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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缘起是救赎的开始（M |M）[第9页] |
| 作者:紅嫁裔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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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竹子想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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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安庆生回来时，特意来看看安宁怎么样了，当看到人老老实实在写作业时，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在作业里奋战了很久，安宁终于勉强的完成了今日的任务，累的他浑身散架了一般，长这么大还从没在书桌上待这么久，看着顾诚给他指出来的错误，有些愁眉苦脸。 “算了，洗漱休息吧，明天再讲。”顾诚看得出安宁的疲惫，不忍再继续，就让人休息去了。 安宁慢慢的站起来，身后的伤让他又想哭了，扶着桌边不想动。 顾诚看的好笑，故意逗着：“要我背你吗？” “不用！”安宁有些气愤，缓解了会儿才出去洗漱了。 回来时，顾诚已经拿着药在床边等他了，安宁忍不住问道：“你还带了药？” “生活习惯，出门都会备些基础药物。”顾诚笑着说道。 “哦，那，那我自己抹吧，哥你睡吧。”安宁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脸红的说道。 “也行，明早我检查，要是你敢阳奉阴违，我就再补你一顿。”顾诚想了想，对安宁的了解让他很不放心，还是先威胁了再说。 “知道啦！”安宁撇嘴，在顾诚这里，除了顺从，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了第二日清晨，安庆生家的亲戚已经都到了，安宁站在一旁，以前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今日看到了母亲的照片他就忍不住了，捂着脸喃喃的说：“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该死…” 大厅里很嘈杂，大家都在商量一会儿要带的东西和下葬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安宁说什么。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仿佛有股力量灌入体内似的，安宁定格了几秒钟回过头看到顾诚，哭的更凶了，把头靠在顾诚的肩窝哭着重复着：“都是我害了妈妈…” “不是的，那是场意外，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本能的爱护，不怪你…”顾诚心疼，眼中含泪，轻声的安慰着。 整个下葬的过程安宁都在游离的状态，他在想假如那天没有出门，老老实实的在家写作业该多好，假如早点去顾诚那里，有人管着自己也不敢去那种场所该多好，假如那天换做自己保护妈妈该多好… 安庆生起初还在担心安宁的状态，看到顾诚在他身边时才放心下来，尽快的安排好所有事情，就让大家散了，只有他们三人留下了。 “刘芬，你放心，安安有阿诚照顾，比我照顾的好多了。生前没有让你享福，走了也没能给你风光，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下辈子找个富裕人家吧，不要再受苦了，你安心的走吧…”安庆生烧着纸钱，泪水滑落，回忆着妻子生前的种种画面，他很想守着妻子多说会话，生前不好意思说的，未来得及说的，都想告诉妻子，可是，他也在担心安宁，怕孩子太过自责也不好多说什么，擦掉眼泪回头向安宁说道：“安安，给你妈妈磕个头，向她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生活，听阿诚的话，永远不许做违法的事！” 安宁不想理会安庆生，也不想动，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里，他还是想要报仇，想要亲手杀了那个朝他们挥棒的人。 “安宁！你非得气死我是吧？”安庆生怒道，今天他实在没有心情哄孩子，只是想尽最大的努力让安宁平安，哪怕只是一句保证。 顾诚看着这二人僵持，自己走过来跪在安庆生旁边，拿过纸钱烧着，望着墓碑认真的说道：“伯母放心，我向您保证，余生我会尽我所能护安安周全，安安，我们一起努力，不要让伯母担心好吗？” “对不起。”安宁点点头，小声说道。 回到家里，安宁就一直躺在床上望着一处发呆，一动不动。 安庆生从亲戚那里端来了饭菜送给顾诚，说他还要去办后续的事，让顾诚帮忙看护安宁。 “起来吃点饭吧。”顾诚坐在床边，也很心疼安宁这种状态，只盼孩子能自己想开点。 安宁不为所动，还是放空的状态。 “多少吃一些吧，不要饿坏了身体，伯母在天之灵也不会开心的。”顾诚本是无神论，可孩子这般伤心，也别无他法。 安宁这才坐起来，望着一旁冒着热气的饭菜，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哥，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你还有我，还有安伯，顾叔叔，我们大家都会疼爱你的。”顾诚摸着安宁的头发，轻声安慰着。 安宁抱着双膝放声大哭，顾诚就这么陪着，曾经自己也是这么痛苦，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宁像自己当初那般难过。 等到安宁哭累了，顾诚就给他盖了薄毯，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哄睡了。 整个下午，安宁都在睡着，顾诚也在想着未来该怎样帮安宁度过这个难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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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傍晚，安宁睡醒，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起身想出去走走，刚打开门就见顾诚从厨房出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有些蔫蔫的垂着头不想说话。 “坐下吃点饭，马上就煮好了。”顾诚看到安宁出了房间才稍稍放心下来。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安宁没什么精神，声音也不大。 “吃过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我没胃口。”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坐下！”顾诚没办法，中午没有吃过饭，晚上再不吃怕饿出病，为了孩子健康只得威胁着。 