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江湖夜雨十年灯(M |M，古风师徒)[第15页]

(二)人心不如草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色渐亮。
主阁寂静无声，唯有一间屋内带有微弱的烛火摇曳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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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青年安静地趴伏在榻上，本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有这丝丝红晕，平缓的呼吸略带粗重。苏沐尘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见窗外天色渐亮。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旁，轻轻起身走到榻旁，弯腰单手触了触墨无书的额头。
却在碰到他额头的一瞬，将一双好看的没紧紧蹙了起来。手中所触的温度热得烫手——墨无书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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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尘在榻沿上坐下，右手执起墨无书的一只手腕。修长的手指搭在腕上，静静地替他号脉。
片刻过后，苏沐尘收回右手，眉间犹存一丝担忧之色。看了看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的墨无书，苏沐尘缓缓起身，离开主阁往药堂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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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苏沐尘来到药堂门口，径直走进药堂，往凌曜所居之处行去。
“咚咚”苏沐尘抬手轻叩房门。
不消一会儿，便见门吱呀一声打开，面前站着的，是衣衫尚有些凌乱的药堂长老，凌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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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脾性古怪，尽管收有一位弟子，却不喜身边有人服侍。故而在他所居之处，鲜少能看到侍从经过，偶有人在服侍，也大都为他那个弟子来尽尽孝道罢了。
凌曜开门见是阁主亲临，忙行一礼请他进去。待苏沐尘进屋，凌曜看看此时天色，再看看苏沐尘眉间少有的一丝忧虑，心下明了。不待苏沐尘开口，便从柜中取出药箱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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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此时前来，可是为了墨无书？”
凌曜自顾开了口，虽是询问，语气中却带了一丝肯定的意味。能让这位阁主大人亲自前来的，怕也只有墨无书了。
只可惜苏沐尘有意，墨无书却不知啊。
凌曜不止一次感叹于苏沐尘与墨无书的关系，两个人分明互相在乎着对方，却都又不说，真真儿是令人着急。只是他这个外人有心帮忙却终是无法，也只得盼着这二人早日解开心结罢了。
他到底比苏沐尘年长这么多岁，见识了不少人世间的真情冷暖。他脾气这般古怪，愿意亲近他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反倒更懂得这份在乎的珍贵所在。只是，苏沐尘如今已快到了而立之年，这情感之事，便还是容这师徒二人自己摸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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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尘见凌曜询问，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不出意料的答案，凌曜见苏沐尘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侧身为苏沐尘让出一条道来，与苏沐尘一前一后地往主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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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医术高明，也并不墨迹拖拉。前脚刚刚迈进房门，后脚便已经打开药箱忙活起来。轻轻掀开墨无书所盖的薄被，在见到墨无书身后青紫肿胀的伤痕后，凌曜细微地皱了下眉，抬头轻瞥了眼站在身旁的苏沐尘。
进一步处理完身后和手臂上的伤口过后，凌曜看了看墨无书泛着淤青的双膝，为他上了些药膏，便将薄被轻轻盖了回去。他走到书案旁提笔写下一张药方递给苏沐尘，语调略有些严肃:
“阁主，墨无书发热原因有二，一是因伤口过深有些感染，二是因心中郁结难解，故而伤了身子。这方子上的药只可让他伤势缓解，只是心中郁结，还是要慢慢解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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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并未完全点破，却是话里有话，个中意思早已明了，只看这人，是否能去做了。见苏沐尘沉默不语，就也不再说什么，行礼后便背着药箱回他的药堂了。
屋中，苏沐尘捏着药方，看了看榻上仍在昏迷的墨无书，脑中响起凌曜所说的话。他说的自然句句属实，苏沐尘又何尝不知，不过这心结易结却难解，怕还是要徐徐图之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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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尘轻扫手中药方，伸手将之放在书案上，便离开屋为墨无书煎药去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担这份责任的，师之一字，再难再苦再累又能怎样。他的身上，不止背负着自己和沐笙阁，同时，还有墨无书。既都是他的责任，那日后，怕是要寻个时间与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弟子好好谈谈才是了。

(二)人心不如草已发。

9分钟热乎

??????

