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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纳吉尼往事》删帖重发(汤姆里德尔+官配,BG向)[第4页] |
作者:琳霖1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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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魔法迷途 |
第九章 亡者的代价 老旧的收音机里放着一首熟悉的歌,伴着金属感的杂音。 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我不想说再见 Let the stars shine through 让繁星照彻夜空 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我不想说再见 All i want to do is live with you 我想要的只有与你在一起 Just like the light of the morning 就像清晨的第一缕微光 After the darkness has gone 在黎明的黑暗逝去之后 On a place where the sun always shone 降落在阳光总是照耀的地方 【1】 听着音乐,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濡湿了身上的白裙子,变成黯淡的颜色。大概就是从诺兰离开的那刻起,我的心也跟着他离开了,离开了这片沼泽,这个惹人伤心的地方。脑子里萌生出逃离的念头,而且越来越汹涌。人类是太过于容易触景生情的动物,所以逃离这里成了我唯一的救赎。 刚开始老女巫十分反对这个决定,她认为我至少应该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度过我的十八岁。她说的没错,而且早就有所预料,十八岁那年将会是突变的一年。从我成年的那一刻起,身体里另一个邪恶的灵魂就会被彻底唤醒,它会吸引那些夜行者和暗夜生物们纷至沓来,不眠不休的纠缠,直到永远。 从那一刻起,我的灵魂将永无安宁。 难道一辈子躲藏在这里就是好办法吗?我深刻的明白,老女巫只能庇护我一时。如果成年以后的日子真如老女巫所说的那样,那我更应该远远的离开她。我不愿让那些邪恶的东西染指这个地方,这个被我视为“家”的地方。 尽管千般的不舍,无奈更深,也无法留住一个执意要离开的人。 老女巫的预言与我的身世密切相关,在临别时她向我许诺,在她快要步入黄土的前夕会将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埋在这间屋子里。但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人活在世上太过清醒反而是一种痛苦,对于有的事情,太过清醒不如一无所知。她是在阅尽世事后顿生这样的感念,而年轻的我,带着无畏无惧的鲁莽,一意孤行地向前,尽管前路可能是头破血流,我依然期冀着解开一切的奥秘的机缘。 我一定还会再回到这里的。 老女巫将我送到森林的尽头,她将自己少得可怜的积蓄都放在布袋里交给了我。早已年过半百的她在以飞快的速度老去,她的背一天比一天驼,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我感到鼻子一阵发酸,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起转。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她停在路的尽头深深叹了口气。此刻我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老女巫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用熟悉的,像铜铃一样浑圆的眼睛盯着我:“不管你去到哪里,要始终记得,小心那些身上有五芒星烙印的女巫。” 我们分别了,那一刻我不敢回头。 “小蝎子。”我听到老女巫在身后的叫声停下脚步。她是唯一这么叫我的人。她说她第一次感应到我时就觉得我坚定、机敏又狠毒,像蝎子。我转过身和她紧紧相拥在一起。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一条将剧毒的母蝎制成标本的项链。“希望它代替我来守护你...还有,别忘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和老女巫分别后,我带着行李和那点盘缠坐着一辆拉干草的农夫的马车一路向北,第一站来到了磨房镇。晚上我在这里镇上的一家小旅店里寄宿了一晚。醒来却发现自己的盘缠和行李都丢失了,我住进了黑店! 我用昏昏倒地和统统石化咒摆平了他们逃了出来。我的魔杖是老女巫亲手做的,而制作的材料就选自墓地旁种的几棵紫杉。 此时此刻,我没有行李,没有钱,独身一人孤苦无依地走在街上,最可怕的是,我连要去往何处都一无所知。现在的我才真像一个绝望的人吧。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食物,没有钱;更可怕的是连希望也没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我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走在大街上,满脑子绝望的念头。 夜深的连月亮都隐藏了起来,凌晨三点的漫漫的长夜。刚刚下过雨,地上很是潮湿,走累了,我索性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马路沿边。就在这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辆蓝色的铁皮双层巴士飞驰着开到了我的眼前,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列车员站在车门旁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欢迎搭乘骑士公交,这是为陷入困境的巫师提供的紧急交通工具。我的名字叫做艾利克斯,今天晚上我担任掌车,为你服务。” “可是..我没有钱..”我既吃惊又犹豫地站在车门外。 “好了,上车!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穷磨叽。”我被这个叫艾利克斯的家伙不由分说地拽上了车。 进了车内,发现里面横着摆放了一排空床铺。这辆巫师紧急用车简直就像流浪汉收容所。 还没等我坐定,艾利克斯就不耐烦的冲着司机大喊“开车了尔尼!”毫无防备的,这辆骑士巴士像飞一样的一窜八丈远,仿佛以光速在行进,我简直晕车的要吐了。 一路上忍者吐意,直到骑士巴士开到终点站。 它在伦敦的某个地方停了下来,我不知道那是哪里,只想谢天谢地这辆什么狗屁巴士终于停了。就这样在车上的空床铺上凑合了几宿。 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像我离开时那样兵荒马乱,满目疮痍。果然,在与世隔绝的巴兰特沼泽居住时,时间仿佛是静止的,而外面的世界却在我错过它时飞速地运转,现在,我已经错过了太多。 尽管依然对未来感到迷茫,但我知道自己起码要想办法独立地生存下去,在伦敦,这个现在对我来说最熟悉同样也是最陌生的城市里。 突然,我回想起老女巫曾经说过的一句戏言... |
