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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长篇连载悬疑惊悚小说--尸鬼封尽[第9页] |
作者:麦兜的麦麦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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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一楞,忙问张远山是怎么回事。张远山不答李冰,径直问钱一多道:“钱兄弟,你是不是感觉奇痒?而且痒的不是在表皮,似乎是在骨子里,想抓又抓不到?” 钱一多痛苦地呻吟道:“是的,痒得真是生不如死,直接用手抓,明明是痒的部分,却象是痒在肉里面,怎么也抓不着。张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远山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感觉那阵痒痛,似乎象一条线,慢慢地在向手臂上延伸?” 钱一多“嗯”了一声,奇怪地问道:“张大哥,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学过医?” 张远山摇了摇头道:“我不懂医,而且你这种病,即使到大医院,也治不好。最终会全身腐烂,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就象剥了皮一样。而且会恶臭难闻,令人无法忍受,最终七天七夜后,会哀嚎痛苦而亡。” 钱一多脸色惨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李冰也是大惊失色,忙问张远山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张远山叹道:“李冰,你应该看过金庸先生所著的武侠小说《鹿鼎记》吧?那里面记载了一种很邪恶的毒药‘化尸水’。只要人或动物身上有伤口,接触到化尸水,就会全身发痒腐烂,最后尸骨都不存,化为一滩脓水。” “虽然这只是小说中描写的,但现实中还真的有。电视里就报道过一环卫工人,不小心让环卫车上的铁皮划破了腿,结果开始发痒腐烂,许多专家会诊,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我以前经常给人做法事,就碰到好多死者尸体上有这种症状,我们私下称为‘化尸**’。这个太可怕了,钱兄弟盗墓时,手给那将军尸体上的牙齿划破。尸体牙齿上有许多可怕的病菌,感染了钱兄弟的伤口。从症状上来看,就是我们这一行所说的‘化尸**’。” 钱一多吓得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突然大叫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张大哥,救救兄弟。” 张远山长叹了一口气,一滴眼泪也从眼睛里淌了出来,他悲伤又无奈地说道:“钱兄弟,我也是爱莫能助,除非是我师父的师父复活,他老人家或许会有办法。你那捡来的短剑的诅咒,或许已经在开始应验了。” 钱一多抑制不住恐惧和悲伤,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隔壁房间内的赵婉儿和施丽娅,都披衣而起,来到了李冰他们三个人所住的房间。 听完李冰的诉说,赵婉儿与施丽娅也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这许多日子的相处,那些惊心动魄的遭遇,早让五个人已经团结为一心,生死与共了。 赵婉儿哭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李冰道:“李冰,我有一个想法。不管钱大哥受的伤是不是感染了细菌还是诅咒,但既然是与那个古墓有关,我们不妨迷信一下,也许能救得了钱大哥。” 其他四人,尤其是钱一多,大为诧异,都张大了口急切地等待赵婉儿说下去。 赵婉儿想了一会道:“我们不要多想,就简单地把钱大哥的伤,当作是他盗墓,惹了那个将军的亡灵,开启了诅咒。那么,只要破除了这诅咒,钱大哥自然就不会有事了。” 施丽娅眼睛一转,立即明白了赵婉儿的心意,接口道:“婉儿说得对,我们权把死马当作活马医。可以先让张大哥开坛作法,化解这柄短剑上的诅咒。另外,既然张大哥说这是‘化尸**’,那么不妨请张大哥借用李冰体内的朱雀纯阳之气和六颗舍利子的威力,把钱大哥体内的阴寒邪气逼出来。” 张远山眼睛一亮,思忖了一会,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好,幸好你们两位,我们三个人,竟然没能想到这一种办法。” 钱一多看到了一线生机,突然感觉手上不再那么疼痛和奇痒,一迭声地对赵婉儿和施丽娅道谢。 张远山掐了一下手指道:“后天正是黄道吉日,阳气很旺,我们就到那个古墓前,为钱兄弟消了这个无妄之灾。” |
127 李薇走出姚刚的办公室后,对着拐角处做了个手势。 躲在那儿的周华,会心地一笑,按下了监听键。 原来,周华已经开始怀疑是姚刚杀死了张晗,他需要的是证据。因此,周华才请周薇帮忙。 他让周薇以张晗的鬼魂出现在她梦中的事,故意告诉姚刚,来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果然,姚刚听到李薇说张晗的鬼魂又出现了,而且说她半个月后就要复仇,连那个道士也镇不住她时,姚刚真的慌张了。 李薇按周华教她的,故意装作张晗鬼魂上身,说了那两句话。她装作昏迷后,趁姚刚搀扶她时,悄悄地把一个微型监听器塞进了姚刚办公室的沙发之中。 办公室内,姚刚焦灼不安地转来转去。 他心内自然明白刚才李薇让张晗‘鬼上身’时说的那一句‘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意思。 更让姚刚惊惧而深信不疑的是李薇说出的那句‘你若爱我一时,我即爱你一世’的话,那是他在张晗的照片后面所签的一句,是模仿关露的爱情名句,除了张晗,决不可能有第二人知晓。 张晗坠楼而死的情景又浮现在了姚刚的脑子中,让他既伤感又害怕。 当姚刚大学毕业留校做了中文系一名助教时,他第一次上课,就让张晗的姿色所倾倒。 姚刚在课余,总是给予张晗热情的帮助和辅导,慢慢地,两人熟悉了起来。 姚刚向张晗含蓄地表白过几次,但都让张晗婉转地拒绝了,这让姚刚很是灰心。 临近暑假时,姚刚趁中午看宿舍的王阿姨打瞌睡不注意时,他悄悄溜进了女生七舍。本来以他教师的身份,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女生宿舍。但张晗的一再拒绝,让姚刚失去了信心。 他偷偷溜进女舍,就是当天他决定正式表白,万一张晗无情拒绝,他灰溜溜地离开女舍时没人知道,可以保全几分脸面。 当姚刚轻轻敲响当时只有张晗一个人居住的507寝室的门时,隔了好一会,张晗才打开了门,脸上还挂着一丝泪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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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晗看到是姚刚,显得相当吃惊。她礼貌地把姚刚让进了寝室,请姚刚坐下后,又给姚刚倒了杯白开水。 姚刚看着脸上尚有泪痕的张晗,关切地问张晗怎么了。张晗微微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什么。 张晗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姚刚自己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她伤感的是,和她进入了热恋状态的周华,最近开始和她产生了距离感,若即若离。 张晗心中明白,这是因为自己有远大理想,因此,学习刻苦认真,放弃了许多休闲时间,这才让周华产生了误会,以为张晗开始有意疏远她。 姚明看着那穿着一身奶白色睡裙的张晗,那美丽的脸庞上,淡淡的泪痕,真的是‘梨花一枝春带雨’,不由得痴痴地盯着张晗看着。 张晗睡裙下露出的双腿,肤若凝脂,让姚刚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 姚刚再也顾不得平时的矜持,大胆地向张晗示爱,并告诉张晗,他把上次一起出去春游时给张晗拍的照片留下了一张,并在照片背面签上了模仿关露的那句爱情名句。 张晗当然知道姚刚一直喜欢她,还暗示过几次,但她真的没想到,姚刚会趁今天午休独自来到她寝室,这么大胆地表白了出来。 张晗见事已至此,决不能再婉转拒绝了,她决定断绝姚刚对她的念头,直接地表示自己不可能接受姚刚。 大受打击的姚刚,看着眼前张晗惹火的身材,在那一身奶白色睡裙衬托下格外性感。一时丧失了理智,一把抱住了张晗。 张晗奋力挣脱,又不敢大声喊叫,一是因为姚刚是她老师,二是两人单独在她寝室,她害怕事后有人造谣传出她的诽闻。 张晗不住后退,苦苦哀求姚刚不要这样,立即离开她的寝室。可已经血脉贲张的姚刚,此时已经红了双眼,欲火焚身,哪里听得进张晗的苦苦哀求? 姚刚一步步逼近,张晗一步步后退。眼看着无处可退,姚刚快要逼住张晗的时候,她突然跳上了窗台边的书桌。 姚刚一楞,却仍是不顾一切向张晗逼近。 张晗低声怒喝道:“姚老师,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时已经是酷暑,由于新宿舍楼设施不到位,尚未安装空调,所以窗台上的玻璃窗已经打开了一半。 姚刚说什么也不相信张晗真的会从窗户外跳出去,毕竟这里是五楼,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那绝无还生的可能。 张晗无奈之下跳上窗台边的书桌,本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姚刚,好让他离开摆脱姚刚的纠缠。 哪想到,姚刚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根本不把张晗的威胁当作一回事,仍是向张晗步步紧逼。 张晗退到了窗台上,她回头看了一下窗外,那让她头晕目炫的楼下,太阳正炽烈地烘烤着绿绿的草地和那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泥走道。 张晗苦苦哀求姚刚不要这样,姚刚这时已经失去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去? 眼看快要碰到张晗的双腿了,姚刚奋力一扑,想要抱住张晗把她按回到床上。 悲剧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受到惊吓的张晗,本能地向后退缩,她忘了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 随着张晗的脸撞向那窗台上的半边玻璃,在玻璃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的同时,张晗发出了一声惨叫,如一片落叶,飘向地面。 姚刚在那一刻吓懵了,几秒钟后,他才想起,这个507寝室只有他在场。要是牵上了谋杀的罪名,那他可是逃脱不了死罪。就算洗清了谋杀的罪名,那张晗也是因为姚刚所逼而死,至少逃脱不了那种强*奸未遂的罪名,那他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姚刚当然心有不甘,自己刚大学毕业,就留校做了一名助教,前途无限光明,他怎么甘心就此毁了自己一生? 就在楼下人声鼎沸之际,姚刚快速把那只留有他指纹的茶杯放入了衣袋中,然后躲进了5楼的女洗手间。 当楼道内开始热闹起来,许多人都认出了坠楼而亡的是居住在507寝室的系花张晗后,都随着学校保安走到了5楼。姚刚这时趁人不注意,从女洗手间溜出来混入了人群中。 没有人会怀疑姚刚,因为现场已经出现了许多男生和男教师。人们纷纷扼腕叹息系花的凋零,绘声绘色地说着张晗死时的恐怖样子,特别是插在张晗半边脸上那块在烈日下闪烁着光芒的玻璃,都让姚刚听得心惊肉跳。 在监听器里收听着的周华,双眼似乎要喷出水来,左手的拳头紧紧捏着。 周华安排李薇,把他从网上购置的微型监听器放置在了姚刚办公室,又让李薇假扮张晗鬼魂上身吓唬姚刚。 他这一招敲山震虎果然见效了,受过惊吓的姚刚,在办公室里六神无主地祷告请求张晗的原谅,终于让周华原原本本地了解了张晗坠楼而亡的真相。 周华心中愤怒之极,他手中虽然有了张晗之死的真凭实据,但周华早已决定,不会把录音交给警察。 周华只有一个念头:姚刚必须去死,而不是被轻判几年,因为毕竟不是姚刚直接杀人。 与此同时,周华心中的害怕也在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他没想到,那句模仿关露爱情名句的话,真的是姚刚为张晗而写。那么,说明钱墨教授在给他催眠时,做的那个恶梦是真实的,张晗的鬼魂确实存在。 周华最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李薇。 因为周华认为,张晗是他最爱之人,而且现在周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张晗报仇。周华认为,张晗的鬼魂决不会对他不利。 那么,同样居住在女生七舍507寝室4号床的李薇,会不会也是张晗索命的目标呢? 周华脑中开始混乱起来,他既想不出也不敢去想,李薇是不是也逃脱不了被张晗鬼魂索命的归宿,毕竟现在周华和李薇,已经处在了恋爱的微妙阶段。 周华索性抛开不再去想,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开始行动,把姚刚送入阴曹地府。 |
