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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成智者交易》修正完结版 by 凌影[第2页] |
作者:有真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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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会祸延何处,我无从猜想,对我来说束手就擒只有死路一条。我偷偷将几片树叶下面的有毒粉末弄下来,救命稻草一样握在手心里,那种粉末的腐蚀性极强,没多久的时间已经把我的指甲腐蚀,手心更是血肉模糊。我忍着剧痛跟白鸦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白鸦已经连续多天疲于奔命的劳累,铁打的人也有涣散的时候,何况他对自己太有自信。 粉末极容易就使束缚我的藤条腐烂断掉,可我表面要装得没事发生一般,一点点将松开的藤条拉下攥在手里,等白鸦精神最松懈的时候,一击即中! 白鸦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敏捷远超乎我的想象,当我手中的藤条向他倏得飞出时只来得及扫到他的面颊,在上面留下一个不浅的划痕。 白鸦有些吃惊,大概是太久没有人能够伤到他了。他更加想象不到的是,我这一招还是跟那张跟他酷似的脸孔学来的,结果却伤了那人最在乎的他。 人生往往那么出人意料,白鸦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来擒我,如若近身搏斗我必然会输给他,如今定不能让他靠近我。 我又将藤条向他甩出,一边阻住他的来势,就地一个翻滚,靠近他燃起的火堆,狠狠地一鞭下去将燃烧的树枝打散,失去凝聚力之后它们没冒几下火星就熄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跟白鸦同行的这几天,我感觉到他对黑暗有一定程度的不适应,在茂密的丛林间,即使是白鸦,也有无法伸展翅膀的时候。 我迅速地后退,同时在各个方位停留制造声音混淆视听,黑暗中我跟白鸦一样失去判断能力,不过逃避毕竟比捕获容易的多,我几乎慌不择路地一昧闪避,白鸦如何应付我完全看不到,只能凭直觉猜想他下一步的行动。 面对白鸦这样的敌人我心中委实紧张,紧张让我失去一些灵活性,我只听见自己的脚踩在枯叶间吱吱呀呀,甚至没想过自己是往哪一条路上走,直到我脚底象是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接着突然一只腿被什么猛得牵动,一脚踏空,整个身体便向前跌去。 我摸摸旁边,有个斜坡,想来是一个凹下的地区,我正欲再往下走,耳边便听到动静,是白鸦追来了,他已经趁这会儿时间又燃起火把,四周搜寻着我。幸好我现在躲在低处的凹地,将自己尽量缩起来躲开他火光照到的范围,即便他的鞋踩在我脑袋旁的枯枝上的声音那么清晰,总算没有被他找到。 白鸦的火把越走越远,我松了口气,开始向我身下的斜坡爬去,手掌按在地上钻心般地疼,毒粉将我的手腐蚀得太厉害。 黑夜对我太不利,只能靠天空的星星来辨别方向,移动起来也很缓慢,快要天亮的时候我精疲力尽,爬上一棵枝叶丰盛的大树,将自己藏在里面小小休息一下。 这一觉就睡到日已中午,太阳的热力穿透我摭身的枝叶,我一个翻身就从树上掉下来,树下面土地松软,我起身来随便将枯叶掸掸,认清方向往前走去。 太久不曾这般放松,所有的威胁都可以暂时抛却脑海,连这枯燥的丛林仿佛也盎然生机。我从不不曾去注意到大自然也是伟大的音乐家,那些虫鸣鸟叫,都不再那么让人不耐烦。 一声不合谐的嘶响破坏了这意境,我坚起耳朵仔细听,很难分辨那是种什么声响,在我静下来的时候那方相对也沉寂,但当我一动起来,那方也亦步亦趋。 谁在跟踪我。 不会是白鸦,他从不屑于偷偷摸摸,也不会是苏门,他更加张扬霸道。 停止流动的空气中,入耳的只是极轻微的嘶嘶声,象树木在腐烂,象毒蛇在挑衅,象-- 有东西在磨牙。 不需要我猜测太久,一回身我就看到了我的新敌人。 是野犬。 是澳洲大陆上最凶残最狡猾的食肉动物。 它们跟随我恐怕不是一时一刻了。野犬的体型并不凶悍可怕,它们矮小干瘦,乍一看来它并非那么可怕的动手,在其它的大洲上,它充其量给万兽之王当个跑腿的,拾它们吃剩下的食物为生。49秋之屋欢迎您 也许正是这种特性,使它们异常狡猾,它们很少一开始就直接攻击猎物。野犬很少单独出击,它们会成群结队,轮番作战,一次次挑拨猎物,渐渐拖垮对方的精气,待猎物精疲力竭再一哄而上分食。 |
我为什么那么听白鸦的话?无法回答。当苏门的鞭子一次次抽过我的身体,带来天崩地裂般的痛感时,我发誓:白鸦,我会把这一切都算在你头上。你救了我三次,这样一笔笔终于可以勾消。 白天的苏门是非常繁忙的,当他想起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黑房子里还有我这个人,可以供他发泄一天的烦闷时,天已经很黑很黑了,我只能勉强看到苏门的轮廓。幸好如此,否则我不敢想象,一个才20岁不到,有着一副俊俏模样的少将,怎么会有了那么残酷冷硬的心肠。 折磨别人也会疲累的,严酷的刑罚屡屡让苏门也气喘吁吁,他忿忿然地离去,终于有一天他放弃了,对我目无表情,却难掩兴奋之色地说:“乔伊司,即使你象尸体一样躺在这里,对我仍然有用。” 我想扯出一个笑,面部肌肉已经丧失这个功能。 “你在这里,凌终有一日会回来的--假如他知道你在这里。” 我努力给他一个白眼。 苏门走过来靠近我低下头,将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伤口上:“乔伊司,如果你还能说话,我倒很有兴趣听听你们之间的故事。” 我真的笑了,仰天大笑,即使经过那么多天我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我大声地嘲笑苏门道:“他是风,是影,没人能够控制得了。你以为你可以?” “我不,但你可以。” 苏门已经四天没来,也许他自顾不暇,也许他已经厌倦了同我的游戏,白鸦这个时候应该也对我的作用产生怀疑,可是他却来了。 看到白鸦出现在门口时,我忍不住讥讽他:“你的将军还没有走进你的圈套哪?” 白鸦半天不语。 “怎么?你又想出什么新的计划来逼我同你合作?” “乔伊司。”他轻唤了一声。 “嗯?”我迷惑了。 “没想到是你在这里。” 同样的一句话,此时我正想以十倍于的音量发出以表示的我震惊之情! 阿廷! 是阿廷,不,是阿寻。既然真正的阿廷已经浮出水面,你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可怕名字,然而,最可怕的恶梦啊,你为什么却不肯醒来? 小窗户透出的几丝光线照到他那头金色的短发,虽然他的面色憔悴苍白,没有以往的光采照人,我仍然能够一眼确定,他的确是阿寻! 阿寻从门口奔过来,扶起我,声音颤抖:“你……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我的胸腔中溢满喜悦之情,张着嘴许久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命运,你如何让我诅咒你的恶毒;命运哪,你又如何让我赞叹你的奇巧?你是如此巧妙地安排着芸芸众生曲折路途,你让我对你不屑一顾,却不由自由地深深钦佩! 阿寻看我的情绪起伏不定,担心地拍着我的胸口:“慢慢来……你的身体……” 我苦笑不止,恨不得冷哼一声,这多亏你兄弟所赐!激灵一下,小心翼翼问阿寻:“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寻有点恍惚地垂下头。 “你见过……阿廷?” 阿寻难过地低下头。 我呵呵笑起来:“他远超乎你的想象吧!” “乔伊司,你知道……这怪不得他的。” “那究竟要怪谁?上帝吗?阿寻,上帝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给每个人选择的机会,而他却选择了做白鸦!” 