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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人在江湖飘》BY咪咪虎 . 极度推荐的好文![第4页]

作者:有真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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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时害怕吗?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肉体,从里到外你哪里我没见过摸过?”崔道安冷笑,手上不停地动作,嘴里不紧不慢说着恶意的话,“你要求我吗?那就准备好,叫得煽情点,精神点,嗯。”他说着在他后项咬了一口。 
“啊——”短促的痛叫声不及发出秀振又闭了嘴。崔道安将他的裤子退到膝头,在他的臀上重手捏了两把。秀振身子猛然绷紧,股沟也收成一道逢,两腿尽力想合在一起。崔道安搂着他的腰向上一提,让他形成头脸贴地,半趴在地上的姿势,两腿自然被分开了,崔道安得意地笑着:“宝贝,这个姿势做起来最爽,你以前最喜欢了。” 
“崔道安,我一定要你死。”秀振一句骂完,忽然觉得眼帘里湿湿地,身体抖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呵呵,是吗?捏死我啊,你以前最爱说的就是这句。第二的就是要和我大战三百合,让我精尽而亡,啧啧,而每次都是你两个回合下来,就哭鼻子投降求饶。”崔道安抓着他的头发抬起他头,脸儿几乎贴到他的脸上说。 
“去死!”秀振不顾头发被他扯着,对他大叫一声,把头扭过去。 
“你哭了。”崔道安再把他的头扭过来,一指挑了滴他的眼泪在他眼前晃着,“你为谁哭,为你自己,还是李敬寒,还是我崔道安。” 
秀振垂下眼睫不语,肩头仍在微微颤动??
 
人在江湖飘 31 
在房里踱了几圈步子,“哗”地拉开门,门口坐着的苏厉几乎是跳起来,对他道:“老大你醒了,你要的任凯那天的资料,查出一会儿了,但不敢打拢你。” 
李敬寒道:“他在哪里?” 
苏厉道:“他在帅荣蒋总的家里,和他同去的还有超叔及几个同荷的重要骨干。” 
“什么时候去的,在那儿待了一天?” 
“是上午十点多去的,他陪蒋总吃过午饭,还一起去钓鱼,下午四点钟左右离开的。”苏厉道。 
如果从这个上面来推算,任凯和他的心腹至少是没有时间在事发现场附近的出现的。不过,这也很难说明什么,对方全部都蒙着脸,李敬寒听到他们喊话里着本地话。那么一定有本地的帮派参予,而这里面同荷的可能性最大。 
“还有,老大。”苏厉看着他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说!这时候没空理你婆婆妈妈的。”李敬寒不耐烦地道。 
“振哥……,哦,秀振他刚刚又醒过来了,他说想见你。”苏厉被他盯得有点气馁,咽了口口水,勉强说下去道:“请你过去一趟,只和你说一句话。” 
“我现在没时间见他。你和他说,要他不要死了。等我忙完这些事,有空了会慢慢处理他。”他把冰凉的指尖握入掌心,冷冷地道:“备车,我现在要去看望 
看望李华华。” 
李华华在睡梦中惊醒,张眼望处,只见李敬寒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坐在他床前数尺外的椅子上抽着烟。 
“李……李敬寒,是你?你怎么进来的?”李华华叫了声,打开了床头的灯,看看李敬寒没有动静,这才平静了点,掀了被子想爬起来。 
“你最好不要动。”李敬寒盯着他,眼中的冷芒让李华华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呵呵……敬寒,这么晚你……有事吗?”李华华坐在床上,觉得身子在发抖,“你……你不会为照片的事来找我算帐吧?我早就想给你,只是他当时在你身边,我不敢。后来你们一离开我家就出事,我就更吓得要命,怕你找我订烦,犹豫了两天才把照片给你。” 
李敬寒冷笑一声,大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把抓着他的睡衣道:“只是怕我来找你麻烦,不是怕我来杀了你?” 