128 张远山掏出一柄小巧的匕首,面色狰狞地走向李冰。他把李冰的左手拉起,把他的衣袖卷上,用刀子在李冰手臂上来回比划着。 赵婉儿大惊:“张大哥,你是不是也中邪了?你想对李冰做什么?” 站在张远山身边的施丽娅也一把抓住了张远山的手臂,死命地往回拉。刀子从张远山手中脱落,掉在了地板上。 听到两人的惊叫,坐在地板上闭着双眼的钱一多,也睁开眼来,茫然地看着面前这几个人,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 倒是李冰,神色自若,还带着几分笑意,似乎丝毫不害怕张远山刚才持刀对他造成的威胁。 赵婉儿和施丽娅不住地责问张远山,张远山却依然只是冷笑,弯下身子,从地下捡起刀子。 李冰镇定地面带笑容道:“你们两个不要急,张大哥故意逗你们的。他是想割破我手臂,但他那是为了救钱大哥,装出那副表情是逗你们俩呢。” 赵婉儿和施丽娅不禁都楞住了,都没领会李冰的意思,更不明白张远山为什么要割破李冰手臂。 张远山突然收敛了刚才那副古怪又可怕的笑容,嘿嘿一声说道:“李冰,还是你聪明,我没能瞒过你。兄弟你有福份啊,赵小姐和施姐都对你这么关心,要是换了是我,只怕头被人割下来,她们都无动于衷呢。” 赵婉儿眼睛一瞪,故作生气地道:“张大哥,你胡说些什么呢?谁来关心他拉?只是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把我都吓坏了,以为你中了邪。” 施丽娅也嗔怪道:“张大哥,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五个人,那还能分彼此吗?谁遇到危险,我们都一样会着急的。” 张远山微笑着点点头,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想和李冰兄弟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倒悟出了,可把你们急死了。” 钱一多坐在地下,奇怪地问张远山:“张大哥,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呢,为什么你救我,要割破李冰兄弟的手腕?” 张远山正色道:“钱兄弟,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手上的伤痛和奇痒的感觉,正在一点点沿着手臂上升呢?” 钱一多给张远山一提醒,顿时感觉又痒又痛,痛苦地说道:“张大哥,是的,你快施法帮我去除邪祟吧,求你了!” 原来,那天正午时分,张远山早在小旅馆的房间内,设好了法坛,准备为钱一多驱除体内邪毒阴寒之气。 张远山点燃了香烛,一连画了三道符,口中念念有词,借着烛火把符纸化了,把符灰撒在钱一多的伤口上。 除了钱一多手上伤口处多了一抹灰白之外,似乎并不见效,手上那团黄绿色正在慢慢变浓,更是逐渐向手臂方向扩展开来。 张远山有些绝望了,他也无计可施。虽然钱一多平时话语不多,但几个人一路上经历的风风雨雨,已经让几个人产生了血肉相连、生死与共的深厚情谊。张远山绝望之余,再也不忍想象钱一多全身腐烂而亡的样子。 张远山强忍悲伤,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感染了其他人,更不想让钱一多知道后,急水攻心,导致尸毒迅速蔓延。 当他的眼睛瞅到了同样关切地看着坐在地下,闭目露出整条手臂等待张远山施法相救钱一多的李冰时,突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张远山把刀子在火苗上烧了一下,正想和李冰说出自己想法时,偷眼见到赵婉儿和施丽娅看着李冰的表情,这才故意装出一副可怕的样子,逗逗她们一乐。 李冰笑眯眯地对着赵婉儿说道:“你们不要急,我猜想,由于钱大哥中的尸毒十分厉害,至阴至寒。只靠张大哥那几张符纸是没用的,所以张大哥想借我的血来制住钱大哥手上的化尸**。” 张远山呵呵笑道:“没错,我确实是没办法对付那种可怕的化尸**,但有一人可以,那个人就是李冰。你们别忘了,李冰可是有过几次奇遇的人,他体内的血液,早就融贯了朱雀纯阳之气和六颗舍利子的威力,足以抵挡那邪祟的化尸**。” |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李冰已经挽着袖子,等待张远山破皮取血。 张远山把李冰的手臂拉到钱一多身前,吩咐钱一多也伸出手臂,受伤的部位和李冰的手臂上下相对。 他看了一眼部位,动作迅速地在李冰手腕上拉开了一条口子,顿时,一股浓浓的鲜血冒了出来。 李冰手臂上的鲜血,滴到钱一多的伤口上时,竟然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烟。众人惊奇之余,只见钱一多的伤口之上,那团黄绿之色,正在迅速变淡消退。 几个人都张大了口,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张远山心中兴奋极了,没想到自己无奈之下想到的主意,竟然真的收到了奇效。 钱一多一骨碌从地上翻身而起,捏了捏自己受伤的手臂,一会发出欣喜的狂叫:“不痛了,也不痒了,我有救了!” 几个人都万分欣喜,纷纷向钱一多道贺。钱一多这时才从兴奋中反应过来,自己死里逃生,还没感谢张远山和李冰。 张远山制止住不断向他感谢的钱一多,关切地问道:“钱兄弟,你静下心来,仔细感觉一下,还有什么地方不对。毕竟我也是急中生智想到用李冰的鲜血来制你手上的化尸**,我也不清楚到底能有多少功效。” 钱一多一楞,闭上眼睛,静下心来,细细地琢磨。其他几人都摒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钱一多的表情。 钱一多一会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睁开眼来,缓缓说道:“张大哥,我已经感觉不那么疼痛了,而且也感觉不痒了。只是很奇怪,似乎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跳动,但又看不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远山也一楞,想了一会,他也思索不出什么原因。 李冰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问张远山:“张大哥,会不会是这种情况?我的血液只是制住了化尸**,而不是彻底治好。也就是说,将军墓中的诅咒没能全部解除。” 张远山给李冰一提醒,一声欢呼道:“我明白了,定然是这将军墓中,下葬时,给人下了诅咒,保护将军陵墓。所以,虽然李冰的鲜血能制住了化尸**,但由于诅咒没破除,阴气不散,邪祟还在与那股纯阳之气作抗争。” “那把钱一多带回来的短剑上,就刻着这样一条诅咒。为什么墓中要下诅咒?那就是墓主人不希望死后还受到他人的打扰。钱兄弟,你除了这柄短剑,还拿了墓中其他东西吗?” 钱一多摇了摇头:“除了这柄短剑,墓中还有一个印章。对了,我告诉过你们,就是泥土做的那个,那些泥渣,还在我那个口袋里没来得及处理。另外,将军干尸上有一副盔甲,让我剥了下来。可没想到,那盔甲全散了架,因此,我才回到墓洞外面想取袋子装铁片的。” “没想到,就在那时,我听到了墓穴中传来了奇怪的喘气之声,把我吓得所有东西都没敢拿,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张远山吁了口气道:“钱兄弟,你命大,没拿走其他东西就好。这样吧,我给你画几道符,你再买点冥币,到那将军墓边把这些东西化了。另外把那柄将军的短剑还有破碎了的印章一起扔回墓穴中,你就会没事了。” 施丽娅突然插口道:“张大哥,你是说把那些很邪的东西完璧归赵?这样就可以了吗?那么,你还忽略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我记得,钱大哥说过,这柄短剑上,原来还坠着一个宝石饰物的。” 大家都楞了一下,张远山长叹一声道:“现在那个宝石饰物已经不见踪影,这也没办法了,只能按照我的这样做。虽然没有全部归还,但至少可以起到很大的效果了,那诅咒的魔力也会消失了大半。钱兄弟至少目前可保无虞,将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赵婉儿忧心地说道:“但愿老天保佑,钱大哥取回那短剑时,那个宝石饰物是掉在了墓室之中。这样的话,可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
129 钱一多拎着一只布袋,一个人悄悄地向山上走去。这天下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感觉分外的暖和。山坡上那一片枯黄之中,似乎隐隐开始泛出了一点绿,已经闻到了初春的气息。 在这个偏僻的小山中,一路之上,他没遇到一个行人。很快,他就来到前天夜里盗掘开的将军墓前。 看着那个新的坟堆,钱一多直发楞,他奇怪的是他盗墓挖出的土怎么会成了一个新坟堆。 钱一多不敢多想,内心隐隐觉得这是将军墓中的干尸在作祟。 他来到挖出的洞口,更是吃惊地张大了口,现场他遗留下的工具一样也不见了,而且,洞口居然铺上了薄薄一层枯草,不细看,还真的不知道下面有个很深的盗洞。 钱一多的心绷紧了起来,赶紧放下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枝蜡烛和三枝香。当他把香烛插好并点燃后,又把布袋中的短剑和那一包破碎了的泥土印章,悄悄地拨开一点洞口的枯草,扔了下去。 钱一多听到扔下东西时,洞口传来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心中不禁随之一抖。还好,艳阳高照,张远山告诉他,下午一点时,阳气正足,正是归还将军墓中陪葬品的时候。 钱一多虽然知道,这个时候那具干尸不会作怪,但究竟心中害怕。他赶紧把布袋中的冥币和几张符纸倒出,在墓洞口点燃。 眼看着冥币和符纸都已化成了灰烬,而香火也已经烧了一大半,钱一多赶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着那将军墓磕了几个响头。 按张远山的交代,钱一多全部做好后,立即一路小跑冲下了山,回到了小旅馆中。 当钱一多回到旅馆时,却在门口意外地碰到了钱辉。 钱辉见到钱一多后,显得非常高兴,连声招呼,跟着钱一多进了房间。 当两人敲响门后,不禁楞住了。房间内,只见前来开门的施丽娅,还有站在一起的李冰和赵婉儿,却不见了张远山。 李冰见到钱辉,很有礼貌地说道:“钱辉,你是来找张道长的吧?他出去办点事,暂时不能回来。他知道你要来,托我带个口信给你:今天晚上,是你们隔壁村上老王头的回魂之夜,如果发现什么异常,你就可打我们电话。接到电话后,我们必然会前来处理。 钱辉大为惊讶:“张道长真是神了,还能算到我会前来拜访。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各位了。这里有两包土特产,请几位恩人给个脸面收下。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们。告辞了!” 钱辉告辞后,赵婉儿和施丽娅忙不迭地打开包裹,寻找她们喜欢吃的山里土特产。 钱一多也好生奇怪,问李冰道:“李冰,张大哥到哪去了啊?他怎么会知道钱辉会来?” 李冰呵呵乐道:“钱大哥,我看你是因为害怕而忘了日子。你还记得前几天在老王头家发生的事吗?张大哥看到王守义脸上有一层死气,而我们大家也觉得老王头家里古古怪怪的,其中必有隐情。” |
“虽然警察没有查出任何可疑,但我们还不都感觉老王头死得蹊跷吗?张大哥当时就说了,如果老王头有什么冤情,那他定会在头七回魂夜那天回家报仇,而这个将被鬼魂索命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老王头的儿子王守义。” “张大哥这么说时,钱辉不正是和我们在一起吗?虽然他家和老王头家隔开一个小山坡,不在同一村,但钱辉还是害怕。因此,张大哥算定钱辉必然会前来,毕竟在钱辉家救他老父的事,让钱辉对张大哥已经很是膜拜了。” 钱一多一乐,忘了刚才的害怕,嘻笑着说道:“怪不得这臭道士以前就能混到很多钱,原来还能看穿别人心里想的什么。” 傍晚时分,张远山气喘吁吁地扛着一袋米回到了房间,大呼累死了,早知这样,让李冰跟着一起去了。 施丽娅看到张远山放下的袋子,不解地问道:“张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扛回了一袋米?难道以后我们自己在这小房间里做饭?那还不得把你们熏死啊?” 张远山诡秘地说道:“别小看这袋米,你们猜猜有什么用?当然不是用来我们自己吃的。” 李冰和钱一多也是大惑不解,赵婉儿咯咯笑道:“谁让你们平时不喜欢看电影呀?我倒知道张大哥买这袋米干什么用的。看看英叔的僵尸片就知道了,这里面装的准是糯米,可以用来对付僵尸。说不准,一会儿张大哥还要学英叔一样,穿上道士服,手持桃木剑呢。” 大伙都让赵婉儿逗乐了,又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张远山冲着赵婉儿翘起大拇指,赞道:“婉儿果然是董事长的料,见多识广,连这也猜到了。没错,里面确实不是一般的米,而真的是糯米。” 他笑咪咪地看着几个人接着说道:“今天夜里,可能会发生很多事。除了是老王头的头七回魂夜外,你们别忘了钱兄弟刚才是干嘛去的。我要作好万全之策,万一那个将军坟里的干尸作祟呢?” 几个人一楞,都不禁佩服张远山的细心和周全的打算。 只见张远山走到自己衣柜前,取出自己另一只从没打开过的竹制箱子。他脱下了羽绒服,边脱边打趣道:“你们几个盯着我看干吗?是不是见到我平时不是休闲装就是西服,还有冬天穿的这身羽绒服?” 他从竹箱里取出一只黄色包裹,嘿嘿笑道:“今天还真让婉儿说对了,我让你们瞧瞧你们张大哥穿上道士服后的那股英俊潇洒的英气。” 众人正发楞间,张远山已经打开包裹,取出了一件黄色的背上画有太极阴阳八卦图的道士服穿上了身上。待他穿戴整齐后,又从包裹里拿出一顶道冠,端端正正在戴在了头了。 几个人虽然知道张远山是茅山道士,但谁也没见过张远山穿过道士服。瞅着他眼前的模样,都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远山哼了一声道:“笑什么?贫道是不是太英俊了一点?” 几个人笑得更厉害了,张远山又从竹箱里抽出一把不到一米长的剑,舞了几下,嘿嘿笑道:“看到了真正的桃木剑吧?贫道的剑法怎么样?” 李冰微笑着问张远山道:“张大哥,你今天为什么要穿上道士服?还要拿着桃木剑呢?” 张远山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桃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故有辟邪镇宅的作用。我们道家就用桃木为剑,作为道家的一种法器,有镇宅、纳福、辟邪等作用。你们不可小视,虽然对人造不成伤害,对于鬼怪,桃木剑可是能让它们魂飞魄散的厉害杀器。” 张远山舞动了一下桃木剑,得意地说道:“至于我今天为什么会破例穿上道士服,那是因为今天晚上极有可能不太平。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那么这鬼怪肯定相当厉害,凭我的修行,估计很难搞定。” “我穿上道士服,是做好了充足准备。要是鬼怪太厉害,我们遇到危险时,我要作法请师祖显灵,附身于我,借助师祖的法力,把鬼怪灭掉。请师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我得衣冠端正吧?所以,才会取出来穿戴整齐。” 李冰看着张远山那搞笑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神情肃穆起来,低声说道:“张大哥,虽然你这身行头很好看,但我只希望你今天只是作秀,并不要派到用场。” 张远山赞同地“嗯”了一声道:“我也希望如此,只怕天意难违。那个老王头死得太蹊跷,而他儿子王守义虽然一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死气罩面,恐怕逃难这一劫。” 张远山看了一下几个人,表情庄重地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几个都别睡觉了。婉儿和施姐也不能睡,我们集中在这个房间中。你们随意聊天打牌,我只打坐,万一发生什么事,互相有个照应,大伙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
