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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乾坤]大主宰番外之冰灵篇[第9页] |
| 作者:离岸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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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之声，却让林动惊异，而后心神一颤，却骇然发现自己和应欢欢已不在雪莲之中，而是在之前的古朴小亭中。在其对面，一道倩影优雅盘坐，赫然便是灵冰圣罗。 在林动怀中的应欢欢却挣扎起来，那有些幽怨的眼神瞟了一眼林动，脸上也没由来多了一朵红云。 灵冰圣罗眼带笑意地看着这一对璧人，思绪闪回到数十万年前，仿佛看到了她自己和她的丈夫。 看到灵冰圣罗眼眸中的那抹莫名古怪之意，林动则是干笑出声，旋即正色，恭敬抱拳道：“多谢前辈大恩！” 而应欢欢也是从赧然之中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对着灵冰圣罗盈盈一拜。 “先祖赐予欢欢重生涅槃之力，此恩无可报，而欢欢愚笨，让先祖担忧，还望先祖赎罪。” 不顾林动诧异的眼神，灵冰圣罗玉手一抬，对着应欢欢一笑，道：“小妮子可不要谢我，你那情郎为了你，将我冰灵族搅得天翻地覆，方才让你重破轮回，再凝新生，这重生涅槃之恩，还是先感谢他吧！” 闻言，林动则是尴尬地一笑，但是并未说些什么。笑话，若是灵冰圣罗有心动他，那么大千世界就不会再有林动这个人存在了。 一位圣古之殿巅峰，纵使陨落数十万年，那等实力，依旧不是灵品天至尊所能抗衡的。 应欢欢浅笑了一瞬，回望着他，恰似那天山镜池水里，最为柔白的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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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冰圣罗轻呡了一口香茗，过了半晌，却复杂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大千一别，已至数百万载光阴，迢迢时光，茫茫天地，弥散圣道无边……” “大千万域，极尽浩瀚，纵使圣古之殿，也未能视之全貌。我大千世界无数天骄，为了入那圣品之境，穷一生之力，也阻于圣道之外。” “纵有大气运加持，进入圣古之殿，却止步于圣道圆满，无法精进一寸。” “若是突破圣道桎梏，无涯之咒，也能随之踏出……” 林动静静地听着，虽然不清楚无涯之咒所指，但他却知晓，灵冰圣罗话中有话。 显然，上古纪元有着太多如今大千世界不曾浮出水面的秘密，沉入时间长河中，淡出记忆，消散如烟。 “如今的大千世界，还……好吗？”灵冰圣罗问道，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追忆。 林动怔了怔，旋即苦笑了一下。来到大千世界之后，他便一直没命般地修炼，除了大千世界的顶尖超级势力和传承之族外，其他地域很少有所耳闻，因此对于如今大千之势，他也无法准确说出。 灵冰圣罗看着他，便已知晓其所想，淡淡一笑：“如今大千世界，五大神族、八大灵族，立于大千之巅，而神兽之界，亦有真龙与凤凰这等超级神兽种族统率亿万灵兽族群。” “而千年内方才建立的顶尖超级势力如那西溟殿、终南天、紫霄阁、大灵山等，底蕴虽浅，但其实力却依旧能让神族正视。” “可惜我冰灵族数百万年而过却愈发衰败，三十六部无上圣法之一的‘溯寒泠空绝’无人习得，如今更是苟延残喘，唯靠一位灵品天至尊苦苦支撑……” 眸子黯淡了一瞬，灵冰圣罗却看向应欢欢，柔和的目光带有一丝笑意，道：“不过这妮子融落殇雪为灵身、凝泠玄雨为神魂，更有惊世天赋，想必我冰灵族再度强盛、恢复巅峰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到这话中之意，应欢欢则有些犹豫不决。冰灵族虽与她同脉，但她不喜这些名誉，只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平平淡淡地在一起而已。 她望向林动，那清澈的空灵眸子似乎有着一丝挣扎。 林动失笑，道：“欢欢今日怎么这般忸怩，你既为冰灵族之人，又受冰灵前辈大恩，这冰灵族之事便答应下来。若有什么问题，还有我呢！” 灵冰圣罗眼中笑意连连，而后有些戏谑地道：“正愁你那情郎想要与冰灵族结盟，你便应着这冰灵族族长之事，未来结盟又有何难？” 