阿寻突如其然的到来点燃了我崭新的意志,我从未如此感谢过上帝,他一再地玩弄我挫败我,却又一次次给我希望。秋之屋欢迎您 阿寻说,他也要感谢上帝,终于让他找到了弟弟。他难道不认为,这反倒是上帝对他的折磨吗? 阿寻在组织的追杀下九死一生,因缘巧合却遇到了他的弟弟,他从此甘于在苏门的营下做一名普通士兵,甚至愿意永远藏起自己的脸,只为了偶尔能够在某个早晨,看到白鸦匆忙地离开,上前去恭敬地喊一声:“长官。” 他说,阿廷变得太多了,他的脸色那么惨淡,一定是工作太过繁重。我说,对,一个人,杀的人越多,自己的人气就会越少。 阿寻从情报局死里逃生,这一路曲折他并没有对我讲,实际我们也没时间讲,阿寻砸烂捆绑我的铁链,让我尽快离开。 我说:“我不能离开,除非带你一起走!” 阿寻凄苦的笑着:“乔伊司,我已经找到了他,我找到了这一辈子都在寻觅的人,这什么还要走呢?” 我本可以就此逃出苏门的牢笼远走高飞,回到我人生的轨迹当中去,从此与这片茂密、暗藏杀机的丛林再无瓜葛,既然我寻觅的凌不在这里,我的脚步为何还要徘徊不去? 阿寻,原来我们都有无法舍弃的人。当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时,我自己难道不是泥足深陷? 可是我不明白,是什么,究竟是什么牵制着我的心,比身上的一道道伤口更加揪痛,比我一直在追逐的目的更加牵肠挂肚。 我迷茫地盯着阿寻的背影,他躲在白鸦的帐篷外面,探起脚尖往里面望。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我问。阿寻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一跳,回头一望是我,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还没走?” 我恍惚地问他:“究竟是什么?阿寻,究竟是什么牵动了我们的心?” 第三十章 情人的心 情人的心,如水,似针。 苏门的帐中传来咆哮声,阿寻将我的链索砸断,我制服守卫的士兵逃了出来,苏门雷霆大怒,这几天全营上下战战兢兢。 我伏在苏门帐外,直到半夜后再无任何动静,本欲离开,眼睛却扫到帐篷的门轻轻掀开,一道娇小的身影闪出来,我顿时目瞪口呆。 我惊是因为看到了公主,而呆,是因为我在怀疑,那真的是公主吗? 帐篷里钻出的这个女孩,她衣衫不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月光不够清明,却映出她脸上两道未风干的泪痕。这副落魄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那个娇俏伶俐、颠倒众生的公主! 我悄悄上前去,拍拍她的后背,公主只是顿一下,迷茫地转过头来,我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边,居然没有遭到任何反抗! “公主!你怎么了?”第一次,我对一个女孩生出怜悯之心,而这个女孩居然就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公主! 我问了好几次,公主才反应过来,眼睛里面有了焦距,看到我后她吃惊非常:“你还没走?” 我摇摇头。 “那……你的伤怎么样?”公主很抱歉地对我瞥出一抹笑。 我一时受宠若惊。 “比起霍特堡里那一出,这算得了什么!” 我本欲开个玩笑,却很不恰当地勾起公主的伤心事,她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那一次……对不起。” “公主也是被苏门利用。” “利用?”公主抬起脸,美丽的容颜依旧闪闪动人:“利用--人与人之间,谁又不是呢。?? |
“他没有说,不过……他刚刚出现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象是从泥巴里钻出来那样灰头土脸,看不清容貌……” 我心中钟鼓齐鸣,一道渐渐清晰的隐线浮现出来。 “对了。”汤卜生的一名同伴道:“那人还背着另一个人,他的同伴好象被野兽攻击,受了伤……” 汤卜生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道:“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他的眼睛非常独特,非常……”,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接着说:“那天晚上,我们在河边扎营,深夜睡去的时候有鳄鱼攻击我们,他很轻易就将鳄鱼击退,可惜我们看不到过程……那双眼睛……就象在黑暗中也能够看到东西似的!” 汤卜生证实了我的猜测,他说的这人是凌,他是这世界上少数几个能够在黑暗中视物的人!凌离开苏门的营中后,居然沿着跟我同样的行迹来到卡卡拉,现在就在我的正南方! 我最后决定跟汤卜生结伴同行,但不是象他先前计划的旅程那样,没有时间给我们观光游玩,我必须要一刻不停追赶!我需要熟悉澳洲内陆地形的汤卜生做向导,他是一名在墨尔本工大读书的学生,需要打工来支付学杂费跟半年一次的远足,很欣然地接受了我开出的条件。 汤卜生问:“你要找的这个人是谁?他是伟大的探险家吗?” 汤卜生的话让我忍俊不禁,我答道:“这个人他身份尊贵,我要找他只是因为……他是我的神。” 汤卜生惊讶地张大嘴巴哈哈大笑:“他是上帝吗?还是丛林之神?” “他是我的愿望之神。” 我一生的答案,都在他那里。 我们一路南行,几乎擦着我来时的荒地边缘经过,然而即使是寻求刺激的旅游探险者们也不敢涉足未知的区域。我们沿着有公路的地方行驶,在内陆小镇爱丽斯泉停顿住,一路上汤卜生全力打听也再没有发现那两人的踪迹,我们又失去了目标。 爱丽斯泉是澳洲内陆最孤立的小镇,我找了一部公共电话,拔通号码,几经周转后终于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我是罗密欧。” “一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你。” 罗密欧要找到我非常容易,我们的合作使他一刻不停地紧盯着我的足迹,情报局的全球卫星监测系统可以在地球任何方位锁定地面上一只奔跑的蚂蚁,何况他有意捕捉我。然而,即使有了罗密欧和情报局的强大力量做后盾,凌仍然从我手中溜掉了。 罗密欧不仅不为他的失误羞愧,反倒理直气壮地训斥我:“你跟他在玩什么把戏!当你们进入丛林范围内,无一例外都失去了踪影!” “是的,我们进了柯果拉。” “我知道!可是自从你们走入这个怪圈,就这么消失了!不管我们再努力地搜索,就连影子也寻不到!” 我望向罗密欧指定跟踪屏幕上的区域,在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圈内,是柯果拉丛林的范围,这个区域被罗密欧打上“不明”的标记。苏门在柯果拉设立秘密基地,必然会有仪器来对抗卫星的探测,目标“不明”也是很正常的。 “这么说凌不见了?” 罗密欧点点头:“你的追踪仪大概被他发现了。” 我一副了然在心的样子:“如果那么容易就捉到,他就不值得我们追逐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 “有人说,他往南走了。” “不可能的!从这里往南,是广阔的荒地!只要他还没死,我就不可能找不到他!” 我轻嘲地笑道:“罗密欧,有时候不要太相信科技的力量。” “那我相信谁?你吗?” 苏门说得没错,罗密欧也没错,只有我能够找到凌,就算他在地球的彼端死去,我也是那个唯一能够挖掘到他尸体的人! 当我终于追逐到他的影迹后,就绝不肯放手,虽然一次次被他巧妙地逃之夭夭,虽然一次次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凌是一列疯狂行驶并且没有轨道的列车,我无数次被他抛出轨道,也让我在一次次失败中摸索出这列车的频率,这一次,终于让我攀上最后一节车厢! 他能够狡猾地隐没形迹,我也有办法逼他现身。 通过罗密欧跟澳洲的媒体取得联系,我们在各大电视台跟报纸上刊登大幅新闻:丛林之秘--柯果拉深处的宝藏! |
