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德云大院（mf）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第14页]

（孟鹤堂视角）
回头看迢迢十几年的浮浮沉沉，功过褒贬不一。少年模样不再，我也磨出了鱼尾纹了。好在无论生活如何携风带雨，头上瓦犹在，身边人犹在。
我拜师那时，早先认识干爹好几年。他做得一手好炸酱面，说做人和做炸酱面一个道理，不能着急，得慢慢来，材料买齐，火不能过大。只待东风一来，万事皆可具备。
十九岁的少年鲁莽锐利，在身边的谆谆教导中沉淀下来。
“去去去，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去把年年接家来。我这炸酱面晚半晌儿些就好了。”
我在厨房忙前忙后，隔着大老远瞧见周九良手机刷得不亦乐乎，没好气地轰人。
“你就是见不得我闲着！”
没等我撸袖子教训这小贫嘴的，他一溜烟地跑了。我摇了摇头无奈，感叹自己带大的孩子长大不由娘。
不过腿脚倒快，不到半个钟一起回家的还有我小侄女文文（我随便杜撰的）。两个人年纪相仿混到一处，儿童独有的嘻嘻哈哈笑声传来，颇有一股含饴弄孙之趣。
“你们俩先别急着玩，作业写完了吗？”想必此话打击过大，她们俩的兴致肉眼见地耷拉，“写完再吃饭，吃完饭再玩。”
我下达了通令，她们自然不敢不照做。窸窸窣窣一阵翻找，奋笔疾书沙沙作响，生怕吃不上饭一样。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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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儿，文文合上书黏着我亲热：“叔叔，我写完啦，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听话伶俐，成绩极好，典型的别人家孩子。有时我与表姐说笑，羡慕有文文这样的女儿，要拿麻袋偷走。
“文文真聪明，写得这么快呀。桌上有水果，自己拿着先吃，叔叔这儿等你长大再来帮忙。”
相比之下，何乔年就显得着急起来，不停翻课本，焦躁地咬着笔，一脸苦相对着题。
她从小对学习不感兴趣，做事又墨迹，我没多管，有意磨磨性子。
谁知去冰箱拿个黄瓜的工夫，就瞧得她偷偷唤文文过去，取出卷子悄悄作揖拜礼地求人。文文是个好脾气的，当即应了她。有了搭档合作，完成速度简直事倍功半。
小动作我一览无余，忖量着教育得慢慢来，没有拆穿。
炸酱面分到碗里后，我喊她们俩到面前检查作业。
“作业做好了？”
话是问给两个人听的，我的目光却在何乔年身上没移动。
文文自然兴高采烈答得有底气，回观她踌躇的默认，我直视着她。
“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这句是问给她一个人听的。

此话一出，何乔年没了声响，双手交握垂下，不住揉搓。
“年年，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我点了名，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心知肚明答案，等的不过是她亲口承认的形式罢了。见她铁了心拗着性子撬不出话，我转头看向文文。
“文文，是你帮她写的对吗？”
见情势不对，文文识相地开了口：“我怕她吃不上饭，就替她写了一点点。”
好家伙，这掩护打得实属够义气，我挑不出毛病继续问责。
但挨打要立正，犯了错想着不开口避免话题的态度，我也容忍不了。
我把年年那份面移到了文文面前。
“作业让她替你写，面让她替你吃得了。你什么时候把她写的擦掉重做完，什么时候吃饭。奉劝你快写，晚了没面吃。”
小女孩脸薄儿，被我当着同龄人前一奚落，顿时红了眼。包着一窝泪望着我，可怜巴巴地试探性把手伸向碗边。想验证我是不是和她斗气，还会不会给她情面。
我一抬筷子就敲在她手上，视而不见她吃痛收回，故意扭头柔声安慰文文：“好吃吗？好吃多吃些，今天叔叔管够。”
何乔年到底年纪太小，情绪全挂在了脸上。经受不住冷嘲热讽，恼了性子撒泼，扬手直接把碗倒扣桌上：
“文文是你亲侄女，成绩好，人懂事。你偏心眼！你光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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