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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苏伞与苏夏[第2页] |
| 作者:CC岸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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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 01 S大，周木和顾嘉音都是学服装设计专业，因此开学第一天就分到同到一个寝室——612。 起初，因为老家在广东，两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周木对顾嘉音非常友好，顾嘉音是开学第二天才来S大报道，人生地不熟的，学校派出的学长将她的行李箱扛到六楼，气喘吁吁的，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顾嘉音一个人站在612寝室门口，要不要敲门，她想了很久。 突然，里面的人将门打开了，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戴着黑框眼镜，蜡黄的脸庞四周分散着稚嫩的青春痘。 你好，我叫周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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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音一个人站在612寝室门口，要不要敲门，她想了很久。 突然，里面的人将门打开了，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戴着黑框眼镜，蜡黄的脸庞四周分散着稚嫩的青春痘。 你好，我叫周木。 对方热情的伸出了手，顾嘉音露出礼貌的微笑，握住那只骨节分明而纤长的手。 周木自然而然的拉过顾嘉音手中那26寸的行李箱。 寝室是上床下桌的构造，饮水机、洗衣机、阳台、热水器、空调等，顾嘉音的杏眼大而有神，仔细的打量周围。 汗水浸湿的脊背在空调的抚慰下凉凉的，很舒服，顾嘉音禁不住感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 当看到空荡荡的床板时，顾嘉音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周木问，你吃饭了吗？ 她摇了摇头，周木又说，那我等你吃完带你去舍管阿姨那里领被褥枕头床单。 顿时，顾嘉音感动的给了周木一个熊抱，吃完饭后，周木拉着顾嘉音的手下楼梯，那时，顾嘉音以为，她会和周木成为最好的朋友。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白颜的到来加深了顾嘉音和周木的友情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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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白颜是个彻彻底底的物质女孩，从她踩着纤细的高跟鞋踏入612寝室时，顾嘉音就敏锐的感觉到。 那天，天气炎热，空调坏了，又赶上维修的赵叔请假，白颜穿着一条薄纱及膝的连衣裙，上面绣着银色月牙图案，闪亮闪亮的，与她脸上精致的妆相得益彰。 周木像第一次迎接顾嘉音那般热情和她打招呼，拉过她手里的大行李箱，白颜脱下肩上的香奈尔包包，周木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 白颜微微愣住了，先是从上到下的扫了周木一遍，碎钻眼影下，浓密的长睫毛嘲弄的抖了抖。 大约几秒的功夫，白颜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谢谢你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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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颜有三个装衣服的行李箱，一个装还没拆牌子的，一个装穿过的，一个装经常穿的。 床边的鞋架摆着琳琅满目的鞋子，床上堆满大的小的布娃娃。 周木羡慕的和顾嘉音讨论了白颜整整一周，她说白颜真是上帝雕刻出的精致女孩，那是她梦寐以求想要活成的样子。 白颜是艺术生，是特招进的S大，她是那种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进入你视线的女孩，惊艳美丽，她刚来的第一天，想加她微信的人就有一大把，但她一个都不给，你还不够格，很拽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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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白颜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压垮了周木和顾嘉音友谊小船的最后一根木板。周木和顾嘉音的话题越来越少。 周木一腔热血都给了白颜，她视白颜如知己，但凡白颜要求的，她都尽力做到尽善尽美。 白颜躺在床上刷抖音，不想下床，直嚷口渴要喝水。 周木前脚刚踏上船，后脚就飞快的下床，半杯热水加半杯冷水融合成一杯温水，她垫起脚尖贴心的递到白颜唇边，人家还撒娇不肯喝。 第一天的衣服势必要堆到第三天，凑够三件直接丢洗衣机，这就是白颜的作风，周木心疼她的钱，说要帮白颜洗，却遭到她拒绝，理由很直白，我的衣服很贵，你要洗坏了我是要叫你赔还是不要叫你赔呢？ 