安宁看了眼大门，想了下逃跑的后果，理智的走过去坐下来，老实的等着，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想了很多未来，直到一碗面出现在眼前，安宁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说出来，他想报仇，不想带着内疚过一辈子， 可他不知道该向那些人寻仇还是该恨自己，也想向顾诚寻求一个答案，未来到底该怎么做。 一碗面见了底，安宁都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连累顾诚，他觉得这是自己犯的错，要自己一个人承担，无论未来是什么，都得独自承受。 饭后，两个人在乡间的小路上，走了许久，安宁才开口，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顾诚也是安静的聆听着，两个人走了很远，直到夜幕降临，安宁抬头望着天空，问道：“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在天空上看着牵挂的人，是吗？” “是的，那你要好好生活，不要让你的母亲担心，好吗？”顾诚安慰道，希望能让孩子心里好受些。 “…尽量吧。”安宁低头想了会儿才回答。 顾诚皱眉，敏锐的察觉到了安宁不寻常的状态，但也没说什么，今日是孩子最难过的一天，也不想再去逼问他，只能随机应变了。 今夜，空气仿佛很凝重，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低落。当他们二人回到家中时，安庆生已经烧好了热水等他们洗漱了，安宁觉得累想先进屋休息，顾诚就先洗漱去了，安庆生也是回了房，一下子家里静悄悄的，只有顾诚洗脸时的落水声。屋里的安宁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来到客厅，看到地上的热水壶，旁边的洗脸盆架，顾诚的背影，他突然感到有些内疚，他知道顾诚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而他家里洗澡都不是很方便，入秋的天气微凉，太阳能似乎也带不起来热水了。 “发什么呆呢？要洗脸吗？我去给你换水。”顾诚回头就见安宁站在那一动不动，于是问道。 “啊？不用，我自己弄吧。”安宁有些后悔不该求了顾诚回来的，他觉得这样有些自私了，乡下的环境一定让顾诚很难受了。 顾诚也没再说什么，去院子里刷了牙就回房休息了。 次日，早饭中，安宁就对安庆生说道：“爸，我想回城里了，不想住这儿了。” “怎么来也是你，回去也是你，到底想折腾啥？！”安庆生有些恼火，不知道安宁又闹什么脾气。 顾诚见安宁没回话，适当的开口问着：“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了？有什么急事吗？” 安宁本来想和安庆生赌气，听到顾诚的声音才把他理智拉回来，眨眨眼就想到了一个主意：“我在这学不进去，作业写不好，想回去安静的学。”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安庆生想了会儿才说道：“要不阿诚，还得麻烦你，你们回去也好，在乡下你也住不惯，我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带着安安你俩回去吧。” “…好吧，其实我住哪里真的没什么关系，只是运动量少了还不饿而已，安伯无须担心。既然安安想学习，那我带他先回去也好，这里怕他是真的学不进去。”顾诚看了一眼安宁，见他一直低着头，也猜不透在想什么，碍于安宁难过的情绪，只得先顺着他。 “好好，还是麻烦你了阿诚。”安庆生微笑，这是他做了最大努力自然的笑出来了，他想安宁走了也好，不然自己每天担心着孩子，也很累了。 安宁见他们同意了才稍微舒了口气，接下来就是下一个计划了。 吃过饭安宁他们就收拾好了，拿着行李在门口和安庆生道别，正好赶上安宁的小伙伴们来找他玩，得知安宁要走，纷纷不舍的留着安宁多待几日，大家还没有好好聚聚呢。 安宁低头沉思一会儿，最后还是都一一拒绝了，小伙伴最终也妥协了，依依不舍的同他道别。 顾诚把车开到门口，下车去拿行李，安宁的小伙伴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他们绕着车子转了几圈，摸着车头问着安宁能不能坐上去感受下，安宁面露为难，小伙伴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想拒绝，可是他又怕顾诚会嫌弃，正在纠结时，顾诚就出来了，对孩子们说随意参观。安宁的小伙伴们立刻钻进了车里，纷纷说着好酷很羡慕之类的话。 顾诚也适机的说着让他们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将来也买得起，小伙伴们立刻应着，这下全都有了目标似的信心满满，并且他们都觉得顾诚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于是他们就把那天安宁打人的对话都告诉了安庆生和顾诚，安宁脸红的阻止，但仿佛已经拦不住这几张嘴了，顾诚了解了事情，眼光看向安宁，而安宁则别过脸，立刻钻进了车里，不去听他们说话。 顾诚无奈的笑着，原来是为了维护他才动的手啊，这个孩子仿佛真正的认同自己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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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车子终于启程，一路上安宁都缩在角落里，减少存在感，巴不得刚刚是场梦。 顾诚却不打算放过他，看了眼后视镜里安宁的状态，于是说道：“安安，谢谢你信任我维护我，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动手能解决的，现在是法制社会，这种行为属于寻衅滋事，行为严重或者对方追责，都要被拘留的。日后，不要冲动好吗？不要被情绪牵着走，有些话你不当真，就伤不到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安宁回道，内心挣扎了很久，终于他鼓起勇气，试探的问道：“哥，要不然，你别要我了，我，我回我爸那里吧，我…” 顾诚从后视镜里看到安宁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又在乱想什么，压制着脾气，耐心的问着：“…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让你讨厌了？”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我太差劲了，我配不上…”安宁有些后悔开了这个口，慌乱的解释着。 “安宁！”顾诚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安宁后边的话，他终于知道了安宁想要做什么了，一脚油门直接开进了附近的服务区。 安宁开始害怕了，他知道顾诚生气了，他本想好好解释的，却被顾诚的反问打乱了阵脚。 顾诚停稳了车子，绕过来打开车门冷冷的说道：“下车！” 安宁悻悻的下车，老实的站好，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顾诚的眼神。 “道理都讲过，听不进去？非得做出追悔莫及的事再去忏悔吗？！”