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原创长篇《纵然光鲜亮丽不过昙花一现》连载[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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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长篇《纵然光鲜亮丽不过昙花一现》连载[第3页]

作者:CC岸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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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往前迈出一步，泥土染黄了一边的帆布鞋，黄得那么刺眼，她自嘲的笑了，望着前方，双眼空洞无神，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跳下去。
突然，悬崖对面那束满天星消失了，她才回过神，对面哪有什么满天星，不过是自己情绪低落时产生的幻觉。
安生收回了脚，她继续往前走，越往上走，羊肠小道越是坎坷曲折。
终于，安生来到了那个地方——荒无人烟，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坟，不过一块长方形的黄泥土堆，上面铺满了疯狂的杂草。
蜻蜓在空中飞，花椰菜似的云朵逐渐模糊为砧状，投下晦涩不明的白光，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安生头发和衣摆肆意翻飞。
她蹲下身，用颤抖的手指拨开那些绿油油的杂草，隐约可见的几个红字——唐天扬之墓。

有些顽固的杂草硌得她指甲都断了，她还在拔，手指传来隐隐的痛，她看到淡淡的血丝从指甲缝流淌而出，染红了绿色的草。
心里的悲伤无法言喻，酸酸涩涩的液体滑过脸，有一颗豆大的液体砸落手背，那么有重量，仅接着，又有液体砸落发间、肩膀、手臂……
乌头风，白头雨。这是一场来势汹汹的雨，让人无所防备。雨水打湿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深情的浓眉，神情坚毅，笑得温和。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没出息的男人！他就是个懦夫！”白烟芳的话在安生的脑海里旋转不停。
“爸爸，我知道你不是，你一定不是，一定不是对不对……”
隐藏心底多年的巨大悲伤找到了突破口，倾刻间彻底爆发，宛如洪水猛兽的到来，一发不可收拾。

安生想起那个悬崖，据说以前清明扫墓，有人意外掉下去，挖掘机来了连尸体都捞不到。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铃声从口袋里传了出来，安生依然没有反应，她双眼望着前方，那些绝望已经消失，空洞无神的瞳孔装着倾盆大雨。
手机铃响一声比一声急促，安生摁下了接听键，手机那头，唐安声音略带哭腔，“姐姐，我知道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吧。”
安生没有说话，收住的眼泪在听到唐安详的声音又流了下来，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是记得自己的。
“姐姐，妈咪已经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姐姐，你回家好不好，家里停电了，我怕黑。”
“姐姐，只要你回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电话那头，唐安详说着说着就留下了一串的泪水，窗外雷雨交响，诺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那盏微弱的台灯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四）蔷薇恋人＊上
蔷薇花象征着美丽、圣洁的爱情。
传说，蔷薇遇到爱情会疯狂的生长，而带刺的花茎会缠到在场所有人身上，直至他们窒息，爱情的气息才消失不见。
蔷薇是一种脆弱的花，只要有人说它们不美丽，它们便瞬间凋零。它们最美丽的时刻，是怒放到第七夜。
兴许夏季青春荷尔蒙散发的厉害，彼时的华镇，大到食堂这种公共产地，小到校园某个角落，随地可见的情侣，处处曼延出一股浓浓的“恋爱气息”。
恋爱是有新鲜感的，尤其是年少时期的恋爱，新鲜感一去不复返，意味着那段恋情也将告一段落。
新鲜感长的维持普遍在半年，短的最多七天，或许七天都不到，那些情侣因此被调侃成“蔷薇恋人”，这也是华镇饭后一大趣事。

对于那些普通班的学生，他们很早就被放弃了，只要没有做的太出格，学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那些成绩优秀的学子永远享受着特殊的代遇，学校打着为学生好的旗子，想方设法的拆散他们。
这不，借着七月中旬的期末考试，校长给所有老师下了命令，拆一对情侣私发红包，拆两对情侣涨工资，举报者奖励一百元。
多年后，那些被拆散的情侣分道扬镳，很多成了知名人士，闲暇时光，回想起初恋的纯粹与美好，心里依然惆怅。
全校老师仿佛戴上了“有色眼镜”，早中晚三次巡逻，宿舍、凉亭、草坪等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大眼睛小眼睛同扫描一般，在这种无形的打压中，几乎一天上场一对情侣分手的戏码，顿时，学生们的情绪跌到了底谷，就连尖子班的学生也无法幸免。

