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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靳先生,我们不熟》by猫小蓝lingerr[第4页]

作者:丢丢万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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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头,看见王尔谦像个刚被打捞上岸的螃蟹,伏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声嚎叫回荡在澡堂子里,惨绝人寰。
几乎同时,王尔谦眼泪就出来了。
妈的……砸哪儿不行偏偏砸到他的鸟。
王尔谦呜咽着半天动不了,下体的剧痛让他憋的脸狰红,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靳霖好像瞬间忘记了肚子上的疼痛,杵着身子站起来两步走到他面前,蹲下,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
王尔谦缩成一团,两只手死死地捂住那团软肉,疼的干张着嘴叫不出声,眼泪早已不受控制的往外哗哗流。
现在靳霖距离他也就不到一尺,自然看的更真切。王尔谦的皮肤就像凝脂一样,吹弹可破,可能是刚冲完热水的原因,白里透着嫣红,相当鲜活跳动。
靳霖完全忘了要欺负他,此时此刻已经被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搞得心都不知道都丢哪去了。他伸手抡着王尔谦的身体想把他摆正,但王尔谦已经被他吓怕了,反应极其敏感。
“你干什么!”他想躲开,奈何疼痛压得他动弹不得。
靳霖没理他,不声不响的把人抱起来放到中间的条凳上,然后搂着他。
这动作太……太不正常了,他该不会又想趁机拍照吧?
王尔谦挣扎了几下,但靳霖的手就像铁臂一样紧紧搂着他不放,无论怎么动都无济于事。而且他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异,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就这么幽幽的盯着他。王尔谦宁愿他用忿恨的目光撕裂自己,也不想看到现在这种什么信息都识别不了的眼神。
“你放开我!”他的叫声打破了澡堂里的平静。
靳霖对他的抗议熟视无睹,低头看着被他捂住的地方,轻声道:“打开手我看看。”
“不要你管。”他怎么可能让靳霖看自己最私密的地方。
“快点。”
“你快滚,我不要你看!”王尔谦的火气太大,想挣脱靳霖的钳制却又力所不及。
“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再给你拍几张照,然后全校传阅。”
“你……”
靳霖收了收手,王尔谦整个人被他拢进怀里,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真好,但这种感觉仅存在了不到五秒。
“你就算不愿放手,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你的手掰开,你自己选吧!”
“…………”
王尔谦深知自己此时的战斗值远不及靳霖,而且他也害怕靳霖接下来再有什么过火的行为,只能怀着一颗怨愤的心,极不情愿的把手打开。
 
第十七章 逐渐成瘾
靳霖怕是疯了!居然对自己做出那种下流动作……
死仆街!我**老母!
王尔谦一路埋着头往宿舍狂奔,心里把靳霖骂了个体无完肤,把他从头到脚剖开诅咒了十几遍。
当他跟阵风一样跑回宿舍时,方圆和楚格勋已经回来了,对他无故的爽约非常不满。
“小王同学,你是不是……”
“别跟我说话!”方圆话没说完就被王尔谦呼了回去。
眼瞅着他就跟刚做完痔疮手术似的吃力的扭着腰身爬上自己的床,方圆发现有问题,再一看,这小子怎么身上穿一套衣服,手上还抱着一套,关键是……他怎么打着赤脚就回来了,鞋子呢?
“兄弟,你怎么了?”宿舍里几个人都发现情况不对,都簇拥到王尔谦床边。
“让我清静一下,别理我。”王尔谦拉起被褥包住头,不想跟任何人接触。
“你是去洗澡还是……”方圆实在是不放心,这小子头发上都还滴答着水。
“有事明天再说。”王尔谦直接翻身面朝墙壁。
熊英杰用手推推他:“是不是靳霖又……”
“谁再提他我就跟谁翻脸。”王尔谦捂在被子里,冷冷的说。
兄弟几个对看了一眼,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妈的太丢脸了!