我向后跑去,边跑边观察气球飞行的方向,发现很不对劲的地方,按照今天的风向,这群气球不可能向市中心这边飘来,如果它是由自然力推动飘动,应该向反方向飘去!这就说明,它们根本是由机械制动控制,有目的地朝教堂这边飘来! 我即刻打电话给罗密欧,他是CIA跟伦敦警方合力打击恐怖份子小组的代表。罗密欧听到我的分析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哦--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没关系,那些宝贝是从英吉利海峡飘过来的,是英国皇家海军送给将军新婚礼物的一部分,已经经过检查,没有问题的。” 放下电话后,我就反着人群的方向朝那群气球跑去,它们离我离得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那不是普通的气球,它的球体下方载有一只小小的方块形装置,就象一支支微型的热气球,拥有控制方向的能力。那些气球们身上涂满各色夸张的油彩,结上可爱的花环和彩带,一个个象盛装出场的演员,就要在伦敦这个大舞台隆重登场! 这些美丽的气球越是靠近市中心,群众欢呼的声浪越来越高,它们很哗众取宠地越飞越低,一个个几乎从人群头顶上划过,调皮的人们便伸手跳起来去抓,一时间人潮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直到飞到眼前,我才发现这些气球的体积比普通气球大好几倍。一只气球几乎撞着我的脑袋飞过去,我一伸手就抓住它,将它球体下面的小方块摆弄下来仔细观察,乍眼一看那只是普通的方位控制装置,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它的体积不对,看来太过沉重。还没来得及将上面的彩带拆下来打开来看,一个顽皮的孩子就跳到我面前,一蹦就抢走我手中的气球,我顿时一呆,想抢过来,那孩子已经钻进拥挤的人群中,还冲我恶作剧地喊:“叔叔那么大了,就不要玩气球啦!” 我苦嘲自己,真是越来越退步,一个小孩居然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我手里抢走东西。 好多只气球已经被人群捉下来,更多的还在天上继续飞,人们不甘心地继续追逐它们,一时间都涌到一个方向去,这样倒有利于我更顺畅地通过,我踩着脚踏车飞快地穿过去。经过刚刚抢我气球的小男孩身边的时候,他拉着气球边跑边跳欢喜非常,我还恶作剧地蹭了他一下,他险些要跌倒,冲我背后恼怒地大叫着,我得意地想哈哈大笑,可是我还没笑出声来,身后小男孩的大叫声就变成惨叫! 我心中一惊,向后一望,却看到那个小男孩跪倒在地上,迷茫地张着双臂,满头满脸鲜血淋漓!我只轻轻蹭他一下,不会跌得那么惨吧!再望向他手中的气球,已经爆炸后软瘫在地上!再望向四周,人们手中的气球也一个个相继爆炸。气球爆炸威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随着气球爆破的威力,藏在气球下面的制动装置里居然射出无数道钢针,向毫无防备的人群飞去! 我终于知道那些气球的诡异之处,然而即使我再早些想到也无力阻止,气球相继爆破,三寸长的钢针在强大的推动力之下箭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穿透活生生的肉身,没有血流出来,惨叫声却不绝于耳! 一时间刚刚还在哄抢气球的民众象见了鬼似地四散奔逃,躲避这些追命的恶魔,不幸的人这时候在他们头顶有更多气球爆炸,四散的钢针向下直直插过来! 一波一波的民众躲闪不及,一波波的人群向下倒了下去,我被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惊呆了!他们血淋淋的面孔在呻吟挣扎着,尚存一息的人还在徒劳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把他们死死压在地面上! 莫名荡起一阵风,余下的气球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使命,向惊慌万状的其它民众飞过去,人们避之不及地奔逃,可是马路上无摭无掩,连辆可以藏身的汽车都没有!人们只好潮水一样涌进路旁的店铺,没有开门的店铺也被他们强行砸烂橱窗冲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刚刚的欢天喜地已经成为人间地狱,马路上死气沉沉,只剩下那些美丽的气球仍在飘荡着,绚丽的色彩仿佛在嘲弄人们的愚蠢。 防暴警察手持盾牌冲出来,用手枪射击那些气球让它们掉下来,这些怪物一掉下来就没了声息,防暴警察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将上面的装置拆下来,全部装进铁箱里面带回去。 |
前往教堂的道路一下子畅通无阻,这个时候最唯恐天下大乱的人也不敢再露头,我将脚下的车蹬得呼呼生风,等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等候我多时。 教堂里面一切如常进行着,宾客安坐,一个个脸上神情庄重,是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物以类聚,苏门将军的婚礼,到会参加的大概也都是些冷酷无情的人吧。 将军的婚礼,上帝今天也休息了,他根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身后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凌拉着我穿过宾客席走到前面,我手里紧紧攥着戒指,看着十字架上的耶酥,主哪,你并不是唯一痛苦的人。 凌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新娘,从教堂门外一步步走进来,步履优雅,可她不是踏着红地毯走进来的,这个女子,她是踏着伦敦百姓的血肉走过来的! 新娘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这会儿恐怕也没人在意她的相貌如何。神父站在祈祷台后面,唱出陈腔滥调,这本该神圣的一幕,怎样都让我觉得滑稽非常。 我完全跑了神,直到身后凌推我一把,让我把戒指送上去,我勉强支起精神,从座位上坐起来,向苏门走去,把戒指分别递给他跟新娘。苏门眼睛里的焦距在我脸上聚集一秒钟后移开,表情木然,不知道将军对自己人生第一次婚姻大事如何看待。 苏门马马虎虎地回答神父的问题,马马虎虎给新娘戴上戒指,马马虎虎掀开她的面纱,本想马马虎虎给个吻敷衍了事,看到新娘的脸后,他却马虎不起来了。 我背对新娘站着,看到苏门的表情倏然怪异莫名,转身去看。 这位新娘绝对不是随便找来的,她美丽端庄身份高贵,绝对配得起苏门的地位,他们本该天生一对,却不得不自相残杀。 苏门你是否曾经对公主山盟海誓现在却翻脸无情,有今天的报应,真是你应得的。 苏门敏捷地倒退一步,我冲上去拦阻公主,却已然来不及,早在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公主已经把戒指上面的毒针插入苏门的手臂,这时候毒素发作,他全然失去反抗能力,跪跌在地上。 公主从重重叠叠的婚纱下面抽出一把枪向我射击,我冲出去的时候毫无防备,眼看躲不过子弹,身后却有人猛然拉我一把,我就此向后跌躺过去。 凌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将手中的花束向公主扔过去,我好象看到子弹擦过他的肋间。 凌落地时就地一个翻滚,隐身在一排宾客席后面,此时宾客席上的客人也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吃惊,然而他们毕竟不同于普通民众,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很镇定很有风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会场。 凌却没那么运气,我眼见他藏身的那排宾客席上坐的客人在离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从座位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对准他的背后。 