应欢欢俏脸透着淡淡粉晕，道：“可是族中之人若有议论……” 灵冰圣罗淡淡说道：“你真当我冰灵族是那般迂腐不成？若是他们放任一位未来的圣古之殿不管，那冰灵族便是覆灭了我也无话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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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动神色一变：“未来的圣古之殿？前辈，这……” “天生九神脉，又有冰神碑这等镇族气运之物的认可，难道感应冰之圣道还会毫无头绪么？” “天生九神脉？”林动大惊，下意识地说出来，而后看向应欢欢，眸中露出思索之色。 “那八条奇经，本为八道神脉，而这妮子在下位面给你的轮回碎片则是第九脉，如今轮回之意化为琴，八脉化为弦，这不是九神脉，又是什么？” 听到此话，饶是以林动的心性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本猜到应欢欢的天赋不弱于他，然而如今看来，这妮子的天赋，莫说自己，整个大千世界都寻不出多少可以与之媲美的存在！ 战皇一个八神脉就能有如此实力，那这九神脉现世，就连林动都不敢想象，欢欢的未来，是一条何等宽阔的康庄大道！ 天生九神脉、冰神碑认可，这等天赋与气运若是无法领悟圣道，那这圣古之殿对大千天尊来说，便是死结！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应欢欢，后者被那眼神盯着，不禁俏脸微红。而后，她拉了拉林动的衣袖，俏皮地吐了吐香舌。 “哼，你也不劝劝先祖，难道就不怕本姑娘成为冰灵族族长后天天躲着你么？” 林动有些好笑地望着她，也不搭理，对着灵冰圣罗抱拳道：“那欢欢就拜托前辈了！” “既如此，便让这小妮子先感悟感悟自己的九神脉吧。”灵冰圣罗娇颜上，也有着绝代风华的笑容浮现。 她纤纤素手凌空一点，小亭前方，数道鸿芒掠过初始与终焉，跨越纪元之隔，自天霄尽头缓缓垂落，一种难以言明的玄妙荡扫，无穷冰海在视线之中筱隐筱现，幻灭之中，无尽虚淡瞬而溃散。 应欢欢回望着林动，似有些不舍，毕竟分隔数重轮回方才再度相见，而如今却又要别离，难舍那份情感。 灵冰圣罗哑然失笑：“小妮子，这份感悟可不是那所谓夺取之谈，可别想得过多。如今既已有此份机缘，何不去尝试一下？” “可……” “感悟之事，乃靠‘心’之观想，若心有挂念，却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啊！而且这感悟之时也不会太过漫长，等他离开之时，自是你的出关之日。”说罢，灵冰圣罗还调笑了一句，“莫非妮子还怕我把你情郎拐走么？” 听到这番调笑，应欢欢忍不住噗嗤轻笑，也不拖沓，亦不等林动有所回应，娇躯一动，冰雾在其周身盘旋，额上寒光若隐若现，而自己也消失于冰雾之中。 林动望着那冰雾消散之处，他分明看到了，应欢欢回眸的一瞬，巧笑嫣然之下，眼角处的泪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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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这妮子天赋极佳，此番能感悟多少，就得看她自己了……”灵冰圣罗笑了笑，转而看向林动，“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她呢？” 林动不解：“为什么要阻止她？” “你应该知道，她入了这冰海，就算受了我的传承……” 林动面色有些尴尬，苦笑道：“前辈莫要再取笑我了，小子虽然愚昧，但也知晓此番乃前辈赠予欢欢的大机缘，以欢欢的聪慧与天赋，定不会只受传承，她会走出自己的那条路。” “那条路，不会比前辈的差！” 灵冰圣罗看着他，而后有些戏谑地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何有这般本事闯我冰灵祖地了。” 林动一笑，也不想在这上面多解释什么。 灵冰圣罗抬头，眼眸似穿透了无尽时空，望向了大千世界的浩瀚宙域。 只见得亿万宙宇斗转，界生界灭，无数穹霄为之兴、为之衰、为之沉、为之浮，而还有数道气息，幽远神秘，犹如鸿溟遮盖，就连灵冰圣罗都无法探测。 林动也随其目光扫视，只是任由林动意念如何扫视，却终究无法越过这天地尽头。 视线缓缓收回，灵冰圣罗依旧静坐着，而其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 林动有些疑惑：“前辈……” 摆了摆手，灵冰圣罗淡淡说道：“你可知道我冰灵族的底蕴？” 