周木尴尬的吐吐舌头，嘿嘿的笑，憨憨得像一条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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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颜有酒瘾，隔个两三天就约几个帅哥去酒吧喝上几杯，第二天一身酒气的回到寝室，洗头，洗澡，吹头发，顾嘉音被吵醒了好几次，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晚上10:00点，自律会的人准时来查寝，周木都会撒谎不眨眼的笑，她今天参加社团活动太累了在睡觉呢。 有次来的是大二的学姐，周木照搬她那套说辞，学姐似乎不太相信，鬼使神差的掀开了白颜的床帘，里面只有一团凌乱的被子。 周木又是尴尬，又是着急，朝顾嘉音使眼色，顾嘉音装作没看见，不咸不淡地交代了一句，她出去喝酒了。 因为这件事，周木和顾嘉音的友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而白颜被记大过一次，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她看周木却更加不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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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顶了，楼主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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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白颜初见何然，一见钟情。 那天，何然身上还穿着运动服，汗流浃背的走进了小卖部，出来时，他已经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喝，男性特有的喉结散发出夏季荷尔蒙的气味。 白颜看得有些痴迷，许是口渴难耐，何然停下来时已喝去大半瓶矿泉水。 他经过白颜身边，白颜才发现他手里拿了一条方糕，让白颜恼火的是，何然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她追上去死缠烂打要了何然的微信。 白颜以为总得加个三两次，没想要当天晚上何然就通过了她的朋友验证，她欣喜的狂叫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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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木恭维的笑，我们白颜长得那么好看，谁能逃出你的五指山？ 白颜得意的看了顾嘉音一眼，这几天她打听过，何然鲜少和学校里的女生有来往，顾嘉音是他主动说话的第一个女生。 那天何然在小卖部买的方糕就是给顾嘉音的，他从白颜身边经过，她要了微信后，心仍有不甘，偷偷跟在何然身后。 她看到何然站在教学楼302教室外面走廊上，他打了一个电话，顾嘉音便满面笑容的出来了，何然看撕开方糕的包装袋，将方方正正的抹茶绿的方糕塞到顾嘉音唇边，顾嘉音措手不及，惊讶的睁大双眼，嘴角都是方糕。 何然笑得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顾嘉音拿着方糕，边舔边瞪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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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周三卫生查寝，顾嘉音打包了份炒粉，一口气冲到六楼，靠近612寝室的门，她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打开门，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 地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刺目惊心。 发生了什么？ 白颜背过身去了阳台收衣服，隐约听得到她的娇娇滴滴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周木独自坐在桌前，她上身靠在椅背上，双脚的灰色运动鞋还没有脱，张成了“大”字，仰头望着白花花的墙壁，漆黑的眼珠暗淡无光，表情呆板，陷入迷茫。 没人回应，顾嘉音放下双肩包和炒粉，走到周木面前，问道，你和白颜吵架了？ 半饷，周木才说，我不小心打烂了白颜最喜欢的那瓶香水，她说是香奈尔牌子的，价格是一千多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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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木和白颜吵架，她虽感到不可思议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她想起周木提出要帮白颜洗衣服，白颜果断拒绝说的话——我的衣服很贵，你要洗坏了我是要叫你赔还是不要叫你赔呢？ 那她是要叫你赔的意思了？ 顾嘉音问。 周木突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一千多耶，那可不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哪赔得起。 顾嘉音安抚了周木几句，就去了阳台找白颜，没想到人家在打电话呢，笑声一阵一阵，白净的脸盘子挂满笑容，哪里像是难过该有的样子。 白颜，我们谈谈。 