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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长篇连载悬疑惊悚小说--尸鬼封尽[第13页] |
作者:麦兜的麦麦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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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看着渐渐西沉的残阳,李冰心中充满了激动,他寻思道:“三才可能不是什么劫难,而是让他体验一下道家理论,只是心境的一番历练而已。酒、色、财、气,现在既然已经明白了这是人心态的四种境界,了解了第一个,后面三种自然不存在难度。” 正在几个人兴奋地边聊边往回走时,不远处树林中突然飞起一只赤红色的大鸟,在大伙头顶盘旋了三圈,径自向南而飞,消失在云霄中。 李冰心中好生奇怪,脱口而出道:“这只红鸟是不是很象朱雀?怎么会突然出现并且飞得这么高?” 张远山也颇感奇怪道:“没错,这应该就是朱雀,难道它在暗示我们什么?” 五个人一时也都想不出什么,赵婉儿耐不住了,她开口说道:“李冰,现在我们按酒、色、财、气四字的提示,已经领略了其中的‘酒’是什么意思。下面那三个字怎么办?我们是主动出去寻找线索,还是无聊地在那小旅馆中继续等待?” 施丽娅忽然有了个主意,她停下脚步说道:“李冰,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收拾行囊,离开乾县。” 李冰奇怪地问道:“施姐,这个怎么说?你是不是悟出什么了?” 施丽娅轻轻“嗯”了一声道:“难道你们不奇怪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朱雀吗?我在想,它肯定是在给我们什么启示。大家都知道,这个三才,因为乾陵主阴,所以我们才反过来领悟,不是天、地、人,而是人、地、天。” “现在李冰身上四个红点已经消失了一个,这就说明,我们的判断没错。那么,在‘人’字破解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地’。我不久前刚说过,这个‘地’,不是指丰都鬼城,就是指安徽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 “现在朱雀现身,我在猜想,朱雀绕我们头顶三圈,应该是说我们对于破解酒、色、财、气,那余下来的三个字,就是一个暗示。或许我们下一次,一举就能直接领略了那三种境界,从而过了‘人’字这一关。” 施丽娅观察到其他四人,都在认真听着,并微微点头,心中更是有了主见。她有些得意地说道:“朱雀向南而飞,又飞得这么高,竟然消失在云层中。那么,我就想到,朱雀在暗示我们应该远离乾县,到南方去。乾县的南方,正是位于重庆市的丰都鬼城。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连夜出发到丰都鬼城去。” 几个人互相看着,觉得施丽娅的话颇有道理。 尤其是赵婉儿,听到施丽娅提议下个目的地是有名的丰都鬼城,心中不禁有些激动,一阵欢呼。 李冰踌躇道:“施姐说得不错,可是,我们尚未解了其他三个字,就先去鬼城,似乎不大妥当吧?” 施丽娅闻听,一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愁肠百结,咬牙恨恨地道:“不见得鬼城中的就全是鬼。鬼投生成人,人死后成鬼。人鬼哪有这么多区别?何况这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谎言、虚伪、欺诈、暴力、邪恶等等无数丑陋的东西充斥人心,大部分人心,还不如鬼。” 李冰一怔,他虽然不知道施丽娅这是有感而发,却受到了很大的启迪。 |
李冰想了一下,微笑着对施丽娅说道:“施姐,你说得太对了,刚才是我脑子过于执拗了,一时没变通过来。对呀,这个丰都鬼城,本就是人间之城。只是古代传说,它是阳世与阴司结合的地方,才在各种民间传说中,成了鬼城。看来施姐的猜想不远道理,那好吧,我们就连夜出发,前赴鬼城丰都。” 几个人吃晚饭时,钱一多把越野车试了试车,检查了一下车况。 赵婉儿早就按捺不住了,催促着几个人。大家都喜欢赵婉儿,并谦让着她,都笑着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行五人,收拾好行李,退了房间,乘着越野车,连夜从乾县赶往西安。一路高速,经重庆后,第二天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有名的鬼城丰都。 在丰都县城,几个人吃了顿当地的风味小吃,然后找了一间干净气派的三星级酒店入住。 安顿下来后,赵婉儿压抑不住心中对这个鬼城好奇而又敬畏的向往之心,问同住一室的施丽娅道:“施姐,这不是一个特漂亮的小县城吗?怎么会变成了鬼城?” 施丽娅微笑道:“鬼城,又叫鬼国幽都。它名字的由来,和东晋时道教高人葛洪葛天师有着很深的渊源。葛天师著了一本书,叫《神仙传》,里面记载了汉代有两个练丹修仙的方士,一个叫阴长生,另一个叫王方平,两人曾于丰都的平都山上修炼成仙。” “道家弟子奉阴长生和王方平为天师,遂于丰都的平都山上设天师观,并将其列为‘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后人附会阴长生和王方平两人的姓联起来为‘阴王’,即是阴间之王,那就是俗称的阎罗王了。” “阴王的居所即为鬼国幽都,又称为鬼都,更多人喜欢称其为鬼城。经明清小说如《西游记》、《聊斋志异》、《说岳全传》、《钟馗传》等等的渲染,更是增加了世人对丰都的好奇心,亦让丰都鬼城在世人心目中更加觉得神秘怪诞。” “那些小说作者对当时社会的隐晦批评,借丰都鬼城之名,营造了一个等级森严,融逮捕、羁押、庭审、判决、教化功能于一炉的阴曹地府,惩治生前作奸犯科者。这让天下广大贫苦百姓起码获得了一个心理平衡和安慰,因此,鬼城丰都的名气更加远扬。” 赵婉儿佩服地看着文史知识渊博的施丽娅,更多了一份对鬼城的好奇和敬畏。 施丽娅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处境,不禁长叹道:“丰都鬼城是人们凭想象建造的阴曹地府,建有阎王殿、鬼门关、阴阳界、十八层地狱等一系列阴间机构。各关卡的鬼神形象又是千姿百态,峥嵘古怪。刑具令人恐怖万分,不寒而栗。可惜,这些都是凡人的想象,要是真有那么一个真正的鬼城存在,那就太好了,可以惩恶扬善。” 赵婉儿一楞,疑惑地问道:“施姐,你怎么了?这人间虽然有许多丑恶现象,毕竟还是很美好的啊!你怎么突然这么忧伤,竟然向往有一个真正的鬼城来了?” |
203 施丽娅心中一惊,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她害怕心中的秘密让其他人知晓,从而失去她最近觉得自己已经新生后的仅有的几个生死之交。 施丽娅强压住心中的苦楚,对赵婉儿微微一笑道:“婉儿,没有什么事啦!我只是感慨一下,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这世界就会无比美好。” 赵婉儿递给施丽娅一杯刚冲泡好的咖啡,甜甜地道:“施姐,你就不要那么伤感啦!我们情同姐妹,和其他三位大哥又同生死共命运,我们五个人就是一体,大家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明天我们一起游玩鬼城丰都时,施姐你可要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给我作个免费导游,嘻嘻!今天早点睡吧,坐了一天的车,骨头都快散架了。” 二人相视而笑,洗漱完毕,各自上床休息。 丰都,是一座依山面水的古城,春秋时称巴子别都,山上古木参天,寺庙林立。 一行五人,上了平都山,不禁都为沿途美丽的风景所折服,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每个人心里都舒畅极了,丝毫没有原先印象中鬼城那种阴气沉沉的感觉。 来到了哼哈祠,见到祠内内塑有哼哈二将,威武无比。施丽娅告诉赵婉儿,这对哼哈二将,出自《封神演义》之中。 传说哼将本名郑伦,本是商纣王的大将,拜度厄真人为师,学得一身绝技。 度厄真人授他窍中二气,碰到敌人时,鼻子一哼响若洪钟,并喷出两道白光,吸人魂魄,郑伦靠着这个绝招,一时杀得周武王人仰马翻,后来被姜子牙收伏,归降了西周,辅助武王。 哈将本名陈奇,也是商纣王的大将,得一异人传授,炼成腹内一股黄气,张嘴一哈,黄气喷涌,对手魂魄自散。陈奇曾与降周的郑伦交战,一哼一哈,不分胜负。 后来陈奇被黄飞虎刺死,在周武王灭纣后,姜子牙奉元始天尊之命设坛封神,封郑伦和陈奇镇守两释山门,宣布教化,保护法宝,称为哼哈二将之神。 赵婉儿忽道:“我们在乾县时,不是见到人家大门上贴的两个门神,分别是唐皇李世民手下两大将秦琼与尉迟恭吗?怎么又成了哼哈二将?” 边上的张远山插嘴道:“婉儿,那是《西游记》中所述的事了。本来门神就是哼哈二将,后来李世民夜梦泾河龙王向人皇李世民求情,只因泾河龙王与摆摊算卦的袁守诚打赌下雨点数。没想到,那袁守望诚果然是神算,与玉帝诏书要泾河龙王下雨点数分毫不差。泾河龙王争强好胜,竟然私自克扣下雨点数。” “如此一来,泾河龙王就犯了天条,被玉帝下旨,绑于剐龙台上,命人臣魏征监斩。泾河龙王这才托梦李世民求情,李世民竟然梦中答应了泾河龙王。他为了不让魏征前去剐龙台,故意让魏征陪他下棋。” “没想到,诛杀泾河龙王时辰快到之时,魏征竟然睡着了。李世民心中暗喜,以为保住了老龙一命。他却没想到,魏征竟然梦斩泾河龙王。泾河龙王死后,对李世民食言心有怨恨,因此,提着自己龙头,在长安城皇宫内兴风作怪。” “唐皇李世民给那老龙惊吓得大病一场,夜不能寐。他手下两个大臣,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就各手执锏和鞭,站立宫门两旁,龙王鬼魂见两将威猛无比,所以再也不敢进皇宫。” “李世间这才病好了,见两爱将日夜为他守护太辛苦,便命画师画了两人形象,张贴于宫门之上,替代两人为他值守。后来果然太平无事,这事一传出来,民间就争相画两人形象贴于家门,以驱鬼避邪。所以,好多人家的门神,就由秦琼和尉迟恭替代了哼哈二将。” 赵婉儿揶揄道:“哦哟,前面说起典故,张大哥一言不发,说到这种民间鬼神传说,那可是我们大道长的拿手好戏啊!” 几个人都忍俊不住,哈哈大笑,继续向山上一路游玩过去。 眼看进了报恩殿内,内塑报恩菩萨目莲和他的两大弟子闵公和闵志。施丽娅跪拜下去,磕了几个头,轻声对赵婉儿说道:“这个目莲菩萨,可是佛教人物,有关他的典故,你得让李冰告诉你了。” 李冰也虔诚地跪拜了目莲菩萨,并不作答,转身离开报恩殿。 几个人随即跟了出来,赵婉儿气呼呼地道:“李冰,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不理我们,一个人走了出来。” 李冰表情庄重地说道:“我自从跟空明禅师讨教佛法以后,懂得了许多。在菩萨殿内,说菩萨之事,是对菩萨的大不敬。所以,我这才出来,现在可以告诉你有关目莲菩萨的事了。” 李冰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号后,开口说道:“据说,目莲菩萨是佛祖释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号称神通第一。目莲的父母,老年得子。目莲降生后,第七天上,他的父亲竟然去世了。” |
“目莲一出生,就表现得和他父亲一样,敬重佛、法、僧这佛门三宝。目莲长大后,外出经商,临行前对母亲说:‘孩儿外出求财,母亲在家要积善积德,善待出家人。’” “目莲的母亲答应了儿子的要求,但儿子一走,她照样我行我素,打骂僧道。目莲回到家里后,听到邻人的议论,说他母亲对僧道人家极不友善,就责问她母亲。目莲母亲发誓说:‘如果我对出家人不好,七日之内不得好死’。” “果然七天不到,目莲的母亲便暴病而亡。他的母亲死后,目莲便将家里的财物分散给乡邻,孤身一人在阳间继续修行。” “后来目莲修成了正果,成了佛家尊者。目莲得道后,开天眼见到他的亡父正在天国净土里享受荣华富贵,却不见他母亲的身影,便向佛祖请教是何原因。 “佛祖告诉目莲:由于你的母亲不敬佛门,已经被打下十八层地狱遭受倒悬之苦,变成了一个饿鬼。你如果要拯救母亲,必须在农历七月十五这天,备齐百味饮食,供养十方僧人,便可使你母亲超度。” 李冰把自己在空明禅师送给他的《佛说盂兰盆经》上有关佛教盂兰盆会有起源,煞有介事地慢慢道来,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