听闻此言，林动却一愣，显然灵冰圣罗所说之语表明，自己所认知的冰灵族还颇为片面。想想也是，若以他的认知来看冰灵族，那“八大灵族”的称呼是否有些名不副实？ 看着林动那有些茫然的神色，灵冰圣罗却话锋一转：“你可知上古大千奇之？” “大千奇之？” 林动皱眉，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在自己闯荡大千世界的时候，便听过大千强者提起，但那些人并不想告诉林动这来自下位面的人太多关于“大千奇之”的事。 “大千奇之，乃末法纪元初期大千世界诸位圣品圆满的证道之地，亦是大千世界屈指可数的达到‘道之极境’的奇迹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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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极境？！”听到此话，就连林动也大为骇然。 道之极境，已是大千世界传说之中的层次。圣道本已玄妙无双，而圣道尽头、道之终点，则是无法想象…… 虽然来到大千世界才不久，但林动清楚知晓，道之极境的境界，是什么存在。 按照他的估计，如今大千世界，圣古之殿约莫十数位之多，但道之极境，这等境界，就连太古神族内的万年老鬼恐怕也未曾触及。 一位道之极境的强者的极限，现在的林动根本无法想象——一个陨落数百万年的圣古之殿就能轻易抹杀灵品天至尊，那其本身实力又是何等的惊世？ 灵冰圣罗望着那一脸震惊的林动，眼神却不免有些黯淡：“如今大千，巅峰强者之数确实较为稀少，想要达到末法初期的辉煌时代，任重道远啊……” 不过毕竟是灵冰圣罗，她环顾着缥缈虚空，续道：“所幸数百万年来我大千世界天骄亦不在少数，凭借大千底蕴，依旧有着强者突破圣道之境！” 林动心神一动：“听前辈话中之意，莫非这片虚空……” 灵冰圣罗面色庄重，续道：“这片天地，乃我证道之地，亦是大千世界之中的至寒之地，只因乱古之战，冰雪尽失，只余下圣道渺渺，孤峰一座。” “此地，乃大千奇之——琉璃惗冰境！” “琉璃惗冰境？”林动轻声念道，四下环顾，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依旧是寒雾弥散，天池涟涟。 灵冰圣罗却并未理会他，只见其眸中闪过九道光华，天地在此逐渐失去了色彩，只剩黑白之色，如同阴阳沉浮。林动的感知，则在阴阳中凝滞，而其意识，也随之沉浮缥缈。 灵冰圣罗的额间，一道寒光闪过，仔细看去，却与应欢欢额间有着相似之处。 寒光隐匿，黑白转化，而其额间寒光涌出淡蓝色泽，笼罩无尽阴阳，其上隐隐可见数道晦涩的铭文，让黑白内混沌轻旋，犹如塑造冰雪琉璃，炼解万世洪荒。 时间在灵冰圣罗的掌控之中彻底停止，虚空内天池之水贯注于黑白混沌之中，一座孤峰耸立于黑白中央，却如透明一般，晶莹剔透。 而在那孤峰之巅，一座雪莲悬在虚空，而后合苞而闭，化作玄冰古碑，离地三尺。其上有清泉流淌，筝弦之声泠泠韵雅，渺若天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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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幽泉落石，清脆之音在林动的意识中响起，而其感知也随之恢复，只是望着眼前之景，半晌说不出话。 只见浩瀚星璇，辽阔无尽，无数星辰似明珠闪闪，皆幽映着璀璨寒光。 幽光射入虚无之中，竟引得深邃星空闪烁淡寒之色，虽不比星辰那般明亮，却更像镶嵌于虚无之中的晶莹。 林动咋了咋舌，视线自天际转向下方，又是一阵吃惊。 银河垂落之处，云海淡淡，隐约可见星芒点点，却恍惚不清，就算是林动也难知其方位。待得他想要细细辨别时，那星芒却与云岚叠叠相映，显隐之间恍若吐露道妙，然而林动还未曾回过神来，道妙却已避而不见。 “这……”林动震惊，想要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道不明白。 灵冰圣罗见到他那模样，悠悠一笑，而后指了指地面。 他低下头，但见脚下孤峰，巉岩峭壁丛生，无不是如琉璃般，惹人眼目。 林动眉心出闪出一枚竖瞳，浩瀚意念涌出，但依旧深不见底，仿佛在那最深处，有着黑洞一般，拉扯着自己的感知，使之无法逃离。 而他偏了偏头，便见到了身后一座石碑，湛蓝通明，正是冰神碑。其上纹路渐显清晰，竟是雪莲形状。而莲台之上，仔细望去，隐隐可见那玲珑身段，静静盘坐其内，清灵之声入耳，竟有种不绝如缕的飘渺之感。 