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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一个爹爹三个娃-------NIUNIU。 哈哈。好看,,[第2页]

作者:有真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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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炎轻抚着我的脸,道:「这些我都明白,我恨那个人,不是因为他夺去了我的尊 
荣与地位,而是因为他追杀你,伤了你,但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你希望我不要追究过去的恩怨,所以我愿意放弃掉对那人的报复,过普通人的快乐生活。」 
我突然想到很好笑的事:「小炎,记得你刚过普通人生活的时候,看到削得雪雪白 
白的地瓜,居然以为那是树上结的;去农家借宿,人家端清汤上桌,你却拿来洗手,边洗边问人家为什么不撒花瓣还油乎乎的,还有一次让你帮忙去割点韭菜,明明描述得清清楚楚你还是割了一把麦苗回来,还有一次隔壁大婶送来汤团,你拿了一个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个馅到底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一次......」 
「>_<....:陵!现在气氛这么感伤,你应该抱着我热泪滚滚才对,不要这样煞风景好不好!」 
「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嘛。记得你刚学会吃奶的时候......」 
「吃奶用得着学吗?一生下就会吧?」 
「小愿和小天的确是生来就会的,偏偏是你不会,怎么喂都含不到嘴里去,你娘又没耐性,一小会儿就生气丢在一边,我只好用手指头教你吸,教会了才拿还给你娘,不信 
你问福伯!」 
「>_<......闭嘴,快睡觉!」 
「为什么?小天就很喜欢我讲以前他小时候的事呢。」 
「那是小天!我不喜欢,你睡不睡?」 
「....:睡......」 
我拉上被子闭目安睡,因为席炎就在身边,所以很快便入眠,梦见他还是个矮冬瓜,牵着我衣角学步,眨下眼的功夫,突然长得又高又大,将我抱在怀里亲吻脸颊,亲着亲着亲到嘴上去,软软暖暖的,我哼了一声翻一个身,模模糊糊半梦半醒,唇上的湿热物体立即离开,有人有规律地拍抚我的胸口,慢慢就再次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吃完早饭,北定王世子元敏就来拜访,席炎面无表情地出去接待他。福伯 
带着小天出门玩耍,齐齐还未起床,我一人在客栈后院散步,略有些累了就坐在花架后歇息,突然看见小纪急匆匆扯着席愿走过来。因为整个客栈后院全被我们包了,连店小二也不许随便进来,所以席愿梳洗完毕还没有来给我改装,仍是俊朗英武的美青年。 
「一大早的,什么事啊?」席愿甩甩手,「我还没跟大哥和爹请安呢。」 
「你帮我一个忙。」 
「我没时间。」 
「你小时候被大狗追一直逃到鸡笼里躲着,最后弄得全身牯着鸡毛的事,想不想被齐 
齐知道?」 
「这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席太爷。」 
「>_<....:你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你在整个江南都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我要你教教我怎么能吸引女孩子。」 
「咳,不就是昨晚输给卓飞文了,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你少废话!快点教,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姓卓的,凡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我统统要抢过来!」 
「真毒......」席愿摇着头,「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宁可得罪女人,不得罪小纪......」 
「你说什么?」 
「没什么....:教就教吧,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对女孩子只要甜言蜜语让她以为自己很特别就够了。我先示范一遍,你再跟着学一遍。」席愿甩甩头发,将小纪推到花架柱子 
上靠着,一手撑在他头上方,一手紧握住他的左手幺沫情款款地盯着小纪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地道..「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一直没敢说出口。其实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有时我也想控制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的模样,就会恨不得即立即跑到你的身边,永永远远地看着你.....」 我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抬头看见齐齐带着卓飞文,两人都脸色发绿地站在不远 
处的回廊上,本想提醒一下正努力传道授业解惑的两人,又觉得反正他们又不是在偷情,有呛好怕的,就没出声。 
席愿念完一段甜腻腻的告白,挑了挑眉,示意小纪也来一遍。红牌店小二表情有些 
紧张,咳了一声,有些僵硬地反握住小愿的手,结结巴巴学道:「我一直想告诉你,却没敢说,其实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嗯......喜欢你....:嗯....:闭上眼睛总看见你,想 
 
....:嗯....:想永远能和你......」 
卓大盟主已经忍不住了,杀气腾腾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小纪的手臂向后一拉,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齐齐在廊上呆呆站着,突然眼睛一红,转身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小纪怒气冲冲地挣扎,又踢又打,席愿早就识趣地躲到花架后,一 
眼看见我,吓了一跳。 
「你已经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再接受别的男人的感情!」卓飞文 
霸道地说,原本温文尔雅的表情荡然无存。 
「谁听你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的人呢,疯子!放手!」 
「我绝不会放手的,就算你喜欢他我也不放,我要跟他决斗!」 
「你要疯自己去疯,少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你还护着他!他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话还没说完,卓飞文的身子一个跟迹,斜斜软倒,小纪拍拍手,弹去指甲中的药粉,一脚踢开他就要扬长而去。 
扑跌于地的卓飞文努力抬起酸软的手臂抓住小纪的衣角,凄声道..「篱儿,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为什么这样快就变了心?」 
小纪全身大震,猛地回头瞪着卓飞文,半晌说不出话来。 
「篱儿,篱儿,我们曾经那样相爱,你可曾还有一点点记得我?」 
「不......不可能......」小纪吃惊地摇着头,「你不可能是......」 
「我是!我就是丑丑,我是丑丑......」 
小纪扑过去撕开他衣襟,在肩上验看了一下什么,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坐在地上动也不动,由着卓飞文将他搂进怀里。 
「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纪发了一阵呆,突然一个巴掌打过去,「你明明早就认出我,却故意不说,戏弄我很好玩吗?」 
卓飞文躲也不敢躲,只是急切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当年你不告而别,什么消息也没留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依然还爱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就是丑丑......」 
「你笨!我当年才不是不告而别呢,我是出谷采药时被仇家袭击受了重伤,幸好被席 
家老太爷捡回去,养了半年伤,刚可以下床就去找你,但你却踪影全无,让我根本无从找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乖乖地待在谷里等你回来,不应该一着急就跑出去。」 
小纪又是拳打脚踢,卓飞文却一味地软语哀求,两人纠缠一阵,直到我已掉完一年份的鸡皮疙瘩,小纪才弹弹手指解了卓飞文身上的药性,两人一起站起来。 
「你刚才说......喜欢席愿......」卓飞文耿耿于怀地追间。 
「我才不喜欢他呢。那人性子暴,小气,风流好色,总是打烂东西,我又不自虐,干嘛要喜欢他?」 
这才真是情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小愿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掌将花架打塌了半 
边,把一对柔情蜜意旁若无人的情侣罩在藤藤蔓蔓中间。 
卓飞文扯开缠成一团的植物拖着小纪爬起来,气呼呼地瞪了席愿一眼,正要发怒,突然脸色一凝,失声道:「我刚才居然忘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 
小纪用脚尖踢踢他,冷冷道:「席愿是死了,这个人不是席愿。」 
「他明明就是.....」 
「我说不是!你想怎样?」 
「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忍不住偷偷地笑,想我大师兄为人严谨,总是一板一眼的,怎么教出个徒弟这么没原则。席愿揽着我肩头,没好气地道:「你们要肉麻走远一点。」 
「咦,你的情人不是翠弦楼的晴丝姑娘吗?这个人是谁?你到底脚踏几支船啊?」 
小纪又是一脚踢过:「你少胡说,这个是席太爷,你昨天在歌棚里跟他一起坐了一 
整天,怎么一不带帽纱就不认得了?」 
卓飞文的眼珠顿时掉下两颗,满地乱滚。 
小纪理也不理他,伸手抓过我的手腕切了切,皱眉道:「昨晚有不舒服吗?」 
「有。.....」 
席显大叫一声:「你昨晚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 
「我叫了小炎。.....」 
「喔。现在好点儿没有?」 
「已经好了。」 
小纪凶巴巴道:「好没好岂是你说了算?应该是我才能说的!」 
「那你快说啊」.」席愿急道。 
「已经好了。.....」 
「>_<....:你说的还不是一样....」 
「不过寒气仍没有散,你要小心别让他复发。.....」 
 
