夜熙乖乖走过去，趴在上官斌腿上，师父对她从不苛责，的确是自己的错，就算怕极了惩罚，也要自己承受，这是母亲教给自己的道理，作为一国公主，就算不能兼济天下，也要敢于担当。
上官斌抬手将夜熙的裙子撩起来，又褪了夜熙的裤子，将内裤一并拉下来，露出圆滚滚的屁股，上次伤的那么重，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丝伤痕，怕是得恢复一些时日，这些日子定要好生养着，万不可再破皮，否则是要留疤的。
上官斌罚夜熙都要褪裤，倒不是因为隔着裤子怕教训不疼，而是自己必须看着才能放心，否则若是把握不当，很容易伤到小孩。
一柄檀木板子抵在小孩身后，轻拍了几下，虽然不疼，但还是立刻便引得小孩身体紧绷，手上使劲揪着自己的裤脚，还未挨打，眼泪倒是不客气，吧嗒吧嗒的，好不可怜。
上官斌本还想着教训几下，此刻倒是完全完全下不去手了，这孩子在外面要多硬气有多硬气，但是在自己面前总是软乎乎的，这次的错处只是小错误，吓唬吓唬便也算了，把小孩扶起来，擦了眼泪，“错了四个字，跪在案前，一个字抄三十遍，若抄的好，就饶过你这一次。”
夜熙一听不打，立刻便止住了哭声，睫毛上还沾着眼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上官斌。

“明日要下山玩，为师也不能让你带着伤出游啊，下不为例，去抄字吧。”饶了小孩，但却不能让她心里有侥幸心理，正好找个理由。
一个字抄三十遍，一共也才一百二十个字，虽然写错的必然是难写的字，可数量不多，跪着写会费力气些，好在案前有软垫，不会不舒服，所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夜熙便将抄好的内容交给上官斌了。
上官斌看了看夜熙写的，在小孩身后不轻不重的拍了两巴掌，“从下周起，每天练半个时辰字，一个女孩子，字写得如此粗犷。”
“哦。”夜熙知道理亏，练字太枯燥乏味，所以自己从小便不肯好好练字，母亲不逼迫自己，父亲虽有心，但拗不过自己撒娇耍赖，最终这字便像如今这样了。
第二日一大早上官斌便收拾好包裹带着夜熙出门了，因为只出门两天，所以带的东西并不多，两人各有一身换洗衣物，再带上水和足够的银两便可以了，一个小包裹便足够了。
“师父，玄机阁为何要建在这么高的山上啊，我们都走了半个时辰了。”
“玄机阁已经避世百年，自然要迁居到山林中啊。”
是啊，玄机阁避世百年，但熙儿是黎国唯一的嫡公主，黎国有本就有公主继位称帝的先例，熙儿的两兄两姐，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待熙儿及笄归朝，恐怕便是一场腥风血雨了。届时自己定然做不到袖手旁观，玄机阁避世百年，恐怕就要因熙儿重现江湖庙堂了。
这师徒二人有说有笑，很快便到了山下的小镇子。
京都在北方，玄机阁在南方，所以这风土人情的差距自然是很大。虽然是大白天，但青灰色的街道上并不热闹，来往之人或是粗布短褂的男子，或是长裙婀娜的女子，或是步履蹒跚的老人，都显得温婉安静。
“师父，为何镇上如此安静？”
“此镇名为乌市镇，算是黎国数一数二的文化之乡，无论是青年男子，还是妇孺孩童，大都会些诗词歌赋，今日有诗会，算得上是盛事，所以大家此时应该在城郊参加诗会。”
“师父，那我们快去瞧瞧吧。”
“好。”
这诗会当真是热闹，参加诗会的人有男有女，而且涵盖各个年龄阶段，大家坐在河渠两岸，酒杯自上游顺流而下，停在谁的前面，谁便取杯饮酒，此时诗会尚未正式开始，所以大家只喝酒交谈，并不吟诗做句。
“师父，我们也参加吧。”
上官斌玩笑道，“熙儿还会作诗啊？”
“不会我也可以看看啊，师父陪我出来玩，自然要以我为先，是不是？”
“走吧，带你去见一见乌市刺史赵大人，他是此次诗会的负责人。”
“师父你怎么会认识乌市刺史啊？”
“赵刺史原是玄机阁旁支的人，后在乌市任职，按辈分，他算是你师兄。”
“哦。”
上官斌似是对这诗会之地很熟悉一样，带着夜熙左拐右转，进了一处极为幽静淡雅的院子，院中有一小水池，池中种植着莲花，数量不多，池中养着几只红色的锦鲤，倒是显得别致。

一老者听见动静从屋中走出来，一头银白的发束的整齐，看模样应该年过古稀，但精神却不错。老者看见上官斌，快步走过来，拱手行礼道，“见过阁主。”
上官斌为人清冷，只是象征性的扶了老者一下，客气道，“刺史不必多礼，你已经离开玄机阁多年，大可不必在向我行礼了。”
“我虽离开玄机阁多年，但却从未叛出师门，您既是阁主，按辈分又是我师叔，这礼数自然少不了。”
上官斌点头算是回应赵刺史，转而低头对夜熙道，“熙儿，见过赵刺史。”
夜熙在礼仪方面一直做的很好，毕竟是黎国嫡公主，黎国帝后仪态万千，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差，落落大方的拱手，“夜熙见过刺史大人。”
赵刺史一身未娶，自然也没有孩子，见到这样水灵的小孩自然是喜欢的厉害，蹲下看着夜熙，“你就是阁主的徒弟吧，多大了？”