林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从这等玄妙之境中退出来，轻叹道：“本以为灵品与圣道差距之大，如萤火之于皓月，不曾想过，这般差距，竟有如鸿沟，若非有着天大机缘，只怕终生也难以迈出这一步啊！” “如此看来，欢欢那妮子的机缘和天赋倒是比我强了太多太多……” 灵冰圣罗微微一笑，而后遥望这“琉璃惗冰境”，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 似欣喜、似怀念、似彷徨，一言难尽。 林动并不知道灵冰圣罗所想，一想着欢欢出关，日后定会碾碎天尊劫，踏入天至尊，甚至进入圣品也并非不可能，如今终是发愁，自己如何才能恢复肉身和灵力修为。 灵冰圣罗撇了一眼林动，淡笑道：“你这小辈，莫非还在哭叹自己天赋不足？据我所知，你那下位面比你天赋高的还有不少，结果呢？” 林动沉默不语。 “至于机缘，这里倒是有一份，”灵冰圣罗笑了笑，“虽然天尊意识可如身体一般，但若能重塑肉身，对你来说，是否是一分天大的机缘？” “哦？”林动眼睛一亮，道，“莫非前辈有什么方法？” 灵冰圣罗秀眉微挑，道：“若是身魂尽失，尚有些麻烦，但你这番情况，却已是好上了数倍。” 说罢，她指了指那远方银河之处，微笑道：“你以为我这大千奇之是摆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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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动尴尬地笑笑，心中却仍有疑问。 灵冰圣罗望向远处，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琉璃惗冰境虽为冰雪圣道奇之，但其中蕴含的玄妙，足以重塑真身，淬炼肉体，甚至还能触碰到另一个境界的门槛……” 她转过身，看着林动，续道：“你那下位面不是以淬体为修炼之始吗，现在，就当作第二次淬体吧！” 闻言，林动心下不解，这圣道之力，便是玄妙无比，恐怕也难以达到无中生有、塑身淬体之功效吧？ 灵冰圣罗看着林动的眼神略显怪异，在她看来稀松平常之事，在他看来却犹如凡人登天般无法实现，当即解释道：“世间万物，无不是天地所生，山海如此、星辰如此、灵力如此、众生亦如此……” “肉体既为天地所创，何来‘无中生有’之说？不过母体不同，有着凡胎与圣身之别罢了……” 见林动似乎有所沉思，灵冰圣罗续道：“吾辈之年代，鬼才迭出，数位大毅力者皆毁去凡胎而重塑圣身，实力远非之前可比，并更有绝世之人，迈入肉身的真境界！” “那个境界，就算我也只是算作略有小成，至于登堂入室甚至大乘之境，可望不可即……” 林动震骇，这种修炼方式可谓肉体的朝圣之路，然而古往今来，又有几人有这份毅力与胆魄，毁凡胎而铸圣身？ 眼下林动肉身尽毁，凡胎已去，这圣身机缘就算是傻子也能猜测到几分。对于淬体，他自是无比熟悉，而如今凭借琉璃惗冰境的玄妙圣道，塑圣身或许并非虚妄之谈。 想至此处，林动大喜，当即对着灵冰圣罗恭敬抱拳，而后问道：“不知晚辈何时开始塑那圣身？” 灵冰圣罗笑道：“若你能引圣道塑体，随时都可以。” 林动再度抱拳，身影一闪，便化作流光飞至远处银河深处寻那圣道去了。 见那流光彻底隐于琉璃惗冰境内，灵冰圣罗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自语道：“遥想当年，那几位乃毁天尊灵体而用圣道塑骨化血，劫天地之虚明而创肉身，不知这小家伙在我这琉璃惗冰境内，又能走出什么路……” 她转过身，凝望着那立于山巅中央的冰神碑，之间其上纹路好似清泉汩汩，一股蜕变之意，自那冰神碑内传出。 “待你掌控冰神碑之时，便是出关之日。” 她微微一笑，突然神色一僵，望向琉璃惗冰境外——离冰灵族无限悠远之处，那一颗烈烈昊阳，正有异动传来。 那是炎灵族！ 沉吟片刻，她身形一动，便消逝在了这大千奇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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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极南之域。 数千明辰，星罗棋布，虽静静悬浮，却隐隐有着极端玄妙的能量波动传开。若是站在这宙域之外，则会骇然发现，这些星辰排列之顺序，竟勾勒出一道符文，弥盖上百亿里虚空，隐隐散发的气势，足以令人瞠目结舌，震撼莫名。 视线穿过层层星域，却见中央八座星璇，星璇交替，一座浩瀚大陆映入眼帘。 大陆之上，有四方地域，苍劲山脉绵延千万里，气息洪荒。而在四方环绕之下，则是无尽碧海，凝威汪洋。 此刻，东方之域，一座山脉之内。 仙境中，一汪幽澜灵泊，闪着熹微星光。