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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红楼梦》传[第3页]

作者: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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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历史文献可证事迹。
1,“雪芹校字”。车锡伦、赵桂芝的《介绍曹寅(楝亭)藏明刊〈书史纪原〉上的“雪芹校字”题记墨迹》,于《红楼梦学刊》1994年第2期刊出,同时刊登的还有三幅相关的照片。 据车锡伦、赵桂芝文介绍,《书史纪原》,明夏兆昌编纂。明代夏兆昌编纂,蒋源镌刻,天启四年(1624年)石印本《书史纪原》上钤“楝亭曹氏藏书”印章是曹寅藏书章,卷末“雪芹校字”题记则是“日照丁氏绂臣京华所得”的丁麟年(1870-1930)之兄丁守存(1812—1883)手迹。
2,《天宝曲史》有“天宝曲史上卷·苏门啸侣填词 芹溪居士较订”字样。《双鱼珮》有“新编双鱼珮传奇上卷·魏博雪厓啸侣手著 沙麓芹溪居士评较”字样。孙郁(生卒不详)字天雄,号雪崖,别署苏门啸侣、雪崖主人、雪崖啸侣,生卒年不详,魏博(今河北大名)人。康熙三年(1664)进士。十二年(1673),任浙江桐乡知县,半年即为事罢去。所为诗文,树帜中原,声名藉甚。词曲流传江左,吴儿竞歌之。所撰传奇3种:《绣帏灯》、《双鱼佩》、《天宝曲史》,合集为《漱玉堂三种传奇》,今存于世。孙郁有诗《九日登心远楼登高偕姑苏,顾湘佩,同学,郜雪岚,袁杜少,窦松涛,张萝庵芹溪,刘培园,仲迪季,同,黄志伊毅斋,成仲谦即用重阳二韵分赋》。
3,“芹溪折扇”。《人民画报》1979年第8期发表了吴恩裕(1909-1979)的文章《曹雪芹佚著、遗物的发现》,附有这把折扇扇骨的彩色照片。当年8月11日和12月14日,香港《文汇报·笔汇》副刊发表了两篇署名寒操的文章:《真乎?假乎?曹雪芹的又一件遗物——折扇》和《“曹雪芹折扇”续志》,介绍并辨析这柄折扇的真伪。据寒操先生的文章介绍:这柄折扇的扇面上,有画的那一面已被什么人涂去,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有字的这面上款为“紫宸二兄大人雅属”,题字者署名“王良驹”。扇骨上刻有两篇题识。题识之一为三行,全文如下:
粵东有贝多树,余尝于刘将军署见之。从者误折一枝,余惋惜携归使院,植诸阶墀。值雨一昔而活,菁葱可爱。余题诗壁间云:“贝叶无根插短篱,一宵春雨发华滋。他年谁续羊城志,记取渔洋手种时。”今二十余年,计已成围矣。其下,另有八字说:“芹溪尊兄大人正之”。
扇骨题识之二亦为三行,全文如下:
洪昇昉思问诗法于施愚山,先述余夙昔言诗大指。愚山日:“子师言诗,如华严楼阁,弹指即现;又如仙人五城十二楼,缥缈俱在天际。余即不然,譬作室者,瓴甓木石,一一须就地筑起。”洪曰:“此禅宗顿、渐二义也。”其下注云:“次句山谷许皆成句也”再下另有七字云:“松亭作于拾石竹”。两篇题识均出自王士稹(1634-1711)《渔洋诗话》。
 
第25章 曹雪芹文本事迹
曹雪芹在《红楼梦》正文文本中的事迹基本上都在第一回的楔子后面的补录之中。根据文本的连续补写特征,应该每一条的补写,都说明经过了每一阶段不同人的浏览和题名,最后定本在甲戌本中。但是,作为我们现今所说的“甲戌本”,对于《石头记》一旦进入传本的历史,甲戌本就开始脱离任何纸质材料上的依靠,而是指“甲戌文本”。
为什么我们要抛弃这种实物纸质的历史呢?因为已经保留下了“甲戌文本”,纸质历史的实物存在基本上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如同“人死名在”,李白死了,“李白”的名字还在,我们通过“李白”这个二个字眼,就可以直接证明唐朝的时候存在过有李白这个诗人。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把李白的尸骨挖出来来证明唐朝的李白这个人的存在,这是相当傻乎乎的!
在《红楼梦》这个楔子补录中,我们一看就能知道,说曹雪芹“披阅十载”,且批语说曹雪芹在“壬午除夕”已死,那么就可得出,写上这句话的时候必须在“壬午年”之后的时间。如果说“这是甲戌年写上的,或者形成的甲戌文本”,那么这个结论就必定是错误的。因为“甲戌年”在这个文本的同一构架系统中,永远在“壬午年”之前,而不会在“壬午年”之后。这是一个举例说明,着重是告诉我们把握时间和历史的前后线索,且哪些文本在哪一个历史时段上成立。同《情僧录》层层被包含发展到《金陵十二钗》是一样的。
曹雪芹在《红楼梦》正文文本中的事迹记录如下:
1,后因。
2,在悼红轩中。
3,披阅十载。
4,增删五次。
5,纂成目录。
6,分出章回。
7,题曰《金陵十二钗》。
8,题一绝句。
9,被脂砚斋改名。
先说1,后因。“后因”,的意思就是后来继续。这是曹雪芹一个行为所有事件的综合概括纲领。基本定性曹雪芹的创作行为是在历史中有条件的,有目的性的,有基础的,且有文本存在前提的背景下进行创作行为活动。我这里所说的“创作”是一种普通劳动含义。也即是说,曹雪芹关于《红楼梦》中的所有活动是基于后来进入的这个历史事件。因为前文已经存在《风月宝鉴》,他是在《风月宝鉴》的基础上进行再次创作活动。这同前后文和前后文的批语说的是一个符合实际的逻辑。我们后人人引用和读书的时候经常忽略这个“后因”二个字,有的人的引语中,干脆就把这二个字去掉。这是十分严重的不道德的篡改行为。
根据“后因”来直接判断,曹雪芹所题名的《金陵十二钗》是在孔尚任的《风月宝鉴》(即在1686年-1690年)之后,在脂砚斋的《重评本》即甲戌本1694年和初评本之前。
那么,通过了解历史可知,曹雪芹的《金陵十二钗》题名行为或者整理增删的创作行为最长程的不会超过1687年-1694年的七年时间之外。因为1686年8月中旬,孔尚任到达扬州。11月还在扬州。这个时间而且还包括了孔尚任题名《风月宝鉴》的时间。
2,在悼红轩中。“悼红轩”这个虽然看起来非常有诗意,一般人都会直接认为这是一个虚构的东西。但我们要想证明这个“悼红轩”是虚构的,恐怕永远证明不了。但有可能是化名,或者是根据“脂砚斋”这个名称来演绎的。
“悼红轩”三个字眼说明以下事实:
a.这是曹雪芹正式启动披阅增删《红楼梦》创作行为的证明。因为这么一大部头著作,照古代的墨笔字钞本,连新带旧,估计就是放满半个房间了。
b.这是一个了解吴梅村的人,不但悲悼书中的女人,也是悲悼作者,更是悲悼大明江山和历史。把《红楼梦》本身看作就是一本历史追悼文,其概念就有来自于棠村梁清标的针对《石头记》的《悼亡诗》。
c.“悼红”,可不是悲悼《红楼梦》,传统红学的一个错误的认识就往往建立在认为“悲悼《红楼梦》”的观点之上。因此,把“悼红轩”的性质就强加到曹雪芹的身上,于是更加相信了曹雪芹是作者的说法。结果是强调曹雪芹的创作辛苦,未完成就死了。这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因为曹雪芹本身就在“悼红轩”工作。后文“一把辛酸泪”也不是创作的“辛酸泪”,而是作者追悼这些女子的辛酸泪。“悼红”首先是产生在“怀金悼玉”的“悼玉”中。
d.为什么要写作“轩”字呢?因为有二个基本含义,1,轩指战争。2,指绛云轩。
e.“悼红轩”还说明畸笏叟尤侗专门给曹雪芹安排了一个整理文章的单独房间,工作室。
3,披阅十载。披阅,就是曹雪芹把吴梅村的《石头记》遗稿散纸为了重新安排情节,一张张在桌子上,地上摊开,比对,分出前后,搞出可衔接的故事环节,然后重新整理起来,一摞一摞地放好,编好顺序。这个词语说明了写上这段文字的人是亲眼目击曹雪芹的工作情况和创作行为。传统红学很多人连“披阅”都了解不大清楚,往往以为是日以继夜,披着大衣在灯光下写作的样子。更有甚者,把“披阅”错误理解为“批阅”,像是皇帝日理万机的工作。
十载,这个词语的概念在我们中文中一般都是指最少十年以上接近的模糊逻辑才叫做“十载”的。十年不到不叫做十载。十载就是满载10年之后的延续的意思。
曹雪芹披阅十载,等于就是干这项工作干了十多年还在干,据批语说他书未完成就死了,具体是整理到第二十二回就死了。去世的时间是“壬午除夕”即1702年底,相当于到1703年的时间。那么这个十载的时间推算就是1702-1703之前,减去10+年,按照最长程的时间,应该是在1688年-1702年之间。或者(1688,1689)-(1701,1702)。因为人在死掉之前不会那么快马上当场在工作中猝死。事故性的死亡之外,猝死的情况毕竟不多。如果上了一定年纪,即便有猝死,也不会是在高难度的工作中猝死。如果是猝死的话,则不外乎向后延迟一年。如果不是猝死,至少不批阅增删的工作也总有个半年到一年的缓冲期。“后因”,“悼红”和“十载”都具有历史时间上的活动延续的意思。后因指曹雪芹在《红楼梦》书本上的历史延续。十载指曹雪芹这个人的活动历史延续。悼红是指整个社会历史背景的延续现象。
 
4,增删五次。增删就是增加和删除。它包括二方面的内容:第一,指对吴梅村的《石头记》遗稿到《红楼梦》遗稿性质的扩展,这是“增”。在校对文字中,纠正错别,纠正语句.以及有些文本不适合流传的,如畸笏叟命他删去遗簪更衣的文章等。这是“删”。第二,曹雪芹写上自己的衔接故事文本,由于资料增加中,故事文本要变得完美和可读性,那么就需要不断地修改自己的东西。
披阅和增删,简单地说,就是整理。披阅是整,增删是理。披是具体工作活动情形。阅是说明阅读别人的文稿,而不是自己的文稿。增删则说明进入文本创作行为的具体事件。它包括“纂成目录”和“分出章回”的二方面详细相关文本的内容。
而这个文本详细内容的活动环节,对于《红楼梦》来说,并非是曹雪芹一个人在干。在这个环节上《红楼梦》历史进入分流阶段。第六十四回和第六十七回是刘潜甫和冯静容描摹初文的,不是曹雪芹写的。另外有的章回回目,回前诗,回末总评是秦松龄写的。这就说明在非传本到传本的过程中存在各种不同版本,批语增加的现象。因此,“五次”就说明《红楼梦》的文本详细内容的活动的五次。第一次是《金陵十二钗》初本成稿。癸酉本保留了这个初稿。第二次是《脂砚斋初评本》,第三次是《脂砚斋重评本》即甲戌本,第四次是己卯本,第五次是庚辰本。
5,纂成目录。“纂”,即编纂,纂修。把各种稿件材料整理后,再加上自己写的材料进行深加工定型,把特定的故事情节或者相关系的段落内容集合起来并分开详细内容。这个行为动作就叫做“撰”“撰写”或“纂集”。“纂”古语中也同“撰”字。“纂”字表示更早的历史是用竹简和书帛,“撰”字表示后来用墨笔在纸张上写类似脚注的,是运用已经具备的文稿和材料,故此从“共”字。第一回有批语,“【甲戌双行夹批:这是第一首诗。后文香奁闺情皆不落空。余谓雪芹,撰此书中亦有传诗之意。】”后人把“撰”字理解为“原著”,这是一种误读,是不认识字的缘故。
目录,就是指曹雪芹在批阅之后给稿件制出编号,哪些是可以进入故事文本的,哪些是不能进入故事文本的具体精细分工,然后一骨碌都放在后半部中。“目录”,这二个字说明的是原稿是有一定的题目的,但没有目录及其理想的目录顺序可以提供搜索如此之多的散稿资料。曹雪芹把这些散稿总集起来后,再按照原有的题目分出目录进行标志。通过这个“目录”的定义,我们可以发现曹雪芹对吴梅村《石头记》剧本的曲目分解和人物代词的翻录以及诗词的化解。
6,分出章回。“分出”,即根据目录功能进行导索,把情节内容,前后衔接部分,自己写的增文标注,段落顺序编次进行了不同的目录调整。使得故事情节有连贯性,可读性和前后映衬。
“章回”,即指明清时期的章回体的小说形式,把原有的调整过的目录改写成回目。一般章回体回目下面或回尾都有几句诗句或者其他可表征题意的语句,或以引出下文,即回前诗和回末诗,大多数情况下有类似“下回分解”的语句和概念表达。曹雪芹的《红楼梦》增删对这些内容顾及不多,但确实分出了章回。然而根据不同版本的回目有不同的情况,可见分出章回的不独曹雪芹一人。
从“分出章回”上,我们可以看到传本的不同名字的回目,章回内容前后移动,有的章回内容很长,有的则简短一些等等形成的原因。例如第十七回:【己卯(庚辰):此回宜分二回方妥】,庚辰本第十八回 与第十七回未分回。
7,题曰《金陵十二钗》。“题曰”,这是把原稿已有的书名基础上,根据自己整理和润色过的版本思路,重新题写上书名,以符合自己分出章回回目的意义在逻辑上有一个统一构架。《金陵十二钗》,这曹雪芹对自己整理过的《风月宝鉴》基础上重题的书名。后人均认为十二钗的判词论是曹雪芹的说法,其实也是错误的。曹雪芹不但误读了《红楼梦》和《红楼梦》中的诗歌,而且自己在后来的增删过程中,其实根本就进行不下去。第十八回一个畸笏叟的批语就曾经给曹雪芹的十二钗写法和脂砚斋的批语提出批评:【己卯(庚辰)眉批:是处引十二钗总未的确,皆系漫拟也。至回末警幻情榜方知正、副、再副及三四副芳讳。壬午季春。畸笏】
根据这里曹雪芹的题名《金陵十二钗》和脂砚斋的批语对十二钗的说法的支持,以及批语中对后半部情况的预告,即可证明癸酉本后二十八回内容就是《金陵十二钗》的初本原稿内容。除了一些主要的故事情节提示之外,最重要的回末关于金陵十二钗的情榜类型划分。这可直接证明是曹雪芹的思路构架,独此一家别无分店。《金陵十二钗》的书名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保留“南京”“红楼”“风月”的透视性概念。
8,题一绝句。绝句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癸酉本的回末有相类似的绝句:“红楼梦已尽,朱门痴未完。荒唐又辛酸,世人同悲幻”。
通行本的回末也有也有:“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癸酉本的回末的绝句同这些楔子补录的绝句直接可证是同一个人即曹雪芹的诗作。虽然诗歌简单,但体例水平肯定比今天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因为每一句诗句都是对仗的。通行本所题的,那就不叫做诗了,是纯粹白水流文。
第一,“满纸”,可证明曹雪芹接触的稿件散纸。
第二,“荒唐”,可说明整理的难度和稿卷的繁杂。
第三,“辛酸”,可表示作者进入文本中的境界程度。
第四,“作者”,曹雪芹指称原作书之人。不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作者概念的。
第五,“谁解”,曹雪芹自己也还难以把握其中的真实意思。
上述情况说明的是曹雪芹是以一个整理和增删稿件的主要人物身份出现。脂砚斋对此做了肯定。而脂砚斋是抄书人和写批语的主要人物。曹雪芹既没有抄写书籍文字,也没有写批语,他也就是整理稿纸,分出章回,写前后情节段落进行衔接,校正文字的工作。从体力上说,难度还不如脂砚斋的抄写,也许对于古人来言不算难事,在我们今天看来,这很难做到的。然而如此多的文字进行抄写,恐怕也并非易事。因此,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曹雪芹的工作首先是阅读和翻弄稿纸。
据批语交代,曹雪芹捣弄了好几次,一生之中最后一次是整理到第22回未完成就翘脚了。负责运作稿件的人对此深感惋惜。因为如此敬业,如此专业的人在他的门下不多。
从批语和癸酉本的情况来看,程高本的后面四十回取作材料就是来自于癸酉本的内容。例如,贾府抄家,赵堂官,黛玉弹琴,黛玉焚稿,薛蟠流放,宝蟾设计等等情节。而癸酉本的情节内容绝大部分是根据“十二钗的判词”认定来演绎。这就形成了这个版本在历史上一脉相承的明晰的痕迹。
9,被脂砚斋改名。脂砚斋重抄评阅《石头记》可以说明如下问题:
a,不满意《金陵十二钗》的题名,说明曹雪芹的《金陵十二钗》思路是失败的。这可能不是脂砚斋一个人的意见,而是也采纳了其他的意见。因而,我们可以看到癸酉本为什么有《金陵十二钗》的内容,却没有提到《金陵十二钗》的书名的原因。为了尊重人家的劳动起见,建议在甲戌本凡例中改名为《红楼梦》行世。
b,蕴涵《脂砚斋初评本》的客观存在。
c,证明脂砚斋在初评本中没有看过后半部的内容,看了后半部的内容以后,于是就进行了重抄再评。
 
