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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鬼影、黑洞、干尸,一切的一切将会颠覆你对世界的认知[第13页] |
作者:影刀S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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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有多长 |
“它要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我越来越担心,那两个水里的人如果再不救,估计不用多久就会被冰冷的流水带走身体里最后一丝体温,不至于得低温症,因为连得低温症的机会都没有,可能直接死在水里。 陈雨拿着花仔,看样子很心疼,但是两条人命就在眼前摆着,她没得选择。陈雨摸摸花仔的头,弯下身子把它放下去,花仔左右嗅了嗅,直接沿着河岸钻到水里。这家伙在水里的动作也相当灵敏,我们看不清楚,然而这一次,花仔败退的更快,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湿淋淋的钻出水面跑回来,和要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不动。 水里的两个人漂了大概有差不多一百多米远,那条小河沟就朝西边转弯了,在河沟拐角的地方,有一个像通风井一样的大洞,两个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伙计突然就抖动身体,从水里伸手扒着岸边的石头,慢慢爬到了那个大洞里。 “那个一米来高的怪东西呢?”我觉得自己视力已经算是好的了,但是却看不到小影子在什么地方。陈雨和另外两个人也看着,可能还是我们不敢做太大动作的原因,光线无法直接照射过去,所以那边的情况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两个出事的伙计的身影。 这时候,一动不动的花仔就在陈雨手里抬着头小声的叫,陈雨赶紧把它放回怀里,对我们说:“那东西还在。” 我觉得花仔的感官要比我们灵敏的多,它既然不安的乱动乱叫,说明那一米来高的怪东西肯定还在,只不过我们看不见而已。 两个出事的伙计一身都是水,爬到了大洞里之后就继续麻木的走着,洞很深,而且洞口是倾斜朝上的,他们走了几步,我们在不远处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了。陈雨带头又朝大洞那边移动了一下,动作很轻。等靠近了一些之后,我们看到洞口的一边立着一块碑。 这不是真正工匠打出来的石碑,好像就是随便找块合适的石头打磨了一下就竖在这儿了。简陋的石碑上刻着几个很大的大字,刻痕相当深,好像刻字的人唯恐别人看不到一样。 石碑上的字迹依然是秦代的小篆字体,陈雨一个字一个字的分辨出来,我听完后身子就一哆嗦。 |
@水诗雪 @落_尘abc @一世梅殇 @CGX房海宁 |
@米墨宇北 @星源电舍 @caoyong51511 |
@酸不溜丢的黄瓜 @善良的lsy189 @hydra117 |
这个猜测完全是那部魔幻小说给我的灵感,在小说里面,一个女巫和恶魔之间有契约,她负责诱拐一些在山野里迷失了方向的人,然后捆绑着丢到恶魔的洞穴里,作为对恶魔的祭献,恶魔则回报她超强的魔力。 猜测好像有点无厘头,又缺乏根据,但我感觉那么强烈,完全就是这样想的。我真怀疑这个坑下面有活着的东西,而且具有极大的威胁和破坏性,当时的秦人要在这里寻找东西,为了换取平静的时间,就把那些伤病的劳役丢下去,坑下的东西一旦吃饱了,可能不会出来找麻烦。 怪不得洞口会立着一块石碑,如果当时真有不明情况的人跑到这里来,把坑下的东西给引出去,说不定就是一场灾难。 两个出事的伙计就被小影子一路带到了这里,可能这也是一种祭献。 我自己就被自己的推测吓的一身汗,即便跟陈雨再怎么有隔阂,我也不忍心看着她死在坑下。我简单的把推测一说,留在上面的三个伙计也是满头大汗,欧阳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二话不说,卷袖子就朝下面爬,他一动,其余的两个人也坐不住了,接着也爬下去。 “我靠!”我站在坑边,脚底板一个劲儿的朝上冒冷气,又把我一个人给丢下了。等他们全都下去,我闻着那股臭味,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就算这里有个万人坑,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就成灰了,只有活着的东西,才可能不断的散发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欧阳他们下去了不到三分钟,一阵凌乱又沉闷的枪声就从坑下传出,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赶紧拿手电朝下面照,但坑下还有通道,这样直直的照下去,能看到的只是稀里糊涂的一团。 |