湖泊中心之处，一座岛屿耸立，缥缈玄雾升腾，灵波荡漾。 岛屿之上，布满着青翠箬竹，摇曳间，洒落了一座小亭的倒影。 小亭内，一道白衣倩影，容颜倾世，犹胜绝仙，正淡雅而立。她站在亭中，美目潋滟，望着那湖泊，但见远浪如波光粼粼，近水似洗潋潺潺，那细流娟娟而至，渗入芳泥之中。 轻轻吸了一口气，一股幽香入体，沁人心脾。 “也不知林动多久才能带着欢欢回家……”她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这小亭中，而后绝美一笑，令这仙境醉了颜色。 她知道的，他一定会带她回来。 莲步轻移，款款而行，她走出小亭，却突然莫名感到心颤，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传遍全身。她俏脸苍白，霍然抬头，那双秋水之眸死死地盯着天外，银空纷崩之处，仿佛有着一道青袍身影，渐渐远去。 “林动！” 她痴痴地唤着，那天际之上的身影徒然凝滞了一瞬，一滴泪，却从女子的眼中流出。 她强忍着悲意，贝齿轻咬着娇唇，素手结印，在其胸前勾勒出一道清清浅浅的符文。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就在这时，那道青袍身影徒然溃散，一道混沌意念闪过，熟悉至极的低沉声音回荡在她的心神——赫然便是林动与战皇交手后的那一道意念！ “清竹，我没事，不要……为我担心。” “可是，你……” “答应我，不要来冰灵族，好吗……” 绫清竹俏鼻一酸，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竟将这道意念生生消散。 两行清痕，早已划过那失了血色的俏脸。只是她那紊乱的眸子，此刻，却闪烁着决意的光火。 “对不起，林动，我必须去……没了你，这世界再绚烂，又算得了什么……” 她娇躯一动，便离开了这仙境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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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间，在那群峰之央一座玄青色大殿中，白光一掠，绫清竹便出现在大殿前的广场上。 只见广场上，立着三道人影，两男一女。 一道妖异身影，如同虚无魅影。深紫长发，俊美至极。 一道壮硕身影，却似洪荒之兽。暗黑双目，无比可怖。 一道纤细倩影，恰若采莲少女。桃靥纤唇，乖巧灵动。 他们望着那白裙女子眼中的焦急，皆是一惊。平日里清竹嫂子都是淡然若水，清冷无双，但今日却…… “怎么了？”那紫发男子急忙上前问道，只是看见绫清竹眼中的那抹决然，当下大惊，“莫非林动……” 绫清竹清澈眸子盯着天际，喃喃道：“林动在冰灵族受重创，神宫被毁，肉身被灭……” 轰轰！！ 滔天杀意直冲云海，只见无边冰寒，冲天戾气，比当年三兄弟复仇时，凶狠数倍！ 原本脸庞布满憨厚的铁塔男子仰天怒吼，凶戾直捣天际，引得数十万里云霄战栗。 他盯着那白裙女子，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便直入冰灵族，杀个天昏地暗！ “我林青檀起誓，若林动哥有什么闪失，定要让冰灵族所有的人陪葬！”而那娇俏的少女不复甜美笑意，眼中杀意凛然，轻轻的声音，却让人遍体泛寒。 唯有那紫发男子皱了皱眉，沉吟道：“以冰灵族的底蕴，不可能有实力将林动伤成这样啊……”他偏过头，盯着那决然而凌厉的眸子，暗暗叹了口气，“嫂子，你打算怎么办？” “不论如何，我都要去冰灵族！” 清冷而空灵的声音，让林貂微微一怔，旋即，他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正好貂爷好久没开杀戒了……” 他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充满着暴虐与森寒：“不管你是谁，伤了貂爷的兄弟，就算是天至尊，老子也要把你撕成碎片！” 说罢，三人也不停留，化为流光，整装代发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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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清竹遥望天际，眼中的凌厉之色愈发清冷。纤手在身前一指，一道三尺青锋，静静悬浮。剑柄如碧玉琬琰，而剑刃则透着凛凛寒光，混沌流转间，凌绝之意，已印于虚无之中。 她玉手握着剑柄，喃喃自语道：“这是为你而铸的剑，亦是斩断我天尊障的剑……” 听到她的话，那剑似乎通晓其意，剑锋如玥，轻轻颤鸣，顿有太上如泫沄般涌现。 