130 暮色降临在小山坡时,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穿行在狭窄的山道上。那二道黑影,正是姚刚和周华。 姚刚神色紧张地边走边问周华:“周华,你确认你没有听错吧?” 和姚刚相比,周华显得镇定得多了,他沉着地道:“姚老师,你见过了我身上藏着的这块红宝石了,你认为这个可能会有假吗?” 姚刚听到周华这么说,顿时心中安定了许多,心中盘算着得到短剑后打散张晗魂魄从此永得太平的念头。 原来,周华在那天夜里跟踪盗墓的钱一多时,意外得到了钱一多惊慌失措离开时遗落下的一块红宝石。他虽然不清楚这块红宝石的来历,但他明白,这块红宝石既然来自于古墓之中,肯定价值不菲。 周华悄悄地把红宝石贴身收藏好,回到了学校自己寝室中。他躺在床上,回忆起钱一多盗墓时的一切场景,心中有了一个主意:把姚刚引诱到那个古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囚禁于古墓之中,让姚刚活活饿死,以报张晗之死的仇。 第二天,当周华决定单独前去李冰他们那儿,以话语来套得钱一多盗掘古墓的相关情况,可用来制定周密的谋杀姚刚的计划时。却意外地在他欲敲门时,听到了房间内几个人的对话,无意中知道了,原来这块红宝石竟然是将军墓中一把短剑上的饰物。 周华赶紧悄悄回到了学校,经过一番推敲,一个周密的杀人计划浮现在了他脑中。 今天晚饭时分,周华来到了姚刚的单人宿舍。他神秘地对姚刚说道:“姚老师,我有一样东西,想请你帮着看看值不值钱,不过,你先得答应我,这事要绝对保密。” 姚刚见到周华这副样子,心下好生奇怪,他微笑着答应道:“周华,我虽然目前还是你老师,可我们差不多大,平时关系又这么好,都是兄弟一样了。你还有半年多时间,就极有可能留校,那时我们就是同事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保证不会向别人透露半句。” 周华锁上了姚刚的宿舍门,从贴身的上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姚刚面前。 “红宝石”,姚刚吃惊地叫了一声:“周华,你这是从哪得到的?如果是真的,应该值好多钱的。” 周华嘿嘿说道:“姚老师,你先帮我看看,这个红宝石是不是真的。我一个人,不大敢确定。” 姚刚拿着红宝石,对着灯光端祥了半天,羡慕不已说道:“没错,这应该是一颗真正的红宝石。周华,你这小子从哪弄来的?有发财机会也不叫上我?” 周华把食指压在嘴边,“嘘”了一声道:“姚老师,别激动,小声点,你想让别人都知道啊?” 周华神秘地说道:“姚老师,前天夜里,我一个人在寝室中好无聊,想到对面李冰他人们住的小旅馆中去坐坐解解闷。谁料到,我还没进小旅馆,就见那个钱一多鬼鬼祟祟地从小旅馆中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出来,还不住东张西望。我一时好奇,想看看他到底准备干什么。” 姚刚皱了一下眉头道:“周华,你这颗红宝石是从古墓中得到的吧?” 周华惊奇地问道:“姚老师,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姚刚得意地说道:“对面那五个人中,从闲聊中知道了,那个钱一多原来是盗墓者。你既然发现他行踪诡秘,现在又得到了这颗红宝石,所以我猜想,我们对面的小山中,散落着许多古墓,肯定是钱一多发现了什么,一个人悄悄去盗墓了。” 姚刚眼睛一转,脸露疑惑地问道:“周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颗红宝石的?难道钱一多盗墓时让你发现了?是他分给你一颗宝石,想堵上你的嘴吗?” |
周华低声道:“姚老师,我暗中跟着钱一多上了小山后。见钱一多挖了一个墓道,不久以后他爬出墓洞,正想带着一个大袋子再次进入墓中。不料,我无意中打了个喷嚏,正在我害怕让钱一多发现之际,没料到他扔下那些盗墓工具,撒腿就跑了。” “当时我一阵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就跑了。仔细一想才明白,原来盗墓是违法的,所以他才一个人夜间悄悄去盗墓。我无意中那个喷嚏,准是把他吓得以为有人发现了他盗墓,这才迅速逃跑了。” “当他逃走后,我在他呆过的地方,就发现了这个宝石。昨天下午,我本想去探探钱一多的虚实,没料到却听到了他们几个人的对话。” “原来,这个红宝石是古墓中的一柄短剑上的饰物,是钱一多惊慌中掉下来的。他一直在后悔,抱怨这古墓中的许多宝贝,他一样都没得到。” “那个张远山不是道士吗?他在听了钱一多的描述后,他说古墓中的这柄短剑,具有辟邪的强**力。只要持有这柄古短剑,若是遇到鬼邪出现,则这柄短剑会自动出鞘,把鬼邪的魂魄打散,再也无法兴风作Lang。” 姚刚听得如痴如醉,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我就一直好生奇怪。那几个人,似乎都大有来历。那个年龄轻轻的漂亮女子赵婉儿,竟然是一知名的房产公司董事长,而那个李冰,居然是南京大学的考古学研究生。” “一行人中,还有盗墓高手钱一多,道士张远山。我一直怀疑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的目的,原来果然是为了盗墓。” 周华神秘地说道:“姚老师,我还偷听到了他们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两天,他们没行动,就是在看风声。如果平安无事,没人报警,那他们会在明天夜里重新进入古墓,盗取所有宝贝。” 姚刚盯着周华看道:“小子,我猜透你心思了。你是不是想在今夜抢在他们前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些宝贝一网打空?” 周华嘿嘿奸笑了一下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姚老师,要是得到了古墓中那些宝贝,还用得着拼命工作吗?那些财富可供我们到国外留学了,还能享用一辈子人间富贵。” 姚刚警觉了起来,狐疑地问道:“周华,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把这个天大的秘密来告诉我?” 周华嘿嘿一声道:“姚老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承认,凡是人都有贪心,谁都想独吞那批宝贝。所以,这个秘密我昨天没告诉你,我原本就是准备自己一个人下手的。只是因为时间太紧,他们明天夜里就要动手了,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今天一晚上。” “只是有一个最大的难题,我一个人没法下手。一是没有安全性,起码得有个人在上面望风;二吗,我身材有点胖,勉强可通过那个盗洞,只怕拿不上东西。现在你明白了我找你说的原因了吗?姚老师你虽然比我高,但你很瘦。我们配合,我在上面接应,你下去拿宝贝。” 姚刚犹豫了好久,似乎是相信了周华话,他忽然抬起头盯着周华道:“好,周华,我们就合作一次,共同富贵。但我有个条件,除了财富平分外,那把古短剑得归我。你也知道,我平时就喜欢文物,看到别人的藏品就眼红。” 周华爽快地说道:“行,姚老师,就按你说的办。除了平分财宝外,那把短剑就归你好了。” 两人约好后,简单地吃了顿晚饭,然后带着手电等必要的小工具,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在没人的小山凹处,两人这才开始碰面,眼见天色暗了下来,这才在周华的带领下,一前一后地向将军墓悄悄地掩过去。 不远处,一条鬼魅似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跟着两人,在离将军墓不远处的一丛小树林中躲藏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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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进古墓 两人来到了将军墓前,周华转身到了那块大青石后,从掩盖着的草丛中取出了钱一多留下的那只大袋子。 周华把袋子带回到那个盗洞口,取出里面的绳索,递给姚刚,让他绑在腰间从盗洞中进入古墓中。 姚刚这时是一阵莫名的兴奋和恐惧,毕竟他从没在如此漆黑的夜晚来到一个墓地边,而且即将进入这个古墓。 姚刚把绳索刚在腰间缠了一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解开了绳索。他着微弱的星光,低声对着周华说道:“周华,还是你进去吧。我害怕,我在上面给你接应。” 周华一楞,他有些不悦地说道:“姚老师,别忘了我们商议好的事,我们还发过毒誓,谁要是起了歹心,将死于非命。你怎么突然想变卦了?你看这个洞口,我刚能勉强通过,不方便把墓中的财宝带出来。” 姚刚犹豫着说道:“周华,墓中的财宝既然这么值钱,你不会见钱眼开,害了我的性命吧?要是我把财宝送了上来,你割断绳索,把我封闭在这古墓中,那我岂不是在里面等死?到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周华咦了一声道:“姚老师,你说的不无道理,我细想了一下,你确实有这个担忧。但你想想,我们两个人是干嘛来的?还不是为了墓中的财宝吗?要是我拿不到价值连城的东西,我怎么会白白害你一条性命?” 姚刚点了点头:“周华,你说的也对。只不过我还是不大放心,我在下面,把财宝绑在绳子上让你拉上去了,最后你起了恶心,不拉我上来怎么办?” 周华轻轻一笑,拍了拍姚刚的肩膀道:“姚老师,别担心,你看看这是什么。” 周华取出一件东西,交给了姚刚。姚刚打开手电一看,原来是一只长条形的布袋。 姚刚迅速灭了手电,疑惑地问姚刚道:“姚刚,这个布袋是你准备好用来装财宝的吧?为什么有了它,我就能相信你不会害我呢?” 周华低声道:“姚老师,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一只古墓,经常会被不同的盗墓贼多次光顾。这是为什么?那说明盗墓的人,一是心虚,二是时间不足,所以,只会带走最值钱的东西。至于留下来的东西,那就是后面再光顾的其他盗墓贼再次挑选的,最后留下的就是那些瓶瓶罐罐的不值钱的东西。” 周华把那长条形布袋,套在了姚刚脖子上,尽量用一种十分诚恳的口气说道:“姚老师,这个古墓不会是什么大型的王帝王陵寝,规模肯定不算太大。我猜想,这个古墓在钱一多前面,肯定没被人盗过,因为如果有人盗过,不会留下这么珍贵的红宝石和短剑。” 周华顿了一顿说道:“姚老师,我们两人也别太贪心。你就带着这个布袋下去,把那些最值钱的东西装在布袋里。然后你缠在自己身上,我把你从墓中拉上来。这下你总放心了吧?那些财宝都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不拉你上来呢?” 姚刚想了一会,这才低声说道:“好,这个办法可行。周华,记住我们的誓言。我从墓中上来以后,财产均分,特别是那把短剑,一定要归我,那颗红宝石饰物就归你好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杀机顿起 听得周华在盗洞口轻声地问,姚刚打着手电仔细地看了一遍墓室道:“周华,这个棺材盖已经被打开,都掉落在地上破碎成三片了。周华,我好害怕,你让我先上来吧。” 周华心中恼火,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温柔关切的样子说道:“姚老师,你别怕,这个棺材盖是钱一多打开的。你看到墓室中有什么宝贝了吗?还有这个墓室有多大?” 姚刚声音有些发抖,颤声说道:“这个墓室呈圆顶形,大约有两三丈高,那个盗墓的洞是笔直向下的,大概也有两三米。墓中除了那副棺材和马的尸骨,还散落着一堆大小差不多的铁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另外,棺材四周还有许多陶罐。” 周华心中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死心,鼓励着姚刚去看看棺材内有什么,告诉姚刚,最重要的陪葬品,一般会安放在棺材内。 本来就很害怕的姚刚,既担心真的有什么鬼怪,又害怕周华暗算他,但心中对财宝的贪欲,以及渴望得到那把短剑可以消除张晗鬼魂对他的威胁,仍使得他战胜了恐惧,慢慢地挪向棺材边上。 当姚刚凑到棺材前,把手电对准棺材内时,不由得吓得“啊”地一声惊叫。 周华在上面听见,忙问道:“姚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姚刚喘了几口气,眼珠一转道:“周华,果然如你所料,棺材内撒满了金银珠宝。” 呈现在姚刚面前的,是一具干尸,更让姚刚恶心害怕的是,那个干瘪可怕的干尸脸上,糊着一层花白的东西。他当然不知道,那是钱一多上次呕吐在干尸脸上的。 除此以外,棺材内别无一物。 盗洞口的周华,根本不相信姚刚所说的棺材内有大量金银珠宝。他认为,如果真的有那些珠宝,上次就会让钱一多带走了,因为钱一多既然能拿走短剑,更不会放过那些值钱的且容易携带的珠宝。 周华脑中一动,故意问道:“姚老师,你发现了那柄短剑了吗?” 姚刚在下面叫道:“周华,我已经拿到短剑了。把珠宝也装入口袋了,你快放下绳索,我要立即上去了,这鬼地方真吓人。” 周华发出了一丝姚刚根本不可能听见的冷笑:“姚老师,那好吧,我立即放下绳索,你快爬上来。免得夜长梦多让人发现,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姚刚心中害怕之余不禁大喜,立即奔到洞口,伸手捉住了周华垂下来的绳索,紧紧地绑在腰间。 绳索在一点点往上拉,姚刚的身子慢慢到了墓穴圆顶上,进入了那个钱一多挖开的盗洞。 突然,姚刚猛觉腰间一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原来,周华看到姚刚的头从墓洞中快要露出时,拨出刀子,狠狠地割断了绳索。 姚刚重重地从两三丈高的地方摔落在墓穴底部坚硬的青砖上,两条腿顿时折断了,一阵剧痛几乎使他昏迷了过去。但心中的极度恐惧和求生的本能,使得他那一瞬间神志特别清楚。 |