“你……你……李敬寒……你这是在恐吓我!”李华华哆嗦着说。 
李敬寒不屑地一笑:“李华华,这时候,请不要和我背台词。你信不信,明天的早报上会有这样一条暴炸性新闻,著名导演李某某裸身呈尸自家卧房,身中过百刀,血流满室,据熟悉他的界内人士分析李有以下N种被杀可能。” 
李华华只觉一瞬间血液凝结起来,两眼呆滞,嘴唇抖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李敬寒在他脸上拍了两掌,道:“好了,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老实和我说,那天你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我……我什么也没干。”李华华呆呆地道。 
“让我来提醒你,李华华,你这房间里有两扇外出的门,一扇是平常进出的,一扇在浴室左侧拐过去的你心爱的小吧台里。你那天要是在浴室里醒了,为何不从小吧厅里逃出去,或是向外里你的手下求救。”李敬寒冷笑。 
“我……我……当时吓蒙了,以为……以为到外都是他们的人。”李华华终于憋出一句话。 
“所以,你就只剩下胆量和闲情去拍那些照片。”李敬寒对他喷出一口烟,烟头在他眼前一明一暗的闪烁着,让他脸色愈发没有血色。 
“说吧,我近期的肝火很旺,耐心少得很。”李敬寒道。 
“你,你不要杀我,我……我告诉你,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听话,崔道安会杀我,莎米每天贴身跟着我,我求助无门,他要我打电话给你和秀振,要你们来看我,我就知道要出事,可我不敢不打。后来我是真得被他们打昏了,真得不骗你。我知道你们们路上遇袭,既害怕你来找我算帐,又害怕他们来杀人灭口,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是崔道安过了两天忽然给我的,说如果你找我算帐,这些照片可以救我一命,我不敢说见过他,只好说……说是我自己拍的。”他眼巴巴地张望着李敬寒:“你信我了,我只知道这些。” 
 
李敬寒“哼”了一声道:“就这些,我还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照片呢?崔道安人呢?他还有找过你吗?” 
“没有,都没有。”李华华连连摆手摇头。 
李敬寒道:“我也希望如此。”他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对李华华笑道:“这么晚打拢你,多有得罪。” 
李华华此刻哪敢多说一句话。得罪不得罪,只要李敬寒离开就行了。 
目送李敬寒离开这个房子,李华华扑向床头的电话,扫下一串号码,颤抖着声音说:“李敬寒刚才来找我了,他真得来找我了。” 
“你是怎么说的?”电话里的声音很稳定。 
“按你事先约好的,他恐吓我说要杀了我。我要离开这里,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李华华咬着牙说。 
“好吧,随便你。”电话那边先挂下了。 
“老大,查到了,李华华打出的电话是给帅荣的蒋董。”李敬寒在车内重复听着李华华和那个人的对话,点了点头。刚才在李华华家,他的手下已把李华华的电话截了。 
“下面演的,该是杀人灭口,栽赃嫁祸了。”李敬寒笑道:“明早的新闻会不会是李华华血泊横尸,李敬寒当夜有访?呵呵,帮我接任凯,说我要约他明早饮茶。” 
秀振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残余在体内的最后一丝麻药的效力也渐渐消散,肉体上无止无尽的剧痛开始吞筮他的意识,医生带着怜惜的眼神看着他,打算再给他注谢止痛剂。 
“不要……”秀振保持着脑间的一线清醒,如果不痛了他可能就会睡过去了,他现在希望的是见到李敬寒,和他说一句话。 
“你这样体力消耗太大,对身体不好,会受不了的。”医生劝说着。 
“不要……我不要睡……呃”秀振呻吟着,汗水浸湿了额发,迷湿了他的眼睛,眼前原本就不真切的东西更模糊了起来,“痛……痛……敬寒……” 
他声音渐弱,医生再俯身看他,发现他已又痛晕了过去。叹了一口气,在他输液瓶中加了支镇痛剂。 
与此同地,黎明前的沉沉暗色中,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李华华的别墅。 
人在江湖飘 32 
横白纵绿的亚麻桌布上插着几枝挂着露水的紫茉莉,李敬寒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刚刚出来报纸,因为得知李华华死亡的消息太晚,报纸只赶得及出了个号外。 
“名导李华华暴毙家中,怀疑酒伴毒品过量。”在文章的大标题外,加有副标题说在他的卧室里发现有数种毒品,他的体内的毒品含量说明他长期吸毒,然后是推论此次可能是烈酒和毒品一起服用,造成猝死。 
“烈酒、毒品,名导,真是煽情之作。”随意翻了翻,李敬寒把报纸扔在一旁,对着正踏进房门的任凯道:“你迟到了十分钟。”眼神中却是肯定的问话,你遇到麻烦了。 
“是你干的。”任凯把外衣扔在椅靠上,铁青着脸坐下来。 
“任兄,话不能乱说,先喝杯茶消消火。”李敬寒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道:“我一直在这儿等你。” 
“明人不说暗话,你开出道来。”任凯道。 
他刚才出门不足三里,就发现车子的刹车坏了,要不司机侥幸找个了灌木丛撞过去,现在不死怕也躺在医院里了。 
“好,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李敬寒冷笑:“那天你在不在场?” 