顾诚气道，要不是在外面，他一准就要动手揍了。 “…”安宁低着头，不敢回话，他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顾诚。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要想后果，因为我走过这条路，知道代价有多痛，所以我有资格告诫你，不要去尝试，你那不是报仇，是在伤害最亲的人！！”顾诚深呼吸，此刻，那段不愿意回忆的历史一直重复在脑海里。 安宁哭了，他也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可是什么都不做他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大家都知道我被绑架了，可你知道我被救回来以后的事吗？我父亲为了救我已经交出了所有的财产，房子车子工厂存款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们，可是他们依然没有放过我，在最后一刻安伯找到我，拼命护着我，你知道我看着那一棍一棍的砸在安伯的身上我有多么的悔恨吗？我宁愿打的是我自己！回家之后，我们身无分文，连温饱都是问题，我父亲一夜白了头，可笑的是，所有的亲戚都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呵～人走茶凉的时代，后来父亲低三下四的求人，所有的资金都是曾经的工人和朋友凑出来的，第二次白手起家，非常艰难的熬过来了，但现在的工厂还不及以前的十分之一，也因此他落了一身的病，只能靠着中药调理着。所以，我做金融投资，是想救助那些良心的企业，不让他们像我父亲当年那般无助，我想让所有的良心企业都能够得到发展，彻底打压那些靠歪门邪道的发财的混蛋，这才是报复！”顾诚深呼吸，把最不愿意回忆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只为安宁能够想通，少走弯路。 “对不起，我错了。”安宁听的心痛，原来那么优秀的顾诚都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那自己岂不是更难，他再也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了。 “你想报仇，那你知道找谁？怎么找吗？当年能组织出那么大的动乱，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一个学生怎么去打？就算给你找到了，你能碰到他吗？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成群结队的非常残暴的吗？假如你出了什么意外，仇没报人也搭进去了，你觉得最难受的是我还是安伯？再假如你杀了那些人，后续的事呢？我没有尽到看护之责，终生悔恨？安伯呢？让他光荣了一辈子的警察职业从此也到达了终点，你会扒光了他引以为傲的荣誉，并且你的父母也会被人唾骂，因为他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培养了一个杀人犯！！”顾诚气的吼道，他就是要戳在安宁的心头上才能达到效果。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求你别说了…”安宁蹲下来痛哭，双手捂着耳朵，这后果他连想一下都很害怕。 “怎么？这就受不了吗？既然无法接受，那就给我好好学，将来可以把这些坏人绳之以法！要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和家人，懂吗？安宁，永远不要走我的路，那样，太痛苦了。”顾诚气道，更多的是难过，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的话，那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换。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安宁不断的重复着，非常害怕顾诚说的那些后果，无论哪样，他都承担不起，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顾诚那般坚强。 “答应我，好好生活，不要做冲动违法的事，做得到吗？”顾诚见效果达到了，便不再刺激他，语气也软了下来。 “嗯。”安宁连忙应下，心里念着，这辈子还好遇到了顾诚，不然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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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 顾诚见安宁应下才放心的继续启程，他们二人各自想着事，一路无言。 傍晚，车子终于到达终点，两个人都很疲倦，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顾诚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许久，为了让安宁好好生活他把心里最痛的伤疤揭露出来，现在只能独自消化这种悔断肠的感觉。 这边，安宁也洗了澡然后一直在写作业，为了忘记痛苦，只能让自己忙起来。 顾诚来到房间看到安宁如此，感到欣慰，孩子能听进去了主动学习，也不枉他一番苦心，微笑说道：“安安，跟我来一下。” 安宁老实的起身跟在后头，也不去问什么地方，不管前方是什么，只要顾诚在身边，他就很安心。 “这个房间你看喜欢什么，挑一些，明天我们搬去那边住。”顾诚在柜子里挑选着安宁可以穿的衣服，让安宁自己选着摆满了地面的玩具和饰品。 “啊？不，不用了吧？这是你…我不缺什么的，还是不要动了。”安宁想说是顾诚弟弟的，但又怕提起顾诚的伤心事，及时改了口。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遇到你，我也释然了，况且，你不是我弟吗？”顾诚知道安宁的意思，笑着回道。的确，自从接管了看护安宁的责任，他也想开了，也有了计划未来的勇气。 “真的不用了，我不可以，我…唔～疼…”安宁低下头，他也很羡慕这满屋子的玩具，可是自己毕竟不是亲弟弟，没有任性的资本，他也怕会遭嫌弃，所以只能强迫自己懂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诚掐住了脸，痛的他及时住了口。 “再给我胡思乱想的！别忘了你还欠着二十戒尺，不想挨就掂量掂量该做什么！”顾诚生气，说完就不去管他，直接拿着衣服出门了。 安宁双手揉着被掐痛的脸，心里叹气，差点忘了这回事，看着顾诚的背影，认命的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东西，没多久他就沉浸在拆玩具的快乐里了，儿时曾梦想自己能有一屋子玩具，现在是愿望成真了吗。 看了很久，安宁只拿了一件乐高的积木，其他都收拾好放回了原位，拎着去找顾诚复命去了。 来到顾诚房间，看到他忙来忙去的身影，不太好意思的问着：“哥，拿这个，行吗？”此刻他有种小孩子要糖吃的羞涩。 “说了都是你的，随你。”顾诚头也不抬，继续收拾着行李，转身时安宁还是站在那里，有些无奈，叹气：“若是没事，坐这儿，聊聊天。” 安宁听话的走进来坐在顾诚刚刚指的床边，端正的像个刚入学的小学生一般，看的顾诚更加无语了，放下手中的衣物，问道：“怎么刚好两天又这样了？我是吃人的怪物啊？” “啊？”