整子(120054383) 11:26:32
第26章 曹雪芹批语事迹
曹雪芹的批语事迹,主要来自于他人所写的批语提到关于曹雪芹的情况。
首先它起始于《红楼梦》第一回的楔子补录。这一内容的批语是很多人研究《红楼梦》的兴趣所在,猜想纷繁杂出。红学研究和后来人们虽然对这些集中性批语进展甚微,但批语文本的根源力量相当诱人。从批语事迹的内容来看,我们可以分为《红楼梦》正文流向批语和癸酉本的批语内容,或者还有可能是来自于其他未详渠道所提及的关于曹雪芹的事迹点滴信息。对于这些信息的是准确要求,我们没必要给出理所当然的标准,因为很多东西在逐渐消失的历史状态中,会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有无难辨,真假也难辨,雌雄更难辨。
因此,对于越近,资料可靠性,正面辨析的可达性越高的情况,信息量就越多,可信度也就越高,而对于历史中逐渐消失的背影,能抓住就抓住,不能抓住,就应该放弃,没有任何理由。所以,在此种情形下,很多不具备历史性质的相关内容和正在走向逐渐消失的历史内容中,我们只能当作参考资料,而不能作为有效的证据以及是否具备说明力来衡量。关于曹雪芹的事迹的批语在整个系统中透露的信息并非很多,但基本可以确定同文本能够联系衔接起来。它可以分为楔子补录批语和回目文中批语两大类。
楔子补录批语有四条:
1,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这里的主要概念在“旧”字上。是指曹雪芹以前就有这本《风月宝鉴》,乃孔尚任所题名,这本的内容不但写这个批语的知道,而且也看过,这是很明显的事情。里面有梁清标的序言也看过,现在曹雪芹在此基础上再整理为《金陵十二钗》的文本,因此说“睹新怀旧”。这是甲戌本的眉批,能说这句话的人不会存在第二个人,因为他是全面接触的人,所以确定推出,写这条眉批的人就是秦松龄。这是唯一的。这个批语直接导向癸酉本之所以没有提到《金陵十二钗》,而提到《风月宝鉴》的原因。理由不是孔尚任,也不是曹雪芹,而是其中写序言的叫棠村的人已经死去。棠村梁清标(1620—1691字玉立,一字苍岩,号棠村,一号蕉林。)于康熙三十年1691年卒,年七十二岁,祀乡贤。
徐世昌《大清畿辅先哲传》曰:“梁清标雍容闲雅,宏奖风流,一时贤士大夫皆游其门。每退直,日抱芸编,黄阁青灯,互相酬唱。搜藏金石文字书画鼎彝之属甲海内,明时睢阳袁枢(袁可立子)家藏《摹顾恺之洛神赋图卷》等精品尽入其藏 。领袖词林数十年,岿然为距人长德。教子弟,家法醇谨,虽步履折旋进退,必合规矩。梁清标之诗,枕籍经史,不以一家名,庄而不佻,丽而有则。其作于明季者,多感慨讽刺之言,及入清朝,则飒飒春容之音,为台阁中钜手。尤工倚声,论者比之吴伟业。”
那么,棠村死于1691年,而癸酉本则在1693年,甲戌本则在1694年,这首先说明棠村序言在《风月宝鉴》的历史上是真实成立的。即“雪芹旧有《风月宝鉴》”和“余睹新怀旧”,前后两个“旧”字是统一的。那么,可证此条批语的描述时间是在1693年±,棠村的序言在1691年-之前。孔尚任正在1690年秋开始离开江南回京。整个时间在这里没有任何冲突。
2,开卷至此这一篇楔子不管是谁所写,但绝对不会是曹雪芹所写。这就首先否定了曹雪芹是作者的可能。这个批语必须建立在已经有下文“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说法存在的基础上。“批阅增删”四字直接引用过来。这个批语同时意味着“披阅增删”的历史事件为基点存在分流现象。靖藏本对此条甲戌本眉批有跟批。这里同时可以说明“开卷第一回中自云和楔子”所写的时间在曹雪芹的“披阅增删”之前就已经存在。
3,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即说曹雪芹在1702年除夕去世。此条同第二十二回批语相互印证:【庚辰回后附批: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同时同【靖藏眉批:前批“知者寥寥”,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这条批语进入确认体系。这一条批语在庚辰本和靖藏本中都没有“畸笏叟”的落款。说明不是畸笏叟所写,而其他“丁亥夏”却有“畸笏叟”的落款,那么在可证的范围内,庚辰本抄写批语,明显有误认的错误。导致把所有“丁亥夏”的时间落款都认为是“畸笏叟”所题。即前批“知者寥寥”的增文跟批应该就是秦松龄所写。到丁亥夏的时候,所有关涉和参与整理吴梅村遗稿的人,就剩秦松龄一个人了。“丁亥夏”的时间在康熙四十六年丁亥公元1707年 。“壬午除夕”条后面有“怅怅!”两字,此条是畸笏叟尤侗所写。尤侗死于1704年。
4,楔子补录:【甲戌(靖藏紧接)眉批: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申八月泪笔。】 “余二人”即指尤侗自己和秦松龄。“甲申八月”即康熙四十三年甲申公元1704年。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据《尤侗事迹征略》,尤侗是死于1704年六月。而这里却说是八月,相差一个月到二个月。应该说时间上准确度不存在任何问题,因为有可能在流传的文本中存在“八”字和“六”字相讹的情况。主要的三个概念是“余二人”,“九泉”和“泪笔”。“九泉”直接透视到写批语的人是一个即将离世的人,但还在挂念着《红楼梦》这个事情。按,甲戌本没有这些楔子补录的眉批。
5,第一回:余谓雪芹,撰此书中亦有传诗之意。此句断句我前面已经说明过,这是正确断句。即写批语的人对曹雪芹说,作者写这本著作的目的也有传诗的意思。而“传诗”的说法,在当时的人物毫无疑问就明确指向吴梅村这个大诗人。 
 
爱新觉罗·永忠(1735年—1793年),满洲人爱新觉罗氏。字良辅,号渠仙,又署臞仙、栟榈道人、延芬居士,恂勤郡王允禵孙,多罗恭勤贝勒爱新觉罗·弘明子,袭封辅国将军。清宗室、诗人,能诗、工书、善画。著有《延芬室诗稿》传世。
题为《因墨香得观〈红楼梦〉小说,吊雪芹》,共三首:
“传神文笔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泪流;可恨同时不相识,几回掩卷哭曹侯。”
“颦颦宝玉两情痴,儿女闺房语笑私;三寸柔毫能写尽,欲呼才鬼一中之。”
“都来眼底复心头,辛苦才人用意搜;混沌一时七窍凿,争教天不赋穷愁。”
诗句简单,纯粹流白诗。这里我说一点,由于清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五爵制度的说法。作为满清人不一定知道“曹侯”是什么意思。但此处的“曹侯”当就是指《红楼梦》书中的“曹雪芹”。
2,袁枚《随园诗话》卷二中的第二十三则的记录几乎就是抄袭富察明义的记录。把富察明义的“曹子雪芹”直接抄袭为“其子雪芹”。在卷十六的第十七则记载: “丁未(1787年)八月...雪芹者,曹练(楝)亭织造之嗣君也。相隔已百年矣。”“曹楝亭”则写为“曹練亭”,从富察明义的“先人”里翻译出“嗣君”。唯一从曹寅里面猜出有用的因素,就是“相隔已百年矣”。相隔百年也就是1787年-100年-1687年左右。这个时间应该说同曹雪芹刚刚开始进入整理《红楼梦》的时间还是很符合的。但说是“曹练(楝)亭织造之嗣君”,则纯粹是胡说八道。曹寅(1658年-1712年),1687年的时候,曹寅才30岁,那时候,他的儿子能有多大。
3,程伟元(1745?-1818)序言中说:“红楼梦小说,本名石头记,作者相传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惟书内记雪芹曹先生删改数过。”程伟元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但有一点指出,曹雪芹并非是作者,仅仅是删改者。这都是《红楼梦》书中自己说的。
4,爱新觉罗·裕瑞(1771-1838)《枣窗闲笔》中由于时间远了,就更越传越歪,但曹姓,江宁织造,袁枚的随园这些基本元素没变,可见是从袁枚的说法中继续添油加醋。不过裕瑞对程高本的后四十回做出了严厉批评。
5,清俞樾(1821年-1907年)《小浮梅闲话》:“红楼梦一书脍炙人口,世传为明珠之子作,明珠之子何人也?余曰,明珠之子,名成德,字容若。”赵烈文(1832年~1894年)的《能静居笔记》:“ 曹雪芹《红楼梦》,高庙(按指乾隆)末年,和(和珅)以呈上,然不知其所指。高庙阅而然之,曰:'此盖为明珠家事作也。'后遂以此书为珠遗事。” 到了1866年同治年间,丙寅季冬月,左绵痴道人即孙桐生(1824~1904)记录了传闻,说贾政指明珠而言,雨村指高江村。则宝玉之为容若无疑。这是另一个说法了。
6,胡适《红楼梦考证》(附记)初稿曾附录《寄蜗残赘》一则:
“《红楼梦》一书,始于乾隆年间。……相传其书出汉军曹雪芹之手,嘉庆年问,逆犯曹纶即其孙也。”
这些说法在徐珂(1869-1928)《清稗类钞》中全部概括了起来。关于“納蘭太傅明珠家之瑣事。妙玉,姜宸英也。寶釵為某太史。”则说到这些影射上去了。其他五花八门,也不亚于今人的猜测。《清稗类钞》虽然没有提及曹雪芹,因为当时的“曹雪芹说”按照袁枚的路线已经被斩断,没人相信这个说法,但确定的内容有:1,是書所指,皆雍、乾以前事。2,作是書者,乃江南一士子。这个情况疑似来自于龚自珍和顾太清的传闻翻版。而说“士子落拓京師,窮無聊賴,乃成是書以志感。”则又加添了一些传奇色彩。3,或曰,是書實國初文人抱民族之痛。4,或曰,《紅樓夢》可謂之政治小說。基本上这些内容比较接近曹雪芹同《红楼梦》的关系,都是逃不脱的几个主要概念要素。
6,进入民国时期,邓狂言认为,《红楼梦》有‘原本红楼’和‘曹氏红楼’两种。原本红楼的前八十回乃吴梅村所作,后四十回乃朱彝尊所续。邓狂言《〈红楼梦〉释真》:“盖原本之《红楼》,明清兴亡史也;删增五次者,曹氏之崇德、顺治、康熙、雍正、乾隆五朝史也。鄙人曾见《红楼梦》残本数篇,事迹相类,而略如随手笔记,或者尚未成书。曹氏据为蓝本,乃有此十六字之标题焉。盖《红楼梦》之作当在康熙时代疑吴梅村作,或非一人作。其言或多不谨,一则遗老文字多放恣,二则隐语甚难,三则事实太近,故清宫亦多有知之者。”但邓狂言对于具体的影射说也把握不准,对林黛玉胡说一通,一会认为林黛玉是影射秦淮名妓董小宛的,一回说是乾隆之元配嫡后谥孝贤皇后之富察氏也。一会儿说林黛玉之以朝臣混之,混之以方苞。
接着就是胡适的曹雪芹说又沉渣泛起。后来的历史中所有红学观点就再也不存在任何历史信佂的功能性记录。曹雪芹的历史传述一开始就是一种传闻,胡适到今天的人们关于曹雪芹说,事实上不过就是一种老调重弹而已。
关于曹雪芹的历史传述事迹,该谈的也谈了,今天人们会想到的问题,古代人的头脑也比我们现在的人差,任何人提出一个问题和看法,总能在历史中找到你的身影。话题没有了。终止了。因为各种各样的作者说,都是换汤不换药,万变不离其宗。五花八门都是源于哈哈镜。最后,就是打回原形,回到《红楼梦》中的那个“后因曹雪芹...”中去。因为我们实际上关于曹雪芹和《红楼梦》的关系历史全部都来自于这个源头,而所谓历史传述事迹,只不过是一场真实的梦幻,全部都没有意义。
 