姚刚发出凄惨而痛苦的哀嚎,缓过一阵气后,他发疯似地大叫起来:“周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一向关系这么好,你竟然无缘无故地向我下毒手。快放我出来。” 周华冷冷地道:““姚刚啊姚刚,你自己找死。我用鬼话哄骗了你,你反过来也用鬼话糊弄我。你说找到了那柄短剑,可惜,你不知道,那柄短剑在钱一多手里。你既然开始疑心防范我了,就算我不给张晗报仇,你也必须得死。” 姚刚急忙申辩道:“周华,我是骗了你,这墓室中确实没有什么财宝,但我真的找到了一柄古短剑。你快重新找绳子让我上去,只要能活命,这唯一的短剑也归你所有,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周华冷笑道:“得了吧,姚刚,别来这一套了。实话告诉你,这柄短剑现在钱一多手里。我是故意诱骗你来这里盗墓的,这个墓也就是埋葬你的地方,有这么大的一个将军墓给你安息,也不亏了你,总比你将来死了后,窝在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要强得多。” 周华也没想到,姚刚说的是真的。他哪知道这个墓会很邪,而钱一多已经按照张远山解救他的法子,已经把短剑重新悄悄地扔进了墓室中。 绝望之中的姚刚,突然想到周华说的为张晗报仇的话,不禁又痛又怕,颤声问道:“周华,你是不是人?难道你是张晗的鬼魂附了身?” 周华更是发出了一声冷笑:“姚刚,我是不是张晗的鬼魂附身,这对你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个墓室了。你这个禽兽,张晗是你害死的,恶有恶报,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姚刚大哭道:“周华,张晗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承认,我是喜欢张晗,但我不可能会害她啊,你相信我吧,救我出去。” 周华鄙夷地冷笑道:“姚刚,别再演戏了。还记得你办公室里李薇让张晗鬼上身的那一幕好戏吗?忘了告诉你,那都是我一手导演的。你办公室里,李薇偷偷放了一个微型监听器,在她离开后,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听见了。” 姚刚大惊道:“什么?是你和李薇串通好了设了这么一个局?她为什么要这么帮你?” 周华说道:“李薇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姚刚忍着双腿断折的剧痛,放声大哭:“周华,我真的没有杀张晗。我承认,那天是我动了欲念。她站窗台上时,我是想拉她回来的,可没想到,我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失足坠了下去。” 姚刚苦苦哀求,周华只是冷笑。等姚刚指天对地发了一通毒誓后,周华阴森森地说道:“姚刚,好吧,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张晗的死,是由你直接引起的。所以,你必须得死。还有,你智商这么高,你认为我能把你放出来,然后让你去告我谋杀你吗?” 墓室中的姚刚,因痛苦和害怕,不断惨叫着。周华冷笑一声,正准备抬起头来,冷不防身后袭来一股寒风,他感觉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住了他本来在盗洞口张望的头颅。 周华根本没来得及挣扎,就觉得屁股上给什么东西猛力地踹了一下,一下子从墓洞中摔了下去。 正拖着断腿坐在墓室正对盗洞地方的姚刚,胸口让一股大力冲击得几乎喘不过气,甚至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听到撞击他的那个东西发出阵阵惨叫,姚刚忍痛捡起身边的手电一照,不由得哈哈狂笑起来:“周华,天意啊,你想致我于死地,没想到,老天垂怜我,让你来给我做陪葬。” 周华慢慢地睁开了眼,浑身剧痛,动弹不得。更让他恐惧的是,手电的余光下,他竟然看到了血迹斑斑面目狰狞的姚刚。 这是怎么了?周华忍着剧痛,两眼迷茫。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象折断了一般,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过了一会,缓过神来的周华才想起了刚才的一切。他深身觉得冰凉,这才明白自己不知给什么力量也推入了古墓中。 周华有气无力地狞笑着道:“姚老师,我要不要感谢你啊?没你给我档一下,只怕我的头颅早就开了花。” 姚刚惨然道:“周华,我们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这样有意思吗?也好,黄泉路上,我们也有个伴了。了却这么多恩怨,我们去阴间做兄弟吧。” 周华突然发了疯似地叫了起来:“张晗,是你吗?为什么要这样?我如此深爱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给你报仇,你还要让我和姚刚一起死吗?” 头顶的盗洞中,泼撒进了一些泥土,冰凉地撒落在两人脸上。一个阴森森的笑声,在墓穴盗洞上方响了起来。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填土封墓 钱墨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他疑惑地问道:“姚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导演的场景果然和你现实中亲眼目睹张晗跳楼一样?” 姚刚听见钱墨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原来已经虚弱的他竟然开心地大笑起来:“怎么?你也相信了?害怕了吧?我死在这里,你也逃不出今晚。” 就在姚刚和周华,因为见到暗算他们的钱墨开始害怕张晗的鬼魂,而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怕鬼了,反而更愿亲眼见到张晗的鬼魂出现,让她杀了钱墨而感到开心时。洞口突然传来钱墨变了调的声音:“你若爱我一时,我便爱你一世。” 墓底的两**惊,没想到张晗的鬼魂真的出现了,还附身在钱墨身上。周华和姚刚暗自寻思,周华写在张晗照片后面的话怎么会让钱墨知道,那不是张晗上了他身是什么呢?况且钱墨那沙哑阴森的声音,此时,除了更加阴森外,还提高了调门,有点象女子的声音了。 周华也暗暗心惊,他知道的这句话,是钱墨告诉他的。但钱墨怎么会有张晗的那张照片?现在回想起来,那不是冥冥中张晗为了申冤,才会让钱墨发现的吗? 正在两人面面相觑之际,洞口的那声音调子渐渐变得更加尖厉起来,而且拖长了声调。 钱墨对着洞下拉长着调呜呜咽咽地说道:“周华,你爱我吗?姚老师,你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一直不来陪我?” 墓底两人吓得尿流了一裤档。周华颤声道:“张晗,是你吗?我一直深爱着你,这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给你报仇。看上这个面上,你救我吧,我保证以后终生不娶,日日给你上香。” 姚刚也哭求道:“张晗,我当年是因为太爱你了,一时昏了头脑。你原谅我吧,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给你请道士高僧给你大做一场法事,超渡你,也会每天给你上香。” 那个‘张晗’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既然都爱我,那就一起来陪我吧。” 就在两人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之时,却听得洞口上方传来哈哈大笑之声。 钱墨的声音又恢复正常了,他阴沉着嗓音说道:“看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敢对我玩心理战,忘了我曾经教过你们两个心理学吗?班门弄斧,不自量力。你们不是希望真的有鬼魂吗?那我就和你玩一下,我装作张晗鬼魂上身,逗你们一逗,哪料你们两人这么没出息,吓得这个样子。” 钱墨得意地嘿嘿一笑继续道:“两位大才子情圣,听到刚才那句话吓坏了吧?姚刚,周华没告诉你,他是怎么知道那句话的吗?实话告诉你吧,那是我告诉周华的,我料想凭周华的才智,他会很聪明地利用这句话来大做文章,让姚刚你上钩的。至于那个‘梦中’的情节,是我经过周密思考推测出来的最合理的场景,别忘了,心理学可是我的特长哦。” “周华,你也没想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姚老师这句话的吧?现在告诉你,也让你死得明白一些。当年姚刚刚毕业时,由于学校是新校区,好几幢办公楼还没峻工,姚刚就拼了一张桌子在我边上。” “当年,我就感觉到了这小子竟然喜欢上了大学新生张晗。有次,我无意中看到了他抽屉中的张晗照片,翻过来一看,上面竟然有姚刚的笔迹,写着模仿关露的爱情名句。当时,我放回他抽屉时,突然来了灵感,就悄悄地藏了起来。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
钱墨突然口气温和了起来,却让墓底的两人更觉得心惊。钱墨笑咪咪地说道:“你们两位,都曾经是我得意的学生。作为你们老师,在明年你们忌日时,会烧一些纸钱给你们的。你们两人放心去吧,记得死前好好聊一聊,化解了恩怨,别在黄泉路上还互相仇恨。老师现在给你们埋上洞口,永别了,两位我亲爱的弟子。” 周华大叫道:“钱墨,你别得意。你以为我真的有兴趣了解你那么周密的借刀杀人计划吗?我是故意引你说话,你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大声的笑。别以为这是荒山野岭,就不会有人知道,说不定,这几个村子中有哪家跑亲戚回来晚了正在赶夜路呢。要是让人撞见了,就算没有鬼,你也逃不了警察的手。” 钱墨嘿嘿阴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还不死心,指望着有路人经过前来搭救你们?别做梦了,要是月圆之夜,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人赶夜路经过这里。可现在是什么时光啊?刚刚月初,连月梢儿都不见,只有几颗暗淡的星星,谁会在这半夜里经过这里?” 就在墓底两人听了彻底绝望,钱墨正得意地奸笑着时,钱墨却猛然听到声后传来一丝冷冰冰的声音:“是谁说这样的夜里就不会有人在啊?” 钱墨吓得大惊,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而周华和姚刚听到后,却似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叫喊着救命。 跌坐在地上的钱墨,借着星光发现离他不到三米处,地上坐着一个小老头,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那暗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见那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钱墨的胆气顿时回了上来,他一骨碌从地上翻身而起,寻思着自己的事不能败露,必须杀了这小老头灭口。 就在他悄悄地捡起周华扔在地上的那把洛阳铲准备行凶之时,却不料那小老头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 那小老头淡淡地说道:“你叫钱墨吧?是对面那所学校的副教授?嘿嘿,失敬了。” 钱墨一楞,面色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道:“老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别想活着离开。” 谁料那小老头仍是正襟危坐,没一丝因害怕想逃跑的样子。仍是淡淡地说道:“钱墨,我劝你别枉费心思了。你也不想想,我要是见你怕,我刚才会出声吗?” 钱墨一楞,想想也是,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那小老头仍是淡淡说道:“我就是这山里的村民,夜里闲来无事,到山里转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抓些野兔什么的。正巧见到你一个人在这里说话,我还奇怪呢,你一个人在说什么,这才悄悄掩过来听一下。嘿嘿,没想到啊,堂堂一个副教授,心计如此歹毒,竟然设了这么周密的计划,要害死你的两个学生。” 那小老头刚说完,突然把烟头一扔,阴森森地说道:“钱教授,你还握着那铲子干什么呢?难道你认为你能制服我吗?不是我小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算是来几个青壮年,我小老头也不在眼中。” 钱墨大惊,手中的洛阳铲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 墓底的周华和姚刚大为振奋,不断地呼救,钱墨吓处六神无主,双腿直打哆嗦。 谁料那小老头竟然不理睬墓底两人的呼救,竟然阴森森地说道:“钱教授,我小老儿生平就只爱财。你要是不想让今天的事败露,不想让墓底的两人活着出来,那就得看你开出什么价了。” 墓底的周华和姚刚,闻听此言,只觉天旋地转,绝望到了极点。钱墨却登时来了精神,他赶忙说道:“老人家,好说,一切好说。只要你帮我瞒过此事,你开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没有二话。” 那小老头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钱教授,你这可是说真的?你不会后悔吗?” 钱墨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天对地发着毒誓。那小老头笑了笑:“行,钱教授,你既然要我帮你这个忙,那我可得开出条件了。” 