“还有半个月就是期末考试，为了让你们考出更理想的成绩，学校决定明天去户外野炊，让你们放松放松心情。”
林尚儒有条不紊的传达着会议室里校长的原话，所有学生都抬起了头，先是不知所措，半饷，三十几道欢跃的尖叫声从窗户里飘出去，高声贝震得树上的鸟都展开了翅膀，它们在椰子树之间来回的飞，似乎被孩子们的笑声感染，快乐的不得了。
教室里热闹非凡，睡觉的同学感觉耳朵都要炸裂，懒洋洋的抬起头，揉揉惺忪的睡眼
，脸上却是迷惑，不知道是谁故意戏弄他们，说道:“放学了。”
然后他们高兴的站起了身，扛起书包就要走，发现同学们没什么动静，再看看讲台，班主任忍俊不禁的神情，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环顾四周，那“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只好气愤的坐下去，不解气的还剁了剁脚。教室里又是一阵银铃笑声。

橙橙软得没骨头的身体附在桌子上，盯着那盒0.7的笔芯发呆；胡小乐盯着前面穿着洁白校服的后背，回想起游乐园许陌然坐在安生后面，他就气得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为他人做了嫁衣，他算是明白了。
隔壁教室，安静的氛围与这里形成鲜明对比，安生静静的听着讲台上班主任宣布的消息，魏阳风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绪波动，却感觉她有心事。
“安生，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安生点了点头，手臂双叠，轻轻趴在桌面上，一改往日坐得笔直的姿势，这个瞬间，她仿佛卸下了肩上所有包裹。
趁着班主任出去接电话的功夫，班里学生们窃窃私语，你一句我一句，人多不仅力量大，声音也大得很，所有声音汇聚时，这个班的氛围从安静转向了热闹。
“干什么，都干什么呢？”

番悦凤的脚步在门口就定住了，自己不过去走廊接了一个电话，回来这个班就炸开了锅。
“你们是华镇的希望，是华镇的荣誉，你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学校的未来。”
番悦凤看到台下神思各异的眼神，有点尴尬，话锋一转，“当然，你们还是父母的骄傲。”
“切，什么父母的骄傲，还不是为了学校的升学率，有必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有个留着短发刺头的男生坐在前排，低着头，小声嘀咕，兴许班里过于安静，他说的话才被番悦凤听到。
“刘本帅，全班就数你成绩最差，又爱跟老师抬杠，还学普通班的学生早恋，我批评你浪费了1分钟，全班一共35个人，就是浪费了35分钟，我也懒得去批评你，我记得你是外宿生对吧，今晚叫家长打电话给我。”

番悦凤清了清嗓子，苦口婆心道:“老师对你们严厉都是为你们好，等你们将来出社会就会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现在还小，不懂得读书的意义，其实老师建议咱们班的野炊活要不就……”
“番老师，不可以！”
所有学生都沸腾了，番悦凤总是拐着弯的套路学生，他们又不傻，这学期唯一的一次野炊活动呀，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取消，所有学生想法都是一致的。

（五）蔷薇恋人＊中
“安生，你觉得我们班的野炊要不要举行？”
番悦凤就是深山里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她直接将话筒转交给唐安生，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上个学期取消野炊活动，唐安生可是站在自己那一边的，现在应该也不例外。
所有学生都在心里怒骂番悦凤，全班谁都知道唐安生不喜欢参加活动，学生们在心里痛苦嗷叫，初二（1）班今年的野炊又要泡汤了！
突然，一道清浅的声音扭转了局面，“番老师，我建议投票决定。”
番悦凤脸上的笑当场僵住，学生们在台下笑得捂住嘴，她们向安生投来感激的目光。这下，两个班级都是热热闹闹的了。