安宁丈二摸不着头脑似的看着顾诚，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嘶～毛病改不掉是吧？”顾诚气的撸起袖子就朝安宁走过去，安宁突然在脑中电闪雷鸣间就明白了顾诚什么意思，立刻跳起来边跑开边喊道：“哎呀呀错了错了，我知道了，你别冲动…” 顾诚也没打算真的揍，瞪了眼跑开的人，继续收拾手边的衣服：“给我说说，为什么你总是在我面前这么紧张，怕我？” “啊？不是，就是，我自己的原因，没有，我只是怕…让你讨厌了，毕竟，我…”安宁脸红，虽然不愿意说这些难以启齿的话，但他觉得要做到信任就得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的吧。 “那我跟你保证行吗？我保证，我永远不会讨厌安宁，无论什么事。这样可以安心了吗？”顾诚笑道，想着也许是平时自己动不动就凶他吧，才让孩子这么怕他，所以决定日后还是尽量平和些吧。 “不用不用，是我不好，你别这样，我不乱想了…”安宁难受，责怪自己总是让顾诚这般。 “安安，所有人都不可能做到无错，错了改正就好，无需多想，有时候我脾气急会揍你，但也不代表是厌烦，而是希望你能记忆深刻从而快速的改正，懂吗？”顾诚正色道，突然想着这个毛病也得尽快改掉，不然后患无穷。 “嗯，我知道了。”安宁一想到自己被揍的死去活来的就瞬间脸红了。 “我既然接管了做你大哥的责任，就会对你负责到底，有时候你需要我做什么事情，我才会开心，因为我知道你把我真的当哥哥，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嗯，给我记牢了，道理讲完了，再犯，只有戒尺了。” “奥。那，我先回去了。”安宁紧张，只要听到这个工具的名字就会害怕。拎着玩具逃一般的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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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次日，安宁正在吃早饭，忽然就听见有人进来在说话，听着声音如此的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哪里听过。直到那人来到餐厅，开口说道：“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嘿嘿…” 安宁被嘴里的粥呛到，赶紧拿了水压下去，这下他终于知道对方是谁了，余光都看到了旁边的人都在往他这里看，想起来上次因为这个人喝醉了酒出了很大的丑就忍不住想逃离这里，刚刚走出两步就听的身后的声音：“站住！坐下，吃完！”顾诚皱眉，语气也不好。 安宁没胆子跑，老实的坐回去，端起碗，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老大，这，这位是谁呀？”江云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纳闷的问着。 “我弟。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顾诚淡淡的，眼神落在江云的身上。 “啊？你，你不是说…你没有弟弟，吗？”江云眼神有些落寞，悄悄的观察着安宁。 安宁感受到陌生的眼光，三两口把早饭吞下去立刻逃回了房间。 “…与你无关。我在问你如何知道我家地址！”顾诚皱眉，他本不想如此冷漠，可是家这个地方，除了亲近的人他不想太多人知道。 “一点手段而已。”江云也有些生气，当初他贪玩恶劣，无人能降住他，一次粗心让他栽在了敌人手里，幸亏顾诚路过，救了他，那一身轻便利落的功夫让他印在了脑海里，后来打听到顾诚的事，更加的好奇这人如何做到极致的自律，像电影主角那样的帅气冷漠，非常想认顾诚做大哥，可顾诚从未同意过，只说过他没有弟弟也永远不会有弟弟，所以他就只能喊个‘老大’寄托自己的感情，宁可放弃家里的公司也要跟在顾诚后面，但如今，从顾诚口中听到“我弟”二字，让他很觉得刺耳。 “拿着你的东西回去，公司不用来了。”顾诚觉得也该是做决断的时候了，长期窝在他这不对专业的公司，对江云也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也影响到了安宁。 江云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的看着顾诚，反应过来后自嘲的笑了，原来不是不想要弟弟，是自己不够格，那，那个孩子到底哪里好呢。 想毕，江云眼眶红了，低落的转身，快步的往外走。 “等等，把东西拿回去。”顾诚皱眉，相处了这么久，他也有些不舍，可江云一直窝在他的小公司里，又不对专业，时间久了总归不是好事，还不如到自家公司历练，这样也能快速成长。 “…不想要就丢了吧。”江云努力的调整呼吸，留下这句话就跑了。快的顾诚都来不及追。 等人走了，顾诚叫了安宁准备回那边，临走他回过头看着安宁，训道：“安安，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以后，不得因为任何事耽误一日三餐，更不得像刚刚那样狼吞虎咽的吃饭，不能吃冷的刺激的食物，不许喝酒，记不住的话，别怪我罚你！” “记住了，不敢了。”安宁老实的应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顾诚这才放过他，上了车回家，今天他的心情很糟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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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回到了家，安宁意外的发现是李老师给他辅导作业，这下他开心了，学习起来也轻松多了，就连每日检查任务都没有一丝差错。有顾诚看着，他也不敢偷懒，毕竟还欠着二十戒尺，让安宁每一刻都不敢放松。 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安宁考虑了很久终于来到了顾诚房间门口，想问些事情，但又怕说了会让顾诚觉得小题大做，一时纠结起来在门口来回踱步。 顾诚当过兵也练过武，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门口的声音，打开门就见安宁明显的吓了一跳，无奈的问道：“什么事？” “啊？不，不是，不是的，我，其实…”安宁没反应过来有些结巴，心底还在犹豫该不该说。 “我就这么可怕吗？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吓成这样？因为揍了你？还是管的太多了？”顾诚郁闷，这么大的孩子大多都挨过揍，也没见哪个孩子能吓成这样。难道真的是自己管的太严厉了吗。 “不是不是，对不起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管着我，我知道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感激的，是我自己的原因…其实，有件事我拿不准主意所以想来问问你，可是我又怕你觉得我想太多了，让你厌烦…”安宁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被顾诚这么一问反而不怕了，更多的是想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看你是不揍不开窍！”