“回刺史，熙儿六岁。”
上官斌鲜少下山，赵刺史便以为有正事，收起逗小孩的心思，“阁主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事要做吗？”
“带熙儿下山散心，正巧遇上你们这办诗会，所以过来瞧瞧。”
“那我替阁主和夜熙安排。”
“有劳。”
待赵刺史离开，上官斌便陪着夜熙在池边看荷花，夜熙明显表现出了绝对的池中之物的好奇。
“熙儿，乌市多水池，你还不会游水，这两日定要当心些。”
“好，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游水啊？”
“你若想学，回玄机阁为师便教你，不过就只能占用你下午玩的时间学了。”
“没问题啊，等我学会游水，便可以在后山瀑布下玩了。”
“等你学到我满意再说吧。”
这诗会，夜熙是兴致盎然的出席，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席，毕竟，对于夜熙来说，莫谈一首诗，就是一句好诗她都没有做出来。
虽夜熙自己因此事闷闷不乐，但上官斌却清楚，夜熙擅长理论和政治谋略，并不善于填词造诗，她有上位者的大气，那么小女儿家的情调，有便有，没有便没有，无伤大雅。
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代帝王是靠着诗词歌赋赢得天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
看着夜熙垂头丧气的模样，上官斌一边带着小孩逛夜市，一边开导小孩，“熙儿，凡事都要留一点余地，过满则亏，虽然今日诗会上的众人擅长作诗，但是他们大都不懂政治，即使有个别在朝为官，但也都是文职，并不会武。”
小孩聪慧，虽一知半解，但仍是听懂了，“师父的意思就是，即使熙儿不会作诗，师父也不会对熙儿失望，对么？”
上官斌笑，熙儿聪明，又不会钻牛角尖，这开导便是点到为止，否则说的小孩厌烦了，以后便不好教了，“自然了，熙儿在师父眼里，永远都是最棒的。”
两日的游玩很快结束，这师徒二人返回玄机阁唯一的变化便是上官斌背着的包裹变大了几倍，这家的糕点，那家的果子，这里的风车，那里的脸谱，各种各样的玩意边走边买，自然很容易就塞了一包，而且夜熙的手里多出了各种小玩意，不过都是些轻巧适合随手拿着玩的东西。

回到玄机阁之后，应夜熙的要求，游水的教程也提上来日程，毕竟天气愈发的热了，夜熙着实受不了这南方的夏天，她也想像心妍一样在水里游来游去的，看着就很凉快。
依旧是由上官斌亲自教，自上次的事情后，上官斌实在放心不下将熙儿交到别人手中，倒是很放心的将各种事物交出去给副阁主和长老。
若说夜熙对武功是天才级别的天赋，那么她在功课上也有超凡的天赋，可在这游水上，她却表现的极为迟钝，充分体现出旱鸭子的特质，连续四天，每天一个时辰的学习之后，夜熙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在水中不自觉下滑的身体。
不过上官斌却依旧教的很耐心，术业有专攻，人毕竟是人，精力也好，天赋也好，都有极限，不可能什么都做的好，对于夜熙的迟钝，上官斌只有一个要求，在彻底学会游水之前，夜熙不可以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下水玩。
这连续几日，夜熙每日下午的时间便大部分用来学游水和练字，所以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心妍，虽然周五的小测未达分数被上官斌罚了，但毕竟只是十二下，即使上官斌未放水，但上药养了一个晚上，此时也好了七八分，于是夜熙便屁颠屁颠的去寻了心妍去后山玩。
心妍本就是南方姑娘，自小便会游水，水性极好，到了夏天便分外喜欢去后山瀑布下面玩。
“小熙，你确定要去后山吗，你不是不会水吗？”
“放心吧，我师父这几日有教我，我已经学会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是大半年的光景，夜熙开始慢慢适应玄机阁的生活，也适应了上官斌给她安排的作息，晨跑已经从院中变成绕着后山跑一圈，但这对于掌握了节奏的夜熙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检查功课时依旧会有错处，但上官斌一向是不计较的，毕竟谁又能保证不犯错呢。
所以夜熙在玄机阁逐渐放肆了起来，拉着心妍屁颠屁颠的就去了后山。
一晃眼的功夫，太阳已经逐渐落下，两个小姑娘玩的甚是开心，却没有察觉到巨大的危险已经开始靠近。
一阵巨大的水流自瀑布顶部砸下来，水性不佳的夜熙一个慌神便被冲击的晕了过去，心妍纵使水性不错也被拍的七荤八素的，待心妍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四周哪里还有夜熙的影子。