野炊那天，天气甚在晴空万里，从公交车上下来，大家手里都领着大包小包的柴禾、净菜等，他们雀跃的仰着头，阳光璀璨同碎钻装饰着每个人的心情，眼神里是隐藏不住的喜悦，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想当年军训时从车里下来，你们女生个个脸上涂着防晒霜，脑袋搭条抹布，跟裹得一粽子似的，生怕被紫外线晒黑了。”
“刘本帅，军训和野炊是两码事好吗，要是学校每周都来场户外野炊，我保证第一个带头不涂防晒霜。”
安生听到身后有女生回应，然后又听到男生调侃的声音，“哟呵，周茵茵，你臭美的德性在华镇可是出了名的，就你会不涂防晒？母猪什么时候学会爬树了？”
“刘——本———帅！”
“****嘴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
这两人平时在班里就是一对欢喜冤家，隔三差五的斗嘴吵架，刘本帅喜欢和女生聊天，周茵茵爱泛花痴，两人感情曲线就像《三国演义》里的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稳居华镇论坛蔷薇恋人榜首，堪称最经典的一对蔷薇恋人。

野炊的地点在一个绿草如茵，空气清新的郊外。在老师的带领下，同学们都分好了小组，分工合作的开始了野炊之旅。
野炊让黄橙橙暂时忘记了这几天心里的苦涩，她拿小铲子将地上的小石头给挑出来，
还挖出了一个坑，杨嘉宾、张一山和胡小乐从附近搬来了稍微大一些的石头，黄橙橙熟练的在挖好的坑上一个叠一个，很快，推上了一圈圈的石头。
“这就成啦？黄橙橙，你太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杨嘉宾说道。
隔壁小组，那石头总是叠到一半就散架了，更甚者在叠最后一颗石头时，以为就要大功告成了，哪曾想前功尽弃——最后那颗石头没有放对位置，结果堆成圈的石头轰然坍塌。
“我从小就在田野里翻滚，种田、割麦、抓鳅鳅呀，都不在话下，推石头算什么，想当年堆城堡……”

黄橙心里是满满成就感，她眉眼弯弯的转回身，发现小组里的成员都在看着她，杨嘉宾眼里闪着饶有兴致的神采。
“城堡，城堡它……”
黄橙橙也不知怎么了，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沉默了一会笑道:“堆城堡当然是小意思啦，它……”
张一山看出黄橙橙为难，有意扬高嗓门道:“万事俱备，只欠木柴了。”大家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他的话里——柴。
“可是我们在找石头的时候，其它小组都将干柴捡完了，现在去哪捡柴？”
杨嘉宾怂怂肩，摆出无何奈何的手势。
突然，一道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好像抱着柴，黄橙橙双眼放出雪亮的光。
看清来人后，黄橙橙双眼又黯淡无光，“陈思琪，你来我们组干嘛？”

“没看到我抱着柴来的吗？你说我干嘛？”
陈诗琪的笑藏着丝丝嘲讽，让她瞬间变得高冷起来，这也是班里很多女生跟她亲近不来的原因。
“哦，敢情你是来给我们‘雪中送炭’呀，我替我们成员谢谢你的柴呀。”
黄橙橙挤出学校对面新开小面馆里老板那招牌似的笑容，伸手就去接柴，心想:为了柴，我忍了！
“谁说我是来给你送柴的？”
黄橙橙还没摸到半根柴丝，陈思琪偏过身，嘴唇不缓不慢的吐出几个没有感情色彩的字眼。
“不是给我们送柴？那你抱着一捆柴来我们组？吃饱了撑着你，走，马上走，不想看见你。”
兴奋了半天，这柴不是给她们的，黄橙橙气得都想打人了。

“你是不想要柴了吗？”
陈思琪说道。
“你到底要干嘛？”
黄橙橙那爆脾气倏的串出了胸膛，眼看剑拔弩张的两人又要打起来了，张一山首当其冲阻止了她们。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上次他像夹心面包一样夹在两个女孩之间，被误踢了一脚，现在，他总算学聪明了，拉着黄橙橙的胳膊将她拽出了一段距离，说:“陈思琪，你话里有话，该不会是要加入我们组吧？”