我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凌已经就地一个转身,站立起来,直面后面那家伙的枪口,对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正欲开枪,凌已经伸手捉住他的枪管,猛得扳转过来,把枪口朝向对方,迅雷之间,那家伙已经自己扣扳机干掉自己。 面前左右聚过来更多敌人,凌一边后退,边握起他的枪,朝前方射击,这些人恐怕还不及把子弹上膛,就被一枪爆准脑门,干脆利落,一点反击余力也没有。 我提醒他的话音还未落,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危机,将手中的枪向我身后扔过来,正砸中公主的手腕,公主手中的枪飞出,她正欲捡的时候,凌冲过来把中毒的苏门背在肩上,从教堂后门穿过去。 我正要追上去,公主的枪已经抵中我后脑。 第三十四章 迷魂 “我真没想到您还活着,公主。” 身后却传来一串铜铃般的笑声:“你太小瞧我公主,我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公主清脆的声音如一道清泉,瞬间透彻我心,顿时什么都明明白白,可是好象为时已晚,教堂外面冲进来许多警察,瞬间在我身后摆成一排,荷枪示警。 我趁机猛然转身,斜身左脚向公主踢过去,她的枪还对准我的脑袋,我侧头避过以免她突然扣扳机。公主的小腹中了我一击后,手中的枪顿时松懈一下,我借机夺过她的枪,公主身着累赘的纱裙,纵然有绝顶功夫也使不出来,居然被我轻易擒住。 |
我用枪抵住公主的头,对冲进来的警察喊:“不许动。” 他们傻了。 其实我也傻了,本来公主是刺杀新郎的刺客,怎么一转眼,我倒成了绑架新娘的劫匪? 公主咯咯笑起来,娇滴滴地说:“乔伊司,你糊涂了吗?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承认眼前接二连三的突变我也有些糊涂,可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挟持着公主,命令警察不许向靠近,同时拉着公主一步步后退,从教堂后门跑出,在门口的时候我用枪托狠狠给她后脑一下,把这个女人当成人质的话,那才是把定时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呢! 教堂后门出去便是宽广的大院子,这里是伦敦著名的索科索修道院,我穿过长廊一路奔跑,早已经没了凌的踪迹。听到教堂里面传来枪声的修士们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走廊里左顾右盼,突然看到我端着枪冲过来,吓得四散奔逃,没办法我只好把枪插在腰间,拿出当刑警时的老套路,张开双手安抚他们道:“不要慌张!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听着,刚刚有一名嫌疑犯从这里逃了出去,有没有人看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假冒的警察,这一招也很管用,奔逃的修士们总算安静下来,可还是畏畏缩缩不敢靠过来,一个胆大些的人从后面挤过来,问我:“你说的是一个全身都是血,还背着个人的吗?” “你看见他往哪儿跑了?” 修士有点怀疑地看着我说:“奇怪!他也说自己是警察,要保护人质!你们到底谁是真的?你不会是……” 我啊了一声,胡乱蒙混他:“你有见过犯人追着警察跑的吗?” 修士想了想,认为我的话很有道理,立刻给我指了个方向:“我看他往那边走了--可能是往钟楼的方向,对了,钟楼下有一个通道通向外面,他说不定会从那里逃出去。” 我哦了一声,顺着他的方向穿过草丛,高耸的钟楼已经近在眼前,四周杂草丛生,只有一扇低矮的小铁门,如果不是有人经过将附近的杂草压得垂下去,还真不好发现这个地方。 凌分明是带着苏门从这里走的,可是门被他从里面别上,我撞不开,只好用枪对门锁一通乱射,等终于可以进去,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钟楼里象是已经长久没人进去过,一打开门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象是木头烂掉了,我刚刚进去就被脚下什么东西拌了下摔一跤,摸摸手旁,是一段断木。 这黑暗对我十分不利,我不再站起身,而是伏在地上摸索着前进,渐渐发现一个突起的部分,再摸,应该是楼梯,我顺着慢慢向上爬。 我找不到修士们所说的朝外的“通道”是哪里,不过教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森严的警备必然已经将修道院包围得密不透风,所有通道一律封死,凌会从那里离开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是他来到钟楼想干什么呢? 我沿着楼梯,走得越高就越紧张,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压抑着我,比沉重的大气压更令人喘不过气来。这大概就是--面对强敌时的自我预警。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啦。”凌的声音突然响起,黑暗之中十分突兀。 钟楼里空旷无比,他声音在四壁回荡着,我根本辩不清分位,就算辩得请又如何,这种环境下,我有赢他的把握吗? 凌,我同样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你面对。 太突然了。 我一声不吭,或许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黑暗中燃起一点光明,光明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凌端着一只老旧的烛台,居然从我的下方走上来,与我擦身而过,道:“走这边。” 我却没动,将手中的枪对准他,他转过脸来,脸上掠过微微的讶异,随即扬眉而笑:“你的子弹现在还伤不了我。” 他的笃定,他蛮不在乎的眼神,令我积聚许久的勇气一泄而空,我随手将枪丢出去,枪在一道道楼梯间顿跳着,沉闷的声响越来越远。 凌又朝上走去,我紧随其后,来到钟楼的顶端,进了一个小房间。烛光映耀之处,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今天的新郎,烛光温柔地拂过他的脸庞,我上前端详一番,他的脸庞发冷,气息微弱,只有睫毛还在不安定地抖动。 |
我狠狠望他一眼,一只脚奋力踢向前方的地面,本就衰弱的木质结构在这骤然的力量下立刻凹下一个大坑,随即凌所站立的位置也松散下来,这一层的木板也纷纷坠落下去。 他一屈腿跳上旁边的钢筋扶手,我还来得及在跌落在抓住底层的钢筋,攀在上面。 钟楼里只剩钢铁的空架子,所有可以容身的地面都化为碎片,我望向凌,他稳稳当当站在扶手上,位置太模糊我根本看不清楚。 “看来我们只有飞出去了。”他象是望了望四周,纵身一跳,消匿在黑暗中,却毫无动静。 我吃力地抬起头向上望,钟表表盘的位置,模糊有个人影,我迅速沿着手下的钢筋向那个位置移动,大钟表轰隆的巨响回荡在四壁,将我的脑袋震得发疼,象是被人用沙包在闷闷地殴打。 位置移动后我发现表盘上面坐着那个人居然是沉睡着的苏门,光线穿透表盘,指针在他身上划出诡异的痕迹,他一动也不动。 这时候你不该是最愤怒的人吗? 岁月的齿轮总是这样规律非常地转动着,却转出我们命运中不规则的反叛,当我一次次想要将这轨道扳正,却又一度度被冷酷的规则狠狠抛出! 谁才是最后的得主? 从我这里到苏门那里,无路可走,宽旷的空间只有古怪的齿轮在转动。 我把外罩脱下来,撕成两半成一个长条,两手各执一边套住一环正在运作的齿轮,把脚踩在它的齿轮间缝中,它向上运转带动我上升,可很快它就会咬合进另一个环齿轮间,在此之间我要赶快松开来,跳上另一环齿轮,如此循环,越是往上面齿轮越小,运作的速度越快,这种循环就必须加速,我很快精疲力尽,在庞大的钟表结构里苟延残喘、耳眼晕花,这些齿轮在我眼前转呀转形成抽象派的画风,我稀里湖涂好几次险些绞死在它的齿口下! 