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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第6页]

作者:与君半抹温柔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4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目睹这一切的情景,令苏晓琅看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就在这天夜里,住在苏晓琅楼上的一个叫赵青的单身男子——他和苏晓琅、池亦风等男人一样,都在偷偷暗恋着美丽的纪阳——喝得大醉酩酊之后强行闯入了纪阳的家里,很快,就听到他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掩着耳部疯狂的逃了出来,他一直飞跑下楼,冲到了马路之上,被一辆疾驶而过的轿车侧面撞上,赵青的人遥遥的飞了出去,落地时已经身死。奇怪的是,死后的赵青脸上却挂着一种狰狞的诡笑。
  他在笑什么?
  夜里,苏晓琅大叫一声,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惊醒,他梦到美丽的纪阳突然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向他伸出了靛蓝色的恐怖利爪。
  他绝望的抱着头,坐在床上,浑身颤抖个不停,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难道说那美丽的女人,真是是恶魔的化身?否则何以解释他所看到的这恐怖离奇的一切?
  第二天早晨起来,苏晓琅萎靡不振的洗过脸,刷了牙,垂头丧气的走出家门,正见纪阳拎着一只黑色的垃圾袋站在电梯门口,看到他过来,纪阳把垃圾袋扔下,用手指了一下,就进了电梯。
  苏晓琅一怔,心想纪阳这是什么意思?
  他狐疑的走到纪阳扔下的那只垃圾袋旁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四周没有人,纪阳分明就是要把这个垃圾袋扔给他。他纳闷的打开垃圾袋,看到里边有一些碎纸屑,还有一本日记本。他拿开日记本翻了一翻,急忙啪的一声合上,这竟然是纪阳的私人日记。
  他明白了过来,纪阳是被什么人在暗中监视着,所以她用这个办法向苏晓琅传递信息。发现四周仍然无人注意到他,他急忙收起日记本,飞快的返回家中,坐下来打开日记。
  他花了半天的时间阅读纪阳的日记,读到最后全身已经被冷汗所浸透,这本日记,告诉他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恐怖故事。
 
 纪阳在日记里告诉苏晓琅,她原本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丈夫叫陈沐,在一家财团出任财务总监,收入颇丰,而纪阳的职业也有一个高收入的特点,夫妻二人过着高雅优裕的物质生活。
  陈沐是一个旅游爱好者,闲下来的时候,经常在地图上画来画去,希望能够到人烟罕至的地方进行一次冒险,而纪阳也天生是一个好动的性情,对于丈夫的决定非但没有反对,反而积极参与。夫妻二人准备了一辆越野吉普,选择了最神秘的腾葛里沙漠地带就出发了。
  到了沙漠的边缘,陈沐聘请了一个名叫罗万的当地人做导游,罗万是一个身材干瘪的怪人,脏脏的一张脸,好象总是洗不干净,烂红的眼圈的周遭是一圈没有揩净的眼屎,而且他那双眼睛遇到天生丽质的纪阳之后,居然倏的一亮,放射出一道掩饰不住淫邪的觊觎目光。纪阳一见到这个人就说不出来的厌恶,可是陈沐已经拿定了主意,她也不好旁生枝节。
  三个人出发了,一路上在没有道路的沙漠里颠簸着,走了四天之后,他们进入了一座峡谷,这时候车轮突然打起滑来,陈沐纳闷的停下车,推开门一看,霎时间,他的头皮发炸,飞快的又把车门关上:“罗万,你把我们带什么地方来了?”
  罗万嘿嘿嘿的奸笑了起来:“蛇谷,蛇谷,这里就是蛇谷!”
  这里果然是蛇谷,只见碎石中,峡壁上,草丛里,沙丘内,到处都盘踞着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毒蛇,就在越野车的前方,上万条毒蛇相互纠缠成一个令人心寒胆裂的大蛇团,数不清的蛇头探向车内,鲜红的蛇信子飘飞漫天,就在陈沐打开门的刹那,已经有十几条褐色银环的怪蛇伸着它们的三角形脑袋,急不可耐的钻了进来,坐在座位上的纪阳只觉得小腹处有什么东西冰冷冷的蠕动着,她急忙伸手一抓,一只黑色的蛇头突兀探出,缠住了她的手腕,这恐怖的情景吓得她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垫子上,数百条颜色让人做呕的蛇虫在她的胸前腿间爬行着,有几条蛇还在不安份的用头部拱着,似乎想钻进她的身体内部。只听到罗万嘿嘿嘿的几声阴笑,她吓得又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一连串无休止的惨叫声惊醒的,睁开眼看时,正看到自己的丈夫陈沐正绝望的用双手揪住一条手腕粗细的蛇,那条蛇一半的身体已经从嘴里钻进了他的身体内部,因为窒息他脸上的颜色已经透出了黑紫色。
  见纪阳惊吓得魂飞魄散的目光,罗万阴险的奸笑着,扳倒陈沐的身体让纪阳看个清楚。
  一条接一条的蛇正从陈沐的肛门钻进去,他的身体里边已经爬满了蛇,最后那条蛇钻不进去了,蛇尾吧还急切的在外边甩动着,拼命的向身体里边钻。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紧贴在纪阳的耳边上,罗万奸笑着:“如果你敢逃跑的话,你就会和他一样死得极惨!”
  陈沐的生命力非常顽强,虽然体内挤满了吞噬着他内脏的毒蛇,他却依然活着,但是他的生命也只不过是给罗万带来更多的虐杀乐趣,他叫两条粗大的蟒蛇缠紧陈沐的上身,把他头朝下倒立过来,然后用锋利的瑞士军刀——这把军刀是纪阳出国时替丈夫带回来的——把陈沐肛门处的皮肉削掉,然后把一根铁丝穿过大肠,牢牢的系在一根毛竹上,再用力把毛竹弯曲,突然一松手,毛竹因为巨大的弹力反弹了出去,只听一声蓬的声音,陈沐的脏器因为弹力被一下子揪出了体内,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起,洒落得方圆近百米之内。
  目睹这惨绝人寰的虐杀情景,纪阳长嘶一声,因为极度的惊骇而陷入了大脑空白状态,她的意识已经彻底丧失。
 