钱墨连忙拍着胸答应保证照办,那小老头这才幽幽地说道:“钱教授,我的儿子不孝。如果你愿意认我为父,一直守候着我孝顺我,那我可帮你保密,并把这个洞口埋掉。” 钱墨连忙答应,那小老头嘿嘿笑道:“钱教授,言出必行,你可不能反悔。” 只见那小老头弯下腰来,也不知从哪捡来来几根树枝,插在洞口下面三四寸的地方,捡起钱墨掉下的洛阳铲,只几秒钟,洞口就渐渐让泥土掩没起来,周华和姚刚那绝望而凄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命丧古墓 墓底的周华和姚刚,随着洞口上方撒下的泥土不断泼撒在他们身上,那借着暗弱的星光能看见的洞口也在逐渐消失,最后一丝求生的**也破灭了。 两人静静在躺着等待被活活埋葬时,周华突然笑了起来:“好个聪明的小老头,不会也是盗墓出身吧?竟然知道下面的墓室这么大,就算埋到天亮也填不满,却聪明地用树枝卡住,只掩盖住了洞口。” 姚刚惨然地说道:“周华,我们的恩怨就此可以消除了吧?我们谁也别怨谁,我们谁也活不了了,你还笑得出来?” 周华苦笑道:“姚老师,我也后悔莫及啊,我们两人都被那该死的钱墨算计了。” 就在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境界时,突然都停止了说话声。他们互相对着对方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发出这样可怕的呼吸声?”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才知道那呼吸声不是对方发出来的,也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他们身边不远处,墓室正中的那个已经开了棺盖的棺材。 棺材中传来了“嗬哧、嗬哧”的可怕的喘气声,虽然周华和姚刚已经知道难逃一死,可仍是吓得缩成了一团。 姚刚扔下的手电,正对着棺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手电的余光也让墓室中一切见得清清楚楚。 两人吓得“啊”地一声大叫起来,只见棺材中慢慢地竖起了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就如没有关节,不是坐起,而是直挺挺地从棺材中竖了起来,站在棺材中央,一动不动。 周华和姚刚此时已经吓得叫不出声,不敢看那具棺材中站立的干尸,可眼睛却又不听指挥似的直楞楞地盯着那具干尸。 手电余光中,那具干尸头上开始隐隐冒出了一丝白汽,越来越浓,最后在干尸头顶聚积成了一小团白雾,慢慢地绕着干尸头顶盘旋着,一直不肯散去。 钱一多吐在干尸脸上的那团恶心的呕吐物,正在慢慢剥落。当最后一丝粘滞消失,那块令人作哎的东西从额头向下掉落时,干尸那张开的大嘴突然一口吞食了下去。 钱一多手指被干尸牙齿划破之时,他的鲜血慢慢渗入了干尸口中。经过了三天三夜,吸食了鲜血的干尸阴气越聚越重,终于得到了一股强大的阴力。 而钱一多的呕吐物刚才让干尸吞食后,更是让吸食了人间烟火的干尸的灵力进一步得到了加强。 周华和姚刚,看着干尸几乎身上那突出的一根根肋骨,早已经吓得三尸神出窍。 干尸头顶的白汽慢慢地向下沉去,最终全消失在干尸的天灵盖上。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干尸那张大的口开始慢慢地向外喷出一团团白汽。 两人清楚地看到,那干尸的两只空洞的鼻孔竟然开始一张一合,好象在嗅着什么。 干尸的头在慢慢地转动,在这寂静的墓室中,只听见一阵阵咯啦咯啦清脆的骨头磨合的声音。 终于,干尸停止了动作,那张恶心恐怖的脸正对着周华和姚刚两人。 惊惧到了极点的两人,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时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向站在棺材中的干尸处,两人惊惧的眼睛也逐渐失去了光芒,变得散乱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地挪到了干尸处,那干尸分别对着两人嗅了嗅,慢慢地抬起那双就似晒干了的芦苇棒似的双手,虽然缓慢,却似毫不费力地穿过了两人的胸膛。 鲜血从两人的胸口同时喷向了干尸脸上,姚刚和周华已经失去了知觉,竟然没有发出一丝惨叫,干尸贪婪地吸吮着那热热的鲜血。 渐渐地,姚刚和周华的身子不断地在萎缩,最后缩成了婴儿般大小。干尸仍在不断在吸吮,那干瘪的身上和脸上,竟然开始渐渐地饱满起来。 墓室中的那枝手电,也渐渐耗尽了能量,开始暗弱下来。当灯光完全消失时,只留下那干尸发出的凄厉的粗重喘气声。 在埋好古墓的盗洞口后,钱墨刚刚松了一口气,立即又心事重重起来。 那个小老头,虽然帮他埋好了洞口,还答应帮钱墨保守秘密,却始终是钱墨的一块心病。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诺言,答应认那小老头为父,终身孝顺陪伴着他,一向自视甚高的钱墨,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那小老头走在钱墨前面,轻灵如猫,竟然不发出一丝声响。钱墨暗暗心惊,果然是一个高手,看来自己暂时不得不听命于那小老头了。 |
钱墨心中暗自盘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得不委曲求全,只等这事过了风头,再寻个机会悄悄除去那小老头。 就在钱墨胡思乱想之时,那小老头突然嘿嘿一笑道:“钱教授,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儿了。你是不是从没走过夜路,感觉害怕又无聊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咱爷俩边说边走,翻过这座小山就到我家了。” 钱墨迫不得已,强作欢笑道:“老爷子,你现在已经比我亲爹都要亲了。只要您老人家有兴趣,作为您的儿子,我自然乐得听听。” 那老头干笑一下道:“如此甚好,我就给你讲一个盗墓世家的故事。” 钱墨一楞道:“怪不得您老人家身手这么了得,刚才填土埋坟时又这么娴熟,敢情您老就是盗墓出身的吧?” 那老头笑了笑,不置可否,钱墨也不敢多问。 那老头忽然说道:“话说从前有一个盗墓高手,那是相当的了得。据说他年轻时,只要凭他的眼睛和嗅觉,就能从旁人轻易发现不了的地方能找出有没有古墓。” “有一天,那人夜出时,在路边捡到一个弃婴。由于自己的妻子一直没有生育,就悄悄带了回家,对外声称是他和妻子所生,就此视作亲生骨肉开始抚养起来。” “当那孩子渐渐长大后,那个人也老了,他决定干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安度晚年。终于,机会来了,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古墓。” “那老人趁晚上他老伴睡着后,悄悄地带上盗墓工具,一个人摸到了山上那白天踩点好的墓地边。” 钱墨听到这里,已经开始被故事所吸引,不由得好奇地插嘴道:“老爷子,既然那老人把那弃婴抚养成人了,那为什么他不把盗墓的绝技教给他儿子,也好多个帮手?” 那小老头叹口气道:“儿呀,你不知道,盗墓的人,几乎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除了几个人合伙盗墓外,另外的就是单干的。那老人从年轻时开始就是靠单干,在盗墓同行中有了很大的名气。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也带入盗墓这一行。” 钱一多更好奇了,不由得再次发问为什么。 那小老头叹道:“你不在这行,所以你不知道。私盗墓葬,从古以来,除了是官府明目张胆的盗墓外,其他的全是违法的,所以都是偷偷摸摸的。就算是团伙盗墓,那也都是基本有着血亲关系。因为有外人参与,那是不可靠的。” “你想想,就如刚才所发生的一墓,合伙盗墓人必然有人进入墓室,有人在墓地外接应。倘若不是血亲关系,那上面的人要是起了独吞的歹心,当起出了宝贝后,如果割断绳索怎么办?有宝贝陪葬的古墓一般比较大,人从盗洞中摔下,不死即伤。就算没什么事,那他也不会再上得地面,不是活活地在墓中饿死就是被憋死。” “你刚才也亲身经历了,刚才那两个,就是各怀鬼胎。上面的小伙子在下面那人刚要上来时,割断了绳索,那下面的人必死无疑。只是上面那人没想到,还有你在暗中算计,所以他们都丢了性命。” 钱墨尴尬地“嗯”了一下,不觉问道:“老爷子,那人为什么不教你儿子呢?你们是一家人,那岂不更是安全互相有照应吗?” |
钱墨“啊”一声惊叫,那老头却不理睬他,继续说道:“当时,那个盗墓的老头就痛晕了过去。可恨的是那个养子不光心肠毒,还有一肚子坏心思。他剥光了昏迷的老父的衣服,把他扔在地窖外面。” “可怜啊,这么冷的天,那个昏迷的老头就此被活活冻死。而他那养子独自一人进了地窖后,翻遍了所有地方,却没能找到那颗夜明珠。” “眼看着天快亮了,那个养子看着他倒毙在地窖外面的老父,也不禁害怕起来。他赶紧把他老父亲的衣服给穿上,然后等天亮后,告诉离他家不远的村上人,说是自己晚归后,突然发现老父不见了。遍寻之后,才发现老父可能是半夜小解,撞上了棚户上的木桩,不幸弄瞎了眼睛和割破了耳朵。或许是因为疼痛而昏迷了过去,当初他又不在家,因此活活被冻死了。” “由于他家是独门独户,平时很少与人来往,村民见他家发生如此变故,倒是很热情地前来帮忙,给他老父搭好了灵棚,停尸在正屋之内。” 那小老头说到这里,情绪突然低落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这老头死得太冤了。山里人家,要是意外死了一个人,只要不是明显的刀伤和下药后尸体发黑,很少有人报警的,所以那老头的尸体就一直停放在他家里。” “他那养子也是胆子忒大,干了几年盗墓,虽然没什么收获,却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和一副谁也吓不倒的胆量。后来,来过几个外地人,其中有一个道士,他看到了那停放着的老头的尸体,从中看出了蹊跷,从而报了警。” “只是警察来后,并没有查出什么可疑之处,他们才不会相信道士所说的话呢。那个养子在派出所接受调查后,也平安回到家里。可恨他财迷心窍,一直在寻思那颗夜明珠的下落,却根本没心思先把他老父下葬,一直停尸在自己家堂屋中。” 钱墨奇怪地问道:“这颗夜明珠不是放在地窖中的吗?那么大的一个地窖,怎么会可能一直找不到?” 那小老头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也小看了那盗墓的老头,他既然是专门偷盗别人墓中钱财的,也怕别人来偷他的。所以,他在自己家的地窖里做了机关,有一明一暗两只地窖。那颗夜明珠和他老伴及那个地下钱庄老板的尸体,都一起藏在了那暗室之中。这个秘密,连他那养子都不知道。” 钱墨听得惊心动魄,嗟叹不已,不禁问道:“老爷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 那老头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礼拜前,今天是那盗墓老头死后第七天,正是他头七回魂之夜。” 钱一多突然浑身一个激零,一阵恐惧感涌了上来,双脚顿时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直冒上来。他一楞神,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子,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吗?你怎么说得如此活灵活现?” 那小老头并不搭理他的话,抬手一指道:“儿呀,前面那亮着灯光的就是我家了。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就到为父家里歇息一会吧。” |
场地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木头做的小房间,奇怪的是,那木头小房间没有门窗,似乎是从上面出进的,因为钱墨清楚地看到,木制小房间顶上的封板就侧放在小房间边上。 四周摆落着几只陶瓷罐子,还有一只马的雕塑立在那个小房间边上,虽然一动不动,钱墨却总觉得那马雕塑的眼睛似乎有灵气一般,随着他的走动而一直注视着他。 钱墨围着那小房子转了一圈,突然额头一痛,他伸手一摸,手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小房子边立着了一把宝剑形状的雕塑,剑把上还坠着一颗血红的宝石似的东西。 那颗硕大的宝石,闪烁着诡秘的红色光芒,这让钱墨暂时忘却了害怕,贪婪而好奇地盯着那颗红宝石。 钱墨情不自禁里伸出双手,捧着那颗红宝石细细在抚摸着。 “钱老师,这颗宝石漂亮吗?会不会值很多钱?”两个声音几乎以相同的语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钱墨正在揣摩着那颗罕见的红宝石,听到两人说话,一抬头,看着两人兴奋地说道:“是姚刚和周华啊,你们快来看,老师发现了这颗世上最大的红宝石。” 钱墨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腾出一只手,去拉他们两人来看。不曾想他的手刚碰到不知是谁的手臂时,钱墨突然感觉怪怪的,似乎他抓到的是一根骨头。 正在他纳闷之际,却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哗拉拉物品散落的声音。 钱墨低头一看,那捡到红宝石的喜悦,立即让一阵巨大的恐惧感所代替了。 他的脚边散落着两堆白骨,眼前似乎还留着姚刚和周华那似笑非笑的脸。 钱墨这时吓得“啊”地一声惨叫,他这才明白过来,姚刚和周华早让他埋进那个古墓中了,怎么又会出现在他眼前? 钱墨感觉到阵阵寒意,从脚心直往脑门上涌来。他惊恐地看着四周,一切都在慢慢扭曲变形。 本来那明亮的灯光,也在慢慢变得黯淡起来,而且颜色也开始呈现出绿色。 钱墨的眼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清楚地看到,那个‘小别墅’竟然是一个圆形的墓室,而中间那个木制小房间就是一个硕大的棺材,棺材盖板跌落在地,已经裂成了三截。 那匹马的雕像也成了一副马的骨架,散落在地上,而他的手中,不再是捧着那颗硕大的红宝石,而只是一颗小小的红宝石。那根剑柱雕塑也缩成了一把小小的锈迹斑斑的短剑,紧紧地捏在他的右手掌中。 棺材中传来了呼哧呼哧的粗重的喘气声,钱墨循声望去,只见棺材上方笼罩着一片强烈的绿光。钱墨这才明白,原来墓室中的绿光,都来自于那棺材之中。 惊惧到到了极点的钱墨,楞楞地站在那儿丝毫不能动弹。