204 赵婉儿幽幽地道:“这个目莲菩萨好孝顺啊,哎,只是可怜我那苦命的父亲,我要学目莲菩萨,不论花多大的代价,付出多大的努力,也要让他的亡魂挣脱乾陵的封印,入土为安,重新再世投胎。” 李冰目光坚定地看着赵婉儿,安慰道:“婉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解开乾陵之谜,让你父亲亡灵不再受封印之苦。” 李冰想缓和一下气氛,故作轻松地问道:“婉儿,你喜欢吃乌饭吗?” 赵婉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李冰,你是说每年农历四月初八吃的乌饭吗?哎呀,还真的不用多久,就可有乌饭吃了,我挺喜欢吃的,香甜糯口。给你一提,都快把我馋死了。” 民间习俗,用山上采摘的一种叫乌饭芦或者叫作乌饭草头的灌木叶子放在锅中煮烂或是用石臼捣烂,然后取其乌黑色的汁液拌入糯米之中,浸泡以后,经文火炊透便成乌饭,其味清香可口,使人食欲大增。 李冰也tian了一下嘴唇,接着说道:“有关乌饭的来历,民间有好多种传说,其中广为流传的一种,就是和目莲菩萨有关的。” “据说目莲菩萨经佛祖点拨,知道他母亲因生前不敬僧道而在阴间受苦,孝顺的目莲就经常送饭给他母亲吃,但每次送去都被阴间路上的众多饿鬼抢食而光,目莲的母亲鬼魂根本吃不到。” “智慧过人的目莲菩萨就到山上采了乌饭草,泡成黑水,煮了饭送去。阴间小鬼一看饭是黑的,以为有毒而不敢吃,目莲的母亲这才能够吃到而解了饿鬼之苦。” “佛祖见目莲如此行孝,便授记目莲为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统管阴曹地府。他和观世音大士、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合称为四大菩萨。尤其是地藏王菩萨,更是大慈悲。他许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渡尽众生,方证正果!” 施丽娅有些不解地问道:“李冰,你没说错吧?我到过安徽九华山,那里是地藏菩萨的道场,都说地藏菩萨是高丽王子金觉罗前来中土寻求佛法,最终于九华山得证正果,佛门中人,都称其为金地藏呢。” 李冰笑了笑道:“佛菩萨具有无上神通,有诸多法身和化身,不管是目莲还是金地藏,都是地藏菩萨。” 赵婉儿几个人,虽然不大理解李冰所说,却也惊叹不已。 不知不觉间,几个人来到了奈何桥前。传说死者到此,有罪的鬼魂要被两旁的牛头马面推入血河池遭受虫蚁毒蛇的折磨,而行善之死者才能安然过桥。这个奈何桥,是民间传说中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审判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桥边有一孟婆,她会给予每个过桥的鬼魂喝一碗孟婆汤以遗忘前世记忆,好投胎到下一世。 到了奈何桥边,游人香客都会以纸钱或铜板掷入忘川河内,并以炒米撒入忘川河中,行善施舍饿鬼以积善缘。游人还基本上都喜欢从奈何桥上走过,取意生前已经走过此桥,死后可以免去过奈河桥之苦。 奈何桥,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无奈来世的重逢。 |
奈何桥为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左阴右阳。‘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其实那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约定,都因为在奈何桥边喝下了孟婆汤,也许这一世的夫妻情缘,开始于斯,缘断于此。 原本开朗活泼的赵婉儿,此时竟然情绪有些低落,幽幽地道:“李冰,我们五个人,将来死了,谁也不许喝那孟婆之汤,我们要永生永世记住大家。” 众人都黯然不语,为赵婉儿那善良的心迹都深深打动了。 几个人几乎同时回首,凝望着刚刚走过的奈何桥。 经过了玉皇殿,大家跪拜了三界主神玉皇大帝后,又来到了百子殿中。 百子殿内是中间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右边骑狮子的是文殊菩萨,左边骑六牙白象的是普贤菩萨。两旁塑十二圆觉。后壁塑唐僧去西天取经经历八十一难的情景。 门旁塑护法神韦陀和一组祖孙三代人的像,香客在此进香,感谢佛菩萨保佑百家妇女生儿育女顺利安全,保佑百家子女健康成长。 来到了无常殿时,张远山对那相貌凶恶的黑白无常肃然起敬,拜了又拜。 无常殿内有黑无常和白无常两尊塑像,那黑无常青衣青帽,狞目切齿,相貌凶恶,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使人胆战心惊。他手提铁链,专抓捕世间恶人。 而那白无常则是白衣白帽,慈眉善目,满面笑容,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让人感到亲切可近。他手摇蒲扇,专迎接善人魂归地府。 张远山拜完黑白无常,口中念道:“一朝若有无常至,剑树刀山不放伊。黑白无常,分捉善恶两鬼,鬼和人一样,也有善恶之分呐!” 众人又在大雄宝殿内,跪拜三世佛后,又走过鬼门关,踏上黄泉路,来到了望乡台上。 据说人死之后,鬼魂去地府报到前,对阳世亲人十分挂念。尽管鬼卒严催怒斥,还是强登望乡台,最后遥望家乡,大哭一声,才死心塌地前往阴曹地府。 正所谓“望乡台上鬼仓皇,望眼睁睁泪两行。妻儿老小偎柩侧,亲朋济济聚灵堂。” 几个人至此,心头都是百感交集,感叹人生无常,生命苦短。 在游历了阎王殿、阴阳界、十八层地狱和财神殿等许多景观后,天色已经不早,大伙这才离开了景点,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看着繁忙的街景,一行五人,这才心情逐渐轻松起来,一扫游历鬼城那种凄惨恐怖带来的心灵上的震撼。 李冰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们这一趟出游,就算是已经了解了三才中那个‘地‘的含义吗?” 张远山摇头道:“依我看来,不大可能。那个人字还没解呢,怎么可能先过了地这一关?再说鬼城景点,也都是根据民间传说人为兴建。要解这个地字,我看没那么简单。李冰,你看看你胸口那其余三个红点有没有消失,不就知道了答案吗?” 李冰大悟,急忙拉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胸口,却见那三个红点赫然在目。 众**失所望,赵婉儿和施丽娅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却听到房间门轻轻叩响了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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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咋就没了 ____忆往昔平淡岁月;看今朝扯淡人生?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
221 刘三才冷冷地道:“我已经算出,你父亲范正平的鬼魂将在头七之夜回家。子夜时分,你父亲将会尸变,到那时,你和你弟弟范双喜小命不保。不是我夸口,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我才能解除你家这灭门尸变之灾。收你五万,那还是因为你家老爷子平素为人不错,我要耗费很**力,才折衷一下的。” 范顺喜大惊,在这鬼城丰都,本来就对风水先生所说的鬼神之事深信不疑,何况刘三才还是这行中的顶尖高手。 范顺喜心中暗忖,刘三才既然如此说,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尤其让范顺喜暗暗心惊的是,他曾经听人说过,这个范顺喜为人极差,常利用自己精通的旁门左道,对不顺着他的人暗下诅咒,常常使对方不是家破人亡便是晦气缠身、诸事不顺。 范顺喜陪着笑脸,恳请刘三才帮帮忙,能不能少要一些酬金。 刘三才从范顺喜惊慌失措的神色中看出了他内心的惧怕,心中暗喜,脸上却更是声色俱厉,一口咬定,非得要五万元钱不可。 见这个数字有点大了,范顺喜也不敢一个人作主,无奈只得先回家和弟弟范双喜商量。 血气方刚的范双喜听完过程,不禁勃然大怒,开口骂道:“这个刘三才,本就看不起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懂一点糊弄人的风水之术吗?哥,不要理他,我们不请他了。” 范顺喜心中害怕,便把听说的那个刘三才能暗中使坏的顾虑告诉了弟弟范双喜。哪料到,范双喜听后更是大怒道:“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我就等着爸爸头七那天晚上,看看那个刘三才到底能玩出什么鬼把戏。” 范双喜不再听哥哥范顺喜的劝解,兄弟俩人不欢而散。 今天已经是范正平的停灵第六天,范顺喜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他决定悄悄再去求一次刘三才。 张远山听完范顺喜的叙说,痛骂世上竟然有如此学道之人,给他道门抹黑。 张远山仔细地看了看范顺喜的面相,心中已经了然,他知道,范顺喜虽然有个大劫难,可是他命不当绝。 范顺喜印堂中的黑气和脸上的煞气,当是那个奸刁的刘三才暗中搞的鬼。 张远山也心中暗暗惊叹,这个刘三才果然是个高人,道家修行应该在他之上。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张远山,范顺喜正想告辞,张远山却一把拉住了他。 张远山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要为范家解除这场无妄之灾,同时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靠道术为害乡邻的刘三才。 虽然刘三才的修为远胜张远山,但刘三才根本不知道张远山的存在,这样一明一暗,张远山就多了几分对付刘三才的把握。 张远山对着范顺喜低语道:“范兄弟,你就不必去请那个阴阳先生了。此人道德败坏,利用自己所学,为取财而对你下了诅咒。想必他说你父亲头七夜炸尸之说,也是他想敲诈你们的最后一个筹码。” 范顺喜吃惊地看着张远山,然后拜倒在地,请张远山给他指点迷津,摆脱灾难。 张远山扶起了范顺喜,神色凝重地说道:“道家子弟,除妖仗魔为份内之事。如今出此败类,那个刘三才与妖魔有什么区别吗?范兄弟,你别担心。我们几个佯装是你朋友,到你家拜祭一下你父亲,看看情况,再作决定,我自有对策。” 范顺喜大喜,连忙走在前面,把五个人带回自己家中。 范家人听范顺喜说那五人是他朋友,前来祭奠亡者,自然也以礼相待。 张远山等人,恭恭敬敬地在棺前上了香,拜了几拜,绕棺参观范正平的遗容。 只见按当地风俗,躺在棺材中的范正平面色祥和,竟然不象是死了几天的人,而是犹如喝醉了酒刚睡着了一般。 就在大家心中暗暗称奇之时,李冰悄悄地扯了一下张远山衣裳,俯在他耳边轻身道:“张大哥,这里面大有古怪!” 张远山一楞,也低声问李冰是怎么回事。 李冰俯耳低语:“张大哥,我看这个躺在棺材中的范正平,似乎命不该绝。我依稀看到他尸身中似乎有一道红光,只是气若游丝,被一道邪恶的黑气所压住了。” 经历了上次钱辉父亲复活的事,张远山知道李冰不是在瞎说,是他体内的异能让他看见了这个诡异的现象。 张远山心中更有数了,压住范正平的那一丝还阳之气的邪恶黑气,必然是那个因贪财而敲诈范家的刘三才弄的花头。他更是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有力量,除掉这个为非作歹的道家败类,更是顺应天意,让本不该命绝的范正平能够还阳。 张远山淡淡地对范顺喜说道:“范兄弟,请借一步说话!” 张远山告诉范顺喜,明天傍晚前,他会再来范家。他要范顺喜给他准备一只大公鸡,只等张远山前来,帮范家解了大难。 张远山几个人告别了范家人,匆匆回到了丰都城。在鬼城丰都,张远山很快就买到了一大包朱砂。 第二天傍晚时分,也就是范正平的头七那天,张远山只让李冰单独驾车,带着他来到了范家。 正心急如焚的范顺喜,见到了张远山如约而至,大喜过望。 范顺喜把张远山的来意,告诉了这几天一直板着脸不和他说话的弟弟范双喜。 范双喜本就痛恨刘三才这种人,听到张远山所说,虽然心中不信,但经不过哥哥范顺喜的一再劝解,就答应了张远山的要求。 张远山让范家人把那只大公鸡宰杀了,用一个大碗,装了满满一大碗鸡血。他又把朱砂倒出一大碗,和装满鸡血的大碗并排放在桌子上。 张远山吩咐,范家所有人都暂时回避,不能呆在灵堂中。 等范家人全部回避后,张远山这才搬过一把长椅,和李冰并排坐着,静等子夜时分的到来。 一直坐在棺材前等候的张远山和李冰,渐渐也来了睡意。 正在他们打着盹,快有些支持不住时,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吹过,整个灵堂中显得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两人心中一懔,不由得背靠背紧紧地挤在了一起。 “吱呀”一声,灵堂的大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门缝,不一会,就听到身后的棺材中传来了异响。 |