白颜不理睬她，继续讲她的电话，顾嘉音对电话很敏感，早上打电话，中午打电话，晚上打电话，每次都那么大声，吵得她睡不着觉，也学不了习，想想她心里没由来的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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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顾嘉音一把夺过白颜的手机，声音难得的平静，我就说几句。 奇怪的是，白颜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笑着问，你要说什么。 仿佛她们是多年好友一般，顾嘉音心里的气呀顿时又灭了下去。 你是要周木赔你香水么？ 顾嘉音也不作多余口舌，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如果我说是呢？ 白颜笑道。 顾嘉音从她的话里听出一丝丝邪恶，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不想再和她说话了，转身听到白颜戏谑道，这就是何然喜欢你的地方吗？ 晚上下自习课，顾嘉音和周木走出教室，寒冬的风迎面而来的凛冽，两人相对无言。 白颜这类人的圈子水深得很，不是我们能融得进去的。 周木停了下来，语气有些哆哆逼人，你凭什么这么说周木，你的圈子水就很浅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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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木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顾嘉音有些惊愕，脸被风吹得有些麻，心也是麻麻的。 周木越走越快，顾嘉音跟不上，冲上去挽住她的手腕，周木，我们谈谈。 周木甩开她的手，好啊，谈就谈，你要谈什么。 周木，你不觉得自打白颜搬进来，你整个人都变了吗？ 对，我是变了，那又如何，碍着你双眼了吗？ 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不想看到你这么卑微。 谁卑微了，顾嘉音你把话说清楚。 你每天像乞丐一样去讨好她，难道不卑微吗？ 顾嘉音！ 难道不是吗？ 顾嘉音，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朋友了。 顾嘉音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风刮得心窝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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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顾嘉音想起杜漫，那是她高中时候的同桌，美丽矜贵，学校有一半的异性都是她的追求者。 杜漫成绩也不好，分数永远在及格线边缘徘徊，为了提高她的成绩，班主任特意安排她和杜漫一起坐。 那时候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一粒渺小的尘埃，即使有一天消失于尘世间也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她是羡慕杜漫的，即使她成绩不好仍旧光芒万丈，反倒自己在她身边暗淡无光。 高中三年，她像丫鬟伺候小姐一样给杜漫端茶倒水，早上会帮她买好早餐，打好热水，中午和她一起去食堂，挤进长长的队里帮她打饭，晚上她爬墙出去玩，还会帮她打掩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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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以为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最后呢？ 毕业那天晚上聚会，顾嘉音去上厕所，回到厢房，在推门时听到平日里和杜漫玩得最好的一个短发女生问喝醉酒的杜漫，那个顾嘉音怎么对你这么好，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杜漫边打隔边说，就她，怪八怪一个，配吗，也只能当我的使唤丫鬟。 顾嘉音是哭着打了车回家的，兴许有了这段经历，当她第一次见到周木时，她就觉得格外亲切，因为她像极了曾经的自己，而白颜像极当初的杜漫。 她怕周木以后会受伤，她想将周木拉出泥潭，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何然将暖手袋套到顾嘉音手里，她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冻僵了。 何然说，装睡的人只有当她自己原意清醒了她才能清醒过来。 顾嘉音没有反驳他的话，当初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全世界只围绕一个人转，卑微如尘埃，完全失去了自我，讽刺的是她还引以为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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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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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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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2 01 那天晚上，白颜又出去喝酒了，顾嘉音正埋头看书，突然感觉一道影子落在书上。 嘉音，我想……和你聊聊。 周木吞吞吐吐的，声音细若蚊子。 