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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弱水三千(古风微小说集)[第2页] |
作者:時過進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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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是ll自己写的吗? |
谢谢你 |
占位。 ————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标准的十五字。凑足十五字的小尾巴~~~ |
真心觉得好看~ |
哎,楼主。。怎么都是悲文? |
lz你起床了没?终于有人拉!! |
很好看,看得我都哭了 |
果断的收藏了。 |
(一) 二月的临安城,半是萧索荒凉,半是热闹繁华。 我着素白青衫,拎细柳条篮在青石板路上,周遭的喧华繁杂与我无关,我仰起脸庞,向着路旁的每一个人喊:“手绢儿,卖丝手绢儿!” 在这城的某个角落,我和奕心相依为命地活着。奕心是我来临安的路途中遇到的同岁女孩儿。乱世之中的偏安一隅,繁华热闹,歌舞升平,始终是别人的。冰冷的夜里,我们做同样的恶梦,梦中惊醒,抱头痛哭,青竹枕上冰凉一片,泪痕斑斑。 思的,念的,都是那在战火中失去的美好家园。 我们私下,为这座城取了另一个名:寂城。 没有温暖的城。 即便如此,我们仍如野草一般,不需灌溉,不需呵护,风儿一吹,便呼啦啦地成长。 一天一天,岁岁年年。 四处打听,却始终没有娘的消息。 |
吼吼,偶来了 |
看得我都哭了,真的很好看啊!!!!!!!!! |
(二) 有身着锦衣华服,骑高头大马的富家公子,带着众多家仆,声势浩荡地自长街对面行来。见到正向路人兜售手绢儿的我,便停了马,在长街的一端,意味深长地看。 我知他在看我,莞尔一笑,径直走近他,将一块帕子,举上头顶,不卑不亢地道:“公子,买块绢帕吧?” 是一方纯白的绢帕。右上角用琉璃白的丝线绣了一弯朦胧的月,左下角用上好的冰丝蓝线,绣了几株芭蕉,和一个美人的剪影。美人玲珑婀娜,倚在门框,郁郁寡欢,让人心生怜惜。 右侧用同色丝色勾着一行小字:沧海月明珠有泪。 “小美人儿,这可是你绣的?”贵族公子俯下身来,挑眉看我,嘴角微扬含几分轻佻。 我低下头去,将目光放于别处。 “这锦帕我要了!也真难为了你,小小年纪竟也能绣出这样的怀春图来!”公子将锦帕塞进袖里,狭促地大笑,那些随从也趁势起哄,笑声震天,带着几分戏谑。公子笑着掏出一颗银裸子,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一弹,叮地一声落进我手上的柳条篮里。 “用不了这么多,这是找赎!”我飞快地从袋里掏出几枚铜板,纵身跃起,扔到马鞍上头。 然后,回了头,目不斜视,大步离去,不再理会身后潮水般沸腾的口哨声和哄笑声。 热闹的街旁,路人纷纷低语:“瞧,这就是大将军的独子傅锦川,成日里啥事不做,只会带着一帮狗奴才,四处闲逛。” 众人哄笑一阵,各自散去,街道的拐角,我展开一个会心的微笑,麻利地将一只绿色玉佩塞柳条篮里,用一摞厚厚的锦帕盖住。 趁着才刚那找赎铜板的时候,众目睽睽下的一跃,一落,我已将那富贵公子佩带在腰间的玉佩神不知鬼不觉地盗了来。 明里是靠双手飞针走线吃饭的绣娘,实际上却是行内小有名气的盗贼。 奕心负责联系买卖,我负责偷盗。我们分工明确,互相信任。我们不是侠盗,只是劫富,不懂济贫。 这和田玉佩是庆王府出重金雇我盗的。繁复的缕空花纹,缠绕在蝴蝶振动欲飞的双翅上,曲折回旋,说不出的美丽奇异。 我一眼认出,这是当日娘走的时候,头上别着的那一只。只是如今,它被当成了玉佩,坠着长长的流苏,结在一个吉祥结里。 |
ll虽然虐文真心好看,但是能不能发些结局温暖的,happy的好吗?来抚慰我们的心灵 |