222 棺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张远山心中一懔,循声看去。只见那棺材中露出了一个头,正是他先前见过的已经死了躺在棺材中的范正平的脑袋。 那个死人脑袋左右扭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咯咯之声。 那个死人脑袋的两只眼睛虽然大睁着,却毫无生气,竟似根本看不到坐在离棺材一丈夫远的椅子上的张远山和李冰两人。 李冰紧张得手心里滴出了汗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双眼死死地盯住那个不住扭动的死人头。 一阵阴风袭过,那原本无神的死人双眼中,忽然闪出两道绿光,李冰定睛再看时,只见那死人脑袋上的双眼中,两只眼珠已经泛出绿绿的光芒了。 “呼”一声,那个死人竟然双腿笔直地直接从棺材中蹦了出来,直直在立在棺材前面,一动不动。 张远山捏了一下正冒着冷汗的李冰的手,低声道:“屏住呼吸,不要出声!” 李冰心中大惊,立即屏住了呼吸,一时脸孔涨得通红。 只见那个炸尸了的范正平,双眼虽然泛着绿光,却仍是看不见他们。只有那两只耳朵在轻微颤动,似乎在倾听周边的声响。 范正平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灵堂中生人的气息。他慢慢地向张远山和李冰处飘来,而根本不象传说中的僵尸那般跳动。 张远山悄悄摸出一张符纸,在范正平飘到他们面前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眼明手疾地把那符纸贴上了范正平的额头。 范正平惨呼一声,仰面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李冰见状大喜,刚探下身子想看看情况,却不料范正平又呼地一下从地上竖了起来,和李冰的脸蛋不到十公分就这么面对面地僵持着。 李冰大惊,却见那范正平伸出手把自己额头上的符纸一把扯下,攥在掌心中。 那张符纸在范正平的掌心中,竟然燃起了一束绿幽幽的火苗,不一会就化为了灰烬。 范正平一口气吹掉了掌中的符纸,口中的一股腥臭气几乎把李冰熏晕了过去。 张远山惊呼道:“李冰,快退后。果然这场炸尸是那个道士刘三才搞的鬼,这道士灵魂出窍,附在了这死尸身上。” 李冰听得张远山吃喝,这才一下清醒过来,连忙转身跑了几步。 死尸并没有追击李冰,这一下倒是大出张远山的意料。 只见那死尸口中叽咕了几句,似是在念着什么咒语。然后那死尸用双手在双眼上一抹,那死尸的眼睛中绿光大盛。 那死尸慢慢扭头看向张远山,竟然开口说话了:“你是谁?怎么会道法?” 张远山暗暗心惊,这个刘三才的道法如此厉害,灵魂出窍附着在死尸身上,竟然还能口念咒语,这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张远山不敢应答,只想着抢先下手。他端起那一大碗朱砂,泼向了死尸。 一阵红雾飘散在空中,伴随着一丝惨叫,李冰看得分明,那死尸又倒在了地下。 李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问张远山道:“张大哥,这下该没事了吧?” 张远山依然神情肃穆,紧张地说道:“李冰,不要上前,先看看情况。这个刘三才好厉害,果然是修道高人,可惜没用在正路上。他敲诈钱财不成,竟然使出离魂**,不惜降低自己修为,附在这死尸身上,假装炸尸想取人性命。” 李冰这时不再感到那么惊惧,因为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占据了上风。 正在两人数落着这个刘三才作恶多端时,两人突然感到眼睛前一片红光。原来,那个死尸又从地上竖了起来,把身上的朱砂全都抖落,飘洒在空中,慢慢向地上落下。 李冰突然感到手臂上一阵剧痛,原来那死尸在空中乱舞的双手,竟然抓到了他的手臂上。 张远山一把推开李冰,口念咒语,一张符又贴在了那死尸身上。 那死尸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远山。 张远山刚松了一口气,却冷不防听到那死尸发出一丝阴森森的冷笑:“不错,你果然是个道士。可惜,你的修为太浅,非得来这里插上一足。是你自己前来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张远山惊得面如土色,这才知道,这个刘三才的道法果然颇有造诣。自己的咒语和符纸对付一般鬼魂自然管用,可对付这尸人合一的怪物,却已经顶不上什么用处了,何况那个借尸之人,还是道法颇深的修道之士。 张远山看着眼前的那一大碗鸡血,这是他的最后一道法宝了。 他深信邪不压正,虽然自己的道法没有达到对方那个档次。 张远山端起鸡血喝道:“都是修道之人,你怎么敢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学了道法,不是用来降魔伏妖,竟然自己借尸兴风作Lang。念在你我同门中人,你的灵魂速速离去,不要再作这种作奸犯科之事。” 那死尸阴森森地说道:“好个大言不惭的道士,你自己小命都保不住了,端着一碗鸡血就敢来威胁我?你和边上那个小子,我这就送你们上西天。虽然灵堂中没有其他人,但我早作了防范,范家之人,一个也不能跑出百米之外,全都得死。” 张远山听到对方所说,面如土色,本来对这一碗鸡血能降伏对方还存在侥幸心,现在已经彻底有些绝望了。 他惨然对李冰说道:“李兄弟,对不住了。只怕我今夜难逃此劫,要命丧于此,不能再陪你一路破解乾陵之谜了。李兄弟,我这有张符,你拿去捏在手心中不要松开,一路往前走,就能冲出刘三才布下的**阵。” 张远山从身边摸出一张符纸,交到了李冰手中。 那个死尸倒也并不阻止张远山,只是不断地发出冷笑之声。 李冰见张远山竟然说出这种话,心知大事不妙,因为以前经历这么多磨难,也没见张远山说出必死之言。 他一时百感交集,和张远山的兄弟情谊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度升华。 李冰惨笑一声,竟然把手中的那道符纸撕了个粉碎。 张远山愕然地看着李冰,惊问道:“李冰,你这是干什么?” 李冰握紧了张远山的手,苦笑道:“张大哥,你我兄弟情同手足。我李冰决不是那种贪生怕死,在关键时刻置兄弟于不顾的人。要死,我们两人也得死在一起。何况,说不定那个刘三才真的怕鸡血,说出这话只是吓唬你,让你失去和他博命的信心。” |
224 两人惊惧地循声向脚边瞧去,只见那个范正平的尸体竟然在微微蠕动,手指也在一动一动。 这一下把张远山和李冰吓得够呛,原来这死尸并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解决了。 两人面如土色,正因极度惊吓而绝望之时,却听到那死尸竟然微弱地低喊道:“渴!渴!我要喝水!” 李冰惊奇极了,这死尸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再是那般阴森森地碜人,而竟然象是一个体质极度虚弱的活人发出来的。 正在他惊诧之时,张远山心中一动说道:“李冰,别怕。那个刘三才的魂魄已经打散,现在这个说话的,正是范正平,他复活了!” 李冰这才心中稍定,忙到供桌上倒了一杯水,给范正平喝了几口。 喝过水后的范正平慢慢睁开了眼,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真的没死,阎王真的让我还阳了?”范正平的声音仍是十分虚弱,显得艰难地问道。 张远山大喜,蹲下来看着范正平说道:“你是范正平吧?恭喜你,你确实没死,你已经回到了人间!” 范正平这时脸上开始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眼睛中闪着惊喜。 范正平看着张远山,吃力地问道:“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你是不是姓李?” 范正平此言一出,张远山和李冰同时震惊了。 张远山指着李冰说道:“大哥,我姓张,这位兄弟才姓李。敢问大哥,你为什么刚还阳,就问我是不是姓李?” 范正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出的一番话,让李冰和张远山大感诧异,感到不可思议。 范正平七天前喝多了酒,一时烂醉如泥,再也不会苏醒。 迷迷糊糊中,范正平感觉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内,似乎有一人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房间门。 酒多了的范正平,根本动弹不得,口渴难忍。还没开口说话,一个穿白衣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床前。 范正平酒后胆气正壮,丝毫没感到害怕,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床前会无端端地出现这么一个神秘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范正平,你跟我走吧!” 范正平笑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要我跟你到哪去啊?” 那白衣人仍是微笑道:“范正平,你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就跟我走。” 范正平心想,原来是来请我喝酒的,他刚想翻身从床上坐起,谁料心念一动中,他已经站在了白衣人身边。 那个白衣人飘忽忽地向门外走去,范正平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白衣人也向门外走去。 范正平好生奇怪,同时也感到一阵兴奋。以往他喝醉了酒,走路都走不稳,没想到这次却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跟在那白衣人后面,犹如云端漫步,浑身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范正平刚跟那白衣人飘到门口时,无意识地一回头,心中更奇怪了,他竟然见到自己床上躺着另一个自己,一动不动。 范正平也想不出是什么缘故,只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个白衣人在向前面飘去。 四周仍是他熟悉的景物,但他没看到一个家人,估计都已经在睡梦中了。此刻的范正平,思维已经不象常人一般,只感觉到惊奇,却没一丝害怕,甚至脑中还在想着那个白衣人请他喝酒的事。 出了自己家门,范正平感觉到前面突然多出了一条笔直的大路。路的两旁,什么都没有,路面和四周,都是一片白色。 也不知飘了多久,那个白衣人再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就只在范正平前面飘着。 范正平有些忍不住了,他叫了一声道:“喂,这位兄弟,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喝酒啊?” 那白衣人这才回头微笑道:“范正平,你是一个出了名的善人,我当然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喝酒啦?