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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红楼未完的秘密[第7页] |
作者:红楼小尘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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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甲戌本第四回批: 至此了结葫芦庙文字,又伏下千里伏线。起用葫芦字样,收用葫芦字样,盖云一部书皆系葫芦提之意也。此亦系寓意处。 |
“起用葫芦字样,收用葫芦字样”,指全书的开头和结尾。“起用葫芦字样”指第一回的葫芦庙。甄士隐住在葫芦庙旁,贾雨村是“葫芦庙内寄居的一个穷儒”,还有葫芦庙着火。 “收用葫芦字样”是哪一回呢?第七十八回: 贾母听了,笑道:原来这样,如此更好了。袭人本来从小儿不言不语,我只说他是没嘴的葫芦。 这就是“收用葫芦字样”,第七十八回已经是接近全书的尾声。此条批语也明示《石头记》全书只有八十回,这是一个铁定的事实。 |
前面两条批语都提示看官,第一回写到第七十八回就是全书的“起”头“收”尾。 有的学者认为后两回不是曹雪芹写的,是雪芹死后亲近的人补写的。因此,原作最多只能算八十回。根本没写后部。 |
七 第一回的癞头和尚与跛足道士也有寓意。癞头,是把不光彩的东西放到光天化日之下给人看,不光彩的事就是祖宗三代当过金鬼子的奴才。跛足就是缺胳膊短腿讲故事,八十回的《石头记》看起来好像没有完似的。 |
八 第五十四回凤姐讲故事 凤姐儿想了一想,笑道:一家子也是过正月半,合家赏灯吃酒,真真的热闹非常,祖婆婆、太婆婆、婆婆、媳妇、孙子媳妇、重孙子媳妇、亲孙子、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滴滴搭搭的孙子、孙女儿、外孙女儿、姨表孙女儿、姑表孙女儿,……嗳哟哟,真好热闹!众人听他说着,已经笑了,都说:听数贫嘴,又不知编派那一个呢?尤氏笑道:你要招我,我可撕你的嘴。凤姐儿起身拍手笑道:人家费力说,你们混,我就不说了。贾母笑道:你说你说,底下怎么样?凤姐儿想了一想,笑道:底下就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吃了一夜酒就散了。众人见他正言厉色的说了,别无他话,都怔怔的还等下话,只觉冰凉无味。史湘云看了他半日,凤姐儿笑道:再说一个过正月半的。几个人抬着个房子大的炮仗往城外放去,引了上万的人跟着瞧去。有一个性急的人等不得,便偷着拿香点着了。只听噗哧一声,众人哄然一笑都散了。这抬炮仗的人抱怨卖炮仗的捍的不结实,没等放就散了。湘云道:难道他本人没听见响?凤姐儿道:这本人原是聋子。众人听说,一回想,不觉一齐失声都大笑起来。又想着先前那一个没完的,问他:先一个怎么样?也该说完。凤姐儿将桌子一拍,说道:“好罗唆,到了第二日是十六日,年也完了,节也完了,我看着人忙着收东西还闹不清,那里还知道底下的事了。 |
凤姐这两个故事就是红楼故事。第二个故事是真故事,“元宵”即“玄消”,譬喻曹寅与康熙相继逝去,第一回的元宵祸起是悲剧根源,元春省亲不过是一场梦。元春之死真故事就完了。“散了”,元宵后家亡人散。 第二个故事是假故事,贾家的故事。四五代人生活在一起。第八十回看起来没有完,其实是结束了。 |
暖香坞雅制春灯谜 |
第三十八回史湘云的咏菊诗有一句“看来惟有我知音”,意思是只有书中史湘云一个人理解作者的用意。第五十回的元宵灯谜,重点也是史湘云的谜语。 回目是“暖香坞雅制春灯谜”,“暖香坞”也有讲究。因为薛宝钗有冷香丸,第十九回林黛玉问贾宝玉:“你有暖香没有?”暖香坞即“暖香无”,林黛玉问话的文言缩写。 暖香坞灯谜全是幻笔,后世人猜来猜去,都中了曹雪芹瞒天过海之计。暖香坞的灯谜全是假的,真正是说《石头记》这本书。 猜谜语有个规律,就是不看字面常用意义,而是要用汉字的多义,选择不常用的歧义。。 因此,第五十回的灯谜不能按常用字义来解。 李纨笑道:观音未有世家传打四书一句。湘云接着就说在止于至善。宝钗笑道:你也想一想世家传三个字的意思再猜。李纨笑道:再想。黛玉笑道:哦,是了。是虽善无征。 |
“观音未有世家传”中的“观音”不是说观音菩萨,而是一个动宾短语。“观”者看也,“音”者知音也,——“观察知音”的缩写,即“看看知音有多少”。“世家传”即后来人。《石头记》传抄了几十回,听听反响,看看效果,读懂这本书的知音有多少呢?“未有世家传”即没有后来人,没有多少人理解作者原意,跟史湘云菊花诗“看来唯有我知音”意思相同。 此处“知音”不是喜欢书的人。第一回脂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能解者”才是知音。 湘云接着就说“在止于至善。” 史湘云说的“在止于至善”,是说《石头记》写到最精彩的地方结束了。 看《石头记》到第七十三回,情节愈来愈好看热闹。傻大姐拾到一个绣春囊交给了邢夫人,邢夫人如获至宝,幸灾乐祸地正好借此看看王夫人管家不严的笑话。王夫人一看那个很黄很淫秽的玩艺,就断定是王熙凤的。因为王夫人最反感的是“趫妆艳饰语薄言轻”的人,按这八字标准衡量大观园里的人,王熙凤最合格。王夫人早就看出凤姐不是个正经东西,这也预示王熙凤的结局不妙。 绣春囊事件后,接着大观园被自家抄检了,晴雯死了,司棋被撵了,宝钗搬了,迎春嫁了,薛蟠娶了,夏金桂来了。正当读者看得兴趣盎然津津有味的时候,全书却戛然而止,没了下文。