第28章 曹雪芹文献事迹
在关于曹雪芹的历传事迹中,我们只发现一个因素,那就是《红楼梦》书中的曹雪芹同江宁织造的曹寅有一定的历史关系。但究竟是什么关系?《红楼梦》文中没有任何信息,关于曹寅的事情,在《红楼梦》中也没有任何信息。那么,这在历史中就形成这种事实:关于《红楼梦》,以曹雪芹的明确记载所发生的同《红楼梦》的关系远远大于曹寅同《红楼梦》的关系。历传事迹除此之外也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一个主要原因是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即现实的历史世界中对于说明曹雪芹的某种可能性。
我们要证明曹寅同曹雪芹是否发生关系的可能,则必须先认识曹寅这个人。因为曹雪芹在历史中我们无据可查,只能在《红楼梦》文本和批语中道其一二。这个特征首先说明这种事实:曹雪芹除了《红楼梦》传本中记载之外,泛不见于历史文献和历史书籍记录。
由此,再说明二个问题:
第一,曹雪芹这个人社会地位是比较低等的,无官无衔。人群交际圈是比较有限的。如果是具有独立活动的文人或者有特色受人赞赏的文词传世,那么多多少少都会有一定的事迹遗留在历史中。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既然在历史中不可见,也就是说明他没有任何独版作品传世。从这个方面来定义,曹雪芹在当时的社会身份意义,不是一个文人。尽管他经常同文章打交道。
第二,《红楼梦》这部著作为曹雪芹这个人留了传名的口子。是《红楼梦》唯一记载了“曹雪芹”这个人。而这个记载是率先可信的。但是,我们根据“吴玉峰”“孔梅溪”这些名字可以发现,连真正的作者都没有明确留上名字,何况是这些题名和整理的人。因此化名的嫌疑就陡然高升。如果化名的说法成立,那么进一步就有可能认为“曹雪芹”是一个虚拟的人物。这个说法就十分危险。因为如果虚拟的话,“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这些行为就统统没有任何意义。人都是虚拟了,还在乎什么“披阅增删”?
因此,根据上述二个问题,我们可以从第一点推出,曹雪芹是一个在文人和非文人之间的一种摇摆人物。由此获得意义,“曹雪芹”的名字其实也是在真实和非真实之间的人名。这个名字虽然假,但行为是真的,是真有这个人来操刀整理。即便这个名字不假,据“吴玉峰”“孔梅溪”的意义,也不会完全写上真实姓名,也就是说,它必定有一部分内容是真的。或姓曹为真,则雪芹为假,或姓曹为假,则雪芹为真。这个逻辑在《红楼梦》此处的文本中,基本疑义不大。必须统一。如果不统一,整个文本都全部散架。所以,这个结论我首先给确定下来。
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既是一个谜团,也是一个凄凉的故事。
第一个文献事迹,见于《红楼梦学刊》1994年第2期刊出车锡伦、赵桂芝的《介绍曹寅(楝亭)藏明刊〈书史纪原〉上的“雪芹校字”题记墨迹》。
该文章历史实物介绍曹寅的藏书董其昌的《书史纪原》上有明确留名的“雪芹校字”四个字眼。没有提及姓曹的事情。但“雪芹”二字是同《红楼梦》中的“雪芹”能对应得上。如第一回批语:甲戌眉批: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甲戌双行夹批:余谓雪芹,撰此书中亦有传诗之意。甲戌眉批:若云雪芹披阅增删。第十八回,己卯夹批:雪芹题曰“金陵十二钗”是本宗《红楼梦》十二曲之意。
那么这个“雪芹”同批语中的“雪芹”以及同“后因曹雪芹...”是否能划上等号呢?
再看,第二个文献事迹,“芹溪居士”。这个情况据说是土默热提供的。“雪芹校字”是说明雪芹这个人能从事校对书籍文字的人。那么这个情况同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的工作情况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冲突。工作性质上有同一性。而“芹溪居士”的文献来自于明末清初的孙郁(康熙三年1664年进士)的《天宝曲史》有“天宝曲史上卷·苏门啸侣填词 芹溪居士较订”字样。《双鱼珮》有“新编双鱼珮传奇上卷·魏博雪厓啸侣手著 沙麓芹溪居士评较”字样。这里的“芹溪居士”的工作也是校对书籍文字的工作。同曹寅的藏书董其昌的《书史纪原》上的“雪芹校字”有类似性质。但这里多使用了二个字眼,“居士”。居士是什么东西?居士是一种道号。表示信仰道教的文人化的自称。一般有文化的人自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就是关门修心过生活,静养浩气,不涉世务了。那么自然交际圈也就不怎么参与了。
 
《红楼梦》中提到“芹溪”有:第十三回甲戌批语: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第二十二回靖藏眉批: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
据孙郁有诗《九日登心远楼登高偕姑苏顾湘佩,同学郜雪岚,袁杜少,窦松涛,张萝庵,芹溪,刘培园,仲迪季同黄志伊,毅斋,成仲谦即用重阳二韵分赋》。未见这诗的内容,没法给出评论,但这里的确有个“芹溪”的名字。至少说明“芹溪居士”的说法是成立的。
据孙郁的两本剧作都提及“芹溪居士”,那么,就直接说明“苏门啸侣”的署名,应该就是含义孙郁自己和“芹溪居士”两个人的合作搭档事宜。孙郁是魏博人,“芹溪居士”是沙麓人,都是当时河北的大名府人。这里可见这二个人不但一起在苏州交游,而且以前也是老乡,还是文学创作的合作的伙伴。据孙郁《天宝曲史》的序言是赵沄所写“壬子初冬,来五鹿晤雪厓,先生出曲史见示”。五鹿在山西省蒲县。赵沄字山子,江南吴江人。顺治庚子举人。当时在江阴做教谕学官。我们从孙郁赵沄这些人物身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小官官,小文人,半文半工的群体。当时江南苏州经济发达,大量文人聚集都以苏州为集中据点。出人头地,捞钱做生意的都往这里跑。那么,我们将得出一个非常可靠的结论,如果“芹溪居士”就是《红楼梦》中的曹雪芹,那么他原籍就是河北大名沙麓人。
第三个文献事迹是“芹溪折扇”。
这是《人民画报》1979年第8期发表的吴恩裕(1909-1979)的文章《曹雪芹佚著、遗物的发现》,附有这把折扇扇骨的彩色照片。当年8月11日和12月14日,香港《文汇报·笔汇》副刊发表了两篇署名寒操的文章:《真乎?假乎?曹雪芹的又一件遗物——折扇》和《“曹雪芹折扇”续志》,介绍并辨析这柄折扇的真伪。这把扇上有“紫宸二兄大人雅属”,题字者署名“王良驹”,扇骨上有“芹溪尊兄大人正之”和“松亭作于拾石竹”。文章内容,扇上文章内容是王士稹《渔洋诗话》中的文章。文章提到的人物有“刘将军”,王士祯(1634年9月17日-1711年6月26日)自己,洪昇(1645年8月21日~1704年7月2日),施愚山(蒲松龄的老师即施闰章(1619—1683))。这把扇的主人应该是叫“紫宸”的人所有。而芹溪比紫宸还大。题字的人最小叫“王良驹”,“松亭”据考即林之枚(1648——?)。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这些都是清初时候的一次小文人聚会上给扇题词的人。芹溪还是老大,根据“正之”二字,又是一个校对文字的人职业习惯。从校对文字的意义上说,上述芹溪和雪芹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雪芹的年龄不小。
第四个文献事迹,是癸酉本中的关于涉及“雪芹”字样的批语。这里的内容既具有批语性质,也有历史文献性质。一个主要的特征就是都写上“雪芹”,不写“芹溪”,可证明名字和称号之间称呼和使用的区别。雪芹是字,芹溪是号。叫字是比较亲切的叫法,叫号是比较尊重的叫法。
第五个文献事迹是“何必西厢”这本书。这是至真斋主提供的。这本书虽然没有提及曹雪芹,但提到了《红楼梦》。《何必西厢》是清弹词作品。一名《梅花梦》。有清嘉庆五年(1800)五桂堂刊本,三十七回。文中同时提到《金瓶梅》和《红楼梦》,却有雍正年的序。
桐峰外史“序二”:
余需次山左,偶访友不值。见案上有《何必西厢》弹词刻本,窃怪标名之妄,置不复览……今读此书,不知何物文人作此狡狯,余无可赞词……辨之济南书肆,觅他部不可得。想已刊而未遍行。缘就友人藏本,缮正付梓。益以凡例二十条,并识数语冠简端,用志向往云。
雍正甲寅(1734年)仲夏桐峰外史谨序
《何必西厢》第三十六回云:“……叙家常琐事,及喁喁儿女语,要得近情入妙,比演义传奇,更难着笔,若非有十分本领的才子,莫想道得只字,世间传作,能有几部?所以在下极力摹仿一段,岂敢妄比韩杜诸大家诗文,无体不备,不过觉得这难着笔的,还做得来。倒底可真个像《金瓶梅》《红楼梦》在下自己不知,要请教列位的。”
这是一部在江南盛行的最早流出《红楼梦》版本的证据。弹词也叫“韵文体长篇小说”或被合称为“弹词小说”。弹词,鼓词文化都是明末清初产生出来并盛行的文化。秦松龄有《来生副弹词》。刊于顺康(康熙元年1662)年间。
 
注:(清代原装裱)王良驹《书法》立轴,规格:53x103cm。
 
在《儿女英雄传评话》这个序言里有这句话:“一则曹雪芹见替缨巨族、乔木世臣之不知修德载福、承恩衍庆,托假言以谈真事,意在教之以礼与义,本齐家以立言也。是皆所谓有所为而作,与不得已于言者也。”此处提到曹雪芹。
另有评价《红楼梦》一书:“《红楼梦》其显托言情,隐欲弥盖其怪力乱神者也。”“《红楼梦》以态纵而终于困穷:是皆托微词伸庄论,假风月寓雷霆,其有裨世道人心,良非浅鲜,以视是书之游谈掉弄,诅足与之上下床哉?”“《红楼梦》至今不得其人一批,世遂多信为谈情,乃致误人不少。”
序言后文有一骈:“君真健者,尚一声长随,谱成几迭清商;仆本恨人,早三叹废书,洒落满襟热泪。”前文应当是概述评话的形式。后文出自吴梅村的话语。
引典于江淹的《恨赋》。陈维崧的《赠别芝麓先生,即用其题《乌丝词》韵》也引用过:“况仆本恨人,能无刺骨;公真长者,未免霑裳。”吴梅村《琴河感旧四首并序》“予本恨人,伤心往事。江头燕子,旧垒都非;山上蘼芜,故人安在?”吴梅村《秣陵春序》:“若真有其事者,一唱三歎,於是乎作焉。”
从体裁和序言对内容的历史了解情况来看,雍正甲寅年也就是1734年的时间是可能的,而传书原作者的情况甚至还更早。因为康熙末期之后,社会稳定,经济发展迅速,而很多具有同《红楼梦》相类似的题材的作品在康熙时间就已经在一大帮的文人圈中流行并不断创作。雍正时期总体上说,对于文人还是一个相对比较宽松的时期。因此雍乾年间,很多早期作品便纷纷露面,包括《红楼梦》也一样。
北京的书本文化和素材来源基本上都来自于江南那边传输过去。因此,落款雍正年间的作品同当时《红楼梦》最迟的的批语落款“辛卯冬日”公元1711年,在历史时间顺序上不存在龃龉。那么,桐峰外史和观鉴我斋所提到的《红楼梦》和曹雪芹可证的情况是在南方一带早已风靡。
到1791年,程高本进一步推动了《红楼梦》的普及。同时很多续写,续本就出来了。据一粟所编的《红楼梦书录》所载,就有如下名目:《后红楼梦》(逍遥子撰)、《续红楼梦》(秦子忱撰)、《绮罗重梦》(兰皋居士撰)、《红楼复梦》(红香阁小和山樵南阳氏撰)、《续红楼梦》(海圃主人撰)、《红楼圆梦》(梦梦先生撰)、《红楼梦补(归锄予撰)、《补红楼梦》(螂娠山樵撰)、《增补红楼梦》(螂娠山樵撰)、《红楼幻梦》(花月痴人撰)、《红楼梦影》(云槎外史撰)、《续红楼梦》(张曜孙撰)、《太虚幻境》(惜花主人撰)、《新石头记》(吴沃尧撰)、《新石头记》(南武野蛮撰)、《红楼余梦》(昆陵绮缘撰)、《红楼真梦》(郭则法撰)、《红楼梦别本》(陶明溶撰)、《新续红楼梦》、《红楼三梦》(陶明溶猴)、《红楼后梦》、《红楼再梦》、《红楼续梦》《再续红楼梦》、《三续红楼梦》、《红楼补梦》、《红楼梦》(刘承彦撰)、《疑红楼梦》、《疑疑红楼梦》、《大红楼梦》、《红楼翻梦》等。见于鲁迅的文集《中国小说史略》中的《第二十四篇清之人情小说》。
清仁宗嘉庆三年戊午1798年,泰州仲振奎以红豆村樵的别名写成《红楼梦传奇》三十二出,次年由绿云红雨山房刊行。嗣后昆班演出红楼戏,大多采用仲编本。(今《集成曲谱》所选《葬花》、《扇笑》、《听雨》、《补裘》四出,即出自仲本。)嘉庆五年庚申1800年江宁万荣恩据《红楼梦》和续书《后红楼梦》写成《醒石缘》传奇六十出。1815年太仓吴镐(荆石山民)所作《红楼梦散套》十六折,由蟾波阁刊行,黄兆奎为之订立唱谱。
据胡适在《跋〈红楼梦考证〉》中说,发现一部《四松堂集》:“卷首有永恚(也是清宗室里的诗人,有《神清室诗稿》)、刘大观、纪昀的序,有敦诚的哥哥敦敏作的小传。全书六册,计诗两册,文两册,《鹪鹩庵笔麈》两册。《雪桥诗话》、《八旗文经》、《熙朝雅颂集》所采的诗文都是从这里面选出来的。我在《考证》里引的那首‘寄怀曹雪芹’,原文题下注一‘沾’字,又‘扬州旧梦久已绝’一句,原本绝字作觉,下帖一笺条,注云:‘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雪桥诗话》说曹雪芹名沾,为楝亭通政孙,即是根据于这两条注的。又此诗中‘蓟门落日松亭尊’一句,尊字原本作樽,下注云:‘时余在喜峰口。’按敦敏作的小传,乾隆二十二年丁丑(一七五七),敦诚在喜峰口。此诗是丁丑年作的。”
周汝昌撰文《〈四松堂集〉的意外曲折》(见《文新传媒网》“名家?笔会夜光杯”2005年7月10日)说:“敦诚卒于乾隆五十六年(公元1791年),敦敏卒于公元1796年。《四松堂集》内纪昀作的序和敦敏写小传都记有撰写年份:嘉庆元年(公元1796年)。那末《四松堂集》的刻印时间,只会是在公元1796年或更迟的年份,至少是在敦诚死后五年。可见“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的夹注,不属敦诚原诗的文字,是刊印时才增添上去的。加写夹注的人应是除敦诚本人之外的其它人,可能是敦诚诗文的整理者,甚至也可能是刊印人或刻工。究竟是谁写了这张“笺条”,已无人知晓。”
我考了“四松堂”这个词语,这是江南一带的一个戏班名称。“四松堂”,见于《秦淮画舫录》:杨龙,字宛若,又号宝霞,吾郡之上新河人。身小而腴,甫垂髫,即名一噪时。与润香同以音律见称,又各领小清音一部。润香为九松堂,姬为四松堂。持在《秦淮杂诗》所谓"别有雌雄谁辨得,四松堂与九松堂",盖指此也。姬曲较润香多至数百,阔口细口,无不推敲入微。偶一按拍,虽老善才亦低首畏服。年十八,居文星阁东头。
后来,随着电影,电视的出现,关于《红楼梦》的影视剧也就出来了。
我们在《红楼梦》的体裁演变史中,可以观察到其题材和体裁的历史适应性。尤其在戏剧发展史上,我们会理出更多关于曹雪芹的因素。其中同曹寅的关系,就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
 