别着急,一会就到了。” 正在他们说着话时,范正平又远远地看到飘过来一个黑衣人,还依稀听到一阵阵惨叫哀求之声,夹杂着一阵镣铐拖地的撞击声。 范正平心中好生奇怪,等走近了这才看清楚,那个黑衣人长得犹如凶神恶煞,手中捏着一串粗大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竟然是锁着一个人。 让范正平心惧的是,那个人之所以发出惨叫哀求之声,是因为那根粗大的铁链竟然是从他锁骨处穿了过去的。 范正平一脸惊愕,只听那个黑衣人发出了犹如钢锯一般难听的声音,对着那个白衣人招呼道:“白兄,你的差事也办好啦?这个家伙还真难缠,害得我一直费力拖着他到这里,终究比你慢了一步。” 那个白衣人微笑道:“黑兄,你都是去逮的那将死的恶人、奸人、罪人,他们自然惧怕你,不敢前来,辛苦你了!” 范正平听到两人对话,犹如五雷轰顶,他这才明白,这一黑一白两个人,竟然就是勾命的黑白无常! 范正平这时惊惧极了,忍不住叫道:“我死了吗?我死了吗?这是要带我到哪去?” 那个白衣人仍是微笑着对他道:“范正平,没错,我就是白无常。我和黑无常兄弟是有分工的,你生前为人善良,为众乡亲做了许多好事,积了许多阴德。所以,当你阳寿已尽时,才会是我来请你。你看看那个恶人,象他这样的,给我黑无常兄弟逮来,马上要开始受尽诸般酷刑了。” 范正平“啊”地一声惊叫,脑中一片空白。过了一会,他渐渐恢复了神智。本就生性豁达的范正平,这时竟然一下子就想开了,自己死了这是事实,进了地府,没听说有谁能重新回来的。 他看着那个被黑无常用铁链拴着锁骨在地上拖着前行的人,不住地叹息。 那个白无常见到范正平的神态,就似能洞察到他心中所想一样,不住微笑点头。 范正平问白无常道:“无常大神,你这是准备带我到哪去啊?是不是地狱啊?怎么这么久还没走到?” 白无常微笑着用手往前一指,开口说道:“到了,请进吧!” 范正平一楞,眼前除了一条不见尽头的路,什么也不见。 正在他发楞时,白无常忽然不见了,范正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城门,上书三个大字“鬼门关”。 那个城门高大巍峨,都是由巨大的青石块垒砌而成,厚重的门上,画着两个吓人的怪兽,城楼四周,阴云缭绕。 |
225 范正平虽然生性豁达,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反而不害怕淡定了下来。但面对这阴风阵阵的鬼门关,他一时还是犹豫极了。 鬼门关上忽然现出十八鬼王和把门的小鬼,威严地喝道:“来得幽冥地府鬼门关前,还不进去,更待何时?” 范正平楞了,这厚厚的鬼门关,城门没有打开,怎么能进得去? 正在他犹豫和疑惑之间,一股阴风袭身,他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穿过了鬼门关的城门,身边又站着笑咪咪的勾魂白无常。 范正平楞住了,不禁问白无常道:“无常大神,怎么没见这城门开了我就进来了呢?” 白无常嘿嘿一笑道:“这鬼门关,有十八鬼王率领鬼兵把守,只能进不能出。凡人死后,灵魂进了这里,休想再出得去。所以城门不用开,你就能自然进来,但别指望再出去了。” 范正平不禁感觉惊异和好奇,忽然一阵阴风卷起,只见阴风中露出两个怪物。这一下,范正平立即明白了,那就是传说中阴司专门抓押亡灵的牛头和马面。 只见牛头和马面各举起一块令牌,凄凄惨惨地喝道:“范正平,还不过来受押?” 范正平不自觉地刚应了一句,没想到,身边那个黑无常用铁链锁着锁骨的那个人也答应了一声。 这一下,不止是范正平大为惊奇,连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也都一时楞住了。 牛头和马面厉声喝道:“大胆,进了阴曹地府,还敢胡言乱语?你们谁是范正平?谁再胡说,立即押入地狱受尽酷刑!” 范正平和地下那个几乎同时说道:“我就是范正平!” 黑白无常也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自己去勾魂的人,都是叫范正平,这个不会有错。 黑无常脾气比较暴躁,问牛头马面道:“两位,你们两个前来押解死魂灵,到底是押几个?这两人都叫范正平。” 牛头马面道:“判官的勾魂薄上,今天该死之人,只有一个范正平,并无第二个,命我们两个前来押解!” 白无常慢条斯理地道:“黑兄,看来我们匆忙间出了大错,不是你就是我,押错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哎,谁让他们两个都是丰都人氏呢!” 黑无常见出了大错,一时也楞住不说话了。 白无常眼珠一转道:“牛头马面,你们说说,今天该死之人,是善还是恶?” 牛头马面齐声道:“勾魂薄上,今天注死之人,生前为非作歹,为十恶不赦之人。” 黑无常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白兄,你今天办错事了,一会阎罗爷前,我看你如何交待?” 白无常那本就惨白的脸此时更白了,勾错魂,那可是犯了阴司律法,要受处罚的。正在他懊丧之时,被锁链锁着的那个人突然高叫起来:“你们抓错人了,我一生向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他伸手一指范正平尖声叫道:“这个范正平,和我同名同姓,也是丰都人。因为他富,所以名气大,我认得他,他却不认识我。他才是十恶不赦之人,你们要抓的是他,快放我回去吧!” 黑白无常一时也楞住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抓错人勾错魂了。 牛头马面一看这阵势,厉声道:“吵什么?黑白无常,麻烦你们两人继续押着他们到孽镜台前,一照便知分明。如果死后进了阴曹地府,还敢胡言乱语,打入十八地狱永不得超生。” 黑白无常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分别带着两个范正平跟着牛头马面直奔孽镜台。 只见那孽镜台高约有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有一块横匾,写了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如果站在孽镜台前的鬼魂,生前作恶多端,则在孽镜中可以自己看得出在阳世的一切罪恶,好像一部无声电影展现在银幕上一样。 在孽镜台上照出鬼魂的原型后,然后按照他犯的罪恶,由鬼差带到十殿阎罗中的第二殿的地狱去受刑,当时知道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罪孽尤在身,后悔却再也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这鬼魂生前为善,那么其灵性光明。在孽镜台前,只有空明一切,而照不出其他。只因心中无阴影存在,所以看不清楚其原形,生前为善的鬼魂,积的阴德越多,则在孽镜中的形象越淡,甚至根本看不见,故而“孽镜”又称“业镜”。 鬼魂生前善恶,在孽镜台前,忠奸立辩。为恶者接受十殿阎罗审判后交地狱受刑,为善者则可直登极乐世界或者重新投胎为人,而不受地狱酷刑之苦。 人死后魂到孽镜台,本因孽镜乃是阴阳二气所化成,碰到魂魄二气,可将人之一生罪孽映出。黑鬼无常把两个范正平押到孽镜台后,牛头马面齐声喝道:“魂登孽镜现原形,减字偷文暗补经。阴律无私实判断,阳人作恶受严刑。” 当白无常押解着范正平登上孽镜台时,只见镜中的范正平隐约可见,但并不出现其他东西。 这下,白无常立即明白,自己押解的范正平,虽然功德不能达到前赴极乐的境界,至少也可直接投胎为人。想到自己押解错了冤魂,会受到阎王的责罚,白无常也不禁心中惴惴。 黑无常把他锁着的范正平拉到孽镜台前,只见镜中的那个范正平,相貌凶恶,一幕幕为非作歹、欺行霸市的镜头,在孽镜台前一览无余。 黑无常立即把锁链交给了牛头马面,牛头马面拖着那个范正平,在一众鬼卒的簇拥下,卷起一阵阴风,飘进了阎罗第一殿。 黑白无常默不作声地对视着,两人看着身边错押来的范正平,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黑无常道:“白兄,你几千年都没押错过人,今天是怎么了?这个范正平,阳寿未尽,理当送他还阳。” 白无常苦着脸道:“是啊,我犯了错,勾错了人命,应该立即送他还阳。” 黑无常叹了一口气道:“白兄,可是这鬼魂进了鬼门关后,如何能重新送他回去?此事应该奏报阎王爷,让他批准了方可重新还阳,只是白兄你为此可要受罚了。” 白无常愁眉苦脸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阴司可比不得阳间,那可是明察秋毫,丝毫作不得假的。我就这带着范正平,前去阎王殿上请罪,然后送他鬼魂还阳。” 白无常正欲带着范正平的鬼魂前开,忽然一道金光闪过,把这阴森森的孽镜台,照得一片光明。 |
226 范正平见那金光之中,一身材高大却骨瘦如柴的老僧骑着一只长着独角、外形无比怪异的怪兽飘然而至。 原来那片金光,竟然都是从老僧头部的一个光圈中所发出来的。范正平暗暗称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佛光,只是不知这老僧是何身份,竟然会出现在这幽冥地府之中。 范正平身不由已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时黑白无常竟然也都拜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那老僧下了怪兽,站在三人面前,一脸慈悲之态。座下那头怪兽,这时也竟然化成了一只白犬,乖乖地匍匐在老僧脚边。 那老僧郎声说道:“白无常,你铸成大错,谛听已经知晓一切,已经告诉了老衲。你即将范正平魂魄送回阳间,令他七日后还魂,在七日之内,你要保他身体不腐。白无常,范正平一生为善,你错将他魂魄拘来阴司地府,理当受罚。世人都知拜财神,却不知财神菩萨有文财神比干和武财神赵公明外,还有你勾命的白无常。” 那老僧微笑了一下:“白无常,你可保范正平一生财运不断,让他多多为善人间,抵消你过,阎王那里,自然有我作主,你也别太担心了。” 那老僧宝相庄严,声若洪钟喝道:“范正平,虽然是白无常拘错了你魂魄,可这也是你命中一劫。前年,你为给村里修公路,这本是功德一件,却因你不信鬼神,拆了路基上的一座土地神庙。因此,注定你有此一难。” 范正平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只见那老僧又说道:“范正平,谛听已然知晓一切。你魂魄虽然着白无常送还阳间,但你因土地神庙被拆一事,还得受些惩罚。人世有一恶道,为非作歹,你魂魄应受他七日之压。七天以后,自然有一李姓施主前来解救你得脱苦难。” 那老僧喝道:“你们都起来吧,各归各位,补自己之过。范正平,你苏醒之后,当对那李姓之人,说起地狱经历。白无常,待范正平诉说完毕后,你即让他忘了这段经历,天机不可泄露!” 范正平和黑白无常不住跪拜之时,那道金光突然消失,四周又恢复了地府中那种凄凄惨惨的愁云阴风。 那个老僧和那条白犬,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白无常带着范正平的魂魄,飘出了鬼门关,直奔阳世而去。 范正平感觉到,不再如来鬼门关前的那般感觉,四周不是寂静无声,而是风声呼啸。 不一会儿,风声停了,范正平听到一阵号淘大哭之声。他定睛一看,自己屋子的客厅,此刻已经被摆设成了一片白色的灵堂。 灵堂的中堂墙边,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一张很大的他那被黑纱缠绕的黑白照片,照片下面供着香、点着蜡烛,还摆放着一些祭品。 灵堂中央摆放着一口上好的木棺,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正面色安祥地躺在棺材之中。棺材四周围绕着他的亲人,全都表情悲戚,哭声凄惨。 范正平正在好奇和吃惊之时,忽然觉得自己后背被白无常猛然一推,一头栽进了棺材之中。 当他感觉自己飘飘忽忽正要与躺在棺材中的自己肉身合二为一时,却感觉到突然飘来一股邪恶的黑气,压得自己的魂魄进不了肉身之中。 然后发生的一切,范正平就不知道了。当他醒来时,见自己正躺在棺材外面,身边站着两个人。 脑海中突然闪过鬼门关和孽镜台前的景象,那老僧关照的话,立即在范正平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当他问到张远山是不是姓李,而张远山告诉他李冰才姓李后,他就按照回来还阳的路上,白无常教他所说,把这经历告诉了李冰和张远山。 