顾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随后回过头满屋子找东西。 “我错了哥，我错了，你…”安宁这回是真怕了，别临近开学再挨顿揍，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顾诚给拽了进去，连着被踢了两脚，眼看着下一脚就要上来，安宁赶紧求饶：“我错了哥我不敢了，我就是有事想问你的！” 这下顾诚才松了抓着安宁的手，他真的快被气死了，怎么好说歹说安宁就是如此别扭，小心翼翼，他真不知该怎么教了。 “哥你别生气，我改，我保证改，以后绝不乱想了，别生气，求你了～”安宁看着顾诚的脸色几乎都带上撒娇了，也顾不得许多了，不管多么小心翼翼，求饶的话是越说越顺嘴了。 “什么事？快说！”顾诚突然就没了脾气，觉得这才是最自然的安宁，安庆生面前的安宁。不过他依然没好气的说道。 “就是，就是，放假时我和你说的，那个同学，他问我能不能当朋友，我说了些狠话，可是我心里很后悔很难受，明天开学，我想问问哥，我是不是该道个歉啊？可是交了朋友，我又怕我自己…”安宁飞快的揉了一下臀部，然后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他想说怕给朋友带来厄运，又怕顾诚生气所以没敢说出口。 “人的一生不可能一个朋友没有，那样太孤独了，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是朋友，那种相处起来很轻松，会顾及你的喜好，会不计得失的帮你渡过难关，就算长久不联系也不会生疏，那才能称为朋友。还有你这心态得改改，不要天天想着倒霉厄运什么的，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学会辨别是非，要懂得拒绝，并不是靠什么气运的！懂吗？！”顾诚气到无奈，努力克制着脾气，耐心的解释着。 “嗯，懂了。”安宁垂着头，觉得顾诚说的很有道理，的确是自己心态的问题，于是决定了明天去道歉。 “等你放假我叫我的朋友给你见见。”顾诚见他这样子心疼了，他也看出来了，虽然父母疼他，但不会开导他，以至于很多事自己拿不定主意，因为不想让父母担心，即使难过了也藏在心底，导致了不敢轻易吐露心声。 “嗯，谢谢哥。那个，哥你别生气了，我一定会改的。”安宁大大的点头，他觉得能和他哥做朋友的人也一定是很优秀的。想到自己总是这样扭捏气到了顾诚，内心决定一定要改正错误。 “好，说到要做到，不然我可是会罚的。”顾诚笑了，孩子是个好孩子，差打磨。 “嗯，我一定做到。”安宁抬头望着顾诚的眼睛，坚定的回道。说完安宁开心的笑了，因为每次顾诚总能洞察他的心思，给他方向。 次日，安宁早早的等在教室门口，因为紧张，来回踱步张望。 严小溪看到安宁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错开眼神准备进教室。 “严溪，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不该把私人情绪发泄在你身上，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安宁红着脸，他问过顾诚该怎样道歉，顾诚说只要真诚就行了。 “……”严小溪没有回答，他想如果这么容易原谅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廉价了。 “你，你不想原谅我吗？那我，我请你吃饭行吗？”安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噗嗤～哎呦，装不下去了，还想做个高冷的人呢，好吧好吧，原谅你了没多大事儿。”严小溪见安宁的大红脸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知道安宁不是有心的。 “真的吗？那，那太谢谢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安宁也开心了，没想到这人不记仇还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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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你想吃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别再喝酒了，我可招架不住啊。”严小溪想起来就觉得可怕，这人喝多了撒酒疯的样子他可是记忆深刻啊。 “额，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喝了。地方你选吧，我花钱，这附近我不太熟悉。”安宁想起那次被揍，脸又红了，就算对方不说他也没胆子再碰酒了。 “行。”严小溪痛快的答应了。 于是这俩人的友情就算开始了。 放学时，安宁给顾诚打了电话报备，顾诚又叮嘱了一番，安宁一一应下，挂了电话长舒口气，这人越来越啰嗦了，但他也知道这是顾诚的关心，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很暖。 严小溪不想安宁太破费，特意找了家平价的菜馆，吃了饭，俩个人互相介绍了下自己，愉快的回家去了。 安宁进门就见顾诚在客厅看书，很自然的走过去坐下来，还在傻乐着：“嘿嘿，谢谢哥教我的，严溪他原谅我了。” “嗯，去写作业吧。”顾诚微笑，看得出安宁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孩子这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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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这几日安宁和严小溪越发熟络了，偶尔也会开些玩笑，或者一起做题。一次偶然，安宁在看严小溪笔记本时才注意到本上的名字严溪中间还有一个小，他纳闷的问着啥意思，得知是因为严小溪怕别人听着这个名字觉得他太娘了，所以一直对外说自己叫严溪。安宁又问名字怎么来的，严小溪无语的解释着因为没出生时父母以为他是女孩，而且俩人在一条小溪边定的情，所以就叫严小溪了，这下安宁不厚道的笑了，换来了严小溪的一记白眼。 课间，安宁正在做题，突然本子上就多了个纸条，安宁愣了一下，回头却不见是谁给的纸条，纳闷的打开看到纸条上写着午饭间操场见，有重要事商量。安宁无语，随后他就想到了那天给自己难堪的眼镜同学。 到了午饭间，安宁也没去食堂，直接来了操场，他想看看这个同学到底想干嘛。 到了操场，老远就见带眼镜的同学站在那里等他了，无语的过去直接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给你五百块钱，你自己去和林老师说调班！”带眼镜的同学强硬的命令道。 安宁听着这命令的口气直接无语了，怒道：“你有毛病吧？！有病治病，别在这浪费时间！” “就是因为你，我们班才跌出了前三名！”眼镜同学直接炸毛，生气的喊道。 “那你有本事自己和林老师说调去前三名班啊？恐怕以你的成绩根本进不去吧？所以在我这耀武扬威，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安宁不客气的讽刺着，竟敢命令他，这世上除了顾诚还真没怕过谁。 “你！你真不要脸！