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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弱水三千(古风微小说集)[第3页]

作者:時過進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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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师父说,酿酒的女子本就是醉人的。酒不醉人,只是饮酒人自醉。
我日日收集来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和颍湖中的湖水,熬作引,加入粒粒饱满圆润的红豆和莹白剔透的鲜米,酿成酒。师父教会我酿醴酒,紫绡酒,枣漾酒,绵昧酒……我盛它们到粗糙坚实的棕色酒坛中。师父将酒坛用蜂蜡密封,摆到阴仄的角落。师父教的缱散酒,我却总也学不会。
我将酿好的缱散酒盛与师父一杯。师父执着酒杯,淡淡地呷了一口,蹙着眉头细细地品。半晌,他摇摇头,微笑:“未儿,你这料倒是齐了,可味不全。”我不解。师父微闭双眼,踱过去,缓缓地说:“情味。未儿,你酿出的缱散酒,从来是没有情的。”
阳光打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水一般安详平和,波澜不惊,浮动在眉间的是江南散不去的氤氲,像他酿造的缱散酒,让人忍不住眼底潮湿。蹙眉品酒时的男子,才是醉人的吧。仅是一瞥,我便已微醺。
 
PART 2
那一年大旱,瘟疫肆虐,残骨遍野。我平躺在龟裂皴皱的土地上,背部被灼落一层皮,血腥的味道立刻引来了嗜血的蝼蛄虫蚁,它们成群结队地爬到我的身上,一寸一寸地啃噬我的肌肤,而我却无力挣扎,索性闭上了双眼,只听得兀鹰盘桓时拍打双翼的断裂音和猎猎的风声,身子逐渐硬化掉。
跫音愈加清晰,我想那是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吧。他托起我的身体,将辛辣的浓汤灌入我的口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么?真能够忘记一切也好。僵直硬化的身体渐渐地有了知觉,就这样缓和了下来。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让我微微眩晕。
“我死了么?”我抬起头问他,声音嘶哑到几乎自己都不认得。
笑意在他脸上漾起一层涟漪:“你还活着。”说话间,已站将起来。他的长襟拂过我的面颊,我顺势攥紧在手中。他不备,打了一个趔趄。
“带我走,可好?”我费力地张了张嘴。
他不言语,只是轻轻地从我手中抽脱了他的衣襟,兀自向前走去。我挣扎地站起,像是被他勾走了魂魄,跌跌撞撞地跟在后边。
第二天黄昏,他背对着夕阳,对我说:“以后,你就叫做未浼。”这个男子便是我的师父了,他唤我作未浼。我喜欢这个安谧的名字。
 
PART 3
师父带我来到一座江南小镇。梅雨时节的阴霾天气,总是让我想起师父的眼睛,和隐匿在眼底潮湿角落的层层青苔。我想将青苔剥落,可我害怕,青苔下覆盖的会是更加斑驳的断壁残垣。
师父盘下一爿小店,就是我们的酒坊了。师父挥笔在纹路清晰的木板上写下“未浼酒坊”的时候,我的心无由地颤动。师父笔下的我的名字,被悬挂在木门上方。未浼,未浼,一些人低声吟道,这真是个安谧的名字。
这之前,我却一直不知师父原来会酿酒品酒。
师父拉着我的手,说:“未儿,来。我教你品酒。”师父总是在心情极佳的时候唤我作“未儿”。我喜欢看他唤我“未儿”时的口型,以及上下起伏的喉间的骨节。师父的掌心温暖而湿润,握着我汗津津的左手。我轻轻地摩挲着他手掌间迂回曲折的纹路,暗自猜想着它们会不会与一个叫做未浼的女子纠缠不断。
“未儿,你可知这世间最纯洁之物为何?”师父背过身去。
“可是颍湖中的贝珠么?”
师父摇摇头:“非也。”
“那么,可是冰山之上的千年雪莲么?”
师父抿紧了薄薄的两片唇,又摇了摇头。
“未儿愚钝,请师父明示。”我终于还是放弃了臆测。
师父从坛中取一些清洌的酒,斟在杯中,顿时院里浓香四溢。他擎着酒杯,说:“这世间最纯洁之物莫过于酒,酒中之圣为缱散。未儿,你来尝尝这酒中的圣物缱散。”师父将酒杯递与我,我匆忙喝下,却被呛得开始剧烈地咳喘。师父看着我的狼狈相,不禁哈哈大笑。他说:“未儿,你将会是最好的品酒师。”我抚住起伏不止的胸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年,我十五岁。
 