太上尘转，清沄归。此为——清沄剑！ 绫清竹转过身，对着那遥远处的灵泊一划，却见水面横断，灵晶如玄芒闪闪，雾隐而露缀，滴落湖中，惹得涟漪荡开，那似淡墨般的痕迹，仿佛一切之初始，亦为万物之终焉。 “太上无韵，归纵之间，终始随心……” 她默念这剑诀，而后眼神霍然冰冷，剑尖斜指苍穹尽头，潇潇般清寒剑韵，却如离音，透着决意。 “冰灵族……”清淡的声音传开，“他若三长两短，我必烽火连城……” 言罢，她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仍旧分开的湖泊，也不拖沓，径直离开了此地，徒留那横断之处滴落清水之音。 不过数时，苍茫大陆上空，浩荡黑流密密麻麻，震颤天际，竟是一路路军队腾空。而在军队间，那铁塔般的凶悍男子手持巨锤，立于中央。 男子虎目圆睁，不怒自威，眉间一道黑色符文闪过，密云层叠，化作空间之钥，将那百万军队吞噬而去。而后符文隐没，在男子额间，幻化成形。 “呼……”林炎轻吐一口气，一道不弱于上位地至尊巅峰的强悍气息，愈发圆润，那滔天凶戾，也随之隐匿，唯有知晓其性格之人才会知晓，此时的他，已然动了真怒。 而林炎身旁，俊美如妖的男子傲然而立，背后紫金蝠翼云展，灵力化作天貂盘踞之形，紫目扫过，万物尽颤。 在林貂右方，那娇俏女子手持黑色长镰，嘴角扬起的弧度，尽显冷冽，犹如暗夜女皇。 三人的前方，一道白裙仙影，翩翩如幻，正是绫清竹。只是她胜过秋水的眸子却有着极度的凌厉与决绝。 “走吧。” 她手握清沄，清冷的声音，犹如凄美的梧桐，飘落在清池之面。 说罢，四人化作流光，径直向离武境最近的“宙天路”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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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灵族，内域。 残破不堪的天际，不时有着惨白的飞雪，混着时空乱流洒落。寒日黯淡不堪，冰芒在两大威压下更是不敢吐露，三轮玄月如水，痕迹渺渺，云风遮蔽其身形，则是隐匿不敢出。 极尽天霄上，浓云叆叇，四相阒然，唯有那暗红之域，染遍一方天际，无数星辰，也被蒙上一层若隐若现的血雾。 祖地上空，三位天至尊横踏虚空，眼神皆凝重地盯着暗红之域。 冰灵老祖叶溟、雪默天君默云千、龙尊者苍烛。 下方冰灵族人无法窥视，但他三人自清楚地看见，那方暗红中央，无数碎晶围着一道人影，周身气息紊乱不堪，伤势严重，生命垂危。 赫然便是与林动激战之后的战皇杨箫！ 只不过此时的他，早已处于生死边缘，若非那天尊之体并未崩溃，恐怕早已魂归苍天。 三人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天尊之体玄妙至极，只要天地间仍有一滴至尊灵液，天尊之体便会自动恢复伤势。而眼下这冰灵族祖地灵力之精纯，胜出寻常超级势力数倍，不出数日，战皇便能恢复如初。只是其根基动摇，已超过这天尊之体所能够力及之事，日后若要精进，将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战皇未有性命之忧，而那名为林动的人，却并没有出现在冰灵族的星空之内，如此看来，似乎已九死一生…… 冰灵老祖叹了口气，此人虽大闹他冰灵族，但此刻未见其人，心中竟有种难以言明的迷惘。 雪默天君与龙尊者，亦眼神复杂，不再言语。 两人对视一眼，轻叹一声，他们如何不知晓，此事牵扯之繁杂，恐怕会是冰灵族数千年之最。 两大天至尊的生死斗、西溟殿、冰神碑与灵冰之镜的下落…… 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冰灵老祖终于转过身，对着两位天至尊抱了抱拳，声音沙哑道：“此番变故，与二位老友毫无瓜葛，若有照顾不周之处，也恳请两位海涵。” 他眼神涣散，顿了顿，续道：“若两位还有要事，恕老夫无法相送……” 看着多年老友眉宇间的没落，雪默天君咬了咬牙，道：“此事发展成如此模样，也有我的过失，老夫愿留在冰灵族，一同处理此事！” 龙尊者亦点了点头，道：“本座也愿留在此地，等待战皇苏醒后，再做决断。”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那林动可没这么容易死……” 闻言，冰灵老祖有些惊讶，却很快点了点头。而后三人的身形，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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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数日，冰灵族祖地上空，均有三道人影，立于虚空，望着那暗红之域内逐渐恢复的战皇，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数日。 