顾嘉音的手指翻过一页书，不作理睬，她知道周木想说什么，但她讨厌忽冷忽热的人，被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就像个工具人。 嘉音，对不起，你别不理我好吗？我不能没有你这个朋友。 周木扯着顾嘉音的衣袖，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 顾嘉音终究是心软了，她转过身，才发现周木的眼圈红红的。 她在书桌的角落抽出一张纸纸巾递到周木面前，擦擦吧，我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哭。 周木感激涕零的接过纸巾，顿时喜笑颜开，还趁机握住了顾嘉音的手掌。 顾嘉音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有些尴尬想要缩回来，周木像行走沙漠看到绿叶般牢牢的抓住了那只手。 嘉音，你说的对，像白颜那种人，圈子水深得很，像我这类人根本就融不进去，你跟我才是一个世界的。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顾嘉音早就猜到周木会这么说，看她一脸真诚的模样，顾嘉音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 但愿你真的明白吧，而不是在敷衍我。 顾嘉音抽回了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天周木说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朋友了。 指间还残留她的温度，但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周木心有不甘的又转到顾嘉音面前，还学电视剧里的主人公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 我发誓，以后和白颜一刀两断。 不知为何，听到周木说的话，顾嘉音不但心里没感到舒畅，反倒还有一点点的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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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周六。 白颜没有出去玩，一觉睡到天亮。 她感觉口干舌燥的，像往日般掀开窗帘和蚊帐，探出脑袋，绸缎般的一头黑发倾泻到裸露的半肩，睡眼朦胧的桃花眼。 周木，我要喝水。 温柔的嗓音带着撒娇，像乖巧的猫。 周木坐在桌前，塞着耳机，准备邀请发小打玩者。 周木—— 周木—— 周木—— 那三声就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响。 白颜关上床帘和蚊帐，胡乱的披了肩外套，从床上下来，穿上人字拖吧嗒吧嗒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进肚里。 周木，你怎么不应我？ 白颜走到周木面前，伸手想要扯下她的耳机。 别碰我，我和你不熟。 周木话中带刺，她拿起桌面切好的西瓜咬了一口，甜甜的，还有点冰， 白颜惊诧的退后了一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看看周木，周木头也没回，她又回头去看顾嘉音，想着她能说点什么，但白颜显然高估了顾嘉者。 顾嘉音在看综艺，手里还拿着一块西瓜。 白颜回头，看到同样坐在桌前没有言语的顾嘉音，她托起下吧，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 一连三天，周木都对白颜爱理不理的，她和顾嘉音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小卖部买方糕…… 第一天，白颜在周木的桌面上放了一瓶防晒霜； 第二天，白颜在周木的桌面上放了一杯烧仙奶茶； 第三天，白颜在周木的桌面上放了一堆糖。 …… 周木和顾嘉音、关系的关系越来越好，这种状态约莫维持了半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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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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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很多时候，顾嘉音会想，如果那个晚上白颜没有醉醺醺的回到寝室，没有那些所谓的“酒后吐真言”，是不是她和周木就会一直重修于好下去。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不属于你的东西握得再紧终究也会从你的指缝溜走。 顾嘉音深刻的记得，那天晚上下着磅礴大雨，雷鸣闪电间，刚过凌晨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顾嘉音从睡梦中惊醒，她习惯性抓过床头的耳机塞进耳朵，嘻哈风格的音乐调到最大声。 周木翻了一遍身，没有要下床的意思，敲门的声音逐渐变小，雨声哗啦啦的下着，隐约还能听见哭泣声，像弹错的琵琶，此起彼伏。 顾嘉音还是心软了，下床，在穿拖鞋的功夫，周木已经赤脚小跑过去。 那是顾嘉音第一次看到白颜狼狈的模样——真的是披头散发，雨水顺着拧成绳的发丝滴答滴答落到地板上，红色的高跟鞋断了一边根。 白颜坐在椅子上，周木替她擦掉脸上的泥浆，裙摆也沾满泥土，还有苔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白颜似乎喝酒了，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顾嘉音，你别想破坏我和周…… 够了，白颜，我不许你这么说嘉音。 周木停下手中的动作，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拿了何然送她的毛巾。 毛巾掉了下来，她正要弯腰去拾，白颜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白颜湿漉漉的头发濡湿了周木的睡衣，顾嘉音无奈去衣柜取下自己的备用毛巾。 