PART 4
“罗衣翠,轻衾薄,风吹柳堤见西坡。笛声碎,锦瑟悲,啾啾飞雁何时归?寒风紧,残叶殇,落雪无垠夜不央。酒未到,泪千行,百转千回绕愁肠……”这是师父常挂在嘴边的歌谣,他一遍又一遍地吟诵,满眼都是缱绻涣散的温情。他的脚步踟蹰寂寥,像翩跹穿行在花丛间的迷蝶,摇摇欲坠着挣扎前行。
我上前扶住师父清瘦的胳膊,轻轻地唤他:“师父,师父……”他偏转过头,尖锐的眼睛刺痛了我。他说:“未浼,你不会离开的,是不是?”我说:“是。”师父松开紧箍我肩膀的手,笑。我说:“师父,你醉了,未浼扶你回房休息。”师父摇摇头,嘴边依然浮有一抹浅笑:“未儿,我没有醉。酒,是从来不会醉人的。”
师父已在床上熟睡,我卧在床榻边,抚平他紧蹙的眉心,轻触他英挺的鼻梁,以及抿紧的两片薄唇。师父猝然握住我的手,我被惊了一跳,却又抽脱不出。师父喃喃低语:“未浼,你是不会离开的。”我不由得点点头。我说:“是。”
我在师父床榻边卧了一宿。翌日清晨,不禁腰酸腿麻,我稍稍活动了一下,便起身为师父煮醒酒汤。师父说我的醒酒汤煮得比酒还要味美。
我将醒酒汤盛入瓷碗内,为师父端去。师父已醒来,正用手指轻轻地揉按着头部,显出疲惫的神色。他问我:“未浼,我昨日可又喝醉?”我将醒酒汤送入师父手中,笑说:“师父,酒不醉人,只是饮酒人自醉啊。”师父的绵绵笑意融化在热气腾腾的醒酒汤中。
我接过师傅递过的空碗,正色对师父道:“师父,未浼从不曾离开。”师父的手心穿过我松散的长发,他温润掌心的纹路与我的发丝轻轻纠结,很久很久,不曾分开过。
 
PART 5
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能辨识出缱散酒和绵昧酒有何不同了。它们虽然色泽、气味相近,但缱散凝聚了酿酒人更多的情。舌尖能品出除甘洌外还有微苦轻愁的,是缱散。师父说过,缱散之所以能成为酒中之圣,是因为它最多情。别种酒只能传递或喜或悲中的一种情,只有缱散酒,同时浸入了喜悲两种情味。喜中又含轻愁,是最让人垂泪的。师父是酿制缱散酒的高手,世间仅此一人,能把缱散酒诠释得如此恰到好处。
“未儿,你要切记,”师父说,“酿酒之时,万万不可有丝毫魔念。一旦有了一丝魔念,就会酿出‘酒蛊’。”
“酒蛊?”
“‘酒蛊’,即毒鸩,虽然色泽、味道与常酒无异,但是含有剧毒。你可明白?”
“未浼明白了。”我回答。师父点了点头。
到了十八岁那年,我已学会酿醴酒,紫绡酒,绵昧酒,酥骨酒,蚕焰酒……只是我酿制的缱散酒,不是太过甘甜,就是太过清苦。师父说,是我用情未到。但对于我来说,经营酒坊已不在话下。大凡喝过我酿制的酒的酒客,都说:“小未,你的酒,味道最好。”酒客们都唤我作“小未”。我会朝他们微笑。师父那时已不大出面的。镇上的人都知道,“未浼酒坊”的主人,是一名叫做“未浼”的年轻女子,她酿得一手好酒。
 