“什么?在哪里?说清楚点,李兄。”任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李敬寒眉梢一拧,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李兄,有的话是不需要说明白的。”任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晌唇边露出浅笑:“就象我一直想问秀振的出身,到底是同荷还是青晋?我忍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问,也不知道该问谁?呵呵,我现在也只是打个比方,不是在问,李兄用不着回答。” 
“这样说来,你也不知道崔道安是在哪里了?”李敬寒道。 
任凯看着他,把身子摊向椅靠,道:“不知道。” 
“或许——现在——你是真不知道了。”李敬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眼。 
任凯和他对视了片刻,道:“李兄找我来就是为了谈这件事?” 
李敬寒道:“哦,你不提我倒真忘了原来的目的。”他指了指扔在一边的报纸,笑道:“蒋董知道我约你?看看这个标题,和我开始想得不一样呢?” 
 
房中的灯光猛然大亮,照在秀振的眼睛上,强光的刺激令他把睛睛闭得更紧,然后才慢慢睁开眼来。 
几个人抬着些东西走了进来,也不看他,对着窗口乒乒啪啪一阵乱响,屋里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哗”得一声,厚厚的窗帘也落了下来。人退了出去,灯关了,门也关上了,房内一片漆黑,秀振略略转动了一下被绑在床头的手腕,指尖连开始麻木了,绳子勒着皮肉,越挣越紧。 
“唔……”口中塞得毛巾已被口水浸湿了,随着他的呼吸,似乎在渐渐向他的嗓中滑去,气越来越不顺,该不会被毛巾堵死了吧,秀振以前看过这类意外的案件,想想自己这样死法,敬寒看到了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 
两个小时过去了,这时他对时间还是有感觉的,只是觉得过得好慢,而自己还是没有死,只是脑袋里的思维开始零乱。 
门再次开了,秀振眯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 
光线仍是很暗,李敬寒只是打开了墙边的一扇小小壁灯,抱肩站在他的床前。 
秀振凌乱着头发,脸上浮着掌印,被塞得满满的嘴边挂着血痕,两手被紧紧绑在床头的雕花铁栏上,被子盖着他半个身子,胸前的衣扣早被李敬寒撕裂不知飞去了何处,露出大片的胸脯。 
“挺性感啊!”李敬寒眼睛在他身上审视着,唇边荡起嘲讽。 
秀振闭上眸子,扭地脸去。 
李敬寒“哼”了一声,手中摸出一张光碟,在他脸上拍了拍,道:“秀振,我们好久没一起看过片子了,今晚正好我有时间,我们一起好好渡过这个难忘的夜晚,嗯!睁开眼睛,我不想叫人来把你眼皮割掉,那样太没情趣。” 
他把一张碟子插入电脑,打开道:“你看看,这可是我花了不少价钱搞到的片子,AV男优的热情出演,我得到一段日子了。” 
他扯直了秀振头发,把他的脸对向了视屏。 
画面品质不太好,甚至还有点抖动。 
画面上的秀振在一条脏乱的小巷中走着,在一个破旧的低层楼房前停下,然后一个男子出现在他面前,两个说了句什么,但听不清楚,画面是无声的。 
“这人是谁,好象是崔道安!是不是他?”李敬寒笑着,手劲收得更紧,秀振痛得头进后昂着,脸色阵阵青白,目瞪口呆地看着画面。 
画面上的秀振没有说话,崔道安开了门,秀振和他一块进去,两人说着话,秀振掏出一个纸袋放在桌上。画面又一阵晃动,出现的是秀振跪在地上抱着崔道安的腰臀埋首在他的跨下。 
“可惜啊可惜,这什么年代了,还是这种无声片,扫兴啊!秀振,你看看,想不到你吹萧的功夫还真有几手的,以前我都被你骗过了,呵呵”。李敬寒一边笑着一边盯着秀振的眼睛,秀振却晃如未觉,只是直直瞪着前方,他的眼睛望在画面,但意识已游离在体外了。 
人在江湖飘 35 
画面消失了,李敬寒“啪”得一声关掉电脑,道:“秀振,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时,是打算将你一根一根骨头拆下来的。不过现在我对你的骨头——你的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秀振眼神仍是滞滞地,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李敬寒看了看他的神情,皱了皱眉,怀疑地抬起他的下颚道:“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扯掉他口中塞着的衣物,秀振吐出一口气来,半晌眸子里才渐有了点生气,虚弱地倚在枕上,微睁着双目呆呆看着李敬寒。 
“看到老情人就这么入神啊,”李敬寒点上一支烟,在床边踱着步,见他没有回应,冷笑了一声道:“你晓得崔道安说什么吗?他说谢谢我帮他处置了你。”他不是太相信凯转诉的这句话,这时自然地说出,因为他想看看秀振听到这话时脸上一瞬间的表情。 
如他所料,秀振终于有了反应,但却是淡淡一笑,沙哑着嗓子道:“这碟也是他给你的?他真是有心人啊。”他摇着头笑着,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他是应该谢你,他一直忍着不愿亲自出手杀了我的目的,也就是等这一天吧。” 
李敬寒目光沉了沉,冷哼一声道:“如果他的目的只是这个,倒不用这么麻烦,他大可早点告诉我,我很乐意为他代劳。” 
 
秀振开始感觉倦意,刚才的刺激和屋里的烟味令他头痛恶心,点了点头,他喃喃道:“是的,我似乎可以闻到死亡的味道……” 
“秀振,我不会杀你的,至少现在还不会。”李敬寒扬起脸,道:“我要搞清楚你这七年来做得每一件事,我不会让你带着什么秘密去死。或许有你在,崔道安还会再回来呢?嗯,这种可能很大啊。就这样吧,来日方长,等我何时有空,再来看你。” 
他按熄床旁的灯,眼角扫处,就见秀振默然盯着自己。不由再打开灯笑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做恶梦的,再说,我对你早已一点感觉都没了。” 
秀振只是转开眼神,没有说话。 
李敬寒“哼”了一声,秀振眼神犹疑地转回来,嘴角颤动了一下,忽然慢慢问道:“敬寒,你……真的喜欢过我吗?这么年来……” 
李敬寒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冷着脸笑道:“这时候,问这个有意义吗?” 