(三) 纵使心中万千疑问,我也知,这一行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所以,我将玉蝴蝶裹在红绸缎里,交给奕心去换取酬劳,没有问起半个字。 不久,院子里一直空置的西厢房和杂屋间,被人用重金租住。竟是带着两名贴身随从的傅锦川! 街坊都挤在门角看热闹。傅锦川一派公子作风,手握折扇,目中无人地摇,行在风中的衣角猎猎地响。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车上装了些日常用的家什。是要长住的样子。 傅锦川宣称,自己因得罪了父亲,被赶出傅府思过百日。 众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就算是被驱逐出将军府,在外浪荡,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最下等的大杂院来,能让这豪门公子如此放下身分尊严的,恐怕还是情之一字。 众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不知,这欲得之“月”,到底是秦洛冰还是蒋奕心? 傅锦川每日嘘寒问暧,殷勤倍至,带着我和奕心逛街游乐,湖边泛舟,山间赏花,送的绫罗绸,堆积如山,却,只字不提玉蝴蝶的事情。 他甚至故意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我便也顺水推舟,假意地同他热络,陪他散心。我们三人朝夕相处,言笑晏晏,谈古论今间亦有些知已天成,相见恨晚的味道。 我一边与他虚与委蛇,一边暗自心惊,傅锦川远不是众人眼中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心思慎密,喜怒不轻易宣于人前,谈吐亦非泛泛之辈。 这场暗战,棋逢对手。我如一只备战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不敢有丝毫松懈,随时提防着的敌人的进攻。 他虚情,我假意,明争暗斗里却独独忽略了奕心。 直到那天夜里,天凉如水,奕心光着脚丫挤进我的被子,支支吾吾地开口:“洛冰,你说幸福是否就是嫁得锦川那样的人?可是我们二人,究竟是谁的荣幸?” 我心中闷闷地痛,艰涩地答:“我们不分彼此,一人的福分便是两人的,你该明白的呵。” 奕心的泪便流下来,打湿我的衣。她抓住我的袖,轻轻地叹:“若嫁入豪门,自是福分不浅,可是那剩下的一个,怎么办呢?一路走来,我们二人,就如蝴蝶的一对翅膀,哪一边折了,也注定再飞不高。” 我回头拥住奕心,泣不成声。 可怜的奕心,幼年遭受凌辱,心灵重创,阴影深浓,落下的病根是憎恨所有的男人。我这才依稀想起,奕心似乎竟是不反感傅锦川的。甚至她一见到他,眼睛便是闪出晶亮的光茫。 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人心里清楚,傅锦川费如此大的周折,无非是为着那只被我偷来的玉蝶。 我恨得咬牙。如此万般提防,却还是低估他,他非但不是草包,简直,深谋远虑,步步为营。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拿住了我的七寸:相依为命的奕心。他知道,我绝不容许奕心受到半点伤害。 他恰到好处地利用了这一点,让我主动交出玉蝴蝶。 我愤怒之极,冲到傅锦川的面前,说:“你答应今生今世都不再招惹伤害奕心,我便告诉你,那只玉蝴蝶的下落。” 他正在桂花树下喝茶,抬了头看我,嘴角噙笑。 第一次,我们如此近距离地对视,洁白月光落在他光洁的额上。那一瞬间,我莫名地,更加愤怒。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转身离去。 他不愠不怒,从背后,捉住我的手,慢条不紊地开口:“既然,庆王府雇你偷那只玉蝶,我就出双倍价钱,雇你将它盗回,如何?” 那万般不屑的笑容,牵在嘴角,口气铿锵,自信满满。他笃定这个价钱对于我这样的江湖小贼有着致命的诱惑,我必定答应。 我却用眼神凛冽地看住他,毫不犹豫地摇头,一字一句地道:“除非,你告诉我,这玉蝶从何处所得!” 他的笑容有些僵,很久很久,叹出一口气来:“你明知,不可能。” |
ll别发那么快,慢慢来,坐等回复嘛!! |
