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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同人】小棠儿是如何长大的【正文】（mf）[第8页] |
| 作者:如令hear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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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她悄悄躲在护民山庄门口，只待段天涯和如风离开，她便跟了上去。 海棠的轻功是最好的，即使是一刀和段天涯也是远不如她，因此段天涯并未发现海棠的跟踪。 【城边茶馆】 海棠站在高处的山上，俯视着段天涯一行人的伪装与安排。旁人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可海棠一看便知端倪，看来大哥的作风也是该改改了。 海棠靠在树下，无聊的坐着，现在就只等他们二人出现便好。 算起来，天元教的案子也持续了几个月。那时，天元教的人抓无辜的百姓用来练功，段天涯追查了数日，但最终还是让教主慕白逃脱。可是这个肃宇，是在带回山庄的路上逃脱的。 这时，海棠注意到慕白的出现，可她看着慕白走路的样子有些不自在，藏在袖子中的手好像在拿着什么。不过距离太远，海棠并没有看清楚。 “啪——” 有人用扇子点了点海棠的肩膀。 海棠猛的一回神，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站在自己身旁。 “公子非池中物，来此何干？”黑衣男子坐在海棠旁边，问道。 海棠觉着此人奇怪，明明外表俊朗得很，可眼神却有些空洞无神，声音也怪怪的。 此刻出现之人，多半是个大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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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海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回答他的问题，比起身边奇怪的男子，这个她还是更关注段天涯的行动。 她看着慕白与段天涯交手，大哥的武功果然是最好的，幻剑从不失手。 海棠看着慕白步步落入下风，高兴之余也想着肃宇，为何他今天不出现。 可没等海棠仔细思考，身边的黑衣男子匕首已经刺出。一向训练有素的海棠一记探花拂穴手拿住那人手腕，迎上了他那带着凶狠的杀意。 海棠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太荒剑，凌厉的说道，“你是何人？是否有人指使？” 可黑衣男子并不回应，目光空洞，剩下的只有杀意。 海棠与他交起手来，竟也觉得越来越吃力。为何此人好似不会累一般…… 等等，不会累？ 海棠好像明白了，再回忆这人刚才的样子，分明是被下了傀儡蛊虫。 五十多招下来，海棠明显的应付不来，只得用轻功避之一二。若想让他的蛊虫暂时睡去，只能封住他的天突穴。可他武功分明是被人强行提了内力，要取他穴道谈何容易。 这时，海棠看段天涯已经制服了慕白，并在周围搜索着肃宇的下落。可就当海棠分心之时，黑衣男子使出十分掌力打出，海棠来不及反应，右臂便被匕首划出了一道二寸来长的伤口。 紧接着，黑衣男子乘胜追击，闪身到海棠身后，左手取了她手上的剑，右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说道，“不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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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而再次出现在段天涯面前的海棠，就是这样的她。 黑衣男子扼着她的咽喉，出现在段天涯和慕白面前。 慕白一脸冷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段天涯看到海棠，脑子里闪过多重可能，但慕白的话像一盆冷水一样让他清醒了很多。 “肃宇，你放了她，我保证不伤你性命。” 海棠大惊，这个人竟是肃宇，是她十二二三年不曾见面的兄长——海敬辰？ “他，他被下了蛊……”海棠艰难的说道。 “哈哈，”一边的慕白虽被束缚者，但脸上并不慌张，“同胞兄长和义兄，一个想杀你，一个想救你，真是有趣。” 海棠自责不已，竟落入了慕白的圈套，枉费大哥苦心计划周全。 “大哥别管我……”海棠说道，“我，我没事……” “没事？”慕白轻蔑的说道，“只需我一声令下，他便能取了你的性命。” 慕白和肃宇随时都能抓，但海棠，段天涯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安全的带回去。 “你想要什么？”段天涯说道。 还没等慕白开口，成是非和神侯便一前一后的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从前后两面封住了肃宇的任督二脉。 