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无法抉择[第41页]

许向源把人接回了家。在浴室里放好热水，他叮嘱道：“你先洗个澡吧，伤口不要沾水。”
他走到厨房，完全忘了自己也带着伤这件事，开始思考中午吃些什么。
许向源洗好排骨，单手操作有些困难，放弃了炖汤的想法。他把排骨倒入盘里，顺手拿起酱油，想了想还是放下了，仅仅撒了盐，加入少许生粉，趁着腌制的空档淘米装锅，找来支架，把排骨放进电饭锅里，盖上锅盖。
准备就绪后，他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许向初躺在浴缸里，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左手搭在边缘。
亢奋过劲了，许向初开始有些后怕。
毕竟恐惧死亡是生物的本能。
也许自己是真的还没长大，才会这么冲动，不考虑后果。许向初缓缓沉进水里，任由肺部的空气消耗殆尽，水面上气泡浮现，乌黑的发丝像丛生的水草。
“阿初。”有人在敲门。
许向初回到水面以上，沿着刘海滑落的水渍让他没法睁开眼睛。
“这就出来。”他说。
许向初把手伸进衣袖里，伤了一只手让他穿衣服时要费不少心思，一不小心把洗手台上的沐浴液推了下去。
“哐当”一声，许向源立刻推门进来，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
“……”
“掉了而已。”许向初指着地上的瓶子。
“……吓死我了。”许向源不由自主道，替他捡起，摆正后才意识到许向初仅仅穿了上衣。
他觉得嘴唇有些干。
许向初突然凑近道：“哥。”
“……？？”
他浅浅地笑道：“你刚才紧张的样子，挺可爱的。”
许向源什么也没说，有些仓促地退了出去。
“吃完饭我要出去一会儿。”他给许向初夹了块排骨，汤汁从筷尖滴落，许向初有些警惕地抬起头。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会回来。”
“……”许向初沉默着，声音及轻地嘟囔一句：“早点。”
“什么？”
许向初放下筷子，双手交替在桌面上，十指交缠，身体略微前倾，他看着许向源，一字一句道：“早，点，回，家。”
“……”
许向源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难听的话听多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反而不适应。
“会回来的。”
许向源坐在餐厅里，他习惯早到，任何时候。
倪苒推开店门，走向他们常坐的位置，她今天穿着深蓝色的麻花针织衫和白色网纱长裙，长发拉直后柔顺地落在肩侧。
“怎么了吗？突然叫我出来。”她笑得甜美，亮丽的发丝间散发着清甜的果香味。
“还和上次一样吗？”许向源笑着问她。
“……”倪苒没想到他会避开这个问题，笑意淡了几分，“嗯。”
“你昨天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她微微嘟着嘴，有些委屈，“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等的人迟迟未到，倪苒便明白出了差池，她打完电话，想去许向源的公寓探探情况，奈何无法通过楼下的门禁。
倪苒在楼梯口站了很久，直到影子被路灯拉扯延长，许向源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临时有事。
侍者端上新鲜出炉的牛排，许向源便像往常那样给她切好，又开了一瓶红酒。
上一次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他在路上碰到倪苒，对方很热情地邀请他共进晚餐，顺便叙旧。
几年没见，倪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不像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厅，倪苒说，她来这边上大学。
当时她手指上贴了ok绷，许向源问她，说是做兼职时不小心割破了。出于好心，他替她把牛排切成小块，倒上红酒。
倪苒和他回忆往事，然后说起自己的近况，看着她脸上精彩的表情，许向源总觉得时光倒流到最开始。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许向初出现在他身后。他向倪苒道歉，买了单追出去。
也许那个时候，许向源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们还是分手吧。倪苒。”干杯后，他抿了一口红酒。
大概人的一生中，最难做到的事就是看清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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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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