雍正七年五月初七日准总管内务府咨称:
  “今于雍正七年五月初七日,准总管内务府咨称:原任江宁织造员外郎曹頫,系包衣佐领下人,准正白旗满洲都统咨查到府。查曹頫因骚扰驿站获罪,现今枷号。曹頫之京城家产人口及江省家产人口,俱奉旨赏给隋赫德。后因隋赫德见曹寅之妻孀妇无力,不能度日,将赏伊之家产人口内,于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十七间半,家仆三对,给予曹寅之妻孀妇度命。除此,京城、江省再无着落催追之人。相应咨部等因前来。”此处是指“曹頫骚扰驿站获罪”非亏空银两之说。
曹寅有两个女儿,据萧奭《永宪录续编》载:“寅,字子清......母为圣祖保母。二女皆为王妃。”长女嫁平郡王纳尔素为妃;次女嫁某蒙古王子为妃。这里我怀疑蒙古王府旧藏的戚序本钞本,即蒙府本,不排除是曹寅的次女带到北京和蒙古王府的可能性,然后流传下来。只有这二个可能,《红楼梦》才能进入可靠的北方社会的流通渠道,首先是皇宫皇室成员中传抄,慢慢地就走向社会民间,结果蒸锅铺本就出来了。据沈治钧先生介绍,蒙府本是内蒙古阿拉善卫拉特部第八代扎萨克和硕亲王塔旺布鲁克札勒(塔王)在晚清时期购自琉璃厂书肆的。1932年,此书传与第九代阿拉善亲王达理扎雅(达王),由他的嫡福晋金允诚负责保管。1960年,由于政府相关部门反复动员,达王夫妇才将这个本子捐献了出来,现藏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该部至今仍保存着当年的收据,签名人即是金允诚。没有任何渠道,天下掉不下来。曹寅的次女在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出嫁,曹寅死于1712年8月24日,离靖藏本的辛卯冬日相差一年还不到。而靖藏本1959年毛国瑶先生是在南京友人靖应鵾家中借阅所借阅。这个地址正好能同曹寅在南京任职江宁织造期间天衣无缝。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曹寅就到扬州任两淮巡盐御史,并在扬州创办“扬州诗局”,奉旨校刻《全唐诗》。公元1706年,就把长女嫁给平郡王纳尔素为妃。
这样一来,我们基本上填满了《红楼梦》钞本在南北二个地方在历史上这段时间的空白。
靖应鵾这个人先祖肯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中国汉族中这个姓氏极其少量,说是陈姓的分支,考之少据。这个姓氏应该都是出自于非汉族来汉族社会中生活,做官的姓。满清人就有使用这个姓,它在我们过去的文字中也通假“清”字。靖不但有绥靖的意思,也有立清的意思。
 
第31章 咏红书事
《楝亭诗钞别集》第一卷第15页,曹寅有一首《咏红述事》,也称《咏红书事》。
原文如下:
谁将杜鹃血,洒作晓霜天?
客爱停车看,人悲仗节寒。
昔年曾下泪,今日怯题笺。
宝炬烟销尽,金炉炭未残。
小窗通日影,丛杏杂烟燃。
睡久犹沾颊,羞多自倚栏。
爱拈吴线细,笑润蜀丝干。
一点偏当额,丹砂竞捣丸。
弹筝银甲染,刺背囗囗圆。
莲匣鱼肠跃,龙沙汗马盘。
相思南国满,拟化赤城仙。
这首诗歌,即使对于研究了一辈子的红学的周汝昌也没有破解。周汝昌在《红楼梦新证》第七章(新索引)第68条“爱红”中说:“……《栋亭诗钞别集》卷一页十五有《咏红书事》一诗,体系排律,每句用红色故典,悱恻迷离,极为神秘!竟此爱红一事,渊源亦有自来。曹寅之诗如能获确解,则雪芹本意必不难名……”
《咏红书事》或《咏红述事》,简言之,就是歌咏《红楼梦》中的“红”,指秦淮歌姬。因为曹寅当时所处的时代离秦淮歌姬们盛况空前的时代并不是十分遥远。甲申鼎革,南明灭亡之后,仍然还有很多生活无着落,无家可归的秦淮歌姬重操旧业,活动在南京秦淮河房风月场。这个事情直到雍正上任,推出废除教坊乐籍,把她们编入社会正式户口的政策才结束。
曹寅是如何知道《石头记》这本书,并且是记录南京秦淮歌姬的事情呢?
因为1690-1693年间,曹寅在苏州任织造,结识了大名鼎鼎的江南名士尤侗,尤侗有自己的家班,后来曹寅也建立了自己的家班。尤侗所持有的吴梅村《石头记》手稿因此被曹寅所获悉。这对于一个戏班,是一个好的题材,可惜没有整理好。而整理人曹雪芹就是尤侗的门生,后来也被曹寅请去校订自己的藏书,因此,曹寅的藏书一本董其昌的《书史纪原》上就留下了“雪芹校字”的落款。
当曹寅得知《石头记》是吴梅村的手笔遗稿,这不但珍贵,而且也是刚刚踏入政界生活的年轻曹寅的一手学习大诗人风范的伟大教材。由此,曹寅亲自拜访了吴梅村的儿子吴暻,并且二人结为好朋友关系。曹寅的《楝亭图》第一卷有吴梅村儿子吴暻的跋诗:  
冬官手泽江东树,捧日枝常向北繁。生意旧依双戟影,清荫新满五侯门。
风流尚在看遗爱,草木无知也戴恩。恰似小苏官吏散,自栽杉竹记东轩。
闻道才名满禁廷,重来吴郡续餘馨。因花置屋幽情足,抚树题诗小阁冥。
岂与蔡侯揉作纸,尚容陆氏补为经。从今故老闲相比,不让春风短李亭。 
吴暻《西斋自删诗稿》卷之上叶十六〔甲子至辛未〕有《题曹子清工部楝亭》诗:
江东厅事楝花繁,薄紫嫣红出缭垣。生意贯依双戟影,清荫新满五侯门。
角弓不忘看嘉树,蔽芾犹存记旧恩。恰似小苏官吏散,自栽杉竹向东轩。
二处记载相同足可以互证。
 
第五句,小窗通日影,丛杏杂烟燃。这句写景,一个小窗,可以洞见这些秦淮歌姬的生活艰难情况,外面杏树则茂盛生长。也有隐喻江南文化文人之盛。
第六句,睡久犹沾颊,羞多自倚栏。见《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清梦转聊聊。邢岫烟咏红梅花:霞隔罗浮梦未通。沾颊,指炭灰扬尘落到秦淮歌姬的脸上。此句可以看出她们无所事事,也懒得打扮自己的情景。羞多自倚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形象不足以招揽客人。
《国朝诗话》 明季时海内疮痍,秦淮独为行乐地,若狂尤在冶情,乱后诗人凭吊,名章络绎。 江甯陈幼木菁歌行前幅云: 公子王孙不惜钱,千金买笑拥芳筵。十二楼中觅妖冶,琵琶满载采莲船。 文轩绣幕斗骄奢,朱槛雕窗掩碧纱。四时歌舞暂不歇,夜来明月朝来花。 秦淮女儿爱追欢,珠帘暮卷倚栏杆。魂消来往中流客,一路香风吹麝兰。 描写尽致矣。
第七句,爱拈吴线细,笑润蜀丝干。没事就大家挤在一起说说笑笑,做做针线活。《红楼梦》中娇杏,袭人,史湘云,晴雯到那些丫头,绝大多数的女人都必须会做针线活。这也是古代女人的必备技能。这里的一个“蜀”字,返回到杜鹃血上去。类似元稹的《行宫》场景: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第八句:一点偏当额,丹砂竞捣丸。这是说秦淮歌姬们捣弄化妆品,《花底拾遗》:除夜朱砂染柏叶。
有的歌姬是戏子,用着化妆品的东西也很多,而且还经常要自制的。《红楼梦》第九回:宝玉道:“好妹妹,等我下学再吃晚饭。和胭脂膏子也等我来再制。”《补花底拾遗》:浣花,捣凤仙花汁和粉傅面。
第九句:弹筝银甲染,刺背囗囗圆。
弹筝银甲染,杜甫《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全唐诗》卷二百二十四)十首中的第五首“银甲弹筝用”之句,银甲弹筝用,金鱼换酒来。《花底拾遗》:捣凤仙染甲弹筝。《国朝诗话》如皋冒巢民襄园林之胜,宾客之美,一时莫并,同人唱和,亦多佳句。余最爱陈 其年维嵩〔十队宝刀春结客,三更银甲夜开樽〕,豪气勃勃。若徐方虎倬〔人怜沧 海遗民少,话听开元逸事多〕,更不止流连光景矣。吴梅村《生查子》:青鎖隔紅牆,撇下韓嫣彈。花底玉驄嘶,立在垂楊岸。纖指弄東風,飛出銀箏雁。寄語畫樓人,留得春光半。刺背囗囗圆。中间缺二字模糊,不知道是什么字眼,如果是“玉晕”两字,应该不会有所模糊,但“刺背”应该是“刺臂”的讹写。有的人把它解释到“岳飞刺背,精忠报国”上去,大意同这里的句子勾搭不上。《花底拾遗》:折花荆枝刺臂玉晕微红。中间缺二字,我个人猜想应该是“葳蕤”二字。《花底拾遗》:令小婢传情字,折葳蕤作邮筒。玉簪破葳蕤藏稚蝶。
葳蕤,有二种意义:一种是指锁,或玉锁的佩饰品。另一种是圆形环佩的玉饰品。因此,这里写作“刺背囗囗圆”。清方以智《通雅?衣服》:「﹝步摇﹞往时男女皆可饰,男冠如曲缨葳蕤之类。」 唐鲍溶《李夫人歌》:「葳蕤半露芙蓉色,窈窕将期环佩身。」 宋司马光《枢密院开启圣节道场排当词·作语》:「印绂相鲜金错落,佩环交映玉葳蕤。」指锁的意义来自于《太平广记》卷三一六引《录异传·刘照》:妇曰:“此萎蕤锁也。以金缕相连,屈伸在人,实珍物。吾方当去,故以相别,慎无告人!”
清代乐钧《探春·宋云墅仪曹座上咏白丁香花》:莺燕丁宁久,莫轻启,葳蕤金锁。唐 韩翃 《江南曲》:“春楼不闭葳蕤锁,绿水回通宛转桥。”吴梅村《山塘重贈楚雲四首》: 挾彈城南控紫騮,葳蕤春鎖玉人留。“刺臂葳蕤圆”,是古代秦淮歌姬一种挑逗客人的行为方式。《花底拾遗》:戏拈榴瓣贴臂,作守宫砂。刺臂,就是做守宫砂。相当于我们今天修复处女膜的行为有点相似。葳蕤圆。就是拉扯男人,妓院分牌领妓或者某种逗戏行为的一种情景。甚或是一种妓院通行证的标志物。《芙蓉女儿诔》:藉葳蕤而成坛畤兮,擎莲焰以烛兰膏耶?第五回回前诗批:【戚序(蒙府、己酉、梦稿)(己卯夹条):春困葳蕤拥绣衾,恍随仙子别红尘。问谁幻入华胥境?千古风流造孽人。】
第十句:莲匣鱼肠跃,龙沙汗马盘。这句诗句可能存在双关的意义,但从整首诗歌来看,关乎政治的意义不是很大。莲匣,是明代女人使用捣花汁的一个专用瓷器。一面有嘴突出,捣碎花后,花汁可以从流口倒出。明代卢龙云 《会馆莲花》:赋成诧比青莲匣,酒至倾怜白玉杯。明?张元凯《道傍曲二首 其二》鉴赏:“长路关山感慨深,愁霖毒雾昼阴阴。莲花匣里明秋水,照见含沙射影心。”明代的古董釉里红宝鸭穿莲匣,捣花汁用的瓷盘。口径11.5厘米。鱼肠,很多人都会直接联想到《史记·刺客列传》的吴王阖闾密令专诸刺王僚的故事。其实不是。这里的鱼肠实际上是指女人的玉钗,金钗,金簪之类的东西。捣花汁捣细之后,女人就拿金簪头钗之类的东西搅扰花叶,所以叫做“鱼肠跃”。
龙沙汗马盘,龙沙即指南京。意思是南京成了战场。吴梅村《悲歌赠吴季子》:八月龙沙雪花起,橐驼垂腰马没耳。《后汉书·班超传》:“定远慷慨,专功西遐,坦步葱雪,咫尺龙沙。”汗马盘,并非指战马,而是指戏曲中盘马的行头动作。即“跑解马”。演戏的时候演员拿一根马鞭的样子在舞台上转圈圈,意思是骑马的意思。吴梅村《感旧》:看雞鳴埭下,射雕盤馬。吴梅村《贈南中余澹心》:石子岡頭聞奏伎,瓦官閣外看盤馬。
第十一句:相思南国满,拟化赤城仙。
这一句比较容易理解了。王维《相思》:“红豆生南国”.《花底拾遗》:拈花瓣盛相思泪。胭脂花染唇,含毫写相思字。《红楼梦》二十八回贾宝玉《红豆酒令》: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曹寅的“相思南国满”就来自于贾宝玉此句。
赤城仙,宋代 沈与求《何亨老筑堂里第榜曰安虚盖取司马子微不受外》:神交赤城仙,妙解穷隐密。《红楼梦》第五十回:邢岫烟咏红梅花:缟仙扶醉跨残虹。《红楼梦》即景联诗:月窟翻银浪,霞城隐赤标。赤城,浙江天台山南门。孙绰<游天台山赋>》:"赤城霞举而建标。"曹寅意思是指《红楼梦》的作者吴梅村横跨了二个朝代,已经仙去,但该书留给后人一个思索的版本,意义深远,不可测度。
 