李冰和张远山听到范正平所说,吃惊得合不拢嘴。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时,眼前忽然白光一闪,范正平竟然又扑倒在地了。 李冰大惊,赶忙扶起范正平,一试他身子尚温,还有一丝气息,赶紧掐了掐范正平的人中。 不多会,范正平慢慢舒醒过来。让李冰和张远山大感惊讶的是,再次苏醒过来的范正平,和刚才已经判若两人,双眼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竟似完全不认识李冰和张远山了。 这时,已经鸡鸣五遍,天色逐渐放亮。 提心吊胆熬过了一夜的范家人,都悄悄地走到灵堂前,壮着胆子向灵堂内偷窥。 当他们看到李冰和张远山两人还好好的时,刚松了一口气,却猛然见到已经死了的范正平正坐在地下,和李冰还有张远山正说着话时,都一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炸尸了”,几个人立即吓得向门外冲去,另有几个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张远山和李冰见状忙大喊道:“大家别跑,不是炸尸,是你们家老爷子复活了。大家别怕,你们想想,现在天都亮了,还可能是炸尸吗?他真的还阳了!” 听到两人的叫喊声,惊魂未定的众人,这才开始将信将疑,慢慢地向灵堂靠近。 一阵骚动后,众人这才确信真是范正平还了阳,居然在死后七天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一家人欢天喜地,不住地对张远山千恩万谢,张远山悄声对李冰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要告诉他们昨天夜里的一切。” 李冰点了点头,张远山郎声说道:“大家不必谢我,你家老爷子并没真正死亡,他只是一时闭气。经过这几天闹腾,他竟然苏醒了过来。我和李兄弟听到棺材中有动静,开始还真以为炸尸了,也把我们吓坏了。后来才知道是范老爷子苏醒了过来,这才把他从棺材里面搀扶出来,正好你们也都来了,快照料好老爷子吧,他假死七天,身子正虚着呢。” 众人千恩万谢,张远山笑道:“真的不必谢我,我也没什么法术能让人死而复生。以后你们向乡亲们宣传一下,别听那个什么阴阳先生刘三才的唬人之语,不可能有什么尸变的,都是他想着法儿唬人蒙骗钱财而已!” 众人纷纷大骂刘三才缺心眼,再三感谢张远山和李冰。 两人微笑着和众人告辞,大家苦留不住,只得任由两人飘然离去。 |
227 离了范家大院,张远山急匆匆地沿原路往山上而去。 李冰奇怪地问道:“张大哥,你怎么还去那山上?我们快回去吧,婉儿她们也该等得我们有些急了。” 张远山嘿嘿回头道:“李冰,你快跟我来。婉儿那边,你先打个电话,就说一切平安无事,我们中午时回到酒店。” 李冰刚和赵婉儿通完话,张远山就急不可待地催着李冰赶紧上山。 看到李冰疑惑不解,张远山神秘地说道:“李冰,你还记得我们前天碰到那个范顺喜时,他是从哪过来的吗?” 李冰一楞,随即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张大哥,你是想去看看那个离魂附尸的恶道刘三才到底怎么样了吧?” 张远山笑而不答,两人加快脚步,向那天范顺喜来的山路上走去。 爬过了一个小山坡,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李冰犯了难,问张远山道:“张大哥,这个岔路一东一西,我们该向哪条路上走呢?” 张远山手往东面一指,嘿嘿说道:“就往这条路上走,绝对不会有错。” 李冰狐疑地问道:“张大哥,你又没来过这里,如何能认得那个刘三才的家?莫非你真的作了法?这也太神奇太离谱了吧?” 张远山狡黠地说道:“李冰,你静下心听听,你就会知道我的判断没错了!” 李冰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觉得山坡东面随着微微春风,隐约传来了一阵琐呐之声。他心中立即明白,怪不得张远山这么肯定刘三才家在山坡东面的原因,因为昨天夜里,刘三才的魂魄已经让自己的鲜血混合着朱砂打散了。 张远山曾经说过,刘三才必死。那么,这阵琐呐之声,不出意外,就是刘三才死了,他们家在操办丧事。 两人刚刚翻过那个小山坡,就见半山腰中有户人家,在屋前搭起了白色的灵棚。 当他们快要走近时,正遇到一个人正从下面向山上走来。 张远山叫住了他道:“这位兄弟,请问前面是什么人家?” 那个人斜眼看了一眼张远山,并不搭话。张远山赶紧掏出香烟,递给那人一枝烟,那人的脸色才舒展开来。 他悠悠地点着了烟,吐了个烟圈慢吞吞地说道:“你们两位听口音是外地来的吧?是不是到这山上来踏青的?” 张远山应了一声,那个人继续说道:“这户人家,在我们这里可是大有名气的。户主叫刘三才,是个阴阳先生,人们都传说他本领高强,能驱鬼辟邪。谁家有丧事,都想请他前去操办。只是他心太狠,总是向办丧事的人家狠狠敲诈,因此,人缘倒是极差。” 张远山“哦”了一声,故作不解地问道:“这个阴阳先生刘三才如此厉害,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那个人嘿嘿一笑道:“大哥,并不是我为人不厚道,见他家死了人还幸灾乐祸。只因这个刘三才虽然是以为他人办丧事为主,平时还给人看相算命。收钱心狠倒也罢了,只可惜他五毒俱全,开销大了,自然就入不敷出了。因此,他还经常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据说他还会作法,害得别人晦气缠身。可谓是坏事做绝啊!” 那个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是同一村的,可村上人家,都对刘三才是痛恨之极,却又害怕他作法害人。如今他死了,村子上没人愿到他家去帮忙。刘三才的老婆呼天喊地,没人应答,不得已请来了原来和刘三才关系并不好的一帮吹鼓手。那帮吹鼓手也幸灾乐祸,学着那刘三才,狠狠在敲诈了他家一笔。这当儿,正在那儿热闹着呢,你们也都看见了。” 见他一枝烟已经快抽完了,李冰连忙又递上一枝,陪着笑脸道:“这位大哥,刚刚我那兄弟问你,那个刘三才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还没说呢!” 那人接过香烟,眼神中透出一丝兴奋道:“这事说来也怪,别吓着你们!快天亮时,只听到刘三才家传来他老婆呼天喊地的惨哭声。大家都不敢出来看,直到天亮了,村上人才敢前去看个究竟。” “刘三才的老婆哭着告诉大家,刘三才在天亮前,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喊一声: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与我作对打散我魂魄?他刚说完,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躺在床上已经气绝。更怪异的是,刘三才的胸口和脸上一片通红,竟然就象他平时经常用到的朱砂那种颜色一样,尸身上擦也擦不掉,他老婆只得给他换上一身新衣,搭了灵棚停尸。” 李冰和张远山对望了一眼,都知昨夜之事非虚,那个本来一身本领的刘三才,没把道法用在正道上,为非作歹,终于遭了报应。 两人和那个人寒喧了几句,告辞了他向来路折返。 当他们驾车回到酒店时,见到赵婉儿一行已经把行李打点停当,正坐在酒店大厅中的宽大的沙发上焦急地等着他们。 张远山一楞:“你们这是怎么了?竟然把行李都带了下来?” 赵婉儿惊奇地问道:“张大哥,这不是你的主意吗?李冰在电话中告诉我们,让我们整理好行李,说是吃过饭后就立即离开丰都了。” 张远山大为惊讶,直勾勾地看着李冰道:“李冰,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我身边时竟然没告诉我,偷偷电话让他们准备好了。难道你已经明白我们该去哪里了吗?” 李冰看了一眼大厅,因为酒店刚出了事,大厅中没几个客人,只有两个服务员无聊地盯着他们五个人。 李冰微微一笑道:“张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上车吧,路上随便找家餐馆吃一口。吃饭时,我自然会告诉你,我们将出发到哪里,还会告诉你,为什么要离开丰都的原因。” 张远山看着神秘兮兮的李冰,目光对准了其他三人,哪知他们几个也是一脸茫然,料想他们三人,也不知道李冰的去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五个人上了车,李冰驾驶着越野车,离开丰都,上了高速,直向湖北荆州方向驶去。 车子驶到荆州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李冰把车子驶入了高速收费站的服务区,吃饭休息。这时,众人方知他们的目的地不是荆州,而是安徽九华山。 |
229 施丽娅双手合什,以一种无限膜拜的神色说道:“谛听有‘坐地听八百,卧耳听三千’的能力,因为那神兽听时,常俯身在地,耳朵贴着地面倾听,因此又称‘地听’。” “同时,地又是蕴涵心地的意思。地藏偈中赞叹道: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所以,能用心听者为‘善听’。地听能辨别世间万物的声音,尤其善听人心,能顾鉴善恶,察听贤愚。” “皆因那只白犬一生陪伴金乔觉,因此,当金乔觉被供为金地藏后,那只白犬也被一同供养,被视为是谛听的化身。” 施丽娅这时环顾一下众人,缓缓说道:“现在你们都明白了吧?范正平在地府中,所遇那老僧,头罩佛光,身材高大削瘦,又骑着独角神兽。而那独角神兽又变幻成一条白犬模样,这一样,都说明了那地狱中的老僧正是地藏菩萨。” “他以这种独特的形象展示给范正平,就是让他还阳后带话给李冰,好让李冰悟出,那是安徽九华山金地藏形象,从而指引我们前去九华山。所以,三才的中那个‘地’字,我们应当在九华山能悟!” 众人齐声赞叹,赵婉儿不敢置信地问李冰道:“李冰,是不是真的如施姐说的那样,我们下一站就是安徽九华山?” 李冰含笑点头,众人这才心中释疑,赵婉儿更是催促大家快些吃好,立即上路,直奔九华山。 春光明媚,李冰一行陪着兴致高涨的赵婉儿游览了一天九华山的各大景点,第二天上午来到了供养金地藏肉身的真身殿中。 众人虔诚地跪拜了金地藏的肉身,上了香后,出殿游览了一下寺院。 李冰以佛门居士身份和知客僧要了几间香客休息的寮房,又以五个人的名义,各捐了一千功德钱。 在寮房中,几个人喝着寺院供给的茶水,赵婉儿仍带着好奇地问施丽娅道:“施姐,地藏菩萨一左一右两位又是谁呀?在大殿中,我可不敢冒犯菩萨而悄悄询问问你呢,现在你给我说说吧!” 施丽娅亲热地告诉赵婉儿道:“婉儿,佛门中供养的佛像,主要的佛和菩萨身边,一左一右两个,那都叫胁侍,就是跟随菩萨或佛一起修行的。九华山的金地藏的左右胁侍,生前还是父子俩呢!” 赵婉儿更是好奇了,立即缠着施丽娅继续说下去。 原来,有关金地藏的左右胁侍还有个引人入胜的民间传说。 据说,金乔觉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剃发为僧,进入九华山修行时,只是在九华山一个偏僻的山洞中独自修行。 当金乔觉修行有成,决定在九华山建立寺院,弘扬佛法时。因为当时的九华山为一个闵姓员外所拥有,金乔觉便向闵员外化缘,闵员外问金乔觉要化什么,金乔觉开口只要化一一袈裟大的地方。 闵员外的财力非同小可,他本来准备给金乔觉几亩地供他建筑寺院的,没想到金乔觉只是区区一袈裟地,闵员外大感意外,自然不暇思索、慷慨应允。 在闵员外满口答应后,只见金乔觉袈裟轻轻一抖,那袈裟飘在空中,见风就长,最后竟遍覆九座山峰。这使闵员外既十分诧异,又大开眼界、叹未曾有,由静而惊,由惊而喜,心悦诚服地将整座山献给眼前这位化缘的活菩萨。 闵员外大破家资,为这位持戒精严、艰苦修行的高僧金乔觉修建庙宇。寺院建成后,金乔觉终于有了修行道场和收徒弘法的条件可以弘扬佛法。 金乔觉由此威名远扬,许多善男信女慕名前来礼拜供养。连新罗国僧众闻说后,也相率渡海来华随侍。闵员外先让其子拜高僧为师,遂后自己亦欣然皈依、精进修行。至今九华山圣殿中地藏像左右的随侍者,即为闵氏父子。 众**加赞叹,都觉这故事好生熟悉,似乎民间传说杭州西湖灵隐寺的道济和尚也曾这么化缘,只是金地藏是唐朝年间人物,比起道济的故事,悠远了许多。 众人都在无比神往之时,却隐隐听得外面传来声声木鱼之声。 