王尔谦用牙齿撕咬着被子,仿佛那就是靳霖,要把他一口一口嚼进肚子里。竟然被靳霖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还被他摸了自己最宝贝的地方,***……
靳霖尴尬的站在原地,被扇了一耳光的脸火烫火烫的,他看看地上的单反,又看看自己的手,刚才柔软细嫩的手感还在掌心迂回,就像着了火一样,灭都灭不了,烧的他心都烫了。
他缓缓握紧手掌,心里骂了无数遍草**……
这个晚上,靳霖一夜没合眼,他脑子里铺天盖地都是王尔谦,他那汉白玉的身躯,泛出杏红的脸蛋,咬的通红的嘴唇,尤其在他闪着晶亮的泪光看自己的时候,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差点让他丢盔弃甲……
就在他打开相机翻看那几张照片的时候,他不可抑制的倒抽了一口气,照片上那个孱弱的身影愣是死死勾住了他的视线,撕都撕不开。
王尔谦惊诧的目光中带着忌恨,长直的锁骨从下颈一直拉到肩膀,两手紧紧抓着裹在腰间的毛巾,更衬出他纤细肉薄的腰肢,再往下就是若有似无的人鱼线……皮肤上的水珠清晰可见,被水打湿的脸庞更显五官玲珑剔透,微启的嘴唇欲语还羞,整个照片根本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小黄图,释放着一股勾人于无形中的魔力。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就跟互相不认识一样,靳霖也没有再找事儿,只是他经常会偷瞄王尔谦,有几次俩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一起,马上又不约而同的迅速闪开,就跟没事一样。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靳霖就跟中了魔障一样,整天回味王尔谦眨巴着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的画面,越想越入迷,根本无法从中抽身,这个场景他都记不清反复梦见过多少次。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王尔谦乖顺委屈的模样,这样的王尔谦比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时侯可爱很多、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靳霖好像还挺享受王尔谦对他大发雷霆的,反正只要不是漠视他的存在,不管王尔谦对他炸毛还是示弱,他都无比享受。
这种荷尔蒙的涌动让他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兴奋不已。
今天早上,王尔谦来到教室就开始收数学作业,还是跟前几次一样,除了靳霖,大家都交了。
他实在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但职责在身,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是走到靳霖桌旁,敲敲他的桌子。
“交作业。”
靳霖憋了好几天没写数学作业为的就是让王尔谦主动跟自己说说话,他总算来了!
他两腿架在桌上,歪头故作冷淡:“没做。”
“现在是高三下学期,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王尔谦压根儿不懂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不会做。”
“不会做要问啊!”
“问谁?问你?”靳霖勾起嘴角。
王尔谦对他避之不及,说:“问老师去。”
“那今天先让我抄一下你的作业呗?”
王尔谦白他一眼:“你觉得老师会相信那是你做的?”
“这倒是。”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害群之马!
王尔谦也懒得跟他啰嗦,转身要走。
“等一下,”靳霖叫住他:“你那儿不疼了吧?”
王尔谦一听他提起这事马上翻脸,回头怒视他,“不关你事。”
“别呀,如果还会痛你得告诉我,我帮你介绍个好医生。”这句话看似说的嬉皮笑脸,但他真没开玩笑,这些天他一直在纠结王尔谦的伤好了没有。
王尔谦当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以为他就是在嘲讽自己,尤其是他笑的还挺乐呵,气的王尔谦一脚就跺在他脚上。
 
靳霖毫无防备的被他踩了一脚,疼的从座位上跳起来,抱着脚骂道:“老子是好心帮你,***也太不识相了!”
王尔谦头也不回的出去了,靳霖疼的连早操都没出。那天才被他扇了一巴掌,今天又被踩了一脚,要换作别人,早被靳霖揍个半死不活了,但奇怪的是他不但没有生王尔谦的气,反而觉得挺好玩,身边有这么个敢冒犯自己又不肯屈服的人,还挺有意思。
他得抓紧时间跟这傻帽儿多玩玩。
“谦儿,你想好要在哪儿读大学了吗?”方圆很好奇像王尔谦这样的学霸会选择什么样的学校。
“我想学医。”王尔谦翻看着手里的试卷说。
“学校想好没有?”