part 6
那日的黄昏,酒客稀寥。我准备打烊的时候,酒坊来了一名女子。她已在门口驻足良久,手中执着一根长笛,笑得倾国倾城。她在角落的一张桌旁坐定,对我说:“姑娘,盛与我一碗缱散酒,可好?”我点点头,掀开殷红的坛盖,香气铺天盖地,洋溢在整个酒坊。师父说过,杯缓则圆。我只消将酒坛稍稍倾斜,清洌的酒便汇成一股涓涓的细流,缓缓注入青花瓷碗中。
“客官,你的缱散酒。”我将碗放到女子面前。她抬起纤细莹白的手,把酒送到唇边,我似乎可以隐约看到她唇下覆盖的细密纹路,殷红一片。师父说过,酿酒的女子是醉人的。而品酒的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姑娘。”女子的莺声细语唤回了我游离的魂魄,她直视着我的深褐色瞳仁和浅笑的嘴角,让我隐约觉到不安。“你这怕不是缱散酒吧?”她又把玩着手中的长笛,不急不缓地问道。
确实,这不是师父酿制的缱散酒。师父酿造的缱散酒,我从不舍得卖与人喝。酒客们从来喝不出绵昧酒和缱散酒的差别,卖与他们无异于浪费。因此,酒客们喝的,只是我酿制的绵昧酒。
不成想今日却遇到了懂得品酒之人。把师父酿的酒卖与懂得品尝的人,也不枉师父费了一番气力吧。我连连向那女子赔了不是,并重新盛与一碗真正的缱散酒给她。缱散入口,女子微怔了一下,而后她将双目微闭,只可看到她的翕动的睫毛。她又让我连盛了三碗缱散与她。女子问我:“这缱散可是你亲手酿造的么?”我点点头,说:“是。”她追问:“是谁教你的?”我说:“是我已亡放多年的母亲。”女子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有意说谎。只是师父曾经交代过,任何人问起,都不能说出是他酿的酒。不过师父从不曾知道,我早把他酿制的缱散酒全部放贮起来了。
五碗缱散过后,女子的眼神逐渐涣散。她开始低声吟唱:“罗衣翠,轻衾薄,风吹挪提见西坡。笛声碎,锦瑟愁,啾啾飞雁何时归?寒风紧,残叶殇,落雪无垠夜不央,酒未到,泪千行,百转千回绕愁肠……”
我不禁微微战栗了一下。
“客官,你醉了。我们这里就要打烊。天色已晚,客官孑身一人,应早些找间客栈歇息才是。”我扶起微醉的女子,她的双颊像天边游弋的两片红霞。
女子对我莞尔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part 7
那女子到底为何人?她为何会吟唱那首歌谣?又为何会说出“酒不醉人”的话来?所有的不解在我的眉心纠结成一团。
锋利的刀刃割裂我的手指,殷红的一片从伤口汩汩不断地涌出,浸染了粗糙的木制案板,渗入到龟裂的缝隙中。我匆忙用水清洗,可是总也止不住决堤而来的猩红血水,我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不知何时进来的师父拿过我的手,掀开一坛酥骨酒的盖子,将我的手放到倾泻的酒下冲洗。十指连心,我微闭双目,下唇被咬到苍白。但手指撕裂般的疼痛最终被酥麻的钝感替代。
师父不禁嗔怪:“未浼,你在想什么?为何这些天总是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我重新执起刀切菜,说:“师父多心了,未浼只觉最近身体有些疲累,想是因酒坊中的琐事。不曾有何大碍,过些时日便好,请师父勿挂于心。”
师父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我的心无由地空了一下,仿佛将要失掉什么。
 
算了,没人,不更了,没动力,此篇晚上会补上的。飞走前再问一下:
那女子到底为何人?她为何会吟唱那首歌谣?又为何会说出“酒不醉人”的话来?
伦家泪奔了,如果有人就不论冒冒泡么?终于体会到楼主的悲惨世界了!伤不起
 