肃宇倒下，昏了过去，而海棠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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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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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神侯见慕白和肃宇已经被随行的侍卫带了下去，转头看到身边的海棠也渐渐平稳了气息，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海棠好似感觉到神侯灼热的眼神，抬头看去，却又心虚的低头。 神侯气她一意孤行，气她自作主张，若是自己今天晚来个一时半刻，那海棠会不会真的被肃宇取了性命。 他抬手，海棠下意识的闭眼，可神侯的手却迟迟没有打在她脸上，只是轻轻抚了抚她脑后，冷哼一声便骑上了马。 几人将慕白和肃宇带回的路上，成是非才说出今天的经过—— “我去找云罗，但看见她昏睡着，又看到海棠留的字条，正好义父在宫里。我就赶紧去找义父来帮忙。后来等我们看到肃宇的神情，义父说完，才知道肃宇，也就是海棠的哥哥，本就是个一直被慕白操控之人。他被慕白强行提了内力，海棠自然不是对手。” 成是非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一刀，我叫醒了云罗之后，让她去通知了。不过我特意嘱咐了，一刀在山庄内等候便好，有义父在，定能将海棠好好的带回来。” 海棠骑着马，听着成是非的讲述，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神侯和段天涯骑着马在最前面，也不说话。 成是非实在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开口说道，“有惊无险嘛，义父就别吓海棠了，她都被吓坏了。” 神侯冷哼一声，并没接话。 段天涯出来打圆场，说道，“成是非说的对，而且海敬辰也不是助纣之人。” 海棠突然想到，这次又给大哥的行动添了麻烦，上次李御的案子自己确实帮上了忙，而这次，则是险些让大家送了命。 “我……”海棠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你最好少说点话，想想怎么自圆其说。”神侯呵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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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护民山庄】 云罗被成是非解穴叫醒后，就立刻赶来护民山庄找到一刀。一刀正在跟如令交代情报网的疏漏，就看见云罗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云罗从来都是风风火火，一刀也没太在意。只是当她拿出海棠留下的字条，就再也按耐不住，只想立刻把她抓回来好好审问一番。 “一刀，成是非和皇叔已经去了，你就留在这里，万一有其他的情况也好应对。况且皇叔都去了，不会有差错的。”云罗说道。 一刀觉得云罗说的有理，与其自己贸然前去，不如在山庄等他们回来。 可一刀生气归生气，她最担心的便是海棠的安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闯祸精，才三个月，就“现了原形”。这次若是义父要罚，他绝不插手。 一边的如令看出了一刀的烦乱，说道，“二庄主且冷静冷静，少主一向机灵，而且神侯出面，想来不会有问题的。” 一刀微微点头，但难掩脸上的震怒之意。万一海棠遇到了什么危险，万一她失手被擒，万一她在路上被人劫走……一刀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万一”。他不能接受任何一个“万一”变成现实，他不能没有海棠。 当初海棠定是让云罗出面留她在宫里，然后再想办法逃出来，一切都是海棠计划好的。可海棠并没想到，如果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一刀该怎么办。 一刀在护民堂里坐立难安，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就像是要把他的耐心榨干一样。他看着门外，突然好怕海棠不会再回来，好怕看到义父躲避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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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由远及近，一阵马蹄声传来。 神侯走在最前面，段天涯在他身后不远处，成是非带着慕白和肃宇去审问，而海棠，低着头走在段天涯身后。 神侯没理会护民堂内的一刀和云罗，径直走向堂上的桌案旁。 云罗一见便知海棠闯了大祸，赶紧走到海棠身旁，说道，“回家了回家了，海棠受伤了吗？” 海棠摇摇头，悄悄抬眼看了看神侯和一刀，又立刻被他们充满怒气的眼神吓了回去。 “我警告你，今天是第二次，若是再有此等胡作非为之事，我废了你的武功！” 神侯厉声呵斥着她，又看着一刀说道，“记得给她输真气，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说罢，神侯便离开了护民堂。 毕竟还有一刀在，神侯知道一刀的心思，想必一刀也担心极了。 