(五) 将军公子,夜会情人,不小心踏响了主人防贼的暗箭,差点伤了性命。这桩风流韵事迅速传遍临安城的街头巷尾。众人对于傅锦川的不务正业,风流多情的荒唐行径,早已有所耳闻,也见怪不怪,只当是茶后谈资。 锦川借此机会堂而皇之地带我去了将军府邸。 我肩上的伤溃烂发炎,却一日一日地重了,吃了许多药亦不见好,开始头晕嗜睡。 锦川从宫中请出医术高明的太医,为我诊治,得出结论,我素日里服下的疗伤药里,被人下了毒。 究竟是谁,决意要将我致于死地。 隔日,仆人领着一名女子,来说:“亏得我们一番查找,下毒的就是这新进府在厨房帮衬的丫头。” 我看一眼,惊得跌碎了手中的药碗。 被带进来的女子蓝衣白履,眉目清浅,竟是被捆绑住双手的蒋奕心。满面怒容,不停挣扎的奕心,抬起眼看到我,忽然就安静了,一双眸子,闪着泉水一般清澈的光芒。 我望住奕心,张开嘴,只喊出两个字:“奕心……” 她望住我,眼中亦坠下晶莹的泪来。却仍是倔强地咬住唇,不发一言,直咬得唇边滴下鲜红的血来。 我心痛若狂。 那一年,我们一道,一路乞讨来到临安。在荒野之地遇了贼人,关键时刻,她将我推下山崖,保我周全。 怎能相信,如今她会亲自下毒害我?”或者,怪只怪,这个世间,只得一个傅锦川。 我跌坐在床前,朝锦川颓然地摆手:“放了奕心,我不怪她!” 说完,兜头倒下,在幽暗的梦镜里穿行,浑身痛疼,痛到骨子里。奕心,锦川,娘,交替着,在梦里出现。 我伸出手,只抓住一个傅锦川。 我艰难地说:“请你,帮我,照顾奕心。”锦川的眼中便滚出一颗泪来,落在我的臂上,灼得我生疼。 奕心,不管如何,这一辈子始终是我欠你的。 |
(七) 锦川待我如珠似宝,老将军待我视如已出,将军府府里上上下下,无人不高看我一眼。 我的心,还是空了一大半。再也找不到奕心。 重回大杂院,那院里,已经住了别的房客,除了门前悬着的那盏琉璃灯,所有的旧物,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摘下那盏琉璃灯带回去将军府,心头一阵难过。 夜里辗转难眠,点了琉璃灯在桌前绣锦帕。忆起从前的许多日日夜夜,我和奕心对坐窗前,绣着锦帕。 我又拿出娘留下的那只玉蝶,对着灯,细细地看。 奕心,你是否记得,你说,我们就是蝴蝶的两个翅膀,随便哪一边折了,另一边就费了。可是奕心,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去? 猛然间抬头,忽然发现,烛火摇曳,将玉蝶上那些缕空的繁复花纹的影子,在雪白的墙上投射出一副清晰详尽的地图,山川,平地。那蜿蜒穿行的,便是九曲十八弯的黄河。 原来如此。 我回头唤丫鬟:“快,有请傅老将军,我已经发现玉蝶的秘密。” 最短的时间里,房间里围满了人。 将军对我的发现,颇为不屑,他说:“我们早已注意到这些缕空花纹,我们请了专门的人绘出图形,从表面看,是很像地图,可却跟当地的山川河流完全不一样。” 众人脸上俱是失望。倒是傅锦川凝思片刻,道:“对了,正面的画,跟背面的投影,当然不一样。这一正,一反,正好南辕北辙。” |
(八)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 花好月圆,情投意和的美满,似乎触手可及。 我在庭前赏桂花,锦川从背后轻轻地环住我的腰,说:“爹已经答应我,等他从北方带了那支忠义军回来,就给我们操办婚事。冰儿,你说可好?” 我扬起春花一样灿烂的笑脸说:“可是奕心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奕心到底在哪里?” 我挑起眉毛看住锦川,如同我们初见那一日在长街之上,他挑起眉毛看我。 我说:“我一直沦陷在你们布下的这个局里,虽然这个局错漏百出。直到,我看见那盏琉璃灯。你们太小看我和奕心这患难与共的友情。她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加害于我的。唯一的解释,是你们嫁祸于她,然后杀人灭口。你一定不知道,如若奕心有意避开我,离开临安,她一定会带走的东西便是那盏琉璃灯。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我停一停,继续 说:“除非她死了。” 锦川的脸忽然就白了,拥紧我的双手,猛然间松开去。 |