在人流拥挤的街上,我从一个打扮的精致考究的英国绅士口袋里扒走了一钱包,到一个名叫血角巷,类似于魔法黑市的地方找办假证的人换来了一张逼真的N.E.W.T考试资格证。面试官们可没那么好骗,幸好我的专业水平过硬,这才免于了露出马脚的危险。一番苦心经营下,我侥幸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位于四楼的魔药及植物中毒科暂时得到了一个糊口的饭碗。 这个小插曲十分短暂。我一边治疗那些巫师,一边从他们以及同事口里打探和了解更多关于魔法世界的事情。 在这里,我化名为珍妮。同样的,我隐藏了自己原本的年龄。 但即使我可以在外人眼里瞒住关于我的一切,我却欺骗不了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感受到身体内发生的异样变化,直到我满十八岁,成人的那一天。 从小是个孤儿,我并不太了解自己具体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那一天我依然像往常一样,穿着墨绿色的工作袍在病床前来回穿梭,接诊了好几个病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家伙因为吃了一种怪东西患了大笑不止的症状,还边笑边打嗝,搞得我头疼不已。 那一天是五月二十日。我深刻的记得这个日子,那是我第一次和西弗勒斯.诺兰相遇的日子,在赫尔斯通的郊外,一场非法摩托车赛,让我们生死相依,也从此结下了孽缘。 除了一个和诺兰有关的意义,在我看来仿佛和其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对于我来讲染上了一层灰色。白天光顾着诊治照顾病人,晚上害怕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胡思乱想,给自己平添伤感,索性约上同科室的斯蒂文和莉莉一起到位于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小酌,喝一杯温暖的黄油啤酒。 要知道以前的我是最不擅长社交的人。 猪头酒吧是我第二次来,只不过上次是一个人在这里买醉。酒吧的老板是个身材瘦高,脾气乖僻的家伙,名叫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这里的许多顾客们也比较有趣,他们喜欢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因此在这里谈话被偷听的可能性很高。 我和莉莉各点了一杯黄油啤酒,斯蒂文要了一杯火焰威士忌。我们在一起边饮酒边闲聊,斯蒂文是个很风趣的人,还是个段子手,好几次逗得我和莉莉两个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融洽的气氛被两个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家伙给打破了,因为他们的样子实在滑稽,更巧的是就落座在我们邻桌。尽管知道偷听别人谈话是不道德的,但谁叫他们要这般故作神秘的勾起我们的好奇心呢? 总之,当这两个坐下后,斯蒂文的段子就对我和莉莉再也没有吸引力。 这两个看似神秘的家伙先是坐下来寒暄了一番,用瓮声瓮气,刻意压低的嗓音。然后又说了一些和买卖,交易有关的事情,看似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亮点。直到他们提到了血角巷。 这个类似黑市的地方对我来讲并不陌生,我的假资格证书就是从那里搞到的。尽管只去过一次,但那个地方在我眼里一直充满了神秘,以及淡淡的不祥气息。那里充斥着怪胎、疯汉、黑店和黑色交易,据说是所有正派巫师们都嗤之以鼻,不愿涉足的地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地方让我回想起了自己童年时所待的伦敦东区,也是被麻瓜们嗤之以鼻的地方... 我从他们嘴中听到一个店名,博金博克店。 “那是什么地方?”我小声的问身边的莉莉。她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你居然不知道?那是一个专门贩卖有关黑魔法物品的地方,虽然有时也卖一些艺术品,不过大多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店里最让人畏惧的,就是那些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魔法物品。”听到黑魔法三个字,我不由得战栗了一下。要知道就连我的老师,那位居住在巴兰特沼泽的堕胎妇,老女巫,也被它深深的迷住。 然后我就从他们嘴巴里听到了关于店中的一本神秘书籍的讯息,那是一本无字书。传说在上面写上愿望,那本书会帮你实现,但有一点,你也必须要因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愿望越离谱,代价就越高。此刻我已经不再关心他们后来所说了什么,更不关心所什么代价不代价。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得到它。我觉得老天让我在曾经和诺兰相遇的这一天了解到这本关于无字书的事对我来说是一种启示,更是一种恩赐。 我只想写下自己的愿望,就是让诺兰永远忘记那些血腥杀戮的日子,永远忘记那些他所背负的深重罪孽。哪怕是用一个遗忘咒,哪怕也会将我一干二净的忘掉。 绝大多数的痛苦来源于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果那些有关痛苦的记忆可以消散,只留下下纯粹和简单,生活也会变得好过些... 也许我们本来就不该相遇,是我将诅咒带给了他... 就这样一面疯狂的一面悲观的想着,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些晕眩,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就像我不知道那一天就是我的诞辰,我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内到底发生什么。 只觉得仿佛有一头猛兽在我体内嘶吼、挣扎着想要出来,令我痛不欲生。后来的我完全丧失了知觉。据莉莉和斯蒂文回忆,当时我像得了癫痫一般不停恐怖地战栗抽搐,瞳孔涣散,口吐白沫,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后来我被紧急送往我就职所在的圣芒戈魔法医院,不省人事的昏厥了将近三天,没有人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就连医院里资历最老的教授也束手无策... 住了近一周的院我才完全恢复意识,这一周就像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让人觉得很累很累,浑身疲惫。苏醒后从大脑一片空白到慢慢神思变得清楚一些,我才仿佛恍然大悟了点什么。该来的总要来,虽然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刻。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仿佛回忆起了在晕倒之前身体里那种巨大的冲撞感,就像一头猛兽挣扎着想要逃脱,另一个邪恶的灵魂,挣扎着想要释放。 我坐在病床上,充满防备感地观察着身边的一切。看上去静谧的空间仿佛也暗流汹涌,是黑暗的气息在渐渐迫近,还是我的神经质大发作?总不可能理解为后者。突然间我听到了刺耳的响动,吓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不过这次确实是我神经质了,那是有人推开病房门的声音,是莉莉来探望我。 莉莉抱着一束雪白的马蹄莲插进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她还带了一些自己烤的生姜嵘螺饼。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莉莉拉着我的手的说。 我只能勉强而虚弱的冲她笑笑:“多亏那天有你和斯蒂文在。” 她的表情很无奈:“那天你简直把我俩吓坏了,也把酒吧里的宾客们都吓坏了。要知道来往猪头酒吧的什么人都有。是个人尽皆知的最容易受不住秘密而且“坏事传千里”的地方。这回你可是出名了,还登上了新一期的《预言家杂志》!”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警铃大作起来,这个突发事件给我带来的麻烦可不小。圣芒戈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帮我挡下了不少前来采访的魔法界各家大大小小的报社记者,现在我已经无路可退。我的证书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若是被他们发现关于珍妮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是个黑户口,那恐怕不仅是丢失饭碗这么简单了,我以后在魔法界再也没法立足,没准还会因为为造假证而受到牢狱之灾。 一想到这一切我简直快要发疯了。 |