在时间的冲刷下，冰灵族人渐渐接受了这悬挂于天霄之上的红色，更有族人把那血红之天称为“血皇狱”，一传十，十传百，这“血皇狱”之威名，传遍整个冰灵族，甚至冰灵族外无数战战兢兢的附庸宗派与星辰国度！ 一日。 三人立于虚空，望向那一抹腥红，一种预感徒然自心头浮现——或许，这战皇今日便能彻底恢复，而那声扬冰灵界的“血皇狱”之变，十有八九也会在今日消散。 只是不知这战皇苏醒，又会是怎样的风云变幻…… 天端之中，冰灵老祖颓然站立，双鬓已露斑白，嘴唇微张，平日那锋锐的双目只留着黯淡之色，眼角处的皱纹如风霜雕刻般，看上去仿佛苍老了数诸岁月。 他双手轻轻颤抖，想要搀扶着什么，却只握住了一方虚无。而其脑海中，回荡的却是数日前那林动所说—— “我从来就不是那种天地大义之人，只是为了我所在乎的人，我会付出任何代价去守护，仅此而已！” 为了在乎的一切去守护…… 这句话，似乎正是先祖所言啊。他苦涩一笑，心中自嘲：“可惜我冰灵族没落，无人能追寻先祖脚步，所谓守护，空言罢了……” 在他身后，雪默天君和龙尊者对冰灵老祖心中所想也猜到了几分，只是这种安慰之语，他二人修炼上千年，也未曾开口说过几次，当下也只能低叹不已。 就在三人各怀心绪时，那“血皇狱”却横生惊变！ 诡异的血浪滔滔不息，径直卷起虚弱的漂浮身影，在如狂风般的撕扯中，便将天尊之体吞灭殆尽。 不过数息后，一道轻鸣声，自“血皇狱”内传出，唳风之音，窜入心神。三人对视一眼，而后望去，眼中逐渐充斥惊骇之色。 但见一方位面，其内空间绵延上万亿里，弥盖数百星寰、无尽昊辰，苍茫古陆浮碎，其上有着山脉横亘，亿万顷巨木参天，数百瀚海映着深邃之感，却无不透着淡淡的红色，一股惨烈的杀伐气息，呼啸而出，所幸三人实力超绝，不被那杀伐侵扰。 三人定睛看去，只见杀伐过处，万物不留，唯有一道虚浮于天际的道路，纵横于众多古陆之上，无边无际，连接尽头。不过瞬息之内，浩瀚古陆，只剩八条巨路，奔纵于天霄之中，其上，还依稀残留着极为可怕的波动。 “这……就是战皇的八神脉？” 冰灵老祖三人心下叹息，早闻战皇身怀八脉，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可惜八脉血祭，若非尊神再世，谁人能救助这神脉之劫？ “只是……”雪默天君愣了愣，脸上露出古怪，“这战皇天尊体碎，八脉已毁，伤势却如雪上加霜，想要彻底恢复，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闻言，三人心底皆是一沉，但却无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遂然传遍全身。 冰灵老祖轻叹，若是那西溟修罗为战皇而来，不知这冰灵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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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嗡鸣，宛若清水滴石，幽月动弦，落入三人耳中，一股清凉之意，自心神意念中传出。三人毫无防备，一时也忘记了抵挡，任由这声音浸润自身灵天。 而在三人恍惚时，片片寒雪，自虚无中凝聚，裹夺玄妙，如若诸天之圣明临世，覆于“血皇狱”上，霎时，无尽浩瀚涌出，那座血红古陆瞬而恢复原貌，分毫不差。 八条通明之路，此时却如滔滔江水，逆流而上，那水不是精纯灵力、亦非暗红之血，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波动！ 那是“道”！ 道痕逆流，却渐显疲态，似乎在那古陆深处，有着神秘的力量阻挡“道”的前进。 “踏天古脉？”在虚无中，一道清悦之声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讶异。随后虚无震荡，似有着无与伦比的波动，那道痕凝封时空，因果开始被那道痕推敲。 仿佛一个时代，又仿佛一个瞬间，因果堆叠，终于使得神秘力量开始减弱，而道之力却愈发博然，数息之后，巨路终于被“道”贯通，那踏天古脉再度显出煌煌之威。丝丝氤氲随之酝酿，弥散整座位面，遮去了因踏天脉而可割裂宙天的凌冽。 踏天脉已然成型，而“血皇狱”内，则刮起了血浪风暴，狂刃直捣天霄，比之天外黑洞，可怕数倍。过了数息，那被吞灭的天尊之体如逆溯时光般出现在踏天脉上，几个呼吸间，那踏天脉和着浩瀚位面化作八道血光，冲入战皇身内。 