他听到了棺材中除了那粗重的呼气声,还传来了一阵阵象是骨头碎裂又象是关节活动的‘喀拉’之声。 棺材中的绿光在向上扩大,不一会,里面直挺挺地坐起了一个人。不,准确说,那不是人,而是一具干尸。 只是那干尸和寻常的干尸也不一样,除了两只凹陷下去的眼窝中放射出两道绿光外,身上却是血肉模糊,不断地向下滴着脂膏。 一个念头闪现在钱墨脑中,那干尸吸干了姚刚和周华的精血,所以才成了一具血尸,难怪姚刚和周华已经化成了两堆白骨。 钱墨绝望地大叫一声,眼光也立即黯淡了下来,似乎丧失了神智,一步步机械地走向棺材中的那具血尸。 那血尸伸出血肉模糊的双手,深深地插入了钱墨的胸膛,张开大口,贪婪地咀嚼起钱墨的那颗仍在散发着热气滴着鲜血的微弱跳动着的心脏。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丧魂失魄 “滴嗒、滴嗒”,房间里一片死寂,墙上那只造型丑陋的挂钟,在这孤寂得可怕的深夜里发出机械枯燥的声音。 钱一多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感觉自己的身子飘游在了空中,无拘无束,那是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怪异感觉。 钱一多看到了倚躺在床边的李冰已经睡着了,手上还捧着那本《金刚经》。坐在沙发上的赵婉儿,也把头靠在施丽娅的肩头,两人看样子也都睡着了。 坐在小旅馆房间中那张老旧的桌子前的张远山,左手支着自己的头,不住地的打盹,右手握着的那把桃木剑无力地垂向地面,剑尖却卡在了桌腿上。 钱一多感觉怪怪的,叫了几声:“你们都睡着了吗?” 没人回答,四个人依然保持着原样,似乎再任他怎么大喊,都没人会听见似的。 钱一多开始有些心慌起来,感觉自己的身子没有半丝分量,轻轻地飘浮在空中。他心中大骇,因为他这时清楚地看到了,另一个他,正一动不动地睡在他自己的床位上。 钱一多心中惊惧极了,大喊道:“怎么回事?难道我死了吗?这就是灵魂出窍了吗?”他随即明白,自己的努力都无济于事,因为他虽然是在大喊,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慢慢地,周边的一切都开始飘忽起来,渐渐模糊了起来。他周身不知什么时候,弥漫了浓浓的白雾,掩没了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尸体’。 钱一多感觉自己在这团白雾中飘啊飘,虽然什么也不见,但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个看不见的通道中向前缓缓飘去。 前面隐约有一点灯光在闪烁,随着他的飘近,那灯光越来越清晰,绿幽幽的,隐隐透着无比的诡异。 那团绿光,不一会儿就开始汇聚起来,体积在一点点缩小,而且开始慢慢地分成两道,最后变成了两道绿光。 钱一多四周的白雾也开始逐渐消失,四周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一会儿后,又逐渐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四周隐隐出现了许多东西,都笼罩在那两道绿光发出的淡淡光线之中。 钱一多耳朵里传来了一阵阵粗重的喘气声,这个声音让他既觉得害怕,又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钱一多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看清了四周的一切,这让他心中更是惊惧,因为他发现,他竟然出现在了自己上次盗的将军墓中。 那具干尸竟然站立在棺材中,那深陷的眼眶中,两道绿光直直地对着钱一多的双眼,却一动不动。惊骇之极的钱一多忍不住想呕吐,却感觉空荡荡的,想吐却吐不出来。 不一会儿,诡异的现象出现了,那干尸本来已经干瘪得犹如晒干了的鱼干似的身上,渐渐地渗出了鲜血,而且似乎在慢慢饱满起来。 钱一多愕然见到,那干尸伸出的两只手上,凭空多出了两个人,不断地在干尸手上挣扎,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那干尸的身体越来越饱满,鲜血也流淌了干尸一身,钱一多眼睁睁地看着干尸手上的两个人喷出的鲜血越来越少,尸体也在快速萎缩着,最后连皮毛不也见了,只留下两具骷髅挂在干尸手上。 也没见干尸的手怎么动弹,忽然那两具骷髅就从干尸的手上掉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哗拉拉的声音,裂成了两堆白骨散落在地。 钱一多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了,但思维却仍是很清晰,手脚冰凉得隐隐发痛。 那吸干了两个人**的干尸,此时已经不再是一具干尸,就如钱一多在恐怖电影中见到的血尸那般可怕。 绿光越发强烈,血尸已经开始会逐渐动弹,除了那粗重的喘气声一直没停息外,还不时发出一阵阵喀啦喀啦的骨头磨裂声。没错,那干尸已经不再如原先那盘僵硬,吸食了鲜血和皮肉后,干尸已经变得如正常人那般丰满。只不过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就如一个遭遇车祸后的血淋淋的尸体。 |
更让钱一多心惊的是,虽然干尸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但干尸的胸口部仍然凹陷下去,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干尸的头颅上,那发出绿光的眼窝后面依然是黑洞洞,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上,鲜血还在滴嗒地往下掉。 那血尸的双手在慢慢合拢,最后并排着伸向前面。钱一多感觉身边刮起了一股阴风,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快速扑向那个血尸。 一楞神间,钱一多看见了,刚才那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而此时,那个人双脚已经离地,直直地动也不动。他的后背,血尸的两只手正穿过他的身体露在外面滴着鲜血。 血顺着那人的双脚,一滴滴地掉在地上,很快汇成了一滩。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传来,钱一多看到那血尸的双手已经离开了那具尸体,尸体却并不掉下来,居然毫无挂靠地悬挂在空中,动也不动。血尸双手捧着那个尸体的心脏,贪婪地嘶咬着。 捧在血尸手上的心脏越来越小,血尸似乎心满意足地伸出了血红的舌头,在嘴唇边转了几圈,在残留在嘴唇边的血迹都卷进了那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中。 随着那个心脏被一口口啃食,越来越小,直至最终完全不见,那血尸胸口的阴影在一点点消失,没错,是血尸的胸口开始丰满了起来。 血尸继续贪婪地啃食着那具尸体,当那尸体只留下一副白森森的骸骨掉落在地时,血尸这才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有如狼嚎的凄厉嚎叫声。 这时的血尸,已经不再是钱一多盗墓时在棺材中见到的那副干瘪尸骨的模样,而是形体丰满了起来,高大威猛,只是身上的皮肤并不完整,惨白中夹杂着一条条血痕。 血尸的脸上也饱满了起来,除了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和凹陷的眼眶,脸上也补满了血肉,甚至钱一多清楚地看到了血尸的脸正在不断抽搐。 一粒灰白的东西正从棺材底部慢慢升起,在暗淡的绿光中,钱一多还是看清楚了,那是他上次盗墓剥将军尸身上的盔甲时,从将军尸体眼眶里滚落到棺材底部的一粒干瘪的眼球。 只见那眼球缓缓地飞到血尸脸部,停了一会,直接滚进了眼眶中。这时钱一多惊骇地发现,那血尸眼眶中的两道绿光,开始不住地乱颤。 钱一多抬腿想跑,只觉原来轻飘飘的身子,这时犹如灌满了铅一样,丝毫不得动弹。 血尸的身子未见任何动弹,那残缺不齐的头颅却离开了脖子,在墓室之中慢慢地旋了三圈,最后停留在了钱一多面前。 血尸发出一阵阵狞笑,张大了嘴,露出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对着钱一多猛然咬来。 钱一多下意识地一抬手,奇迹出现了,刚才还不能动弹的他,竟然真的抬起了左手,档在了自己面前。 血尸张大的嘴眼看就要咬到钱一多的鼻子,却被突然出现的手档住了。血尸狠狠地咬了下去,钱一多顿时奇痛难当,只觉被血尸咬住的手掌又痒又痛。 血尸的牙齿嘶咬着钱一多的左手,钱一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掌露出了森森白骨,还渗出了黄绿色的液体,发出了一阵阵刺鼻的恶臭。 突然,一道白光闪起,掉在墓室地上的那柄短剑飞舞在空中,猛地刺向钱一多的左手掌。 血尸的头颅迅速飞了回去,接在了血尸的躯体上,轰然倒下,震得那棺材似乎发出了快要散架的巨大撕裂声。 钱一多惊骇得发出了一声惨叫,却陡然见到自己那只左手竟然完好无损。 钱一多眼前一黑,墓室内的绿光迅即不见,随即又感受到了一道金黄色的光线照得他睁不开眼。 |
李冰也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个人暗中窥见了钱大哥盗墓的过程,悄悄捡到了那颗遗失的红宝石。或许是出于贪心,在观望了几日后,于今天夜里悄悄进入墓室。却不料命丧古墓,没再能把那带有诅咒的短剑带出古墓,所以钱大哥才解除了死亡诅咒。” 赵婉儿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什么,插嘴道:“李冰,进入墓室的应该不是一个人。既然钱大哥能在梦中解除了死亡诅咒,那说明这个梦是真实的。既然这样,梦中他见到了那个将军干尸变成了可怕的血尸,杀死了三人,这也应该是真实的。所以,因贪财而进入墓室的应该是三个人,只是两个人先进去,后来又进去了一个。” 张远山点了点头道:“婉儿说的有道理,奇怪,这个干尸怎么会复活并且具有如此强大的灵力呢?” 李冰嘿嘿笑了一声道:“张大哥,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倒想到了一个原因。” 赵婉儿立即催促李冰快快说出来,李冰想了一会,理了一下头绪道:“你们忘了吗?前两天钱大哥左手上染上了化尸**,张大哥是不是烧了符后,再用我的血来镇住的?那我猜想,这个干尸,肯定是吸取了钱大哥不慎在他牙齿上划破左手时滴下的鲜血,这才有了灵气,经过几天,阴气越来越重,这才具有了强大的灵力,因而杀死了进入墓室的三个人。” “言之有理”,张远山猛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倒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张远山兴奋地说道:“难怪钱兄弟说梦中见到那个干尸吸食了他们三人的血气和骨肉后,最后都化成了白骨,而那个干尸也变得丰满,成了一个血尸。他在吸食精气补充灵力,只是暂时还没吸食足够,这才困于棺材中而没能出来为祸人间。” 钱一多这时也已经不再那么害怕,脑子中回想起刚才梦中见到的墓室中的情景。 突然,他手一抖,把端着的咖啡泼撒在了地上,那只精致的咖啡杯也摔成了几片。 钱一多惶恐地说道:“我记起来了,怪不得我会特别害怕,因为墓中见到的人我认识。” 众人齐齐地惊呼一声,钱一多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刚进墓室之时,见到那干尸双手抓着的两人,竟然是姚刚和周华。他们两人来过我们这里几次,所以我不会记错。只是由于害怕,我当时只觉得面熟,却一时记不起他们是谁。” 张远山惊问:“那后来死的那个人是谁?” 钱一多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只知道那人穿着比较考究,大概50岁左右。” 几个人都唏嘘不已,赵婉儿愕然地说道:“怎么会是他们两人?这两人可是年轻有为,大有前途的,我们不都是这样看的吗?” 其他几个也都是不敢相信,竟然会是姚刚和周华。李冰突然离开了房间,过一会又回到了房间。 李冰神秘地说道:“钱大哥说的没错,他梦中见到死在墓室中的极有可能就是姚刚和周华。” 大家都吃惊地盯着李冰,都想知道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李冰叹息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进入古墓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但刚才听了钱大哥说的后,我到楼下找服务员回忆了下。她想起了,前天来了我们这儿几次的一个男大学生悄悄来过,在我们房间门口偷偷听了一会就走了。服务员当时也感到奇怪,只是因为她认为我们熟悉,所以才没提起这事。” 赵婉儿惊讶地说道:“这么说周华是听到了我们说的那个将军墓和短剑的事,这才悄然离去的。只是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竟然会拉上姚刚一起去那古墓中。那个后来出现的人,更不知道是谁了。” 正在几个人讨论着时,李冰的衣柜中发出了一丝异响。众人吃惊地摒住呼吸,张远山手持桃木剑,悄悄靠近了衣柜,猛地拉开柜门,除了李冰的衣服和旅行箱外,什么也没发现。 刚松了一口气,张远山突然叫道:“李冰,快,把你旅行箱打开,取出那个在小山顶上玄武大帝破庙中得到的龟蛇泥塑。突然发出异响,就和上次的朱雀一样,这次又有七煞要归位了。” 李冰闻言,赶紧打开旅行箱,把那龟蛇泥塑取出,恭恭敬敬地摆在了桌子中央。 只见那龟蛇泥塑,此时一阵黑光欲隐欲现,把众人都看得呆了。 “看”,施丽娅指着窗户道:“那是什么?好吓人。” 大家循声看去,只见窗户外,黑乎乎的似两只蝙蝠在飞舞,却又不象蝙蝠。 飞舞了一会,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无声无息地穿越了玻璃,围着桌子中央的那龟蛇泥塑打转。 众人惊奇而害怕地发现,那只是两团黑气,慢慢地,一团黑气竟然幻化出了周华的模样,另一团黑气,却不是姚刚。 钱一多惊呼道:“是他,正是他,就是那个后来进入墓室让血尸杀掉的老者。” |