枪声大作,还有人的惊叫声,我觉得他们每个人都在瞬间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如果不是遇到特别危急的情况,不可能这样。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站在上面干甩手。此刻的心情比度日如年都要紧张,我不敢想象,如果他们在下面出事的话,我该怎么办,尽管从这里回到地面的路并不复杂,也不算特别远,可我承受不了那种孤独。尤其是当陈雨还有几个伙计鲜活的面孔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我几乎就想不顾一切的冲下去。 下面的枪声开始断断续续的,应该是有人找机会交替换弹夹,我虽然看不到什么,却能感觉坑下有东西在涌动,腥气一阵一阵的席卷上来。 欧阳的嗓门是最大的,他可能被彻底惹火了,吼叫声盖过了其他人。我一直死死的盯着坑下在看,突然间,一团影子被什么东西从坑下给直直的甩了上来,我赶紧缩头躲过去。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团东西已经重重的落到坑边,打了两个滚,原地抽搐起来。我看清楚了那好像是欧阳,这一下摔的很不轻,他翻滚了一下,直接就开始吐白沫子。 我马上跑过去把他抱起来,拍着他的脸:“欧阳!欧阳!下面是什么东西!” |
第九十三章 死里逃生 等我把欧阳抱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浑身上下湿透了,带着一股粘糊糊的粘液,整个人就像一条巨大的软体虫子。欧阳的眼睛就眯着一条缝,可能没什么知觉,嘴里冒着白沫昏了过去。 我一下子就麻爪了,这么悍的人竟然被搞的吐着白沫甩了上来,坑底下是个什么要命的东西?我马上把欧阳拖到了一边,他虽然昏过去了,还紧紧抓着枪,我把枪给拿到手里,身子还没直起来,就听到了陈雨的惊叫,那叫声让我脑袋一麻,飞快的重新回到坑边。 当我的目光转到坑内的一瞬,就看到陈雨踉跄着出现在视线内,但我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一张无法形容的脸就贴着坑壁慢慢探出来,正好跟我撞了个对脸。说实话,那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所有生物里最丑的一张脸,那种丑陋只能用恶心来代称。这张脸只有脐橙那么大,但眼睛却不小,几乎占据了脸盘的一半,脸上的皮肉都糜烂了,带着一种腥臭的血红色,五官乱糟糟的分不清楚,因为眼睛太大,鼻子和嘴巴几乎挤到了一起。 非常奇怪,猛然被这张出现的脸给吓了一下,但我竟然没有多害怕,可能因为这脸太丑了,丑的让人把恐慌都变成了愤恨,心里随即萌生了不抽死它就对不起父母的感觉。 这张丑陋的脸,很可能就是把两个伙计给引到这里来的小影子,但我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直接用手电狠狠砸了下去。这一下出手太快也太猛,砸偏了。手电的光线一转,恰好落在我和丑脸之间,我看着丑脸那双大的离谱的眼睛,心里清醒了一些,惧意顿生。可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个小影子扒着坑壁的爪子突然就松开了,尖叫着落到了坑底,不要命的朝坑下的岔口飞窜。 |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当我喘着气再次注视坑底的陈雨时,心脏险些就顺着嗓子眼蹦出来,我看到一根黑乎乎的触角,非常粗大,从坑下面的一个分岔伸出来,拦腰卷住陈雨,把她朝里面拖。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么为难的事情,我并不是个勇士,我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就算把这一百多斤给豁出去,都不见得管什么用。但我的手电照射下去,看到的是不断挣扎的陈雨,她拼命的朝后缩,双手使劲扒着坑壁上凸起的石块,可是她的力量太小了,没办法跟那条巨大的触手抗衡。 陈雨也发现了从上面照射下来的光线,可能是条件反射,她在危急中抬起头。陈雨的头发全湿了,刘海贴在额头,她的脸色苍白,目光里有一种我看不透的水汽。 “快走!”陈雨和我对视了那么半秒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同时丢给我两个字。 