第八十回的结尾是“终不知端的”,即最终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故事就完了。 这种写法在国外并不稀奇。电影《摩揭星一号》,航天员经受了种种磨难生死考验,躲过了追杀到达目的地。那里会场正开他的追悼会,主持人念着悲伤沉痛的悼词。此时有人步入追悼会现场,人们纷纷回头看,啊!原来就是“死者”走来了,这时银幕上出现“剧终”二字。…… 这就叫做悬念,给观众留下余味无穷的遐想空间。 李纨笑道:再想。黛玉笑道:哦,是了。是虽善无征。 林黛玉的谜底是“虽善无征”,还是说《石头记》这本书。“征”就是效果。石头记快写完了,反响如何呢?据说石头记传抄后轰动一时京城纸贵。第一回批语写:“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大家都看不懂,就不会产生共鸣。看官都说写得好,但没收到作者期望的效果。很少有人读懂,当然不会有效果。作者的愿望是书能瞒过御用文人的眼睛,而广大读者群中应该有不少聪明人,这些人能看懂作者的寓意,这就太难了,有的人即使看懂也不敢说。 李纨又道:一池青草草何名。湘云忙道:这一定是蒲芦也。再不是不成?李纨笑道:这难为你猜。纹儿的是水向石边流出冷,打一古人名。探春笑问道:可是山涛? 李纨此灯谜是指石头记的内容。“一池青草”“水向石边……”“山涛”,都是“水”与“青”合,这个字小孩子都知道是什么字。蒲芦也,“蒲芦”即“胡虏”。 李纨又道:绮儿的是个萤字,打一个字。众人猜了半日,宝琴笑道:这个意思却深,不知可是花草的花字?李绮笑道:恰是了。众人道:萤与花何干?黛玉笑道:妙得很!萤可不是草化的? 古人误以为萤虫是草变成的。这个谜语说,“虫”的谜底就是“花”,反过来说“花”的谜底就是“虫”。 《诗经》内有“亦既冓止,我心则降”出自《草虫》篇。而红楼梦第六回大书《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赤裸裸写男女情事。作者写儿女私情,目的恐怕也是要写“草虫”。书中花袭人就是暗写草虫。还有一位姓花的丫头叫芳官。两人都是草虫化来的。林黛玉特别叮嘱惜春,画大观园时要把草虫画上。 |
湘云笑道:我编了一支点绛唇,恰是俗物,你们猜猜。说着便念道: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众人不解,想了半日,也有猜是和尚的,也有猜是道士的,也有猜是偶戏人的。宝玉笑了半日,道:都不是,我猜着了,一定是耍的猴儿。湘云笑道:正是这个了。众人道:前头都好,末后一句怎么解?湘云道:那一个耍的猴子不是剁了尾巴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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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耍猴儿谜语末句“后事终难继”,就是解释全书结尾的。“终难继”的“终”,就是第八十回结尾倒数第十一个“终”字。“后事”,就是“要知后事如何”的“后事”。史湘云说:《石头记》写到八十回结束了,后面没法写下去了,只能“终”于“不知。” 有人说“终不知端的”后面还有“且听下回分解”,那叫套话,就像人们讲话结束说“谢谢”“再见”一样。作者并没有说他自己要“分解”,那只是客气话。或者作者预见到,后世有很多人替他干“下回分解”的活儿,自己更懒得做了,写书也是很费脑筋的。 为什么作者写到八十回不写了呢?这首《点绛唇》解释得很清楚:“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溪水应该是沿着河槽流的,溪壑分离即溪水脱离了河道,譬喻不按规矩来。稗官小说都是有一定套路的。才子佳人小说多是大团圆结局,中状元娶老婆等。即使是悲剧,也要有老天睁眼冤仇得报等结尾。即使有不按固定套路写的,但总要有一条主线,有头有尾,构成一个完整故事。 石头记却完全不按这个套路写。到八十回止,十二钗中只有两晴——秦可儿和晴雯的故事有头有尾,下余的“终不知”。书的主线好像是金玉姻缘,但男主角跟两位女主角的三角故事并未充分展开。刘姥姥的四大回文字跟主线不大吻合。贾芸红玉用了四回文字大肆渲染,但此后两人就淡出了。北静王,蒋玉菡,冯紫英只上场一次,再未露面。 这就好像《儒林外史》中的人物。鲁迅评《儒林外史》说:几个人物翩翩来去,好像是短篇小说的连缀。就是说《儒林外史》中人物的虽然并不贯穿首尾,但每个人物都是完成“使命”而离去的。《石头记》则不同,读者看不到以上人物跟主线和主题有多大关联。对不起,二百多年来,连书的主旨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史湘云谜语中的“名利犹虚”,是说作者写书不图出名,也赚不到稿费,所以就搁笔不写“后事”了。那时写书估计跟现在网上发贴一样,既无报酬又很难出名。不过红学家们考证,曹雪芹当年写书,也有人请他喝酒。估计收益不多,否则他就不会卖风筝了。 贾宝玉猜中《点绛唇》谜底是耍的猴儿,这个猴儿就是王熙凤。贾母常称戏称凤姐为猴儿,并且出了个猴子身轻站树稍的谜语,还讲过一个喝了猴儿尿的巧嘴媳妇故事,本回在谜语文字的前面,写贾母骂凤姐:“呸!没脸的,就顺着竿子爬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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