此刻，“血皇狱”外，一道倩影，如冰天女神，遗世独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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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朦胧，但却风华绝代，身披银霄，威仪尽显。那清冽而深邃的眸子，落在战皇身上，瞬间透过那无数意念阻隔，停留在体内灵天位面的深处。 “踏天古脉有玄机……”她喃喃自语，转过身来，瞧见三人恍惚未绝，当下素手对其虚空一按，三尺冰镜悄然出现，其上岚雾碧散，明莹泽色，内有冰灵界域万物之影，灵天倾覆之间，更露出丝丝道韵！ 那道韵无形无状，无空无力，整个冰灵界此刻却蓦然大变，百万亿里灵力汪洋趋于沸腾，夺了时间流动，因此无人可以察觉。 道韵跌出，落在冰灵老祖三人天尊体上，顿时三人心神灵天内，凌驾太古的波动传开，令其恢复清明。 冰灵老祖率先回过神来，而其双目望见前方人影时，心神徒然巨震，全身竟忍不住颤抖，那通天修为，此刻也好像尽数消散一般。 “先……先祖……” 有多少次，在他支撑不住、想要放弃冰灵老祖之位时，他多么地希望这位先祖能够现身，可如今先祖真正站在他面前时，他却有一种极为陌生的恐惧感！ 这种恐惧感，与自己所作所为无关，甚至……与血脉压制无关，而是一种对于远古时期本能般的畏惧。 他全身战栗，眼神飘忽不定，这一切都落在了灵冰圣罗眼中，她有些怅然，而后看向了后方两位清醒过来、眼神露出骇然与敬畏的雪默天君与龙尊者，怅然之情更浓。 如今末法纪元，已非当年乱古辉煌时代了啊…… 不过毕竟是灵冰圣罗，她轻吸了口气，压住了心头那抹怅然，幽静的双目扫过整个冰灵界，这般举动，让冰灵老祖的恐惧更盛——灵冰圣罗，抹杀冰属性之生灵，就算圣品，亦如探囊取物。 “先祖……” “如今冰灵界，已非当年冰灵界；如今冰灵族，已非当年冰灵族……”灵冰圣罗笑了笑，那笑容将三人的畏惧吹散如烟，平静之话，似眷恋，似无奈，似彷徨，似解脱，七情六欲，尽在其中。 “大千落寞，非汝等之过，此乃岁月之必然。”轻柔如风的声音，在三人耳畔，却如缥缈涟雪，那匿于心神的敬畏已然融化大半。 灵冰圣罗转过身，目光盯着那比之数息前缩小百倍的“血皇狱”，续道：“此番冰灵族之变故，吾已全数知晓。” 冰灵老祖大急，额间豆大汗珠涔涔下落，忙道：“此次那下位面之人闯吾族，引发吾族大劫，还惊动了先祖，是晚辈无能，罪该……” 然而，话还没说完，灵冰圣罗便止住其续言，道：“此乃吾族命数，不必如此自责。”说罢，她顿了顿，旋即幽幽一叹，“吾族之命，早已注定，缘起缘灭，非汝所能。” 她视线越过“血皇狱”，眺望远方，过了许久，方才轻叹：“生殇缘落，踏逸清秋，天命缱绻，本如空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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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虽淡，却如同道之雷霆，轰然落于三人意念之中。 三人喃喃念道，简单十余字，却蕴含玄机，让他们深深迷失其中，难以转醒。而灵冰圣罗也未打扰，只是随意扭曲三人所在虚空的时间，任其感悟。 仿佛过了数百年，又仿佛只缥缈了一瞬，三人逐渐清醒过来，眼中依旧残有迷茫之色，却更有恍然大悟之情。 那一抹“命运”，似乎从纯粹虚无，变成初窥门径，甚至未来修炼的谜团，也黯淡了一瞬，让他三人看到了一丝自己的“道”。 知晓了此番收获，三人狂喜，对着灵冰圣罗恭敬行礼。后者微微一笑，道：“也算是这残魂对大千世界的馈赠吧。” 也不在这上面多做停留，灵冰圣罗看着“血皇狱”，默不作声，而三人也随之沉寂，任凭他等有三寸不烂之舌，此时也不敢随意出声。 就这么静默下来。 祖地之上，可见星宇盘旋之状，雾来雾往，流云回封之际，似有圣道淼淼，凝于虚空。 而唯有灵冰圣罗，才能看出，那圣道如缕，寸寸融入“血皇狱”中，里面身影，已然开始苏醒！ “血皇狱”内。 血雷如龙，游走在虚无之壁上。一道身影盘膝坐于虚空，金发如瀑，垂落而下，一股霸道而浩瀚的气息缠绕，他……是战皇！ 他就这般盘坐，直至时间从身旁离去，好似忘却了岁月。 一道叹息，从战皇体内传来，仿佛恒久，而此刻，他的头，在这一刹那缓缓地抬起，八道狰狞的血痕，早已消散。而那禁闭的双目，在此刻，霍然睁开！ 霎时，血皇之狱内，轰鸣滚滚，回旋无尽，血芒惊天，化作两道漩涡，落入战皇眼中，顿时双漩反转，归于平静。 此时的“血皇狱”，已不是暗红之域，而是战皇之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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