第六章 
过了月亮门,刚转了个弯,吃惊地看见小儿子像被追急了的兔子一样逃奔过来,一头栽进我的怀里。 
「怎么啦?别怕,有爹在呢,谁敢碰你!」我紧紧搂住。 
小纪追过来,根本没把我这个保护者放在眼里,劈手从我怀里揪出席天,恶狠狠 
道:「你跑什么?这碗药是我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放了不下百味的珍贵药材,对人体只有好处没坏处的,白送给你吃,你竟敢不吃?」 
「不吃不吃......」席天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以我此生见过他所表现出的最大勇气对抗着小纪的恶霸,「我就是不吃!」 
「你再说一遍!」小纪暴跳如雷。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小天勇敢地连说了十遍。(再数数, 
呃,不对,是九遍......) 
「给我灌!」小纪命令捧着药碗站在他后面的卓飞文。 
卓飞文苦笑道:「人家不愿意吃,你就算了....」 
「篱儿,你看这孩子被逼得多可怜啊,我帮他喝这碗药算了......」 
「你现在已经高得像个拴马桩子了,还想再长?进门总弯腰不怕累啊?」 
我挑了挑眉,这才明白,原来小纪在灌那个「增高乐」的药,忙道:「我还不够 
高,我帮小天喝!」 
小纪白了我一眼,「席太爷,你老骨头老筋的,再吃也没办法比席炎更高了,给你喝没成就感,我就要这只矮冬瓜喝!」 
「我已经不是矮冬瓜了,我比同岁数的男孩子高多了!」席天愤怒地为自己辩护。 
「那还不是我增高乐的功劳!你快乖乖给我喝了!」 
「不要!」 
小纪双眉一竖,正要发作,福伯上前摆摆手安抚住他,用慈祥的表情和温和的口气问小天:「三爷,你吃第一剂时不是很乖的嘛,为什么不要吃了呢?」 
席天扁扁嘴:「你们都说我笨,我也确实有点笨,不过我绝不会让人利用我来害京 
淮哥的!」 
大家都是一呆,小纪道:「你怎么知道的?呃,不....:我是说你怎么会认为有人要 
利用你害楼京淮?」 
「那天晚上爹爹说的啊,他比了比我个子后说『如果再这样长下去楼京淮就危险 
了』,我再笨也听得懂这句话的,我不要京淮哥有危险,所以我不要再长高了|.」 
我摸摸小儿子的头,「小天,爹爹记得你小时候一直很盼望将来能够长得跟大哥二哥一样高,难道现在为了楼京淮,你要放弃这个愿望吗?」 
席天想了想,毅然道:「为了京淮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感动地抱住小儿子:「小天,你真是好孩子......」 
小纪哼了一声,「什么好孩子,分明是个傻孩子,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天,我来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爹爹和京淮哥同时掉下山谷而你只能救一个的 
话,你救谁?」 
席天笑了起来:「小纪你乱说,爹爹才不敢掉下山谷呢,他有一次从假山上摔下来 
大哥就罚他三个月不许吃甜食,要真的掉下山谷的话,大哥一定会罚他三年不许吃的。」 
小纪踉跄一步:「笨!我是说,如果发生意外事故,比如坏人来了,把爹爹和楼京 
淮全都推下山谷你怎么办?」 
「你还是乱说,大哥才不会让坏人把爹爹推下山谷呢,他会先把坏人打跑的!」 
「....:这样说吧,假如坏人很多,大哥来不及打,爹爹和楼京淮都被推下山谷了,你 
救谁?」 
「那还有二哥呢?二哥跑到哪里去了?」 
「假如二哥也不在.....」 
「那还有福伯。」 
「福伯也不在。」 
「你真的是在乱说,如果大哥二哥都不在爹爹身边的话,福伯肯定在的!」席天斩钉 
截铁地道。 
「>_<......」 
「而且为什么坏人会单单只推爹爹和京淮哥不推我呢?万一他们先把我推下山谷怎么 
办?还有啊,小纪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救一个人起来呢?我倒觉得,如果人已经掉下山谷了,我又不会飞,很可能一个也救不起来,如果我有办法救起来一个人,说不定就可以两个人都救起来。再说了上京淮哥武功这么好,他为什么不跟坏人打,而要乖乖地被人家推下去呢?更奇怪的是......」 
「>_<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算我没问,....」 
我躲在一边偷笑,想不到从来没输过的红牌店小二,竟被小天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儿子真是个个都了不起。 
 