莉莉走后,顾不上还十分虚弱的身子,我立刻办理了出院手续并向上级递交了辞呈。也顾不上他人的惊讶脸和议论纷纷。我必须要赶在东窗事发前逃离这里。 因为麻烦缠身,现在的我脑子里像一团乱麻。 除了一件事是清晰的。 离开圣芒戈的时候我用自己最不擅长的变形术给自己换了一张脸皮。小心翼翼地逃避那些蹲守在圣芒戈外的记者们的视线。我真是太讨厌这些人了。刚走过两个街区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我怀疑自己被人跟踪了。 我故意七拐八拐的在巷子里绕来绕去,却发现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依然没有离开。 我不禁紧紧地握紧手中的魔杖。 走出这条巷子,街的对面就是一家露天咖啡馆。我索性在那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四周都是麻瓜,相信那些跟踪我的家伙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点了一杯拿铁找了一个空桌坐下,这时我发现三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年轻小姐们也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们衣着考究,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优雅的气质。 这些有格调的小姐们总不会是那种讨厌的记者狗仔。 我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开始专注于自己眼前的拿铁。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那三个年轻小姐就是冲着我来的,我敢肯定。因为她们的视线一刻也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这让我感到脊背发凉。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当我发现她们手臂处的深深的五芒星烙印... 临别前老女巫专门提醒我要小心那些带有五芒星印记的女巫,没有想到那些夜行者这么快就找上了我。不过也难怪,自从十八岁生日那天后,不可思议的巨变就开始了。很快那些夜行者、暗夜生物们都会通通找上门来,我的生活将永无宁日... 离开了露天咖啡馆,我再次钻进一个狭窄阴暗的巷弄避开麻瓜们的视线。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这些追踪者一方面是为了我的初衷,第二次来到血角巷。 第二次来到血角巷是在一个清净的午后,在这里活动的多半是夜猫子,喜欢昼伏夜出,所以巷子里出奇的静谧。当然,这种静谧感也带着一丝丝的诡谲。每一个阴森的巷弄都是灰暗阴沉的色调,天色转阴,风转冷,在沉沉下降的浓云里。 是暴风雨要来了吗?亦或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在巷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寻到了这家名叫博金博克的店。招牌破旧,橱窗积满了灰尘,我站在门外犹豫了一阵,因为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对了地方。 天色阴沉的更重了,一种暴雨将至的既视感。 就算真的走错了地方,哪怕去里面避避雨也是好的。这样想着,我推开了那扇破旧、吱吱呀呀的木门... 仿佛所有的思维与动作都渐趋迟缓,时光从爱怜转换到惊诧和暴虐之间。这样的转换极微极细却也极其锋利,就像在我的心头划下一个口子,血水随着破裂的伤口流淌下来,在浑然不觉的时候。 就在刚才,人间的风雨也在向我隐秘的预兆着这一刻。外面的雨已经下了起来,带着一种迷失感,一种窒溺感。 午后暴雨倾盆,七年后在一个破旧店面,灰黯的巷弄尽头,命运之神悄然安排了一幕故人重逢的好戏。我们都是必须配合他剧本的演员...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的模样,他总喜欢穿一件已经老旧的泛黄的“白”衬衫,他的身体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海水的部分属于冷漠和戏谑,火焰的部分属于骄傲和狷狂。 优秀的像天上无法触及的星辰,却也卑微的像无处飘散的尘埃。 岁月已经为那张稚嫩青涩的脸庞镌刻下了凌厉分明的棱角,那黑曜石般的双眼也染上了更深的坠落感,堕落、坠落、陨落,旷世无边... 没有重逢时的激动、喜悦和拥抱,也没有重逢时的泪光,感念和忧伤,有的只是两个被岁月无情的打磨,被人间风雨无情冲刷的带着伤痕累累的心的黑暗中的行者。七年前我们一样。孤独寂寞不被爱,被人们嘲讽为怪胎。七年后我们也一样。带着浓重的谨慎和怀疑,心惊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原本已经从自己生命中消失却猝不及防地再次闯入的不速之客,束手无策。 看来不管时光飞驰的多快,这种惺惺相惜却从来没有离开。 曾经青涩的少年少女如今都化作了江湖老手,早已学会把暗流涌动的情绪深深地收藏起来,不显山不漏水的埋在心底。 那一刻我们把真实的自己藏在面具底下,互相装作平静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汤姆用最官方客套的话说了一段博金博克店的宣传语,并将该店的宣传录递到我的手上,肌肤相触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战栗了一下,因为感触到了同样冰冷刺骨的肌肤。 我信手从头到尾翻了一下那本册子,有点失望。我直接了当向汤姆表达了来意:“先生,我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寻一本无字书。”汤姆里德尔真的把“说话占三分,剩下靠眼神”表现的淋漓尽致,在该隐忍的时候万般感情都压在眉梢。那种巨大的震惊感只是一闪而过,让人无从捕捉。 他沉思了片刻,在脑中飞快地搜索那个东西的名字,很快他心中就有了答案:“小姐,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你说的那本无字书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诅咒之书,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他停顿了片刻,眼睛里浓稠的黑暗气息像潮水一样奔腾翻涌着,那种窒溺感更深了:“在上面写上你的愿望,这本书会帮你实现,只要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是...”他话锋一转:“如果你想从这本书上做文章,又想轻松的得到一切,或是所付出的代价与疯狂的愿望不相匹配,那么你也将会受到意想不到的巨大惩罚。”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汤姆里德尔带着阴郁气质和警告的话语并没能阻退我的决心。他当然不会知道我是带着多大的勇气和执念来到这个地方的,现在的我不过是个被命运束牢的悲情者,一个亡命之徒,身上背负着巨大的诅咒,心上刻着伤痕累累的伤疤。 就算以死亡作为代价,我也在所不惜。面对成人以后注定黑暗无边的日子,我已经厌弃那些时刻面临着离别的动荡生活,并把死亡视为一种超脱。 我嘴角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就像诺兰常常表现的那种样子。“我心意已决。”汤姆再一次将暗涌的情绪压了下去,他转身走进储物间,没过多久便捧回了一个雕刻着繁复的镂空花纹的盒子。他从墙上挂着密密麻麻钥匙的地方挑出一把来打开这个盒子的锁。也只有他这样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才能在墙壁上近百把的钥匙堆里准确地找到哪个是匹配的。 一边惊叹于他超人般的记忆力,一边惊叹着在这样精致美丽的盒子里装着的那本传说中的无字书原来就是一个已经破破烂烂的牛皮本。我将本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番,狐疑感顿生。 “你们开的价钱是多少?”我问他。在圣芒戈魔法医院里做的是实习医生,再加上干的时间短,吃喝用度,住宿都要自己掏钱,伦敦的物价又吃人的贵,我很害怕汤姆会狮子大开口,毕竟,这是他们的镇店之宝。 不过他的回复让我没有想到。 “这要看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这本书还是实现愿望了。” “实现愿望。”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如果只是为了实现某个愿望,本店将不收取任何费用。您只需要用这只羽毛笔在上面将愿望写下即可,并同时在这页纸的背面写下你愿意为之相应付出的同等值的代价。”他顿了顿:“毕竟得与失,愿望与代价都是你自己需要背负的,是很私人化的事情,小店只是提供一个平台。” 汤姆说完便从柜台下面掏出一只羽毛笔和一个墨水瓶,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请三思而后行。 我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接过那只羽毛笔,在墨水瓶里吸了吸,然后翻开牛皮本的扉页,背过身去。避开汤姆里德尔的视线,我在纸上顶端写下一行字,每一笔都是重重的,仿佛刻在了我的心上。 让西弗勒斯.诺兰忘记所有痛苦的回忆。短短十六字我仿佛倾注了生命里全部的力气。墨绿色的笔记刚一写上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纸页里,无声无息,就像吞噬了一样,仿佛我从来没有提起过笔。 然后我翻到了纸页的背面。这次我没有在刻意躲避汤姆里德尔的视线,而是当着他的面写下去,以便也让他审度评估一下我所书写的代价究竟配不配的上自己的愿望。尽管纸页正面的那一行字我并没有给他机会看见,然而所书写的代价却毋庸置疑已然配的上任何疯狂的愿望。 短短的四个字承受了生命的重量,我愿意为之付出的代价是——失去灵魂。 【1】选自 电影《断背山》插曲《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