  返回城市的纪阳,整整两年才摆脱了蛇谷中的恐怖遭遇对她心理上的创伤,对丈夫陈沐的怀恋也渐渐的淡去,她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新的情感。
  那个怪异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开始缠住了她,一旦有男士与她接近,很快,那个男士就会陷入狂乱之中,会无缘无故的听到恐怖的尖啸与怪戾的嘶嚎,如果这个男士坚持不肯放弃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象花花公子池亦秋和赵青一样,突然的神经错乱发起狂来。
  纪阳认为,这是罗万的声音鬼真的缠上了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丈夫陈沐死得那么凄惨,却也没有变成鬼魂保护他的妻子免 遭 污 辱,而罗万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居然死后却能够阴魂不散,依然用他最后濒死前的哀号缠住她,继续的占有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毛病?
  她想不通,又无法找到信任的朋友来商量这件诡异的事情,就把所有的事情写到了日记本上,通过垃圾袋把日记本交到苏晓琅的手上,希望苏晓琅能够帮助她摆脱困扰。
  看完了这本日记之后,苏晓琅躺在床上思考了整整一天,后来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动笔给纪阳写了封信,装进一个垃圾袋里,在遇到纪阳的时候扔到地上,看着纪阳将垃圾袋捡起来,两人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不知道那个可怕的声音,能不能看到这一幕?
  第二天上晨,苏晓琅早早的赶到海边的一座别墅,这里有他的一位声学专家朋友在等待着他,这个朋友外号叫懒猪,生性奇懒,但大脑却非常的聪明,他准备了许多苏晓琅闻所未闻的次声波监测装置,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大厅里。
  一个小时以后,纪阳按着那封信上写明的地址,终于赶到了。看到这座孤零零的海边别墅,她不由得对苏晓琅选择这个地点的举动表示了钦佩,这里三面环海,除孤零零的一座别墅之外,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就算是那个声音鬼想搞鬼,也未必行得通。
  很奇怪的是,当纪阳一走进别墅的时候,次声波监视仪器上的指针立即疯狂的摆动起来,懒猪顿时兴奋得无以复加:“看见了吗,在她的周围,有一个次声波环绕场。”
  “什么叫次声波环绕场?”苏晓琅问。
  “声波都是发散的,所以越往远处,你听到的声音就越小。”懒猪解释道:“但是这个环绕场不同,它是一个闭合的场空间,是一个自成体系的次声系统,换句话说,就是一个由次声波组成的生命个体。”
  苏晓琅吓了一跳:“原来真的有鬼?”
  懒猪皱起眉头:“有没有鬼,我也没办法确定,我只能告诉你,在这个漂亮女士的周围,确实存在着一种由次声波形成的力量。”
  纪阳神态不安的换了个姿式坐下,她想让苏晓琅陪她坐在一边,可是懒猪不同意:“不行,他走近你,就会遭到次声波的伤害,这位女士,你肯定不想害了我们好心的苏晓琅吧?”
  纪阳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凄楚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多可怕的仪器指向她,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苏晓琅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紧张,不停的出声安慰着她,但是这种安慰并没有任何效用,他们只能期待着奇迹出现。
  “瞧,”懒猪得意洋洋的举起一只探头:“我们用这种次声波发生仪,可以发出一种频率振幅恰好与那个环绕场相反的声波,抵消这位女士周围那种次声波环绕场的能量。”
 
“……罗万最后的日子来临了,他哭泣着,似乎全然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虐杀他,其实理由非常简单,纪阳不希望有人与她共同分享财产,另一个目的则是为灭口,我甚至怀疑这两个理由其实都是托辞,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个女人是条邪恶的蛇蝎,只有残忍的杀戮才能够让她达到*性*高*潮!
  “……罗万的被杀戮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我相信,他需要在濒死的前夕将他的生命本能挤压出来,以满足纪阳这个女人无 穷 无 尽的贪 欲,这种杀戮过程的邪 恶与肮 脏,甚至连想象都会玷 污到人这种本已卑劣到无以复加的兽 类身上,我在濒危状态中倾听到纪阳那激 烈的喘息与无 休 无 止 的索求,我真的很奇怪,上帝造人为什么要将如此富于伪装的外表给这具丑恶的灵魂披上?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那种惨烈的痛苦仍然萦绕着我残存的记忆,这种记忆因为那种非人的痛楚而得以保留,我不认为这仍然具有实际的价值,但是,我仍然跟随着她,跟随着她,跟随着她,跟随着她……否则我仍然的存在就成了一个问题。
  屏幕上的字迹仍然在上浮,如升出海面的汽泡破灭于瞬息之间。
  懒猪喘着粗气,他所看到那种非人类所能制造出来的邪恶罪行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和承受力:“你都看到了?”他问苏晓琅。苏晓琅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了纪阳,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式,蹲在地上,双手掩耳,张开嘴吧拼命的嘶嚎着,谁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嘶嚎,或许,她喜欢倾听这种声音。
  “不要再看她了。”懒猪说道:“她的大脑已经被次声波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她以后永远都会保持这个样子,因为她感觉到有一枝粗糙的毛竹正从下面缓慢的刺透她的身体,只不过,这个过程或许要持续永久。”(完)
 
镜子鬼
  作者:紫薇朱槿
    3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人。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宋歌趴在严晓雯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严晓雯满脸诧色:“不错,我邻居家是正在出租房子,可是这个……”宋歌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着说:“安啦,反正他托你看着房子,钥匙在你手里,我们是光明正大进去,怕什么。”“可是深更半夜玩招鬼游戏,真招来鬼怎么办?”严晓雯有点胆怯。“放心放心,就算有鬼也是被禁锢在镜子里,何况再加上你男朋友、姜方和她男朋友,我们五个人阳气足的很呢。”
  站在空旷的大厅里,宋歌围着那面大镜子转来转去,满脸兴奋之色。姜方倚在男友怀里,撅了撅嘴说:“宋歌你这疯丫头,都参加工作两年多了,还象个孩子长不大,深更半夜拉我们来这玩什么招鬼游戏,胡闹!”胆小的严晓雯更是怯生生地扯着男友的衣袖寸足不离其右。
  “开始开始,姜方的男朋友,姜方,晓雯的男朋友,晓雯再加上我,我们就按照这顺序在这转圈子吧,姜方你先开始,反正规矩我都讲清楚了,我们开始玩。”
  于是在这间充斥着浮尘与蜘蛛网的房间里,五个年青人开始滑稽地转起圈子。转了几分钟,严晓雯小心嘀咕起来:“多么无聊的游戏啊,我们好象是一群在推磨的驴子耶。”她刚说完话,猛然惊觉脖子上被吹了两口气,她一个高儿蹦了起来,尖叫着:“有鬼!”
  一阵狂笑从严晓雯身后发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这只手在不断颤抖着,“晓雯,你简直是搞笑了,是我多吹了一口气,笑死我了,哈哈!”宋歌狂笑着,那只手还搭在脸色发白的严晓雯肩膀上。严晓雯哭笑不得,狠狠把宋歌的手摔下来:“宋歌,你真是可恶,再这样不陪你玩了,哼!”
  宋歌忍着笑求饶,姜方又打着圆场,四个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懒虫”(宋歌语)陪着精神百倍的疯丫头继续象“推磨的驴子”一样守着那面大镜子转圈。
  时近午夜,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些瞌睡,却被一声压低却又很清脆的声音叫醒:“它来了。”
  什么它来了,除了喊这话的宋歌,另外四个人都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宋歌已经背对着镜子,声音有些拖长:“你们快看看镜子里有什么啊。”
  四个人齐齐向镜子看去。“什么也没有啊!”“就我自己在里面呢。”“怎么会啊,明明我们五个人全在里面嘛。”“对对,我们五个人都在里面。”四个人七嘴八舌叫着。
 