「这个药....:怎么办?」卓飞文小心翼翼地间。 
「先收着,等会儿给齐齐吃!」 
「为什么要给齐齐吃?小愿又没骂过你是人妖..,...」 
小纪揉了揉拳头道:「他更过分!那天吃烧烤因为好吃所以吃得太撑,第二天早上 
起来胃不舒服吐了两口,被他看见了,居然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和福伯一齐将脸侧向一边,拼命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噗啡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席炎刚好大踏步走过来,问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小天赶紧向大哥报告:「在说小纪是不是怀孕了。」 
小纪气得飞起一脚踼向小天,福伯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那笨宝宝拉开。 
席炎摇头道:「你们真是太无聊了,都回房去准备准备,在这里也耽搁得够久了, 
明天就起程出发吧。」 
「小纪.....」卓飞文听到「出发」两个字,脸色一变,轻轻叫道。 
「你什么都别说,我要跟席家一起走。」小纪低声道。 
「这个我明白,你们是要去定康对吧?等到了定康请你等我一阵子,我在这里还有件 
事必须要办,等我办完了就会去那里找你的。」 
「随便你。」小纪作出不在意的样子甩手转身,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开。 
席天乖乖地奉户主之命回房去,福伯不知何时又消失了,席炎扶着我的手肘缓缓走上回廊。 
「那个元敏世子,来说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父王暗杀小愿的事来解释和道歉的,说希望我原谅他。」 
「你原谅么?」 
「确认他并没有参与暗杀事件后,我根本就没记恨过他。」 
「那孩子好象....:有点喜欢你....:你知道吧?」 
「知道。」 
「你呢,你喜欢他么?」 
「....喜欢......」 
有点意外地停住脚步,看了席炎一眼,他脸上表情如常,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不 
知为什么,我三十多年来一直云淡风轻的胸中涌上一丝滞闷的感觉,加快脚步回到自己 
房中。 
「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有......」滞闷的感觉更甚,干脆抖开被子跳上床。这个善变的席炎,明明赛歌会想方设法让我答应他以后可以不叫我爹爹叫名字的,怎么见了一趟元敏世子,就又开始叫爹了呢?屋里明明没有外人的....: 
「爹,你困了?」 
「不困。」 
「那你上床干什么?」 
   「 想躺一躺。」 
   「你坐起来,我讲今天上午的事情给你听。」 
「不想听。」 
「要不我陪你上街去走走?」 
「不想去。」 
「街上有很热闹的杂耍呢。」 
「不想看。」 
「还有本地特有的糯米糖酥......」 
「不想....:呃......」我无言地考虑了一会儿,翻身坐起,「好吃吗?」 
席炎轻柔地笑了起来,将我拥进他的怀里..「陵,你别在意。对我来说,元敏只是 
很普通的一个朋友,他对我也一样,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很重要的好友,但根本没有超过这以上的情谊,比起他来,我绝对更看重小愿和小天,更不用说你了。陵,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 
胸中淡淡的郁闷感立即烟消云散,我感动地回抱着席炎,「小炎,我真的那么重要 
吗?」 
「当然啊。」 
「那......糯米糖酥我要吃两块......」 
「不行!」 
「你明明说过我很重要的!」 
「这是两回事!」 
「为什么我不可以在两回事上都很重要?」 
「这是我决定的,你有意见吗?」 
「>_<....小炎......」 
午饭后我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听席天在窗前摇头摆脑地背书,福伯把楼京淮送我那 
只红色的鸟连笼子一起放在窗台上,我忙拿了块点心揉碎了喂它来啄食。 
「这只八哥越来越漂亮了。」小天凑过来。 
「傻孩子,这个不是八哥。」 
「才不是呢,明明是八哥,我和京淮哥一起在鸟市买的。因为爹爹喜欢红色的鸟,可是我们找遍了也没找到红色的,所以京淮哥就买了只八哥回家染得红红的送给爹......」 
「啊......」 
「爹你以前见过朱鹭吗?」 
「>_<....:没有。」 
福伯在一边插言道:「怪不得楼京淮送的明珠兰一直不开花,说不定是盆韭菜呢。」 
「>_< ....」 
「才不是,」席天怒道,「那盆兰花可是真的,天气再暖一点它就可以开花了!」 
 
卓飞文的眼睫轻轻动了动,口中逸出浅浅的呻吟。小纪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半晌后,他睁开了眼睛。 
「篱儿...........」卓飞文努力振作着精神,「对不起......别担心,我不会...........」 
小纪咬着牙道:「谁担心你?昨儿个我还和你在一起,你一句都没提今天要刺杀严康的事,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卓飞文大急,想要支起身子解释,被席炎按住。 
「篱儿,你明知在我心里你总是最重的,何苦说这话噎我?」 
「我最重?」小纪发起脾气来,「为了给你一个小师叔报仇,你可以舍下我去搏命,这也算是我最重?」 
「你师父也真是的,」我也指责道,「他把你的命当成是什么?教你武功却是为了培 
养你复仇,你到底是他徒弟还是他的工具啊?你连那个小师叔的面都没见过呢!」 
「不......不关我师父的事......」卓飞文脸色又白了几分,「为小师叔报仇,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更主要的....是为我自己报仇......」 
「你自己?」 
「我其实......并不是卓家的亲生子,我爹娘只是燕京城郊一家小农庄的庄主,严康看上我家祖传的一处园子,想要夺来建别院养伤,因为我爹不卖,他就派人杀了我全家十几口人,还放火烧尸,我娘拼死将我和双胞哥哥藏进地窖才逃过一劫。卓家本代的当家 
人数年前曾路过我家农庄借宿一晚,与我爹禀烛夜谈,彼此都感觉倾盖如故,之后便常有来往。我家被灭门后第二日,他恰好来访,救得我兄弟二人,认作义子,收养回卓家。虽然我一直记得这笔血海深仇,但因为严康武功盖世,权倾天下,心里很明白自己报仇无望。后来机缘巧合,我拜了与严康武功齐名的叶玄生为师,每日勤学苦练,自以为略有小成,便冒险去刺杀 过一次严康,谁知连他的身也未近,便被他手下所伤,还中了魔教到煞之毒.....」卓飞文说到这里,凝目看着小纪,「那便是你教我那一次,是我最初认识......在你的身边做丑丑的日子,幸福得让我几乎忘记了仇恨。可是后来你失踪,我出谷寻你,正遇到闻讯到处找我的师父,他那时才告诉我有关小师叔的事。我们商议了很久,知道根本无法在京城严康的地盘上刺杀他,唯有诱他来江南,才能设下陷阱,一击而中......」 
「可是这仍然很危险,就算来了江南,严康仍然是严康,一个闪失,便有性命之忧啊!」我摇着头道。 
「失去了篱儿,我本就了无生趣,只有杀严康这个念头,仍像火一样燃烧着。没想到的是,来到苏州,居然会遇见篱儿......」卓飞文握住小纪的手,「知道你心里仍然有我,我不知有多开心。但严康已经来了,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到爹娘临死的惨状,想 
起师父每每提起小师叔时的悲伤,何况我和师父精心设计下的陷阱,成功的机率极大,我实在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放弃....:篱儿,中了严康的氤氲掌后,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死,不能离开你,我要见你,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小纪仍是生气,但看卓飞文虚弱的样子,心中又不忍,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却也没把被握着的手挣出。 
我忙从旁劝道:「现在人没事就是万幸了,小纪你也别怪他了,有时候人脑子里总有一根筋转不过来的。卓公子啊,既然失手了,就别再想了,可别为了杀严康再搭一条命进去......」 
卓飞文斜了我一眼:「谁说我失手了?」 
「啊?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但我总算杀了严康。」 
我顿时呆住,席炎眉尖一跳,沉声道:「你真的已经杀了严康?」 
「杀了。」 
当朝国师被刺可不是小事,我还没回过神,席炎已经吩咐席愿:「去把外面的血迹都打扫干净。」 
席愿应了一声刚站起来,不知何时消失的福伯推门进来,道:「血迹都已经抹去了,现在外面正在大搜捕,好象已经知道是卓公子下的手,很快就会搜到这里,得想办法躲一躲才是。」 
「不可能啊,我自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谁这么厉害竟会这么快查出是我?」卓飞文吃惊不小。 
「先别说这个了,客栈里一没密道二没暗室,要往哪里躲?」齐齐小声道。 
 