说完这两个字,她的手一滑,整个人一下子就被触手拖了进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所有的犹豫和害怕瞬间消散,我心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我大吼了一声,从坑边飞快的爬下去,坑壁很潮,我没留神,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落到坑底,头被撞了个口子,虽然不大,但血唰的就顺脸朝下流。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举着手电一扫。 坑下面一共有四五个岔口,陈雨被拖进去的是最大的一个。岔口之后六七米深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小洞,触手就是从那个小洞里伸出来的。陈雨还在顽抗,一路抓着能够抓到的所有东西,她被拖进去了大概三米远,我咬住手电,扑过去就拽着她,使劲朝后拽。 “你傻了!下来干什么!”陈雨的头也被磕破了,鲜血顺着她湿透的头发,又流过那双好像一瞬间淬去了杂质的眼睛:“走!给我走!” |
我憋着一口气拽着她,根本不敢松口说话,但我感觉这样不行,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加起来也不行。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思维和举动往往会出现错误,我当时就没想到不可能硬生生的和这只巨大的触手抗衡。 果然,在我拼尽全力的时候,就感觉触手的力量骤然加大,我和陈雨实在坚持不住,一前一后又被朝前拖了几米,这一下,我们将要被拖到触手所伸出的小洞里。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看到洞里的东西。这个小洞积着浅浅的水,还有一层粘糊糊的液体,一团发青的软肉堆积在洞里,触手就是从它身上长出来的,那样子好像一块很大的海绵被硬塞到了一个体积狭小的空间内。 透过小洞的洞口,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巨大的眼睛。它就长在那团软肉上。这是一双青幽幽的眼睛,如同在深海中看到可怕的不明生物一样。我可能被这双眼睛震慑住了,身体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从腰里抽出刀子。 陈雨的身子颠倒了一下,用双脚蹬着洞口的石头,她艰难的回过头,再次冲我喊道:“快给我走!” 我不说话,是想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付这条触手。我握着刀子,发了疯一样在触手上乱捅,腥臭发粘的液体顺着刀口朝外冒,这东西吃痛,触手松了一下,但是粘液粘的满手都是,握着刀柄来回打滑,使不上劲了。我突然想起来欧阳的枪还在身上,随即丢下刀子,掏出枪对着洞口的那双眼睛,一口气把剩下的几发子弹打光。 小洞里那团巨大的东西估计不会发出声音,但它显然暴怒,身体不断的扭动,卷着陈雨的触手完全松了,缩回了小洞。陈雨一下子被甩到地上,我用力把打光子弹的枪扔出去,转身去拉陈雨。 |
我晃了晃头,旁边的陈雨没有任何反应,她像是入魔了,仍然在呆呆的望着墙壁上的眼睛。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她,捂着她的眼睛。 “不要看!不要看!”我知道,一切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我总想挽回些什么,我几乎是用拼命的勇气跳下坑里去救她,我不想她再出意外。 在我大声的喊叫和晃动中,陈雨终于恢复了意识,她所在的团伙可能一直也在追索这个事情,对于鬼影诅咒,多少总会知道一些。陈雨察觉到了什么,她背对着墙壁,身体还在颤抖,脸色仿佛更苍白了。 “鬼影诅咒?”陈雨不敢再回头去望那面墙壁。 “先走,离开这儿,找个安稳的地方。” 我没有直接回答陈雨的问题,但明显感觉她的身子开始发软,我扶着她,在废墟中小心的走,我们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刚才下坑救人的时候我没带任何东西,陈雨的背包也甩丢了,不过她还有一个临时救急的小包,里面是急救药品,固体燃料,还有高能巧克力。我用固体燃料烧了一点水,但没有其它可燃物,湿透的衣服就只能这样慢慢的烘干。 陈雨默默的喝着水,我偷眼看了看她,经过这场变故,我对她的印象有所改变,她的刘海还是散乱的垂在额头边,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我会死的,对吗?”陈雨突然就问我:“鬼影诅咒,必死,是不是这样?”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安慰着她,同时又觉得心里非常苦涩,心说你会死的,难道我不会吗?我盯着那面墙壁的时间不比陈雨短多少。 |