海棠听着义父的话，看着他离开护民堂，又看了看一刀，心里更是有些害怕，连认错的话都不敢说出，只是下意识的往段天涯身后躲了躲。 沉默。 一刀冷静了一下，看着段天涯并没表现出海棠受伤，不然段天涯定会说出，让海棠先免了受罚。再加上云罗的关切，海棠的摇头，一刀也是确认了海棠没有受伤。 “过来。” 一刀冷峻的声音把段天涯和云罗都吓了一跳，以前的一刀虽然也是冷冷的。但今天，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海棠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抓着段天涯的衣服又往他身后躲了躲。 “你若是等我去抓你，我今天定让全庄的人都知道你在受罚。” 一刀的声音让云罗听了都有些害怕，本想替海棠说说话，但也被一刀带着怒气的声音吓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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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段天涯到底是与他们一同长大的，强行笑了笑，不顾海棠的躲闪，拉着她的胳膊走向一刀，又松开手站到一旁，说道，“一刀，虚惊一场，海棠被吓坏了，你……” 他看着海棠，确认是那个让他十多年来情之所钟之人，一举一动都能让自己留恋不舍之人，是那个让自己今天提心吊胆之人，也是每夜偎在自己怀里耳鬓厮磨之人。 而她，现在完好的站在他面前，他现在看到的，是那个没有任何“万一”出现的海棠。 “跪下。”一刀盯着海棠，段天涯的话，他好像没听见一般，紧接着说道，“你们出去。” 段天涯的话戛然而止，而海棠抚了一下衣襟，跪了下来。 随即—— “啪！” 一刀抬手，一丨巴丨掌丨打在她脸上。 “一刀！”段天涯和云罗同时叫到。 一刀在海棠闯祸后会罚她打她，关于这点，段天涯和云罗都知道，可他们相信，今天绝对是一刀第一次打丨她丨耳丨光。而他们二人，只怕是一刀在气头上，无论是言辞还是责罚，都会不自觉地重了许多。 “你们出去。” 听着一刀毫无感情的声音，二人也知道，再待下去怕是有些尴尬，让一刀自己处理海棠，总是没有错的。 二人离开后，海棠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并没让眼泪流出来。 一刀看着海棠，恍然间，竟有些失而复得的意味。她没走丢，没迷路，没受伤，仿佛在刚才那个丨耳丨光打下之时，一刀才确信，他的小姑娘是真的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 “没规矩的东西，”一刀冷言道，“跪到外面去。” 海棠不敢看一刀的眼睛，即使百般不愿，也还是默默的起身，跪到了护民堂外的空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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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如令不知何时从偏门走进了护民堂，他站到一刀身后，说道，“二庄主，春寒料峭，要是冻坏了少主，你又要心疼了。” 一刀拂袖坐下，说道，“哼，谁会心疼她。况且她身子好的很，不是挺有本事的？” 如令虽知一刀口是心非，却也不敢再多言。 堂外不比堂内，堂外地面上是铺了鹅卵石的。而海棠，自从回到护民山庄，便几乎没有说过话。 后怕，畏惧，自责，愧疚——如此多的情绪，在看见一刀之后，竟都化成了委屈。 可她有何委屈？ 脸上微微作痛，她不敢触碰，膝盖跪得难受，她也不敢求饶。她最怕疼，但她认罚，可她只希望一刀不要疏远她，还有大哥，义父，不要赶她走。 不到半个时辰，看得出海棠已经是勉强在跪直身子。一刀一直看着她，脑子里满是这十多年来海棠的样子—— 三岁的她整日粘着义父，就连义父给他和成是非段天涯交代任务时也要跟着。义父不许，但海棠哭闹着不依不饶，义父总算受不住，一把拎起她，随手几丨下丨巴丨掌丨狠狠的甩在她的小丨屁】股上。海棠被打的眼泪汪汪的，才肯乖乖回去了暖阁。 五岁时，她趁义父不在，偷懒不去书院，结果被提前回来的义父撞个正着。而跟义父一同外出的他，目睹了海棠的小屁】股在戒尺下从白丨嫩到红丨肿再到丨紫丨红的过程。海棠挨了打，晚上哭着喊疼，最终还是安静的睡在了自己的怀里。 后来，海棠去了无痕谷，自己也越来越忙。无痕对海棠管教极严，以至于海棠的身手突飞猛进，尤其是轻功，竟然超过自己许多。 十一岁那年，她被抓去了西厂，右侧琵琶骨被穿，受了拶刑而被夹断的骨头至今没有恢复。从此，海棠与西厂便是水火不容。从那年起，海棠开始执行任务，他看着海棠左右逢源，游刃有余的样子，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她长大了。 十三岁，义父正式的给她天下第一庄傍身，谁她竟把天下第一庄当成了“避难”之地，不过义父还是会去天下第一庄“抓”她回来。想着她自觉羞愧的样子，一刀不禁笑了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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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可被自己视作“私人物品”的小姑娘，怎么能不心疼。 她跪已经跪不直身子，但低着头不敢求饶，怕是连认错的话都不敢开口讲。 