齐齐抓起茶碗一仰而尽,砸哂嘴,疑惑地道:「这个是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那个不是茶,是小纪一直逼我喝的增高乐。」席天细声细气地道。 
「你这笨宝宝怎么不早说」,席愿气得直跳,恶狠狠地瞪着小纪。 
「瞪我干什么?桌上明明有两个茶碗,谁让他自己运气不好端着那个碗了?再说了, 
那药除了增高外,还对身体有很多好处呢,既然喝了就要珍惜,两个时辰内最好不要暍 
水,兔得冲淡了药汁影响吸收效果......」 
他话音未落,小愿就端起另一个茶碗直递到齐齐的嘴边,「快点暍,把那碗药给我冲淡,最好一点也不要吸收!」 
齐齐末不及多说一个字,就硬生生又被灌了一碗下去。 
小纪抿着嘴轻轻一芙。 
「这碗茶的味道....:怎么跟刚才那碗一模一样......」齐齐用舌尖舔舔嘴唇。 
「因为这碗也是那个增高乐啊。」席天再次细声细气地道,「一剂的份量很多的,一个茶碗根本装不下,我看见小纪分别倒进两个碗里的。.....」 
「你这笨宝....,.」席愿气得无力。 
「第二碗更不关我的事了,是你自己灌给齐齐喝的。」小纪一面给笑得伤口直痛的卓飞文擦汗,一面悠悠道,「其实只喝半剂是没用的,这下好了,终于全喝下去了。」 
我可怜的二儿子素日也是百伶百俐的,此时竟被气得只有喘气的份儿,齐齐却不在意,柔声劝慰他:「我长高一点有什么打紧?我一定不会欺负你的....:别生气了喔....我会对你好的......」 
席愿一杷拖住他,「去,去乖乖地吐掉!」 
「不要!我最怕吐东西了!」齐齐手脚乱挣,小纪扑上去帮忙,三人扭打成一团。 
「篱儿比以前,实在是开朗了好多。」卓飞文坐在床上感概,「他能遇到你们,真是幸运。」 
「可我们遇到小纪,真是不幸。」福伯喃喃道。 
混战最终以席愿的惨败告终,原因是齐齐逃功精妙捉不住,小纪不会武功不能真的 
打他,运动一番也只起到了促进药力发散的作用而已。 
席炎一直到晚饭后才赶回来,如约带了糖酥回来,可惜只有一块。我不相信他进一趟店铺居然真的只买一块,所以当晚趁他睡着后四处翻找,把他的衣服口袋都翻遍了,没找到糖酥,倒翻出一张素色丝帕,带着淡淡的幽香,帕角绣了小小一对鸳鸯。 
我小心翼翼把丝帕放回原位,轻手轻脚又爬回被窝中躺着,心里觉得闷闷的,一个人接一个人地分析猜测这丝帕是谁送的,居然让席炎这么重视,猜着猜着就睡着了。 
感觉上睡了没一小会儿就被人摇醒,睁开惺忪双眼,席炎圈着我的身体正不满地瞪着我。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我、我又犯什么家规了?」 
「你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小炎怒气冲冲地吼我。 
我莫名其妙地眨一下眼睛。最近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古怪了,我身体不好睡不着时他明明急得喷火,怎么现在我很快就入睡他也要生气?这年头果然爹爹是最难当的,左右不是。 
「小炎,如果你醒了睡不着爹爹可以陪你聊天的。」我讨好地说。 
席炎理也不理我的好心,沉着声音道:「你就没什么话想问我的?.....」 
我顿时一阵心虚,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提醒你一下,跟你刚才东翻西找的行为有关的......」 
「你都看见了?呃不,我没有东翻西找,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太乱了.....」 
席炎回头看了一眼被我整理得满屋都是的东西,用眼尾扫着我:「你整理的时候,没看见什么?」 
「没有!」我断然否认,「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陵......」 
「嗯?」 
「其实你可以问我的......」 
「什么?.....」 
「关于那个东西,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的。你有这个权利,我也有回答和解释的义务。」 
  「真的?.」 
  「真的。」 
「那我真的问了?」 
「可是我问这么多,你会不会生气?」 
「当然不会,你介意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果然还是席炎最疼我啊。 
「那我就问了。就是....呃.,..那个....你到底把糖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讲到这里,我和福伯、卓飞文连同捉鱼的席炎一起笑了起来,席愿也没忍住,哈哈大笑。 
小纪面露得色。 
然而过了一会儿....: 
再过一会儿....: 
再再过一会...... 
席炎抓上来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 
「小纪啊,小天没笑哦,你输了。」席愿不怀好意地道。 
小纪难以置信地瞪了小天一眼,气呼呼站起身,捡柴去了。 
席炎做鱼的手艺真不错,不管是烤的还是蒸的,都那么美味。我一面吃一面赞不绝口,同时不忘夸奖一直耿耿于怀自己输了的小纪:「你捡的柴真好烧啊......」 
等到大家一起喝鱼汤的时候,小天突然放下碗,呵呵呵呵地笑着弯下腰。 
席家人立即捂住嘴偷笑。 
「你怎么了? 」小纪问。 
「我现在才觉得,小纪你刚才说的那个笑话好好笑喟.....」 
「扑通」一声,有个从来没被人气晕过的人终于晕过去一回。 
傍晚时分,我们错过比较大的镇子,只好投宿到到一处人烟较为稀少的小村落。 
「去那一家吧,看起来房子稍微大一点,应该住得下。」站在一处小高坡上,席愿指着一户人家道。 
「没错,至少还有猪圈,你去的话,不知道那些猪介不介意?」小纪还在记恨,气呼呼地道。 
我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去投宿试试看吧。」 
福伯当先去叩门,应门的是个结实的青年汉子,上下打量着我们这一群人。 
「小哥,这位是扬州前任的太守席大人,带着家眷卸任回乡,路过此地,请问能否借宿一晚?」 
听说是卸任的官宦,那青年人露出些怯色,道:「老爷们要住,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小人家里贫寒......」 
「没关系,只要我家太爷有张床睡就可以了。小哥怎么称呼?」 
「小人姓田,叫田水生。」青年人开门放我们进去,堂屋中站了个老婆婆,角落里还有个挺着高高肚子的少妇,两人神情都有些紧张,田水生上前抚慰她们道:「娘,别怕,老爷们是来借宿的。娘子,你去烧些水来。」 
少妇应了一声,正要走,我忙道:「她怀着孩子呢,别劳累了,指间房子给我们安顿一下,再借厨房一用,其它的就不麻烦了。」 
田水生看来也讷于言辞,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掌着小小一盏油灯,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请我们住在主屋和侧边的一间客房里。福伯给他银两当房钱,他不收,后来只好给那位老婆婆,她迟疑了半晌,也就收了。 
晚饭是农家的简餐,我们也都吃得惯。齐齐两眼半睁半闭,似醒非醒地由席愿喂了一碗饭,为了严防小纪报复性下药,小愿连做饭时都在厨房里守着。 
下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我一时还不困,便和小天一起出去散步,席炎不知因为什么,居然没一起去,只吩咐福伯跟着。 
散完步回来,发现席炎竟不在房内,主人家己经睡了,小纪和卓飞文在客房絮絮地说话,齐齐仍然睡得像个僵尸,席愿正在床边用一根绳子量他有没有长高。 
「你大哥呢?」 
「不在。我以为他找你们去了呢。」 
「没有啊,难道路上错过了?」我回身又来到院子里,借着微弱的星光张望了一回, 
高兴地发现席炎正大步地走过来。 
「你去找我们了吗?」我扑进他怀里,摆出最甜美的笑容。 
席炎嗯了一声,抚了抚我的头发..「外面风这么大,当心着凉。」 
「福伯叫我穿了貂皮背心,很暖和。」我在席炎的怀里蹭了蹭。 
「进屋吧。」 
「小炎......」 
「嗯?」 
「我想跟你一起在外面待一会儿......」 
席炎低头看我,映着满天星辉,目光温柔无限,让我心里登时绵绵软软的,差点忘了自己想干什么。 
两人依偎着坐在竹篱旁的木桩上,夜风吹着,草虫叫着,气氛说不出的浪漫,我家小炎跟他爹一样,最喜欢这种情调了。 
「小炎啊,」抬头瞄一眼,他眼神飘飘的,正是迷迷醉醉的辰光,「你知不知....我常常很怀念你们都还小的时候......」 
「是吗?那时候有什么好的?」 
「当然好啦!」我直起身子,连珠炮般地说,「你们小时候都是软软的,胖嘟嘟,喜欢流口水,喂你们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一看见我就把两只手一张要我抱,想抱多久抱多久,想怎么亲就怎么亲,还有你们说话那个音调,像糯米一样,可爱极了,有时侯自己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就含着眼泪看着我,要我哄.....啊,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只不过说了句『这风吹得真舒服』,你就满院子乱跑,嚷着要把风抓住送给我。」 
 