毛巾递到半空，周木伸出手，顾嘉音松了手，毛巾掉到地上。 她声撕力竭的喊道:“何然，我会让你知道，拒绝我的代价。” 白颜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哒哒的响声，一下紧接一下。 “顾嘉音，顾嘉音，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崭新的毛巾皱巴巴的被踩出几道印子，上面的雏菊是何然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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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故事素材取材于现实，那时以为《卑微》会就此落幕，不曾想生活还真的是喜欢给人“惊喜”，《卑微2》敬请期待，希望不再有《卑微3》，心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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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顾嘉音二话不说，拿起床底的洗脸盆，出到阳台，拧开水龙头接满水，端回去。 哗—— 那盆水直接泼到白颜的脸上，刚刚用毛巾擦干的刘海瞬间又变回湿哒哒的状态，水滴顺着发尾流淌过脸颊。 顾嘉音正视着白颜那双哭到睁不开的双眼，问道:“清醒了吗？” 看似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却含尽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周木去柜子里找吹风筒，她过来的时候，白颜已经清醒过来了，恼羞成怒的尖叫着顾嘉音的名字，恨不得将其抽筋拔骨。 “白颜，你先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嘉音她不是有意的，毕竟何然是她男朋友，她那么喜欢何然，你还和她男朋友出去喝酒，她难免……” 周木的话被白颜打断，吹风筒也被她扔到地上，她纤细的食指，指甲很长，混着泥沙，指着顾嘉音，脸上抽畜的神情流露着狰狞。 她又转头看着周木错愕的神情，嘲讽的笑道:“周木，你太天真了，你以为顾嘉音是什么纯洁的圣女吗？” 顾嘉音的呼吸猛得一窒，三年前的秘密似乎要被捅破…… “她连处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喜欢何然？” 顾嘉音只觉头顶五雷轰顶，她那拼凑好的心一片一片的被击碎。 “是谁跟你讲这些事的？到底是谁？” 顾嘉音的拳头拽得咯吱响，她说话的语速很慢，却不再平静。如果说刚才白颜的话让她感到委屈和不甘，那现在说的话让她想杀了白颜的心都有。 “到——底——是——谁——” 顾嘉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咬紧的牙齿缝里蹦出来。 “谁？” 顾嘉音当即揪住白颜裙子的衣领，白颜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到吹风筒的插头上，有血丝渗了出来，染红了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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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自从白颜进了医院，周木和顾嘉音刚拼凑好的感情再次碎裂开来。 虽然周木每天和顾嘉音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去超市买折扣的生活用品，但感情这东西就像搁置在冰箱的饭菜，不闻不看它就会馊掉。 周木不说话，顾嘉音也不开口，两人骨子里都隐藏着一股倔强，谁也不愿成为打破平衡的那个人。 周木每天蹲点食堂阿姨的厨房，她煲好鸡汤倒进保温盒里，早上上完第四节课，又风尘仆仆的往人民医院跑。 白颜吵着闹着要出院告顾嘉音恶意伤害，医生说膝盖拍了X光片有骨折的风险，要留院观察一周，周木好生安慰才让白颜的心情平复下来。 白颜送去医院的第二天，顾嘉音被叫去办公室。 辅导员是个绑着矮马尾的中年妇女，穿着条纹翻领T桖，脖子很长，像匹斑马。 她抬起头，脸上神色不明，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递上一张纸，上面写着对顾嘉音恶意伤害同学一事进行处分。 她熬夜保持的优异成绩，频繁参加志愿者，每天主持社团和学生会的活动，就是为了申请国家励志奖学金。 因为白颜一事，顾嘉音不仅受到了处分，拿不到奖学金，连递交的贫困助学金的表格都被以品行恶劣的缘由退了回来。 原本一个月一千的生活费，现在要压缩成一个月五百元人民币。 顾嘉音拒绝和何然一起去食堂吃饭，每天早上第四节课下课前，她在美团点了一份食堂里十四块的外卖，回到寝室，外卖已经放在门口了。 她掏出包里的钥匙拧开门，周木给装保温盒的塑料袋打了半边蝴蝶结。 顾嘉音小心翼翼的打开外卖盒，菜很少，不用说肯定是兼职的学生打的菜。 尽管如此，她还是吃了一小部分的饭菜，就算再饿也要忍住，另外大半部分饭菜要留到晚上吃，因为那时她要复习，消耗脑力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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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一周后，没有检查出什么症状，白颜出院了，她回到了寝室。 门被推开，顾嘉音塞着耳机在看书，周木帮白颜拖着行李箱，眼镜架在鼻梁上，笑的像一条哈巴狗，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 顾嘉音回头时，白颜瑰丽的笑容带着挑衅，眼神透着嘲讽。 “周木，我要喝水。” 周木又像以往那样跑去饮水机接了杯水递到白颜嘴里。 