第十章我是伏地魔王 文字是没有温度的。写在纸上只有短短四个字,墨绿色的印记刚刚上了纸页,转瞬间又被稀释的无影无踪。最后一个字落笔,看着它在纸页上消失,那一刻我感到无比释然,好像积压在心头的愁云也随着它们一起消散掉了。那些灰色记忆和已经被刻上诅咒的命运。 大仲马曾言,等待和希望,人类的全部智慧都包含在这两个词中。 对于我,等待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唯一值得等待的人已经被所背负的罪孽拽入深渊,他一心寻找的归宿是荒山孤岭和黄泉。 希望更是变成了一件无比奢侈的事,因为已经被刻上诅咒的命运。 汤姆的眼睛像漆黑的夜空一样,难以捉摸的情绪瞬息万变的随着眼波流转。只有眼睛不会说谎对于他而言是个谬论,因为他已经成功的学会如何掩藏起人类最诚实的东西。我没有精力去探求他的想法和态度是什么,也不想听他对此发表任何评价,我闭上眼睛,保持身体全然的放松。 我在静静等待,等待付出代价的时刻到 空气里波动着沉闷而压抑的气流,安静的只能听见挂钟秒针的走动。我在等待,黑暗的阴影彻底覆盖,让生命产生裂痕,让躁动不安的灵魂脱离身体,让死神将我痛苦的意识同灵魂一并抹去......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期而至... 我猛地睁开眼睛,用质问的眼神盯着汤姆。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诧。 汤姆将那本诅咒之书捧在掌间细细的摩挲,然后抬起头看向我:“我们是百年老店,决不出售任何假货。或许...”他迟疑了片刻“一切只是时候未到...” 我对他的那套说辞将信将疑,在巨大的失望后负面情绪开始持续蔓延,压抑着心头的怒气,在他不备之时幻影移形离开了博金博克,只留下一阵风。 因为不想迁怒于他,也不想让他看到我恼羞成怒后失态的样子。 这场相遇没有为我们带来任何美好的回忆。美好的是曾经,而今我们都变了,变得世故圆滑,左右逢源。再见时以不能再客套的口吻向对方寒暄,惺惺作态。 我走在伦敦的中央大道上,刚刚下过雨的路面湿滑,迎面吹来的凉风带着冷意。也正好映衬了我悲凉的心境。 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横道上,一边走一边等待着“时候来到”。路上的行人们都步履匆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故意淌过一片片积水,像个幼稚的孩子。 路过一家花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是我的前医院同事斯蒂文。 “真巧阿,在这里遇见你。”我冲他寒暄道。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好大的一束香水百合,肯定是买来追女孩子用的。”我故意逗弄他。我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奇怪,带着丝丝诡谲。 在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斯蒂文突然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像老朋友一样拍拍我的肩,他的身子凑近了我,说话声音也刻意压低了,还凑到我的耳边。 “我发现有人在跟踪你,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人,你沿着中央大道一直走,不要回头。”说完,他又露出标准的微笑,和我挥挥手:“改天见。” 我冲他回以装样子的微笑,然后像斯蒂文所说的那样,一直沿着中央大道不回头的向前走,感到心惊胆战。不管他们跟踪我的原因是因为黑魔法物品交易还是上次在猪头酒吧发生的事,我现在是完全的做贼心虚,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去调查,不管调查出涉嫌违法交易还是伪造身份都够我在阿兹卡班蹲几年大狱了。 想要甩掉魔法部调查局的那些人可并非易事,他们就像牛皮糖一样,一旦被粘上怎么甩都甩不掉。我走出中央大道后在羊肠小径里七拐八拐,前脚刚踏进一个巷子,后脚就在猝不及防间被团团包围了。 我身处在一个无人的空巷,包围我的是三个调查局的男巫,而且个个都掏出了魔杖,杖心笔直的对准着我。 其中一个在自己的魔杖尖上弹了两下:“你让我们跟的好辛苦,珍妮小姐,哦不对,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名吧。”另一个男巫冷笑了一下:“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和我们走一趟就真相大白了。”他们三个亦步亦趋地逼近我,包围圈随着他们的逼近在不断缩小。 果然纸包不住火。 以一敌三,我知道自己的胜算微乎其微。就在这样的情急之下一个模糊而遥远的片段突然间在我脑海中闪现,将近十年前,还在沃尔孤儿院的时候,我经常被乔治、杰瑞、约翰尼那三只臭耗子一样的家伙团团围住欺负,勉强解决一个还好说,但当他们三个人一起联手时我就手足无措了,不过往往在这个时候...回忆刚刚翻涌着溢出,在突然的一瞬间自己就像断片了一样浑身一软瘫倒在地,身体的剧痛令我难以负荷。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看到一道绿光闪现,这道绿光十分耀眼,带着巨大的威力。那些原本向我渐渐逼近的男巫统统被这种震慑人心的威力像弹珠一样弹射出去,死状凄惨地倒在地上... 当身体的五感变得模糊,在模糊里,我好像看见了满巷的耀眼的鲜红色,听见了刺耳的惊叫声,最后,是一双冰冷却有力的双手将瘫倒在地的我抱起,我的头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胸腔内部的跳动,然而我却渐渐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这个怀抱不够温暖,却足够有力,就让我一直沉睡在这副臂弯之中吧... |
又是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沉睡...更像是在黑暗中漫无边际的行走,没有尽头,也找不到来时路...一个声音倏然响起,惊破了静谧,带来一点微弱的光。 “你该醒过来了,纳吉尼。”低沉的声线,熟悉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身处在一间四壁雪白,舒适干净的房间,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我才意识到这里不是病房。带着咸味的海风从窗外徐徐的吹进来,像轻柔的抚摸。 那个从黑暗中唤醒我的人此时就站在我的床边,我张开嘴,干涩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汤姆里德尔此时就站在那里,带着一丝倦容。许多年没见了,岁月将他的面容雕刻的更加精致立体,一个造物者的宠儿。从孤儿院离开的时候他的身形还呈现病态的消瘦,如今在一袭素色的晨衣下,完美的肉体,结实而饱满的胸膛若隐若现... 也就是在浮想联翩的这个时候,一个突然的发现令我差点叫出声来,惊诧中混含着羞耻感和愤怒。我发现自己居然浑身赤裸的裹在雪白被单里,一丝不挂。我还比较虚弱不能剧烈活动,不过此刻愤怒的眼神可以把汤姆里德尔烧着。 之前在博金博克店装出的礼貌客套的面具现在完全被他卸掉了,转换为另一副嘴脸。是我熟悉的感觉,不过变了味道。以前在沃尔孤儿院的时候汤姆里德尔做了坏事就喜欢把无辜并无赖的两种面相挂在脸上,现在的他依然一脸无辜的样子,不过这种无辜带着一丝冷厉,一丝不容置否的霸道。