没教养的东西！”带眼镜的同学恼羞成怒，大声骂道，引的旁边的同学都回头看了。 安宁脸色阴沉，手捏成了拳头，要不是脑子里时刻记着顾诚的规矩，一准动手了，既然说了一定会改，那必须要做到的，所以他松了手，转身就走了。 办公室里，安宁一字不差的把刚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林老师。 可带眼镜的同学却直接叫了家长来，这可把两个人都无语死了。 林泽怕对方家长说话伤害到安宁，直接让他回去了，并且告诉他，别怕，老师会处理好这件事。安宁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果然和他哥认识的人都是很好的。 安宁从窗户看到林老师和那位家长像是在吵的样子，内心不安，拿出手机，立刻打了电话过去，把刚刚的情况以及他的担心都告诉了顾诚。 顾诚赶到的时候，林老师他们已经谈完了，看到顾诚来惊讶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看向安宁：“安宁，你这是不相信林老师呀。” “不是的，我，我是担心你有麻烦…”安宁低头，像做错事一般。 “怎么解决的？”顾诚有些严肃，他不想安宁在这里受委屈。 “要不，我调班吧？”安宁抢在林泽前开口，成功的换来了两位的怒视，这下彻底不敢再说了。 “我已经和他们立了军令状，寒假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我们班名次必须拿到第三名，还有你的成绩必须达到班级前十，否则，我将辞去班主任职位。”林泽说完就笑了，好像一点不担心。 “啊？我，我…”安宁求助的看向顾诚。 “行，就这么办吧。”顾诚挑眉，这个办法也不错，正好也逼一下安宁，看看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安宁觉得不妥，追上顾诚问道：“哥，万一我做不到不是害了林老师吗？” “你放心，你只需努力做就好了，你们林老师是很多院校眼红的省级优秀教师，就算他肯辞，校长也不会允许的，但是，你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要努力学习，要对得起林老师对你的付出。况且，哥也想替你讨回公道，但你得先努力。”顾诚微笑着说道，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怎么办。 安宁点点头，满脸惆怅的回到了教室，严小溪见了问着怎么回事，安宁又说了一遍，严小溪也很无奈，朝眼镜同学瞪了一眼，随后说着：“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咱俩都是倒数的成绩，你怎么帮我啊？”安宁也笑了，他还记得曾经这人说因为自己倒数第一让他得了家里的奖励。 “…那，那我和你一起学，这样可以给你带带气氛，省得你一个人学无聊。”严小溪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让安宁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嗯，我们一起加油。”安宁说完就立刻做题去了，话说出去了，得立刻行动才是，毕竟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 晚上班会，林泽一脸严肃望着班里的同学们，随后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学品即人品。 这次班会非常严肃，学生们也是陷入了沉思，唯有眼镜同学脸色微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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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回到家，安宁进门见到阿姨做的菜，顾不得洗手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饭，中午因为生气忘记了吃饭，这会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顾诚回来的时候就见阿姨在旁边无奈的劝着说：“慢点慢点别噎到了。”皱着眉看着安宁这反常的状态，猜想着原因问道：“中午没吃饭吗？” “嗯？嗯，都是因为那个同学，一生气忘记…”安宁想也没想的回答，突然就想到了顾诚曾说过不允许他这样，后面直接不敢再说了，抬头见到顾诚的脸色，内心一凉，完了。 “先吃，写完作业来找我一趟。”顾诚的确生气，说完自顾自的开始吃饭。 安宁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这下怎么吃也不香了。愁眉苦脸的写完了作业，见时间还早，忍不住叹气，他多想今天的作业多一些，又想起因为那个眼镜同学才造成的这样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遍。看着时间也不敢再耽搁了，悻悻的来到了顾诚房间，他只觉得自己真倒霉。 “作业还吃力吗？”顾诚淡淡的问道。 “还行吧。”安宁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明天周五了，李老师说他最后再来一天，以后就不来了。”顾诚也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各方面优秀的家庭教师，现在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来了，这样的话，安宁的成绩很难提上去。 “为什么？”安宁吃惊的问道，他很舍不得这位和善的老师。 “不知道，他没说，或许明天你可以自己问问什么原因。”顾诚摇摇头说着，总觉得这位李老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都是因为我，或许我就不该来这里，这样你们就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或许我…”安宁眼角含泪，他觉得都是自己给大家带来的厄运，他想说自己不该活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掐住了衣领，一下子被拽到了床边，他甚至都没看到顾诚什么时候拿出的戒尺。紧张感提到了胸前，后悔也来不及了，几秒的时间，臀部就传来了炸裂似的疼痛，没忍住惨叫出口。 啪啪啪…顾诚按着安宁的腰，另一只手高高的抬起了臂膀，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 “啊～哥～错了～啊～”安宁不知道是因为好久没挨揍了还是因为顾诚力气又变大了，痛的他只觉得屁股要被砍成了两半的感觉。 十下，顾诚松手，深呼吸吼道：“长不长记性？知不知错？！！” “长，知错了，呜呜～错了…”安宁哭着跪坐在床边，双手虚扶着滚烫的臀部，痛的钻心。 “错哪了？”顾诚凶着，仿佛有种说不出来继续揍的样式。 “呜～我，我不该乱想，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安宁彻底老实了，他知道这次彻底把顾诚惹怒了。 “你就是欠揍！趴回去！”顾诚并不打算放过他，有些事必须让他印象深刻。 “我知道错了，真的不敢了。”安宁摇头，他真的怕死了顾诚揍人。 