  “不对,里面明明有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好可爱哦。”宋歌突然插了一句。四个人听了大惊,转向宋歌,好奇的宋歌为了不违背游戏玩法,又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镜子里到底有什么,竟然用一面化妆镜借反射光看清大厅里的镜子有什么。
  姜方突然醒悟过来,大喊:“去!”另三个人也跟着喊了一声,背对着镜子。
  “散了吧,别真招出事了。”姜方提议,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这几个胆小鬼,不就是个游戏嘛,吓成这样,真是的。”宋歌回到家,走进卫生间准备洗脸。一手捏着洗面奶,另一只手摸了摸脸庞,“咦,这里的小痘痘好象消了不少,怎么眼圈又黑了一块,明天要早睡了。”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打量着自己。
  “嘻嘻,姐姐真可爱。”夜这么深,夜里人早睡了,寂静中突然传来这么一个细小而又稚嫩的声音,令宋歌吓了一跳。“谁?藏在哪?给我出来!”她东张西望,以为是邻家的小孩子。面前的镜子右侧一角突然氤了一层雾,就好象被热气蒸腾过一样,水气消失之后,镜子角上多出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就象一个画在镜子上的卡通图案,只是会动作,会说话,穿着一套白色的公主裙,苹果脸,可爱的小单眼皮,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小女孩笑容可掬地说:“姐姐,你真好玩,我在这里面很寂寞,你经常陪我玩好吗?”“你,你不是刚才镜子里那个……”胆大的宋歌差点把那个“鬼”字说出口。“是啊,姐姐,是你把我从外面招进镜子里的,当然你就要陪着我啦。”“陪着你?我的妈呀,要是天天陪着你,难道我要走到哪里扛着这面镜子走到哪里不成?”宋歌差点跌倒在地。“嘻嘻,姐姐你好笨,当然不用走到哪里都扛这大镜子,只要一面小镜子,我就可以进去啦。”小女孩歪着头一付可爱的样子,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被禁锢在镜子里的鬼魂呢。
  “再说,再说吧。”宋歌急忙离开卫生间,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巡视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镜子,“天,真招来鬼了,还要天天跟着我,不吓死别人也先把我吓死了,惨,怎么办。”
  想不出什么办法摆脱这个镜子鬼的宋歌只好随遇而安了,好在这镜子里的小女孩很安静,每次宋歌见到镜子里的她时,总是笑嘻嘻很乖很可爱的样子,但如果超过半天她见不到宋歌,就会有焦躁不安的神情,再次见到宋歌时,她总会有一小会儿脸色阴沉,流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害的宋歌的同事以为宋歌最近突然爱漂亮了,时不时就掏出一面化妆镜臭美一番。
  “宋歌,听说昨天你去相亲了,真的假的啊,哈哈,这么老土。”这天刚上班,同事就取笑宋歌,刚从皮包里翻出化妆镜的宋歌一脸苦笑:“肯定又是阿民这长舌男告的密,真是的,我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邻居啊,三生不幸。”同事敲着宋歌的桌子说:“老实交待,情况如何。”宋歌吐舌一笑:“人很帅,又有前途,我妈很满意,至于我嘛,嘿嘿,考验他一段时间喽。”
  说笑着,不经意间,宋歌眼角瞥过化妆镜,发现镜子里的小女孩满面怒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宋歌脸色一白,急忙溜到公司的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大镜子上,小女孩一反常态,在镜子里激动得手舞足蹈:“姐姐你是我的,你不能去跟别人谈恋爱,你永远是我的。”宋歌本来被刚才她的凶相吓的脸色发白,此时一听大怒,不由反驳起来:“我凭什么要天天陪着你,你算老几,我就不陪你,你能把我吃了不成,不过是个小鬼!”
  她没有料到镜子中的小女孩听到这番话会有如此后果,否则绝不会口无遮拦说出这些。那镜子鬼突然变了脸色,曾经束得高高的马尾凄惨地歪斜在耳边,圆圆的脸庞突然变成了一个血窟向外涌出粘稠紫红色的血块,白色的衣裙上血迹斑斑,它的上半截身体仿佛被什么拦腰碾过,两只胳臂如无骨般搭拉在身体两侧,尤还想提着那只软绵绵的胳臂去指着宋歌,它的身子是如此的靠近镜子,以至令宋歌有种错觉它就要从镜子中穿出来扑向自己,“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既然你把我关在这里,你就要永远陪着我。”镜子鬼曾经甜美细嫩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可惜宋歌听不到了,她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你这孩子,上卫生间这么不小心,竟然会滑倒在上撞着墙角晕过去,好在是你同事及时发现把你送到医院,要不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啊。”宋母扶着宋歌走出医院大门还在唠叨着。宋歌神情麻木,好象没有听到宋母在说什么。
  “你不要烦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有完没完,为什么成天缠着我?”“我不要再见到你了,离开我,去找别人去!”一次次,无论宋歌走到哪里,只要存在着镜子,那小女孩又是一付乖巧的模样待在镜子里,目不转睛看着宋歌的一举一动,宋歌无论求饶、怒斥,它都是一付置之不理的样子,只是不复那一次的恐怖变身。
  宋歌迅速消瘦下去,整天苍白着脸,神经兮兮竭力不去照镜子,只求不再见到那个看起来如卡通娃娃般可爱的恶魔。“宋歌,今天是晓雯的二十四岁生日,你一定要来,八年的朋友,你要是再敢说不来,我跟你断交!我们在利华酒店,你快来,等你。”姜方听够了宋歌的推脱之辞,放下电话不再听了。
  一见到宋歌,严晓雯和姜方都诧异于她的精神状态,不断追问,宋歌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考虑着,手一软,把手中一杯红酒倾倒在衣裙上,“哎呀,你这么不小心,红酒很难洗掉的,快跟我到洗手间清洗一下。”神情恍惚的宋歌被姜方牵着手拉进洗手间。
  “嘿嘿。”一缕稚嫩又阴冷的笑声突然刺破发呆中的宋歌,她猛然抬起头,酒店洗手间的整面大镜子上,那个镜子鬼又装出一付可爱的小女孩样。宋歌紧紧扯住姜方的手,指着镜子激动地说:“你看,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啊!”姜方莫名其妙瞅了瞅镜子,“哪里啊?什么东西?这镜子好好的嘛。”宋歌拽着姜方的胳臂说:“你听,你听啊,它在笑,好冷的笑声啊。”姜方侧耳听了听:“没有人在笑啊,宋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镜子鬼仍然在尖笑着,尖锐的仿佛要刺破宋歌的耳膜,“姐姐,还是进来陪我吧,你既然把我关到这里来,那就要陪我到永远,我们有缘啊!来吧!”它又变出那一身血迹恐怖的原形。
  “不!你去死吧,不要缠我!”已经崩溃的宋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拳砸向镜子,镜子发出巨大的声音破碎了,一片片掉落下来,而墙上残留着的每一个镜子碎片中都有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她扭曲的脸庞不成形的嘴里还在发出尖锐的笑声,宋歌还在一拳一拳砸向镜子,手上被碎片刺的鲜血淋漓。姜方根本制止不住她的疯狂,猛地一巴掌掴在宋歌的脸上。
 
 “它还在……它还要拉我去陪它,我杀了它,我杀了它……”宋歌满手是血,捂着自己的脸颓然坐到了地上。“宋歌……”姜方企图扶起宋歌,她却尖声笑起来:“镜子碎啦,它没了,嘻嘻,再也不会缠我啦。”
  “它不会再缠我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住进了精神病医院特护房间的宋歌见到来看望她的姜方也不认识了,嘴里只是把这几句话念叨来念叨去,没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宋歌!”姜方见到昔日好友变成如此,不禁眼圈红了,她握住宋歌那只瘦骨嶙峋伤痕尤存的手,不禁痛哭出来。宋歌见到她哭,眼睛亮了一亮:“把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叫来吧,我要找她玩。”姜方想了半天,才知道宋歌要找护士,她匆匆出门,找来护士。找了半天,不知道护士哪里去了,姜方怏怏返回病房,宋歌提着姜方的包看来看去,姜方接了过来,又跟宋歌聊了一会,才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房门关上后,宋歌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从衣服里掏出一面化妆镜,这是她刚才从姜方的皮包里偷出来的。她恶狠狠地说:“你死了没有?我要看看,你还会不会要我去陪你。”她死死盯着那面镜子看,然后突然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还在里面,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你不死就还要拉我进去,我不要,你去死吧!”她把镜子摔到桌子上,化妆镜碎成几片,她尤不解恨,将碎片抓了起来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含糊不清说着:“吃掉你,你就不会再来缠我了。”
  坐在医生办公室,姜方询问最近宋歌的情况,医生摇着头说:“她这种情况是属于受到强烈刺激,一般情况下不太容易痊愈,不过只要让她别照镜子,她还是比较安静的,可能她受过跟镜子有关的刺激,我们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让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正说着,房间门被突然撞开,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带着哭音:“李大夫,我只是上厕所一会,21号病房的病人就出事了,她不知从哪弄来的镜子,并且把镜子打碎把碎片吞了下去。”医生和姜方同时霍然起立,他们都知道21号病人就是宋歌。
  宋歌穿着那套她最喜欢的红裙,静静躺着。姜方哭成泪人:“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她拿到我的镜子,我明知她见不得镜子,我竟然这么疏忽,都是我不好。”宋母老泪纵横地平了平宋歌的衣服:“孩子,你安安静静去吧。”一缕清烟,一个盒子,收敛了宋歌的骨灰,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一个燥热的夏季夜晚,三女两男在一面大镜子前玩起了招鬼游戏,一个女孩子尖叫着:“来了。”另四个人都看向镜子……游戏散了之后,一个女孩子小声对一个男孩子说:“我怎么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红衣裙的女孩子,她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怪怪的,并且她还对我说‘你来陪我好吗?‘,你有听到她的声音吗?”(完)
 
