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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一眼千年（m |m）[第2页] |
| 作者:晚宁宗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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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春分。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生灵慢慢苏醒。 兰幽谷染了一片新绿，缀上零散花色。 我如约带他欣赏春色，顺带让他认识几个新的朋友。 男孩好像是非常期待，在带他出去的前天晚上，就激动的睡不着。 起初我的内心是很忐忑的，毕竟萧迟是人类，所以犹豫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偷偷用法术去掩盖萧迟的气味，让别的灵妖不那么容易起疑。 落落是一只白兔，是个活泼单纯的小女孩，所以遇到萧迟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怀疑，很轻易地就和他搭上了话。 “楚洵楚洵，这是你新带来的朋友吗？小子长的不赖嘛！刚好我们游戏里缺个人，你来凑个数！”落落想也没多想，拉着萧迟就要往他朋友堆里拽。 我暗自舒了口气，还好落落没有发觉。萧迟无奈，回头看了我一眼，似在询问我，我轻轻一笑，他便知道我是默允了。 他在和新的朋友玩耍，我就倚坐在树前默默注视着他们。 原来这里也可以这么热闹。我想。 许是过了太久，我竟是悄无声息地睡过去了。 …… 只记得那天我醒来后已近黄昏，周遭的热闹早已归寂。我一睁眼，就看见了身旁靠着我的男孩，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大抵是因为我醒来的动静有些大，萧迟也醒过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我醒了，也倏然清醒了过来。 “仙、仙长……。”他有些窘迫，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把花塞进我的怀里。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男孩估计也觉着唐突，忙不迭开口解释：“落、落落说，实在想不到要送什么礼物给他人的话，就送花给人家，收到的人一定会很开心的……。”他似乎有点害羞，不敢用正眼看我。 我听了他的解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将花揽进怀中。 “谢谢。”我说。 “仙、仙长喜欢就好！”男孩咧嘴，露出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它携着微风，融进了余晖，融进了春天，融进了我的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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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之后的日子里，除了帮忙烧菜做饭，整理居室，男孩总是会时不时制造一些让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比如说，他会研究如何打理花卉，然后隔一周采一束鲜花放在居室，并且打理得井井有条。 再比如，在我偶尔难眠的时候，会自己偷偷翻阅书籍，悄悄做些熏香，在我将要入睡之前点燃。 那个时候的我身心俱惫，并没有发觉这件事情，直到后来才忽然发现。 而不知不觉，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年头。 那天他在打扫居室，我忽然注意到他的袖子似乎短了一大截，裤脚也显得有些紧致了。 我才恍然意识到，曾经的男孩已经长大了。 萧迟也傻，知道自己衣服有点穿不下了，也没有主动告诉我，而我也没及时发现，想到这我竟生出一丝愧疚来。 “你好像长大了。”我说。 “啊？”萧迟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种话，而后笑笑，继续手头上的事情：“也许吧。” …… 隔天我就领着他来到了蚕母那里，打算给他弄几身新衣裳。 兰幽谷虽然与世隔绝之久，却也有着跟凡间一样的商业市场。蚕母的家族一直在这里承接着灵妖们的衣物制作，我们衣物基本上都是去她那里定做的。 蚕母是兰幽谷里为数不多比我年龄还要大的灵妖，自然能识破我给萧迟施的法术。当初我和她要衣物的时候，她也隐约猜到了什么。我明白她不会说破，所以也放心带萧迟来到了这里。 她只是抬眸瞧了我一眼，便把手上的衣物递给了萧迟。 那天在回胧月居的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 天空渐渐沉入暮色，和平常一样，又不太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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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 我购置了一些材料，给他简单搭了个床，在堂屋腾了个空间置放床铺。这个动静并不小，萧迟心中也明了我要做什么。 “你也不小了，和我总挤一张床也不太好。”我避开重点，对萧迟说道。 即使这样，萧迟还是脸红了起来，小声地应了声嗯。 …… 起因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 那晚我睡眠并不是很好，熏香也似乎不太管用了。我一晚上都睡的不稳不深，直至清晨。我侧着身子思绪万千，一旁的萧迟却靠着我的背睡的很香。 而后，我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忽然顶在了我的腰部往下的地方。我倏然一惊，从榻上坐了起来。萧迟被我的动作弄醒了，并且也感觉到了什么，耳根瞬时攀上了一片绯红。 “仙长……我……”萧迟从床上起来，结结巴巴说道。 我缓了一会，冷静了下来，随即说道：“没事。” 萧迟看着那处地方，有点手足无措。 “我……我去洗个脸！” 再然后，萧迟一整天都没敢和我讲话，我也很识趣的没有提起那晚的事。 …… 分了床以后，我隐约感觉到他有点不太高兴，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或许是直觉吧。 他变得腼腆了起来，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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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像平常一样，萧迟烧了一桌菜。