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无法抉择[第38页]

许向源稳稳当当地握住了许向初的手。他上气不接下气，看到那人似乎有些不解的表情，便没来由的安心。日后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真是疯狂。
许向源略微站定，忽然下意识喃道:“找到你了。”
就像孩提时代玩过的游戏，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掌心湿了一片。
许向源没有意识到他骤变的脸色，眼里沉重而澎湃的东西呼之欲出，消磨着仅存的理智。许向初深深地吸一口气，直到那些汹涌起伏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变回毫无波澜的一汪湖水。
他一直在做这样的心理准备。等这个人不耐烦了，腻了，疲惫了，懒得再哄他了，然后破罐子破摔就此放弃。
可是事到如今，什么“同居就同居吧，你最好滚远点少来碍我的眼”，“没有你我又不是不行”，他一句也说不出口，他慌张地挂掉电话，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浑浑噩噩地出了门。
回过神，手里除了一袋日用品，还多了一只孔明灯。
他就这么晃荡在大街上，不知去往哪里，幸好，在他还没彻底迷路时，许向源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
他欣喜得没**制自己的情绪，他装作什么都不曾听到，还说:“你不是想去灯会吗。”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学妹给他打电话时，字里行间的含蓄和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许向源僵硬地握着他的手，像是达到目的后的茫然，眼神飘到袋子里的孔明灯，笑道：“你不是说无聊吗。”
许向初答非所问:“你想去做什么，直接带我去就好了，为什么要问过我?”
反正我都会陪你去的。
他不知道这个迟钝的人有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见他低看头，红了眼眶，握着的手腕被掐出了粉红的印子。
许向源胡乱地揉了揉眼睛，四下张望一阵，拽着他进了一家餐馆，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先吃饭，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来得及。”
服务员端上两蛊黄焖鸡米饭，却迟迟没有退下，笑吟吟地问:“两位还需要点什么?”
“……学姐好。”许向初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许向源应声抬头，果然是佟舒夏……“... ...又见面了。”
寒暄一阵，佟舒夏都不好意思了:“你们趁热吃吧，我就不打扰了。”顶多就偷偷录个规频avi什么的，她避开一直黏附在身上的令人胆寒的视线，心想这两对什么时候才成啊。
她看了看浑然不知的某人，在并不显眼的一处静静地吃着东西，时不时搭上两句话，虽然交流不多，气氛却意外的融洽，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佟舒夏默默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们那里是情侣专座比较好。
每年的这个时候，A大都会有大批校友回来演讲，致词或是进行企业宣传，游园时可以见到各种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们，在象牙塔里绽放青春的光彩，校长列举了关于“月”的奇闻，由此延伸到航天事业上的探月发展进程，语毕时点亮了一盏特制的孔明灯，活动就算是开始了。
许向源知道许向初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跟社团里的学长学姐们打过招呼，两人就渐渐背离了身后的人声鼎沸。
他们偷溜上图书馆楼顶，头顶是明晃晃的圆月，不远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三两两地流连在各种赏玩项目中，有的人和他们一样，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准备放灯，欢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同的精彩，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人，这样看下去，倒是有种在云端俯视烟火人间的感觉。
许向源微微侧目，那人也正出神地看着，光线微暗，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

哇，楼主居然连更两章

好想写肉。好想写肉。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

主线都没在一起呢！哪来这么多肉吃！我！…我是不会写的，写了也不会扔微博上让你们看到的

好久不来了不知道有没有人。31晚更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

两人各怀心事地靠在围杆边，也不交谈，静谧与底下的嘈杂截然相反。直到另一幢楼顶的工作人员点燃烟花，许向源才稍微有了一点真实感。
光亮直冲云霄，在天边炸开，迸射出星光点点。火光勾勒出他弟弟沉默的轮廓，线条干脆利落，完美无缺。
突然一束冷冷的光照过来，许向源反应迅速地按着许向初蹲下，躲在手电照不到的地方。节假日期间，图书馆并不对外开放，他们能上来，自然是费了一些手段。
巡视的门卫以为是自己老花眼看岔了，又晃了两下便往别的地方去。
许白源看他走远，这才松了口气，余光瞥到许向初一脸蒙圈的表情，顿时笑出了声，还没收住，又僵在了脸上。
好像两人的姿势有些微妙。说不上哪里微妙……反正就是很微妙。比如那人英俊非常的脸埋在他肩侧，气息顺着领口钻进衣服里，温热得让他心痒，双手撑在他腰际，微微抬头，原本就浅得清澈的眼眸在月色和焰火的晕染下化成琥珀一般的亮色，熠熠生辉。
他感觉肾上腺素在加快分泌，咽了咽口水，率先推开许向初站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该找点事做，于是开始拆孔明灯的包装，许向初也站起来。一人提灯，一人点火，微风拂过，不大不小的灯盏缓缓升空。
他们就倚在拦杆上。半晌，许向源说:“你在看灯，还是看我？”

许向初不置可否，转眼去看那灯盏，“你不是很烦我吗，”他不依不饶地问:”那为什么还陪我做这些无聊的事?”
还是这盏灯给了他自信，问出这些话。
一阵大风刮过，那些孔明灯摇摇欲坠地飘荡着，薄薄的宣纸吹弹可破，火光忽明忽暗，挂在天边像闪烁的星星。
他突然害怕那人未言明的答案。
“不为什么。”许向初揉了揉鼻骨，有些烦躁：“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许向源愣了几秒，然后眉眼一弯，笑意倾泻，他看着那张和他相差无几的脸。
不为什么……那来这么多为什么?我不过是想了，想了便去做了。
于是他顺应内心，去掐了许向初的脸。
“阿初，”也许是因为倪苒下午那番绵里藏针的话，也许是出于对许向初的愧疚。他慢慢收回手，声音轻得像稍纵的风。
“阿初已经长大了。”
许向源生生地接下了一拳。天旋地转，他踉踉跄跄地向后倒去，被许向初扯住衣领，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不知谁的孔明灯没经受住风的纠缠，烧着了薄薄的彩纸，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火花。
“你都听到了。”
“嗯。”许向初把他困在围栏边，压着他的肩，许向源仰在锈蚀的金属框架上，半个身子凌了空。“我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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