褪色
  作者:liunian21
    所在的大学校园里流传着一件怪事。就是每年都会有二三个学生失踪。已经有三年了。校方往往言明那是退学,休学。一次二次可能会信。但是,失踪的人多了。便会觉得奇怪。因为学校建在山上。就有些人说我们的学校所在地是以前的乱葬岗……
  我是学生会里小小的一名干部。所管的就是所有的学生的挡案。每次开会时我都会坐在一个很角落的位置听着别人发表意见。我往往是沉默的。因为,青跟我说过:沉默是一种很安全的状态。既不被打扰,也不去打扰到别人。
  青是我的好友。她是个很安详的女孩子。在别人去蹦迪,泡吧时。她只喜欢看看一些很冷门的书。
  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看的书的封面《本白》,很奇怪的名字。我询问,她微笑。
  “这是一本巫异小说。法国的一位巫异学家写的。”
  “那么,你懂巫异方面的事情吗???”
  “呵呵。”她笑而不语。只好随她。
  学生会紧急开会。
  收到通知我忙赶了过去。会长的脸上爬满了汗珠。脸色惨白。“又有人失踪了。今年第三个了。浩,你将档案拿给大家看一下。”我分发档案。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学校就会产生恐慌。学生会纷纷退学。哎……总不能一直说是退学,休学吧。怎么办?”我站了起来,向会长点了点头。
  “我来查一下吧。”全部的人惊讶的看着平时沉默不语的我。
  我拿着档案走了出去。
  我敲开青的门。
  “青,帮我。我知道你能够帮我的。”青低头不语。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了。“好的。但是,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有帮你的能力?”我低下头去在青的颈上轻轻的拉出了一跟线绳。绳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月牙白的狼牙。上面刻着-个蚂蚁图案的图腾,旁边有很多古老的文字,象是一道符咒。
  “我有次过来时,你正在熟睡,从你的衣服里滑了出来。这上面的字是拉丁文,正好,我选修的是拉丁古史。这是拉丁的一个很古老的民族的图腾,这个民族消失的很是奇怪。三千多年前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我的导师一直都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因为,这个民族有着最杰出的巫术。”青避开我直视的眼神。说:“走吧。”我们来到档案室。我查找着历年来失踪的所有学生的资料。青沉默的看着我忙乱的翻找着。
  我翻开三年来全部失踪的学生档案。档案上很多资料。我努力的找着他们的共同点。
  这时,天开始黑了。档案室建在山上。窗外渐渐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沙沙,沙沙的。我依然在努力的寻找。一排排的书柜,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时而抬头观看一下四周。忽然我听到了有着一种拖着东西过去的声音,沙沙的。我猛的地抬头,没有甚么。我告慰自己只是自己想象的而已。这时,天越来越黑。忽然,灯光一下就灭了,偌大的档案室一片漆黑。我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后,我和青沉默着。那种拖着东西过去的声音更加的清晰。
窗户响了起来。叩叩叩,象有什么在敲的一样。心里直发毛。
 
大其  楼主的帖子令到我
家实  非常
请我  感动
不是  为什么我非要这样
要捞        回复
羡经        楼主
慕验        因为
我的  这是真正的十五字
 
《腊月寒》
  作者:雾满拦江
  “王拉柱!”
  “拉柱!”
  “柱子!”
  身后有人在高声喊叫,一声又一声,声音急切而悲凉,最初这个声音很象拉柱两年前死去的哥哥,后来又有些象他的母亲,那喊他拉柱时最后的卷舌音都一模一样。王拉柱不回头,只是闷头闷脑的在雪地里吃力的走着,怀里抱着那支双筒猎枪。凛冽的风雪迎面卷来,灌得他脖子里冷碜碜的,他象沾了水的猎狗一样用力的摆了一下头,把身上的雪块抖掉,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跋涉。
  四野是银白色的世界,远处的山峦为冰雪所覆盖,与长天浑然一体。
  风雪越刮越猛烈,身后那个声音变得凄凉起来,现在是皮皮的声音:“柱子,柱子!”皮子总是这样叫他,在那间温暖的小木屋里,当外边的风雪肆虐之时,他把皮皮按倒在散发着浓烈腥气的兽皮上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绝望的叫着:
  “柱子!啊,柱子!!”
  身后的声音越叫越凄楚,就象一根针,一下下的刺进拉柱的心脏。他有些恼火的站住了,把猎枪扛在肩上,枪口冲着身后,也不回头,慢慢移动着枪口,当那个凄楚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来的时候,他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远处雪地里突然窜出一只银白色的狍子,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他。关东的狍子又叫傻狍子,遇到猎人的时候不知道逃跑,就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猎人,总是让猎人好整以暇的瞄准射击,一枪撂倒。但是这时候他不敢望向狍子,因为如果侧转过头去的话,眼睛的余光就有可能看到身后那个叫他名字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模样,从来没有人知道。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模样的人,现在都已经不会说话了。
  拉柱在山里生活了三十多年,只知道那个东西叫雪妹子。
  “桌子会哭,椅子会笑,雪妹子开口把你叫。”这句话说得是关外山里的三个最可怕的妖怪,有人见过会哭的桌子,只是一—张桌子孤零零的在原野上哭着,你一走近它,桌子里边就会嗖溜一声窜出来一只红色的巨大蜈蚣,捉住你吸干你的脑*髓。
  也有人见过会笑的椅子,走近这把咯咯笑个不停的椅子,椅子下就会钻出来一条又细又长的黑蛇,缠住你吃光你的皮肉。
  桌子怪也好,椅子妖也罢,只要你远远的避开它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有雪妹子,最是令人可怕。
  谁也不知道雪妹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它会学人说话,会用你至亲至爱的人的语气和声音在后面叫你的名字。这时候你千万千万不能回头,更不能开口答应,如果你回了头,你就再也无法活着走出这片山野了。
  关东的山野长年积雪,有的地方雪积得几十米厚,时常会有一座雪峰崩塌下来,露出被冻死在雪里的尸体,奇怪的是,这些尸体身上都是不着寸缕,一丝不挂,脸上还带着惬意的笑容,老人们说,这些赤身裸体冻死在雪里的人,就是让雪妹子给害的。
  他们在山里听到雪妹子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不该回了头,回头就看到了雪妹子,所以他们就一丝不挂的冻死在了雪里。
  想来雪妹子应该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否则这寒冬腊月的谁愿意在雪地里脱光了衣服?很多人都这么猜测,但是没有人敢验证一下。
 