孤儿院时期的他乖张孤僻时不时还喜欢耍耍无赖,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雕刻了他的棱角,也改变了他的性情。尽管骨子里的个性很难改变,但不得不说,再见汤姆,他身上的那丝冷厉会让人感到隐隐忌惮、发憷。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碰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干冷,却混杂着一丝鬼魅。汤姆里德尔不动声色的在我床边坐下“你昏倒的时候口吐白沫弄脏了衣物,我让这间屋子的房东太太帮你处理了。” 我费力的从床上支起身子,将头倚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缓了缓神,在一切突发状况的混乱无序中慢慢找回一点理智。 “在还处在昏迷的时候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你说你该醒来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预料到我在什么时候会苏醒?”这是一段很理性的对话,我希望这种理性可以暂且抑制我此时的混乱和紧张。 汤姆的眼睑微微下垂,纤长的睫毛覆盖着他的眸子。然后他重新抬起头和我四目相对,深黑色的瞳孔像极了吃人的黑洞。 “你的那种状况我再熟悉不过,浑身瘫软,疼痛到昏厥,在晕倒时潜意识徘徊在明与暗,现实与幻境之间。就像在死亡的悬崖边徘徊了一圈。”汤姆描述的一切都完全符合那时那刻我的全部感受。 “这是灵魂分裂时的反应。” 听到这里我陷入了久久沉思的状态,想到了在不久之前我在诅咒之书上所写的代价,而今我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你并非完全失去了灵魂,而是完整灵魂的一部分,学术的称谓叫做分裂灵魂。” “......” “只可惜在灵魂分裂之前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没有寻找合适的容器去承载它。”汤姆顿了顿:“所以现在这片意外被分裂的灵魂就像浮萍,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散,我们不知道它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它会不会依附在其他的东西上。”汤姆一边说,也在一边沉思着。 “所以我的代价付完了..那么我的愿望也会实现了...”我放弃了去思考汤姆嘴里更深刻的问题,而是简单的欣喜于我执拗的渴愿。 汤姆英气逼人的双眉蹙在一起,说话的声音却是悄然隐藏住近乎逼迫的质问口气:“是什么让你愿意付出这般拿生命当赌注的代价?” 我也将情绪不动声色的藏起来,用沉默来回应他的疑问。 汤姆的唇线微微上提,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好吧,那我们来换另一个问题。”他从床头柜里厚厚的一摞报纸里找出来一份,将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丢到我的手上。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头版头条就是我的丑照,倒在猪头酒吧的地板上浑身抽搐到不省人事。 “最近一个名叫珍妮小姐的人在魔法界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而且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名叫珍妮的人就是我昔日在沃尔孤儿院的伙伴。” 我嘴角浮现起一个苍白而自嘲的笑容。 汤姆从床边起身,慢慢走到窗边,迎着海风背对着我:“不过那时我就猜到了,和我拥有共同天赋不可能是个一无是处的麻瓜,你早晚也会和我一样,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他放慢了语速又停顿了片刻:“只是,只有我们彼此知道,你和我,既相似又不同。” 相似,他指得是对魔法的天赋,以及会说蛇语。不同,所指的是我拥有和一切暗夜生物沟通的能力,那些丑陋的毒蝎,跳蛛,千足虫...一切卑微的、丑陋的、隐藏在暗夜里的东西...对于我们的相似和不同在还是孩子的时候两个惺惺相惜之人就讨论过,并且争论不休,结果莫衷一是。 如今我们都已是成年人,并且依然在为这个问题的纠缠。汤姆对于身世问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而我,却早已悲观的将自己同诅咒画上对等。我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挂念老女巫许诺的话。 打小我就知道汤姆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我相信他追究这些绝对不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直觉告诉我,他有着更深的考量... “从你离开博金博克店后我就一直尾随着你,那时我就发现魔法部秘密调查小组的人在追踪你,此外,我还发现追踪你的并非一股力量,还有一些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巫,她们的肩头,手臂上都刻着五芒星的图案,就像一种带有隐秘性质的召唤。” “是的。”我第一次打破了自己刻意保持的沉默。“你说的,你发现的都对。”我说话的语气就像小时候在孤儿院慈善学堂想要抄他作业必须先承认他聪明那样。“我的能力,那些带着五芒星的女巫都和我的身世息息相关...然而我想要了解身世的执念却一次次的为我带来诅咒一样的惊变...”我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哽咽,就像一个做错了事后幡然悔悟的人。 汤姆靠近我的床边俯下身子,他凑近了我,近到能够鼻息也清晰可感。他改变了我们彼此交流的语言,变成了爬说语,这个我很久没有说过的语种。 爬说语天生自带邪魅和蛊惑的气息。他边说边用眼睛盯着我,眼神中恍若也染上一丝邪魅蛊惑。“走出这间屋子,你将面临什么你我都很清楚,日日被人侵扰。” |
“所以呢?”我以爬说语回应他,释放所有压抑在面具后的情绪,让眼波中流转的邪魅更胜他一筹。 “你知道你急需一个保护者,像我这般,力量强大的保护者。”汤姆里德尔一字一顿,语气邪魅温柔却坚定有力。 世间所有蛊惑人心的东西都会蚕食人的理智,而现在,理性的思考是我唯一抵御这种邪魅力量的武器。 我用暗绿色的双眸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他眼中的邪魅:“我当然不会因为你眼睛里的魅惑温柔就相信你是因为顾念旧情而愿意做我身前的保护者。我只希望我们彼此都能够真诚一点,这样就不用一直在提防和考量中浪费精力。”我顿了顿:“所以,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你的意图,展示你自信的来源,否则你就是在自诩强大。” 听我说完这番话,汤姆的眼中开始闪现出不一样东西,如果我没看错,那可能是一种欣慰,更是一种欣喜。许多年前,坐在孤儿院后院的墙头上,当即将要决定前往霍格沃兹的汤姆里德尔问起我对于未来的规划时,我只是像打哈哈一样露出好无所谓的表情,让他大失所望。那时我看不懂他眼里的失望神色意欲为何,因为我的心智根本不及他的二分之一。如今在历经变故,世事沧桑后,曾经那个纳吉尼以惊人的速度飞快的成长。成长带着剧痛,剧痛却加速了成长。现在,汤姆欣喜地看到那个曾经惺惺相惜的人仿佛又回来了。他的眼神在向我诉说,他赞叹我语气里干脆果决。 他掏出自己的魔杖在空中书写,我惊讶的发现我们所用的魔杖居然是同一种材质,取材于墓地边的紫杉。唯一不同的是尺寸,当然,杖心也可能是不同的。他在空中一笔一划的书写着,每写一笔都像是金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 “Tom.Marvolo.Riddle”他在空中写下自己的全名。在我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用魔杖轻轻一挥,所有的文字变成了新的组合。 “I am Lord Voldemort.” “我的新名字。”他的嘴角带着得意,亦带着鄙夷:“我厌恶那个名字,和我的麻瓜父亲重名。”他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是恶狠狠的,是真的鄙夷到了极点。 就在那一日,在位于海边的一个白色小屋里,我有幸了解汤姆里德尔,现在是伏地魔王的“抱负”。曾经那个骄傲却活在卑微里的少年,曾经那个因为身世和遭遇总是沉浸在蓝色忧郁里的少年,曾经那个坐在泰晤士河对岸的长椅上想要伸手去抓住对岸明火的少年,在霍格沃兹的七年沉浮磨砺让他积蓄了力量,积蓄了扯着头发把自己从泥地里拽出来的力量。 他的羽翼太闪耀了。一个注定要登场演出的人,不会甘心永远坐在台下只做一个看客,为他人喝彩。 在学校里他一手秘密组建了沃尔普及斯骑士团,他告诉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实现他心中理想——“建立纯净的巫师世界”。说辞不过是说辞,我相信在这份狂热的背后隐藏的是更深的企图和野心。抛开早已被我看透的实质,这种近乎偏执的纯血主义却成了我们交融的核心。在孤儿院被视为怪胎的经历影响我太深,任何麻瓜、泥巴种都让我感到深深厌恶,发自内心的厌恶。 汤姆说,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会拿到属于自己的一把牌。有的人拿到的是一把好牌,有的人则拿到一把糟糕的牌。 可不管拿到什么牌,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把牌打好。 他说他会庇护我,作为条件,我加入他的麾下,用我的潜藏能力,做他的王牌。 绝顶聪明人的考量,完美的互尽其利,绝妙的殊途同归。 |