(九) 就是那盏琉璃灯,让我从混乱中清醒,窥破所有端倪。 我清楚记得,这灯,是刚到临安那一年的除夕,我们买给自己的奢侈品。为了这灯,我们一直挨饿到大年初三,才吃上东西。 我很感激傅将军,是他告诉我我娘当年恨心弃我的苦衷。只是那个故事,我在盗得玉蝴蝶后一直在慢慢调查。将军告诉我的那个故事不够完整,亦不够真实。 那只玉蝶的真正秘密是金银财宝,而不是那支所谓的忠义军。 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锦川,我爹当年便是忠义军的一员。那时朝庭向金求和,派兵镇抗金队。忠义军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他们在最后背水一战之前,将数年来从金人手里夺得的金银珠宝,藏在一个地穴里,并绘了地图交给我娘。 我爹从战场上捡回条命,终年卧床不起,成了废人。我当时年纪虽小,记性却好,我记得,我爹告诉我,砍他一刀令他致残的那个人是朝廷的将军,名字叫做傅,岩,忠。 我娘根本不可能在危急时刻想到将那只藏了地图的玉蝶交给残害抗金将士的人。 将军府的人戏演得很好,却不该告诉我将军的名讳。还有些细节,密室里,我娘的画像纸虽是发了黄,可是墨迹却是新的,而那牌位,连油漆都没有干,显然是仓促之中做成。这些事或许可以哄骗别人,却哄不了一个训练有素的盗贼。 这玉蝴蝶,在他们手中,唯一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便是,我娘当年本是想把这财宝的秘密告诉真正志在抗金的人,却不想在半路上受到了他们的伏击,死在傅府。所以,傅岩忠虽得了玉蝶,也知其关系一批巨大财宝,可是始终揭不开那个迷团。 后来,玉蝶阴差阳错被我盗去。由于真正的玉蝶我并没有交给庆王府,庆王府也设计了一个圈子要在那一晚的别院活捉住我,严刑逼供。 于是,傅将军便借着这个机会,让傅锦川救我,让我投桃报李,借我之手解开玉蝶的秘密,找到财宝所在。 那所谓的毒亦是在将军府中人下的。 而奕心,不过是他们嫁祸的对象。 在将军府时,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她相必已被他们毒哑。她开不了口,唤醒我这在爱情中深陷,盲了双眼的人,因此急得将自己的唇咬得鲜血淋漓。 |
(十) 我决意离开时,锦川拉住我的手,玄然欲泣,他说:“洛冰,你相信我,很多时候我亦无能为力,我只不过是父亲的一颗棋子。可是,我对你的这颗心是真……。”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将一只短剪插他的掌心。我的泪也在那一瞬间滑落。我说:“如果你真心,那么,就请告诉我奕心葬在何处?” 也许这个结局,从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 我们彼此相爱,却终不能相爱。 当日,我将那玉蝶上藏着的地图,暗地里抄了三份,飞鸽传书给各地有名的大盗。我想他们定会带了大队人马,从不同方向,赶去目的地。 傅岩忠武艺高强,可是终究还是老了,怕早已不是那班亡命之徒的对手。 我启程去往黄河之滨。我要亲眼去见证那一场厮杀。等他们损失惨重,耗尽精力时我再择机而动,夺到财宝。 那笔财宝,我会送给抗金将士。我要将娘当年没有做完事情,继续。 我一直记得,娘曾说对我说过的话,她说,我们的名字里都藏着那句诗: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只是,奕心,对不起,我终究,没有手刃傅锦川。 只为着,他是我和你曾经深深深深爱过的男子。是我们在乱世飘摇中,仰望到的仅有的一点福分,和希望。 我要让他记得我和你,一生一世,度日如年。 〖完〗 |
其五 明月奴 |
一 明月 傀儡师说,如果你做出一轮明月,我就在明月下弹琴给你听。 这时候正月上中天,明月的光辉如水银泄地,洒遍归梦廊的每一个角落,一寸一寸,花树摇曳的影子,都仿佛是银质,只要轻轻一叩,就有声若琳琅。 明月奴仰头看了一会儿,明月映见她的眸子,亮如星辰,她与傀儡师击掌为誓,说:“好。”掌声清脆,在很多年以后回响,漾出银月隐约的光芒。 明月奴已经做过很多东西:让蝴蝶一头栽进水里香消玉殒的牡丹,馋嘴的猫为之守在鱼缸边上“喵呜”了三日三夜的鱼,最新做出来的大雁,招惹得一只活生生的雄雁为它殉了情,碰巧有书生路过,诗兴大发,脱口咏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明月奴兴冲冲拿去给傀儡师看。 傀儡师照例坐在棋室里,室中一应诸物俱黑,温润如玉的色泽,棋盘上纵横的黑白棋子,傀儡师手拈一子凝目而视。 她的脚步惊动了他,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就仿佛很远的地方水滴落下,沙漏里漏下细沙无数,残更欲断,时间过去一格。 