  远远的看着拉柱扛着一个冻僵的人跑过来,皮皮急忙回身拿了张兽皮硝成的毡子迎出来。他们在山里经常遇到冻僵的人,对于怎样救治冻僵者都已经有了一套非常见效的办法。
  皮皮先动手将毡子铺在雪地里,王拉柱将年轻人往毡子上一扔,自己却仰面躺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起来,扛着这么大一个人走几里的雪路,再不抓紧时间休息的话,年轻人就可能救不活了。
  皮皮拿把刀往年轻人身上一划,动作麻利的剖开了年轻人冻得梆梆硬的衣服,年轻人就那么光着屁股四仰八叉的躺在毡子上,跟个死人似的。这边王拉柱爬起来,和皮皮两人一起动手,动作飞快的用雪块搓着年轻人的全身,直到渗到年轻人的肌肤里边的寒气被搓出来,皮肉被搓得痛红、皮肤恢复柔软的弹性之后,就迅速的用毡皮一裹,再继续搓年轻人的其它部位。
  王拉柱从年轻人的脚心搓起,皮皮从年轻人的手心搓起,搓到中间那个地方,两人碰上了,王拉柱翻了翻眼皮,闪身让开了。
  男人的这个东西啊,是传宗接代用的,冻坏不得,冻坏了男人就不称其为男人了。但男人这个东西呢,却又特别容易冻坏,可以说简直到了还没冻就先坏的程度。所以要搓这个东西,就一定得由年轻漂亮的女人来,要是男人来的话,多半把这个玩艺搓烂了也救不了它。年轻漂亮女人的手劲够足,又够轻柔,以阴济阳,以柔制刚,再加上男人的色心起作用,这个东西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所以这个年轻的那个东西一定得由皮皮来搓,王拉柱只能是在一边闷声闷气的看着。
  看着,看着,就见年轻人的那个东西忽悠一家伙立了起来,王拉柱急忙说道:“好啦好啦,已经起来了,不用搓了。”
  皮皮却道:“不行,下面两个蛋蛋还没缓过来呢,不信你听。”说着她用手掌托着年轻人的蛋蛋,象玩健身球似的用手心一捻,就听叮叮当当的声音特别悦耳,可不是还结着冰块呢吗。
  王拉柱垂头丧气的坐下,看着皮皮那两只红里透白的手掌灵巧着替年轻人搓着,年轻人好象没经受过这阵势,瞪大眼睛直翻眼白,口中啊啊啊的象个女人一样叫个不停。
  终于,年轻人全身都被搓好了,王拉柱用兽毡裹着他进了屋,往炕上一丢,然后自己脱了鞋上炕,拍着炕面直喊皮皮端饭。
  吃饭的时候,王拉柱问起这个年轻人,才知道他姓姚,叫姚思成,是奉天的学生,因为参加抗日游行,被日本浪人盯上了,姚思成的家人怕他遭了日本人的毒手,就让他带了钱躲进山里来,不曾想他一进山就碰上了大烟泡,所谓大烟泡就是一种似雾非雾似霰非霰的怪天气,那是因为气温过低,天气过于寒冷,空气中弥漫着雪晶的颗粒,能见度极底。姚思成迷迷糊糊的就迷了路,最终给冻僵在山里了,如果不是遇到王拉柱,他现在就已经冻成僵尸了。
 
  从这一天开始,姚思成就留在了王拉柱的家里,白天的时候,王拉柱带着他一块进山里去打猎,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晚上,就让他一个人睡在炕头上,炕头烧得热,暧和。山里人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家里有客人来了就睡一个炕上,这也是常见的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带着他打了几天的猎,王拉柱就有些耐不住了,姚思成这个人看似精明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等到干活的时候却比母猪还笨,叫他往东他往西,叫他趴下他站起,动不动就瞪两只圆眼珠子凑到了王拉柱的枪口下面,气得王拉柱恨不能一脚踢死他。
  姚思成非但帮不上手,还碍手碍脚,王拉柱一气之下,就不再带着他了,每天自己一个人出去打猎,留下姚思成和皮皮在家里做饭收拾家,干点女人家的事。联的人进了山,很快日*本人也进了山,山野里时不时的响起枪声,人活动一欢势,野兽就突然少了起来。王拉柱经常走一天也打不到一只狍子,家里吃的东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王拉柱决定,要想打到猎物,只能往更深的深山里边走。
  王拉柱开始起来的早了,经常天还是黑咕隆咚的时候就爬了起来,穿上大棉袄大棉鞋,等到天黑得都看不见人影了,他才扛着只血糊拉的狍子回来,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因为总是休息不过来,他的脸颊明显削瘦了,脸上的胡子也没时间剃,模样象个大烟鬼。
  皮皮却越变越漂亮了,她的腰身扭得象柳枝,皮肤细嫩得象是要滴出水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得王拉柱心里火热火热,有心把她按倒在炕上,一想到这一折腾明儿早晨就会爬不起来了,可能一整天都会打不着猎物,他就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精神也没有了。
  有一天,王拉柱早晨起来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皮皮总会关切的按住他,叮嘱他裹上棉被睡一觉,发发汗,她则一个人忙忙碌碌的替他烧上一碗滚烫的姜汤,端到炕上喂他喝下去。可是这一阵子皮皮有些心不在焉,早早的把他的大棉袄大棉鞋放在了炕边,伺候着他穿上,他心想再挺一阵子也没什么吧?就扛着枪出了门。
  走出了不远的路,王拉柱忽觉一阵晕眩,身体一栽歪,扑通一声趴倒在雪里,摔倒时也没觉得摔痛,只是身上火烫火烫烧得难受。他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就栽歪着一个人又返回来了,到了门前一推门,他就怔住了。
  屋子里的热炕上,皮皮和姚思成两个人正光*不出溜的在炕上滚来滚去,一边滚还一边嗷嗷叫:“啊啊,嗷!”突然听到门响,两个人一抬头,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动也不敢动了。
  王拉柱心里那个纳闷啊,他端着猎枪,一步一顿的走了过去,用冰冷的枪管捅了一下姚思成那白得跟娘们似的身子:“操*你*妈*的,干这事娘们吱哩哇啦叫,她是舒袒得吱哩哇啦,你也跟着吱哩哇啦,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姚思成吓得浑身哆嗦着,身子一栽歪,扑通一声从炕上跌下来,跪在地上:“老王大哥,老王大哥,怪我不是人,怪我不是个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开枪啊,千万不要啊。”
  皮皮却坐在炕上,脸色铁青,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王拉柱,眼睛里居然没有一点羞愧。
  王拉柱火气上来,冲着皮皮吼了一嗓子:“皮皮,你竟敢瞒着我干这种事,对得起我吗?”
  没想到皮皮跳了起来,嚷了句:“那怪谁?还不是都怪你?”
  “怎么怪我?”王拉柱气上心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急忙扶住炕,才没有再一次栽倒。
  “可不是怪你咋的?”皮皮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白天时整天整天的不在家,晚上又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推也推不动叫也叫不醒,叫我咋整?”
  王拉柱气得浑身直哆嗦,大吼道:“你离了男人还活不了?”
  皮皮抢白道:“这不是没离了男人吗?”说着,还看了姚思成一眼。
  王拉柱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咻咻的喘着粗气,他知道皮皮说得对,他每天外出打猎,留下姚思成这个小白脸呆在家里,皮皮又正值青春貌美,两个人滚到一块去,说起来也真是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山里人没那么多规矩,也没多么多讲究,两个男人共用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又吼了一嗓子:“好,你愿意跟着这个姓姚的是不是?那你们给我滚,再也不要回来!”
  “王大哥,王大哥你消消气,”姚思成发现了王拉柱有点不对劲,过来想扶起他,王拉柱使劲一甩胳膊,想甩开他:“滚!”不想那只胳膊拐出去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反倒让姚思成毫不费力的把他搀了起来:“王大哥你就别闹了,这事都已经这样了,就别闹了,你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你闹什么闹呢。”叫他这么一说,好象全成了王拉柱的不对,气得王拉柱哆嗦得就象打摆子。
  看到王拉柱一张脸红痛痛的,皮皮也吓了一跳,急忙过来用手一摸他的脑门,那脑门竟然滚烫滚烫,这下子皮皮慌了神,急忙和姚思成两个人把王拉柱扶到炕上:“柱子,你没事吧,没事呵,你裹上被子发发汗,我去给你熬姜汤。”
  王拉柱不依不饶的嘟囔了一句:“熬什么熬,都给我滚!”这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他就烧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皮皮急忙忙向外屋地走,走了两步,觉得身上凉嗖嗖的,突然反应过来身上还没穿衣服,再一瞧也和她一样不着寸缕的姚思成,竟然飞红了脸,急忙掩住身体的羞处,飞快的把衣服穿上。这才去锅台前加柴添旺火,准备熬姜汤。
  正当皮皮在锅台前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姚思成也穿好了衣服走了过来:“你真的要给他熬姜汤?”
  皮皮很是诧异:“不是真的还假的?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姚思成却说了一句:“依我看,皮皮,家里贮存的那些狍子肉,已经够今年冬天咱们俩吃的了。”
  “是啊,”皮皮回答着,用切菜刀把姜拍得扁扁的,扔进锅里,等一会水开的时候姜汁就很容易的熬出来,这种浓姜汤最容易发汗了:“不过光够吃的还不行,那穿呢?用呢?过日子不能就是一个吃吧?怎么也得再剥几张兽皮,去山外边换点盐、布料,针头线脑了什么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姚思成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只要家里的东西能够吃到开春,开春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南京,我舅舅是南京政府的高官,家里要什么有什么,象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天天穿这种粗布补丁衣服,真是委屈你了,等到了南京,你穿上绫罗绸缎,那才叫一个好看!”
  听到姚思成的甜言蜜言,皮皮忍不住怦然心动:“真的?”
  “你看,那还有个假吗?”姚思成回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去南京……”皮皮的脸上泛起红晕,想象着在南京穿着绫罗绸缎的日子,忽然之间她激泠了一下:“咱们俩去南京,那,他不会让咱们走的。”
  “所以我说呢,现在就是个最好的时机。”姚思成那张脸浮现出一层阴森的气息。
  皮皮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不知道他,说什么他也不会答应的。”
  “这要看咱们怎么跟他说了。”姚思成脸上的狰厉之色更重:“说有说的办法,软的是说,硬的也是说,就看你怎么说。”
  当啷一声,皮皮手里的菜刀跌落到地上,她终于明白了姚思成的意思,吓得一张脸惨白:“不行!”
  “怎么?”姚思成诧异的问:“你不愿意去南京了吗?”
  “去南京是去南京,”皮皮绝决的回答道:“丧良心那种事,咱们不能做!”
  “丧良心?”姚思成忍住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皮皮:“你跟我在炕上干的时候,可没说过这话啊。”
  “那是没有办法!”皮皮把菜刀从地上捡起来,砰的一声剁在菜敦上:“就在这山里,都在一个屋子里,就我这一个女人,你说我不那样做怎么行?我不那么做你就会憋死的,你别看老王嘴上说得不高兴,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事,这在山里是常有的事情,他有什么不高兴的?等他病好了就把这事忘了,该干什么他还干什么去,谁也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事干得,干了也没啥,你看现在咱们穿上裤子不跟没事一样?可丧良心这事绝不能干!干了会天打雷劈的!”
  姚思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诈的阴笑:“要我说你们女人啊,脑子就是不会拐弯,什么叫丧良心?我们要是走了也不是就这么甩手就走,我们会给他留下钱的,你不是他用两张皮子换来的吗?我用二百块大洋再把你换走还不行吗?除了二百块大洋,我还会再替他找个女人安排妥当,这怎么叫丧良心?”
  皮皮呆了一呆:“可你刚才不是说……”
 