秀振眼中一瞬间流出的是井底的涩:“我不会再有更好的将来了。我希望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东西总有一些是真实的,在我想起来的时候,能相信他们是真正存在过的,而不是我臆造出来的。” 
“是吗?你真是浪漫呢,呵呵。那你呢?”李敬寒象受到了启发,接着问道:“你又真心喜欢过我吗?爱过我吗?” 
秀振笑了一下,轻声道:“我也问过自己,我不知道。”他合上双睫又慢慢睁开:“不过,我确实是想过,如果你不是真得喜欢上了别人,不要我了,我是想着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呵,这当然是以前的想法。一辈子……一辈子……好漫长的时间,不应是你我应该去想的。” [墨]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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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寒迷着眼看了他数秒,秀振已疲惫的闭上眼,眉头微微蹙蹙着,显然身体上的痛楚正在侵噬着他。 
“你不要想着逃,”李敬寒解开绑着他双腕的绳索,看着他的双臂麻木的垂在床上,声调冷冷地:“我会让人换一条链子来,秀振,你现在有很多时间去想,不过只需要想我要你想的事就行了。” 
踏出房门前,李敬寒关闭了所有的灯,屋内又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秀振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动,他好累好倦,血液慢慢抵达指尖,两手酸麻酥痛令,把手一寸寸拿到舒服点的位置,偎着枕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根本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房间里仍是漆黑一片,他摸索着去打开床头的灯,但耳中听到的是数声清脆的铁链碰击声,两手伸展不开,他抬起手腕,在黑暗中仍是可到微弱的金属光泽。两只手已被铐在一起,中间是一截不足尺余的铁链。秀振把铁链捧在手心,轻轻合在脸上,过了良久,他才发觉了自己这个毫无意义的举动。两手举着,摸到了开关,但灯没有亮,秀振顿了一下,再按了两次,房内仍是黑黑的。他收回了手,把身子缩回被中,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秘闭的门窗,厚实的帘幕,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秀振相信这房中连一只蟑螂也不会存在。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敬寒,你想逼疯我吗!”秀振盯着看不清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着:“你真是个混蛋。” 
李敬寒正在和青晋的几个高层在密室里围坐沙发开小会。 
他们刚刚得到失踪十多日时间的任凯的消息。任凯是主动递信给他们的。自从他的靠山蒋董躺在医院里,大小便失禁,眼歪口斜和植物人没什么两样,他以前的交好的当权有势的人物对他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视而不见。任凯聪明的消失了多日后,终于说服了一个当年和青晋颇有交情的道中长辈来说合。 
“总而言之,任凯说他愿意让出目前的百分之六十的收益,以换取和我们的合解。他还说他这次是上了崔道安的当,被崔道安诱上了贼船,最后脱身不得。”老梁把任凯托人传得话转给李敬寒听,说得口干燥。 
张叔已是满脸不屑之意,道:“这个任凯真是无耻之极,自己做得事不敢认,还想一推了之,这里面的是是非非我看多半是他搞出来的,怎么也不能放过他。”他说着,两目不由望向李敬寒,他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相信秀振杀了他的前任老大。 
 
李敬寒靠在沙发上,食指抵在下巴窝子里,垂着眼睫没有定向的看着桌上的几杯茶,象是在沉思什么。 
张叔识趣地闭了口,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 
李敬寒吸了口气,坐直身子,从桌上烟盒中摸出一支烟,老梁忙给他点上火。李敬寒抽了两口烟,脸庞罩在烟雾缭绕中看不真切。左右几个人都小心的保持着沉默,最近老大的心情不爽,每个人都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以免不小心撞到枪口上,变成出气筒。 
“我们现在都知道,高速路上枪击的事,崔道安和任凯都有份策划参于。任凯是不是上了贼船,和我们青晋无关,如果是,那也只是他蠢。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他我于死地欲望比崔道安还要强烈。”李敬寒在烟雾后不紧不慢地说。 
“老大说得对,任凯和崔道安的目的并不一样,任凯是想杀了老大,而崔道安可能只是想杀了……”张叔忽然住了嘴,他惊慌地看了李敬寒一眼,赶紧低下头。 
“秀振”两个字已成青晋高层的忌讳,尤其在李敬寒面前。 
李敬寒只是瞟了张叔一眼,接着他的话道:“不错,崔道安的目的更多是在秀振身上,如果能顺手杀了我,也是不错的方案。张叔,你认为我们不应接放过他?” 