傀儡师推棋道:“我输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也颔首道:“我输了。” 那是一个白衣少女,纯白色的容颜,眉目青青。她不笑,从来都不。——毫无疑问,她是一只傀儡,和归梦廊里司棋入画,抱琴侍书一样,没有生命的傀儡,但是傀儡师格外钟爱她,她永远只呆在纯黑的棋室里,陪傀儡师下棋,极少说话。 明月奴私下里揣测她的不同寻常,她曾趁傀儡师不在的时候溜进棋室,问她:“你是谁?” 木傀儡怔怔地看着她,反问:“你是谁?” 明月奴微微皱眉:“你叫什么名字?” “……么名字?”木傀儡惆怅地看着她,眉目婉转间的清愁,如传说中傀儡师的琴声。但是明月奴已经明白过来,这是最低级的木傀儡,她不会说话,只能永远重复别人说的最后三个字。 明月奴于是笑嘻嘻地捉弄她,说:“我讨厌你!” 木傀儡也回复她:“……讨厌你!” 明月奴背着手在棋室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凌乱的棋盘上,呆了许久,忽然听见木傀儡说:“……羡慕你。” 惊而抬头,才发现,自己方才失神时候,不知什么缘故,喃喃自语,说:“我羡慕你。” 羡慕她什么?羡慕她没有自己的灵魂,羡慕她不能自由地说出自己的欢喜与悲哀?明月奴嗤笑一声,笑自己荒唐。 “生死相许?”傀儡师接过她手中的桃花笺,似笑非笑的面容。他的声音微微有点低,就仿佛淡灰色的风掠过耳际,极远,远在浮云之上,但细看时候,分明近在咫尺,只是隔了淡灰色一层模糊的影子。 少女纯白的容颜机械地重复:“……死相许?” |
有人就发,无人不发。气死偶了,没天理 |
一点也不微的赶脚。。。 |
来一人,再发一点,看我多诚实,吼吼 |
有人么?为毛没人? |
五 伤心 昌夜的容貌并不算十分好看,但是笑的时候有三分像傀儡师,明月奴恍惚地想:一对眉极像。其实她并没有如何仔细看过傀儡师的眉眼,他像是淡灰色的风,来去都只一个意象,看不真切。 明月奴送完信,便要回程,昌夜笑着问她:“从归梦廊到长安,姑娘走了几天?” “三天。” “先生给了姑娘多少时日?” “三个月。” 昌夜便不说话,只笑吟吟看住她,眉目里越发的浓丽。明月奴却是明白过来,从归梦廊到长安,来回不过六日,而傀儡师给了整整三个月,他的意思是放逐,还是让她散心?明月奴仔细想要拼出傀儡师吩咐这个任务时候的表情,但是她拼不出来,是司棋转达了他的意思,他并没有见她。 明月奴在沈府过完了整个冬天,冬日里燃了熊熊的火,火舌直舔到眉眼,赤红如血,人生出洋洋的懒意,昌夜含笑和她说起长安城里新开的酒肆,酒肆里雪肤碧眼的胡姬,又有胡曲,胡旋舞,胡衣窄小,波斯来的富商手上戴满红的绿的宝石,其实最吝啬不过,长安城里都传开了,都叫波斯商人穷波斯,明月奴大笑不已。 又带她到长安街头吃小食,上元节的油画明珠,人日的六一菜,二月十五涅磐兜,上巳吃的是手里行厨,林林种种,莫说归梦廊,就是洛阳也没有听过的花样。 城中也有傀儡为戏,和波斯女的魔术混在一起,破绽百出,明月奴随手在路边摘一段长枝,冷玉匕三下两下,蜿蜒成蛇的模样,往台上一丢,惊叫四起,昌夜忙拉着她在混乱中悄悄溜走,走出去很远,她还乐不可吱。 但是昌夜问她:“你是不是不快乐?” 明月奴睁大眼睛看住他,他眼中的自己笑得满面绯红,可是他问她:“你是不是不快乐?”原来人的心事这样的容易被看穿——是,她不快乐。 世俗有世俗的快乐,归梦廊是那样冷寂的一个地方,可是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她在世俗的欢喜里,仍日日思念归梦廊的清冷? 淡灰色的风,只是风,竟像是刻在心上一般,风刮不去,刀割不去,可是他甚至不肯多看她一眼,明月奴辛酸地想。偏过脸去,就看见昌夜的眼睛,温润如乌玉,那里面有她的影子,明眸善徕,哭时候的悲伤与笑时候的欢喜都这样的明晰。 他像是傀儡师的影子,因为那样像的一对眉。 明月奴叹息,喊:“昌夜。” 少年半抬了眉毛看她,那样喜悦和温柔的神情,她握住他的手说:“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企盼和希冀——离开,时日越久,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流水冲淡,只一个影子,和他重合,也许多年以后她会相信,她爱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笑容温柔的少年。 