第十一章 海边小屋的相处 在海边的小屋修养了一段时间。白天在床上昏睡,或者坐在沙滩上看看驶远的帆船和成群的海鸥。看着太阳渐渐淹没在海平面,水天一线。 一天中白天里都看不见里德尔的影子,他是个兢兢业业的店员,每每到午夜时分,暗夜深深覆盖的时候,他才悄无声息的出现。 他这样的做法也着实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是在白天忙于自己的事情,一方面他会在夜里守住我,以防夜行者和暗夜生物的突然侵袭。 前几夜他到来的时候我都躺在床上装睡,实则一点困意都没有,只是因为两人此刻尴尬微妙的关系。汤姆里德尔很安静地坐在床对面的一把藤椅上,他用手半支着头,就这样保持着这种姿势小憩,整整一宿都是这样,我看着都替他觉得累。或许是因为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我的自我防御机制依然没能放下的缘故,头几个晚上一直都睡不好觉,总是刚昏昏沉沉地眯上一会,又会猛然睁开眼睛,用警惕的双眼打量着四周,当然,也打量着汤姆里德尔。不过他一直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小憩,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因为夜里睡得不好,白天醒来的时候我总是一脸倦容,哈欠连天,外带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而就以那样一动不动的姿势睡在藤椅上的汤姆却和这个睡在舒软床上的我在精神头上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天刚刚拂晓,他就准时地伸一个懒腰从藤椅上起身。为了防止自己的工作袍起皱,他总是在晚上将它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晾在窗外,到了第二天拂晓时再把它取回来。 工作袍便平整服帖,还带着一股海风清新的味道。 他只用在水池边洗一把脸再换上整齐的工作袍好像就立刻精神百倍,不知疲倦了。看着他幻影移形离开的样子,我真想在心里暗骂,这种家伙的德行是怎么养成的??他以为自己是Superman吗?? 那天晚上海边下雨了,潮湿的水声滴答滴答地落下,电闪雷鸣的夜晚和翻腾咆哮的海水绝妙的相呼应在一起。海风带着冷意,一个劲的从敞开的窗子向屋里灌。裹在被子里都能感到寒凉的感觉。 我从床上起身,为了不惊醒汤姆,没有穿拖鞋,光着脚走到窗边。海风很劲,迎着面吹来,将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庞,丝丝作痛。我费力将两扇已经半生锈的铁窗合在一起,阻止冰凉的海风继续袭向屋内。 我半摸黑地走回自己的床边,只能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 当路过汤姆的身侧,我却不自觉得停了下来。 温柔,带着甜冷的白月光半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一分冷厉的棱角。谁能想到汤姆睡觉的时候是半眯着眼的,一种似睡未睡的样子。明明是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样子,却让我感到触动,丝丝心疼。 他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身体里时刻保持着高度警觉和机敏。就连睡姿也是那样僵直,几乎保持不变。 我半伸出手,突然很想抚摸一下这个就连睡觉时都极度警觉的男人。不过很快就缩了回来。夜风寒凉,汤姆就这样坐着入睡。我从床上取下一张薄毯,轻轻走到汤姆身边。 我的动作极其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 轻轻慢慢的将薄毯盖在他的身上,动作极慢极细,又极其谨小慎微。 猝不及防的,我的手腕被一把攥住。这么轻柔缓慢的动作还是把这个时刻保持警觉状态的男人惊醒了。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弄得我生疼。他的双眼猛地睁开,漆黑的瞳孔在同样漆黑的夜里好像猫头鹰一样会发亮。 “唔...”我被他攥的吃痛的低吟了一声,我看见警觉的汤姆已经拔出了魔杖。“别,别激动...”我紧张的都有点结巴。 “是我,是我!我只是看夜里太冷了...想帮你搭一床被子...”我拼命地解释。当看清楚那个接近他的人是我,汤姆的防御机制才慢慢地松懈下来,悄然收起了已经拔出的魔杖。 我被汤姆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出了一身冷汗,看他慢慢松懈下警觉的神经,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用手攥着我手腕的力度却并没有丝毫减轻。 我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在脑子里疯狂评估考量着他想干嘛,想干嘛,到底是想干嘛...... 在我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又是一个猝不及防间,汤姆借力打力,向前猛地一拉,我的身子被迫向前,两人面面相觑,近在咫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近到只差一点就将下一个动作演化成亲吻的姿态... 我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而汤姆里德尔就像看好戏一样嘴角上扬,露出诡谲的笑容。 “原来你是故意的!”我简直快要被气死了,直接上手狠狠KO他。 “腿立僵停死!”汤姆里德尔趁我不备给我施了一记锁腿魔咒,这样我的两条腿就紧紧粘在一起无法走路了。然后他不由分说的给我来了个过肩抱。 像曾经在沃尔孤儿院那样,那次我把他惹生气了,而这次,他的做法简直卑鄙,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我被他扛在肩头,他把我扔回床上。 |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汤姆满意地看了一眼被丢在床上,锁住腿的我,然后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整齐无皱的工作袍认真套在身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塔朗泰式舞!”我飞快地回敬了他一个魔咒,趁着他穿衣服不备的时候。 然后,一向保持着绅士优雅的汤姆里德尔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像疯子一样舞动起来,疯狂地跳起了踢踏舞。 我坐在床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差点笑哭。 那次互相戏谑之后我们的关系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堤防客气了。 白天在床上昏睡,到海边散步,晚上汤姆来了,心情好的时候就和他聊聊天,偶尔拌两句嘴,有时也会互相整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躺在床上装睡。