「不是,我听福伯说,小纪最近在研究一种新药,叫什么健身宝......」 
「健....什么宝?」 
「健身宝。说是如果研制成了给人吃下去,那个人不用锻炼,就可以魁梧健壮,全身肌肉,力大无穷,本来他说齐齐的脸配这种身材太吓人,没打算给齐齐吃的,可是你今天得罪了他......」 
「爹!」小愿绿着脸惨叫,「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上是想说来着,可没得及.....」 
席愿咚的一声,倒在车厢里。 
中午在一家小镇打尖,席愿满面堆笑地帮小纪倒水添饭,殷勤备至,一顿饭的功夫,就夸了小纪「有男人气概、有阳刚气质、比男人还像男人」十八次,而且把齐齐在怀里护得死紧,自己亲手打来清水喂他喝,还不敢让他吃大家一起吃的饭菜,只剥了几个白水煮蛋塞进他嘴里。可怜齐齐半梦半醒,也吃不出什么滋味,喂什么吞什么。 
第十章 
过了小镇不出十里地,前面是密密的丛林,席炎掀开车帘,轻声道:「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当然记得。」我感慨万分地叹一口气,往事如烟啊。 
「我一定会让你慢慢忘掉这段痛苦回忆的。」 
「为什么要忘掉?虽然是痛苦了点,但也有幸福的部分啊。」 
「幸福?你被严康打得武功全废有哪一点幸福?」 
「我是在这里被严康打伤的啊?」 
「你刚才不是说你记得吗?你都记得些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你说的是那个......」 
「哪个?」 
「就是这个密林啊,难道你忘了,那是你第一次亲手煮东西给我吃,虽然吃了后拉肚子比较痛苦,但我当时真的好开心.....」 
席炎一个爆栗敲在我头上,「别说了!重要的事不记,记些什么乱七糟的东西.....」 
我揉着头呵呵一笑,车队已全部驶入林中,光线黯淡了下来,看看窗外,福伯不知何时从车厢里出来,坐在车辕上,两只脚一荡一荡的。 
「小炎......」 
「嗯。」 
「福伯为什么这么紧张?莫非这树林里......」 
席炎把我拥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背。 
「难道......」我突然觉得呼吸有些艰难。是啊,严康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他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杀死的? 
「没事,你别担心,有我们呢。」席炎贴着我的脸颊轻声道。 
他的话余音在耳,便有几声尖啸声传来,方才还空寂幽深的密林中突然现出队队官兵,手挽强弓利箭上晁晶晶的箭尖直对着我们这几辆马车。 
齐峰白衣如雪,笑靥淡淡,手挥一把折扇,意态潇洒地缓步向我们走来,真是一派浊世佳公子的翩翩风采,只可惜我们在场大部分的人,眼光却都殳在看他,而是集中在他旁侧那个目光阴冷的青衣人身上。尽管此时我看不见卓飞文的脸,不过想来他现在也必然是惊骇莫名。 
席炎拍拍我的肩,掀帘下车,淡淡道:「原来严国师贵体无恙啊,真是幸甚。在下虽在京城与国师有过数面之缘,但却无深交,怎敢当国师亲临此地送行呢?」 
严康冰冷的目光在席炎身上略略一转,道:「我不喜废话,为了免得你我都麻烦,请交出胆敢刺杀我的贼人卓飞文罢。」 
「国师何出此言?怎么见得卓飞文就在我们的车队里?」 
「我告诉他的。」齐峰微微一笑道,「或者我们换一个说法,请席大人将那个新收的丫头交出来如何?」 
席炎的眉头轻轻一颤。 
「我很清楚,席大人这二行人中,老的老,弱的弱,若是认真违逆起严国师来,恐怕最终不仅护不住那个丫头,还会伤了老太爷的贵体呢。席大人是聪明人,必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啊。」 
席炎冷然无语,但仍是挡在那两人前面,没有半点要闪开的意思。 
卓飞文己经沉不住气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小纪紧随着扶住他 
严康哼了一声,袍袖无风自动,飞身而起,一掌向卓飞文拍去。席炎同时跃起拦截,却被齐六公子一柄折扇硬生生挡下。卓飞文转手将小纪推到身后,正要凝神迎敌,席愿与福伯双双挡在他前面,已与严康交起手来。 
福伯原本是我师父的手下,武功早就是超一流的高手,小愿资质极佳,又有个喜欢督人练功的大哥,身手自然也不逊色,他两个联手,一个老头一个老妈子,看起来倒是蛮配的,严康一时轻敌,竟被逼退了好几步。但他毕竟是高手中顶尖者,略一凝神,氤氲掌风大盛,福伯与席愿拼尽全力,方能勉强阻住他前行的脚步。 
 