第32章 锁定曹雪芹
1667,康熙六年,吴伟业写信给冒辟疆,推荐苏昆生到冒氏家班任曲师。同时修书希望冒辟疆的家班能将自己的《秣陵春传奇》搬上戏台。冒辟疆对于老友的殷切期望,丝毫不敢怠慢。也正如尤侗和秦松龄受嘱托的《石头记》遗稿一样。
《秣陵春传奇》的演出,已经是吴梅村一生的最后夙愿的实现。当时一班文人观看了之后,题咏的人非常多。应该说,反响很大,感触良多。这在昆曲史上关于文人的追捧也是属于史无前例的。直到洪升《长生殿》和孔尚任的《桃花扇》。这是清初三大戏剧的成果。孔尚任的《桃花扇》之后,就开始没落了。尽管尤侗,曹寅,李玉,孙郁,吴绮,李渔等等剧作家都有创作,基本上都是中下乘的作品。因为,这是一种文学,创作水平和创作境界在那里已经被圈死。
1671年12月24日,一代文坛领袖陨落,整个江南陷入沉思之中。知道理解的人会感到悲痛,不知道的人也无所谓什么损失。作为最亲近的朋友尤侗,吴绮和秦松龄获知噩耗,来关注这个既是他们的老师,也是朋友就在情理之中。
在推动昆曲的发展上,吴梅村是历史上始终占有一席之地。尤其到了明末清初的那个时候,戏剧发展迅速。江南文化的繁荣也是依靠戏剧和众多的创作者加入其中行列。由于明末教坊的解散,戏剧家班就进入了一个空前的旺盛阶段。要蓄养一个家班,那不是一般财力所能达到。它实际上都是一些官员和江南大家族,大地主,以及有资本开展的人才能胜任。晚年的吴梅村早已经陷入经济困境,因此不但贲园没有建设好,一直想拥有一个家班的理想也是梦幻泡影,只能在太虚幻境中幻想出那些女子来演奏他的《红楼梦》十二支曲。
戏剧文化产业发展和江南经济的繁荣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文人来到此地寻找发展的空间和机会。这就是曹雪芹和孙郁这些文人不远千里来跑到江南的原因。
但戏剧的发展,也蕴含一定的危机。清初的王紫稼事件,洪升的《长生殿》事件,以及曹寅蓄养家班(康熙南巡,曹寅每次都以戏剧演出来欢迎,一演就是二三天,六七天的进行。一个剧本要终结演毕,都至少需要二三天的时间),这个情况引起了康熙的关注。但由于戏剧文化在江南影响很大,且非常成熟,因此康熙在世的时候为了社会稳定,还不敢大刀阔斧地进行禁止蓄养家班的事情,只是提出了禁止妇女缠足的禁令,但效果并不理想。雍正上任之后,就开始推出一系列的配套措施,禁止蓄养家班优伶歌童,改革教坊乐籍,全部进行户口登记,连乞丐,和尚,道士,尼姑也不放过。于是家班的历史就开始终结了,取而代之的是茶馆戏楼的职业化和商业化的运作。
曹雪芹的历史事迹就发生在清初顺治到康熙年间的时期。只有这个历史时间段才符合一个文人进行孜孜不倦地整理戏剧,小说,校订藏书的情况。
曹寅和曹寅的家班同曹雪芹所发生的关系,也必须符合这段历史。曹寅通过尤侗获悉曹雪芹校订能力,那么叫曹雪芹来帮助自己校订藏书《书史纪原》以及其他校订工作,显然是很自然的事情。可证曹雪芹的名气在文人圈中还是比较大的。再说当时经过战火的清初社会,校订书籍的工作也是一个非常奇缺的朝阳产业。且校订书籍文章的人,不但拥有很精深的知识,而且还要熟练排版编辑的情况,在剧本校订中还要懂得词曲声韵和音乐的才能。那么,为什么曹雪芹在整理“秦可淫上天香楼”要听命于畸笏叟尤侗呢?那就是一个原因,他是尤侗的门生,是寄居在尤侗家的来自于大名的河北文人。他的生活收入和经济来源主要是依靠尤侗提供的。
 
1815年,嘉庆二十年,太仓吴镐(荆石山民)所作《红楼梦散套》十六折,由蟾波阁刊行,黄兆奎为之订立唱谱。
1837年,道光十七年苏州吴县秀才潘遵祁、潘曾绶在金陵、苏州购买“**小说”并进行销毁的举动影响极大。掀起了江、浙两省查禁**的高潮。此事见载于清人吴兆元《劝孝戒淫录》一书。根据苏郡设局查禁**目单统计,查禁小说116种,《红楼梦》及其续书。
1868年,同治七年四月,丁日昌开列查禁小说戏曲书目122种,“淫词”唱片114种。续查“**”34种,其中有《红楼梦》及其续书。
1904年,王国维完成《〈红楼梦〉评论》。
1916年,蔡元培的《〈石头记〉索隐》出版。
1919年,邓狂言的《〈红楼梦〉释真》出版。
1921年,胡适《红楼梦考证》发表。
1923年,俞平伯年出版了《〈红楼梦〉辨》。
1946年,重庆《新民晚报》一九四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第三版上发现了一篇文章,题目是《秦可卿淫上天香楼》,署名“朱衣”。
1953年,周汝昌《〈红楼梦〉新证》出版。
1955-1956年,邓拓先后发表了《论<红楼梦>的社会背景和历史意义》和《从万历到乾隆———关于中55国资55本主义萌芽时期的一个论证》两篇文章,对中国资55本主义萌芽问题进行了集中思考。
1958年,吴恩裕《有关曹雪芹八种》。
1961年,吴世昌《〈红楼梦〉探源》。
1962年1月30日,毛润之《在扩55大的zhongyang工作会5555议上的讲话》说:“十七世纪是什么时代呢?那是中国的明朝末年和清朝初年。通过一个世纪,到十八世纪的上半期,就是清乾隆时代,《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就生活在那个时代,就是产生贾宝玉这种不满意封建制度的小说人物的时代。乾隆时代,中国已经有了一些资555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但是还是封建社会。这就是出现大观园里那一群小说人物的社会背景。”
1963年,吴恩裕《有关曹雪芹十种》。
1964年8月18日,毛润之在北戴5555河与几个哲学工作者谈话说:“《红楼梦》写了二百多年了,研究红学的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可见问题之难。有俞平伯、王昆仑,都是专家。何其芳写了个序,又出了个吴世昌。这是新红学,老的不算。蔡元培对《红楼梦》的观点是不对的,胡适的看法比较对一点。”
1978年,冯其庸《曹雪芹家世新考》。
1979年,创立《红楼梦学刊》。
2004年,傅波和钟长山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观点:吴梅村是《红楼梦》全书一百二十回的真正作者。
2008年,8月31日癸酉本后28回出现在互联网上。
 
第34章 金陵十二钗的倒塌
由于谐音法诠释《红楼梦》文本的泛滥,很多红学研究者停留在这个层面突破不出去。因此,我戏称之,“曹雪芹就是‘抄写勤’的谐音。”后来我这个说法居然被一个他人拿来当作一本正经的结论来阐发。我在此声明一下。“曹雪芹就是抄写勤的谐音。”这个命题说法,是我的推理步骤。一者可以解释很多关于曹雪芹的疑问,一者可以解除人们有关走入“谐音法诠释”的困境,因为肆无忌惮地扩充红楼梦和脂砚斋的谐音法诠释,这会让人们非常容易丧失理性。关于谐音法诠释,包括以下这些内容:
1,出自第一回,“甄士隐”为“真事隐去”,“贾雨村”为“假语村言”。有的人进一步歪曲出“假语存”。
2,大多数来自于脂砚斋的批语文本,例如“霍启”谐音为“祸起”,“冯渊”谐音为“逢冤”等等。
3,出自《红楼梦》第六回刘姥姥【甲戌夹批:音老,出《谐声字笺》。称呼毕肖。】蒙府侧批解注为“总是用逼近法 。”听见刘姥姥带他进城逛去,【甲戌夹批:音光,去声。游也。出《谐声字笺》。】第十七回重释“逛”字。“《谐声字笺》系《谐声品字笺》一书之简称。《谐声品字笺》刊于康熙十六年(1677),无卷数,内府藏本,是一部以声统字的字书,收字19843个,由明末清初钱塘人虞德升耗数十年撰写,付梓前由子虞嗣集校准。据冯蒸先生研究,该书在康熙时期有着相当的影响。”“《谐声字笺》”作为字典,是《石头记》成书与康熙时期的一个证据。
4,由于谐音法诠释的扩展,一些拆字法,比喻法,借字借义,搜肠刮肚寻找相似文本的手法作为依据说明等等也就相继纷纷出笼。
5,我认为,谐音法诠释其实这是一种低端行走的认知策略。虽然不排除作者以及后来改写文本使用的可能性,但也有字义和文本逻辑构架的整体制约,谐音法的使用不是无限度的,而是有限度的。因此,有些东西真的没必要节外生枝,空费脑力,吃力还不讨好。所以说,在谐音法诠释的层面,应该做到适可而止,否则就会变得牵强穿凿。
6,《红楼梦》前史整理增删过程中,文本规避时政和实录使用的措辞背景下析出“谐音法”诠释。
虽然说,《红楼梦》始终是一种文学创作,但脂砚斋的谐音引导很容易使人们误入歧途。或许是他们有意为之,正如楔子补录中的靖藏本批语所写:这正是作者用画烟云模糊处,观者万不可被作者瞒蔽了去,方是巨眼。从谐音法诠释系统中,我们可以发现脂砚斋初期对曹雪芹《金陵十二钗》的支持和赞赏态度,显示了一个整理增删人和抄书评点人的合作性质。但也正是在这个认知前提下,导入曹雪芹大量误读吴梅村《石头记》诗词的倾向。这就是“金陵十二钗”和“情榜论”的观点和思路构架。
第一回楔子,“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
甲戌本凡例:然此书又名曰《金陵十二钗》,审其名则必系金陵十二女子也。然通部细搜检去,上中下女子岂止十二人哉?若云其中自有十二个,则又未尝指明白系某某,及至‘红楼梦’一回中亦曾翻出金陵十二钗之簿籍,又有十二支曲可考。”第十八回,“己卯夹批:妙卿出现。至此细数十二钗,以贾家四艳再加薛林二冠有六,添秦可卿有七,熙凤有八,李纨有九,今又加妙玉仅得十人矣。后有史湘云与熙凤之女巧姐儿者共十二人,雪芹题曰“金陵十二钗”是本宗《红楼梦》十二曲之意。”
对于“金陵十二钗”,脂砚斋,曹雪芹和畸笏叟本身也做了说明:
1,曹雪芹的说明:第五回,宝玉问道:“何为‘金陵十二钗正册’?”警幻道:“即贵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册,故为‘正册’。”宝玉道:“常听人说,金陵极大,怎么只十二个女子?如今单我家里,上上下下,就有几百女孩子呢。”警幻冷笑道:“贵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下边二橱则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
2,脂砚斋的说明:甲戌本凡例:“然通部细搜检去,上中下女子岂止十二人哉?若云其中自有十二个,则又未尝指明白系某某”。
3,第十八回:【己卯(庚辰)眉批:是处引十二钗总未的确,皆系漫拟也。至回末警幻情榜方知正、副、再副及三四副芳讳。壬午季春。畸笏。】第三回: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甲戌眉批:甄英莲乃副十二钗之首,却明写癞僧一点。今黛玉为正十二钗之冠,反用暗笔。盖正十二钗人或洞悉可知,副十二钗或恐观者忽略,故写极力一提,使观者万勿稍加玩忽之意耳。】
由于在第四十九回后,《红楼梦》中有特色的女子越写越多,曹雪芹不得不分出“正册”和“副册”,“又副册”的概念分类系统。原以为根据被认为判词的诗歌和十二支曲,认为“金陵十二钗”是“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贾巧姐、李纨、秦可卿。”这同癸酉本后面的情榜是一样的:“----金陵十二钗正册---- 情情---林黛玉,无情---薛宝钗,情尊--贾元春,情敏---贾探春,情憨---史湘云,情隐----妙玉,情懦---贾迎春,情冷---贾惜春,情雄----王熙凤,情缘---贾巧姐,情槁---李纨,孽情---秦可卿。”这个情况,主要是根据这些女子在文本中的身份来划定。事实上,“秦可卿淫上天香楼”内容被删除后,秦可卿几乎就没有多少事迹了。妙玉和贾惜春,巧姐也没有多少文本内容。史湘云而且还不是贾府大观园中的人物。后来又进入薛宝琴,尤三姐,尤二姐等人,这些文本都占有大部头内容。对于人物来说,袭人,晴雯,平儿,鸳鸯,香菱等内容秒杀十二钗正册。因此,总体上说,曹雪芹的《金陵十二钗》构思是失败的。虽然前半部只润色到第二十二回,后半部没有行世,即使继续润色,也仍然是一个败笔。这是脂砚斋最后不得不重用“石头记”的名称的原因。这也正是为什么后文脂砚斋的批语越来越少的原因。金陵十二钗一旦失败,情榜论构架也就自然崩塌,因此,基本上意义就不是很大。
“十二钗”的说法,最早起源于唐朝,见《坚瓠集》“金钗十二”条:“唐人诗多用金钗十二。如白香山酬牛思黯诗。锺乳三千两。金钗十二行。十二行或言六鬟耳。齐肩比立。为钗十二行。然梁武帝河中之水歌云。洛阳女儿名莫愁。头上金钗十二行。是以一人带十二钗。也又南史载。齐周盘龙伐魏有功。高帝送金钗十二枚。与其爱妾杜氏。手敕云。饷周公阿杜。此事甚佳。罕有用者。”在《红楼梦》中率先使用“十二支宫花”开始。第七回的一首回前诗:【甲戌(戚序、蒙府)题曰: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谁是惜花人?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本姓秦。】
明代王穉登(1535-1612)《花市茉莉曲》中写道:“花船尽泊虎丘山,夜宿倡家醉不归...满笼如雪叫拦街,唤起青楼十二钗。”冯梦龙《情史·情痴类》中记载有当年的“金陵青楼十二钗”:嘉靖间,海宇清谧,金陵最称富饶,而平康亦极盛。诸姬著名者,前则刘、董、罗、葛、段、赵;后则何、蒋、王、杨、马、褚,青楼所称十二钗也。潘之恒(1536-1621)《亘史·外纪》说马湘兰在嘉靖隆庆年间即以“青楼十二钗”之一闻名,又说她“教诸小鬟学梨园子弟,日为帐燕客”。《红楼梦》第三十八回【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夹批:看他忽用贾母数语,闲闲又补出此书之前似已有一部《十二钗》的一般),令人遥忆不能一见,余则将欲补出枕霞阁中十二钗来,岂不又添一部新书?】俞樾(1821-1907)《茶香室三钞》:“国朝朱彝尊《静志居诗话》云:赵彩姬,字今燕,名冠北里。时曲中有刘、董、罗、葛、段、赵、何、蒋、王、杨、马、褚,先后齐名,所称十二钗也。按此,则今小说中所称金陵十二钗,亦非无本。”
 