李冰等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李冰迟疑了一下道:“张大哥真是悲天悯人,我李冰一定会跟你一起去的。婉儿和施姐是女的,钱大哥刚才受过了惊吓,你们三人就留下吧。” 赵婉儿听李冰这么说,生气地噘起了小嘴,不满地道:“李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女的就不如你吗?再说我们怎么能够为了私利,让你和张大哥两个人去冒险呢?我也去,多一个人,或许就多一份力量。” 施丽娅见状忙附和道:“婉儿说得没错,我们五个人,同生死共命运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两人单独去,我也一定会去的。” 李冰正待出言相劝,张远山摆了摆手,示意李冰不要违拗了她们的意思。李冰无奈,把目光投向了钱一多:“钱大哥,你就不要去了,真的,你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梦。虽然只是一个梦,可其实是真实的。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钱一多心里矛盾极了,说实话,他是觉得自己并不那么伟大,去冒这么大的风险,那实在是他所不愿的。但五个人去了四个,让他一人独自留在这里,他内心觉得更害怕。好歹和张远山李冰在一起,真的有什么事,他们两人或许有法子解决。 钱一多慢吞吞地说道:“施姐说得对,我们五个人已经成为一体了,谁也不能落下。再说你们虽然知道那将军墓大概的位置,却并不熟悉。我跟去,能让大家少一分摸索,尽快找到那将军墓,我们多一分时间,那血尸就少一分时间,或许胜算更大。” 钱一多也表态愿意一起去,李冰劝阻无奈,只得听由他们的意思。大家帮助张远山收拾好准备好的东西,一起跟着张远山向小山中那个将军墓走去。 正当一行人快到小山脚下时,李冰的手机响了起来。李冰接通电话,原来是钱辉打来的。 电话中钱辉显得相当害怕,他说他隐隐听到了小山上传来类似狼嚎的叫声,却又不象是狼嚎,而且这么远,还能隐隐听到一种怪怪的喘气之声。 想到了今天是隔壁村上老王头的回魂之夜和张远山交待过的话,钱辉这才打通李冰电话,告诉他们这一可怕的情况。 张远山听李冰说后,叹口气道:“钱辉听到的声音,恐怕不是狼嚎,而是那个血尸已经有了相当功力,出了古墓。如果真是这样,那具古尸现在还不会走远,必定在墓洞周边吸食日月水露精华,我们得加快脚步了,晚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听到了老王头的回魂夜这几个字,赵婉儿不由得全身一懔,她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张大哥,那个老王头的鬼魂也会不会作祟?” 张远山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了,这个血尸远远比老王头的鬼魂可怕,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除掉血尸。” 不多时,五个人已经奔上了两座小山之间的小山凹,顺着钱一多指的墓地方向,大家快走了没几分钟,赫然见到微弱的星光下,那黑幽幽的一块大石边,两道绿幽幽的光线正盯着大家走来的方向。 张远山忙从钱一多揣着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糯米,口中念念有词,扬手对着那两道绿光之处撒去。 只听见黑夜之中,发出了一阵咝咝之声,那绿光处似乎冒出了一阵白烟,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 张远山大喜,高喊道:“我打着了,正是那具血尸。”话音未落,却传来那血尸发出了痛苦而凄厉的怪吼之声。 一股夹杂着腥臭味的阴风向大家袭来,那两道绿光就如夏夜的荧火虫,跳跃着扑向大家。 张远山大惊,劈手撒出几张符纸,迎着那绿光处就贴了上去。 只见那绿光顿时停了下来,众人这才喘了口气,在微弱的星光下,惊讶地发现,这具血尸身材高大威猛,果然是一副将军的气势。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金佛灭尸 几个人围绕着那具恶心又可怕的血尸,心中的惊恐自然不必言说。只听那血尸呼哧呼哧在喘着粗气,那一股股腥臭味也越来越浓。 施丽娅突然惊叫道:“张大哥,不妙了,那血尸开始慢慢会动了。” 张远山定睛一看,心中暗暗叫苦,果然那血尸挣扎着微微动弹。张远山知道自己的法力有限,那符纸虽然一时阻滞了血尸,可终究还是制不住血尸。 张远山大喝一声,举起桃木剑刺向血尸胸口。那桃木剑穿身而过,血尸呜呜呜地原地乱颤,一阵挣扎之后,血尸大吼一声,胸口一道绿光迸出,竟然硬生生地把桃木剑弹了出去。 张远山大惊,又连忙在血尸身上贴了几张符纸,可这次竟然不大管用,那血尸挣扎得更厉害了。 血尸突然离开了原地,开始跳动着向几个人扑来。五个**惊,各自躲开,心中暗暗叫苦,看来大家今天夜全得命丧失于此。 张远山急道:“你们快快闪避,同时吸引住他,给我争取一点时间,我来请茅山祖师上身降伏了这个妖孽。” 张远山远远躲到了一边,一脚捶胸顿足,一边念着咒语,恭请祖师爷上身。 其他四个人被血尸追得惊叫连连,东躲西藏。 突然,赵婉儿被脚下的山石绊了一跤,一下子扑倒在地,就在这一霎那,血尸的两道绿光盯住了扑在地下的赵婉儿。 血尸发出一声可怕的长长嚎叫,伸出血淋淋的双手,腾空而起,扑向赵婉儿。 刚看赵婉儿即将遭遇不测,李冰情急之下,没来得及作出任何思考,一下子扑倒在赵婉儿身上,背对着血尸,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赵婉儿。 就是电光火石一闪之间,血尸的双手已经插入了李冰的背部。 李冰只觉背心一凉,眼睛一闭,只等一死之时,却猛听着血尸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李冰好生奇怪,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死,而且背上也没象受伤,只是隐隐有些作痛。 那血尸痛苦地在地下翻滚着,把施丽娅和钱一多吓得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李冰急忙站起,一把抱起吓得已经昏迷过去的赵婉儿。 这时,张远山正急得满头大汗,请了许久,却仍不见有祖师爷上身。这使得他开始怀疑,他师傅说的能请祖师爷的话是不是真的。 暗暗叫苦的张远山,忽然见到赵婉儿摔倒,李冰飞身护住婉儿,血尸抓向李冰背部,却被弹上半空,重重地摔在地下,不断哀嚎打滚,也不觉大为奇怪。 张远山再也顾不得请祖师爷了,他快跑几步来到李冰身边。张远山伸出一粒手指,在赵婉儿鼻子处一试,鼻息均匀,张远山这才放心。 张远山盯着李冰道:“李冰,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血尸的双手抓向了你背部?” 李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给他插得肋骨都痛了,还好,没有受伤。这个血尸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在地上翻滚?” 张远山这时大喜,吼道:“你们别怕,我有办法消灭血尸了。这个血尸现在暂时失去了灵力,是因为他双手插到李冰的背时,激发出李冰体内的朱雀阳气和六颗舍利的法力,所以血尸才会痛苦翻滚。” 张远山捡起掉在地下的桃木剑,大吼道:“李冰,你快咬破手指,把你的指血涂抹在我的剑尖上。” 李冰此时根本不去想为什么,不假思索地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把指血涂抹在了张远山的桃木剑的剑端。 张远山又在桃木剑上贴了三张符,口中念着咒语,看准时机,奋力刺向那血尸胸口。 当桃木剑穿透那血尸的胸口时,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红光,直冲云宵。 红光之中,幻化出了一只鲜红的朱雀,不断地在血尸顶上盘旋飞舞。血尸更加显得痛苦哀嚎,左冲右突,妄图挣脱那朱雀红光的笼罩。 这时,血尸四周突然又冒出了六道柔和的金光。 “舍利”,张远山和李冰同时大叫。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尸牙啃躯 王守义吓得双手乱舞,慌乱之中,把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打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地窖中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那紧紧咬着王守义双腿的两个死尸脸上发出的惨绿的微光,使得地窖中的一切隐约可辩。 王守义痛得双腿乱踹,那两具死尸却死死地咬住不放。这时的王守义,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恶气,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害怕,他只想着尽快摆脱两具死尸的嘶咬。 王守义奋力挣扎着,忍住双腿的剧痛,他耳中清清楚楚地听到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 绝望中的王守义,突然感觉双腿已经不再那么沉重,一股求生的**顿时燃了起来。 他回头一望,只见两具死尸已经扑倒在地,尸体上都已不见头颅,断裂的脖颈处,往外汩汩冒着暗红色的脓血。 王守义心中惊惧,顾不得想什么,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又扑通一下被绊倒在地。他眼睛一瞥间,神魂俱丧。原来他刚才的挣扎,却不知觉间扭断了两具死尸的脖颈。 那两具死尸的头,仍紧紧地贴在他大腿两侧,死人头上的绿气越积越盛。两个死人头都露出了森森白牙,死死地咬住王守义的脚,闪着寒光的双眼,却直直地盯视着王守义。 王守义拼命地向洞口爬去,大半个身子已经钻出了那个地窖,双腿却因两个死人头紧紧咬住而卡在洞口再也钻不出来。 就在王守义因害怕疼痛而绝望之时,他眼睛前被一双黑色的布鞋档住了视线,鞋子中传来的恶臭几乎把他熏得晕了过去。 也不知那个穿黑布鞋的人拿起了什么,只听得啪啪两声闷响,一阵头骨碎裂的声音传入了王守义的耳朵。 他扭头一看,只见那两个死人头已经被砸得支离破碎,一股黑血夹杂着黄白色的脑浆正在向外慢慢流淌。 王守义吓得一个哆嗦,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又能动弹了,而眼前的那双黑布鞋已经消失了。 他双手着地,拼命地抓着地面,向前爬出了地窖。 当王守义刚爬出地窖时,突然身后轰然一声巨响,整个地窖都塌陷了下来。 王守义松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屋中跑去,却奇怪地听到一下下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时的他也顾不得多想,冲回自己屋中,顺手抄了根木棍把后门死死地顶住。 王守义心中暗暗咒骂,该死的供电所,这么多天还没能把电路修好。只有老王头尸体头顶上那盏长明油灯,依然发出飘飘忽忽的光线,把室内的一切,晃得犹如无数鬼影在飘动。 王守义无意中看了一眼老王头的尸体,从小就胆大不怕死尸的他,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心升起。虽然老王头的尸体被白布蒙着,可王守义总觉得那死尸的两只眼睛在盯着他,而自己却又看不见。 王守义心虚,因为老王头的死,是他直接造成的。他害怕得双腿瑟瑟发抖,突然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双腿被两个死人头咬的疼痛感越来越强,更是夹杂着一阵阵奇痒。 王守义下意识地双手去腿上抓痒,却猛男发出一声惨叫。他本能地缩回双手,借着微弱的火苗,他看到了双手上出现了几颗牙印,鲜血伴随着一股黄绿色的粘液渗了出来。 这时他惊惧地看到,虽然自己的双腿扭断了两个死人头,那个穿黑布鞋的人又打碎了两个死人头,但死人头上的残留下的两排残缺的牙齿,却仍紧紧地咬合在他的腿上,白森森的牙齿上的一股股冒出的鲜血,分外地碜人。 王守义死命地拍打着咬在腿上的两副牙齿,却毫无办法挣脱。眼睛前突然一黑,多了样东西,王守义定神一看,还是那双黑布鞋。 奇怪的是,他只看见了那张黑布鞋,鞋子上面却什么也没有,就一双黑色的布鞋诡异地悬浮在他眼前。 一个声音若有若无,但在王守义耳中,却显得十分清晰恐怖:“娃儿,爹好冷,帮爹穿上鞋吧。” 王守义大惊,一阵阴风吹来,把火苗刮得奄奄欲熄,整个屋子中到处是诡异的黑影在晃动。 他看到了那阵阴风,居然吹起了老王头裹尸布的一头,一双青筋毕露,却无一丝血色的僵硬的双脚露在了白布外面。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厄运再临 就在李冰一行出发寻找血尸的时候,马路对面师范大学内女生七舍早已熄灯,除了公路上偶尔驶过的汽车声,校区内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安祥。 507寝室内,躺在2号上铺的蒋丽萍仍是有些兴奋,侧躺着摆弄着下午刚买的DV机,嘴角还带着李薇给她冲泡的玫瑰花茶的余香。 她下铺1号床的苗淼,气呼呼地喝了一大杯白开水,不再象平时一样经常不回寝室,而是在熄灯前就睡着了。 蒋丽萍再侧眼一看对面4号上铺的李薇,见到她也蒙着被子已经睡着。本来还有点兴奋的蒋丽萍,似乎受到了感染,打起了呵欠。 一阵睡意袭来,蒋丽萍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那个DV就摆放在她枕边,还在一闪一闪地亮着微弱的红光。 “咚、咚、咚”,一阵激动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507室的,快开门,又死人了。” 门敲了好久,蒋丽萍才突然被惊醒。她揉了一下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507室的日光灯也亮了起来,蒋丽萍见到熄灯后灯光再亮,门外的嘈杂声和叫喊‘又死人了’的惊叫声,让她心中一紧。 蒋丽萍害怕极了,因为上次同样是灯亮,也同样是这么多人在吵闹着要开门,正是许燕坠楼身亡之时。 她心中害怕极了,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上铺,只见李薇依然没醒。蒋丽萍心中一抖,难道是下铺的苗淼出事了? 她不敢多想,大声喊叫着李薇。李薇好不容易翻了个身醒了过来,同样是睡眼惺忪一脸迷茫。 当李薇也听清了外面的动静时,再一看对面,不禁脸色刷白,惊叫道:“丽萍,苗淼不见了。” 蒋丽萍心中的猜想被李薇证实了,她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床上,蜷缩成一团,不敢经过下铺去开门。她枕边那只DV机,这时也不见了闪烁的红灯。 李薇从床上一蹦而起,赤着脚从冰凉的地板上跑过去,手抖索着好一会才打开了门。 门开了,三个学校保安档在了门口,大声吼道:“谁也不能进来,保护好现场,等会10就到了。” 吩咐完后,众人才逐渐平息下来,都带着惊惧的神色,注视着507室内,交头接耳轻声议论着。 其中一个保安,见到只穿着睡裙赤着双脚站在门口的李薇,皱着眉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薇回答了一下,那保安仍是板着脸说道:“快回到你被窝中,记住,不能动室内任何东西,一会警察就到了。” 蒋丽萍和李薇,缩在各自的被窝中,互相惊惧地对望着,因为她们清楚地听到,门外几乎所有人都提到了‘张晗’、‘许燕’、‘闹鬼’这几个让她们心惊肉跳的字眼。 不一会,楼下传来尖厉的警车鸣叫声,嘎然而止,507的窗台上,那可对开移动的玻璃窗,已经一半碎裂了,一片片玻璃渣子掉在了窗台边的书桌上。另半边窗户则丝毫没受损,那楼下停放着的警车,虽然已经熄了警笛声,但那红蓝闪烁的警光,一闪闪在在玻璃上留下诡异的光亮。 李薇和蒋丽萍,听到了楼下人声鼎沸,不用看到,她们脑海中就想象出了一大群人围观下,警察拉好了封锁线,法医正在检查尸体的场景。 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不断地对着寝室拍了大量照片。不一会,又来了几个警察,仔细地察看寝室内有没有外来人员的脚印及其他痕迹。 忙碌了好一阵后,那几个警察暂时带上了门,只留下一个女警。那女警轻声安抚着李薇和蒋丽萍,等她们两人情绪开始平静后,那女警让她们两人穿好衣服,但不要下床,这才重新打开门,其他警察又走了进来。 |