我看看他红着眼睛唏嘘不已的样子,迟疑地问:「你是在替他高兴还是在替他哭啊?」 
「飞文这是喜极而泣。」 
「那你就替错了,我大师兄高兴的时候从不哭,当然,他不高兴的时候也不哭。」 
「那他什么时候哭?」小纪插嘴问道。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哭过。」 
「喔,听说从来都不哭的人其实挺可怕的。」 
「他是很可怕啊。以前他管教我的时候,比小炎还要可怕好多倍!」 
「真的?」小纪有些在意的样子,「那他岂不是很不好相处?你说他会不会不喜欢我?」 
「他当然不会喜欢你啦,他老早成过亲了,还生了两个女儿,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小毛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好歹是飞文的师父,如果他不喜欢我的话......当然我不会在意啦....可是总归有些麻烦的....他有弱点吧?他最怕什么?」 
「老鼠!他最怕老鼠!他要找你麻烦,你就捉一只老鼠去吓他!」 
(卓飞文:「喂,你们两个...... 」) 
「这个不行,怎么能这样呢?」小纪反对。 
(卓飞文:「还是小纪懂事啊!」) 
「我也很怕老鼠的!」小纪扁着嘴道,「那种东西真哽心!换别的吧,比如蛇,用蛇 
去吓他行不行?」 
(卓飞文:「....:小纪......>_<.... ) 
「他怕不怕蛇我倒不太清楚,让我再想想......」 
跪在地上的卓飞文终于听不下去,自己站了起来,转移注意力:「你们快看,严康 
竟好象越来越强,福伯跟齐妈有些撑不住了!」 
「氤氲掌练到九层以上,便是遇强愈强,严康目前的功力上苋比当年还要进步很多,稍假时日,连大师兄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了。」我看了两眼,感叹道。 
不过,刚而易折,强而易竭,更何况.... 
另一边缠斗不已的席炎与齐峰基本上胜负已分,齐六公子几难支撑,一步一步向严康身边退去,似乎是打算两个合作,共同攻守。 
严康因为认出了我,自然要斩尽杀绝,其掌风如绵,招式却凄厉无比,席愿与福伯渐渐已只余招架之功。齐六公子且战且退,已退到严康身边,额上汗珠滚滚,喘着气道:「严国师,帮帮忙,这个小子厉害。」 
严康瞟了席炎一眼,又电光石火般看了我一眼,神情突然有些动摇,我想在那一瞬间,他多半猜出了席炎的身份。 
齐峰一扇斜斜劈下,堪堪躲过席炎的一击,已不免跟迹一步,向严康身上跌去,席炎跟着拍下一掌,分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严康冷哼一声,掌心突然呈深红色,一手震开席愿与福伯,一手翻转,正面迎击席炎。因为很清楚这个人武功高不可测,虽然明知小炎必有取胜之法,我还是不免把一颗心悬了起来。 
变化发生在严康与席炎双掌交击后的刹那,原本气喘吁吁几乎站不稳的齐六公子突然冷冷一笑,一扫疲态,手中折扇闪电般点出,正中严康背椎下三分处。 
我「啊」了一声。那个地方,是严康的命门。知道这个地方的,全天下应该不超过三人。严康向来性情多疑,就算齐峰是他自己人,仍不免心怀戒心,之所以肯让他站在背后,必是因为想着齐峰不可能知道他的命门所在,就算从后面偷袭,自己也可以化解。他没料到的是,这个超级秘密,齐峰小小年纪竟然会知道。 
严康一生犯错甚多,但这一次的判断错误,却是唯一一次无可挽回的失误。当他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时,看着齐峰的双眼里还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从席炎成人起我们一家就未曾再遭遇过致命的凶险,但如今看着这个杀人无数的严康委顿于地毫无生机时,方才从内心深处真正感到逃亡的生活终于结束。 
席炎伸手揽住我,紧紧地圈在他的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席愿吃惊地间道,看看大哥,再看看齐峰。 
「难道大爷您跟六公子......」福伯年纪虽然大些,反应却不慢。 
「没错,」席炎淡淡笑道,「我在苏州城里就跟齐六公子谈好了这笔交易,昨天晚上我们又碰了碰面,讨论了一下合作的细节。.....」 
「我说齐六公子怎么会知道严康的命门所在呢,原来是你告诉他的啊。」我恍然道。 
「不是啊,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告诉他?」 
 
呵,偶还没看完呢..先贴上来吧..
 
刚刚看完~~~~~~~~~~~好高小~~~~~~~~~~~~~~~~~~~~~
 
挺早看的,是我特别喜欢的文!!!
补一个番外,呵呵??
 
爹番外之 影子师兄 
想要描述一个人的话,应该有很多形容词可以用,比如说他是一个“高尚”的人啦,一个“纯粹”的人啦,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啦,等等。 
如果这个人还没达到这个境界,也有很多形容词可以用,比如说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啦,一个“聪明”的人啦,一个“有判断能力”的人啦,等等。 
如果这个人也还够不上那个级别,仍然有很多形容词可以用,比如说他是一个“平凡”的人啦,一个“普通”的人啦,一个“不妨害社会发展”的人啦,等等。 
如果这个人还是有点不适合那些形容词,退一万步来讲,还有一个最底限的词等在哪里。 
你可以说他是一个“正常”的人。 
“正常”似乎是对一个人评价的最低标准,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能够达到这个标准。 
要找到一个不正常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叶玄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太好呢,还是运气太差。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有点不太正常。 
举例一:他的师父。 
“师父,你为什么比剑会输给华山派的掌门?” 
“当时他那么多弟子在旁边看着,如果他输了的话多没面子,说不定一时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只好让他啦。” 
“那你为什么当天晚上又辛辛苦苦爬上华山去把他杀掉?” 
“他做出奸杀门下女弟子这种事,当然要杀。” 
“既然都要杀他了,你还顾他的面子干什么?” 
“师父教过你好多遍了,做人要善良……” 
“>_<……” 
举例二:他师父的爱人 
“越叔,你喜欢我师父吗?” 
“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妻?” 
“我也喜欢小心肝!” 
“关陵弟什么事啊?” 
“如果我不娶妻就没有小心肝了啊。” 
“你娶妻时怎么可能知道会生陵弟?”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还娶妻?” 
“不娶妻就没有小心肝啊。” 
“我问的事情跟陵弟没什么关系吧?我是问你为什么明明喜欢师父却还是要娶妻?” 
“我回答过了,因为我也喜欢小心肝啊。” 
“可你娶妻时根本不知道会生陵弟吧?!!”开始抓狂。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妻?” 
“不娶妻就没有小心肝啊。” 
“……” 
最后被绕得头晕败退的人是谁大家都知道吧? 
举例三:他的师妹 
“未思,正常的女孩子都是养在深闺的。” 
“嗯。” 
“正常的女孩子都是只做女红不看诗书的。” 
“嗯。” 
“正常的女孩子都是害羞胆小的。” 
“嗯。” 
“正常的女孩子都是要听家里长辈和兄长的话的。” 
“嗯。” 
“正常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当家作主的。” 
“嗯。” 
“……” 
“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
 