在海边小屋修养,身体和精力慢慢的恢复,心境似乎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不再被无止境的绝望和宿命感纠缠。 有一天夜里躺在床上,我听见肚子在不停的叫。觉得很饿,非常饿,就像肚子被挖了个洞一样的饥饿难耐。我现在非常想吃装在方格图案的饼干盒里成套出售的生姜嵘螺饼,我还想吃蜂蜜公爵里的草莓奶油冻、冰糕球、奶油花生糖...越想觉得越饿,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实在太饿了吧...我壮着胆子跳到床下,蹑手蹑脚地走到汤姆睡着的藤椅边,拼命的摇他胳膊... 汤姆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着我可怜巴巴地蹲在他脚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抓着他的一只手使劲晃... 汤姆带着起床气一脸黑线的单手把我从地上拎起来。 “轻点!痛痛痛...”我被他单手揪着衣领从地上粗暴地拎了起来,他真的一点都不温柔。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脸没有睡醒的愤怒:“你要干嘛?”用干瘪瘪、冷冰冰的声音质问我。 我站在一边默默的尅着手指头,看着他,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声音里也透着无辜:“我...饿了。” 汤姆里德尔被我的回答惹得没脾气了,简直哭笑不得。 “大半夜的你把我叫起来就是因为这个?” 我理直气壮地瞪着他:“难道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像召唤神兽一样召唤你这个大忙人吗?这个逻辑恐怕说不通吧。”刚开始是壮着胆子狡辩,现在是越说越理直气壮。我冲着汤姆四十五度仰起脑袋:“作为我的保护人,你的被保护对象现在肚子饿了!”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揉着肚子:“保护我的胃就是你现在的任务。” 汤姆里德尔冷着脸凑到我的耳边:“我想我完全可以拔出我的魔杖冲着你的肚子来一个“阿拉霍洞开”,然后把被子里的棉花塞进去。”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听完汤姆的话一脸黑线的装作瑟瑟发抖的样子。 就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我挽住了他的手腕:“幻影移形!”伴随着啪啪的爆响,我们一起消失在了海边的小屋。 我趁他不备的时候拽着他幻影移形来到了霍格莫德。你无法想象我们现在就站在霍格莫德村的小道上,在大半夜的时候。 “现在什么感觉?”我看着一脸黑线站在风中的汤姆得意的问。全村庄的人都在沉睡,村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是安静的,安静的就连虫鸣声也没有了。 “你还问我什么感觉?”汤姆里德尔一脸嫌弃和隐怒:“一种被疯子耍了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开心地蹦跶了几下,自从离开了巴兰特沼泽老女巫的居所,我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我蹦哒着向前走,汤姆默默走在我的身后,尽管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始终能够让我留在他所能及的视线范围里。 我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在路上回过头来:“是阿,以前总有一个疯子这样耍我,在每次他睡不着的时候。”说完我又转过身去,自顾自的继续向前走。不知道身后的汤姆听完是什么感觉。至少那段回忆是让我刻骨铭心的。无数个在伦敦东区的夜晚。 我站在蜂蜜公爵店门口停住了。 “你觉得这样大半夜的,哪个傻子还会开门营业?”汤姆双手交叉着倚在一旁嘲讽道。我也双手交叉着倚在另一边:“诺,用你刚才想用的魔咒咯。”我为这次在口舌之战上占了上风笑的十分得意。 汤姆不情愿的从衣袖里取出自己的魔杖,那表情好像在说,我这样高超的魔法技能居然用在了这样偷**狗的小事上。 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汤姆从来没有来过霍格莫德。低年级的时候想去,但是学校规定没有监护人的许可不能去,他自己没有监护人。高年级的时候看着一堆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假期去霍格莫德村度假,汤姆只是静静不动声色地坐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翻看书,他最讨厌的就是随大流。 不过他并不排斥这个地方,毕竟这是全英国唯一的完全没有麻瓜的村子。 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摆满了整个货架。“胡椒小顽童”、“糖做的羽毛笔”、“果冻鼻涕虫”、“蟑螂嘎吱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我看着眼前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的一切却没有急于伸手去拿来吃。我走过每一个货架,将上面整整齐齐按照价标摆好的糖果一样样弄乱,推到地上。它们就这样哗哗啦啦地洒满了一地,堆成像小山一样高。 |
我一屁股坐在上面,用手大把大把地捧玩着那些形状各异的糖果,看着它们,大笑起来。 “以前想要得到钱...买这样的一块糖,我得奋不顾身的在东区的垃圾场捡好几天......”笑着笑着不知不觉感到眼眶湿湿的,仿佛有泪光闪烁。 可能是我的一点矫情的有感而发触动了汤姆的哪根神经。他把我从糖堆里拽了起来,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时候悄然施了一记粉碎咒。顷刻间所有摆满糖果的货架都化作了粉末和灰烬。这些是我和汤姆小时候都渴望过的东西,没有哪个小孩子小的时候不嗜甜。而且伦敦总是阴雨绵绵的日子让人疯狂地想要吃甜。虽然每次只有在除夕夜的时候才能从科尔太太手上得到几颗。 汤姆就这样一手把我们小时候的渴望给毁了。还一本正经的给我讲了一个酸葡萄原理。大意是说要学会推迟满足感,把最好的葡萄留到最后。 “只有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懂得拼命争取。”汤姆深黑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层灰色。 我看着那摊变为废墟一样的东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用手摸了摸肚子。“我还什么都没吃到呢!”我气鼓鼓地看着汤姆里德尔。 他冲我摊开手掌心,他留下了一颗比比多味豆。 我瞪了他一眼,拿过他手上的多味豆一口丢进嘴里。 居然是...呕吐味的....... 我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慢慢疗养已经差不多痊愈。 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被一只突然飞进窗户的猫头鹰惊醒,它往屋内的地板上丢下一封信。我被这封突如其来的信着实吓了一跳。这间居所位置相对隐秘,而且布下了魔法结界的保护,除了我和汤姆,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里? 我走下床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封信函。信封是用上好的羊皮纸做的,留有淡香。上面用墨绿色的笔水写着收件人的姓名,我的名字。这让我更加困惑不解,魔法界的人除了汤姆,还有谁会知道我的真名? 我心惊肉跳地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也是上乘的。 “亲爱的纳吉尼小姐,请于本月月末31日与尊贵的黑魔王殿下一起光临寒舍参加一个意义非凡的聚会。礼服会在次日送到。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我捧着那封精致的信,感到很迷茫。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还住在赫尔斯通时的那次社交宴会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至今没有散去,心里发憷,其实是在胆怯害怕这次所谓“意义非凡的聚会”上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