  姚思成立即追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我不就是说带开春带你去南京吗?”
  皮皮歪着脑袋想了想,好象姚思成说得没错,但刚才又好象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让她有点把握不准了,她原本是个质朴的女人,遇到事情不会拐弯,只好听着姚思成继续说下去。
  姚思成眨着他那精明的眼珠子,说道:“王大哥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没看几天前他就咳嗽个不停?你就算是给他熬了姜汤,暂时把火退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病根还没除,过不了几天还会发作的。等他再一次发作的时候,那可就不好办了,说不定就会……”
  皮皮眨了眨眼睛:“那依你,该怎么办?”
  “去找个郎中,”姚思成说道:“拐过那边的小山坳,有个白胡子老中医,治病特别灵,象王大哥这种病,到了他眼前一副药就去根,只不过那老郎中年纪大了,家里又不缺衣食,从来不肯出诊,也不肯给女人看病,怕冲着。”
  皮皮有些不相信的反问了一句:“你天天在家里呆着,怎么知道的?”
  “前些天跟王大哥进山打猎的时候,还是王大哥亲口告诉我的。”姚思成撒起谎来眼皮都不眨一下,头脑简单的皮皮哪会是他的对手?一番胡说八道,说得这个女人连连点头,急忙披上棉袄跑出门去,套上爬犁,和姚思成把昏昏沉沉的王拉柱抬到爬犁上,盖上棉被,看着姚思成拉着爬犁走远了,她这才提着一颗心回屋去。
  室外寒冷的空气使王拉柱呼出的气流迅速的结了冰,他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干啥呀,这是干啥呀?”姚思成也不吭气,拉着爬犁吃力的在没膝的雪地里向前走着,他一直走出了约模五里地左右,来到了一片稀稀拉拉的小树林里,左右顾盼见四野无人,他停下爬犁,向着王拉柱走了过来:“王大哥?”
  王拉柱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这是哪儿啊?”
  姚思成冷笑道:“王大哥,这是咱家。”
  “咱家?”王拉柱更是困惑:“咱家怎么不烧炕啊?”
  “谁说不烧,我这不是正给你烧着呢吗。”口中说着,姚思成恶狠狠的剥光了王拉柱身上的衣服:“王大哥,看看这被单多白,看看这被子多厚,你就钻进去好好的睡一觉吧。”说着,他将赤裸的王拉柱用力塞进一座雪窟里。
  天色已经很晚了,皮皮正心惊肉跳的在炕上坐着,时不时的剔一下昏暗的油灯,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急忙跳下地:“柱子,你回来了?”
  门外进来的,是姚思成,他脸色忧郁,望着皮皮欲言又止。皮皮被他的脸色吓坏了:“咋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柱子呢?他怎么没回来?”
  姚思成吃力的弯下腰,脱下湿漉漉的棉鞋,顺手丢在锅台前烤着:“王大哥的情况不太好,郎中让他在他家里住下来,说是看看这两天,要是这两天没事的话,就应该没事了。”
  皮皮急了:“柱子还在他家,你怎么就回来了?”
  姚思成大为不满的反驳道:“我不回来也不行啊,人家家里就没地方给我住。”
 