我再度望向苏门,他还毫无动静,自己的腿来不及收回,裤管已经被卷进侧旁一个运转过来的齿轮间,我连忙抬脚奋力挣开,裤管被撕裂一大块,一个趔趄就要从极不稳定的立足点跌下去,我精神随之一阵紧张,幸好眼明手快地抓住上方一个横过去的钢筋。 我攀着钢筋爬上去,苏门已经近在眼前。有了自然光的照射,我发现他嘴唇发嘴脸色青黑,要不了一时半刻就会一命呜乎! 我的手还未来得及碰到他,身后一阵风声,凌从钟楼另一方向吊过的绳子上滑过来,突然就出现在我不设防的身后,如果他愿意,此前一把就可以把我推下钟楼跌个粉碎! 促然发现他已经在身后,我毫不犹豫出拳向他击去,我从未与他如此近距离地对决过,看他那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那种轻视简直令我热血沸腾! 我们站在狭窄的表盘旁边,脚底只有不足一尺长的地面,我一昧出招,凌只向一旁闪躲,正如他所说,我现在根本伤不到他分毫,这种无力感令我颓丧万分,令我几欲疯狂,多少年来我追逐的就是这个人,然而当他近在咫尺,我却连碰到他一根手指头都无能力为! 我气喘吁吁,象只忿恨的公牛,只知胡冲胡冲,俨然不知人家只是拿块红布与自己耍戏。凌在闪躲间倏然出手推向我的左肩,“时间到了。” 我一愣,他已经垂下身子,去抱身边的苏门,我一脚踢过去想要阻止他,另一只脚却被他轻轻一拌,顿时失去平衡向钟楼底部跌去,最后还可以望见凌抱着苏门,撞碎表盘向钟楼外面纵身跃去! 我的眼前一片昏黑,以为自己即将粉身碎骨,跌落在空中时腰间猛然一紧,将我胁部勒得剧痛,可以却阻住我下落的去势。 我悬荡在半空中,一摸,腰间早已经被凌绑上绳子。 第三十五章 暗战 新婚之夜,本该风情绮旎,可睡在沃宁宫殿大床上的居然是我,大煞风景,最近的事情总显得那么荒唐可笑。 罗密欧把我从伦敦警察局保出来。警察将公主逮捕,即使她是公主,犯了错也要受到惩罚。公主被捕后居然供认,说是我指使她谋杀亲夫的!之前的确是我亲手把那枚戒指交给这对新人,当时全球有几亿双眼睛在电视里看到我把戒指交给了她!观众们才不管这枚戒指究竟被谁动过手脚,他们津津乐道的是,名扬天下的苏门将军后院失火,未婚妻与前男友偷情,在婚礼上合谋刺杀他! |
罗密欧有地方想不通,就会抬起头迷茫地望向我,可我只能摆摆手,什么也帮不了他。不是我想不通,是我没办法用语言将这一切组织起来向他解释。 最荒谬的事情,最后居然是凌带走了苏门,他跌破所有人的眼镜。所有人都盼着婚礼当天白鸦来上演抢夺新郎的一幕,结果却是凌出其不意地带着苏门飞遁,他在钟楼的一跃之后,神奇地从守卫森严的伦敦城消失了,天空间甚至都没有留下他飞翔的痕迹。 事情变得多么混乱荒廖,现在凌倒是成为威胁苏门安全的人,而我们在等候的,居然是白鸦出现把苏门救出来! “凌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罗密欧问。 我该说什么呢?他才是跟这件事情毫无瓜葛的人,可这一切一切,却全在他盘点之内。我曾经说过,凌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主角,可从头至尾,事情都带着他的风格在被推动着,被他穿针引线地带领着! 我现今所知的一切,由他为主线联起来,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如果如果,他早就知道这一切--这个男人,他的神机妙算让人齿寒。 可他的目的让人摸不着头绪,也许,这个人做事真的从来不需要理由。 当苏门被白鸦威胁着的时候,他那远在以色列的老父亲不焦不躁,他认为儿子有足够的能够应付,可当他得知苏门被凌带走后,怒发冲冠。他来到伦敦后,不由分说,将每个人臭骂一通,考虑到一名失去儿子的父亲的心情,也慑于他的气势,没人反驳他的话,直到老将军精疲力尽地倒在椅子上,惶惶然道:“苏门终于玩出火来。” 老将军对凌的评价就是:“他是个肆无忌惮的人。”苏门有这样一个朋友,常常让这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也感到恐惧,可他总不能对儿子说这是因为他害怕。 我们期望这个长者出现能够为我们带来一线曙光,可老将军说,战场上从未出现过凌这样的敌人。 或者说,凌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谁也弄不清。 罗密欧的解释非常有建设性,他说,这个凌,太会偷懒啦。他带着苏门一走了之,把剩下的麻烦事都推到我们这里来! 过一会他觉得这解释太过可笑,沉下声音道:“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找到白鸦,也许很快凌真的就会带着苏门出现。” 这几天他的所有话都带着“也许”,狂妄的罗密欧已经快要精神衰弱。我看他的样子真有些不忍,他的面前每天放着堆积如山的资料,他努力想要从中找出线索来,可是看不到一半就头疼得嗷嗷惨叫,甚至他开始后悔,说自己当初应该听爸爸的话去当牙医,与此相比他宁可面对满口蛀牙! 与此同时,对普通民众来说,伦敦内外都是一片平静,多天以来的阴云密布终于雨过天晴,大街小巷恢复以往的热闹,这个季节是伦敦的旅游旺节,从世界各地来的游人把英伦装点得五彩缤纷。 我对罗密欧说:“出去走走吧,说不定可以碰到白鸦呢。” 罗密欧没好气地白我一眼,还是从文案中抬起头来,收拾一下仪容,跟我闲逛去了。我们走遍康登区街道两边别有个性的小店铺,这里是全伦敦最“酷”的地方。罗密欧说,他来过几百趟伦敦,却从未象今天这样认真地看这个城市。最后,罗密欧不无怅然地说,我们这种人,活着到底图个什么呀。 罗密欧说完这句话,就一头倒在吧台上,今天他的酒喝得太多,完全丧失他作为一名中情局特工的原则。 不管伦敦这个城市怎么样,我反正要离开它了?? |
这时候档案室中的电子仪器就会断电不再工作,屋里灯光自动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中。可有一点很狡猾的地方,就是监视器实际还在工作,在黑暗中它还是会准备地捕捉风吹草动。 我禀气凝神,沿着墙角慢慢向一台监视器接近,摸索出藏在腰带间的器械,小心地拆开监视器,把一套信号终端仪通过电线接到它的内芯上。不能使用照明,一片黑暗中要做到这些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幸好没把线头接错。 我回到大门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外面的刷卡器再一次工作,大门打开,还是那句警告,这时候我走出去将放在门上的磁卡取下,再从大门走过监视器下,回到我刚刚工作的地方,拿起我遗漏在桌子上的一只打火机。再坐下来,重新搜索资料,这时候我的动作要比刚刚还要规律机械,至少五分钟的时间,我必须一动不动地坐着,紧盯屏幕,保持一个姿势,连挠痒也不敢,只偶尔点一下鼠标,偶尔若有所思地点头。 第十一分钟的时候我一窜而起,几乎想原地翻几个跟头!我接在监视器上面的信号终端仪已经将录影锁定在我坐在桌前工作这五分钟内,而我进入房间前五分钟的信号本来先被记录,后来则被取代。 我开始真正的工作,在档案室内抽调出阿寻的资料,将之硬性删除,可只有“阿廷”一份资料被删除一定会引起怀疑,所以我还在档案室内每台机器里面抽出数十份档案,统统删除掉。 做完这些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档案室在此之前已经响起警报,大门也欲合上,我连忙把手下的滑椅推过去卡在门上,从门缝夹缝中挤过去,在基础档案室,我向大门的反方向跑去。情报局内部有严格的身份验证,我这个“罗密欧”已经被全局列入黑名单,自然不可能从门口堂而皇之走出去。 我只有从它的紧急通道逃出,幸好这里不需要身份验证--试问如果情报局真的发生大火,这些探员是否还有心情通过这一道道的识别,没烧死之前恐怕已经急死。 紧急通道外面就是长廊,连接楼梯到一楼,我相信这里已经在四处搜寻可疑人员,我的身份经不起盘查,这条路行不通。 档案库建在八楼,不高也不低,长廊的一端就是窗户,跳下去就是大路,不过在那之前还要留得命在,我毕竟还是血肉之躯。 我从窗口爬出去,攀着钢筋架构的大厦,一直朝上,中央情报局为免别人从远处窥视,规定工作期间所有窗户都要关闭,窗帘拉上,倒免了我攀爬过程中被里面当作蜘蛛人。 