一刀没心思管这些，她从骗自己说去宫里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而此刻，一刀依然惶恐不安，心有余悸，他太担心了，他宁可让海棠在玄字阁趴着不敢多走动，也不愿再经历这种胆战心惊。 此刻他罚她，除了因为她的放肆，还有自己的后怕，只是现下唯有惩罚，能让一刀感受到，自己的小姑娘被救了回来。 那个冷峻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 门口的两名侍卫应声进入堂内，而一刀身后的如令，心里想的都是替海棠求情的话。 “少主肆意妄为，违抗神侯命令在先，混乱大庄主行动在后，按庄规，赏细杖五十。” 一刀话音一落，如令赶忙跪下，惊慌说道，“二庄主息怒，请收回成命！” 两名侍卫也跟着跪下，拱手请命。 细杖不比一般的杖责。一般的杖责是用三尺五寸长的板子，每一下记为一次。而细杖，是手指粗细，二尺长的藤杖，一左一右两下记为一次。五十细杖，也就是一百下——这是从未有过的。 一刀像是料到众人的说情，冷哼一声，说道，“她身为少主闯下大祸，我只是按庄规行事，细杖五十，一下也不能少。” 侍卫听了一刀所言，又看着如令低头不语的样子，便立刻去取了细杖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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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细杖的惩罚很少在护民山庄出现，做错了事的下人往往是一般的杖责。如令的记忆中，曾有个侍女被查出是西厂的细作，被段天涯发落了细杖，而后赶了出去。至于其他的，如令一时间竟想不出。 一刀看着侍卫取回了细杖，不禁想到了数月前，二十余下藤条就让海棠哭的梨花带雨，今天，打到最后她怕是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跪着便好，且受着这细杖，”一刀仿佛平时审案子一般的说道，“记着，这只是庄规，至于其他的，先等受了庄规再说。” 一刀言毕，翻开手旁的卷宗，冷峻而威严，道，“打。” 两个侍卫不敢怠慢，随即举起细杖，落在海棠身后。 “啪！啪！……” 两声闷响随之响起。 每次细杖落下，她身子都会颤抖着前倾，而后又迅速跪直——一刀都看在眼里，包括她的愧疚与自责。 “啪！啪！” 细杖不比戒尺，不比藤条，海棠受过最重的打，也就是数月前的藤条。 每一下细杖，好像都要将她撕裂一般。落下，再抬起，仿佛将肌肤都要带离了她的身体。 这一次的疼痛还没完全褪去，下一次的撕裂随之而来。 “啊唔……” 海棠咬紧了嘴唇，衣角已经被她抓得满是褶皱。 “啪！啪！……” 海棠踉跄的越来越厉害，可就算是这样，她并不似往常一样求饶，她甚至不知道做一些什么能平了一刀的怒意。她以为一刀是气她擅自行动违抗命令，可一刀，是罚她撒谎骗他，屡次不听劝告陷入危险，是她把他这个夫君的话置若罔闻，是她不知自己有多在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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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啪！啪！……” 一声声闷响不绝于耳。 天色渐晚，一刀逐渐看不清楚海棠的表情，只是每次细杖落下的声音，都像利刃一样刺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小声问如令，道，“多少了？” 如令低声道，“三十了。” 如此，还有二十。 “啪！啪！……” 一刀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而海棠的呼吸已经变得重的起来。她右臂上的伤口也随着她一下下的前倾而裂开，鲜血渗出来，悄悄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 “啊！” 随着细杖带风似的挥下，海棠左手捂着右臂的伤口，蜷成了一团跪坐在地上发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浸满了她的碎发，而后背上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湿透。 一刀立刻起身，跑去她身旁，揽起她虚脱一样的身子抱起，才发现他的手上沾了她的血，再看她的袖子，已经被染红了大片。 一刀眼里再也没了怒意，顷刻间化为如水的疼惜，“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这话好像是在问她，也好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不好好问问她。 海棠无力的靠在他胸口，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到玄字阁。她闭着眼睛，但眼泪还是不住的流出来。 细杖没把她的眼泪打出来，而一刀的温声细语却让她再也忍不住眼泪。 