  皮皮呆了一呆:“那快点睡觉,等明儿一早我跟你一块去。”
  “你歇歇吧,”姚思成说道:“人家再三交待了,不让女人踏上门前一步,怕冲了,明天再去,还是我一个人去。
”  “那……那我给你暧暧脚。”皮皮说着,淌下泪来,把姚思成冻得冰凉的脚放在怀里,替他暧和着。
  她是一个地道的女人,对男人的依赖感特别强,王拉柱的强悍一度是她最可靠的依托,也是基于这种依赖的心理,她本能的抗拒姚思成不利于王拉柱的想法。但是现在,王拉柱不在家,她的依赖只能转移到姚思成的身上,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有着带她去南京的承诺。
  用脚趾头挑逗着皮皮圆*润的乳*头,姚思成把颈子弯过去,凑到她的近前嗅了嗅,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两腿中间:“来,替我把这个也暧和暧和,就象你那天刚刚把我救回来的时候那样。”皮皮脸红了:“真不知羞,那天要不那样做,你就成了太监了。”
  知道王拉柱今天晚上回不来了,两个人尽情的放*纵起来,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的感觉远不如以前偷偷摸摸瞒着王拉柱的时候顺畅,无论是皮皮还是姚思成,除了感觉到比以前偷偷摸摸的时候更为疲累之外,好象没有任何快感,因为厌倦与乏倦,两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且睡得特别死。
  半夜里,皮皮被子一阵急尿憋醒了,她嘟嘟囔囔的用手拄着炕想爬起来,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水,冰凉的刺激令她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怎么回事?这个姚思成怎么还尿炕?睁开眼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柱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炕梢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人,他一动不动,红润的脸上挂着舒畅的微笑,正是皮皮的男人王拉柱。皮皮心里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回来了,感觉上好象安全了许多,她伸手去拉王拉柱的手,一碰之下,就象是碰到一块冰上,那股阴凉直碜到她的心里。
  皮皮大吃一惊,急忙坐了起来,再仔细一看王拉柱,顿时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安安静静躺在她身边的,不过是一具已经冻得僵硬的尸体。尸体身上厚厚的冰层正在融化,冰冷的水流象是活动的生物一样无声无息的在炕上爬行着。
  皮皮的尖叫惊醒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姚思成,当他看清楚这一切的时候,他心里的惊恐远比皮皮大得多,同样是一声尖厉的惨叫,他跳下炕,蜷缩在角落里,对着炕上的王拉柱磕头如捣蒜,嘴里一迭声的哭叫着:“王大哥,你别怪我,别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塞雪窟里,你行行好再回去吧,求求你了王大哥,你大人大量就饶过我这一遭吧。”
  哭求了半响,姚思成慢慢回过神来,再看昏迷不醒的皮皮,心里七上八下的站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倒要看看王拉柱能拿他怎么样?
 
  王拉柱拿他一点也没办法,这具尸体已经丧失了生命机能,只是静静的融化着,融化着,流水顺着土炕滴了下来,滴嗒滴嗒之声在午夜时份响起,带有一种让人魂飞魄散的恐怖感觉。
  姚思成呆立了好长时间,也没见王拉柱的尸体向他扑过来,心里稍定,突然之间皮皮醒来了,一声尖叫,猛的扑进他的怀里,吓得他也是尖叫一声,失手没抱住皮皮,两个人同时跌倒在地。
  好长一段时间的哭叫嘶喊,最后还是姚思成最先清醒了过来,他拉着皮皮,站起来,看着王拉柱的尸体跪下去:“王大哥,我知道你走得不甘心,不过我也是没办法,你也看到皮皮了,你再这么胡闹下去会把她吓坏的,就算是为了她吧,你就不再闹腾了。”他这话说得很是巧妙,即向王拉柱的冤灵谢了罪,又没让皮皮听出内情来。然后,他爬起来来,小心翼翼的围着王拉柱的尸体转着,最后一咬牙,抱起王拉柱的尸体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将王拉柱的尸体埋在厚厚的积雪下,累得牛一样的喘息着,拖着迟钝的脚步回去了。
  疲累过度的姚思成躺在炕上,头一挨枕头立即睡得人事不知了,半夜里他被皮子疯狂的尖叫所惊醒,王拉柱的尸体又自己回来了。
  仍然是不停的磕头,求情,谢罪,姚思成恐惧得牙齿颤抖个不停,这一次他用了个绝的办法,将王拉柱的尸体埋在一个深坑里,然后浇上水,用厚厚的冰层将尸体封冻起来,这一次,看这具尸体还怎么做怪! 
 但是,当天夜里,拖着大块积冰的王拉柱尸体,再一次平静的躺在了他的炕上。
  一连十几天,王拉柱的尸体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为了不让这只神秘移动的尸体闯进来,姚思成和皮皮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他们把门窗钉死,在屋子里用桌椅设下层层障碍,把火炕扒掉,轮流睡觉,一夜一夜的不敢合上眼睛,但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只要稍微打个盹,再睁开眼睛,就会看到王拉柱的尸体平静的与他们呆在一起。尸体的神态是那样的安祥,就好象他这出现在这个位置是多么的理所应当一样。
  姚思成的耐心终于到了尽头:“没办法了,”他说道:“他不是一定要回来吗?他不是一定要呆在这个地方吗?那好吧,就让他一个儿呆在这里吧,我们走!”
  “走?”皮皮绝望的揪住姚思成不肯松手:“我们去哪儿?” 
 “我们先出山,”姚思成咬牙切齿的道:“只要出了山,天大地大,随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就不信他能一路跟着我们去南京!”
  “南京?”十几个惊恐的日子以来,皮皮的眼睛里这还是第一次现出点神彩:“南京,穿绫罗绸缎,带我一起走吧。”
  “那当然,”姚思成说道:“就是他一个人儿呆在这里吧,我们走了!”
  两人再也不理会王拉柱的尸体,自顾忙着收拾东西,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即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赞同,他永远就是这个样子,一任身上的冰雪渐渐消融,却再也不肯对任何事情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收拾好衣服干粮,姚思成挽着皮皮出了门,出门时他神情不安的回头看了看,还好,王拉柱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没有追出来。
  十几天没有出门,外边的气候变得更加恶劣起来了,风雪漫天,小路上的积雪有一尺多厚,每走出一步,都没到膝盖处,再拨出来,几乎要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感觉上他们已经走出了好远好远,怎么也有个几里地了,可是回头看一看,却发现风雪之中,那座小木屋依然就在身后。
  再咬着牙向前走,远处的景色变得晦涩起来,视线所及之处,是漫无际涯的茫茫白雾,起大烟泡了,这是介于雾气和霰之间的一种气候,仅仅在关东的原始森林中才能够见得到,空气中弥漫着数以亿计的雪晶颗粒,姚思成吃力的喘息着,把手遮在眉毛上向前看了看:“快走,前边有户人家,我们过去歇一歇。”
  早已是筋疲力尽的皮皮勉强振作起来,一只戴着棉手套的手揪住姚思成,一步一踉跄的向前栽歪着,走着走着,姚思成突然站住了:“不对,这不是……这就是……我们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皮皮定睛一看,可不是,弥茫的大烟泡之中,她最熟悉的那间小木屋在风雪之中晃动着,晃动着,忽然之间,哗啦一声,厚厚的积雪压跨了这间结实的木屋,现在,他们最后的避难地没有了。皮皮心中一酸,一跤跌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嚎什么丧?你爹死了还是怎么的?”姚思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他脑子比皮皮冷静的多,心里暗暗庆幸,多亏自己提前一步离开了这间破屋子,否则的话,他现在肯定会被压死在里边了,王拉柱的那具尸体,不知道还有没有再从这间倒塌了的木屋底下爬出来的本事?
  他拉起皮皮:“走,快点走,再坐在这里你就会跟王拉柱一样,被冻成冰块的!”皮皮哭闹着,两腿在地上胡乱踢着,说什么也不起来,这时候姚思成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姚思成?”
  姚思成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困惑的回过头来,心想,我一定是累得糊涂了,这个鬼地方,哪里有个人影?怎么会有人叫我的名字呢?
  可是那个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姚思成?”
  姚思成踢了皮皮一脚:“喂,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叫我?”
  皮皮呆呆的看了看他,忽然惊恐交加的跳了起来,一把拉住他:“走,快走,千万不要回头,那是雪妹子在叫你!”
  但是太迟了,姚思成又回过头去,但是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本能的被皮皮拉着向前走:“跑什么啊?你听不见吗?有人在叫我呢。”
  “走!快走!!!”皮皮惊恐的对着他的耳朵大声的喊叫:“雪妹子叫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回头,千万千万不要回头!”
  “为什么啊?”姚思成不明白:“雪妹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为什么我不能回头呢?”
  这时候,那个声音第三次响了起来:“姚思成,你该回来了。”
 