顾诚也没了耐性，又给安宁提起来扔到床上去了，抬手又揍了十下，没好气的说：“今天罚你两件事，一是你的消极想法，二是你耽误了午饭！下次再犯，翻倍！记住了吗？” “记住了。”安宁弱弱的答着，痛出了一身冷汗。 顾诚这才放过他，依然气的不轻，要不是明天还要上学，他一准要让安宁长足了记性。 房间里，顾诚给安宁抹了药，看着安宁这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说道：“生活中不可能一点困难没有，有时候你就是不动，麻烦也会找上你，咱们能做的就是去面对，并且想办法解决，不要往运气倒霉那方面想，那只是在逃避，是无能的表现！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安宁应下，偷偷看了下顾诚的脸色，小声的问道：“那，李老师怎么办？” “明天见到人再说吧。”顾诚说完就起身回房去了。 等顾诚走了，安宁才敢轻轻的摸了下肿胀的屁股，痛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唉声叹气的收回了手，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能在顾诚面前乱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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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次日，安宁拖着伤来到了学校，轻车熟路的换到了后排，严小溪见他的样子关心的问着怎么回事。安宁就随便扯了个谎说崴脚了。 严小溪一副你骗傻子的表情问道：“是不是挨揍了啊？” 安宁吓了一激灵，赶紧查看旁边有没有人听到。 严小溪看到安宁顶着一张大红脸捂嘴笑了，然后凑到安宁跟前小声说：“你不用这样，我也挨过我爸揍啊，我跟你说，这方面我有经验，每次我爸要打我，我都去找我奶，他就打不着了，下次你爸再打你，你可以找你哥帮忙挡一下啊，你喝醉那次，我看他是个很温柔的人，这点小事应该会帮你吧？” 安宁撇了严小溪一眼，觉得既然是朋友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小声说道：“…就是我哥打的。”说完也很无语，这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喝醉了顾诚那么快来了。 “啊？那，那你爸呢？”严小溪捂嘴，看来自己判断出错了呀，那不就害了安宁。 “我爸不管我。”安宁叹气，内心也问候了下自己的老爸，不但不管还总是坑他，故意让顾诚来揍他。 “啊？那，那，对不起啊，我判断失误了，那你喝多了回去，你哥揍你没？”严小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声问道。 “赶紧回去看你的书吧！”安宁气道，那段回忆真是惨不忍睹，随后把书拿出来等待着上课。 严小溪因为内疚，中午特意给安宁打了午饭，安宁也乐得不用走路，开心的道谢，严小溪见安宁没有怪他的意思这才放心下来。 回到家刚见到李不为安宁就立刻跑过去，着急的问道：“李老师，你为什么不教我了？是不是我太笨了？” “怎么会？你别乱想，是我自己的原因。”李不为愣了下，看向顾诚，随后明白应该是告诉他了。 “那是什么原因？”安宁着急的追问，连书包都忘记放下。 “这，说来话长，不过也是无关紧要的，少了我也没关系，回头让顾先生再给你找个教师，是一样的。”李不为眼里掩饰不住的难过，但却依然不愿意说。 “我不要，我只想要你教，李老师，是我哪里做错了，我改，你别走行不行？”安宁说着看向顾诚，想让他帮忙，这些日子，他对李不为也是有感情的。 “是啊，相处了这么久我们大家也算的上是朋友了，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一说，指不定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还可以解决，你也看到了，安安很舍不得你。”顾诚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各方面优秀而且性格温和的教师，他也很不舍。 “谢谢你们，你们是我在这座城市里遇到的少有的温暖。”李不为笑笑，声音温和的像春风。 “李老师，我们班有个同学一直为难我，他说我太笨了，要把我赶出去，我们班主任林老师和他的家长立了军令状，说寒假前最后一次考试我的成绩达不到前十，就辞去班主任职位，我也得调班，所以，你帮帮我吧。”安宁着急的说道。 “这样啊，我…”李不为面露难色。 “有什么困难可以与我说一下吗？既然你也不讨厌我们，何不把我们当朋友一样相处，而朋友不就是互相帮助的吗？”顾诚微笑着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唉～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家教中心业绩最低的一位，所以被辞退了，我，目前也没有固定的工作，所以明天想回老家去了，在乡下做个支教。”李不为眼里有了难过，虽然不舍，但也不得不对生活低头。 安宁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救似的看向顾诚。 “这样吧，你先住下，一直辅导到安安寒假，工作的事，我帮你问问。”顾诚收到了安宁的眼神，略想一下回道。 “不用了，既然安宁需要，那我明天去租个房子，陪他到寒假。” “其实以你的专业能力，在城里找个教师的工作并不难。” “…说实话，我对这里没什么好感。” 李不为说完低下头，不想被看见湿润的眼眶，安宁双手握住李不为的胳膊，似是安慰。 李不为抬头看到安宁真诚的眼神，感受到温暖，随后看向顾诚，像是等着他的下文，李不为笑笑，好吧，既然说了是朋友，那就说说也无妨：“我父亲曾是一名优秀教师，他带过的班级都是第一名，因为名额有限，那些进不去的学生只能另想出路，那时正好兴起了一股补课之流，教师们不甘心那点微薄的工资，纷纷动起了歪脑筋，课上不讲重点，课下私开补课班，高额收费…我父亲见不得学生们吃亏，举报了这些班，遭到了同行的记恨，他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没怕过这些人，可是，讽刺的是，我母亲这时候病了，积蓄也很快花光了，家里的东西也是能卖的都卖了，我父亲不愿放弃我母亲，走投无路之下，他也学着那些人开了补习班，为了弥补内心的歉意，他把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学生们，他们的成绩提高的很快，同时知名度也起来了，俗话说树大招风，所以很快我父亲就被举报了，没了经济来源继续治病，我母亲很快就去世了，我父亲也不堪受辱，喝药自杀了…呼～我爷爷奶奶受不了刺激直接气死了，一夜之间一个幸福的家庭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过去报复这些人，可是，我父亲给我留了一封信，他希望我好好活着，不许去恨任何人，他说他不怪他们，只怪这个时代教师的待遇太低了，他让我努力学习，做一名比他优秀的教师，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恨，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除了你们，我感受到的全是冰冷，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坚持做下去，我已经不想去教任何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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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为满脸的泪痕，这是他第一次吐露心声，父母亲人去世后，他不曾交过一个朋友，也曾封闭了自己的心，不愿意向任何人交好，因为生活所迫，毕业直接找个家教中心挂个名，因为专业成绩优秀，很多人也找过他，可是一段时间后，孩子的成绩提高的并不显著，又让他遭到了质疑，甚至怀疑他的成绩都是假的，他一度想逃离这里，可是又没有方向，直到顾诚找到了他，并且非常信任他，完全尊重他提出的方法，并且也严格执行了，这让他有了些许好感，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也很喜欢安宁这个孩子，懂礼貌很尊重他信任他。