“当然不能,任凯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鸟,老大你这次放过他,他可不会感你的恩,有机会他一定还会反咬你一口,没机会他也会扇火点风造些火势出来。”张叔摇着头拒绝任凯的求和。 
“或许,张叔,我们可以再加一个条件。”李敬寒道:“如果他能够把崔道安交到我手中,我倒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老大,我发誓我一定让崔道安从地球上消失,生见人,死见尸,我们不需要任凯来办这件事。”张叔脸涨得通红,想到上次在半日海滩不但连崔道安的影子都没瞧见,还跌进沟底摔了个半死,心中大为羞愧,如果李敬寒再把这事交给任凯去干,他张叔以后在青晋的后辈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不要急,张叔,”李敬寒看了他一眼,他就是担心张叔性子急,才一直借口他身体刚复原,要他多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做我们的,任凯做任凯的。” 
“传话给任凯,就说我要他证明他的诚意——崔道安的人头或崔道安的人都可以。”李敬寒下令道:“另外告诉他,我没有多少耐心,超过一个月,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知道,我会一字不漏的转给他。”老梁道。 
李敬寒点点头,没有说话。但面上的表情是这会已结束了。众人起身告辞,李敬寒架起双腿,道:“张叔,你等一下。” 
张叔回身看着他,又搔了搔头。 
“昨天说得那事,张叔,姓林的条子有消息了吗?”李敬寒道。 
“呃,还没有。”张叔道:“我已安排人去找了,他以前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楼空,听说他和东南亚的几个黑帮集团有关,主要是牵线洗黑钱,和本地的政经界的人物关系也挺复杂,不过他为人低调,也极少和本地道上的人物联系,所以并不引人注目。” 
“秀振汇出去的款项有经过他的手吗?”李敬寒道,他原是打算找到姓林的,一枪解决他,但没想到他背景这么难缠。 
“目前查到的两笔都不是。”张叔摇摇头,“只是秀振的渠道很多,以前这些东西又都是他掌控的,到底他透出去多少钱,现在一时之间根本查不清楚。” 
“嗯,张叔,现在我忽然很同情崔道安,我和他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我能理解他对秀振做的一切——你最信任的人的背叛,没有哪种痛比这个更令人揪心揪肺,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李敬寒轻轻地说。 
“老大。”张叔不知该说什么,搔着头坐立不安。 
连续十多天关在黑沉沉的房间里,秀振渐渐对时间已失去感觉。 
开始他还问每天送饭的人是哪天什么时间,没有人回答他。送饭的人穿着软底鞋,每次悄无声息的进来,放下食盒就退了出去。秀振发现门开处的光线也被挡上了,他住的地方,完全成了一个暗狱。无声的暗狱。接着他借着每天几餐送饭的时间来判断过了多久,过了几天,数着手上铁链的环,记录着这些数字,不久后他发现这些次数很混乱,他有时一天象是吃了七八次饭,有时饿了一天,连一杯水也没有。更经常有人把他架进浴室扔在水池里,他感觉一天洗了好几次澡,但心理上已不能肯定,或许真得是过了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他真得快要疯了。胸中的郁燥一日胜过一日,脑中什么也不能思考,无论他不睁开眼睛,无论他醒还是睡,始终都是在寂静黑暗中。十多天后,他神志已开始迷失,睡也睡不着,醒又不似醒着,睡着时口里呢喃着梦话,醒着时唇也若开若合,喃喃自语。 
 
崔道安扶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舔着他的脖子:“你放心,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我答应你。”他做完从床上爬起,快速穿好衣服,道:“不过不是今天,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道安。”秀振顿了几秒钟,慢慢道:“那么,把我抱到床下来,我想去浴室。” 
“要我抱你去吗?”崔道安轻声的笑。 
“不必了,你只要把我放在地上,我会自己爬过去。”秀振淡淡地道。 
崔道安怔了一下,没来由的心窝子象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记忆中的秀振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也从不会用这种放弃一切的语气。 
他的秀振是骄傲的,放纵的,每日里惹事生非的。他总是横着眉毛,瞪着眼儿和自己撒野使小性子,会在床上大叫着要他抱他去共浴,会在浴池中睡着,会给他惹出无数祸事却总是一脸无辜。 
“秀振……”他挨过去,握住他的手,秀振的指尖透着入骨的凉意,“是什么令你那样决然的背叛我,一点余地都没有?” 