中情局的天台跟这世界上所有的天台一样,为了免得有直升机路过时怀疑,甚至还在这里摆放了许多伪装的箱子,上面有某科技控股公司的标志。可笑的是这个大厦里居然真的存在这个公司,只不过它设立在大厦的东侧,每天朝九晚五象天底下所有公司的运作一样,如果没有哪架不长眼的飞机再从这大厦中央横插过去,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距离顶级机密曾经一墙之隔那么多年。 第三十七章 万胞胎 从科技公司走出来自然比通过中央情报局的层层封锁容易得多,下午的时候我赶回加勒比海,向导游小组解释我身体不适在家里躺了一整天,英伦的罗密欧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美国的中情局,不会有人来问我。 我没办法向罗密欧解释我是怎么拿到“白鸦”的DNA的,他用万分怀疑的目光将我打量再打量,出口的话差点教我喷血:“乔伊司,如果你不是乔伊司,我还以为你是色诱白鸦才……这图样的来源,是血液?唾液?毛发?还是……” 我把文件摔在他下流表情的脸上,如果不是因为要调查英国皇家军队万名士兵这么浩大的工程根本没有办法隐瞒着进行,必须通过他的权位他的帮助,我也不用应付他的怀疑与盘问。 幸好罗密欧已是头顶冒烟,正盼着雨露甘霖,根本没功夫来怀疑我,他欢天喜地拿着图样去与英国军方交涉去了。 这场大检查通过正式的官方途迳,正好依附于一年一次的正式体检,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企图,如果白鸦藏在军中,他就必须接受检查!假如他有意避开,那么,英国皇家军队有严格的成员管制,少了任何一人的资料,都会被我们列入怀疑名单!换言之,只要白鸦在军中,一定会被我们挖出来! |
我们先从皇家海军查起,他们的血液样本经过几天的收集,被放置在伦敦圣母医院中接受总的检验,想要得出结果还要等候一些时日,虽然我们可以通过特殊途迳提前拿到结果,可就怕这时候一点点小的动作都会引起怀疑,毕竟我们不知道白鸦在那里,更不知道他的爪牙伸入到了哪里! 经过漫长的等候后,我跟罗密欧都迫不急待地想知道结果,这次不是没有收获,而是收获得太多!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经过检查得出的数据送到了罗密欧的办公桌上,他看后一蹦三尺高,冲那个送资料来的人破口大骂:“大粪!大粪!全都是大粪!难道这群见鬼的英国人都是一个娘肚子里下出来的猪仔吗?”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英国皇家海军中收集出来的第一批25000名士兵,他们的DNA检验结果,全都跟阿寻DNA的图样相符!看来阿寻不仅拥有白鸦这么一个同卵的胞兄! 这个结果令所有人哭笑不得。这些人当然不可能是一个妈妈生出来的,当这些士兵的血液样本还在伦敦总医院接受化验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已经登录完数据的电脑系统里做了手脚,致使所有的化验都得出一个数据!给了我们今天这个结果。 罗密欧整个人已经晕倒在办公桌上,我只好笑着安慰他:“现在不更好,我们不用再查,就证明白鸦躲在这里!而且他就在这25000人中!” 罗密欧无奈之极地说:“你还真乐观!这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是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哪儿的时候找不到他,没想到,知道他在哪儿了,还是找不到他!” 这下才真是一筹莫展,我也无计可施,只好跟罗密欧一起每天坐吃等死,他有一次颓丧地说:“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我无能为力的事情!” 我笑笑,不久之前,我也这样以为。 更没想到的是,转机居然是一份破报纸带来的。 因为职业的关系,我和罗密欧对媒体都有一种深深的厌恶,从来不看电视跟报刊。一天罗密欧想吃中华街的烤鸭,那家店居然把烤鸭用一份报纸胡乱一包就送了过来,正触到罗密欧这个炮筒,把送外卖的大骂一顿后轰了出去,烤鸭也扔在垃圾筒里。 罗密欧的办公小组里有一名正在学习中文的成员,他瞥见扔在垃圾箱里的《中华商报》,就撕下来随便看看,随后他就象后面有狗在追一样冲进罗密欧的办公室。 罗密欧正要用炮把他崩出去,可他嘴里大喊:“我找到了!我找到以色列将军啦!” 凌这个人,古怪到没头没脑,他的行为不是让人跌掉眼镜,是干脆把我们的眼珠子都跌出来。 这个时候,他象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比白鸦危险系数更高地成为众矢之的,他一出现就会有万箭穿心的下场,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办什么生日舞会! 地点是在葡萄牙海域,靠近摩洛哥,他向葡国政府购买了一座小岛,因为那座小岛四周长满红珊瑚,他给小岛起了个名,叫“红珍珠”。 正如老将军所言,这完全是一个胆大妄为到让人瞠目结舌的人! 我们本来对这场闹剧不予理会,可这既然是场生日舞会,定然要有寿星跟嘉宾才是,凌声称:欢迎他的所有“朋友”都来参加,陪伴苏门将军渡过他的20岁生日。 这份启示登在全球各大报纸上,就算是穴居人也能看到,以凌跟苏门两人在全世界的影响力,界时到场的人数恐怕会把这可怜的小岛压得塌掉半边。 不管别的什么人参加不参加,白鸦是一定会去的,上次婚礼上他没有现身,如果这次他还不出现,那我们只有当他死了。 这对我们真是一个好机会。在英国皇家海军内部有统一严格的编制,人员的外出都要经过审批,记录在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任何人稍有异动就我们便可以展开调查。白鸦如果要从这里离开去参加那场生日舞会,我们就可以清楚地找到他! 可我们的高兴没维持多久,英国皇家海军就传来消息,三天内有二百七十六名士兵请假外出,他们请假的理由无一例外是要去参加这生日舞会! 我当时就晕了,罗密欧说:“怎么也没想到报名的人会有那么多,而且,他们居然全都声称是凌的朋友!” |
我苦笑,这个凌原来这么平易近人! 舞会还有一天就举行,我们没时间对这276人进行审查,只好全部同意他们的外出理由。罗密欧把参加的海员全数统一起来,安排在一艘船上。同时我也被他以皇家海军的身份编制在其中,成为第277个人!在通向直布罗陀海峡途中的几个小时,我的任务就是找出他们276个人中,究竟谁是白鸦! 他就藏在这某一个人的躯壳里! 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船上每个人都形迹可疑的样子。 这两百多人,若是一个个试探下来恐怕下个世纪才能知道谁是白鸦,而我只有几个小时。水兵们在主船舱里饮酒狂欢大呼小叫,没有人例外,看他们的样子都不象白鸦。 船舱里的酒气醺得头晕,甲板上的海风又吹得头疼,海面风平浪静,我居然晕起船来。晃晃悠悠回到船舱单间中,一头跌在床上,罗密欧,这次怕要辜负你的期望,前功尽弃了。 我在船舱中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在外面擂门擂得象在开大炮,我不得从床上滚下来去开门,来人是船上的服务人员,他见我趴在地上,吓坏了,赶忙把我扶起来放到床上,说:“先生你怎么了?” 我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将盘中端的一杯清水递到我嘴巴边,我摇摇头,他将水放下,这时候船舱外走进来另一个人,他对我床边的人使使眼色,待我眯着眼睛想看清楚那眼色的意喻时,身边那人已经抽出我脖子下面的枕头用力向我脸上盖过来! 我伸手去挡,无奈这时全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我用力挣扎,能够呼吸到的空气却越来越少。 意识丧失前的一瞬间我猛力一个翻身,手终于够到藏在后腰的一把小刀,我用尽力气向面前那人扎去,不知道扎到什么位置,只听见他一声惊愕的惨叫,手下果然松了力气。 