 
我要崩溃了,没人
 
part 8
她还是来了,依然是在阴霾将至的黄昏。一袭白衣下覆盖着冰肌玉肤,几缕碎发垂散在额前,依然是倾国倾城的笑。我从未见到过如此精致的人儿。但不知为何,看到她时,我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和怅然若失的绸缪。
“姑娘,盛碗缱散与我,可好?”依然是水般澄澈清明的眸子。我说:“好。”女子凝在唇边的笑,竟然有了些许的惨淡和黯然。
青花瓷碗边留下她淡薄的唇印,经纬脉络清晰可辨。女子将长笛放到唇边,纤细如玉笋般的手指按压住笛孔,轻轻地呵气,悠扬细碎的笛音充斥回荡在整个酒坊。我随着笛音低声浅唱:“罗衣翠,轻衾薄,风吹挪提见西坡。笛声碎,锦瑟愁,啾啾飞雁何时归?寒风紧,残叶殇,落雪无垠夜不央,酒未到,泪千行,百转千回绕愁肠……”
笛声戛然而止,女子的瞳仁闪烁不定。背后响起师父温厚的声音:“未浼。”他在竭力遏制住颤抖的声线。
我转过身朝向师父:“师父。”可穿过师父的眼睑,我看到的只是另一个人的映像:她穿着一袭素净的白衣,捏着长笛的纤细手指,已经在骨节处开始变得苍白。
我听到笛子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就像生生不息的血液不止地撞击着耳膜和吹弹即破的皮肤的声音。
“苏醉……”女子的眼底泛起氤氲,一如我曾在师父眼底看到的阴郁。像极了梅雨时节的江南。这个我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到嘴边时却只能化为“师父”,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竞可以毫无芥蒂地脱口叫出。我的胸口开始抽搐,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未浼,我知道你是不会离开的,是不是?”师父的脚步竟然蹒跚。
女子点点头,说:“是,苏醉。未浼从不曾离开。”未浼,这个与我有着同样安谧名字的女子,她对师父说:“苏醉,未浼不曾离开。”
 
part 10
也许,这使是一切,一切便这样结束了吧。
“真的,要离开了么?”我将酿好了的栀酒分盛在五个酒坛里,背对着师父。额前的碎发滑落下来,遮住我的视界。酒,洒了一地。
“未儿,你我总算是有缘,这间酒坊我已买下,你留下好好打理,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我说:“好。”我抱起一坛栀酒,放它到地窖。凉气袭人,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的每一条经脉,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周身无尽的寒冷,令我想起早春时刚刚解冻了的颍湖,同样都是那般刺骨。
我沿着潮湿的台阶拾级而上:“师父,走之前请让未儿为你酿最后一次酒,可好?”我垂下头,任胸口一块一块地碎裂,剥落。自那个叫做未浼的女子出现,我便已开始灰飞烟灭了吧。
……
 
part 11
月色清凉如水,我一遍一遍地淘洗着莹白剔透的鲜米,忆起师父曾经吟过的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擮,此物最相思。我将圆润饱满的红豆渗入,此物,最相思……