秀振闷闷地冷笑了一声。 
崔道安环着他的腰喃喃道:“我那样的爱你宠你,秀振,你信不信,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或许是唯一的一个,你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秀振整个人在黑暗中又沉默下来。 
崔道安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低声喘息着。 
“我是青晋的人。”秀振静静地道,“这一切你早已知道,所以……你不需再问为什么?” 
崔道安“哼”了一声,忽然问道:“你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秀振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又摸到铁链上,铁链间的相互撞击声让崔道安让慢慢压住心中的激愤。 
他把厚重的窗帘拉开一线,后面的窗户也是被数层木板封死的。崔道安掏出瑞士军刀,在木板上小心的开了道细细的缝隙,一缕光线刹间透了进来。 
“是白天,现在大概是下午二点多。”崔道安回头看着秀振。 
虽然只是一线光亮,但崔道安还是借着这微弱的柔光看清了秀振。秀振痴痴地盯着那线细细的光道,眼中流泻出的竟是难以言喻的感激和欣喜。 
“好看吗?”崔道安走近他身边,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胸口。 
“嗯。”秀振不知有没听到他的话,试探着伸出双手去触摸那线光。 
崔道安看着他举动,过了一会才搂紧他,在他耳边幽幽绵绵地说:“秀振,记得阿根庭的沙滩吗?碧蓝的天空和大海,雪白的沙滩,到处都是阳光,我们去那里好不好?去海滩上晒太阳,我们全身涂满防晒油,把半个身子埋在沙子里,眼睛还可以东张西望看美女俊男……秀振……要和我去吗?” 
那抹光线穿透在秀振的手指间,秀振怔怔地听着他的话,阳光、沙滩、碧海、蓝天,每一样都离他好遥远,这是不现实的,李敬寒是不会让他逃走的,他已是这个样子了,又指望能逃到哪里去呢;可是……可是……如果还能看见这蓝天、碧海……如果能离开这里,为什么不呢? 
“嗯。”他低应着点了点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一瞬间,他在崔道安眼中看到的是混杂着尖锐的讥嘲和怜惜的复杂眼神。 
脑中象被淋了一盆冰水,他清醒了几分。 
“滚。”他喃喃对崔道安道,“你要看的都看到了,我的反应还让你满意!那就去欣赏你的阳光沙滩、碧海蓝天吧,我和那个世界已经没关系了。” 
崔道安寒着脸听他说完,道:“我说得是真的。” 
“我没有爱过你,道安,从来没有。”秀振缓缓拉来刚才勉强系上的睡衣,平静地对崔道安道:“看看我的腿,怎么样?幸好刚才是在黑暗做那事的,要是早看到这些丑陋的伤疤,你怕是连强暴我的兴致也会被破坏的。就象你自己说的,现在的秀振,已经是又老又残身无所有,还有谁会对他感兴趣!” 