我将枕头扔开,滚落下床,原来刚才正刺中那人的腹部,他血流如注倒在一边,却还想来抓住我,我踢开他的手,转身朝舱外爬去,刚刚露出头,就被站在那里的人自上而下踩住脑袋压在地上。 他冷哼一声:“都这样还有力气逃?” 他从背后用绳子拴住我的手跟脚,跟随之而来的几个人,扛起我走到甲板上。 “把他扔进海里去。”带头的那男人命令道。 我迷茫地转过头去望向他,他嘲弄地回我个笑:“不用问我为什么,因为有人想你死。” 我的仇家多不胜数,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我聚精会神关注眼前事件的时候已经悄然隐藏在我的身上,施以致命一击! 他们用绳子缠紧我的四肢,抬着丢进大海里,我只来得及看这蔚蓝色一眼,整个人就重磅炸弹似地丢进海里,巨大的泡沫升起让我的视线越来越迷糊,四肢被团成一团,挣扎不得只能任由自己越沉越深,我不断吐着泡沫,胸膛的压抑感让我的意识渐渐迷失,沉到看不到光的地方……518569D秋之屋欢迎您 有人在后面提了我一下,脖子上的绳子突然勒紧,我憋不住气,狠狠喝了一大口水,肺部被鱼雷击中似的爆炸开来,我登时失去意识。 再醒来,面前却坐着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罗密欧冷眼看我,一字一句地说:“凌没说谎,你果然是白鸦的人。” 丧失掉的意识倏的全部回到脑海。 罗密欧既然可以安排我进入这两百多人中,自然也可以安排更多别的人。这些人上船的目的跟我一样是找到白鸦,不同的是,他们收到罗密欧的指令,逼不得已时可以使用非常手段。 罗密欧始终怀疑我跟白鸦的关系,他决定试一试,用我的生命做筹码。 我对这场旅程,可以说是没有防备的,可能我太习惯罗密欧直来直去的个性,没想到他也会拐弯抹角引蛇出洞。罗密欧分派几个人来攻击我,可他知道单是这几个人根本耐不了我如何,只好在我上船之前就对我下药,我当时根本不可能想象到罗密欧会害我,起码不应该是现在。我跟他还是交易伙伴,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不会轻易放弃,谁会想到,他是这样让我体现利用价值的! 罗密欧派来的人将我扔下海里就回了船舱,装作没事儿的样子,实际都在紧张地注视海面的动静,时间很紧迫,我在水底的生命顶多维持几分钟,如果这几分钟还不能引得白鸦出现救我,就失去所有机会,说不定我也已经在水底断了气! |
我没想到阿寻会回来找我,虽然我无数次期待这个结果,当他出现的时候,我却只想赶走他。 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的相聚总是匆匆,为什么每次一面对他,我不是说不出话来,就是不知该说什么好。B58010FECB4B2AA秋之屋欢迎您 阿寻浑身都湿透了,象是刚刚从海里爬出来,又象是经过一夜台风暴雨的洗礼,他疲惫不堪,身上布满伤痕。 我赶紧用被子把他裹紧,端来热水,可是他都拒绝了,他有近乎哀求的目光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可我这次来,只有一个请求。” “如果你要我帮白鸦,那就不用说了。”我的语气本不想那么冰冷,可我怕,怕不这样,那压抑在心底的激流会奔涌出来,我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为什么……阿廷……白鸦他很可怜。” “可怜?”我冷笑:“阿寻,白鸦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强悍的疯子!他根本不需要你来保护!” “不,阿廷他是个孩子……自从那年离开我,他就再也没长大过。他只是爱上一个人,一个他从懵懂时就爱上的人,可是……” “他根本不是爱!他是掠夺!他为了掠夺害死了那么多人!那些死去的人难道不无辜?难道就应该为他这该死的爱付出生命?” “是啊。所以说,阿廷还只个小孩子--他总有错误的时候。” “天啊!阿寻你醒醒吧!没长大的是你!你在纵容他!现在你应该做的是阻止他!”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我了吗?”阿寻的眼睛里还有最后一线希望。 我的喉咙一下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吧……我走了。”他的声音里居然没有失落,反倒平添坚定,象是一直在犹豫不决,一直不舍得的某些东西,终于可以放手了。 我一转身,阿寻已经来到窗口,我上前去拉住他,问:“你要去哪里?” 阿寻凄然地笑着:“你们不是都在等待白鸦吗?现在,他来了。” 我知道阿寻想要做什么,正如十几年前他代替白鸦承担所有的危险与负担,现在他又要这么做。 以前的阿寻是孤独的,但是现在不然。 现在他有我。 我认为自己需要跟苏门好好谈谈,于是我设计了一个跟他单独对话的时机,只有我们俩。 罗密欧帮了我大忙,不然我还真没办法把对苏门寸步不离的凌支开,即使如此,我却是喜欢不起罗密欧来了。 苏门近来的话很少,脸色多半时间都很平和,这很不符合他的个性,我感觉他非常古怪。 苏门见今天来送晚饭的人是我,有些吃惊,不客气地说:“怎么是你?” 我只得笑两声掩饰尴尬,本想跟苏门聊聊,起码让他说说心里话,可是他漠然以对,我更加无措。反正我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跟他谈心,我答应了阿寻,要把苏门带去给他! 生平第一次,我要做这般不情愿的事情,真象个一年级小学生第一次站在讲台前自我介绍,脸红到耳根,手下不知往哪里放。 苏门看出我不对劲,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还未及出声,苏门望向我身后的眼睛突然警觉凛冽起来,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侧身躲到一旁。 我身后窜出一个人,向苏门出招,招招狠辣,苏门很吃力地躲开,他的行动跟精神都大不如前,毫无还手之力。 我却不能出手帮苏门,我知道这个人是阿寻,他早就潜伏在旁边,大概看我迟迟未曾出手,等待不及。 苏门很快被阿寻一掌击晕过去,阿寻取出绳子把他双手缚在背后,扛在肩上就要往门外走,我上前拦住,说:“别,凌可能会从这个方向回来。” 我带着阿寻沿着棕榈林中一条小道向后面的山上跑去,半路的时候阿寻突然停了下来,怀疑地问我:“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昨天晚上刮台风,这后面悬崖上面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露出一个大洞,我去看过,可以藏下两个人,你们先躲一躲,我想办法让你们离开红珍珠岛。” 阿寻不再说话,背起苏门继续跟我走。 我叹口气,阿寻,全世界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呢? 把阿寻跟苏门安置好以后,我就反方向往岸边跑,一路踩得浪花扑腾,象个做了做事的小孩一样心惊肉跳,脚下不防突然一阵刺痛,象被什么东西刺到。我低下头一看,是有毒的水母,还好只有一只。听凌说,红珍珠岛在整个夏季都会被有毒的水母群包围着,没事儿最好别往岸边去。 |