我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不紧不慢地吃着。 萧迟也在埋头吃着饭，有时会掀眸看看我。我没有在意，吃完饭之后就准备起身移步寝室打坐调息了。 萧迟神情略有失落，出于关心，我问了他句怎么了。 “仙长……都没发现今天的菜有些不一样吗？” 我闻言看了眼桌上的菜色，并没有发现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说。 “仙长，我弄了一道新的菜。”萧迟的神色更加失落了。 “是么，”我说，“……谢谢。” “……没什么了。”萧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默默地走开了。 “好。”我没在意太多，听见他这话后便回寝室了。 待我调息完毕之后再来到堂屋，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我以为他只是暂时出去了一会儿，所以没怎么留心。 直到夜暮降临我也没见着萧迟回来，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几乎是立马夺门而出，然后找遍萧迟去过的地方，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寒意猛地侵蚀我的内心。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地方再如何难以置信，也无法忽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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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他在映天湖，那边是白鹤的领地。 映天湖是连接着天界的地方，由白鹤掌管着那片湖泊，凡俗妖物是无法进入那片领地的。白鹤是天神使者，是天帝派来掌守交界的，年纪比任何灵妖都要大，我也不例外。以我的仙术水平，是绝不可能瞒过白鹤的。 我满怀不安地来到了映天湖，发现萧迟果然在远处的湖边。 正当我要过去的时候，却被一只手臂拦住了。我一转过头，就看见了白鹤的苍颜。 “慢着，”白鹤苍老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跟我来。” 我知道面临我的将会是什么，所以我选择平静面对。 “楚洵。” “是，白前辈。”我垂眸谦卑道。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白鹤负手，转身望着远处的映天湖。 “我明白的，前辈。”我说。 “我知道，你是出于善心救下了这个孩子，可你想过后果吗？”白鹤侧首看着我，那眼神深不见底。 “我想过的。”我淡淡地回答，毫不避讳他的目光。 “不，你没有。”白鹤叹息，“你没有想过，当他从男孩变成少年，从少年变成男人，从男人变成老人的时候，你还是青春常驻，几乎没有变化。” “而他，早已雪鬓霜鬟，时日无多。” 我噎住了。 “犯错并不可悲，可悲的是结果。当他永远地离开你的时候，试问你真的能够平静接受吗。” “够了前辈。”我主动打断了他的话。 白鹤摇了摇头，神情尽是失望。 “我知道前辈您是天神使者，神的意志不可亵渎，”我挥袖掀摆，猛地跪在了地上，“但是我恳求您，能不能不要将这件事情禀告天帝？楚洵这辈子没求过人，您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原谅楚洵擅作主张，所有的后果将由我一人承担。”我攥紧衣侧，额头冒着绵密虚汗。 良久，白鹤才把我扶了起来：“……起来吧。” “只愿你将来不会后悔，你那日所做的选择。” 他摆摆手，示意我过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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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 湖畔吹来些许晚风，皎月倒映在湖水中，泛起粼粼波光。 萧迟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就往湖里丢，石头坠击水面的同时，荡漾出晃眼光涟。 我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丢了好几块石头，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启嗓问他：“丢的开心吗？” 萧迟被吓到了，讪讪地回过头对我说：“仙长，你来了啊。” “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这里不回来吗？”我蹙着眉，明显不悦。 “我……我只是来外头吹吹风而已。”萧迟见状，默默低下了头。 “吹风？你一天到晚都在吹风？”我继续质问他。 “对不起…。”他的声音细若蚊蝇。 “回去。”我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意。 萧迟委屈极了。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回到了胧月居，一句多余的话和动作都没有。 我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你也半天没喝水了，喝点。”我打破沉默。 他捧着水杯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杯里，但就是不愿抬头看我，也不打算喝。 “想说什么？”我问。 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我也没出声，耐心地等待着他的解释。 “仙长，是不是有我没我，对你来说都一样。”萧迟神色黯淡，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我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 “不是的。”我说。 “那为什么，无论我对仙长做什么，仙长都没有放在心上呢。”我听出他的喉间有些哽咽。 我有点茫然不解，搜寻了一下记忆，发觉自己比起以前确实是对他关注的少了一点。 习惯吗？的确是的。 他好像就真的一点一点地融进了我的生活，很轻易就能牵动起我的情绪，让我觉得自己似有了种莫名其妙的完整感。 ——也许是我不善表达吧。 “……我很抱歉。”除了这四个字，我已经想不出要说些什么了。 “仙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我没有回答。 萧迟的神情更加黯淡了。 “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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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写感情线了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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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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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非常好，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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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 夏夜。 屋外虫鸣浅浅吟唱，凉风透过轩窗吹进室内。 我独自卧在榻上，辗转未眠。 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那句话。说放在心里，未免太过轻浮，说没放在心里，又并不是这样。 闭上眼睛，所浮现的场景皆与他有关。 他的面容，他的身形，他的作为……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他，再加上今天所发生的那些事，让我不禁发觉到了许多问题。 我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 我真的了解他吗？ 我越想，越是想不通。 …… 夜深人静，我提着盏灯，只身一人前往暮朝崖。 我以萧迟的视角开启了明镜台，从我救了他那天之后开始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很意外的，我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我看到他为了弄一桌我常吃的菜，自己趁我不在的时候捣鼓过好几次，从一开始的不尽人意，到最后终于换取到我的笑容。 我看到他为了采一束鲜花送给我，却不小心被花刺扎破了手指，事后也没告诉我，自己包扎好手指后对着桌上我安置好的鲜花傻笑。 我看到他为了让我睡的安稳，偷偷跑到我的藏书阁，翻看了三天三夜的相关书籍，一个人跑出去收集材料，挑着灯在夜里研磨香料，然后为我点上熏香，看见我熟睡过去他才安心入睡。 …… 我以前从来没有更深入地去关注这些细节。 原来我真的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他。 那这种情感，又算是什么呢？ ——我终究是没想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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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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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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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 待我回到胧月居时，天空已然将要破晓。 让我意外的是，萧迟竟然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我。 昏烛映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眼神晦暗不明。 我瞧见他时，内心不由咯噔一下，直直杵在原地。 “你站在这做甚？”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心虚。 他说，“我在等你。” “等了多久？”我不禁发问。 “从你离开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等你。”他的言语中没有任何起伏。 仿佛像在叙述一件很平淡的事情。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我才找回了些思绪。 “萧迟，”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沉下声认真问道，“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萧迟好像是被我的问题问住了，居然也是没有回答上来。他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起初，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救命恩人，想要尽自己所能报答这份恩情，”他有些伤神，大抵是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你能把我留下，并给我一个稳定的居所，我心里已经很满足了。我好害怕你也像他们一样，把我一个人丢下，所以我不断的去讨好你，可是你好像总是不放在心上。” “渐渐的，你成了我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可能让你觉得意外，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已经没有别的依靠了……为什么仙长你就是不理解呢？” “我不想离开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够陪着你，哪怕生活再如何枯燥，我都愿意。” “只要是你。” 我猛地一怔。 周遭一切皆化为静谧，惟剩那句话萦贯耳中。 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我说，“好。” 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便真正地住进了一个人。他驻扎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任时光冲刷也无法湮灭。 而后，我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好像用尽了毕生力气，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似要将我揉进骨子里。 他长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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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喜欢！还没喜欢！还没喜欢！别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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