李冰心中一动,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他。 他悄无声息地循着木鱼声,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僧房外。赵婉儿等四人,也悄悄地跟着李冰一起来到了僧房外。 那木鱼声中,李冰只听得那老僧在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那念佛之声,虽然平淡,却让门外五人听得心灵空明。 不知过了多久,那木鱼声停止了,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禅房中传出:“李施主,请进吧!” 李冰等人心中大为震惊,却又不敢发出任何疑问之声,揣着虔诚恭敬之心,轻轻推开虚掩着的禅房。 禅房中的摆设十分简单,四周是洁白的墙壁,墙边摆放着一张简易的木头床。木头床边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正香烟缭绕的香炉,一个面目清瘦的老和尚,正盘腿坐在地下的一个**上,双目紧闭。 李冰恭恭敬敬地对着那老僧跪拜下去,轻声问道:“敢问大师法号?如何知晓我姓李,又怎知我在禅房门外偷听大师诵经?” 那老僧淡淡地道:“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法名亦是虚妄,李施主何必得知?” 本就随着空明禅师悟佛禅理的李冰,闻听老僧此言,犹如醍醐灌顶,心中更是对那无名老僧大为膜拜。 那老僧仍是淡淡地道:“昨夜地藏菩萨托梦于我,今日有一李姓施主,前来九华山观冥府,求开悟之法。适才诵经之时,木鱼跳动一下,禅房门外必有人偷听。能来我这禅房,即是有缘之人,施主当为地藏菩萨梦中所指姓李,故而知之!” 李冰等五人讶然不语,猛见那无名老僧双眼睁开,精光乍现。 那老僧此刻不再是苍老的声音,而是声若洪钟,开口喝道:“李冰,你且坐于**之上,双目紧闭,心无杂念。得地藏菩萨指引,你将梦历十殿阎罗、十八地狱,而后当能开悟!” 李冰吃惊地问道:“大师,我一凡人之躯,如何入得幽冥地府?何况地狱中诸多恶鬼,我又如何能游历十殿阎罗、十八地狱?”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李冰,凡人之躯,当然不能进得地狱。所以你是梦游地狱,虽然你在地狱游历中会经历许多事情和许多时光,但在阳世,却只一注香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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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李冰赶忙向秦广王下跪磕头后,肃立在红袍判官边上,看阴司第一殿秦广王如何判决鬼犯。 秦广王威严地一拍惊堂木,下面的鬼卒立即带上一个鬼犯。 李冰惊讶地看到,那个鬼犯竟然是光头,而且身披袈裟。李冰心中暗思,这明明是个和尚,是修行之人,如何死后不登极乐反倒被铁链锁来阴司问罪? 在两旁鬼卒的威吓声中,那个和尚颤抖着跪在秦广王案前,大呼冤枉。 秦广王怒道:“下跪这厮,因何大喊冤枉?须知阴司不比人间,自然公正无比。” 那和尚战战兢兢地说道:“阎王爷在上,小的是一出家修行之人,法号空相。平日里一直呆在寺院之中苦修,每日晨钟暮鼓、青灯古佛相伴,抄写经书。不知为何把小僧押到这阴司之中,还望阎王爷明察。” 秦广王转头问鬼判道:“果真有此事?” 那个判官忙道:“启禀秦广王,空相所说非虚。” 秦广王奇道:“果然如此,却为何把他押解来我这里?莫非真的搞错了?” 判官厉声对空相鬼魂喝道:“空相,你身在佛门,并无犯戒。你真不知你为何会来地狱受苦?那就告诉你,也让你做个明白之鬼!” 空相吓得不住磕头之时,判官朗声道:“空相,阴司之法,凡是出家人、道士拿了人家的钱,为人家拜诵经忏,这本是功德之事。无奈你却心不在焉,竟然在拜忏诵经之时,心生懒念,遗漏字句,害得人家花了钱做了法事却并无阴德。” “因此,在你阳寿已尽时,当由鬼差带来本殿,发进补经所。补经所内设有油灯,贮存数十斤的油。只用一根细线点燃,有时明亮,有时黑暗,令你不能一口气就很快的补写完足。这是对你的惩罚。” 秦广王听闻,察看记录无误,拍案喝道:“鬼差听令,速将空明送入内藏经忏的黑暗的补经所内。让他把平时所遗漏的字句之处,一概都签写明白,补诵清楚。” 鬼卒应诺,刚把空相押走,李冰惊讶地见到,等候秦广王发落的第二个鬼犯,仍是一个和尚。 只是这个和尚和前面那空相长相大为不同,一脸善相,而且白白胖胖。 那和尚跪地哭喊道:“阎王爷,小的也是出家之人,法名至善。我一生修行没犯戒律,抄写经书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误,为何也将我捉了来此?” 判官冷笑道:“空相,你虽然拜忏诵经时专心致志,抄写经书也颇认真,本不必发来秦广王处受审。只是你虽为出家之人,却生性懒惰,喜好享受。这已经犯了佛家清修戒条,也着你发放补经所内,多抄佛经,什么时候醒悟了,再出来重审。” 待秦广王发落完那两个和尚,第三个被押解上殿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李冰定睛一看,虽然那小伙子眉清目秀,却眉宇深锁,一股重重的怨气。 李冰不敢出声,却见那判官把刑状读了一遍后,秦广王勃然大怒,吩咐鬼卒,那把年轻人着即押到其他各殿受审,再入地狱受刑,待刑满一百日后,再发配入阿鼻地狱,用锁链矛扣住,不许超生。 见秦广王如此重判,李冰暗暗心惊,又为那个小伙感到痛心和惋惜。 秦广王判决完毕,拂袖离开。留下鬼判,准备按地藏菩萨法旨,恭送黑白无常陪伴李冰紧接着去阴司第二阎罗殿。 李冰悄悄拉住鬼判道:“判官,刚才我看下面跪着的那个小伙子,似乎并不象十恶不赦之人,为什么秦广王却对他判罚的如此之重?他也太可怜了。” 鬼判叹了口气道:“李冰,这个小伙子名叫黄玉,本也不是什么坏人。可惜,他一念之差,毁了自己。按阴司律法,如今发配去了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李冰大奇,求教于鬼判。那鬼判本就知道李冰是得地藏菩萨指引,来阴司游历,看阴司律法和公正的,当即细细地告诉了李冰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个黄玉自幼聪明好学,虽然家境贫寒,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大学。 在大学里,黄玉认识了和他同级的一个女生顾影,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大学毕业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城市中。 黄玉赶到顾影家求婚,哪料顾影家人极力反对。原来,顾家的家底颇厚,父母经商,积累了一大笔钱。 由于顾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顾影的父母都盼望掌上明珠能嫁个好人家,自然看不起家在外地,又家境贫寒的黄玉。 黄玉愤恨难当,却又无可奈何。他被迫离开顾影所在的城市时,和顾影相约最后一次见面。 顾影也是真爱黄玉,两人因为父母的极力反对而有缘无份,不禁抱头痛哭。 就在那一晚,顾影把身子交给了黄玉。两人疯狂亲热后,回到了现实中,更是心中悲伤难忍。 顾影双眼含泪,告诉黄玉,今生未了情,来世再续缘。 悲伤之中的黄玉,听得顾影之言,心中一个荒诞的想法顿时冒了出来。他心想,既然今生和顾影成不了夫妻,那何不了结此生,到阴间做一对鬼夫妻? 黄玉把这想法告诉了顾影,顾影只是认为黄玉是一时悲愤难忍说出的荒唐话,为了抚慰黄玉,竟然胡乱答应了。 顾影哪想到,她一时心软随口一诺,竟然真的要了她的命。 黄玉以为顾影是真心同意和他一起前赴黄泉做鬼夫妻了,竟然趁顾影睡着时,一刀结束了顾影的性命。 然后黄玉拨出刀子,一刀插在自己胸口,不一会就失去了知觉。 当黄玉从昏迷中醒来时,胸口的剧痛和身边的护士还有警察,让黄玉明白了,自己竟然这一刀没有结束自己的生命。 黄玉泪流满面,气息虚弱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顾影呢?” 没等护士回答,一边的警察严厉地说道:“黄玉,你残忍地杀害了顾影,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黄玉把眼睛一闭,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伤心顾影已经离他而去,而且还是自己亲手结束了心爱之人的生命,而自己竟然还苟活于这世间。 当黄玉渐渐恢复了健康后,有一次他借口上厕所时,竟然从窗口跳了下去,选择了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232 黄玉死后,魂魄飘飘荡荡,不肯进入阴曹地府,还多次躲过了鬼差的缉捕。 黄玉的鬼魂之所以不肯进入阴司,就是为了能遇上顾影的魂魄。 他哪知道,顾影本性善良,为情而让自己恋人黄玉杀害后,她的魂魄已经被押至阴司第一殿秦广王处。 秦广王也同情顾影的遭遇,不过阴王可比不得人王,那可是铁面无私的。秦广王按顾影死前有过幽情而发配顾影到其他殿受审后,顾影的魂魄早就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已经转世投生了。 凡所有鬼魂,喝过孟婆汤后,必然忘了前世今生所作所为。因此,苦苦等候顾影的黄玉鬼魂,再也感觉不到一丝顾影的存在。 黄玉此时如果散了怨气,按阴司律法,禁止凡人自杀,他尚可稍受地狱酷刑后,还能再次轮回。 阴司规定,凡是世之凡人,不去思考天地生人,父母养育之恩。父母恩,众生恩、国家恩、三宝恩等四恩未报。又未到阴司判官生死薄上所注阳寿已尽时,就擅自轻生、自杀、上吊、服毒、投水等等。 除因忠、孝、节、义的德行,为国为民,选择自杀而牺牲自己生命的,死后为敕封为神,假若是因细小的仇恨,或因犯罪的羞事被发觉即率尔轻生,究其所犯罪刑,并未至死刑的地步。也有的想嫁祸、加害他人,而弄假成真,轻生气绝的,以上诸种,门神、灶神,立即押解本殿,收入饥饿厂与干渴厂。 而黄玉因殉情而杀了自己恋人,只是当时自杀未遂。如若他接受阳世之法审判,被处以极刑,尚可稍减其罪,以补其过。可惜,他竟然乘着看守的警察一时疏忽而选择了跳楼自杀。 那么,按阴司禁止自杀的律法,象黄玉这样自杀的鬼魂,每逢戊、亥日,完全如临死时一般痛苦。 一切痛苦的情境,照原来的样子,再出现一次。有的七十天,有的一、二年之后,押解其魂魄,再回到寻死的地方,受悔恨折磨之苦。并且不许接受羹饭、纸帛等祭品的祭拜。 又倘若黄王怨气散尽,被鬼差拘来阴曹地府受审,假如因自杀而亡的黄玉鬼魂自知忏悔,敛心守藏不现出鬼影魅形来惊吓生人;也不乱找替死的人。 那么等遭他牵累的顾影冤魂,重新投胎脱离牵累的那天,门神、灶神,仍然将要将黄玉鬼魂押到秦广王处受审,然后转发到第二阎罗殿。重新考查校对他的功与过,量罪加刑,再另递交各殿,发配地狱去受苦。 如此这般,黄玉的鬼魂在受尽地狱各种酷刑惩罚后,还能重新入轮回之道。 即使他因为生前罪孽而不能入三善道轮回,也可投入三恶道中的畜生道,几世消孽之后,还有可能重新投入人道。 可惜,黄玉的鬼魂非但怨气未消,他反而更是迁怒于顾影的父母,认为自己和顾影的死,都是因为顾影父母不同意婚事所逼。 可是黄玉怨气日益深重,终于变成了一个厉鬼,具有相当强大的灵力,他要对顾影的父母展开报复。 按阴司律法,自杀而亡的黄玉,如果只是现形吓唬顾影父母或只是想在阳世找寻他人做替死之鬼,虽然对阳世之人吓诈,却并没伤害阳世之人性命,也只是因为他杀掉顾影有情可原,再加上他自杀之罪,那么在所有地狱中虽然不准减免其罪刑,但只要受够了酷刑,还不至于打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错在错在,黄玉冤魂因怨气积累而变成恶鬼后,竟然取了顾影父母的性命,就这让鬼判立即命青面獠牙的鬼役,勾到各地狱去受诸极苦。满一百日后,发配入阿鼻地狱,用锁链矛扣住,不许超生。 顾影死后,她的父母后悔莫及,夫妻俩一夜似乎老了很多。 顾影的父亲卧病几日后,回到家中调养。她的母亲那一晚,在厨房中的煤气灶上正在熬煮中药,忽然听到顾影父亲呼唤要喝茶的叫唤声,便来到了卧室之中。 当她服伺好自已丈夫,又昏昏沉入睡后,这才想到厨房中还有正在煤气上煎熬的中药。 