作者有话说: 纳吉尼第一次真正融入汤姆的圈子,融进食死徒这个“大家庭”就是从这个马尔福家主举办的宴会开始 全新人物上线,敬请期待 |
好看 |
第十二章 食死徒狂欢 积恶是他最大的癖好 每当翱翔在昏暗的云层 他爱主宰命运和暴雨风 也爱浪花和密林的喧声 他爱那阴暗凄清的黑夜 也爱迷雾和苍白的月轮 他爱脸上的强颜欢笑 也爱无泪和失眠的眼睛 ——莱蒙托夫《我的恶魔》 次日,我收到了一个如期而至的包裹,来自脱凡成衣店。里面装着一件米白色高级定制的中世纪礼服。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 “米白色?”我看着这套晚礼服大倒胃口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极其讨厌白色。我将它从盒子里取出来试穿了一下,对着镜子。“很合身,但是看上去太愚蠢了!”骂完后我就立刻将它脱了下来,毫不留情地丢到一边。 我重新坐回到床上,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叫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人,但他却可以为我定制出一套如此合身的礼服。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三围的呢?想着想着我就萌生出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我想起了第一次在这间屋内的床上苏醒过来时的尴尬。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碰你。”汤姆里德尔的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魔性循环。“你想多了,我没有碰你..你想多了,我没有碰你...”那时我居然就这样信以为真了?还有,当时他的目的是与我进行谈判,让我一丝不挂我就只能谨慎小心地蜷缩在被子里,那时一种无形的,防止我突然落跑和攻击的软性枷锁,用这种增加我羞耻感的方式。不得不说,我还曾自以为是的认为成长后的自己心智已经能够与汤姆里德尔相匹敌了...心里顿生一种耻辱感,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重新拾起了那件被我扔在地上的白裙子,现在我不想穿也得把它穿上,因为我已经听见马车的声音。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夜骐,以前只是听老女巫说过。它拉着华丽的四轮轿式马车振翅飞翔在空中,就停在我的窗边。我将裙子换好,一脚蹬上窗台,伸手拉开马车的车门。 刚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了好整以暇地坐在车内的汤姆里德尔的脸。 他穿着一套考究的黑色礼服,更衬的他身姿笔挺,身段修长。这样从头到脚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完美的人,其实是会让人感到隐隐害怕的。就像从地狱的裂缝里生长出来,是尤物,更是妖物,魔物... 看到这张脸我真想扭头就回去。可是我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我坐在汤姆的对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这条裙子很衬你。”明明是夸赞的话现在听到耳里也变得格外刺耳。我冷着脸保持沉默,一路上都不和他说话。 气氛因为沉默变得尴尬,因为尴尬变得诡谲... “你一直臭着脸干嘛?”汤姆最先打破了沉默,质问道。我冷哼了一声,脸摆的更臭了,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确实如你所说,很衬我。真是有意思,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居然能这么了解我的三围,而且不差分毫。”我唇线上扬冲着他冷笑了一下:“难道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呵呵...”汤姆像被我逗乐了一样轻笑了一声:“所以你的画外之音是什么?” 我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干嘛还要明知故问。” 他身子微微前倾,嘴角噙着笑意:“女人的三围,我只要看一眼就记住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其实也就是那位房东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瞟的一眼。”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他,有种想把脚上踩着的高跟鞋脱下来砸向他的冲动,而且是用最尖的那头。“所以我反倒还应该夸夸你咯.......” 马车停在了一处高地的庄园大门前。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派的居所。尽管在人生的某个时段被贵族马科姆先生收养,也算是长过一点见识,但当我从掀开轿车车窗的帘子往里望去时,还是被那种从里而外透着的奢华气息震慑了,像个井底之蛙。如果说马科姆先生一家属于低调奢华有内涵型,那这位的庄园的家主可以说是极尽骄奢之能事了。就像一只骄傲美丽的孔雀时刻不忘高调地炫耀自己的羽毛。 两个家养小精灵毕恭毕敬地向我们行礼,在前面为我们领路。 我的叹为观止从下车那一刻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们经过的前庭夏景花园中花重金培养着许多稀有的热带植物,四周的雪松在茁壮而疯狂地成长。这座古老的庄园配有各种周全的配套设施,包括一个小型教堂,各种球类运动场和交际舞厅,长达五十米的巨型泳池。这些还仅仅只是在庄园外部我所见的冰山一角。那时我还没有看到室内家具和陈设的精美。 法国乌木雕刻家布尔制造的家具,塞弗尔城和中国的花瓶,萨克森的小雕塑...应接不暇...所有的一切都在毫不掩饰地宣扬着庄园拥有者雄厚的财力,以及不落俗套的品位。那时我还没有见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不过经过对这座庄园的一番观察,我认定了这个家缠万贯却还保持着单身的家伙一定是个喜欢炫耀又极其骄傲的孔雀男。 在这一点上我的评估确实没错,不过除此之外我倒是觉得在爱炫耀又骄傲的背后一定还藏着另一面,一个保守而机敏的投资家,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布局者。 宴会大厅的正门口,这位神秘的庄园主终于露出了真容。一身哑光的紫色礼服穿在他身上彰显出一种不凡的气度,一头耀眼的金发。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礼服右臂上绣着一个暗绿色底纹的徽章,并配有蛇形图案。银色的缎带上刻着一串拉丁文,翻译过来就是,纯血永胜。 一个疯狂的纯血主义者。当然,这种信仰的根深蒂固与他优越的家族出身紧密相连。 看到我和汤姆向他的方向走来,隔着远远的距离我都能感到从马尔福家主眼睛里投射出来的赤裸裸的打量。不过当我们走近时,面对汤姆里德尔,他很快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神色。还是一个狡猾的多面手。 骄傲的孔雀男、保守而机敏的投资家、彻头彻尾的纯血主义,完美主义布局者、狡猾的多面手...我在心里飞快的对这位马尔福家主下着定义,他究竟还有多少副面孔? “早已恭候您多时,黑魔王殿下。”阿布拉克萨嘴角泛起一个微笑,汤姆和他相互寒暄了一番。阿布拉克萨斯回过身来打量我,嘴角噙笑:“想必这位就是纳吉尼小姐了。”我礼貌客套的向他回以微笑,迈步朝前准备和汤姆一起走进厅室里。就在这时却猝不及防的被这位马尔福家主一把拽住了胳膊。 我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他嘴角依然噙着笑意,不过早已没有之前那样恭敬客套了。 “恕我直言,纳吉尼小姐,我认为你不应该和黑魔王并排走,这是礼数问题。”然后又幽幽的补充了一嘴:“你觉得呢?” 此刻我非常想对这位骄傲的孔雀男翻一个大白眼,非常、非常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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