“北大、上海交大、复旦的医学部都可以。”
“你肯定没问题。”方圆可不是在恭维他,以上次的月考成绩来看,只要正常发挥,以上几所高校王尔谦根本不用愁。
“你呢?想读什么?”王尔谦问。
方圆很有决心的说:“我想考中科大,学应用物理,不过没什么信心。”
“还有两个月嘛,而且物理也是你的强项啊。”
“但我语文不太行,”方圆撇撇嘴:“老楚,你呢?”
楚格勋咬着笔杆子想了半天,“我妈想让我学航空航天工程,所以想考哈工。”
方圆拍着桌子啧啧道:“唉呀妈呀脑瓜疼!我的朋友们真厉害,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一个制造飞机的工程师,太给我长脸了!”
三个小伙子坐在老槐树的石桌下,说说笑笑,这是一个对所有未知的事都充满期望,看什么都是阳光的年龄……
 
第十八章 辅导作业
黄鹏翻看着这周的测试卷,实在是忍无可忍,说:“靳霖同学,你的成绩是不是应该紧张一下了?”
当着全班被点名的靳霖并不觉得丢脸,玩着笔说:“我很紧张啊。”
黄鹏叹口气:“你紧张才考六十分?”
“就是太紧张了所以才考六十分,发挥失常嘛。”靳霖呵呵笑着。
“所以你这三年每次考试都是发挥失常是吧?”
“嘿嘿,黄老师您真懂我。”
黄鹏无奈的摇摇头:“其它科目我管不了,数学你必须给我提上去。”
靳霖干脆道:“好的,我马上开始努力。”
“你努力个屁,”黄鹏看向王尔谦,说:“委屈一下王尔谦同学,从今天起你带靳霖做做作业吧,有什么不懂的你教教他。”
几乎同时,王尔谦和靳霖同时抬头看向黄鹏,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惊讶。
“我……我没时间,黄老师。”他躲都躲不及,现在居然要他辅导靳霖做作业?
“再怎么着你也要做作业嘛,就当是带带他,除了作业其它不用管。”
“我……”他想说他做作业很快,没时间等靳霖。
“你是课代表,在帮助同学这方面也应该做个表率是吧?”
黄鹏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除了欣然接受别无选择。
“黄老师放心,我一定不会给王尔谦同学添麻烦。”靳霖迫不及待的表态。
当王尔谦看见他狡黠的朝自己笑的时候,牙齿都快咬碎了。
才下课,靳霖就迫不及待的跑来问王尔谦什么时候开始做作业。
王尔谦说:“下午放学。”
“不行,我要吃饭。”
“那就下晚自习。”
“不行,睡太晚我头疼。”
王尔谦脾气都没了,没好气道:“那你想几点就几点,恕不奉陪。”
说着起身就要走,被靳霖拦下了:“好好好,那就下自习吧!”
“先说好了,晚上不能超过十点半。”他得把丑话搁前面。
“没问题,我聪明着呢,一教就会。”
 
王尔谦才没空搭理他,侧身出去了。
靳霖暗喜,他有点期待晚上的共处。
“谦儿,你是不是犯太岁啊?”方圆替兄弟不值:“本来就得罪了那***,老黄居然还安排你给他辅导什么功课,卧槽……”
一提起这事王尔谦就神烦:“你也听见老黄说什么了,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方圆还是不放心:“要么我在教室陪着你?大不了我坐远点儿,有个什么闪失我也好照应……”
“不用,没事的。”其实王尔谦想说的是就算你在,靳霖真发飙了你也不敢咋地。
怀着一颗及其烦躁加忐忑的心,到了晚上九点半下自习,靳霖迅速收拾好站到王尔谦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王尔谦不知道他居心何在,问:“你要去哪?”
“不是要辅导我做作业吗,去图书室啊。”靳霖说。
“就在这儿。”王尔谦不想在图书室这么安静的地方骂人。
“为什么?”