不留意间,泪水早已划伤了容颜,簌簌的砸落在水面,涟漪一波一波的向四周扩散,划到嘴角,味苦……莫非,遣散中的轻愁,并不时因那一颗黄连,却是酿酒人的泪么?那,酒窖中的多坛遣散,其中是否也有师父的泪?
把酒坛用蜡封好,我想我确实累了。
 
part 12
临行前一天的下午,我早早的打了烊,到西街去买师父爱吃的菜。我将它们洗净,放入锅中烹煮,那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师父和未浼坐在长条木凳上,十指相扣,未浼的脸上漾有一丝羞涩……我随手拿来灶边的酥骨酒,灌了一口。本是辛辣微甜的酒,却硬生生被我品出苦味。
“未儿,一切从简便好。”师父只是笑。
“就好。待我将这遣散烫好便来。”我用蒲扇小心翼翼的煽动灶间的火焰,,醉人。
“师父,未儿给您满上。”自从“未浼”出现,我便不再自称“未浼”。
师父挽起长袖,将酒杯端到嘴边,随后又将酒放回桌上,赞道:“未儿酿遣散的手艺愈加精湛了。”
“师母,未儿给您满上。”
“这丫头,尽是拿我取笑呢,”未浼笑着,“我倒是要试试这是否又是拿枣漾酒冲的呢!”
“未儿不敢。”
未浼端起酒杯,朱唇微启,含住杯的边缘,遣散便沿着嘴唇的纹路漫延了进去。她轻轻放下酒杯:“未儿,你酿的遣散竟胜过你师父几筹。”然而,话刚出口,她便眉心紧蹙,语不成句:“这酒……这酒……”说着跌在地上。
“未浼!”师父脸色铁青,抱起瘫痪在地的未浼,试了试她的鼻息。银针在酒中变得乌黑,甚至暗暗发亮。
师父的剑抵住我的喉咙,他的声音颤抖到无以复加:“我既有恩与你,你为何下此毒手?”我从未见到师父的脸色这般凌厉,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着。
“我不曾加害于她。”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没有温度的铁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师父的剑划破了我的脖颈,血珠从伤口渗出。只待尸首分离的那一刻。
“哐啷”一声,是铁器掷地声音,师父说:“是酒蛊,未儿。你酿出了酒蛊。”……
“师父……”
“罢了,”师傅只是望着未浼已然苍白的清秀的脸,“这都是命,都是命哪!”他兀自走到桌边,端起我盛与他的那一盏酒。拉住他的衣袖,他打了一个趔趄,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师父向未浼一笑:“未浼,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一仰脖,他便灌下了那杯毒鸠。
“未儿,这遣散竟胜我三分,你用了什么做引呢?”残阳打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师父,未儿从未曾离开,竟是你先离未儿而去。你可知道,未儿空对着这一坛坛的遣散,却是怎样的凄哀?
秉着烛台,伫立在酒窖中。无尽的寒让心口颤抖不止,揭开每一坛酒的盖子,也许酒香能驱走这吓人的冰冷吧。
遣散的酒香,栀酒的酒香,枣漾的酒香,绵昧的就像……它们交织在一起,令我微微有些眩晕。
“酒不醉人,人只是自醉……”师父的呓语不绝于耳,手一抖,烛台落入一坛遣散之中,火光灼伤了我的眼,窖中终于开始温暖……
 