第35章 判词论的倒塌
《红楼梦》诠释领域的“判词论”或者叫做“判词说”的观点主要建立在以下基础上:
1,伏笔,伏线千里,草蛇灰线等等。《红楼梦》中在各种批语中呈现有很多笔法,例如,伏笔,史笔,正笔,陪笔,幻笔等等,这些笔法也成了后人写小说的模仿和文学评论的范本。尤其是伏笔之谈,凸显文学家使用艺术功底,整体构思的水平衡量标准。如第一回:便是烟消火灭时。【甲戌侧批(甲辰夹批):伏后文。】第一回脂砚斋批《好了歌》的解注,都说是指向后文故事情节。第十八回:第一出《豪宴》;【己卯夹批:《一捧雪》中,伏贾家之败。】第八回,宝钗看毕,【甲戌夹批:余亦想见其物矣。(靖藏眉批)前回中总用草蛇灰线写法,至此方细细写出,正是大关节处,奇之至。】第二十七回:【庚辰眉批:这一节特为“兴利除弊”一回伏线。】第三十一回 【己卯(庚辰、戚序、蒙府):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于此回中,所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伏笔的说法是导向判词论的文本认识的一个主错点。事实上是人们能混淆了文学构思的巧妙性同文本意义深远的概念,以及文学手法同故事情节的走向混为一谈。
2,《推背图》。出自第五回,“宝玉看了仍不解。【甲戌眉批:世之好事者争传《推背图》之说,想前人断不肯煽惑愚迷,即有此说,亦非常人供谈之物。此回悉借其法,为众女子数运之机。无可以供茶酒之物,亦无干涉政事,真奇想奇笔。】待要问时,情知他必不肯泄漏,待要丢下,又不舍。”宋·岳珂《桯史?艺祖禁谶书》:“唐李淳风作《推背图》。五季之乱,王侯崛起,人有幸心,故其学益炽。”它被后人认为是中国古代的预言书。鲁迅《准风月谈·诗和豫言》:“豫言总是诗,而诗人大半是豫言家。然而豫言不过诗而已,诗却往往比豫言还灵。”《推背图》共有六十象,每象以干支为序号,主要包涵:一个卦象、一幅图像、谶语和“颂曰”律诗一首,共四个部分。该书在明末清初有金圣叹的注解。可证那个时候此书也相当盛行,同批语的说法能够互证。主要是因为社会动荡,给人们带来了种种不确定性。大有“天机不可泄漏”之意。第十三回,凤姐忙问:“有何喜事?”秦氏道:“天机不可泄漏。【甲戌侧批:伏得妙!】第五回:“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
3,谶语之说。有诗谶、语谶、谜谶、戏谶、画谶,判词、花签名、梦谶、诗偈,戏文等。如第二十七回:【甲戌:埋香冢葬花乃诸艳归源,《葬花吟》又系诸艳一偈也】。第七回:周瑞家的给惜春送花,惜春笑道:“我这里正和智能儿说,我明儿也剃了头同他作姑子去呢,可巧又送了花儿来,若剃了头,可把这花儿戴在那里呢?”第三十回:金钏笑道:“你忙什么!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富察明义《题红楼梦》:“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不自知。”第七十五回:“赏中秋新词得佳谶”。
4,后半部情况的批语。如悬崖撒手,茜雪狱神庙,袭人有始有终等等。
5,曹雪芹《金陵十二钗》的构思路线。如巧姐遇恩人,第一回“钗在奁中待时飞”在后半部写成薛宝钗嫁于贾雨村,史湘云到了湖南那边等等。
6,梦境和太虚幻境。这是判词论的大本营。第七十七回:宝玉梦见晴雯死了。癸酉本第八十一回:宝玉梦见香菱死了。宝玉猛然惊醒,吓了一身汗,恰见麝月进来,哭着对他道:“你快去瞧瞧香菱去,他活不了了。”麝月哧的一声笑了,道:“胡说八道,你何苦又咒他。”
7,《红楼梦》文本故事的“以小放大”的特征。例如,第一回写甄士隐到贾雨村然后娶娇杏,整个故事版本就是一个压缩版的《红楼梦》。再如,梦游太虚幻境的故事,也是如此。
上述这些情况都给《红楼梦》的判词说提供了依据。在第五回中曹雪芹就干脆因图作判,写上“判曰”。这些其实也都是在谐音法诠释和《金陵十二钗》的故事构架之下的继续演绎。总之,关于金陵十二钗的诗画解读,在曹雪芹的增删后出现,曹雪芹一开始就给出判词论的论调,接着是脂砚斋多出评语关于“千里伏线”的无稽之谈,强化了这种判词论观点。后人不知就里,瞎起哄。但不容否认的一个事实是:判词论圈定了人们对《红楼梦》文笔崇拜,然而同时也增加了断本和内容模糊的心理负担。例如传统红学诠释关于“一从二令三人木”的解释,迄今为止,解释的品种多大50种以上还多。说明什么呢?说明传统红学无力诠释这一文本,并且不是争议的问题,而是根本错谬的问题,这就必然走向困境和糊涂之中。曹雪芹的改本《金陵十二钗》所描述的判词,意图一一对应贾府中的主要女子角色的设置,但原稿作者的诗歌保留却无情地否定了此一倾向。第五回中的这些图画原本应该就是手绘的图画,然后曹雪芹把它化为文字写了进去。
 
1,只见头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两株枯木:指崇祯的明朝和弘光的南明。林,两地生古木,也有诗文的意思,来自于“林下”这个典故。吴梅村有《吾谷行》一诗:“吾谷千章萬章木,插石緣溪秀林麓。中有雙株向背生,並幹交柯互蟠曲。一株夭矯面東風,上拂青雲宿黃鵠。黃鵠引吭鳴一聲,響入瑤花飛簌簌。一株偃蹇踞陰崖,半死半生遭屈辱。雷劈燒痕翠鬛焦,雨垂漏滴蒼皮縮。泥崩石斷迸枯根,鼠竄蟲穿隱空腹......君不見庾信傷心《枯樹賦》,縱吟風月是他鄉。”挂玉带,就是挂冠的意思。玉带:是古代官员的系在腰间有一定品衔的玉带服饰物。中国历史到了明朝,玉制品工艺和生产已经到了非常普遍和旺盛的地步,当然,也仍是一种代表社会地位和奢侈品的尊贵性。相关明代坟墓考古挖掘可以佐证此点,玉制品的陪葬都非常丰富。明朝皇帝经常使用赏赐玉带来表示对大臣的信任和鼓励。清朝建立后,玉带就不再使用了。官员就没有了相关玉带饰品作为社会地位的标志性质。我们可以从玉带这个词语上直接判断出作者是明朝遗老,而非清朝人。抄检大观园情节中,曾经在惜春的丫鬟入画中搜出玉带版子。是贾珍赏赐给他哥哥的。交给入画保藏。明末和尚诗人履端著有《林越集》行世,书中有《玉带记》。相关详细资料没有。但有一个观点非常为为诗界称颂:“超于禅而不拘于禅”。停机德,这个典故来自《后汉书·列女传·乐羊子妻》。咏絮才:这个典故出自《世说新语·言语》,说的是谢道蕴的故事。
2,只见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也有一首歌词云: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吴梅村全集》卷二〇《临终诗四首》其一:“忍死偷生廿载馀,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应填补,总比鸿毛也不如。”董俞(1631—1688)《沁园春·寿吴梅村先生六十》:千载词坛,寥寥可数,谁似先生。看奇葩四吐,扬班烂漫,灵珠盈掬,潘陆峥嵘。 十捻三都,千金一字,当代风骚属老成。龙门在,任诸家百氏,孰敢争衡。 廿年鹿侣欧盟,有碧水丹山世外情。记鹓班奏罢,炉烟春润,凤池散后,莲烛宵擎。 文苑凋残,英雄老去,荏苒霜髭忽数茎。欣无恙,如天孙高峙,斗极常明。吴梅村《与子暻疏》:“今二十年來,得安林泉者,皆本朝之賜。”
“三春”:“勘破三春景不长”“将那三春看破”“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宝琴的是《西江月》:“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 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 等等。榴花指皇宫,北京故宫中有种植。“虎兕相逢大梦归”,后人有的文本就把它改为“虎兔”。据我对这些所谓“判词”的研究,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给贾府中的女子予以后文判定的意义。而是都是描述作者的历史观点和个人看法,以及同女主角命运息息相关的哀叹。虎兕一词出自于《诗·小雅·何草不黄》: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论语·季氏》“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吴梅村《悲歌吴季子》中使用到这个词语:“前忧猛虎后苍兕,土穴偷生若蝼蚁。 ”虎兕,即老虎和犀牛。虎指满清军队。兕指明末农民起义军。
3,后面又画着两人放风筝,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也有四句写云: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甲戌夹批:感叹句,自寓。】清明涕送江边望,指朝代更替。第七十回中黛玉的《唐多令》:“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4,后面又画几缕飞云,一湾逝水。其词曰: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富贵,出自《论语·述而》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襁褓之间父母违。《与子暻疏》:“吾於孝道不能克盡,葬事又未完,深負罪愆。”湘江水逝,其实是说作者对林黛玉的思念。典故出自屈原《九歌》中的《湘君》《湘夫人》。楚云飞,这个典故出自宋玉的《高唐赋》。寓意王朝云(1062年-1095年),字子霞,北宋钱塘人,文学家苏轼之妾。
5,后面又画着一块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其断语云: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葬花吟》:“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6,后面忽见画着个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其书云: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明代文学家康海(1475--1540)作有杂剧《中山狼》。《喜冤家 》:“中山狼,无情兽”第七十九回:贾迎春误嫁中山狼。黄粱,即黄粱梦。出自唐代沈既济传奇《枕中记》。
 
7,后面便是一所古庙,里面有一美人在内看经独坐。其判云:
    堪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缁衣,出自《诗经·国风·郑风·缁衣》:“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缁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是指黑色的丝帛做的朝祭用的衣服。侯门,出自唐朝崔郊的一首诗《赠去婢》:“公子王孙逐后尘, 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如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青灯,亦作“ 青鐙 ”。光线青荧的油灯。借指孤寂、清苦的生活。《葬花吟》: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8,后面便是一片冰山,上面有一只雌凤。其判曰: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张岱《陶庵梦忆》卷七《冰山记》云:“魏珰败,好事者作传奇十数本,多失实,余为删改之,仍名《冰山》。雌凤,《红楼梦》第五十四回有一位说书人提到要说的书名叫《凤求鸾》,讲的是一个叫王熙凤的公子向一位小姐雏鸾求婚。这里就暗含“王熙凤”这个名字是男女不清的性质。凡鸟,其实来自于一个典故,语出《世说新语·简傲》:"嵇康与吕安善,每一相思,千里命驾。安后来,值康不在,喜出户延之,不人,题门上作凤字而去。喜不觉,犹以为欣故作。'凤',凡鸟也。"凡鸟,意思是平凡的鸟,用来比喻庸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寓“檢”字。林黛玉的《咏菊》“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三人,指南明发生的三大疑案中的三个人,即大悲和尚,伪太子和童妃。
 