不过眨眼的功夫，夜熙不见了。凌凌受命于暗中保护，到底是跟在上官斌身边的，不过几个深呼吸的时候，便调整好心态，“心妍姑娘，你速速前去通知阁主，我召集暗卫寻找。”
“好，好！”心妍慌乱点头，顾不得一身湿透往无忧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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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熙醒来时整个人被绑在柴房，嘴里塞了一团麻布，整个人动弹不得，六七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慌得不行。
门开，进来的是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呦，醒了！那正好，来人，挪去妈妈那里。”
夜熙被女子带来的家丁扛在肩上带到了一边的院子。
“妈妈，人带到了！”

老妪本来扶额假寐，闻言抬头，上下打量着夜熙，笑的直拍手“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调教调教，定然是个摇钱树。”
“妈妈的意思？”
“带去后院，交给管事，每日先打四十杀威棒，打老实了再教她规矩。”
“是！”
夜熙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稀里糊涂的又被抗到了后院，心里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卖到了勾栏瓦舍，还没缓过神，已经被压在了条凳上，嘴里的麻布被拿走，解了身上的绳子，身后的棒子就砸了下来，没有征兆，没有怜惜，夜熙疼的哭不出来，仿佛有东西卡在喉咙，也叫不出来。
杀威棒一下下打在身后，火辣辣的疼，夜熙脑子逐渐清醒，咬着一口银牙，硬是没有哭叫一声。
杀威棒打完，夜熙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只是那些管事妈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将人扛回了柴房，锁了门不再理会。
(杀威棒可以参考梦华录，属于平常人家处置婢女奴仆用的棍子，并非重刑。)
勾栏的妈妈手里都有技巧，不会伤到女子肌肤影响日后接客，也省了上药的开销，直到天已经雾蒙蒙的黑了，柴房的门才再次打开，一个馒头，一碟咸菜，想必便是她今日所有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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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上官斌不眠不休，难掩疲惫，“可有线索了？”
“回阁主，约一刻钟前暗卫在新城寻到了夜熙少主发饰上的珠子，已经开始全城搜索了。”
“我知道了，备马，我亲自过去。”
“是！”
上官斌马不停蹄，从天蒙蒙黑到天亮，总算到了新城。
“少主找到了，在懿红楼，请阁主指示！”
舟车劳顿加上心慌，上官斌已经不想走委婉的路线了，“集合所有人，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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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肯跪？”那被称作妈妈的人有些生气，冷哼一声，“七八岁的小姑娘，骨头能有多硬，打，打到她跪为止！”
左右的管事闻言将夜熙压在条凳上便开始轮棍子，落在衣服上发出闷声，从身后打到小腿，毫无章法，不过六岁半的夜熙哪里受得了，虽是一声不吭，可是小小的身子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住手！”
上官斌找到后院便看到他的熙儿被压在那，那老妪的棍子正要往下落，他日日担心的小姑娘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拿下，全部关到新城的庄子里去，好好审一审！”
赶忙飞身到夜熙身边，将外衫拿下来裹住小孩，语气里是颤抖的小心翼翼，“熙儿，是师傅，是师傅，师傅来晚了。”
客栈里夜熙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可脸上惨白，连日来没能好好休息，没能好好吃饭，还有受折磨，养尊处优的小孩哪里遭得住。
上官斌看着夜熙，胳膊上，腿上都是凌乱的伤痕，身后更是没一块好地方，青紫肿胀着，好不可怜。
“师傅~”夜熙的声音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像撒娇。