元敏在姐姐的帮助下,顺利带回了解药,让齐峰恢复了健康。 
从此以后,爹爹和席炎,元敏与齐峰,齐齐公主与席愿就在皇宫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NIUNIU:童话结尾,HAPPY ENDING,大家为我欢呼吧!! 
众人:什么烂文,前半段罗罗嗦嗦,后半段草草结尾,回去重写! 
NIUNIU:可是宝宝要吃奶,NIUNIU要睡觉,米有时间…… 
众人一脚踢飞,NIUNIU飞上天空,变成了一颗闪亮的新星,被爹爹命名为:贝贝星。 
爹爹激动:贝贝这个名字终于用上了! ) 
爹爹番外之江南才女 
颜未思是江南第一才女。 
才女当然都是有独特思想的人。 
颜未思是所有有独特思想的才女中思想最为独特的一个人。 
对此没有人敢否认。 
不信的话我们就来采访采访。 
未思的养父:她是我养大的啊,她不独特谁独特? 
未思的师父:她跟她的养父没有一点相象的地方,单凭这一点就够独特了。 
未思的丈夫:芸芸众生,为什么我会单单爱上她呢? 
未思的弟弟:这个我从小就深有体会了!即使是同样一件事,我做了就是脱线,她做了就是独特…… 
未思的小叔:我只恨她怎么就不能平庸一点?!(醋缸翻倒,酸味四溢ING……) 
颜未思众多独特思想中最独特的一点,就是她坚持认为一个人如果在某些方面特别优秀的话,就必然在另一些方面有严重的缺陷。 
所以当她最心爱的弟弟越陵溪从小文韬武略一学就会,奇门绝技一点就通时,她就开始担心这个弟弟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地方不太对劲。 
由于这个担心,颜未思时时刻刻都把越陵溪放在自己的管束范围内,尤其严禁养父插手孩子的教育工作,以免造成不可修正的后果。 
对此,养父也曾经小声抗议过:“你怎么可以酱紫,那锅可素偶滴儿子………”(注:他平时不这样说话的,他紧张时才会舌头打不直……) 
小越陵溪乐呵呵地帮腔:“是啊是啊,爹爹抱抱……” 
江南才女冷洌的目光一扫,父子二人抱在一起发抖。 
反抗户主是没有出路的。这个传统的根源其实在这里。 
当然身为养父的人,自然也不是没有靠山的。枕边告状之后,未思的师父这样安抚他:“未思说的也有道理,你的确不太适合教小孩子。我记得前天你教宝贝儿念成语,居然把‘长姐如母’教成‘长女如母’……” 
“我那是结合咱们家的实际情况教的……” 
“总之对于未思,你是惹不起又躲不起,乖一点啊。” 
“可人家说‘子不教,父之过’,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嗯………也对,这样好了,未思教文,我来教武,你就负责陪宝贝儿玩好不好?” 
“^_^……,好啊,我最喜欢玩了!” 
协议达成。 
于是小越陵溪就在姐姐的拉拨下幸福的长大。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颜未思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担心是极为正确的??
 
小天念古诗。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爹爹,为什么是鸭先知道水暖了?鹅呢?水里的鱼呢?小虾呢?水蛇呢?还有水耗子呢?” 
“>_<……”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爹,李白的眼神儿真不好,明明是光,他居然会看成是霜,呵呵呵……” 
“>_<……”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爹,那个将军很无聊吗?他为什么要射石头?” 
“不是,这个将军以为自己射的是老虎。” 
“他射老虎,却射在石头上,他的箭法好差哦,根本比不上二哥。” 
“……” 
“还有,那只箭很贵吗?为什么射出去了第二天还要找?如果这个将军不去找,别人就不会知道他居然射到石头上了,他真的好笨哦。” 
“>_<……”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爹爹,项羽为什么不肯过江东?他是不是晕船?” 
“>_<……”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爹,这个人是谁啊?胆子可真小。不就是前面后面都看不见人嘛,居然吓哭了,昨天你们都出门去,我一个人在黑屋子里,也没有哭啊。” 
“>_<……” 
席天十六岁了。一日,爹爹看到一个对联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老夫子,为人很严谨。这天,一个小书童在上学的路上采到一朵很漂亮的花,舍不得丢掉,就偷偷地藏在袖子里带进学堂,可是还是被老夫子看见了,便出了一个上联,叫做‘小书童暗藏春色’,那个小书童很聪明,一下就对道:‘老夫子明察秋毫’。” 
爹爹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有趣,就叫来了小儿子。 
“小天,你到爹爹这里来。” 
小天听话地过来坐下。 
爹爹把这个故事讲给他听,但是没有说出下联,“小天啊,你来对一对这个下联。” 
席天吓了一跳,“我……我对?” 
“是啊。爹爹不是已经教过你怎么对对子了吗?” 
席天捧着小脸,拧着眉头使劲想,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也想不出来。 
“小天,”爹爹以一个教育家的口吻循循善诱,“咱们可以分开来对啊。上联是小书童,下联当然也要对这个故事里的一个人物,是什么?” 
这个故事只有两个人,所以小天立即道:“老夫子。” 
“聪明。”爹爹夸奖道,“还有这个‘暗’,暗应该对什么?” 
“明?” 
“没错。下一个字,藏?这个字不好对,我们跳过去,春,你说春应该对什么?” 
“冬?” 
“不是。” 
“夏?” 
“不是。” 
“秋?” 
“对了,小天真聪明。你想啊,上联是小书童暗藏春色,下联就应该是老夫子明什么秋什么?提示你,那是一个成语,爹爹教过你的啊。” 
席天认真地想。明什么秋什么? 
抓抓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看见自家二哥正跟门口的豆腐西施眉来眼去,顿时想起来一个词。 
“老夫子明送秋波!” 
爹爹跌倒,就连小愿也忍不住跑了进来敲头:“笨!就算是秋波那也该是暗送秋波啊!” 
“也许那个老夫子很勇敢呢?” 
“>_<……” 
从此之后,爹爹再也不妄想让席天学习对对子了。 
爹爹番外之搬家记事 
有人曾问过爹爹:“为什么你家的孩子那么有出息?” 
爹爹说:“我觉得人的一生,缈小而短暂,必须树立一个坚定的信念,而我的信念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把这个信念毫无保留地实施在培养孩子的过程中,让他们通过空间的转移来体味环境的变化,从而了解生活的各个方面,最终使他们能够从容面对各种情况,包括很多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那人晕:“没听懂……” 
福伯解释道:“我家太爷的意思是说,我们经常搬家……” 
“爹,我们为什么又要搬家?”四岁的小天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 
“因为有坏人在追我们啊。” 
小愿气呼呼道:“我说爹啊,这次是因为你玩火不小心烧了房子好不好?” 
“呵呵,我这样说是怕吓到小孩子嘛。” 
小天用胖胖的小手抱着爹爹的脖子。“爹,坏人为什么要追我们?” 
“因为坏人想把小天捉住,丢进锅里煮啊煮,煮得软软的一口一口吃掉……” 
“>_<……喂,是谁在吓唬小孩子啊?” 
“爹,我们走了好久好久了,为什么不坐马车呢?”小天趴在大哥的背上问。 
“因为福伯最近长胖了,那匹马嫌他重,就不肯拉了。” 
福伯愤怒地辩解:“太爷,应该是因为你一连两天忘了给马添草料,气得它离家出走了吧。” 
“呵呵,我是怕小孩子跟那匹马学嘛。” 
小天担忧地问:“爹,要是小天也长胖了,大哥会不会也不肯背小天了?” 
“大哥要是敢不背小天,你就离家出走给他看!” 
“>_<……太爷,谁在教坏小孩子啊?” 
“爹,那个房子,就是我们的新家吗?” 
“是啊,漂不漂亮?” 
“好漂亮………的野草啊……” 
“>_<……,没关系,这些野草拔一拔就好了。现在爹爹给你们分派工作,小炎,你到镇上去帮爹爹买一包糖,小愿,你看着这些行李,福伯,你去擦擦屋子里的家具,小天,你和爹爹一起来除草好不好???
 