脑中好象闪过个什么念头,可是来不及想,我要去找一个人。国际刑警的许泠声。 我说过岛上共有三个穿西服的人,我,还有一个是许泠声。 许泠声跟我交往不深,彼此感觉却不坏,他没有象其它刑警那样对我的人格予以怀疑,他说,人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有原因的。 我相信他能够理解我的原因。 红珍珠岛的周围所有停泊的船全都被炸毁,想要离开似乎很难,其实不然。 炸沉这些船支的人,绝对不是白鸦,他没有那么愚蠢,他如果要炸的话,我想他更愿意炸那些潜伏在红珍珠岛四周的潜艇,要知道来这个岛上的人,凌的那些“朋友”,多半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围绕在珍珠岛四周围的潜艇现在定然密密麻麻。 国际刑警也有一艘,我提出要借的时候许泠声静默了半刻后答应了,他说:“我希望事后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会向您呈上报告的,长官。”我道。 沙滩边的水太浅,不方便潜艇的停靠,国际刑警小队的潜艇停靠在红珍珠岛西面的海沟里,离阿寻他们藏身的山洞很近,可我再寻到那个山洞的时候,那里却没有人,我四处都没有找到。 许泠声吹了声口哨,道:“看来你的理由不太充份。”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耳边便传来轰隆的巨响,委身的山洞四壁被这声巨响震得颤抖不已,许泠声猛推我一把将我推出山洞,下一秒脆弱的洞壁就经不起冲击而向下塌倒下去。 脚下的礁石在颤抖,天摇地动,又一连串的巨响后海面卷起滔天巨浪,劈头盖脸向我们压下来,我跟许泠声连忙躲在一块礁石后面以免浪潮把我们冲进海里去。 许泠声在下一个浪头打来之前对我喊一声:“这个不会就是你那该死的理由吧?” 突然他一声惨叫,从藏身的礁石后面跳起身来,我连忙把他拉下来,说问他怎么了。 “我的腿!” 我低头一望,我们躲的这块礁石在海浪卷过之后,剩下一些海水余积在脚底的小水滩里,水滩里有很多只被海浪卷着带过来的水母,刺到了许泠声。 我机灵一下,心中顿时清明无比。 我拉起许泠声,趁着下一个浪花卷起之前,从满是礁石的海岸攀爬到沙滩边,向岛上跑去。 沙滩上更是可怕,海浪卷起高达几十米的巨浪,海啸般疯狂冲击着这个小岛,我跟许泠声被海浪冲得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在海浪卷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向岛上冲过去,在海浪卷回的时候只有努力游动,捉住岛上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许泠声迅速爬上一棵棕榈树,我还在抱着一块石头喘息,下一次海浪卷上来之前,我们同时朝岛中央狂跑过去,身后的滔天大浪总算没有追到我们。 许泠声冲进他的房间后就破口大骂:“他妈的红珍珠岛的怪天气!” 耳边巨响不绝于耳,我知道这定然不是天气所致。许泠声的一个下属已经奔过来向他汇报,岛上有恐怖份子,正在用导弹不断攻击一艘水下潜艇。 天色很暗,我们根本看不到导弹在天际留下的痕迹,何况它快得肉眼无法看到就直直插入深海,一连串的攻击使海神震怒,怒火奔涌而出,掀起海啸似的浪潮,几乎要淹没整个小岛。 我对许泠声说:“把发射导弹的位置告诉我!” 第四十章 全蚀之爱 我回去的时候凌什么也没说,罗密欧却极尽讥嘲之意地说:“哟!叛徒居然也会回来!” 我心甘情愿的做了一回叛徒。 我跟许泠声找到再找到那个山洞的时候,空无一人,当然是因为本来呆在那里的人已经逃掉了,不是阿寻不信任我,而是那个人根本不是阿寻! 白鸦跟阿寻,咋一看,我也无法准确地分辨出他们俩,尤其是白鸦掌握到我的弱点后故意以此利用我。即使我有过怀疑,当“阿寻”用充满凄然跟哀求的目光让我帮助他时,我什么都思考不了。 我早就闪过怀疑的念头,可是被我自己否定。 阿寻在英国皇家海军开往红珍珠岛的途中被我推下船去,他应该就此离去的,即使他想再登上红珍珠岛,可岛的四周全是有毒的水母群,单凭人力根本无法靠近岛的周围! |
白鸦说,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果你还想见到阿寻,去帮我弄到解药。 7C757AB秋之屋欢迎您 我对如何从狡猾的凌手里拿到解药根本毫无头绪,凌却主动来找我,他走上国际刑警的潜艇,象逛自家花园一样悠然自得。 多么可笑,神通广大的国际刑警面对这个超级罪犯居然无能为力,现在还在靠他来解燃眉之急! 许泠声望着凌,态度很从容,可他心中此时大概尽在打算如何在这事件中找出凌的罪证把他绳之于法,以雪今天的耻辱。 凌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他从不说废话。 “你应该知道现在威胁我们的是什么,如果连这点筹码都失去,就全盘尽输!” 我只知道,如果我失去了阿寻,就一无所有,我的筹码又是什么? 凌语气一转,道:“可我有一个理由,把解药交给你。你只要把这个--带到白鸦的潜艇上。” 我抬头,看他手中拿出一只黄色的椭圆球体。 “这是……” “天使。” 凌口里吐出这个单词时,我的脑中天崩地裂,所有曾经迷惑的、怀疑的,思虑飞刀般从我的胸膛掠过。 我颤抖着声音道:“你……想让苏门死?” 凌眉梢带笑:“他接受这场交易,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周围的这些人,他们不会明白,为什么我莫名地惊栗颤抖,他们不会明白,我浑身分明被汗浸透,却冷得牙齿都在打战。 我终于体会到,这个男人可怕的心机与疯狂。 我怕的是,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我换上一身潜水服,从海底游到白鸦的潜艇上,他不知道凌就在另一艇潜艇里,否则他的愤怒恐怕立刻就会把那艇潜艇炸成碎片! 我还没来及把潜水服脱下来他就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向我要解药,那神情忿恨欲狂,哪里还是那个冷漠刻薄、神勇通天的白鸦!他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儿,因为失去了爱侣而伤心欲绝! 即使他那张脸的悲绝令人心痛,我也不能立刻把解药交给他,不然恐怕立时会被他踢出去,在过河拆桥这方面,他的记录令人不敢恭维。我说:“我要先见到苏门。” 白鸦哂笑道:“哦?我以为你想先见到他。” 白鸦说着就朝艇舱一个方向看过,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他移了过去。也许吧,我的弱点太显而易见,以至于被人一再而再地利用,我完全是不自觉地中了白鸦的陷井,这是必然的。 我的头刚刚偏过去一点,白鸦就一脚向我的太阳穴踢过来,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摔倒在地上就动弹不得。 白鸦走过来,从我身上搜索解药,他把那个黄色的椭圆球体也拿走,我当时躺在地上,我应该大声对他喊,那不是解药!解药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你跟苏门,不过都是被凌利用来达到他的目的! 可是白鸦听不到的,我也没告诉他。 我拼命地张口,却发不声音来,胸腔憋闷,意识渐渐涣散开来,这当然不是因为刚刚白鸦的一击,而是潜水服里的氧气有问题!我来到白鸦的艇上,所穿的是凌来时穿的那套潜水服,在凌的周围给人感觉总是危机四伏,随时都会有机关算计,可我以为他自己潜水服总不会有问题,他却早就料到我会开口对白鸦道出一切后再来对付他,甚至早就料到我会这么想! 以白鸦的聪明冷静这前前后后他几经思量就会明白,可他败就败在一颗心上,被利用的也就是一颗心!他一心全然系在苏门身上,对其它全然不理会!就象他现在心急如焚,他的精神已经被焦急折磨得快要崩溃,根本由不得对解药产生怀疑! 眼见白鸦一无所知地拿着所谓的“解药”走进舱中,我却一点点向晕迷的边缘靠拢,我必须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意志,保持清醒,同时强迫自己的关节动作起来,虽然极缓慢,可是我却一点点向白鸦的身后爬去。 白鸦发现我跟在后面,转过身来,哈哈大笑:“你还想问我阿寻在哪吗?那么我告诉你--他就在这茫茫大海里!这海水里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 究竟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怎么仿佛看到……白鸦眼中的泪光? 他在为何而悲伤? |
这么好的文 以前都没有看到 而且貌似也没有多少人看到 ?? |
其实不看真的挺可惜的 里边所有的人我都很喜欢 忒舒?? |
?? |
DDDDDDDDDDDDDDDD |
忒不舒服!!!!郁闷至极了!!!!!! |
劲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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