  “我已经回过头了,可什么也没看见啊?”姚思成心里的困惑,已经到了极点,他猛的一把挣脱开皮皮的手:“那个声音是在叫我啊,我为什么不能回头呢?”说着,他第三次扭过头去。
  一个猎户在山里遇到了一个冻得半僵的女人,他急忙把这个女人扶起来,伸手到她的鼻前试了试,还有点气,于是他立即扛起这个女人往回跑,足足跑了五里路才跑回家,到了门口就大声的喊:“大哥,大哥,快拿毡子来,这回是一个女的!”
  另一个猎户抱着一捆兽皮毡急忙从木屋里冲出来,把毡子铺开在雪地上,然后剥光女人的衣服,用雪块猛力的擦拭着她的身体,渐渐的,女人的身体变得柔软起来,呻吟一声,她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一个人在山里?你的男人呢?”猎户充满了希望的问道。
  女人回答:“我叫皮皮,是我的男人用两张皮子换来的,可是前些日子我的男人得罪了雪妹子,结果……”
  “结果怎么样?”猎户紧张的问。
  “结果,雪妹子放出来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皮皮眨着眼泪,流着泪说道:“他看起来象个人,可也说不准他到底是什么,他跟着我男人到了我们家,结果把我们全家害成了这个样子。” 
 “哦,是这么回事啊,”猎户问:“雪妹子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东西?”
  “我不知道。”皮皮目光绝望的摇着头:“我就见到了一个跟人差不了多少的东西。”(完)
 
眼咒
  作者:孩子归我
    老子曰:“出于生,入于死。”人的生命开始于出生而结束于死亡。人的身体是由三百六十个部分组成,而四肢以及口、眼、耳、鼻孔、尿道口、肛门等九个孔窍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器官。故曰“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也就是说人活着是因为有这十三个器官,那么当生命耗尽时这十三个器官也就死在这死亡的境地中了。虽然那些器官们已经死去了,而我的故事却因此而刚刚开始。
 
  (三)
  第二天,傍晚回家时发现屋里坐着几个陌生人正在和妻聊天,心里甚为奇怪。
  其中一个穿黑夹克的瘦高个主动走上前给我递了支烟:“真不好意思,我们几个是公安部局的,来向你调查一些情况。”我更奇怪了: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干过,也没有一个逃窜在外的朋友,怎么会惹上这样一帮人?
  “行,你们调查什么就直说吧,看我能帮上些什么忙?”我非常客气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开车撞死你好友的那个司机今天早上死了。有人发现他死的时候舌头已经给人割去了,作案手段相当残忍。我们听说昨天你们有过一点不愉快,所以来问一下你的情况,希望你予以合作。”瘦高个身边的一个戴眼睛看似领导的人对我说。
  我惊诧了,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世上真有冤冤相报?
  我如实把一天的行踪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仔细记录了下来,有盘问了我一些其它的事情,就走了。
  “我害怕。”覃英紧紧抱住我,“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别瞎想,只是巧合而已。再说他也该死。”我用手轻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但愿真是这样。”晚上我又梦见了那双眼睛,满是鲜血的眼睛。一滴一滴从外面慢慢的滴进我家,又步步靠近我的卧室我的床。猛然它停住了,黑色的眼球突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掉在我们的被上,如同两个黑色的黑暗精灵,疯狂的扭动着,想要把一切都给吞噬。  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怎么了?”妻问。
  “没事,做了个恶梦而已。”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说。
  “你别精神压力太大了,好好休息吧。”妻吻了我一下。
  我于恍恍惚惚中睡去。
 
一楼好像我中学时的一贱货
 
怎么没有人看啊
 
谁能帮我拉人啊
 
楼主加油…
 
我果断收藏
 

 
  那猫,是一只黑猫,俨如冬天里漆黑的天幕,不见任何鲜亮的色彩。只是,有时阳光照耀在它的毛发上,会发出刺眼的亮光。那亮光,绝非普通的反射。
  它不再叫,用爪子优雅的抚摩脸旁。它的身体,约莫一尺长,瘦骨嶙峋。可怕的同时,却拥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高雅。直媛看得怔怔出神,心神完全被它所吸引。那猫猛的抬头,双眸犹如珍贵的宝石,淡淡的绿色,透明,仿佛能轻易看穿人的心思。
  “喵。”它从容的坐着,再度呼唤直媛。直媛迈着僵硬的脚步,一步一步靠近黑猫,俯下身子,温柔的抚摩它。黑猫乖巧地闭上眼,十分享受的样子,用舌头舔触直媛。
直媛睁开眼,她感觉自己是平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被褥散发着非常熟悉的味道。她的手掌放在额头,赫然发现,这不正是自己的家吗?她倏地起身,房间一片黑暗。此时,已经天黑。
  她听见猫叫,下意识的望过去。
  只见,不知是下午看见,还是梦中看见的黑猫正坐在窗台上。它原本是在观望月亮的,见直媛醒来,便转头冰冷的凝视她。
  这一刻,她有太多的疑惑。比如,怎么回家的,这只猫又怎会在这里。这一切,仿佛是记忆中一段彻底根除的片段,任凭如何努力,就是想不起。或许是最近找工作太疲累的关系吧?管他呢,既然想不起,何必再去痛苦的回忆。
  左右,我从小到大喜欢猫,如今总算独立了,也该偿还自己童年时未完成的愿望。
  直媛微微一笑,抱起黑猫,下颚温柔的蹭黑猫的额头,软软的毛发与皮肤接触,非常舒服。
  她开了灯,房间总算明亮了。周围,除多了只莫名其妙的黑猫外,再无任何变化。这倒令直媛觉得安心。肚子饿了,想必这瘦小枯干的猫也饿了。于是,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吃剩的刀鱼,放进一小盘子里,给它吃。
  黑猫真古怪,就连进食的姿态,亦十分高雅。
 
  直媛自己泡了方便面。她知道,从古至今,黑色一直被人们看作神秘、恐怖、罪恶与死亡的象征。然而,又有许多动物与黑色结下了不解之缘,因而受到人们的厌恶。就好象乌鸦,黑色的猫,它们在国外,一向被人视为邪恶巫师的化身。在中国,人遇见黑猫,也是不吉祥的征兆。但是,直媛从来不信这些,这一点倒是像现代女性。
  想着想着,忽感腿上阵阵温暖。原来是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自己腿上,不停撒娇。直媛用双手捧起黑猫的脑袋,笑说:“管他呢,我就是喜欢你。”思考一阵,“你黑得这么有个性,干脆叫你黑妹吧!虽然这名字没个性,不过你可不许生气,大不了,我以后想到好名字,再给你更换。”
  黑猫满意的喵喵叫,嘴似乎在笑,笑得如此诡异。
  清早,直媛给黑妹准备了一天的食物,然后匆匆出门。今日,对她来讲,可是个大日子。不但要去公司报道,亦同时宣告大半年的失业生涯,终于结束了。
  她能找到工作,七分幸运得归功于她的美貌令人怦然心动。也正因如此,有个接待员临时告病假,找不到其他人选,经理急得额头上尽是汗珠。为今之计,惟有在众营业员中,挑选一位还算过得去的员工去撑撑场面。
  无奈之下,直媛隆重登场,把气质优秀的营业员制服脱下,换上红色旗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随经理到大门口,像个娃娃似的站着。待经理交代完毕,转身走后,她瞪大眼睛,喃喃埋怨:“该死,我明明是营业员,干吗非得来干接待员。你怎么不来干!?”
  她不喜欢接待员这个职业的原因实在太多。光站着与鞠躬不说,不准随意走动,不准仪表不端,不准私下聊天,单论大半天的亲切和蔼地微笑,以及反反复复的你好再见,都够遭罪。她忽然很想家,真想立即飞奔回去,抱住黑妹诉苦。
  直媛的人际关系处理的相当高明,是以才几小时的功夫,就跟另一位接待员邹丽变得无话不说,俨如一对相互寒暄的好姐妹般。
  次日,那个旷工的接待员仍在生病中。直媛惟有无奈的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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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1 10:49:48  更:2021-07-11 13: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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