他合上衣服,推开崔道安,笑道:“道安,你就放过我吧。就当这是我的报应,你要觉得还不够,我也没什么能补偿你了。”他转向那道柔光,道:“堵住它吧,没有用的。” 
崔道安冷冷地看着他。 
秀振转过神眼,漠然道:“你不堵,敬寒会折磨我的。不过,都随便你了。”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秀振,就是死我也让你死在看得到天空的地方。”崔道安抱着他,一路轻吻着他的发际眉梢,“秀振,我已经在安排了。”他的灼热抵在秀振的腿间:“我不会在意你的腿,不会在意,要不要再试试,秀——”他的手伸入了秀振的衣内,抚摸着他的肉体。 
秀振低泣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肩头,喃喃道:“好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永陷黑暗也就罢了,生命已认可的放弃所有,但再见那一线微芒后,黑暗中孤独的等待就变成了无法坚守的恐惧。 
“我已找好了人,秀振……再等两天。”崔道安解开他的衣服,伏首吞吐着他的分身,继继续续地说。 
秀振“啊——”叫了一声,咬着唇轻轻喘息着。 
“超叔,如果把秀振弄到我手中,而让李敬寒以为是崔道安干的,崔道安就一定会被他疯狂追杀。让他两人打去吧,超叔,我们现在也只有用这个冒险的方法了。” 任凯坐在钢架床上,看着超叔道。 
自从蒋董入院后,他们就一直在东躲西藏,逃避李敬寒随时可能的追杀。上次李敬寒真真假假答应他拿崔道安来交差,可以放他一马,但时间一转眼,过了近二十天了,他连崔道安的影子也没看到。 
超叔对他这个方法并不赞成,他担心地是如果李敬寒和崔道安同时来追杀同荷,那同荷好不容易重建的基业又会毁之一旦。 
“现在我们的基业还存在吗?”任凯看着满桌子凌乱的快餐盒和饮料罐,“我们现在就象耗子一样东躲西藏,找到找不到崔道安,李敬寒都决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现在的目标对准的是我们同荷。” 
超叔也明白这事,但他确实不认为抓了秀振来,对事情的发展有何补益。在他看来不但毫无益处,还会将形势弄得急转直下。只是任凯的意见一说出,就得到帮中大多数人的赞同。不管怎么样,秀振都是他们同荷早就要除去的叛徒。如果不是前一时期帮中有禁令不准动秀振,怕是早有人要去砍了他了。 
“我们有两个卧底在青晋多年,可惜没成什么大事。现在终于可以一用。”青晋能进入核心的高层选拔严格,几乎就没进去的可能;就是在他们身边贴身跑腿的小弟也往往要有多人担保,同荷派进去并得以进入李敬寒内宅的,这么年来也只得两个。任凯马上调配各方人手。 
这两天崔道安都没有出现。 
秀振靠在枕上,他刚洗了澡,闭着眼睛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门打开了,是一个守卫,秀振知道他是来收饭盒的。 
守卫一步步走近,秀振开始觉得不对,脚步声是陌生的,经常来送饭的几个侍卫猫一样的步子他早听熟了。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这个走近的黑影,当然,更不是崔道安。 
强烈的不安拥上心头,纵然知道没有人会和他说话,还是不由问道:“你是谁?” 
令他惊异的是,那个黑影竟马上回答他道:“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你是……”是崔道安的人,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吞了回去,“是谁?” 
“我是谁没有关系。”那人忽然扑到他跟前,手中一块帕子捂在他的鼻子上,秀振挣动了两下,头垂下晕了过去。 
那人背起他向门外走去,门外传来已传来了连串的各种枪械交火声。 
已经是快夜里十一点了,李敬寒还在亲自核查青晋近几年来的各种机要文件和帐目,这些东西一直是由秀振掌管的,他只是用到某份时才调出来看看,但并没有上心去过问这些要件是如何存放的。现在一项项查来,才发现秀振是在上面花了很大心血和精力,不但原件的底稿归类收藏的极为妥当,这些文件还都已被扫描及附档存放在层层加密的移动盘里,凡是处理过这些文件的电脑严禁和外间连网,报废和过时的硬盘全数消毁备案。 
“秀振——”李敬寒看着电脑里一串串如天文般的数字,叹息着,有秀振在,许多事情在没发生前就已被解决了,根本不用他来烦心,现在他必须亲自来处理太多的事情,就象这些机要文件,单单要找一个有经验又信得过的人已经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了。“如果他没有做过那件事多好。” 开始知道答案后的激愤、怒火和无边的仇恨,经过这段时间的冷却后,心里竟生出种奇怪的想法,既使发生了那件事,如果自己不要那么执着一念非要查出根由来也就没这些事了。 
 
“我知道,可一时间还是难以取舍。”李敬寒道:“再说,他要的人现在也不在我手上。” 
“任凯?摆平他很容易,相信他现在只要能有你一个保证,保证事后不要再追究这阵子的事,呵呵,就是既往不咎,会有人出马要他交人的。” 
“既往不咎,这事我很难答应啊,你要我如何向手下交待。”李敬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敬寒兄,这是你的家事,呵呵,我当然不方便置啄。” 
“哼,这个暂不提。秀振,道中哪个不知他是我的人,”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冷着脸道:“我把他这样送给崔道安,算是什么?” 
“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如何取舍,古人早在千年前就告诉我们了。” 
李敬寒看了看他,皮笑肉不笑的道:“这话,你不敢跟那些朋友们说吧?”他脸露不快之意:“所以也不要和我说。” 
“你尽快决定,要拖下去,明天不知又会出什么事?” 