果然，本性这东西还真难移，就像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顾嘉音将音乐调到最大，王菲戚戚冷冷的声音荡漾在耳边，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冷淡。214 何然发来短信，嘉音，我想见你。 自打那晚白颜喝醉酒回到寝室和顾嘉音闹掰后，顾嘉音和何然陷入了冷战，准确来说，是顾嘉音一个人的冷战。 顾嘉音厌恶那些有对象还和别的女生暧昧不清的男生，她觉得这种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行为等同犯贱。 何然很聪明，短信里没有任何说要解释的字眼，而是说想见她，有时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因为简单，更能打动人心。 何然什么都没有说，他点了一桌的食物，烤全腿、蒜香鸡腿、熏鸭肉…… 顾嘉音连续吃了半个月的素菜和粥，这会看到肉，两眼放光，也顾不得和何然是不是还在冷战，她坐下去狼吞虎咽的啃着鸡腿。 他扮演旁观者，安静的坐在对面，双手整齐的叠在桌面，眼里含着宠溺的笑。 她忘我的沉浸在美食中，连鸡腿的骨头都咬得嘎嘣脆响，突然咬到了舌头，很痛，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她停下进食的动作，何然以为是骨头卡住了喉咙，伸手要拍她的肩膀，却被她躲过。 急得他跑到售卖机那边买了瓶可口可乐回来，可乐里她只喝可口，不喝百事。 他撕开拉环递给顾嘉音，顾嘉音喝着喝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何然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发丝很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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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此时的顾嘉音只知道自己很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食堂里很多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包括白颜和周木。 大中午的，白颜刚从舞蹈社团出来，汗流浃背的，她就想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喝杯奶茶。 周木将吸管插进奶茶里，白颜低头吸着，听到周围的女生议论纷纷，抬头看去，一个女的哭倒在何然的怀里，看不到脸，但那纤瘦的身材感觉很熟悉。 白颜偏了下肩膀，想要弄清楚那个人是谁，周木有意挡住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松松垮垮的T桖袖子，披散的头发。 这女的到底是谁？ 白颜站起来正要过去，周木也站了起来。 “白颜，要不算了吧。” 就在这时，哭了好一会的顾嘉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从何然的怀里钻出来，有些尴尬，一把抢过何然手里的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说你怎么那么激动，原来她就是顾嘉音！” 白颜的声音显然尖锐了起来。 周木有些心虚的推了推眼镜框。 白颜那烂熟于耳的声音顾嘉音怎会听不出来。 “顾嘉音，你真不要脸！” 白颜一拐一拐的走了过去，她膝盖上的伤还没好的干脆，周木想要扶她，却被她甩开了手。 顾嘉音想要上前理论，何然搂着她的肩，“嘉音，这种人不值得你消耗时间，走吧。” “顾嘉音，你别走！” 白颜看到她们走出了食堂的门，急了，也顾不上膝盖上有伤，沿着食堂的走道单脚跳了过去，鞋子从她脚上飞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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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白颜一拐一瘸的蹦到顾嘉音身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啊，好痛。” 顾嘉音停下了脚步，回头，眉头微皱，脸上布满痛苦的神色。 何然将手从顾嘉音的肩膀上放下来，他用冰冷的眼神正视着白颜。 那是一种厌恶到骨子里的冷漠，顾嘉音心底发凉。 “白颜，都说做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当真要我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 白颜缓慢的伸起手抹了抹红唇，今天她涂了斩男色的口红，她的眼神透露着得意，像在炫耀战利品。 “那晚，我吻了你。” “你确定没有吻错对象？” 何然冷笑。 “你在说什么？我不相信。” 白颜的脸色有些发白，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视线从顾嘉音的身上转移到她身上，连食堂阿姨都停下了打菜的动作。 “你好好回想下，那天在酒吧碰到的人是谁？” 那天晚上，妈妈打电话说姥姥心脏病发作要花一笔巨款动手术，以后给她的生活费要减少。 吃惯生珍海味的人你要她以后顿顿白粥配榨菜？ 白颜在温度酒吧喝着小酒，醉熏晕的，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走进了包厢。 她误以为那是何然就扑到对方怀里，朝着他的嘴狠狠地亲了下去，白颜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当时自己恶作剧似的在对方的唇角咬了一口。 而何然的唇角完好无缺。 白颜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退后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颜陷入魔怔似得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的重复一句话，“怎么会这样，他嘴唇上的牙印呢，牙印呢！” 