“熙儿，师傅抱着你喝点粥好不好？”
“好。”一碗清粥下肚，夜熙嘴里没味道，委委屈屈的看着上官斌，“师傅，想吃桂花糕嘛。”
上官斌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拒绝，“好，师傅差人去买，但是不能多吃，大夫说你这几日要清淡软粥。”
养了七八日夜熙好转了许多，只是有的位置的青紫还未褪，不过已经基本不影响行动，上官斌这才置办了马车打道回府。
马车是四驾，宽敞的甚至有位置摆了一张床，上官斌深怕磕碰了未好利索的夜熙，鹅绒的软垫铺满了马车里所有的位置，连脚下都照顾到了。
夜熙趴在小床上享受上官斌鹅毛扇扇风，“师傅，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去呀！”
上官斌揉揉夜熙的脑袋，挑眉调侃，“熙儿这么着急回去挨罚？”
“师傅，熙儿知错了，也受到教训了嘛~”夜熙拽着上官斌的袖子撒娇。

无奖竞猜:熙儿这次回到玄机阁会挨师傅的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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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上官斌看着眼前跪着摇摇欲坠的夜熙，不免有些心疼，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身为帝王，她有为君者的傲气，如今他为臣，夜熙为君，这样乖乖认错，一言不发，倒是叫他平白多了几分柔和。
“这些年，我极少罚你，但这次，夜熙，你太叫我失望了，也太叫天下人失望！”
夜熙哪里敢反驳，她前日无故酗酒，昨日批折子时昏昏沉沉的耽误了两道急奏的折子，一夜之间，北疆失了两座城。
“熙儿知错了，师父，熙儿一时大意，求师父原谅我这一回。”夜熙已经慌了神，除了认错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两座城破，会有多少百姓遭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你向我认错？你应该向你的子民，你的黎民百姓认错！”
“师父，我是无心的，我该怎么办，求求你，帮帮熙儿。”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女孩子，再如何圣明，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你现在是黎国的帝王，权利越大，责任越大，你肩负的是数万万百姓的生计，无论何种原因，你都不该酗酒，更不该因酒误事！”
“熙儿知错了，再也不会犯了。”
夜熙心中有多愧疚，上官斌不用问也知道。此时上官斌已经不想再继续责问，本就是杀伐果断的绝情之人，城丢了他再夺回来就是，眼前的孩子哭的太让他心疼，“凌凌已经去了北疆，玄机阁万余暗卫都随去了，三天之内，必然将城池收回来。”
“过来。”伸手将夜熙拉到怀里，扶着后背安慰，“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你是黎国的君主，肩负着黎国的民生，必须要为黎国鞠躬尽瘁。觉得累了，大可以找我帮你，为师率玄机阁迁入今都，不就是为了给你靠山吗？”
听着上官斌的安慰夜熙哭的更大声，“熙儿怕师父知道我喝酒生气，熙儿不敢告诉师父，我以为自己不会出错的，师父，熙儿知道错了，师父不要生气好不好。”
上官斌小心的挽起夜熙的裤腿，大夏天只一层单薄的衣衫，即使垫了软垫，膝盖也是发青发紫的，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呀！我何时不让你喝酒了？酗酒虽然不对，但为师何尝不会体谅熙儿这两年过度辛劳，顶多训斥几句，难道为师会不帮你处理？结果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膝盖都跪青了。”
“师父~”
看安抚的差不多，上官斌冷言，“撒娇没有用，你今日的屁股肯定是保不住了，见血收杖，伏在案上，好好挨着。”
“是，师父。”多年来的默契，这次犯的事夜熙不敢求饶亦不会求饶。乖乖褪了裤子，连带及地的外衫一起放在一边。
藤棍凌空而下，丝毫没有收着力气，原则性问题，只有狠狠罚过，夜熙才不会胡思乱想，内疚难过，“嗖，啪！”
藤棍尖锐的疼咬在身后，只一下，夜熙便倒吸了一口气，师父从没有这么凌厉的打过她，今日怕是不好挨了。
“嗖，啪！”第二下紧紧挨着第一下，并排的两个肿痕泛着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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