房内一时寂静异常,两个都陷在沉默之中。 
李敬寒虽是怒意燃胸腔,但理智还是告诉他在这一刻,他必须要先放手。可秀振,真得放他走吗?自已的杀父杀兄之仇如何报?可也在这一瞬,他心底同时也觉一阵轻松。只是再想到要把秀振交到崔道安手中,更深处的愤恨夹着妒意翻波滚浪的又涌了上来。 
不——不行——不能把秀振给崔道安,不行—— 
“有没有办法,在交人时干掉崔道安,只要先干掉他,他的那些手下就会作鸟兽散。”李敬寒咬着牙道,心知难度太大。 
“我们想过,还专门分析过,他一定会另有安排,他找来的那些人不少是国际上声名狼藉的家伙,我们现在都不敢让国际刑警组织知道,否则想赶他们顺顺利利的离开都有困难。” 
李敬寒叹了口气,他气愤的是他心中有七八分肯定崔道安雇这些亡命之徒的钱是由秀振手中去的,这个混蛋,这个笨蛋,他不由暗暗骂了几声。 
“敬寒……我没有……背叛你……没有……”秀振苍白的脸弱不可闻的声间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耳中。李敬寒对着桌子狠狠锤了一拳,道:“让我再想想。” 
“敬寒,你还在记挂着他?如果是这样,你把他交到崔道安手中总比放在任凯那要安全些,在任凯那多呆几个小时,甚至分分钟都会要了他的命。” 
“哼,我记挂他!我只是想要他死也死在我手里。”李敬寒话虽说得狠,却接着道:“好,只是我也要再见一次秀振,我有话和他说。” 
“敬寒,这不是好主意,你,崔道安,任凯,秀振出现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你要是出事,青晋失控,这个城里城外的龙蛇混战是没有愿意看到的。你去只是增添变数,而且你看到了秀振,说不定一时把持不住又改变了主意,那可就是不妙了。” 
“我就这样把秀振交给崔道安!”李敬寒现出愠色,但也没有坚持,不知为何,想到秀振现在半条命凄然的样子,他竟心中生出一层怯意,不敢去见他。 
“最迟明晨五时,你要有回音。崔道安滚地越快越好。” 
“我知道。”李敬寒手支着额头,头痛得很。 
传话人走了二十多分钟,李敬寒仍保持着刚才的坐姿,一动都没动。在这时候,他脑中想得竟不是秀振,而是崔道安,他热切地渴望杀了崔道安,杀了他,才能保持青晋在道上的声威,才能把秀振牢牢留在自己手中。 
“叮铃铃……”电话铃振响起来。 
“总裁,您的电话,他不愿说名字,七线,您要不要听。”秘书甜美的声音传来。 
“接进来。”李敬寒眉头一挑。 
“李敬寒。”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沉稳无波。 
“是我。你是……”说到这里,他脑中忽然就蹦出来了崔道安三个字。 
“崔道安。”电话里面没有废字,“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可斗了这么久,我们俩还没正式打过交道呢?” 
“正式交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李敬寒冷笑。 
“当然有,自少有件事是和你我都有关的。秀振,背叛过我背叛过你,背叛了同荷又背叛了青晋,我们都曾是他的枕边人,就当同病相怜,交流交流苦难史,相互慰问一下?” 
“我对这件事都不感兴趣,”李敬寒冷淡地说,“你这时间找我,有什么事你我心里都明白,干脆点把你的打算说出来。” 
“好,我要秀振。”崔道安一秒都不耽搁,马上答道:“我会带他离开这里,他的身子骨已差不多毁了,我会找个好地方和他安安静静过几年。” 
“这本来不就是你希望的吗?当你对他伸出手时。”李敬寒冷笑。 
“我是真的想带他走,我的直觉是他留在那会有危险,但我确是没想到你就那样忽然开火。”崔道安道。 
李敬寒鼻翼冷冷‘哼”了一声,“你当我是傻瓜吗?当时他明明有机会对你们开枪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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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是好多人推荐的好文!
一定看!
不过……得等我把库存看完了……
呜呜,好多啊!!??
 
记得还有一个番外:借借你的爱??
 
米有找到..番外..
看过的亲能说说这素是什么样的文文么..
什么样的结局呢..好像素悲文...
 
番外是《借借你的爱》
李敬寒收到秀振在出事之前为他预订的礼物,一块绝版的手表,后面刻着LI&XIU FOREVER,才相信秀振的确是打算一心一意跟他过一辈子的,而秀振却和崔道安在一起,做恶梦梦见李敬寒又来追杀他~~~~~唉,其实没多少实质情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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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个仙魔番外 应该是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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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08:53  更:2021-09-13 1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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