顾影的母亲刚走到厨房门口,忽然感觉一阵阴风袭身,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她听到厨房中除了呼呼冒着的热气声外,还有滴滴嗒嗒的滴水声。顾影的母亲觉得好奇怪,自己明明关紧了水笼头,怎么还会有滴水之声? 顾影的母亲打开了厨房门,见到煤气灶上的苗色火苗不断地跳跃,药罐上还在喷着腾腾白气,她赶紧把煤气灶想关掉。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虽然她关掉了打火开关,可煤气火苗依然还在跳跃。顾影的母亲急了,伸手去拧煤气钢瓶的阀子。 当她伸手触到那个煤气瓶阀子时,却怎么也拧不动。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同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阿姨,要不要我帮忙啊?” 顾影的母亲此时正着急之中,冷不防肩膀让一只冰冷的手一拍,又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她脱口而出:“当然要帮忙啦!” 话刚出口,顾影的母亲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刷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这人,竟然是杀死了她女儿然后又跳楼自杀的黄玉。 她一下子吓得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黄玉的鬼魂渐渐在她面前变得清晰起来,冷笑着上前拧动了煤气瓶。 火苗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旺了起来。 黄玉对着那煤气灶轻轻吐了口气,一阵阴风霎时吹熄了火苗,厨房中顿时充斥了刺鼻的煤气味。 不多久,那顾影的父亲在卧室内嘶声叫道:“老婆,你在干什么?好重的煤气味!” 顾影的母亲本来这时已经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了,忽然白影一闪,飘入了她的身体。 只见她的双眼猛然睁开,眼中两道绿光让人不寒而栗。 被黄玉鬼魂附上了身的她,面目狰狞地把厨房中的菜刀操在手上,一步步地走进了卧室中。 躺在床上养病的顾影父亲,惊愕之下,还没反应过来,菜刀已经从他脖颈处切了下去。 没过多久,邻居闻到顾影家里刺鼻的煤气味传来,惊慌报案。 当警察和消防赶到,好不容易打开门时,这才发现了惨状。顾影的父亲被她母亲持菜刀硬生生地割下了头,而她的母亲在杀人后,又打开煤气中毒而亡。 听完鬼判的诉说,李冰大为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 过了良久,李冰才明白过来,原来阴司果然公正无私。对黄玉鬼魂的重判,都是依据条例而来,而不会出现象人间法庭上因具体案情而有时情大于法的现象。 |
233 黑白无常飘飘忽忽地带着李冰离开了阴司第一殿秦广王处,李冰只感觉四周一片漆黑,冷澈入骨,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不一会,他的身体虽然仍感觉无碍地向前飘行,却已经不是刚才这种冷水笼身的感觉,而是象在穿越厚厚的岩石,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黑白无常喝了一声:“到了,睁开眼吧!” 李冰睁眼一看,四周虽然没有丝毫光线,却又感觉能见到周围的一切,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在自己前面站立着的黑白无常,更让李冰觉得怪异的是,除了黑白无常外,什么也见不到。 他所站立的地方一片漆黑,抬头看天,也是一片漆黑,这一切,都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李冰心中却十分明白,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因为他还好好的活着,只是黑白无常奉地藏菩萨之命,带他灵魂梦历阴司地府而已。 李冰看看眼前那空蒙一切,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不是说好带我到阴司第二殿去的吗?” 黑无常面无表情,看上去比较和善的白无常嘻嘻说道:“李冰,没错,这儿就是阴司第二殿,由十大阎罗之一楚江王历司掌的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活大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三殿,加刑发狱。” 李冰吃惊地问道:“敢问这第二殿位于什么地方?我们似乎经历了好久才到达这里呢。” 白无常说道:“阴司第二殿活大地狱位***之底,正南方沃焦石下,此地狱纵横各八千里,凡在第一殿秦广王处被判有罪的鬼犯,都得先来这儿受刑!” “大海之底?沃焦岩上?”李冰不角地问道:“大海之底我懂的,只是这沃焦岩是什么东西?” 白无常道:“沃焦岩就是凡间所说的煤层,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地壳。” 李冰这才明白,刚才一路之上,开始觉得冷水澈骨,后来又象通过坚硬之物不能呼吸,原来这阴司第二殿的活大地狱竟然位于海底深处煤层之下,也就是说地狱真的在地壳以下了。 看到李冰似有所悟,白无常嘿嘿一声道:“李冰,你看到地狱了吗?我们现在就置身于活大地狱中。” 李冰瞪大了眼,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无常大哥,这儿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是地狱呢?传说中不是地狱中挤满了各种受苦的鬼魂吗?” 白无常赞道:“李冰,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吗?怪不得地藏菩萨会指引你前来阴司地狱让你有所悟,看来你真是与佛有缘之人,根基很深。” 一直不说话的黑无常冷冷地道:“李冰,你在佛门中修行,没听说过‘地狱由心造’吗?” 李冰茫然地摇了摇头,颇显惭愧地说道:“不瞒两位无常大哥,我并没在佛门中修行,只是机缘所至,结识了一位高僧,跟他学习了几天佛法而已。” 白无常也惊异极了,他见李冰像是真的不知,开口告诉李冰道:“李冰,其实,大千世界,本无地狱。可是,地狱又真的存在,这是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人心中的阴暗面存在,才导致了地狱的存在。” 李冰心里忽然亮堂了起来:“无常大哥,你的意思是,如果一生为善之人,无恶孽,那么他死后或者登西方极乐净土或者转世投胎重新做人,根本看不见地狱。因为他心内无地狱,所以地狱也不存在。如果有恶孽之人,那么他自心地狱存在,即使有佛菩萨大罗金仙相助,他也逃脱不了自心之狱。是不是这个理?” 白无常大赞,笑道:“李冰,你果然是有慧根之人。你说得一点没错,这就是地狱由心造的来历。” 黑无常冷冷地道:“白兄,我们兄弟俩还是抓紧时间吧。既然李冰看不见这活大地狱,而我们又奉菩萨法旨前来让他见识地狱的,看来我们只能使出阴阳二气镜,让他能看见这地狱了。” 白无常点了点头,伸出右手,一道白气从他掌心涌出。站在他右侧的黑无常也伸出左手,一股黑气也从他掌心涌了出来。 这一黑一白两股气,慢慢地向上空汇拢,开始互相缠绕着旋转。 随着阴阳两道气开始旋转,李冰清楚地看到了这两股气合成了一个太极阴阳之图。 随着太极图的的黑白阴阳之鱼互相逐尾,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化作了一面硕大的镜子。 那面镜子高速旋转着,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李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的李冰,感觉眼皮上那道强光暗了下来,好奇心使他忍不住立即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的李冰,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那面由阴阳二气化成的大镜已经不见,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阴森森看不着边际的巨大城池之中。 感觉怪异的是,虽然李冰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一切,城池之中实际上却是阴风阵阵,愁云弥漫,更是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 李冰跟着黑白无常,战战兢兢地向前走去。 不一会,他看到了一根巨大的铜柱,上面围绕着一条火龙,不断地向那铜柱喷射着烈焰,把那铜柱烧得通红。一个鬼犯被粗大的铁链拴在那铜柱之上,全身的皮肤哧哧地冒着白烟,不住地惨叫,不一会儿,那个鬼犯就没了声息,只剩下那仍被铁链锁着的绑在铜柱上的白骨。 见那鬼犯已经化为一副白骨,两个鬼卒走上前去,端起一盆冷水泼向那根铜柱。 那条火龙瞬间消失,铜柱也不再通红,更让李冰惊奇的是,那副白骨慢慢地动弹了起来,不多久,竟然又恢复成他开始所见那个完整的鬼犯模样。 那个鬼犯似乎苏醒了过来,刚叹了口气,发出那令人揪心的哀嚎,猛然间那火龙又出现了,盘绕着那铜柱,又开始喷出烈焰。 只见那铜柱又开始慢慢变得通红起来,那个鬼犯哀嚎不止,身上的衣物顿时化为灰烬,皮肤又让那铜柱烤得滋滋作响,冒着刺鼻难闻的白烟。 如此周而复始,把李冰看得心惊肉跳,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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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李冰抬头望见阴森森的宫殿上南一块巨幅匾额,那匾额黑底白字,上书六个大字“第五殿阎罗王”。匾额下面左右挂着一副楹联:是是非非地,明明白白天! 匾额下,一张宽大的案桌边,牛头马面分立两旁,一个红袍白面长须的判官正在案桌边理着文卷。 案桌正中,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威猛、头戴王冠的大汉,只见他身着黑袍、黑面黑须,两只眼睛中精光闪烁,不怒自威。 李冰心中明白,这就是五殿阎罗王,更让李冰心奇的是,阎罗王那黝黑的脸上,额头正中,竟然有一弯月牙型的肉痣。 “怪不得黑白无常说五殿阎罗王姓包!”,李冰心中暗自思量:“果然是北宋名相包拯在阴间为王,连额头上那个特有的标志都和戏文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跟随栖霞寺空明禅师学佛理的李冰心中明白,为什么黑白无常告诉他,阴司阎罗本是毗沙王死前发誓所化而成,但面前这个阎罗王却是包拯的原因。 因为诸佛菩萨有无数化身,就如杭州灵隐寺道济和尚是降龙尊者转世凡间、佛陀座下弟子金蝉长老被贬下界托生为玄奘最终取经重修正果成为旃檀功德佛一般,包拯也是阎罗王毗沙王在凡间的一个托世化身。 在两旁牛头马面的喝斥声中,被鬼卒押上的一干本来呼天喊地凄惨哀嚎的鬼犯见到不怒自威的阎罗王,顿时噤若寒蝉,跪在案下听候阎罗王审判发落。 阎罗王一一判决,众鬼犯再也不敢叫屈。因为阎罗王本就是断案如神、分毫无差的包拯。 传说阎罗王在阳世化身为包拯时,有一阴阳枕,白天断人间案件,晚上枕着阴阳枕入睡,在梦中断阴司之事。 包拯额头上那一月牙儿肉痣,平日视之,似乎只为一胎记,实则那是一只阴阳之眼,凡世阴间任何事情,在他那阴阳眼之下,忠奸立辨,无所遁形。 阴司之鬼,都以为包拯是大慈悲心,经常发放冤死之魂还阳,因而才被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降调至第五殿。这样的话,即使阎罗王大发慈悲,想发还冤死之魂,也因时日久远,凡人死后数日,肉身已烂,无法还阳。 阎罗王负责第五殿,其实不是被降调,而是阎罗王自己向地藏菩萨请愿的。经过阴司前四殿的层层审判,再到第五殿后,由阎罗王严格把关,若真有冤死之魂,则由阎罗王把鬼犯发配至第十殿转世投胎,托生富贵之家,以补冤死之委曲。 