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兄弟）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第4页]

我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回到卧室，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还剩半瓶的医用酒精，用棉球擦在膝盖被瓷片划破的伤口上。我咬着被子的一角，酒精的刺激直冲大脑神经，我浑身发颤。
可我自己不消毒，没有人会管我感不感染。
因为屁股和膝盖都疼，我只能侧躺在床上。除了膝盖，其余地方的伤我都没做处理。冰箱里就放着常备的冰块可以让我的手好受一些，红花油也在旁边，但我不会去碰。在我没得到沈择言的原谅之前，我从不上药。这算是唯一一个我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唐毅说有时候会在我身上看见沈择言的影子，我是不信的。
睡不着，想着假期的规划。开学我就高二了，选科自然是全理，就算我物理什么都不会，我也没考虑文科。我总觉得文科是女生学的东西，唐毅说我这个思维有大病。
凌晨四点多，我还没睡着，去书房拿刚刚沈择言考我的卷子想再写写，无意间看见他屋的灯还亮着。
我不诧异，沈择言通宵工作是常有的事。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不会问，他自然也不会主动给我说。
果然，一做题我就困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五点半的闹钟很快就响了。我爬起来，浑身的疼痛让我呲牙咧嘴。
期末考试完不代表放假了，我们要补半个月的课，一想到要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我心里就发怵。
沈择言在楼下客厅吃早饭。
“哥，早上好。”我给他打招呼。
“嗯。”他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擦了嘴对我说，“快点吃，二十分钟以后我送你去上学。”
“好。”我连忙象征性地快步下楼，等我走到桌边，我觉得伤口已经要被我撕裂了。
无了个大语。怎么这时候让他送我去上学！司机王叔送我去上学的时候我可以躺在后座上，我可以随意放飞自我。沈择言送我我能怎样呢，就算他没说不允许我也不敢啊！王叔，你好狠的心啊！
整个吃饭时间，我都在为我的屁股默哀。
二十分钟后我规规矩矩地坐在沈择言的车后座上。我给自己洗脑：学校的凳子是纯硬的，这就当是预热了。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自己可以面不改色。
我每次受罚完都会为自己的某些行为而后悔万分。比如我现在就不明白刚入高中时年少轻狂的我为什么会把我的校服裤子改窄好几公分，跪过瓷片的膝盖与裤子摩擦的酸爽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路上他都在打电话。沈择言和别人说话真的很有风度，即使他很生气也不会破口大骂，通常只会让人听着背后发凉。比如我曾经就听见过他用很绅士很温柔的声音给他的秘书小姐姐说：“没关系，你只通知财务，下午三点我见不到张文强手上的账，他们几个上半年的工资我就了捐给旁边的敬老院了。”
到学校门口他电话还没打完，我下车给他挥手再见，他点点头。快走进学校时听见他叫我，我又跑回去。
“你那张让我签字的卷子呢？”他把墨镜推到额头问我。
我“奥”了一声，忙从书包文件袋里拿出来递给他，他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上，签了名字还给我：“给你班主任说我这两天有点忙，有时间我到学校找他。”
“好，”我应他，“那我走了哥。”
“嗯。”
我目送他的迈巴赫开远，才转身往学校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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