太太，苏沐尘这个老古板都知道再苦再累都要担师的责任。您可得承担起更文的责任啊，不要老是想着跑跑跑哦～

(三)人心不如草
主阁侧间药房内，苏沐尘一身淡青色长衫立于灶前。面前炉火烧得正旺，阵阵药香从正在咕嘟作响的罐内飘出，弥漫在整间屋内。
·
苏沐尘抬手掀起药罐盖子，浓郁的药香和着蒸腾的热气涌出，直扑得人眼前都是一片迷蒙的水雾，让人一瞬间看不真切。熄了炉火，苏沐尘伸手取过木架上放着的一个白玉小碗，用白布裹在药壶手把处，微微倾斜，棕褐色的药液伴着热气注入碗中。
这次煮的量是有些多了，苏沐尘将药罐重新放回炉灶，盖上药罐盖子，又伸手取了一只白玉小勺，才端起盛满棕色药液的白玉小碗，往墨无书所在的屋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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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墨无书依旧没有醒来。许是受伤加上发热的缘故，看着显得整个人都脆弱至极——那因着高热不退烧得通红的脸上，泛白的嘴唇紧紧抿起，还可隐约得见细小的红色血痂。好好的一个青年，被折腾成这般模样，真是让人看了都不免要心疼几分。
苏沐尘端药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他将药放上一旁的小几，伸手探了探墨无书的额头——依旧是烫的。只是……他皱了眉，心觉得有怪。
墨无书伤得确实重了些，但也不至于一直不醒。不醒，便不能贸然喂药，但——这般高热的状态，若是迟迟不服药，怕是要烧出问题来的。
·
正待苏沐尘准备将凌曜再度叫来替墨无书施针之时，却听床上的青年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低弱，却隐约可以辨出应是在唤“师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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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尘听见声音，转身凑了过去。伸手将墨无书扶起，又塞了个软垫在他身后。
“既是醒了，便先将药喝了。”剩下的事,以后再提罢。苏沐尘声音依旧是平平淡淡的，甚至连后半句也没有说出。只一味的将药碗递到墨无书手边，又从袖子里掏了个小油纸包，搁在了原本药碗所在的地方。
·
墨无书刚刚醒来，高烧烧得眼睛干得发疼，就连身子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睁眼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就唤出了声。
他现在端着药碗，白玉的材质入手温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很舒服的。
只是——又要服药。他打小倒是不太怕痛，毕竟比起苏沐尘的责罚，施针、火罐造成的疼痛简直可说得上是不足挂齿。但可能是幼年练功吃了不少苦头的缘故，他却一直不喜苦味，丁点苦涩都能让他反胃许久，而这个毛病，也就只有苏沐尘和几位亲近的长老知道。
·
墨无书想着想着，便皱了眉头。苏沐尘还在这看着，这药他必然不敢不喝。想是苏沐尘也知道他不喜服药，才故意在这要看着他的。
墨无书这般做着心理准备，深吸了口气，屏着呼吸将药一灌而入。这药是喝下去了，可是药味儿和那股子苦涩却还留在口腔之内。墨无书刚一喘气，便被这股苦涩的药腥气熏得忍不住反胃，刚咽下去的药眼看就要再吐出来。他连忙将手中的碗要往小几上放，另一只手捂着嘴就往一边扭去。
但——药碗还未碰到桌面，就被一样东西挡住了。墨无书好不容易忍下了呕吐的欲望，扭头去看是什么东西，就见一个小巧的油纸包，正端端正正的放在上面，应该是苏沐尘和药一并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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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书张了张口，却也没敢开口去问苏沐尘这是什么。只试探着将纸包握在手里，将碗放回原处。捧着纸包捏了捏，有些软软的，像是什么吃食。
他抬头偷偷看了眼苏沐尘，却见他正拿着卷书在一旁坐着，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便寻着封口处将纸包拆开，见到了里头正裹着的，一如他在医堂时吃到的——那个黄澄澄的柿饼。
·
原来——那些柿饼是……!
墨无书看着纸包内静静躺着的柿饼，心中五味杂陈。他原以为，那柿饼估摸着是凌曜长老拗不过他，怕他不吃药所以才吩咐人去送的。若是苏沐尘……他从来也不敢去想，苏沐尘会为他上心去准备这些。
一时的冲击冲淡了嘴中的苦涩。墨无书将手中的油纸搓得直响，他抬头想去看苏沐尘的反应，却见他依旧坐得端正，仿佛眼中就只有他的那本书一般，丝毫也不去理他。
·
“若是不想吃，便包好了放着。这般甜腻的吃食，吃多了对身体无益。”
正待墨无书要低头的时候，苏沐尘却开了口，也没分他半分眼色，就只是这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只是就这么一句，倒是让墨无书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低了头，捏着柿饼往嘴中送去。
一口咬下，柿饼的清甜拂去了口中剩余的苦涩。软糯的口感，却不过分甜腻，正是和医阁中所食的同一种味道。而且，柿饼放久了容易有沉气，无端多了一丝土腥气，便没那么好吃了。但这两次所食得的柿饼，却是半分沉气也无，像是刚刚做好没多久，正新鲜得很。
尽管还是有些畏惧苏沐尘的，尽管……经此一事也勾出了许些委屈，但是这份细心的关切，墨无书却也实打实得感受得到。这份不曾多言的关切，对墨无书来说，已是弥足珍贵，足以令他觉得宽慰良多了。

(三)人心不如草
已发。
话说，三年前发文的时候其实我有个群，你们要是想加我把群收拾收拾给你们开开?

群号是:陆贰贰柒玖贰柒叁捌
毕竟两年没啥人说话了……进来的话可以一起唠唠嗑啥的。基本上没啥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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