“这里人多。”
“不行,这里太乱了,你讲什么我都听不进去。”靳霖的借口一套一套的。
王尔谦真的输给他了,“从这里去图书室需要十分钟,这样的话你只有四十五分钟时间做作业。”
“没问题,”靳霖笑道:“我半小时就够了。”
王尔谦没办法,只能跟他去图书室。
一路上他俩都没交流,靳霖走在他后面,除了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四周出奇的安静。
王尔谦很纳闷,怎么今天去图书馆的路上人那么少,他觉得十分不安全,走在前面太被动,万一对方突然有什么举动他躲都躲不了。
不行,他要杜绝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要不你……”
就在王尔谦转身的瞬间,脸直噗噗的就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靳霖的胸膛。
靳霖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身来,不过,这一下撞得真是时候,好像……直接撞到他心上去了。
王尔谦吓得退后了几步,捂着有些酸的鼻子,羞赧道:“你怎么……怎么走这么近?”
靳霖无辜道:“是你撞了我,你还骂我?”
“……”这么说来确实是自己理亏,王尔谦气瞪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靳霖看着前面那个气的头顶冒烟的背影,轻轻一笑,其实刚才王尔谦撞上来的一瞬间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是可以用手挡住的,但他没有,反而稍稍挺了挺胸膛,没人知道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那只是电光石火间的第一反应,他不想躲开。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感受……不对,是享受。
王尔谦耐心的讲解着:“这道题的难点是在用了归纳假设后,将n=k时成立的结论代入n=k+1左边的式子,一定要注意,多了(2^k+1)-2^k+1项,对这些项进行放缩,也就是多出的式子大于1/2,这样就可以完成证明了,明白吗?”
靳霖痴痴的看着草稿纸上王尔谦写的一系列解题分析,半天也支吾出几个字:“好像……懂了。”
“那就做。”王尔谦拿出英语习题集准备自己做题。
王尔谦低头开始写作业,靳霖原本停留在草稿纸上的视线缓缓转向王尔谦。
其实他长得很清秀,全身都是干净无暇的,睫毛不算浓密,但很长,眼角微微下塌,让他在直视靳霖的时候经常无意释放出一股无辜的求救信号,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靳霖的错觉。
此刻他正聚精会神的思考着题目,严谨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有种柔软的威慑力,很矛盾,也很赏心悦目。
王尔谦余光发现靳霖在看自己,不悦的看着他:“做好了?”
“还……还没。”靳霖莫名的结巴了。
“那你看我干嘛,赶紧做啊!”
“我在思考呢,别催。”
王尔谦翻个白眼,“给你十分钟。”
十分钟后,靳霖还是抱着脑袋什么都没写出来。
王尔谦急了,这道题不算太难,靳霖是什么猪,他都讲的那么清楚了怎么还是不会做?
“哪里不懂,告诉我。”他尽量让自己保持耐性,毕竟是老师交给的任务,他不能太应付。
靳霖眨眨眼,看了半天:“都不懂……”
“…………”都不懂,那他刚才白讲了?
王尔谦又问了几个相关的知识点,他发现靳霖的知识点很散,应该从头帮他捋一捋。
 
第十九章 打击
第一天晚上什么都没完成,王尔谦简直怀疑靳霖高中这三年都没有在读书,只能带他先从一些基础题做起。他熬了大半夜,出了一份试题,第二天早上拿给靳霖。
“给我的?”靳霖问。
“嗯,做完了再来找我。”
靳霖看着上面娟秀的手写字迹,受宠若惊道:“是你自己出的题?”
“不然呢,我做的题册你都不会做。”
“你昨晚回宿舍写的?”
“对啊,所以你要认真做。”
靳霖开心的快要起飞了,第一次有人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对他的关注,比起请他吃喝玩乐,显然这让他更受用。
“我现在就做。”
王尔谦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能清净一会儿了,那些题够他做两三天的。
这几天靳霖拒绝了李厉安和游沐嘉的所有邀约,一有空闲就做王尔谦给他出的试题。王尔谦写的字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他能静下心来主动思考问题,连他自己都对自己赞不绝口。
当他把做完的试题递到王尔谦面前时,竟然有一丝期待,期待王尔谦能表扬他一句。
“可以啊,比我想象中快。”王尔谦说。
“那当然,小爷我可不笨。”靳霖很得意。
王尔谦把试题放在一边,说:“行,我看了晚上跟你说。”
“是去图书室吗?”靳霖眼睛都亮了。
“是,你在图书室楼下等我。”
“为什么?”
