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平生》（铁三角，原著，结局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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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字石】
爸妈的状况依旧很不错，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连眼角眉梢的皱纹仿佛都养淡了几分。我过去的时候正赶上齐叔在帮忙拾缀铺面，听说是天气热了，有些物件不禁晒，需要好好打理。
在小哥离开之前，我对这位叔叔是不熟悉的。因为各种原因，使我懂事以后就很少去杭州，去也是偶尔祭奠烧香拜佛，并没有见过这里的长辈。
不过长大了以后，这里又仿佛变成了我的第二个故乡，我的大学生活，甚至是我在没有接手家族前的第一份工作，又都是在这里度过。
而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真的震惊到觉得这是上天在开一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和吴叔长得太像了。
不过这种像当然大都来自我在相册文件中吴叔的影像对比。我并不知道两个人真正的性情秉性有何不同，只是单论容貌来讲，这个人的样貌和吴叔就算不能说是别无二致，也可以讲有七八分相似了。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存在，真的就仿佛是吴叔还在这世间一样。也许这就是我很少见到他的原因，人终归是睹目思人的，我身边的这些人和吴叔情分那么深，内心不可能不抗拒。
其实我不清楚吴叔为什么收一个和自己相貌渊源那么深的人做徒弟，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这个人是不是吴家的晚辈，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与吴家毫无瓜葛，倒是和黑眼镜有一些牵扯。
其实这些事情也是因为当时我在杭州和齐叔相处的多了，才开始慢慢了解的。
不过听闻他与吴叔的性情行事作风，的确是迥然不同。
听说吴叔性格温和，就算晚年间偶尔狠辣，也大多出自小哥手笔，他可以说是九门历代以来十分仁厚的当家了。他很少见血，但是盘口又很稳，在老一辈的九门当家中口碑是非常不错的。而齐叔更像吴家上一辈的吴三爷。他年轻的时候作风戾气重的很，甚至有过个“小四阿公”的诨名。
在小哥回杭州之前的那些年，他年年都有肃清，每年年会开过内堂的血腥气散半个月都散不干净，但是很多时候这种铁血手腕的确比怀柔政策来的更容易让人臣服，当然，因果循环血腥债也会越累越多。
不过他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很平和了，甚至连父亲都对我讲过，他真的越来越有了吴叔的样子。不过吴邪是从小三爷慢慢成熟变成吴三爷，而齐叔是从名声狼藉的小四阿公变成了现在的这个人。
很多时候，殊途同归这句话，总归是没错的。
我只知道他十分敬重小哥，但是……更多时候我能感觉到的是信仰，还有臣服。
在那些年里吴叔和小哥已经是相识多年的至交，而齐叔更多还是一个毛头小孩子。吴叔与小哥是亦亲亦友的关系，而对齐叔更多是教导看顾。
“我曾经拼尽全力希望张爷能原谅我，但是最后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怪过我，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结局，也许他回避我，更多是因为三爷吧。”
“那为什么……”
那时候他在后院养刀，抚摸着刀刃轻轻的告诉我：“我那时候太幼稚太傻，不明白这些道理，其实人生在世呢，很多东西你不必强求，很多东西也强求不来。”
“我强求的东西太多了，”他笑道：“有些东西很重，你不能轻易的去破坏，就算那只是一场余热未消的梦……也不可以。”
他和我的年龄差的最小，我偶尔也会和他没大没小的，我就记得那时候我拍了拍他，告诉他：“没事儿，小哥不是那种会做梦的人，你看，胖叔走了以后，他不也还是离开了吗。所以啊，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小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我还惹过他生气呢，但是后来我闯了祸他还是会护着我的。”
我蹲在他身边笑着和他说话。
就看见他拿刀的手就慢慢的停顿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身上流动的那种沉重那时候我还是看不懂的。他盯着我的眼睛，神情狰狞着，一字一顿的问我：
“你也认为……他走了吗？”
他的戾气来的莫名又突然，我不由得被逼退了两步，但是内心更多的还是疑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他，他难道没有回张家吗？”我看着他：“那他去了哪里？”
他像是笑了笑，歪着头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的像是剧烈燃烧中的踏火麒麟，我记得那个夜晚，也记得那个浓墨重彩般流淌出的图腾。
它是慢慢燃烧的，像是先漫不经心的勾勒出几笔，然后慢慢渲染出它的色彩，从平淡到剧烈，到像是从血肉中从生命里拓出的激烈的美感。我见过它缓缓燃烧的模样，仿佛就像一个宁静如水的人骨子里流淌出的壮烈与惊艳，它们落拓激荡在滚滚红尘。山河人间。
“是解当家告诉你的？”他歪着头问我。
“是我爸告诉我的，”我看着他。
“……”
我问他：“我爸，他是不是骗我了。”
我拽住他的衣领，质问他：
“……如果小哥没走，那他人呢？！”
“他是离开了。”齐叔拍掉了我的手：“解当家的没骗你。”
他看了我良久，笑了。他笑的有些癫狂，甚至有些神经质，他看着我，大笑不已。
我感受到了从心底往上蒸腾而出的寒意，它们冰冷的让我的神经末梢都变得麻木，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小哥……他到底去哪里了？！！”
他弹了弹烟灰，笑呵呵的看着我，他脸上是笑着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些我不懂的嗜血和疯狂，我仿佛在他身上再次看到了那个冷漠残忍的年轻人。他是狼的。是野兽。
野兽只会对野兽臣服。
他告诉过我的。
他看了我很久。
直到他突然暴起。他的神情从疯狂变成了狰狞，指着我的鼻子愤怒的咆哮：“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偏他妈的刨根儿问底，你他妈问的问题有意义吗？有意义吗？”
我怔愣的看着他，他拿过我放在地上的考高资料狠狠的往我身上砸：“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他妈来杭州不是为了考大学吗？！”
他指着地上的书对我吼道：“——考啊！”
“——那小哥……”
“张起灵他没死！“
他恶狠狠的看着我。
”只是他去哪里了——管你屁事？！”
我在那一瞬间就懵了，我呆呆的看着他，我问：“你……说什么？”
我拽住他的手臂，我问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张——”
“够了！”我对他喊：“你别骗我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傻子。”我看着他：“我知道的。”
我已经不哭了。
“我明白。”
我看着他。
——我知道的。
再穷凶极恶的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块十分柔软的地方。
它是这种人最后安身立命的所在，是这个人对于这个世界最后的美好幻想和执念，他们只会为了这一个目标而奋斗，也只会为了这一块净土而停留，我想，也许这就是信仰。
狼群需要头狼，野兽需要统领，只有真正从弱肉强食的骸骨丛中厮杀出来的强大才能让这种人拜服。
他拜服的是奇迹。
只是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奇迹。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年近不惑的男人像个少年一样张牙舞爪，他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撞在墙上，脑袋被撞的嗡嗡直响，但是我捂着头，盯着他，近乎漠然的告诉他：
“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个屁！”
他提着刀，喘息着，目光凶狠的瞪着我，我低下头慢慢的捡起散落了一地的资料书：“等我考完试，你带我去见见他。”
他颓然的看着我，我从这个还未老去的男人身上看到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疲惫和沧桑。
何处安山在。
我蹲在地上，看着资料书被水泽一点一滴的铺满。
我没哭。我想。老子没哭。
我恶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老子才不哭。

小……小哥咋了？看完更新安心睡觉。晚安阿温姐

早

@欣愁千璃 @旧港听风sky @狮子line13

齐八被大张哥虐得狠狠的

楼主晚好啊，我又来顶贴了

等更

楼主，晚?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