（六）蔷薇恋人＊下1
“我不同意！”
黄橙橙怒气冲天，可是张一山挡在她面前，她看不到陈思琪的脸，胸膛那股怒气硬生生削弱了一半。
“呵，可笑，不同意？不同意你自己找林老师说去。”
“你……”
上次在走廊罚站和陈思琪打架，林尚儒冒着被番悦凤批斗的风险，最后还是没有叫家长，如果自己再和陈思琪闹起来，就真的对不住他的良苦用心了。
这边，黄橙橙硬着头皮默认了陈思琪的存在，沉默的往石头下的坑里噻满了柴。
而另一边，安生的小组成员还在堆石头，魏阳风手里握着最后一颗石头，他左思右想该怎么放才合适，因此迟迟没有下手。
往往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不，猴急的刘本帅按奈不住了，“诶，我说魏阳风，你倒是往上放呀，堂堂一爷们怕什么，大不了塌了重新再堆一次。”

《乌壳落沟渠》
妾是君掌上明珠，君是妾彩贝乌壳
明珠明珠莫藏匣，兰若香火续
彩贝彩贝不宿笥，乌壳落沟渠
————吟游者

听到“重新再推一次”，坐在旁边的周茵茵瞪大了铜铃的双眼，“姓刘的，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堆了三次了，还堆？你也不看看隔壁小组都开始生火了。”
这下，两人又开启了日常互怼模式，就在昨天，她们又分手了，现在火药味十足。
魏阳风没有说话，平静的心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我豁出去了！他修长的手臂伸了出去，手里的石头就要触碰到那堆向上凸的石头。
“等等，先别放！”
突然，一个声音让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转头注视着声音的来源，安生表情凝重，带着一丝认真。
“你放的位置不对，石头给我，我来放。”
简单的两句话，却蕴藏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安生走过去，接过魏阳风手里的石头，动作干脆利落，力度却是轻柔缓慢，她皎洁的侧脸透着认真的神情，眉目带着严肃，少了几分忧愁，这样的她，只有在考试答题时才会出现。

那块石头稳稳的落在上面，所有人都“呀”的惊叫出声，尤其是周茵茵，崇拜的看着安生说:“安生，你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呀，怎么做到的，太神了！”
其它同学也朝安生投来好奇的目光，前面几次功亏一篑都是最后一颗石头没放好。热烈的目光就像一束束明亮的灯光，照得她的脸微微发烫，她偏过头，简单的几个字拨开众人心里的迷雾，“找到平衡点。”
“在力学中，有一种状况是各种作用力之总和为零，在此状况或位置皆称为平衡点。你们呀，平时就知道死读书，不会学以致用。”
番悦凤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众人身后响起来，刺耳的像广播里吵闹的声音，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会，伴随着柴火燃烧时“噼里啪啦”声，掌声也持续不断的响了起来。

好好

安生的目光却转向隔壁小组，黄橙橙站在大家围成的圈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堆石头的秘诀。
安生想起小时候，两人在沙滩堆城堡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的黄橙橙也是这般的能说会道，她不自觉的朝那道浑圆的身影走了过去。
看到安生走来，黄橙橙嘴里的牛吹到一半便嘎然而止，眼前的女孩与自己青梅竹马长大远甚于亲姐妹，她局促不安的站在那，搁在半空的手生生的定住了。
这几天，她有意避开与安生正面接触，她也想了很多，要不自己干脆放手，为了一个男生破坏和安生多年建立的友谊真的值得吗？
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经过一番波折才争取到的东西，任谁都不会那么大方的供手让人，即使那个人与自己交往匪浅，那又如何？

她想:要我死心，除非许陌然亲口承认不喜欢我，否则说什么我也不甘心。
黄橙橙脸上的笑荡然无存，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生拉着黄橙橙的手往人少的草丛走，“橙橙，有件事我想听你说实话。”
黄橙橙挣扎开安生的手，没有说话，表情冷冷的。
安生又说道:“你喜欢他，对吗？”
“对，我喜欢他，我每天在你面前将他夸得天花乱坠，难道还不足诶证明我喜欢他吗？你早就跟他认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生听出黄橙橙话里的责怪，可是她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确认识许陌然，但她和许陌然的关系并没有黄橙橙想象中的那么熟。

