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竹歆（兄妹）[第4页]

14
季陌接到了张娟娟让周绮珝用她手机打来的电话。
旁边，白夭看见季陌永远微笑的脸变得一点一点僵硬了，就知道出事了。
等季陌打完电话，白夭若无其事地问：“下节课帮你请假？”
季陌微微点头：“谢了。”就疾步冲向初中部。
…
周绮珝是在走廊里打的电话。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生怕说错了什么。
当季陌见到早在楼下等候的周绮珝时，连忙问：“伤得有多深？”一边问一边示意他带路上楼。
周绮珝苦笑，他该怎么回答？深吗？当然深，但是季少应该会着急吧？不深吗？你骗谁呢？
季陌见他不说话，也不再询问，只是快速上楼。
周绮珝拼尽全力，都还是跟不上季陌的脚步。
累啊…为什么我们教室在七楼？
…
竹歆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残吗？算是吧。反正那个老女人不再敢随意的辱骂妈妈了。
周围同学们的脸一点一点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无尽的黑。
自己这样作，也是可以。
她竟然还露出一丝惨笑。
周围没有同学敢上去给她止血，和张娟娟一样吓成了木头人。
张娟娟脑子一片空白，这下玩大了，怎么和季家交代？她晕血，也不敢上去拉扯鲜血淋淋的竹歆。只求竹歆的家长赶快到。
一节本应该上的生动活泼的语言课，静如一摊死水。
季陌出现在门口时，张娟娟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赶紧迎上去。但是，季陌只是微微点头，就快步走向那还把受伤的手臂伸的直直的，指向张娟娟倔强的竹歆。
“小歆。别闹了。快，跟我去医务室。”季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更温柔一些。
竹歆早就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听到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声音后，就放下心来，彻底的昏死过去。

16
竹歆乖乖地咽下最后一口她平时死也不吃的米饭，就下了桌子。
“小歆，晚上九点到我书房里来。”这是季陌从早上见到竹歆到晚上七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竹歆赶快答应：“是。”
季阡饶有兴趣地看着竹歆，想不到小姑娘看起来营养不良发育不全个头小，胆子却这么大。真的还是被弟弟宠坏了。要是是当年的季陌，落到自己手里，估计一个月都不够他养伤。
算了吧，都是弟弟的事。上一次是季樱真的把他给逼急了。季家的人什么时候互相残害过？就算只是玩笑，伤及性命，也不可姑息。
…
“小樱，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初中的时候，教你的那个英语张娟娟老师吗？”季陌叫住季樱，低声问道。
“哦，记得。哥，她老恶心了。”季樱见季陌，微微皱眉，赶紧改口：“她上课不怎么积极。年轻的时候怂恿学生去她家补课，在课堂上不讲什么内容。我在她手下的三年可惨了，每年都叫李阿姨给她在各种节日准备了重礼，才安稳度过这三年的。没想到这个老不死还在教书。”季樱最后愤愤不平的说。
季陌一个刀眼瞟过来。
季樱感觉住嘴，干巴巴的笑两声：“那，哥我就去复习了哈…”说完，头也不回的溜了。哥什么时候这么生气过啊…她能感觉到，小歆啊，你日子有点不好过啊…
…
竹歆敲门，畏畏缩缩的走进季陌的书房。
简单干净的蓝色和白色。墙壁边上挂着的吉他使房间充满活力。
季陌正在飞速打字，也没有去看进来的人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跪在垫子上。”心里默默感叹，这恐怕是季家从古至今最安逸的一次罚跪了。
竹歆左右寻找了一下，发现在最右边的角落里。连忙乖乖的走过去，双膝下跪。
眼前的东西吸引她的注意。
小刀。
药品。看包装，应该是安眠药。
绳索。
一桶装满了水的水桶。
竹歆的藏在棉裤里的双腿不由得发颤起来，这是…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竹歆只觉得膝盖处传来震震刺痛，双腿发抖，快要撑不住了。
突然，头顶传来季陌冰冷的声音：“这么想死，选一个吧。”

想开新坑

19
悲催的生活，从伤好开始。
竹歆虽然跳舞，但是体力爆发力一直不行。如果你仔细看看竹歆的舞蹈，就会发现，她的舞蹈大多都是以控制为主，以美丽的定格取胜。
Jon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次课完后，给季陌郑重地说：“季少，如果小歆还想继续在芭蕾上有进步的话，一定要增强体力。不然我也无能为力了。”他非常看好竹歆的天赋，条件也是非常好的，但是，才跳几个大跳，后腿就死也抬不起来了，喘着气，挥鞭转根本就转不了了。不是她不会，是她的体力真的太差了。Jon也看过竹歆单独做技巧，分开来，如果再扣扣细节，每一样都称得上完美。
季陌也是这么想的。
上周跑去向各科老师了解情况，他没想到的是，最生气的是体育老师。
“竹歆啊，八百米跑五分多钟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这样中考怎么考？”周老师提到这个就生气：“看她那个样子也不是装的，但体力真的太差了。好在学芭蕾的，力量还将就。至少跳远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季少，现在她班上的同学几乎全都是满分。真的是丢不起这分啊。”
于是，竹歆就有了晨练和晚练。
…
“陌哥哥，可以不—”竹歆在乖乖喝完一碗中药后小心翼翼地试探，还没有说完，季陌就笑着说：“不可以。”
竹歆彻底死心了。希望自己第二天不要有起床气…在学校里学了一天回家练完舞还有精力去跑步…
季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以后每天晚上会给你一张知识清单，第二天晨练前抽背。”竹歆绝对不是不聪明的那种，只是懒罢了。也不是懒，是季铃以前给惯的。
竹歆苦着脸，低声到是。
还是乖一点吧。
…
“respect respect responsibility…”竹歆一边压着腿，一边看着单词，念着音标，看见下面还有一篇文言文，苦不堪言。
说实话，她真的没有背过什么单词文言文，不过古诗倒是背了不少。不是季铃强求，是她第一次听到“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时，就被那优美的押韵吸引。自己就时不时的要求要背一首。
手机不能玩了，练功的时间也被急剧压缩。
竹歆有一瞬间又想回到一个多月前妈妈还在的时候。
当时觉得苦的日子，现在看来是多么的美好。
珍惜当下吧。
竹歆笑笑，接着背了起来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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