end
镇上的未浼酒坊在深夜起火,大火烧了一夜,酿酒女子未浼死于窖中。酒客们都聚于酒坊前,都摇着头,低声吟诵:“酒未到,泪千行,百转千回绕愁肠。”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其实,酒不醉人。
〖完〗
 
话说下面这篇是要喜的,还是要悲的?好像有一篇是喜剧。没人冒泡就我选。
 
要悲的,亲。。。。。
 
终于有人拉,哦吼吼
 
那只好发悲的了
 
其七 凤舞九天

 
前言:
清晰记得那个漆黑如墨的夜晚,星澈斜倚在绚烂荼蘼的樱花树下,眼角眉梢流露出那一丝尘埃般的落寞。邪魅的表情褪去,蓦然间,孩童般孤独无助。
我远远望着他,十指莫名绞在一起,心头骤然掠过细碎柔软的疼。
星澈抬头看我,冰镜瞳仁盈盈一弯,露出一个倾城绝美的笑容,声音远若天籁。
他说阮素蘅,不要爱上我。我不会让你死。
可是你会生不如死。
 
【三】
风寒渐渐痊愈,剑术已经几日未炼。身后响起稀薄的掌声。我回头,只见星澈不知何时起站在我身后,懒懒地拍着掌,黑玉一样的眸子中却隐隐蕴着一丝冷意。
蓦地见到他,我胸中一热,紧接着又泛出一阵铺天盖的酸楚,低着头在他面前快步走过,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站住。”星澈的声音冷冷的,前所未有。
我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昨晚秦风雅来过?”星澈走到我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派人监视我?”我一惊,心中涌出一种无端的愤怒来。原来他明知我生病,明知我每晚都落寞地坐在窗前,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可是却连来看看我都不肯,任我一个人孤独地颓败下去。
“他跟你说了什么?”星澈完全没有理会我话语中的愠怒。
“呵,还能说什么?你这人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他自然不是来歌功颂德的。”我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
“不用你说,我也自然知道他为什么来找你。”星澈眸子冷峻如冰,灼灼逼视着我,说,“可是秦风雅素来偏执,若不是你顺了他的意思,他怎么会错过这个杀你的机会?――没有你,我便炼不成凤舞九天,风神帮便可安枕无忧。”
我一怔,心头掠过一丝茫然。星澈说的也不无道理,没有我他就炼不成凤舞九天,秦风雅既然想跟星澈抗衡,昨晚为何不杀我?可是倔强地回望着他,嘴硬地说,“秦帮主温文尔雅,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冷血残暴吗?”
星澈冰冷的眸子中瞬间掠过一丝火花一样的愤怒,转瞬即逝。转身背对着我,说,“阮素蘅,你还真是个异类。夜半私会陌生男子,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话。看来你们相处甚欢,你答应他什么了?”
“帮他杀你。”我脑子一热,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四个字。
“你要为了那个男人背叛我?”星澈猛地回过头来,双目灼灼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从来都没有归顺过你,又何来背叛呢?”看到星澈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忐忑的表情,我心中竟生出一种凛冽的快感。“连星澈,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厉剑山庄大小姐,众星捧月,嫁个宠我爱我的男子,一生快乐无忧。是你,一手毁灭了我的幸福!”
我定定地回望着星澈,眼泪无声无息地倾泻而下,声音低了许多,几乎微不可闻。“或者说,当我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得到幸福。因为我爱上了我的仇人,同时也是,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对星澈隐忍多年的爱。却又仿佛山涧流水,水到渠成。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的确会很辛苦。如今说了出来,反倒轻松许多。
星澈重重一怔。表情明显地僵了一下,绝美出尘的脸庞一瞬间茫然如孩童。
“既然明知道这份感情无法得到回应,又何必扰人扰己?阮素蘅,收起这些话。你没有资格。”星澈很快神色如常,唇边漾起一抹干涩的笑意,一字一顿地说。
你没有资格。这几个字由他动听的声音说出,字字刺入我心。
我眼眶一酸,霎时泪流满面。想说些什么来刺回去,嘴唇微微颤抖着,徒劳的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蝶舞,过来。”星澈背对我着离开,声音飘忽而暧昧。
蝶舞翩然而至,她有一段纤细的腰肢,和妩媚的眉眼。轻轻投入星澈怀中,星澈揽着她站在阳光下,在地上映出柔情蜜意的剪影。星澈侧过头,没有看我,说,“天下女子我挥之即来,如果你想要这些,我也可以给你。”星澈俯身吻向蝶舞的唇,舌尖纠结,极尽缠绵。蝶舞双手环住他的颈,一脸幸福地闭上眼睛。
我忽然双腿一软,微微后退两步,背靠着大榕树站好,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跌坐到地上。浑身因为一种刻骨的愤怒和哀伤而颤抖起来。
连星澈,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再不屑我的感情也好,也不用这样羞辱我。星魔宫宫主连星澈,名动天下,俊美无畴,世间有多少女子甘愿投怀送抱。我知道他不缺女人,只是,没想到连我的侍女都可以作为他伤害我的工具。
我咬住嘴唇,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跑向葱郁茂密的树林里。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空旷的风声簌簌地在耳边回响。
 
【五】
星澈无声地望向我,眸子幽深如海,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无奈。
看着他的表情,我脸上那抹娇羞的红晕蓦然消退,恍然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溢满了不该有的希冀。星澈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只要他挥挥手,就会有多少女人为他赴汤蹈火。这一夜风月,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藏起眼中的落寞,笑了笑,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是我自找的。以后你只要继续当我是从前的阮素蘅就好。我会帮你练成凤舞九天。”
“蘅儿……”这是星澈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叫我名字。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漆黑如墨的夜晚,星澈斜倚在绚烂荼蘼的樱花树下,眼角眉梢流露出那一丝尘埃般的落寞。邪魅的表情褪去,蓦然间,孩童般孤独无助。
我远远望着他,十指莫名绞在一起,心头骤然掠过细碎柔软的疼。
星澈抬头看我,冰镜瞳仁盈盈一弯,露出一个倾城绝美的笑容,声音远若天籁。
他说,蘅儿,不要爱上我。我不会让你死。
可是你会生不如死。
 