“我要收作业去办公室。”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王尔谦不想那晚的意外再发生一次,他丢不起那个人。
可能是靳霖今天心情不错,他也没纠结,一口答应,然后乐呵的出早操去了。
下晚自习后,王尔谦把作业整理好拿到办公室。黄鹏正在解一道题,他看到王尔谦来了,兴致一来就把他叫过去,问他会不会做那道题。
王尔谦向来对挑战难题有天生的热情,一看黄鹏给他的这道习题更是来了兴趣,这解题思路显然已经超出高中范围,都涉及到微分方程了。他之前有空时曾经自己看过大学的数学课本,对高数有一定认知。
“会做吗?”黄鹏已经看出王尔谦的实力跟其他学生真的不在一个层次。
“不知道,我试试。”王尔谦说。
“不着急,慢慢做。”黄鹏很看重他。
 
王尔谦坐下,静下心来专心解题。或许是他一门心思钻在题目上,没有任何杂念,黄鹏在批改作王业,也没有打扰他,以至于根本没察觉时间过得很快。
完成试题拿给黄鹏过目,黄鹏阅了他的解题过程后,忍不住赞叹道:“王尔谦,你真是我教过的最厉害的学生之一,连大学数学你都会做。”
得到老师的高度认可,王尔谦也开心的笑了:“谢谢黄老师,我没什么把握……”
“哎,教书最享受的就是带到你这种天资聪颖又肯努力的学生,来,我这里还有一些大学高数的题目,有时间就自己做着玩玩,平时学习压力大,对优秀的人来说攻克一下难题也是另一种放松。”黄鹏知道,高中数学对于王尔谦来说已经没有太大挑战,相信他也不缺那点学习的时间,还不如做点儿更深层次的题目,在精神上也是一种释放。
王尔谦接过试题,感激道:“谢谢黄老师。”
“有不明白的问我,我可以给你点儿提示。”
看来黄鹏也是个数学痴,平时上课不够,下了课还要自己做数学题当娱乐。
“好的。”
从办公室出来,王尔谦特兴奋的抱着那堆试题跑回宿舍,迫不及待的反复翻看起来,看来他接下来这些天有新东西可以玩了。王尔谦看的很投入,以至于完全把某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直到靳霖跟个落汤鸡一样怒气十足的冲进他的宿舍,他愣了几秒,才知道大事不妙。
他竟然把靳霖晾一边儿去了!
“我……对不起,我忘记了,但我不是故意的……”除了道歉,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靳霖头发滴答着水,脸色寡白,吼道:“王尔谦!***居然敢放我鸽子!”
“我……”直到王尔谦发现他身上湿透了,才反应过来外面在下雨。
宿舍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靳霖,真的很狼狈。
“看什么看,都给我出去!”显然靳霖发火了。
方圆他们几个一时不知该怎样,就这么出去,太不讲义气,继续留在宿舍,又有点畏惧靳霖。
“我们出去说吧……”
“不去,老子就是要在这儿!让他们滚出去!”说话工夫,靳霖站的地方已经滴答了一小片水渍,看来这场雨把他浇得够透的。
“你们出去一下,十分钟就好。”王尔谦自知理亏,只能退一步说话。
几个人张望着走出宿舍,临了方圆低声嘱咐了一句:“有事你就大叫,我在门口听着。”
 
靳霖尖刀一般的目光“唰”的砍向方圆,只字未说,却把方圆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靳霖一脚把门踢上,阴黑着脸一步一步走向王尔谦。
“你要……要干什么?”王尔谦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靳霖这么凌厉的嘴脸,有点可怕。
靳霖没答话,视线移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张试卷还有他床上摊开的一堆试题。
“你不是说把作业交给老师就来吗?”靳霖声音不大,却透着骇人的狠戾:“我在图书馆楼下傻站着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搞了半天你早就回来了?你知道外面的雨有多大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黄老师给了我一些大学高数的试题,我一高兴就……”当他意识到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本想解释,但却越描越黑。
靳霖眉头一挑,更是火冒三丈,他竟然因为一堆废纸把自己晾了一个多小时?!他居然连几张废纸都不如?