9,后面又是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里纺绩。其判云: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
其中“刘氏”二字,原本程高本是作“村妇”,为了逢迎刘姥姥和巧姐的判词,后人居然会做出如此手段来。
10,后面又画着一盆茂兰,旁有一位凤冠霞帔的美人。也有判云: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葬花吟》: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如冰水好, 来自于唐代诗人寒山的《无题》:“欲识生死譬,且将冰水比,水结即成冰,冰消返成水。已死必应生,出生还复死。冰水不相伤,生死还双美。”《淮南子·俶真训》:"夫水向冬则凝而为冰,冰迎春则泮而为水,冰水移易于前后,若周员面趋,孰暇知其所苦乐乎?"如冰水好,作者意思是说想同你同甘共苦,共结生死情。 第八十回“王道士胡诌妒妇方”疗妒汤即吴炳《疗妒羹》传奇。
11,后面又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其判云: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情身”原文应当是程高本的作“情深”,情天情海,太虚幻境的篇额叫“孽海情天”。“荣出”或作“荣王”“荣玉”或是“从敬”意思都差不多。甲戌、庚、王等本作“皆从敬”。己卯本作“荣王”。杨本作“莹玉”。据靖藏本目验者毛国瑶说《红楼梦曲》中有"箕裘颓堕皆荣玉"之文,靖本从己卯本。根据“荣玉”的说法,“皆荣出”的出字可能是由“玉”字改造过来。但根据陈词“荣玉”一词历来无考,没有任何意义。根据此点,有的人甚至怀疑,宝玉的名字都是后来抄写人或者芹溪所改写,本来的名字应该叫“荣玉”。这个解释主要是为了满足文本直观,但在诗句中就丧失地位。因此只是多点想法而已。同理,有的人解释“从敬”是对贾敬的伏笔,其实也是多此一举,说服力不是很强。宝玉的名字这个,我们没必要怀疑,因为在第22回中有: 黛玉问宝玉:至贵者宝,至坚者玉。尔有何贵?而有何坚?这个名字是文本连锁的,任何人要是想改动,除非你的文学水平超越于作者之上。因此,综上所述,据《好事终》“箕裘颓堕皆从敬”的句子,此处的诗句“漫言不肖皆荣出”,原文应该也是“漫言不肖皆从敬”。没有什么“荣出”二字。“漫言不肖皆从敬”同“造衅开端实在宁”这二个诗句是对仗的。也许是抄写人讹写和疏忽漏掉也未免可知。相对来说,最好的词语是“荣王”。箕裘颓堕,来自于《礼记·学记》"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这是相当于说一个高超的技术和才能必须拥有丰厚的,扎实的基本功的样子的道理。如同俗语所说,学屠夫杀猪,必须先学会磨刀。但概念也还是差那么一点。说是必备条件的实现能力则更加合适。从敬,出典于《论语·里仁篇》: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漫言不肖皆从敬,作者意思是说,在大局势的漩涡下,我们已经尽力了。荣王,指吴梅村对崇祯的知遇之恩的惦记。
 
舜的文史概念很多,我这里主要说一说舜的二个老婆《。史记·陈世家》:“舜为庶人,尧妻之二女。”
舜本来是三个老婆的,《礼记·檀弓上》云:“舜葬苍梧,盖三妃未之从也。”
见于屈原《楚辞》的《湘君》、《湘夫人》。湘夫人,有二个,刘向《列女传》曰:“帝尧之二女,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尧以妻舜于妫汭。舜既为天子,娥皇为后,女英为妃。舜死于苍梧,二妃死于江湘之间,俗谓之湘君。”湘君当是另一个老婆。传说中只提及二个。
后来有的文本,也就改为“二妃”之说。或许就是二个老婆也未准。
《山海经·中山经》:“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飘风暴雨,是多怪神,状如人而载蛇。”
任昉《述异记》载:“舜南巡不返,葬于苍梧之野。尧之二女娥皇、女英追之不及,相与痛哭,泪下沾竹,竹上文为之斑斑然。”
黛玉,宝钗,史湘云都是在这个神话传说中演绎出来。
舜之后就是大禹的时代,即中国历史夏代的开国人物。大禹的老婆叫做女娇。即涂山氏女。这就是贾雨村的老婆“娇杏”的名字来源。
 
《吴越春秋》载:“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禹因娶涂山,谓之女娇。"大禹娶女娇,《吕氏春秋》载:“禹行水,窃见涂山之女,禹末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日:‘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这里的南音,作者就是引用来做昆曲即南曲的开始。
《淮南子· 修务训》:“禹治洪水,通轩辕山,化为熊。谓涂山氏曰:欲饷,闻鼓声乃来。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方作熊,惭而去。至嵩高山下,化为石,方生启。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启生。”这里就是石头下凡和“霍启”的名字使用意义。启是禹的儿子。《红楼梦》第一回元宵节,霍启把带有胭脂痣的英莲弄丢,自个儿撒腿跑了。这就又重新回到了“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江南王”这个句子的逻辑中来。
“咱们贾府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只预备接驾一次,【庚辰侧批:又要瞒人。】把银子都花的像倘海水似的!”这个庚辰侧批说的很有意思:“又要瞒人。”其实作者是在陈述历史,“监造海舫,修理海塘”说的是进入嘉靖皇帝的万历年间,江南经济好转,总体上欣欣向荣。外国进贡也多了起来。尤其是江南的城市经济,手工业,对外贸易,海洋产业,盐业发展很快。很多明朝人到日本一去就是七八年。但同时也带来了盐业商业利益分割,盗贼,倭寇,纺织产业工人同官僚的等等矛盾。
 
东00林999党0的00产生土是标志8u中9他999t国t历t0000史上继0宋代事功他 学之后的现实0主义思 想达到非0常成熟的阶段。但在明9朝这里 开始,直接在政999治上树立起同太9监的斗9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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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康熙南巡说的倒塌(下)
王府,这里的意思是指王熙凤娘家的王家的府上。但意指是江南王的王府。概念同贾府,江南王王府的文学塑造是一样的。并非是真的王府。我们只能说作者神笔来着,丝丝相扣。
“那时候我爷爷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这句话事实上直接说出贾府荣禧堂的原型。
荣禧堂,见第三回:一边是金蜼彝,一边是玻璃(上台下皿)。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
    堂前黼黻焕烟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玻璃(上台下皿)是外国进贡的东西。“珠玑”指外交文书,贡物献单之类。“日月”,即明朝。“黼黻”外交礼仪官服。“烟霞”指远方外国。也就是说,荣禧堂的原型本身就是当时南京礼部接见国外使者的地方,贾府也是安排这些使者下榻和玩乐的地方。
甲戌侧批:“点出阿凤所有外国奇玩等物”。这就是为什么贾府能够有这么多外国进贡的东西的原因。一般的王府,权贵家庭都未必有。因此,有的人就会怀疑到贾府其实是皇宫上面去。再说宝玉上的刻字也确实同皇帝的玉玺有一定的相似。但是在大观园的排场来说,这远远比皇宫还要奢侈。除了几个主要人物,其余基本上都是服侍的丫头和小厮,下人。况且南京本身就是陪都,礼部的地位非常高贵。
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江南王,“江南王”在护官符中写为“金陵王”,“少了”写为“缺少”。计东 (1625—1676)有一首诗讽刺吴梅村:“忆年十二正调妝,短发毿毿覆額長。多摘桃花娇靧面,滿裁蛺蝶点罗裳。同心早結青陵树,再笑差依白玉床。自捣守宮双約腕,不煩夫婿重堤防。”意思是指吴梅村仕清违背复社精神。
此后有批语【庚辰侧批(甲辰夹批):应前“葫芦案”前文。】指带出王子腾。第四回。重新返回第一回葫芦庙被炸供火烧,【甲戌眉批(甲辰夹批):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这里主要的东西不是“南直召祸”,而是在“实病”之上。
江南的甄家,即第二回“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这里其实指的是温体仁。温体仁(1573年—1639年),字长卿,号园峤,浙江乌程(浙江今湖州)南浔辑里村人。明末大臣,崇祯年间朝廷首辅。吴梅村当年考试的时候,就直接卷入复社同乌程派的斗争之中。后来还写了弹劾温体仁的《劾元臣疏》。 《与子暻疏》:“不意年逾二十,遂掇大魁,福過其分,實切悚栗。時有攻宜興座主,借吾為射的者,故榜下即多危疑,賴烈皇帝保全,給假歸娶先室郁氏。”说的就是这个事件。另意指体仁阁位于太和殿前广场内东侧,坐东朝西,与弘义阁相对立。体仁阁始建于明朝永乐十八年(1420年),明初称为“文楼”,明朝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改称“文昭阁”,清朝顺治三年(1646年)改称“体仁阁”。《与子暻疏》:“三年入朝,值烏程當國,吾與楊伯祥諸君子正直激昂,不入其黨。烏程去,武陵繼之,蘄水又與吾不合,種種受其摧挫。”
接驾四次,这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说复社同乌程派的斗争以及一些反对攻讦的人的斗争。
银子成了土泥,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指的是人山人海的意思。
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见第一回:“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甲戌眉批(甲辰夹批):总收古今亿兆痴人,共历幻场,此幻事扰扰纷纷,无日可了。】【戚序(蒙府)夹批:谁不解得世事如此,有龙象力者,方能放得下。】"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即虚名。
此处有个【甲戌侧批:最要紧语。人苦不自知。能作是语者吾未尝见】。意思只有作者才能说这个话。这是发愤之语。
要想正确了解这里甄家独他家接驾四次的意义,我们首先得从明朝的历史说起。
明朝的历史,我们可以给它分三个阶段来谈论:
第一个阶段:永乐皇帝即朱元璋第四子朱棣(1360年5月2日-1424年8月12日),明朝第三位皇帝。建文帝即位后,厉行削藩政策。朱棣打着奉天靖难的旗号,发动靖难之役,起兵攻打建文帝。建文四年(1402年),攻破南京,正式即位。为了加强对北方地区的控制,疏浚大运河,迁都北京。统治期间,经济繁荣,国力强盛,史称“永乐盛世”。
 
《复社纪略》:吴江令楚人熊鱼山开元,以文章经术为治,知人下士。慕天如名,迎至邑馆;巨室吴氏、沈氏诸弟子俱从之游学。于是,是为尹山大会;苕、霅之间,名彦毕至。未几,臭味翕集,远自楚之蕲、黄,豫之梁、宋,上江之宣城、宁国,浙东之山阴、四明,轮蹄日至。比年而后,秦、晋、闽、广多有以文邮致者。 是时江北匡社、中洲端社、松江几社、莱阳邑社、浙东5超社、浙西庄社、黄州质社与江南应社各分坛坫,天如乃合诸社为一,而为之立规条、
 
定课555455程曰:『自世教衰,士子不通6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弋获于有6司;登明6堂不能致6君,长郡邑不知:此段发不上。。。。。。。。。。。。。
 
吴梅村《复社纪事》:吾师张天如先生(讳溥)从娄东往,复社之举自此始。
这是个什么情况?事实上就是又是一个“贾府”。也就是戚蓼生所说的“一喉两歌,黄华二牍”。
第一次,“接驾”就是复社1629年成立尹山大会。
第二次,“接驾”就是《复社纪略》卷之二 :“崇祯庚午(公元1630)乡试,诸宾兴者咸集,天如又为金陵大会。”吴梅村开始盛名天下,成为骨干力量之一。
第三次,“接驾”是苏州虎丘大会(1633年)。复社势力的扩张招致执政大僚温体仁等的嫉恨,又有陆文声等上疏参劾二张“倡导复社以乱天下”。于是朝廷下严旨察治。幸有周延儒出任大学士,此案才未酿成大狱。
第四次,“接驾”就是1653年吴梅村主盟的虎丘大会。
《红楼梦》为什么要把这些文坛文人结社聚集活动称作是“接驾”,其目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希望打造自己汉人的进步发展的天下。但复社一路走来充满坎坷。吴梅村《与子暻疏》:“先是吳下有陸文聲、張漢儒之事,吾以復社黨魁,又代為營救,世所指目。淄川傳烏程衣缽,吾首疏攻之,又因召對與濟寧楊鳧岫謀擊大奸史醿,醿逮而陰毒遂中於吾。吾去而封王豫中,醿謀以成御史寶慈勇參武陵事主使坐吾,賴醿死而後免。”一个最主要的因素是吴梅村感觉到对崇祯皇帝的失望,昔日的皇帝崇拜色彩逐渐褪去。
这个时间是发生在他的老师黄道周(1585年3月9日—1646年4月20日)被杖刑,吴梅村在南京派出自己的学生涂仲吉(?—1649)前去营救。结果崇祯问他是谁派来的。涂仲吉一把全拦在自己身上,顶撞了崇祯。崇祯知道是吴梅村,结果就惩罚了其他七个人,反而给吴梅村升官,这个时候吴梅村就不干了,不为他人做嫁衣。
吴梅村《与子暻疏》:“改革後,吾閉門不通人物,然虛名在人,每東南有一獄,長慮收者在門,及詩禍史禍,惴惴莫保。”1653年“同事者有借吾為剡矢,吾遂落彀中,不能白衣而返矣。”苏州虎丘大会大家又推他为盟主。看来吴梅村也不喜欢当这个盟主,结果被架在火上烤。
顺治知道这个情况,没几个月就下令吴梅村应诏北上。这使得一生落下污名,各种谣诼污蔑讽刺纷繁沓至。例如写《复社纪事》,被计东批评。《都门识小录》:“昔吴梅村宫詹,尝于席上观伶人演《烂柯山》(即《买臣休妻》),某伶于科白时,大声对梅村曰:‘姓朱的有甚亏负于你?’梅村为之面赤。”
《丹午笔记》就记载诗题壁云:千人石上坐千人,不仕清兮不仕明。只有娄东吴太史,一朝天子两朝臣。
林时对(1623—1664)《荷牐丛谈》:“至东林败类,末路丧节,如钱谦益、吴伟业、李建泰、王永吉、沈惟炳、房可壮及杨枝起、龚鼎孳、曹溶、陈名夏、周锺等,反面事仇,行同狗彘,不得以其东林而恕之。”“吴伟业,辛未会元榜眼,薄有才名,诗词佳甚。然与人言,如梦语、呓语,多不可了。余久知其谜心,鼎革后,投入土抚国宝幕,执贽为门生,受其题荐,复入词林。未有子,多携姬妾以往。满人诇知,以拜谒为名,直造内室,恣意宣淫,受辱不堪,告假而归。又以钱粮奏销一案,褫职,惭愤而死。所谓身名交败,非耶?”
综上所述,所谓的甄家“四次接驾”,本质上就是关于明末时期的复社三次文人大聚会和进入满清时期的有吴梅村主盟的一次虎丘大会。同所谓康熙总共的六次南巡和曹家的四次接驾无关。
 