昌夜微微一怔,似是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终究明白过来,他低头去,许久,应道:“好。”那个字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带了岁月绵长的叹息。 私奔,就仿佛一脚踏空,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悬崖还是平地,不是不惶恐的,但是少女这样明朗的眼神,就仿佛春晨淡绿色的阳光,深山里才开冻的流水,将他的心润活了过来,只要她一个笑容,便是天涯海角的苦,也没有什么可怨的。 已经到最后一晚,明月奴独自坐于灯下,看灯花开了一朵,又谢一朵,匆匆弹指,几度花开花落,而那个杳远的男子,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否仍坐于纯黑的棋室里,黑白棋子纷乱,陪伴他的,只有那个永远贞静的木傀儡? 那样落寞的一个身影,明月奴的心里忽然难过起来。相处时候不长,也四年有余,他对她说不上好,总还衣食周到,她走之后,满园只剩下木傀儡,虽然他们和人一样姿容秀美,行动自如,会唱歌给他听,跳舞给他看,甚至陪他下棋,可是不会像人一样,揣摩他的心思,成日里只想,他喜欢什么,什么才能让他笑。 她走之后,偌大的归梦廊,会更空落许多吧; 她走之后,他的目中,会更加惆怅和落寞吧。 不愿去想,又做不到不想,整夜的辗转,天明时候,秀目通红,昌夜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割舍不下?” 明月奴说:“还有一轮明月……你能不能等我,回归梦廊取回我亲手制作的明月?” 昌夜仍是温柔地看住她,那温柔里许多的悲哀,便是明月奴再粗疏些,也看得分明,她握他的手说:“我会回来,你等我。” 昌夜只是点一点头,没有出声,也许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伤心。 他最终也没有等到她回来。 她牵挂的,又怎么会是一轮明月? 当她踏入归梦廊,司棋已经带来傀儡师的口信,他说:“他不会等你。” 明月奴不信,可是傀儡师让她信了。 在长安郊外,她隐在树后,再一次看到昌夜,那个会温柔地对她笑的少年,会问她“是不是不快乐”的少年,接过傀儡师手上夜明珠,他说:“我会离开她。” 但是他也没有能够离开她,因为傀儡师出手,鲜红的血从他苍白的颈上喷薄而出,艳若残阳。 那样素白如玉的一双手,当刀握在他的手中,他是另外一个人。 少年面上的血污仍是让她心悸,她听见自己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因为他让你伤心。” 她盯住傀儡师,一字一句地说:“你错了,让我伤心的不是他。” 那样狠那样烈的眼神,傀儡师转身,他的背后,傀儡少女纯白色的容颜。 |
尾声: 总是下着雨,雨水冲淡血的痕迹,变成胭脂的颜色。 新的傀儡师坐在永寂的棋室里,对面的少女有着纯白色的容颜,她脱口而出的三个字:我恨你。 少女认真地看住她,重复:我恨你。 一轮明月照进来,满室熠熠生辉,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一个书生曾经写词说:问世间情为何物? 〖完〗 |
其六 酒不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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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男主。 |
这几年看过的还不错的文、各类都有 |
(转)这才是穿越最大的悲剧-----内涵啊!!! |
都是喜欢的穿越文,不造你们喜欢不。。。 |
还记得最开始玩贴吧的日子吗? |
推一推我喜欢的宝藏文 |
~~~~~~~~~~~小说里哪些梗是你喜欢的? |
一个穿越成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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