一个警察开始做笔录,另个刑警副队长开始询问两个女生。 正在李薇和蒋丽萍对警察回忆着从晚自习教室回到寝室后的情况时,刑警队的法医也走了进来,对那刑警副队长报告道:“丁队,尸体已经检查完毕。据现场师生反应,该坠楼而亡的女生叫苗淼,是中文系大二学生。” “尸检结果为该女生为坠楼而亡,没中毒迹象,也没任何刀伤及窒息症状。尸体半边大脑着地,已经完全碎裂凹陷了下去;另半边脸上插满了许多碎玻璃渣。具体结果,得把尸体拉回刑警队作进一步调查。” 那个丁副队长点了点头道:“小王,你们几个,先把尸体拉回局里。我们几个留在这里调查,做好笔录后再回局里,大家连夜开会分析一下案情。” 在那个法医应了一声离开后,丁队皱着眉道:“蒋丽萍同学,你接着讲下去,今天苗淼出事前有什么反常。” 蒋丽萍苦苦回忆着,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急急地告诉丁队:“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今天晚自修结束后,苗淼显得相当失落。平时,她很少回寝室居住的,即使回来,也是很晚。” “今天不知道她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也不和我们说一句话。回到寝室,就躺床上睡下了。不一会,李薇和我也都睡了。” “我和李薇睡得太死了,外面敲了好久,我才醒来,见李薇还没醒,这才大声叫醒了她。后来就是你们警察来了,这么多同学和老师都可以作证。” 丁队冷冷地盯着蒋丽萍,那可怕的目光,让蒋丽萍心里直发怵,不由得低下了头。 丁队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你们知道苗淼出事前,为什么情绪低落反常的原因吗?” 蒋丽萍茫然地摇了摇头,丁队审视了一会,把目光转向了李薇。 李薇同样让丁队那锐利的目光盯得心慌意乱,也不由得低下了头。一阵沉默后,李薇突然扬起了头,她迟疑了许久,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警察同志,苗淼精神状态不好,可能与她落选学生会主席有关系。” 丁队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双眼放出兴奋的光芒,催促着李薇快说。 李薇镇定了一下道:“警察同志,今天晚自修时,我就坐在苗淼前面三排的位置上。学生会那个干事赵乐乐,是苗淼的粉丝。他来到苗淼身边,神秘地告诉苗淼,明天就会正式公布新一届学生会成员的名单。” “苗淼也不禁一阵紧张,问赵乐乐,她在不在名单中。赵乐乐这家伙平时就油头滑脑,他疯狂追求苗淼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李薇对他根本不理睬。这时的赵乐乐,因为向苗淼透露有关新一届学生会成员的名单,而这是苗淼最关心的,所以赵乐乐就趁机不断和苗淼搭讪着。” “赵乐乐老套地要苗苗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苗淼选择了前者。赵乐乐告诉苗淼,她已经入选了学生会,但又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告诉苗淼,坏消息是,苗淼没能竞争上学生会主席。” “苗淼对学生会主任这一职,是势在必得,这个几乎系里所有同学都知道。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她回来后才一直闷闷不乐。没想到,现在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惨事。” 丁队很认真地听完后,边上的民刑警也已经做好笔录。当丁队正想离开时,他的目光扫到了地上的一张黄纸。 丁山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黄纸,只见上面画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丁队沉着脸问道:“这是什么?你们两个人知道吗?”话音刚落,丁队突然怔住了,因为他看到,蒋丽萍和李薇的床铺脚边,也贴着同样的黄纸条。 蒋丽萍一阵紧张,颤抖着回答丁队道:“警察同志,自从我们507寝室传出张晗的鬼魂闹鬼的事后,我和李薇还有已经死了的许燕,向一个道士要来了三道驱邪的符纸。没想到,这符纸果然有用,后来寝室里就一直平安了。” 李薇在一旁也补充道:“警察同志,这是真的。许露出事那天,就是没贴上这符,半夜她就坠楼而亡了。苗淼的这张符一直贴得好好的,怎么会掉在地上?” 丁队不作回答,沉着脸说道:“那都是迷信,别相信,更不要到处造谣。” 他回头对着学校保安道:“你去通知一下学生会那个赵乐乐同学,让他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一下。” 当丁队他们离开时,门口围观的同学都听到了那符纸的事,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双双眼睛中全充满了恐惧。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灰飞烟灭 赵乐乐蹲在女七舍楼下,神色慌张,偷偷地在楼下苗淼坠楼的地方烧了几张冥币。 “苗淼,我对不起你”,赵乐乐一脸疲倦,低声着祈告道:“只因你平时不大搭理我,所以昨天我才想和你开个玩笑,想由此而引起你的主意。” “昨天我也为你高兴,你终于如愿以偿当选为新一届新生会主席了。和你说你落选,只是想等今天正式公布结果时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想不开,真让我伤心啊。苗淼,你原谅我吧,我给你烧些纸钱,拜托你以后不要缠着我,你们那个寝室太恐怖了。” 一只手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拍在了赵乐乐肩头上,赵乐乐冷不防吓得大叫一声,滚在地上。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正站在赵乐乐面前,正是看管女生七舍的王阿姨。她凶神恶煞地道:“臭小子,跑到女舍楼下来干吗?还在这里想放火?跟我走,到学校保安室好好说说清楚。” 赵乐乐见到是王阿姨,这才惊魂稍定,他低声下气地道:“王阿姨,我是学生会的赵乐乐啊,你不认识我了?” 王阿姨冷冷地道:“那你在这里鬼鬼崇崇地干什么?老实交待。” 赵乐乐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对王阿姨道:“王阿姨,学校里都在传苗淼的死,是因为她听说自己没评上学生会主席而一时想不开,心情不好,把床边贴着的符纸弄了下来,这才让张晗的鬼魂勾了去。” 赵乐乐因心虚和紧张,声音更轻了,在王阿姨耳边悄悄说道:“王阿姨,其实她已经被评为学生会主席了,是我和她开了个玩笑。哪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她的死,我有莫大的关系,我好害怕她的鬼魂前来纠缠我,因此才来她坠楼的地方烧几张纸。” 王阿姨先是一楞,随后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色,她赶紧悄悄地说:“赵乐乐,你既然烧过纸了,那快点离开吧。这事儿听着就碜人,那个507寝室太邪了,我管理宿舍的都不敢一个人从那儿经过。” 赵乐乐却不肯离开,他缠住王阿姨道:“王阿姨,我去请教了一下懂这方面的人。要想她的鬼魂不缠着我,还要到她寝室里烧一注香。现在是下午上课时间,没什么人,你就通融一下放我进去吧。” 王阿姨哪肯同意,却无奈赵乐乐一直死缠烂打,王阿姨也害怕闹鬼的507室再多出一个鬼来,被磨了半天后,终于答应了赵乐乐的要求。 赵乐乐紧张地跟在王阿姨身后,拐过转角,来到了女生七宿的大门口。 门口的柱上,贴着一张大红海报,那鲜红的颜色,却让赵乐乐感觉到了那是苗淼的鲜血一样,刺目,可怖。 赵乐乐心里当然清楚,这是学生会今天早上贴出的喜报,公布了新一届学生会的名额。由于新当选的苗淼意外死亡,因此,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则由李薇接任。 赵乐乐心中暗骂周华,本来这事要请周华来最终宣布,却到处找不到他的人。这张海报,还是赵乐乐自己来贴上的。他哪知道,此时的周华,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 走在女舍的楼梯上,赵乐乐总觉得阴森森的,不时地朝楼梯拐角处的阴暗角落里看,总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要怕,现在是白天,不会有鬼出现的。 静静的大楼中,只听到王阿姨和赵乐乐两人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王阿姨打开了507寝室的门,虽然也很害怕,但还是很威严地警告赵乐乐:“赵乐乐,这是女生寝室,我私下同意你进来,你可别给我惹事。记得,你插上香祷告几句后赶紧出来,不准碰别人寝室里任何东西。” 赵乐乐连声答应,还央求道:“王阿姨,你别离开,就站在门口等我一会就好,我一个人好害怕的。” 王阿姨其实也害怕一个人从507室走下去,却仍装作威严的样子道:“好吧,你小子快点,还有一个小时,那些下课的女生就要回寝室了。” |
李薇惊惧极了,她颤抖着问道:“你,你是谁?” 那个年轻的女子侧着头对着李薇微微一笑,让李薇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之感。她慢悠悠地说道:“李薇,你不是一直挂念着我吗?我就是张晗。” 李薇吓得大叫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是张晗?我不信,我不信,这世上根本不可能真的有鬼。” 张晗仍是一种温柔得勾魂摄魄的声音轻轻地说道:“没错,这世上本来是没有鬼心。鬼都在人的心中,是你的邪念中一直有鬼。我虽然死了好久,可是由于是冤死的,至今没能投胎。今天还得多谢赵乐乐,是他点的香火,才能让我的鬼魂从地下上来。” 李薇惊急交加,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世上真的有鬼。而且,这个张晗鬼魂的出现,竟然和她虚构出来想吓唬其他三个室友的情节一模一样。 张晗仍旧温柔地道:“李薇,你不是告诉其他三个人吗,说我的那半边脸上插满了玻璃,你是不是想看看?” 李薇惊骇得已经快失去了知觉,脚心一股寒气就如一条移动的线,直往她脑门上涌。她哪敢真的看到鬼魂那半个恐惧的脸,急忙想否认,却无法控制自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张晗慢慢地站起身来,准确说是飘在半空中,因为她的双脚根本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她缓缓地转过脸来,那半边脸儿,血肉模糊,一只眼球,从眼眶里掉出来一大半,似乎有根血筋,还勉强粘连在眼窝里。更让李薇感觉惊惧的是,那半边血肉模糊的脸上,还插着一块长长的尖三角形玻璃。 虽然这时寝室内什么都看不见,似乎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除了李薇和张晗,并没任何东西存在,但不知哪来的光线,把那块插在脸上的玻璃照射得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李薇的身子慢慢地飘了起来,随着一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从窗台上,像一片落叶向楼下飘去。 不多久,女生七舍又开始沸腾起来,许多人冒着小雨,看着楼下水泥地上躺着的周薇。仍是穿着白色睡裙,身子下面一滩鲜血正在伴着小雨慢慢地流淌进不远处的一个阴沟铁盖的泄水孔中,一块长长的玻璃插在她半边脸上,笔直地指向夜空中。 雨过天晴,第二天的下午,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的蒋丽萍,得到学校通知,批准她休学一年,以接受心理治疗。刑警队也开脱了蒋丽萍的杀人嫌疑,因为蒋丽萍在清醒而不能动弹的情况下,悄悄费尽一切力气按下了DV机的摄像。 刑警从那几段录像中,终于揭开了507室不断有人死亡的谜团,但没人相信蒋丽萍和李薇的对话中提到的鬼魂。因为,录像的最后一段,和李薇死亡前所见的一切截然不同。录像中,清楚地拍下了,当李薇扑过去要把蒋丽萍从窗户推出去的时候,蒋丽萍不知哪来的力量,竟然在这一瞬间抓住了自己的床架,李薇收脚不住,直接从窗口摔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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