而以前的家长则只把他放个刚毕业的学生，而对他的计划指手画脚，最后成绩提不上来还要怪在他的头上，让他很是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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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房子的事我来安排，你先住下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工作的事，以你的成绩，到市一高并不难，安宁也在那里，并且他的班主任是省级优秀教师，会对你有帮助的。”顾诚很是同情李不为的遭遇，若不是这场变故，李不为也应该是个非常优秀的教师了。 “谢谢顾先生，我觉得这不太好，我可以…” “不为哥，你就别客气了，先住下吧，要是能进入我们学校，那我就太开心了。”安宁抢着开口，生怕李不为再拒绝。 “…好吧，听你的。”李不为愣了一下，生平第一次被叫哥，这让他心里更是暖上了几分，不忍再拒绝。 “你也别叫我顾先生了，直接叫我顾诚就好，正好你也可以帮我看着他，这个家伙看着老实，骨子里就是个贪玩的。”顾诚说着，撇了一眼安宁。 “哼哼～好。”李不为笑着，其实他很怕顾诚他们会安慰他甚至追问他的过去，他不需要被可怜来做事，更需要的是被认可他的能力，顾诚这样的回答让他很安心。 说完顾诚就回屋打电话去了，安宁则是开心的摊开了作业推到李不为手边，因为痛着，只敢支了一条腿在椅子上。 被李不为一眼就看出了，问道：“又犯错了？” “嗯，不为哥，这里，不会。”安宁脸红，赶忙转移话题。 “我有个朋友，常年在部队里，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先住那里，吃饭在这里，工作的事，我想等寒假之前让林泽带你去面试，这样有力的证明，会对你有帮助，可是这一个多月，要委屈你了。”顾诚打完电话进来，说着指向安宁，意思是寒假安宁考到第十，李不为的能力也就可以证明了。 “可以，我会按照市价的房租付给他的，至于饭我可以自己做的。”李不为想了下点点头说道。 “不用，他说房子空着，有点人气也好，况且就算你给了他也不会要的，他在部队担任教官，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这里我找了小时工的，一个人的饭也是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况且，我还没付你工资，要不就这样抵了吧，可是你多少有点吃亏，我们家这孩子基础差些，需要你多花点时间指导了。”顾诚笑的皎洁，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因为他知道，就算给了钱李不为也不会要的。 “那好吧。”李不为笑的无奈，再拒绝就该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说完不由得抬头望着顾诚，心里很佩服这个人的处事能力。 安宁则在一旁傻乐，这下李老师不走了，最开心的就是他了，而且他听到顾诚说‘我们家孩子’他就很开心。 “你给我认认真真的学，寒假前要是达不到前十，可就害了两位优秀的老师了。”顾诚看向安宁，也得给孩子一点压力了。 “哦，我知道了。”安宁撇撇嘴，却也把这话记在了心里，这下，一点退路没有了。 有了压力就有了动力，这下，安宁连上厕所吃饭也在背书，几乎是书不离手，一次被顾诚见到这般，直接训了一通，这才不敢分心吃饭。 周末，顾诚叫来了他的朋友，这人叫徐向阳，常年在部队担任教官，人称徐魔头。 顾诚简单的介绍了下，想先让大家熟络一下。 徐向阳则眯着眼看了看安宁，开口说道：“这就是你认得弟弟？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说的和个宝贝似的。”说完看向一旁的李不为，秒懂这是在补课啊，那成绩也不是很好，身子也不是练过的样子。 “嘶～不是答应过我不乱说话吗？”顾诚路上特意交代过不要逗，安宁心思敏感，指不定会多想，可明显这人没听进去，这会顾诚皱眉瞪着他。 果然安宁听完低下头去了，眼里有了雾气，内心想到：是啊，自己的确一无是处，除了给哥丢脸，没别的了。 “这么敏感？就是欠收拾！诶，放我那里，不出三个月，我保准给你教好。”徐向阳乐呵呵的看向顾诚，见到人一脸生气的样子也不好再开玩笑，只是忍不住内心吐槽，至于吗，宝贝成这样。 “咳咳，呵呵～不逗你了，你的确是个好孩子，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快收着。”徐向阳轻咳了两声，拿出了准备好的红包递过来，再逗下去，顾诚一准不给他面子了。 安宁抬头，不知说什么，也不想去接，呆呆的望着那个红包，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安安叫人。”顾诚见这样子知道又想多了，叹气，一会儿还得做思想工作。 安宁抬头，想张嘴却又不知叫什么，看了眼李不为，然后朝着徐向阳轻轻弯腰：“向阳哥。” “安安跟我来。”顾诚见他这样子就知道又在多想了，瞪了眼徐向阳带着人回屋，得谈一谈了。 徐向阳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屋内，安宁有些许紧张，他记得顾诚说过不许乱想，自己这般定是被看出来了。 “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他那张嘴就是爱贫，人还是很好的，等你和他接触接触就知道了。”顾诚见他紧张，无奈的解释。 “嗯。”安宁低着头，被顾诚这么一劝，不知怎的更想哭了。 “怎么了呢？在想什么呢？”顾诚歪头看到安宁就快掉落的眼泪，把手搭在安宁的肩头给予安慰。 “我给你丢脸了，我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哥哥…”安宁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种种，甚至在村里都被叫成了小混混，就觉得自己不值得顾诚这般为他付出。 “不要以为你还伤着我就不敢揍你！把眼泪给我收了！”顾诚气道，要不是有客人在家，他绝对能再给安宁揍一顿。 安宁吓了一跳，吸吸鼻子就把眼泪擦了，咬着嘴唇极力的克制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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