又剩下偶一个,气室我也,飞走
 
【六】
武林大会的日子更近了。到时星魔宫跟风神帮便要一决胜负。
江湖上总是有人说,正邪不两立。其实谁是正,谁是邪,又该如何明确评断?立场不同罢了。比起星澈这种昭然的邪恶,伪君子更让我不齿。
那一日,星澈已经许久未来,我想他,刚刚走出飞花小筑要去找他,却在葱郁碧绿的大榕树下看到秦风雅颀长的身影。他的轻功进步了许多,一袭绛紫色锦衣,飘然立于柔软的枝头,本是个翩翩佳公子,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容。
“素蘅,武林大会之期已经近在咫尺,连星澈若想稳操胜券,势必要练成凤舞九天。你跟我走,我会保你周全。”秦风雅翩然而下,走上前一步,一脸真挚。
“……素蘅谢过秦公子的美意。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星澈。”我颔首,淡淡地说,转身离开。或许他真是要来救我的。可是我却像其他所有迷恋星澈的女子一样,他让我生我便生,他让我死我便死,万劫不复,不肯自救。
秦风雅猛地扼住我的腕,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一字一顿地说,“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甩开他的手,不想再做纠缠。
秦风雅温润的双眸瞬间掠过一丝刻骨的恨意,目光往我身后一掠,瞬间将我揽在怀里,右手抽出腰间的软剑,眼前银光一闪,那剑便已抵在我颈上,寒气逼人。
“我要凤舞九天的秘籍。或者她的命。你来选择。”秦风雅的声音冷冷的,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恨意,近乎暴虐地将我扣在怀里。然后我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白衣翩然的星澈。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脸淡然。
在那一瞬间,我竟然很怕亲耳听到星澈的答案。我在他心中是什么位置,我自己一直很清楚。在他的世界里,凤舞九天比我重要何止千百倍,秦风雅根本没有必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因为星澈的选择,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要杀便杀,不必这么啰嗦。”我一头朝脖颈上的长剑上撞去,秦风雅一愣,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撤,几乎同一时间,星澈的银镖击断他手中的剑,应声断成两截。
“原来你真的为她动了情。”秦风雅眼中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幸灾乐祸的得意。
“星魔宫的武功乃是邪派,想要炼到上乘,必须忘情弃爱。若要练成凤舞九天,则更要断情绝爱。连星澈,你应该知道,一旦动了真情,你的功力便会骤减。”秦风雅与星澈面对面站着,唇边的笑容凝固成冷然的恨意。
一道紫光呼啸而过,我还未来得及看清楚,秦风雅便已经与星澈颤抖在一起。绝顶高手过招,处处杀机。秦风雅练成了风神帮的风神剑,较之以前本就强了许多,再加上星澈的内功威力减弱,终于渐渐落了下风。
我心中一软。
难道秦风雅说的是真的?
星澈……他为我动了情,所以才迟迟不炼凤舞九天?这个念头尚且来不及多想,只见秦风雅汇集所有内力于右手掌心,狠狠击向星澈胸口……几乎是下意识地,我飞身过去紧紧抱住星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身前……
星澈轻轻揽住我的腰,温柔地看着我,乌黑的眼眸从未有过的柔软起来……不过电光火石间的事情,星澈抱着我在空中旋转一周,背对着秦风雅地掌心,唇边扬起一抹倾城的笑容。
“就算我为她动情,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星澈抱着我安然落地,受了秦风雅一掌,却依然毫发无伤。
秦风雅面上的笑容如冰封般凝固,左边肩膀上的三个小孔霎时血如泉涌。
“杀了他。”星澈微笑着对我说。
我一愣。随即举剑,面无表情地刺向秦风雅的颈。
这是第一次我心甘情愿地为他杀人。
因为只要秦风雅活着,对星澈来说就是个威胁。
我不可以冒这个险。
 
【七】
以后的很多年以后,我才真正懂得了星澈的寂寞。
深深爱上一个明知道不可以去爱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寂寞。
飞花小筑依旧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只是物是人非。
我一个人孤独而平静地活着,守着我与星澈之间点点滴滴的回忆,日复一日,永恒而无望。
没有人知道,那日秦风雅死后,星澈走过来紧紧抱我,嘴角蓦地渗出一抹殷红的血迹来。汇集秦风雅所有内力的一掌,也击碎了我前世今生所有的盼望。那一日,星澈用几十年的内力支撑到最后一刻,眼看着我亲手杀掉秦风雅,这才安然倒地。
“蘅儿,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是炼不成凤舞九天的。――因为我舍不得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星澈的笑容温柔而清澈,倚在我怀里,婴儿般纯美。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笑。泪流满面。
〖完〗
 
其八 轩辕遗梦·丹凤

 
前言:
其实很久以后我都依稀记得遇见蚩尤的那个黄昏。该用何词来形容我们初遇的瞬间呢?大概是,电光火石罢。
天空是薄凉悲旷的湖蓝,四围苍翠的松枝在风中寂寞飘忽,声如天籁。
我光脚轻踏瑶池边满地落花的芬芳,然后抬头望向夕阳,旋转,歌唱。然后我便在那样一个温暖美好的画面中看到了蚩尤。
他一袭白衣微笑着望向我,拱手作揖轻声道,姑娘,请问九天玄女殿怎么走?
我望着面前男子温润如玉的眉眼,心里忽然寂静无声。他的笑如半空那弯幽凉的月色,似天光水影绽放于极高的苍穹,铺天盖地的将我淹没。
一瞬间,日月无光。
 