如果有鬼犯一如生前奸诈,到了阴司,尚狡辩自己是冤枉的,那都逃不过阎罗王的阴阳之眼。所以,才有民间说法为‘阎罗殿中无冤鬼’之说。 被阎罗王判定有罪的鬼魂,在打入十六诛心小地狱前,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看望一眼自己的家人,这就是阎罗王的大慈悲心所致。 被阎罗王判定有罪的鬼犯,被鬼卒押到一座高台之上。那座高台,名叫‘望乡台’,台面如一张弓背,朝向东南西三个方向,那弓背形的台面,长八十一里路。望乡台的后面如一根笔直的弓弦,后面都是剑树。 望乡台之所以如此建设,因为地狱在极寒极阴之北,北面再无人能生存,凡世之人,都活在阴司的东南西三个方向。 望乡台高四十九丈,以刀山为坡,一共有六十三级,每登一步,双脚都踩在刀刃之上,鲜血直流。 如果鬼犯在世之日,为人善良,则不登望乡台,经第五殿时,由阎罗王宣判直接送到第十殿,转世投胎。 只有被阎罗王判定有罪的恶鬼,才让鬼卒押上望乡台,让他们能看见自己生前的家园,能听得到世间熟人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 为恶之人死后,见到他在阳世的亲人,遗嘱不遵,教令不行;凡事变换,逐件改过;苦争财物,搬运无存;男思再娶,妇想重婚。 田产抽匿,分派难匀;向来账目,清揭复浊;死欠活的难少分文,活欠死的奈失据证,彼此胡赖,搪塞不逊,一概舛错,尽推死人。 三党亲戚,怀怨评论;儿女存私,朋友失信;略有几个,想念前情,抚棺一哭,冷笑两声; 更有恶报,男受宫刑,妇生怪病;子被人嬲,女被人yin;业皆消散,房屋火焚;大小家事,倏忽罄尽;作恶相报,非独阴魂。 走过刀山踏上望乡台的恶鬼,眼见到自己死后,家庭不和,家业败落,亲人间为了权益反目为仇,自己所作之恶祸及后代,都不禁悲从中来,后悔自己阳世所作之恶。 恶鬼被押下望乡台后,再在公堂前受刑。先把恶鬼按在铁桌之中,用刀把恶鬼剁成一块块肉酱。 待恶鬼恢复原形后,又拉到一根根直立在地的尖利的铁刺前,把恶鬼抬起,让铁刺从**钉入,直穿其身,最后从喉颈部穿出,挂在铁刺上让阴风吹刮,皮肉俱掉。 受过此刑的鬼犯,再押到一个巨大的磨盘前。鬼卒把恶鬼从磨盘口中塞入,两个鬼卒推动石磨,不一会,从石磨底部就流出了一滩脓血。 接下来又有鬼卒,把刚从脓血回复原型的恶鬼狠狠地用一把铁叉刺进肚皮,再从空中抛向剑树之中。那一根根剑树,外形虽然和树相同,上面却是一根根朝天向上的铁刺作为树枝,鬼犯从空中摔下时,都立即被那一根根铁树枝刺得肚破肠流,挂在剑树上动弹不得,声声哀嚎。 受完几刑,众鬼卒再奉阎罗王之命,把鬼犯打入十六诛心小地狱中服刑。 那十六诛心小地狱,和前几殿的十六小地狱又有所不同,不再分门别类,而是各个地狱俱都一样,关押着诸多恶鬼。 诛心小地狱内都埋有木桩,以铜蛇为链,铁犬作墩,捆压住恶鬼的手脚。 鬼卒再用一小刀,极尽摧残,慢慢地一刀刀把恶鬼开瞠破腹。然后钩出其心,细细割下。 鬼卒把割下的心喂给缠住鬼犯之身的毒蛇吞食,又把鬼犯之肠扔给狗吞吃。 等鬼犯重新长出完整的身子,再继续剥皮剖腹剜心,一直反复。直到受苦满日,鬼犯方才止痛重新长好肌肤,此时再根据阎罗王的判决另发别殿。 觉得好看帮忙收藏下~ |
241 见那边鬼犯被阎罗王一一判决完毕,在上过刑后,投入了十六个诛心小地狱中,李冰慌忙给阎罗王跪倒在地。 除了对鬼神的敬畏之心外,李冰心中着实对阎罗王包拯佩服得很。 阎罗王看到跪着的李冰,微微一笑道:“李冰,你起来吧。你又不是鬼犯,是地藏菩萨请来的客人,何必下跪?” 阎罗王的声音虽然威严,却透着一股慈祥。李冰恭敬地答道:“包大人包青天,凡世之人无不膜拜,只是没想到,包大人如今已经在阴司成为阎罗天子。” 李冰再拜,方才站起身来。 阎罗王道:“李冰,你刚才见到了恶鬼受刑,却不知道十六诛心小地狱中那些恶鬼将要受到何种惩罚。判官,你用阴阳之镜,给李冰看一下吧。” 那个鬼判,赶紧伸出双手,大喝一声,一面古色古香的大铜镜已经出现在他手中。 只见那面阴阳镜中,愁云惨雾。鬼判大声道:“凡世之人,如为争名夺利,不择手段欺诈,诱惑大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衣冠禽兽之yin犯者,入诛心小地狱中,必抽肠割心。” 那面阴阳镜,突然变得清晰起来,里面看到了诛心小地狱中无数鬼犯正在哀嚎惨叫。 有的被鬼卒剖开胸膛,直接用手抓出鬼犯之心,再用铁锯切割;有的则被锋利的刀子剖开肚腹,从里面抽出了肠子,然后被刀子一段段剁碎。 诛心小地狱中,还设有刀山,遍山尽是刀刃,鬼犯从空中被鬼卒抛下,跌落在刀山之上,无不穿肠破肚,血流如注。 更是不时有飞刀火石出现,只见阴云中,飞刀、火石纷飞,从空而降,如同下雨一般,鬼犯插翅难飞,无不粉身碎骨。 李冰不住为那些阳世间犯过错的鬼魂叹息,他终于明白了地藏菩萨让他参观地狱的真正用意:把地狱惨状告诉世人,让世人多积阴德,死后免受地狱之苦。 李冰问鬼判道:“鬼判大哥,请问世间有哪些人,犯了什么样的过错,死后鬼魂要在这 第 241 章 及各类善德宣传品者; 作佛事却不斋不式戒,礼拜星斗却吃荤腥;厌恶别人念佛、念经、诵咒;诽谤学佛、修道的人和有道德、修养好的人者; 识字有文化的人,不肯将古今报应的故事、劝善的文章等念给不识字的妇女、儿童及别人知道者;挖掘别人的坟墓,再予以填平灭迹;放火蔓延、焚毁山林,或疏于防范家人导致失火延烧邻居者; 射箭或用枪枝、弹弓等射杀禽兽者;引诱、逼迫患有疾病、身体瘦弱的人去拼比体力,导致别人自卑或伤身体者;隔墙抛掷瓦石物品,误伤行人者; 用毒药在河流中毒杀鱼类者;焚烧有害物品、垃圾等污染空气,或将有害物品等随意弃置或倾倒于江河湖海泉井溪流中及山上等地污染环境者; 放置射杀鸟类的火枪暗器,制造捕杀鸟兽的丝网铁笼、黏竿、陷阱,或用盐卤、毒药等洒在草地或树林中者; 见死猫、毒蛇等物不埋入深土中或妥善处理,以致有人挖出,致污染环境、传播疾病,害人丧命者; 冬天、春天寒冻时开垦、挖掘土地,导致土中的虫类冻死;拆墙、改灶,导致别人受寒受饿者; 私人的事情,却用公家的头衔名义来办,以势力霸占民地、民宅、民物者; 无缘无故填塞水井、水沟、关闭水源,导致人们饮水不便者。 以上鬼犯人间所犯种种,在阎罗王赐李冰的阴阳眼中,显露无遗。 |
242 寺院禅房内,赵婉儿等四人神情焦虑地盯着那枝快到燃尽的香。tsxsw.com那无名老僧告诉他们,李冰现在是灵魂出窍,梦游阴司地府中,一柱香燃尽,他就能元神归位。 眼看着香快要燃尽,几个人紧张地看着那已经开始暗淡下去的一点红光,内心焦虑不安。 因为无名老僧还告诉他们,如果李冰造化不够,一注香内没能悟出地藏菩萨让他梦游阴司之意,那么,时间久了,他的阳气将在阴司里消耗殆尽,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赵婉儿眼看着那香头最后一点红光暗了下去,香灰也无力地折断在香炉中,急得刚哭出一声时,却见到李冰身子微微一震。 几人惊疑不定,紧盯着李冰,却见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端坐不动,一言不发。 几个**气也不敢出一下,李冰长叹了一口气,眼泪顺着双颊向下滚落。 那老名老僧淡定地道:“李施主,你终于回来了,你们去吧!” 李冰心知老僧修行颇深,不敢多打扰,告辞老僧,和赵婉儿他们回到了酒店中。 酒店客房之中,李冰把自己在地狱中所见所闻,祥祥细细地告诉了大家,把几个人听得讶异无比。 李冰紧盯着张远山、钱一多和施丽娅,良久方才说道:“你们三人,以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只有你们自己心中清楚。” 三个人紧张极了,不知道李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都面面相觑。尤其是施丽娅,更是心中惊惧,以为李冰发现了她结识李冰和赵婉儿完全是王立平一手导演的一场阴谋。 李冰看着三人,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错,反正我把地狱中的见闻告诉你们了,你们自己可对照一下。对了,还有件好事得告诉你们。在地狱中,我发现象极你们三人的鬼魂,只有些淡淡的影子,阎君说是那是你们在改过自新才会消除前业。以后你们更要注意,多积善,死后就不会去阎罗殿受审并发配去地狱受尽酷刑折磨了。” 三人都齐齐点头应诺,赵婉儿在边上问道:“李冰,不是说有十殿阎罗吗?你为什么到了第五殿就回来了?” 施丽娅也忙问道:“对呀,李冰,不是说你过了十殿阎罗后,还得再看十八层地狱吗?” 李冰这时才神情没那么严肃了,他神秘地说道:“阎罗天子说是到他这殿后,阴司中再无冤魂,让我立即还阳。刚说完,地府就消失了,我睁眼就看到了你们。” 众**为奇怪,都在争相猜测这是什么意思。 施丽娅眼睛眨了几下,似乎有了答案,笑着道:“李冰,我猜到了!” 赵婉儿迫不及待地说道:“施姐,你快说说,别卖关子了。” 施丽娅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想想,这三才阵的那个‘人’字,最后三个‘色、财、气’,我们是不是得到朱雀指引,前来鬼城丰都才破了的?” 几个人同时点点头,施丽娅说道:“民间传说,丰都鬼城是阴间和阳世交汇之处。凡人死后,都得从丰都进入阴司。既然人和地如此密不可分,那么,在鬼城悟了人字,余下的阴司五殿和十八地狱,为什么就不能在人间而悟呢?” 李冰一楞,细想之下,不无道理,大为赞叹。众人也不禁都跟着附和,拍手称好。 李冰忽然问道:“清明是不是快要到了?” 张远山掐指一算,告诉李冰,还有一周就是清明节了。 李冰道:“婉儿,你和我都在上海,我们回上海吧,是到了祭祖的时候。钱大哥,你也回西安,张大哥和施姐都是南京人,理应回南京祭祖。” 施丽娅奇怪地道:“李冰,这儿的事还没解决呢,怎么突然想到清明祭祖了?” 李冰言道:“就在阎罗天子命我回到阳间,那地府正要从我眼前消失时,那白无常悄悄地俯在我耳朵轻声说了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本来没领会白无常的意思,施姐的话启迪了我,阴司余下五殿还有十八层地狱,当在人间而悟。那么,白无常这句话就是暗示我们,应该是回去清明祭祖。我相信,在清明时分,还将会发生什么事。” 众在听完李冰之说,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各人收拾行装,各自回老家上坟祭拜。 江浙沪一带,清明祭祖一般都提前了一至两周。 赵婉儿和李冰回到上海后,张丽丽见到久别的宝贝女儿,心中是又愧又喜。 隔日,王立平也从南京回到了上海。 赵婉儿对王立平的冷淡,让他感到了一丝羞愤,竟然又连夜赶回了南京。而张丽丽只因心中有鬼,也不敢对女儿多说什么。 赵家保姆许梅怯生生地走到张丽丽面前,吞吞吐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张丽丽虽然和王立平有着龌龊的关系,但她本性其实挺善良的,平素对小保姆也颇为不错。 见到保姆这个样子,张丽丽追问之下,才知道许梅接到老家电话,让她抽空回老家祭祖。 许梅老家在南京汤山,赵婉儿就托许梅带了一大包东西转送给张远山和施丽娅。 王立平回到南京后,打了几次施丽娅的电话,都是拒绝接听。这下子王立平恼了,他知道施丽娅已经没有自己的住房了,动用自己的力量,很快打听到了施丽娅入住的酒店。 王立平敲开了施丽娅下榻酒店的门,施丽娅见是王立平,也是吃惊不小。此时的施丽娅,一路之上和几个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加之心中那份对李冰的情愫,已经彻底象是变了个人。她下定决心彻底摆脱王立平的纠缠,不再成为他的玩偶和阴谋牺牲品。 王立平见到施丽娅后,不禁双眼发呆。心境改变了的施丽娅,此刻显得比原来更多了几分妩媚,让王立平不禁**上升,有些按捺不住。 王立平欲强行求欢,施丽娅拼死反抗,以死相威胁。王立平这才气恼地罢手,他责问施丽娅为什么一路之上减少了和他的联系,并且向他隐瞒了许多事情。 施丽娅决心已定,哀求王立平从此放过她,让她过上属于自己的新生活。王立平哪里肯答应,威胁施丽娅,如果不听命于他,将向施丽娅逼要赌债,还要把她和李冰、赵婉儿在一起的真实目的公布出来。 这时的施丽娅,已经不忍心再暗中做出伤害朋友的事,何况又知道了地狱的可怕,她宁愿一死,也坚决要摆脱王立平的魔掌。 王立平知道,他要是把施丽娅逼急了,自己的计划就会全部落空,不得已,只得悻悻然地离开了酒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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