她肆无忌惮的呼吸着一刀身上专属于她的味道，喏喏道，“慕白设了圈套抓我，肃宇被下了蛊，我打不过他……” 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软软的声音缠绕在他心口，他好像要哭出来，但他强忍着，说道，“无妨，无妨，是我不好，我不该罚你，棠儿你别哭，别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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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玄字阁】 一刀把她放在软榻上，赶紧让青竹和丹枫烧水，自己则轻轻解开她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又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身子，给她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他轻轻挽起她的衣袖，原本二寸长的伤口撕裂得好像更严重。他满心的自责，但话一出口竟带着几分训斥。 “为什么受伤了总是不告诉我！” 海棠默默的流泪，缓缓开口道，“你罚过了，我就安心一些。我若是告诉你，你便不会罚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可一刀听了心乱如麻。他不语，用干净的帕子清理她伤口周围的血迹，将玉清散敷在伤口上。 海棠疼的脸色苍白，用力想收回手臂，但却被一刀紧紧的抓住。 一刀给她包扎好伤口，放下她的衣袖，起身去洗了帕子，声音里掺杂着后与怜爱，但仍有些许怒气，说道，“小花猫，等你伤好了，剩下的二十细杖，别想着逃。” 海棠听了，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她知道一刀心软了。 一刀拿了洗好的帕子给她擦了脸，看着她紧盯着自己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 “这只是庄规，你还有家规，一样也少不了。”一刀给海棠紧了紧被子，说道，“我去看看大哥他们，等回来再给你上药。累了就先睡下，我叫青竹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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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海棠点点头，窝了一些被子在怀里，看着一刀说道，“你早些回来，然后，然后叫青竹备了苹果茶，我好想喝。” “好好好，棠儿乖乖休息，等叔叔回来。” 一刀说着，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 【天字阁】 等一刀到天字阁之时，神侯，段天涯和成是非三人已经将慕白审完，再由成是非负责押送到宫里。 神侯看到一刀，先开口道，“听如令说，你请了庄规。” 一刀拱手答道，“是，只是一刀……一刀不知，她……她受伤了……” 一刀有些哽咽。 神侯有些惊讶，段天涯亦然。 “对不起一刀，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照顾好她。”段天涯说道，“严重吗？要不要请赛神医？” “大哥别这么说，今天千错万错都是棠儿不好。她伤的不重，看着像是匕首所刺，我已经处理过了。”一刀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拱手鞠躬，接着说道，“一刀替棠儿给大哥赔罪，棠儿今天违抗命令，扰乱大哥计划，等来日她伤好了，我定会让她去给大哥道歉。” 段天涯赶紧扶起一刀，说道，“这是哪的话，一刀严重了。哦，对了，海敬辰现在是如风照顾着，估计最早也要明日才能醒来。他被慕白下了傀儡蛊，如今蛊虫已被成是非用内力逼出，已无大碍。” 提起海敬辰，神侯接着说道，“我查了他的卷宗，他与慕白是同门师兄弟，可他并未做什么坏事，只是一直被慕白操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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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可他，还记得海棠吗？”一刀问道。 神侯叹气道，“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他又转而看向一刀，想来是听出了一刀声音中的哽咽，说道，“心疼了？” 一刀沉默不语。 “听说已经打了细杖三十，她想是怕到连求饶都不敢。”神侯说道 一刀回了回神，缓缓的点点头。 “她这次实属放肆至极，最近几年我也是疏于对她的管束，别说是你和天涯，就连我的话，她也且听且忘。还真是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管着她，不然下次，可能就是我们挽回不了的局面。” “是，义父，一刀知道。”一刀拱手答。 “她一个姑娘，竟是让我最不省心的那个。”神侯自言自语道，“真是放肆得很。” “海棠自小就是这样，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段天涯浅笑道。 “每次她立功之时，也是她闯祸之日，倒是个该管教的。”一刀说道。 “义父相信你的分寸。”神侯说道，“如今找到了海敬辰，不知海棠会有何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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