（七）蔷薇恋人＊下2
安生无法解释，低下头，没有言语。
“‘Ansheng, I will silently guard you, wish you a good life’，这是许陌然在千纸鹤上写给你的句子对吗？”（安生，我会默默的守护着你，愿你安好。）
安生抬头，面露震惊，“你怎么知道……”
黄橙橙像魔怔了般，声音尖锐，“我怎么知道你们背着我在凉亭偷偷约会是吗？”
想到在凉亭许陌然抚摸安生的头发，黄橙橙的心脏一阵痉挛，她转身就跑。
“橙橙，你别跑，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安生在后面追赶，黄橙橙在前面拼命的跑，许陌然喜欢唐安生，唐安生是黄橙橙最好的朋友……
这句话像设置了循环播放的音乐，不停的在她脑海里旋转，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见到安生，她心乱如麻，一个亲如姐妹，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怎么选？这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题。

安生追到一片苍翠的带有丝诡异气息的丛林，黄橙橙就不见了，安生着急的四处喊黄橙橙的名字。
鬼使神差的，她抬起脚踏进丛林，突然，一只手搭上身后的肩膀。
安生回过头，许陌然眼眸闪烁着肃静，说道:“安生，别进去，那片丛林很危险。”
“你怎么知道？”安生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从小直觉敏锐，你会相信我吗？”许陌然看着那片未知的丛林，眉头轻皱。
“我信，但我是一路跟着橙橙来的，而且这附近我都找过了，除了丛林，我想不到她会去哪里。”
胸膛雷鼓般的心跳，手脚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脑子空空荡荡，此时安生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橙橙她不能有事……
她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朝前走去，许陌然默默的跟在身后，他想:不管在丛林里遇到什么，我都要保护好她。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干扰了安生的心绪，“你们不用再费尽心思找我了，我在这里。”
黄橙橙从一块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安生与许陌然的对话她全听到了，她的内心夹杂在感动与挣扎中。
安生回头，眼里有泪光的痕迹，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橙橙，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知道你现在心很乱，我的心也乱成了一团，但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们单独聊聊好吗？”
黄橙橙想说“好”，却看到许陌然眼里隐藏的深情，而自己在他眼里连影子都找不到，一种沉闷的情绪压抑着她的心。
“有什么好说的？你都和他在一起了，还同我说什么？”
那种沉闷的情绪让她喘不过气，安生往前走了一步，黄橙橙亦往后退了一步。
岩石的杂草丛颤了颤，露出了一条光滑的青色斑点曲线，安生的瞳孔一阵紧缩，她想叫黄橙橙快走，但那条蛇吐着冰冷的红信子，看清它有扑上身来的趋势后，安生一把推开了黄橙橙。

辛苦

真不容易

黄橙橙倒在了地上，一阵疼痛穿过脚腕，她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那条蛇像藤蔓似的攀附上了安生裸露的小腿。
“安生……安生……”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舌头也在发抖。
许陌然也愣住了，事情的发展远超出他的想象，慌乱中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说道:“安生，千万别动。”
那青蛇灵性的很，居然判断出了许陌然的意图，千钧一发之际，在安生的小腿上蛰了一口就躲进岩石的草丛里去了。
许陌然也顾不得去追它，他跑过去检查安生的伤口，因为紧张，手心的树枝拽成了两截，刺进了掌心，有些许血丝暴露在皮肤表面。
看到小腿上的那个奇异的齿痕，他才松了口气，还好这蛇是没有毒性的。黄橙橙并不知道这些，经小说和电视剧洗过脑的她以为被蛇咬了就会中毒身亡。

此刻，她的眼泪就跟水龙头里的水似的流得哗哗响，“安生，你中毒了，你是不是要死了，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你解释的，我不应该这么任性，每次遇到危险，你总是第一个挡在我身边，你就像我亲姐姐一样，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想到在青瓦房那次，安生扑过来将自己推倒，被疯女人掐昏了过去，黄橙橙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哀嚎声也大了起来，“安生，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喜欢许陌然了，我把他让给你，你不要死……”
黄橙橙搂着安生哭成泪人，听到许陌然说:“她没中毒，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她清理伤口，我们先与老师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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