“哦……原来是因为这些东西把我给忘了,”他慢吞吞的拿起那些试题,翻了翻:“有那么重要吗?”
靳霖越是平静的说话,王尔谦就越觉得危险,他生怕他一怒之下把这些试题撕了,那他会心疼死。
事实证明,他确实想多了,靳霖并没有撕他的试题,因为他直接拿出打火机来给点着了。
王尔谦傻了,眼睁睁看着靳霖面不改色的把那些试题烧掉,然后扔在地上,看着白花花的纸张几秒钟就变成一堆灰烬,他茫然了。
 
第二十章 玩过火了
靳霖用脚碾灭地上的火星,白着脸问:“还有多少,我一起都给烧了。”
他眼里灰蒙蒙的,说话声音不大,但这并不影响他震怒的程度。
冷静了几秒钟,王尔谦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抓着靳霖湿透的衣服,大骂道:“你凭什么烧我的东西?你赔得起吗?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的东西?你算老几你这个***……”
靳霖一把推开他,不为所动:“这件事错在你,我只是给你点儿小小的惩罚。”
原本满心愧疚的王尔谦现在完全被靳霖蛮横不讲理的行为激怒了,什么狗屁内疚早不知跑哪儿去了,他迎上去恨恨的说:“你要惩罚我是吧?好啊,我最宝贵的东西就在这里,你有种就统统给我烧掉!”
王尔谦把自己的书包砸到靳霖身上:“来啊,你要是敢迟疑一秒我都鄙视你,我看不起你!你烧啊!烧……”
当他看到靳霖拎起他的书包,用打火机点着的时候,他承认自己确实小看靳霖了,靳霖就是个没有底线的妖魔鬼怪……
书包里都是课本,自然一点就着,马上就烧起来了,一时间王尔谦脑子空白了,眼看着自己的书包逐渐烧成一团火球,他张着嘴说不出话,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整个人扑了过去,不管不顾的往烧得噼里啪啦的书包里翻东西。那副凶残的模样靳霖从来没见过,以至于被他的失控吓到了,一步上前架起他的手臂就往后拉。
这么一拉扯,王尔谦当下就爆发了,两条腿胡乱踢打,嘴里嚎叫着:“我的钱包!钱包在书包里……钱包……啊啊啊……”眼泪顿时哗哗就下来了,泣不成声,停都停不住。
在外面的室友们听出里面动静大,而且还伴随着一股烧糊的味道,意识到有问题,几个人马上冲进去一看:地上燃着一团火球,火势差不多有桌子那么高,靳霖正提拉着王尔谦拼命往后拖,而王尔谦就跟要扑向火海一样,嘴里哭着喊着要拿什么钱包。
方圆和楚格勋赶紧帮忙稳住王尔谦,熊英杰他们几个忙着扑火,有的用水壶里的开水、有的用被子,宿舍里顿时乱成一团。
被强行压制在地上的王尔谦根本没法挣脱,嚎叫了一会儿也没力气了,只能眼瞅着书包被烧了糊成一团……
火扑灭了,舍监也赶来了,这场大动静把上下几层楼的学生都吸引来了,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王尔谦无暇顾及围观的人,疲惫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堆残渣前,扒开还依稀冒着白烟的废墟,从里面拿出一个已经完全变形的方块状的东西,打开,翻来翻去,什么都翻不到,两只手一下就滑到地上。
 
他转头看着靳霖,默默走过去,面如死灰:“我和我妈的照片,烧没了……”
接着就是“啪”一巴掌呼扇到靳霖脸上,那声脆响连站在门口的人都听见了。
“滚,我不想看见你……”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说完走到自己床边,一屁股坐下躺倒,看似安好,但气场很瘆人。
脸上火烧火燎的,但靳霖一点没察觉到疼,王尔谦从一开始的激怒到现在的冷寂,前后不过十分钟,情绪落差犹如冰火。
其实靳霖的火气在他点着书包那一刻就灭了,换句话说那一刹那他已经后悔了,只是那节骨眼上如箭在弦,根本由不得他,如果王尔谦不那么强硬,多说两句好话,说不定他的怒火也就消了,可这人就是死倔强,跟他硬碰硬有什么好处?为什么偏偏就不愿示弱?