何然离开前郑重其事的说了一段话，“不管嘉音的过去完美亦或残缺，我只在乎她的现在跟未来，倘若以后你还到处造谣她的过去，我不介意借用法律追究你的责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何然牵着顾嘉音的手离开了，白颜傻楞楞的站在原地，不知听到还是没听。 周木停在白颜一米之外，她手里握着一只鞋，她将鞋放到白颜身后，转头悄悄地离开了。 顾嘉音曾经问过她，你每天像乞丐一样去讨好她，难道不卑微吗？ 周木想到今天心理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列出的讨好型人格的特征: 1.对别人的感受特别敏感； 2.抬高别人，贬低自己； 3.不敢发出请求，很难拒绝别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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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是一个午后，微风徐徐，鸟儿在巢里蜷缩着羽翼。 终于，满头大汗，她爬上了那堵青砖墙，掏出怀里的手帕，津津有味的吃着桂花糕，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远处飘来一阵花香。 丫鬟们急得摇起梯子，不停地催促道，二小姐，快下来，老爷马上就要回来啦。 撒谎也不打草稿，今早她可是特意去了爹爹的书房，亲耳听到爹爹和客人说要晚上才回来的。 少年在桃树上睡觉，一袭绣着月牙的丝锻，同她穿着一样。 两两相对，她有些窘迫。 这人怎么又穿和我同款的衣裳，奶娘说，要是一个男的不避讳盯着女子的脸看准是个登徒子。 登徒子，眼睛往哪里看？ 她当即呵斥，那年她才十岁，正是被奶娘逼着学刺绣的年纪。 奶声奶气的腔调，却没有学到大人该有的半分威严。 他笑了，却让她恼羞成怒，登徒子！ 她将手帕扔了出去，桂花糕通通砸到桃树上，他却很神奇的躲开了，有一块桂花糕竟含在他嘴里。 谢谢，桂花糕很好吃。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半块桂花糕卡在喉咙，她手指指向那个少年，呛得面红耳赤直咳嗽。 小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半眯着眼，赶鸭子上架爬上了梯子，嘴里直念阿弥陀佛，佛主保佑…… 就在小翠快要爬上去的时候，她一个没坐稳，身体往后倾斜，压着小翠摔了下去，在啊的尖叫声中，两人掉进了装草的筐里。 下半身卡在了筐里，她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再看看小翠的姿势，头下脚上，绣花鞋也不知掉哪去了，徒留一双小脚丫撞击着筐发出求救的信号。 事后她问小翠当时为何不开口喊救命，小翠的回答让她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我也想喊救命，谁让那堆破草堵住了我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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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二小姐，该梳妆打扮了。 首饰盒发出嘎吱的声响，连同那段美好的回忆也如烟消逝。 今日的她，碧绿烟衫，烟纱散花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镜子里的人，容貌虽未长开，但隐约可见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齿如含贝。 二小姐，你可真是应了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尽管看了这么多年小姐的美貌，还是没有看腻。 嘴贫，梳头吧。 二小姐，小翠说的是实话嘛。 小翠乖巧的吐吐舌头，拿起了梳子。 二小姐，要不你还是换身衣裳再出去吧，今天可是你及笄的大日子，外面好多人都是冲着小姐你来的，这身太素雅了，老爷看了准发脾气。 说完，小翠咋咋呼呼跑了出去，一会又跑了回来，她手里拿着一件玫红色曳地烟笼百水裙，腰间系一条金色的丝带，外罩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丝蝴蝶，胸前衣襟勾勒几朵兰花。 不用了，就这身。 现在的父亲眼里只有权力，他一心想着掰倒 玉丞相，哪曾有半分心思在她这个女儿的身上，就连上次的生辰如果不是奶娘有意提起，父亲想必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翠打开了门，她不卑不坑，亭亭玉立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么重大的日子，这二小姐穿得也太寒酸了点吧。 有个朝廷贵妇禁不住开口。 外界传言，尚书大人并不宠爱这个二女儿，看来是真的。 轿子还没跨过门槛，玉丞相人未到已声先至。 苏尚书真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碍于人多，顾及到苏府的颜面，他只好装作和颜悦色。 乖女儿，快去换身衣裳，别让大家看笑话。 爹爹，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意见，是我及笄不是你及笄。 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顶撞了身为父亲的他，还是当着那恶贼玉苏丞相的面，叫他情何以堪。 苏尚书越想越气，张手作势要打她，她倒好，仰起头，不偏不倚，正对着他，眼里充满挑衅。 这些年，她真是受够了“温婉贤淑”这个人设，这本该是姐姐的性格，为何要她带着姐姐的模样存活于世，这太不公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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