(一)
楚天千里,遥岑远目,落日楼头。
玄女殿坐落于瑶池正西。荪草饰壁,紫贝砌坛,桂木为栋,兰木为廊。远远间便听闻鼓瑟箫声悠然四起: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羌声色兮娱人,观者憺兮忘归……
一路上,白袍男子紧紧跟在我身后,三言两语,便道明了来历。他说,在下乃九黎族部落酋长蚩尤,特此拜见玄女娘娘。
我敛起所有情绪淡淡看着他,轻声道,公子可是为三个月后与黄帝的涿鹿之战特此一求娘娘的兵法天书?
他惊喜道,正是,还望姑娘相告!
我略有些踟蹰,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哪里知道,自他大败炎帝后,炎黄二人便已联手求走天书,并大肆辱蔑他。如今在玄女眼中,蚩尤部落已与贼子无异。
启禀右护法,玄女娘娘请您于正殿商议要事。还未开口,谈话便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我连忙扭过头望着这个梳着南瓜髻的翠衫小童,不经意间却撞见蚩尤略带惊讶的眼。
他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微微扬起,道,不想姑娘竟是玄女娘娘的右护法,先前多有冒犯,还请仙子恕罪!
我轻轻一笑,公子多礼了。你且先在这里小等一下,待我回来,再帮公子想办法。
暮色四合,月华初上。
当我从玄女殿匆匆赶回,竟见蚩尤依旧负手立于瑶池边,安静却稍显落寞的身影在苍白的月色下是那样孤立无援,心口猛地一紧,隐约疼痛。
公子……我犹豫地唤他。望向他琥珀色的双瞳,半晌,却终究还是告诉了他真相。然而下一秒,当我看到他眼中巨大的苍凉与绝望时,我突然深深地后悔自责起来。
鬼使神差地,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公子莫急。丹凤倒有一法,方可一试。
他一愣,深深望向我,表情中有着无以复加的惊讶和淡淡的喜悦。
我继续道,公子可知轩辕神箭?此箭乃上古神物,为盘古开天辟地遗留而下的圣器,千斤之重,被尘封于玄女殿后院的藏箭阁。传言从古至今无人能举起它,更有一言,得此箭者,得天下。
 
(二)
似是对我极为信任,蚩尤故此便留了下来。对于盗箭之事不闻不问,每日只是守在我为他安排的西苑,抚琴或看天,等待我从玄女殿修行而归。
不知为何,以我的修行在仙界亦属中乘,下仙皆对我敬重有加,我却独独对这个男子尊敬至极。我从不敢直接唤他名讳,只是“公子,公子”叫个不停。倒是他,一脸无奈,总是轻轻笑起来,叹口气道,丹凤,唤我蚩尤便好,何须如此生分。你这样,倒叫我心里不安了。
晴天的时候,他会为我做一只缀满紫罗兰的风筝,执起我的手牵着它奔跑在瑶池边野花盛放的青翠草地。每逢阴雨天,他便陪我坐于屋檐下静静赏雨,讲述他在部落里的故事。
我偶尔会在瑶池的对岸看到景龙。晚秋的瑶池往往带着迷离不散的水雾,空气中浅霜般的凉意和望不透的高远的天,他便驻足在这样的深秋中寂静而遥远地望着我,眸如星辰,却是始终沉默。
同为玄女左右护法,相伴修行千年,景龙眼中的落寞和碎裂的伤痕我又怎能不懂。只是我的心终究给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白衣男子,他眼底的哀痛,我唯有偷偷装盲。
春盛。日暖。风清。
那日与蚩尤放舟江上,中流击水。他轻轻摇着桨,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我,忽而一笑。未几,他的声音如琳琅响彻在我耳畔: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心底宛如惊鸿,又如晨钟暮鼓,激越而响。我看着这个如温玉般风华绝代的男子走近,一点一点,直至内心深处。
于是回望向他,轻声和着,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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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书荒的女主们推荐些好看的1女n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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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这才是穿越最大的悲剧-----内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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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00:17:37  更:2021-07-13 10: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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