“你走吧,让他冷静一下。”方圆冷冷地说,到这时候,他也给不出什么好嘴脸了。
靳霖还是吃吃的看着蜷在床上的人,他的肩膀在微颤……应该是在哭。
“走啊,难道你还想把我们宿舍烧了不成?”熊英杰憋的一肚子火。
靳霖暗淡的看看王尔谦,转身走了。
今夜,靳霖再次彻底失眠。
如果说上次的失眠是因为身体和脑子的亢奋,那今天的失眠就是来自内心的谴责和折磨。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刚开始他只是想烧了王尔谦的试卷给他点颜色瞧瞧,他的初衷是想多听他说两句软话,殊不知王尔谦不但不示弱,居然还主动挑起战争,让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好久没有过这种如鲠在喉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很难受,王尔谦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一遍遍浮现在他脑海,淡漠、疏远、蔑视、仇恨……很复杂,但也很直白——就像看只苍蝇一样。
靳霖的行为不可避免的被学校处分了,停课一周,在学校晨会上通报批评,这些惩罚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停课那几天他权当在家养精蓄锐了,除了被老爸揍了一顿,勒令他闭门思过哪也不准去,其它也没啥,但他心头始终像长了个毒瘤,挥之不去。
这天晚上,他在家看电视,手机响了,一看是李厉安打来了,他把遥控器丢了,拿着电话跑上了楼。
“安子,有消息吗?”他等的很焦心。
李厉安慢条斯理道:“没消息我敢给你打电话吗?”
“怎么说?”
 
“我让我哥找人查了一下,”李厉安长叹了一口气:“阿霖,这回你可真是玩过火了。”
“怎么了你赶紧说,***绕弯子!”
“呵呵……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靳霖沉声道:“再不说我就翻脸了。”
李厉安被他突然的警告吓着了,马上进入正题:“王尔谦的妈妈已经死了,准确地说,是因为他妈妈死掉,他才转学来北京的,住他姥姥家,他是广东海城人。”
靳霖的心一沉,王尔谦的妈妈死了?怪不得那天他冒着被火烧伤的危险也要扑到火堆找钱包,就因为里面有他和妈妈的照片……他知道真相的同时心也凉了一截儿——自己不偏不倚的踩在了人家死穴上,把人从头到脚摧残了一遍。
他回想起从自己第一次跟王尔谦发生矛盾到现在,面对他无数次的挑衅,王尔谦始终表现的坚韧不拔,但这背后背负的压力和哀痛,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王尔谦恨你一点都不过分,换作是我那晚上就跟你同归于尽了。”李厉安说:“你说你,就算要教训他也没必要闹这么厉害,吓唬吓唬得了,实在不行在校外找人堵他几次也就完事儿,有必要把自己搭进去么?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处心积虑对付过谁……”
李厉安后面说的话靳霖基本没听进去,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第二十一章 不能做朋友
自从那天靳霖在男生宿舍闹出事后,轰动学校造成极差影响,在停课结束返校上课的半个月里,他都安安稳稳,没再折腾什么幺蛾子。
他上课的时候经常会盯着王尔谦的背影发呆,他发自内心的想要跟王尔谦说说话,起码表个态说声对不起,但他不敢,因为他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王尔谦看自己的最后一个眼神就莫名的揪心,他没有勇气再面对那个阴暗、鄙夷的目光。
尽管在同一个班级,但王尔谦连偶尔跟靳霖碰撞的视线都能做到完全避免,每次看他跟其他同学谈笑风声,给自己的却只有冷漠的背影。
星期六放学后,王尔谦跟平时一样坐公交车回家,姥姥说今天做红烧肥肠,他光想想就嘴馋,就在他下车走进姥姥家巷子的时候,有个人站在胡同口一动不动看着他走过来。不怪他的视线迅速就被拉了过去,因为那个人实在太醒目——个头儿太高了。
靳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该不会是故意上这儿堵自己吧?