于是爹爹带着小天找到福伯。 
“讲家谱的故事啊?好,那就先讲一个家谱差点被烧掉的故事。”福伯笑眯眯坐下,喝了一口茶润喉,,“话说很多很多年以前,当小天你的爷爷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的时候,有一天半夜,家里突然失了火,那火从柴房烧起来,越烧越旺,大家都从屋子里跑出来。你太爷爷一边跑一边吩咐你爷爷:‘去把家谱匣子抱出来!’你爷爷很听话,就跑去抱了出来。全家人到了院子里,一数,没人被火困住,正高兴呢,你太奶奶突然发现你爷爷手里抱的,根本不是家谱匣子……” 
“啊?”小天睁圆了眼睛,“那是什么?” 
“是个装月饼的木盒子。” 
“里面有月饼吗?” 
“有。” 
“什么馅儿的?小天最喜欢吃冰糖馅的月饼啦!” 
“>_<……,小天,你应该问的是家谱怎么样了吧?” 
“对哦,家谱呢?” 
“还在火里啊。你太爷爷急的不得了,就要往火里跳,被你太奶奶拉住,大家在院子里哭。这时候有个人路过,就问:‘谁困在火里了?怎么哭成这样?’你太爷爷说:‘是我家老祖宗啊!’那人就进到火里去逛了一圈儿,熏得黑黑的出来,问:‘里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你太奶奶眼尖,一下子就看见那个人手里正拿着那个家谱匣子,就扑上去抢了过来。原来刚才那人在屋里时有火柱倒下来,他随手抓起匣子挡开,就带出来了。你太爷爷高兴得要死,一定要向那个人报恩,那人百般推辞,被缠得没办法,为了免麻烦,只好顺口说:‘那就给点钱算报恩吧。’” 
“所以太爷爷就给了那个人很多钱是不是?” 
“家刚被烧了,哪里有钱?你太爷爷当时把头一扬,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哇,太爷爷好有魄力哦。” 
“那人不想要命,可你太爷爷不报恩又不放他走,最后他只好指着你爷爷说‘那就当这个人的命是我的吧,先寄养在你们家。” 
小天眨眨眼睛:“那个人也很聪明啊。” 
“你太爷爷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可接着他又立即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太爷爷跟那人说:‘你的人寄养在我家是可以的,但我家里刚失了火,东西都烧光了,养不起你的人啊。’” 
“对喔,”小天深表赞同,“太爷爷那个时候好可怜,没办法帮别人养人啊。” 
“那个人觉得头都快大了,只好说:‘那我每个月付你寄养费总可以吧?’你太爷爷想了想应该可以,就答应了。于是从那以后,那个人每个月都给你太爷爷五两银子,当做你爷爷的寄养费用……” 
在旁边第N次听这个故事的爹爹发表感概:“所以说我师父不仅是天下第一高手,更是天下第一好人哪……” 
听完家谱的故事,小天被深深地感动了,“爹爹,我可不可以看看那本家谱呢?” 
于是爹爹回房间翻腾了半天,三个月前偷藏的糖果都翻出来了,这才在床底下找到了厚厚的一本书,掸了灰尘抱出来。 
小天用手摸了摸家谱的封皮,“爹,您不是说写了三百多代吗,这本书为什么看起来还那么新?” 
“因为新旧交替是人生不可避免的规律,当旧事物在时间的长河中浮浮沉沉,突然有一天一沉下去就浮不起来时,就代表着一个新事物的诞生。” 
小天没听懂。 
福伯解释道:“你爹的意思是说,旧的那本家谱被他弄丢了,这本是他新写的。” 
“爹爹新写的?”小天看着那惊人的厚度,眼中闪着祟拜的光芒,“爹爹好能干哦。” 
爹爹得意地把新家谱朝桌上一放,翻开第一页:“越氏首宗,越女。” 
“爹,越女是谁?” 
“越女啊,就是咱们越家最老的祖宗,她生在春秋时期,是个很有名的剑客,创了一套很有名的剑法,叫做越女剑。因为她太厉害了,所以没有嫁人,捡了个孩子回来养大,越家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喔,老祖宗也喜欢捡人啊。” 
爹爹笑眯眯又翻过第二页。 
“越若,”小天念道,“越若是谁啊?” 
“越若就是你爷爷啊。” 
小天困惑地在第一与第二页之间看了很久,“爹,为什么祖宗后面就是爷爷?中间不是有三百多代吗?” 
“那三百多代写在旧家谱上,爹爹一个名字也记不得,就省略了。” 
“这样啊。”小天继续朝下看,“颜未思,越陵溪……这两个小天认得,就是姑姑和爹爹!” 
“小天真聪明!” 
小天受了表扬,欢欢喜喜地接着看:“席炎、席愿、席天……小天也在上面耶!” 
“当然啦,小天也是爹爹的儿子嘛。” 
再接着翻……没有了…… 
“爹,你在后面钉这么厚一叠白纸干什么?” 
“留着让你们写啊,总有一天,这本新家谱也会写满的。”爹爹眉花眼笑地道。 
小天托着腮帮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问:“爹爹,福伯在哪里?” 
爹爹想了想,“对啊,福伯也是咱们家里人,来,添上。” 
“还有京淮哥!” 
“添上。” 
“还有小纪……” 
“添上。” 
“还有齐齐……” 
“添上。” 
“还有我养的小狗阿花……” 
“也添上。” 
…… 
外屋听着的席愿忍不住道:“大哥,那好歹也是家谱耶,你也不管管?” 
“没事,”席炎道,“随便他们写着玩吧,反正真正的家谱还在我这儿收着呢。” 
结论:席家果然还是需要户主的。
END
 
哈哈,,偶就说这文好像没这么长的呢..
原来是番外哦..
 
这个番外也不是一般的短呢,喜欢这篇文的说...
 
呼呼..吓偶..还以为又素说丢楼的..
 
看完楼上帖子以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震撼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又米有空隙的帖子!
汗下,佩服佩服!
楼上的亲,你写文么?偶一定看,这个文笔不写文简直就是浪费啊~~~~~~~~
 
```````111楼的 典型的水贴~``
哎偶都看多老~``````````
 
哎 很搞笑也~`` 
明天在来接着??
 
我的最爱啊啊~~~~~~~~~
忘忧谷链接:
上部:
http://bbs17.xilu.com/cgi-bin/bbs/view?forum=13178&message=396
下部:
http://bbs17.xilu.com/cgi-bin/bbs/view?forum=13178&message=397
番外:
http://bbs17.xilu.com/cgi-bin/bbs/view?forum=13178&message=398
 
看过N遍的好文!!
现在去看番外。。。。~。~
谢谢楼主哦!
 
这篇文文是貔貅的最爱??!!
- -
趁她不在,俺先讪笑几声——hiahiahia~~~~~
 
俺就是从此处看出某华的ccdd的
那时候俺才刚来浅吧,就瞧见这一幕……泪
 
嘿嘿..
原来骗子你就素从这个回复开始认识某华的吖``
如果不是骗子你把这贴子顶上来偶不会看到黑脸笨笨的这个回复了
呵呵呵呵
 
5555555555555..........文文是恶好看说...但是!!!怎么可以没有H!!!怎么可以!!怎么可以!!!...5555555555555..怎么可以嘛....
 
…………
你们欺负伦………………
呜呜,我越来越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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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30 22:05:16  更:2021-06-30 22: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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