第39章 金玉论的倒塌(上)
“金玉论”的传统红学解释,因着《红楼梦的》文面意思,来自于《红楼梦》中的四个文本:
第一,第一回:“玉钗”。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吴梅村《琴河感旧》:“青山憔悴卿憐我,紅粉飄零我憶卿。記得橫塘秋夜好,玉釵恩重是前生。 ”《西泠闺咏》:“石城楊柳碧城莺,謝女詩篇張女彈。鸚鵡歌調銀管細,琅玕字刻玉釵寒。”因此,有的人解释为,玉指黛玉,釵指宝钗。而且有第五回的“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直接诠释。如果是这种解释,那么下文的“金玉良姻”就无法解释。
第二,第五回:“怀金悼玉”。[红楼梦引子]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如果这里的“怀金悼玉”都指女人,或者釵黛,那么,能解释“金玉良姻”,但无法解释“木石前盟”。
第三,第五回:“金玉良姻和木石前盟”。[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根据故事情节,这里又得分开来解释,即析出玉石是指贾宝玉,金玉良姻是指贾宝玉同薛宝钗,木石前盟是指贾宝玉同林黛玉。那么就同“玉指黛玉,釵指宝钗。”的说法就相互冲突。
第四:第三十六回:“金玉姻缘和木石姻缘”。这里宝钗只刚做了两三个花瓣,忽见宝玉在梦中喊骂说:“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薛宝钗听了这话,不觉怔了。这个行文情境,应该是一种文式化的表达。旨在加强“金玉良姻和木石前盟”的概念。但导入故事情节,便使得内容错综复杂起来。
上述文本另外有两个说法支持者。
第一,第一回:“还泪说”:那僧笑道:“此事说来好笑,竟是千古未闻的罕事。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便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恰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那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这个被解释为“木石前盟”的意思。
第二:第八回:宝玉来梨香院看薛宝钗。通灵宝玉正面图式: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通灵宝玉反面图式:“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薛宝钗的璎珞:璎珞正面式,音注云:不离不弃。璎珞反面式,音注云:芳龄永继。
“宝玉看了,也念了两遍,又念自己的两遍,因笑问:“姐姐这八个字倒真与我的是一对。”莺儿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第三十四回:薛蟠见宝钗说的句句有理,难以驳正,比母亲的话反难回答,因此便要设法拿话堵回他去,就无人敢拦自己的话了;也因正在气头儿上,未曾想话之轻重,便说道:“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闹,我早知道你的心了。从先妈和我说,你这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你留了心,见宝玉有那劳什骨子,你自然如今行动护着他。”这个被解释为“金玉良姻”的意思。
因此,由于认识角度的不同,给出的有三种基本观点:
第一,“金玉”指薛宝钗和林黛玉。金即金钗。这是后来有书名叫《金玉缘》的来源的主要诠释原因。不过,有的人认为“玉”指宝玉,“金”指薛宝钗和林黛玉,或者《红楼梦》中的这些女子。因此,继续泛化,得出以下:
第二,“金玉”统统指《红楼梦》中的这些女子。
第三 ,根据“吊明之亡”和“反清复明”思路导向下,认为“金”就指满清。因为满清在历史中本身就是“后金”。而“玉”则统统指《红楼梦》中的这些女子。《红楼梦》第九回:骂金荣,“姓金的,你是什么东西!”解释为满清。这些说法同样有关于对“红”“朱”等字的诠释,都认为是既指女人,也指明朝朱姓江山。例如:第五十二回,真真国女儿诗:“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这个情况,是剥离“金玉”的一体概念。如果把“玉”字因此通过玉玺转换解释为明朝,显然就不对。因为这解释不了“金玉良姻”的说法。难道明朝和清朝在当时还是一种“好姻缘”来着?
从故事情节的文本来看,上述每一种解释都是有缺陷的。但最基本的概念,玉石指贾宝玉,金木指釵黛的延伸力度较强。然而也有一个瑕疵,因为黛玉的前世是草,是绛珠草,以木代草,多多少少有点别扭。为什么作者不直接写“草石前盟”,岂不更好?看来,这也是有缺点的。
同样地,“还泪说”描写为黛玉还泪,也存在一定的缺陷。女人因情而伤有泪不奇怪,但说林黛玉为报答贾宝玉(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来下凡反而还贾宝玉的泪,就不对。因此,这个文本的意义应该反看,或者叫做“反鉴”。原本就是作者还泪,为死去的黛玉还泪。这种描写正确的说法是叫做“揪情”,而不是揪心。“揪情”,就是指借黛玉之泪,进入抒发共同的悲情境界。因此,黛玉还泪之说就可以成立,作者借泪之说也能成立。我们经常被作者的高超思维打乱方寸,字里行间,花样多出的“金玉”之论很容易使人堕入迷雾之中。
 
“怀金悼玉”出自《红楼梦》第五回的《红楼梦·引子》: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这首诗歌有三个争议的地方:
第一个,“趁着这”,这三个字,有的版本有,有的版本没有。有的版本写为小字。可以确定在钞本相互传抄的过程中,有的抄丢了,有的人则补上去。因为“趁着这”这个词语的诗力十足,是行文完美的一种保证。也是戏文中经常出现句子前头强烈修饰的通俗使用类型。
例如,《杂剧·杜牧之诗酒扬州梦》:趁着这锦封未剖香先透。《杂剧· 琵琶行》不如趁着这暮春天气,寒暖适宜,浮梁货茶去也。《杂剧·王粲登楼·楔子·赏花时》:趁着这鹏鹗西风万里秋。其他形式如:《桃花扇·第十一齣·投辕》【北雁儿落带得胜令】俺是个不出山老渔樵,那晓得王侯大宾客小。看这长鎗大剑列门旗,只当深林密树穿荒草。尽着狐狸纵横虎咆哮,这威风何须要。偏吓俺孤身客无门跑,便作个长揖儿不是骄。其中如“俺是个,那晓得,偏吓俺,便作个”就是这个北曲使用的语句类型。
另一个情况在句子前后逻辑匹配上,也确定能够满足“趁着这”这三个字使用的正当性。如这里““趁着这”同后文的“因此上”,“演出这”匹配,属于歌曲的旋律的作用。而“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则是排句描述,节奏感非常强,也是匹配的。甲戌本“趁着这”三字作正文,蒙府本、戚序本“趁着这”三字作批语,其余诸本缺“趁着这”三字。
第二个可争议的地方是:“演出这”三个字,甲戌本作这三个字,但程甲本多一“那”字。也就是说,程甲本或作““演出这那怀金悼玉的《红楼梦》”。这个情况,我们可以确定我们今天传存的甲戌本也是被后人重新抄写过的,并非第一手原始版本。但对于文本内容来说,甲戌本仍然是除癸酉本之外的最早版本。所谓“甲戌本”,指的是《石头记》的文本内容的性质,而不是指这本书的纸质在历史时间上最早。正确的原本写法应当是“演出那”,即“演出那怀金悼玉的《红楼梦》”。这样就同“趁着这”和“演出那”在语述结构上就能对应起来。
第三个可争议的地方就是“怀金悼玉”还是“悲金悼玉”的问题。程甲本、程乙本作“悲金悼玉”,其余诸本作“怀金悼玉”。“怀”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就是缅怀,怀念,思念的意思。这同“悼”字在单独的意义可以联结起来,但在我们的中文中显然不是一种通俗行文的词组。一般用于诗文点题的情境。因为“怀悼”的意义内涵比较广泛,而且针对的主体人物是在受尊敬的层面上说的。而“悲悼”“哀悼”等词语就是古今通用语句使用的词语。那么在下文“金玉良姻”中,显而易见,它不针对具有尊敬的仪式感,而是平凡和同等的性质上确定的。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是“悲悼”。使用“悲悼”比“怀悼”更具有合理性。这是其一。其二,《红楼梦》第五回前文有:第五回,警幻道:“此酒乃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麯酿成,因名为‘万艳同杯’。”【甲戌侧批(戚序、蒙府夹批):与“千红一窟”一对,隐“悲”字。】。这里的“悲”字意蕴非常明晰。其三,下文相关词语说明的是“悲”的性质,而不是“怀”的性质。例如:[枉凝眉]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凄惋”,宝玉听了此曲,散漫无稽,不见得好处,但其声韵凄惋,竟能销魂醉魄。[乐中悲]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世难容]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虚花悟]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等等。
由以上内容可以推出,《石头记》的原文应该是“悲金悼玉”比“怀金悼玉”更加合适。也就是说,程本所使用的“悲金悼玉”是对的,而所有其他版本使用“怀金悼玉”是不合适的。这个情况我们可证程伟元所搜集的原始版本有非常可信的体现原作者文字水平的重要依据。
 
癸酉本写了二次,就是指吴梅村后来以复社的身份出现在虎丘大会上。
第九十八回:“于是大设筵宴,由妓女云儿、多姑娘、芳官等十二个戏子陪宴。那多姑娘原是晴雯的哥嫂,最是风月场里惯家,自打府中家反宅乱一来,他便见风使舵,大肆招揽才俊,拿出看家本领,同那些贼寇日夜鬼混,一则保全了性命,二则足了他淫浮之念,可谓是招蜂惹蝶、炙手可热,毫无羞耻之心,其夫多浑虫亦不知逃往何处去了。薛蟠一边调笑云儿、多姑娘,一边令芳官几个唱曲助兴。薛蟠举杯要龄官唱一套《盘丝洞》,龄官冷笑一声道:‘先到里头穿了戏服,待会儿出来。’薛蟠笑嚷:‘那就快点扮了出来,我看看扮相俊不俊。’贾蓉、贾蔷、柳湘莲、冷子兴都笑着要他忍着性子等。”这是描写顺治六年(1649)冬,明末几社遗派沧浪会,因内部意见纷争,分为同声、慎交二社。二社之间,势同水火。后来吴梅村经过努力斡旋,1650年,江、浙士人在嘉兴南湖集会,时称"十郡大社"。吴伟业、尤侗、徐乾学、邹祗谟、曹尔堪、毛奇龄、朱彝尊等均赴会。会期三日,诸人定交而别。
第九十九回:贾宝玉同薛宝钗结婚。“晚间吉时已到,薛姨妈道:‘按规矩要拜堂的,我已经叫薛蟠找了些戏子来吹吹打打,也热闹些。’宝钗蒙着盖头,穿着雀金裘。喜娘披着红扶着。下首宝蟾做了傧相紧随,宝玉宝钗赞礼拜了天地,请出薛姨妈受了四拜。行礼毕,送入洞房。还有坐床撒帐等事,不消细说。紫檀堡人声鼎沸,来了一拨人前来助兴。多姑娘同妓女云儿也来凑份子,大家猜枚行令,吆五喝六,狂笑不断。屋外鞭炮齐鸣,烟花腾空,众伙计都笑语喧哗,拍手望天。是夜薛蟠偷偷携了多姑娘到山下松间亭中偷欢去了,次日一早,宝玉宝钗过来探看薛姨妈等。”这就是描写隐指1653年虎丘大会的情景。
那么“金玉”的意思就不言而喻,金和钗就是指戏子女人们,玉是指文人才子们。但玉的意义也包括一定有文才的女人,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有文才的女人通常称作“扫眉才子”。唐·王建(768年—835年)《寄蜀中薛涛校书》诗:“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金玉”出自《孟子·万章下》孟子曰:“伯夷,聖之清者也;伊尹,聖之任者也;柳下惠,聖之和者也;孔子,聖之時者也。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金聲也者,始條理也;玉振之也者,終條理也。始條理者,智之事也;終條理者,聖之事也。智譬則巧也;聖譬則力也。由射於百步之外也,其至,爾力也;其中,非爾力也。” 那么,所说的“金玉良姻”就是指文人和戏子们联合起来,此时,吴梅村的想法也变了,原来有抵抗满清的意图,但不得不接受现实,因此强调了保护文化的意义。第六十三回:“(宝玉说)....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芳官笑道:“既这样着,你该去操习弓马,学些武艺,挺身出去拿几个反叛来,岂不进忠效力了。何必借我们,你鼓唇摇舌的,自己开心作戏,却说是称功颂德呢。”宝玉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宾服,八方宁静,千载百载不用武备。咱们虽一戏一笑,也该称颂,方不负坐享升平了。”
因此作者说:“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悲金悼玉,就是悲悼那些死去的戏子们和那些为抗清或权斗中而死去文人名士。如柳如是,李香君,林四娘,田贵妃,卞玉京,陈圆圆,王月,沙才,董小宛等等等;如陈子龙(1608-1647)夏允彝(1596年—1645年11月4日)黎遂球(1602年8月21日—1646年11月10日)夏完淳(1631年10月4日—1647年10月16日)孙传庭(1593~1643年)等等。作者写《石头记》之愚衷,并非站在狭隘的“明朝之亡”立场上,而是站在“人死”人间悲剧的角度。而这些人是社会的真正精英,它本质上一场历史的“文劫”,正如后来《儒林外史》中所说,“贯索犯文昌,一代文人有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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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21:32:43  更:2021-07-13 21: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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