王尔谦无奈的撇撇嘴,假装没看见继续往里走,但果然不出所料,靳霖把他拦下来了。
把人拦下来后,靳霖却不知该说什么了,戳在那儿支支吾吾半天连句完整话都没有。
“有事吗?”王尔谦问。
“有,”靳霖简直难以启齿:“我……我……对不起。”
这句话在一个多月前说或许有用,现在说就跟放屁一样。
王尔谦没多大反应,也不说话。
“那天晚上我确实过分了,我只是想吓吓你,你知不知道我淋着雨像个**一样在图书馆门口等了你一个小时,我那时很恼火,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妈的事……”靳霖恨不得一口气说完所有话,来获取王尔谦的原谅。
一提到他妈妈,王尔谦顿时提高警惕,问:“我妈的事?你找人去查我了?”
“没查,只是……”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激动,但这句话靳霖没机会说出口,就被王尔谦截断了。
“没查你怎么知道我妈的事?”他有点激动。
“我……”
“靳霖,我都快忘记咱俩交恶的原因是什么了,求你放过我让我清静一下,我需要时间专心念书,我要考好的大学,现在只有两个月就要高考,如果你真那么恨我,没关系,考完试我让你揍我一顿,行不行?”王尔谦对他不屈不挠找茬儿的容忍已经到达极限,现在他只想不惜一切代价离靳霖远一点。
 
靳霖看他忙不迭的想要跟自己保持距离的样子,又焦急又沮丧:“我不是来找茬儿的,我以后也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我就是来跟你道歉……”
“好的好的,我收到了,谢谢你跟我说对不起。”
王尔谦着急结束对话的神情伤到靳霖了,又问了一句:“那……我以后不找你麻烦,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相处吗?”
“不能。”王尔谦立马回绝,坚定而不容反驳,他脑子里就没有跟这种恶人处“朋友”的概念。
“为什么?”
“你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这两个月你对我做的所有事,你就知道为什么不能了。”王尔谦笑着说完,就一路小跑进胡同里了,生怕慢一秒就会被他捉住。
靳霖黯然的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心想干脆直接去王尔谦家找他,反正他已经查到他姥姥家的地址,刚提起脚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吧,要是这么穷追不舍,他只会更反感自己。
于是走出巷子,坐上一辆黑色轿车。
心里的失落让他一点也不想回家,索性打电话叫李厉安他们出来吃饭,让司机送他去自己经常去的海鲜酒楼。
“小少爷,这段时间政委不让你去外面吃饭,你就别跟他对着干了,今天周末要是他回家再见不到你,我又要挨批评……”司机江叔很为难。
“没事,”靳霖看着窗外:“他要是骂你你就把责任全推给我。”
江叔苦口婆心道:“都快高考了,你就别老在外面游荡了,等高考结束……”
“我等不了,”靳霖此时的心烦程度已经远超他自己想象:“再回家我会被憋疯。”
江叔哀愁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要是我爸今天回家,你就说去学校没接到我,大不了回去再被揍一顿。”
江叔当然拗不过他,只能把他送到海鲜酒楼门口,然后开车回家了。
靳霖走进酒楼,李厉安和游沐嘉已经稳妥的坐在包间里等他了。
李厉安丢了根烟给他,呵呵笑道:“怎么了大哥,这么急着把哥们儿叫出来诉说衷肠,你很郁闷吗?”
靳霖点着烟抽了几口:“少废话,请你吃饭还屁话多。”
李厉安才不信他的鬼话:“我在家都已经开饭了,是被你硬拉出来的,你要真有心请我吃饭不会早点儿招呼吗?”
“爱吃吃不吃滚蛋。”靳霖心烦道。
李厉安咧着嘴笑道:“来不及了,我已经点了日本的金枪鱼刺身和苏梅的大龙虾,我才不走咧。”
游沐嘉打完一局手游,抬头问:“阿霖,怎么了?这几天看你都郁郁寡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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