火堆旁的一件衣服快要烘干了,我轻轻伸出手,想把衣服给陈雨盖上,她的反应很快,我的手一动,她马上就紧紧抓住我。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很冷……” 我马上收回手,用脚尖把衣服勾过来。抱着她滚烫又柔软的身体,我觉得鼻子有点酸了,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在心里来回的回荡,她是那个孤儿院里长大的小雨点,而我呢?是个从小没娘,也没人爱的傻小子。 我一动不动的抱着陈雨,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最后,手脚几乎都麻木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强大的耐心和忍耐力。还好,我觉得怀里的陈雨的体温在一点点的降低,从高烧转到了低烧。 在我抱着她足足有二十个小时,已经困倦得想要吐血的时候,陈雨醒了,我知道她醒了,却仍然一动不动,可能是怕睁开眼睛之后无法面对我,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确实很囧。 “你能自己坐会吗?”我低头对着把眼睛藏在头发后面的陈雨道:“快压死我了。” 她噌的就站起来了,坐到离我最少有三米远的石头上。我活动了一下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脚,重新点上了一块固体燃料。 尴尬,我只能这么形容我们现在的关系,尽管我的脸皮比较厚,但陈雨一直闷着头,我也不能没事找话说。而且我确实困了,连着那么久没合眼,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奇迹。靠在小火堆旁,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眼皮子一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我只睡了几个小时,等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搭着陈雨的外衣,火堆早就熄灭了,她静静坐在我旁边,两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这一觉睡下来,我们就没那么尴尬了,直接开始商量下面的事,至于睡梦中的一切,陈雨一句都没再提。 “我们的指北针丢了,对讲机也丢了,不过,可以想办法找一条河沟,随便找一条,根据水流来辨别大致的方向。”陈雨道:“只不过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
“我想问你,如果我们这次可以活着离开,你是不是可以让我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我苦笑了一下,道:“游戏玩够了,你也能看出来,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你想要控制我,只不过是因为我爸的原因,是不是?” 我是想趁这个机会跟陈雨摊牌,我所牵挂的事情不是探险或者寻找什么东西,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错了。”陈雨默默的把最后一块燃料点燃,轻轻咬着嘴唇,想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我说:“你是核心,这一点,谁都没有欺骗你,我们以你为主,下面要做的事情,都要你带头去做。” “得了吧。”我摆摆手,伸了个懒腰道:“我只挂着个什么二逼特派员的空名,你们谁把我当回事了?有的时候,我也不是十足的傻子,你们要做的事,跟我交代了多少?百分之一还是百分之二?” 陈雨又没声了,她时不时的就咬着嘴唇,可能是在做思想斗争。我觉得,如果放到过去,她不会有任何考虑,但从我拼了命救她之后,她的心理也会发生一点微妙的变化。 “你要听事实的真相吗?”陈雨突然问我。 “不只是我,谁都想知道真相。”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如果你知道了真相,那么你就等于被死死的绑住了,要么就一直干下去,要么就死,只有这两条路。”陈雨道:“而且你听了,就要烂到肚子里,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讲,我不想欠你什么,告诉你这些,等于还你的人情。” “人情不需要你还,反正我也抱你了,咱们扯平,至于要不要说,全在你了。”我很无赖的对陈雨笑着,我这么说,其实占据了主动,因为我知道,陈雨既然说出那样的开场白,就表明她已经做好打算,会对我讲些什么。 “我担了很大的风险。”陈雨静静的望着我,道:“如果玉姨知道我对你透露这些,她会杀了我。” |
第九十五章 目的 我略有讶异的看着陈雨,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尤其是她不会打着玉姨的旗号开玩笑。尽管我知道她有可能在用这种说辞感动我,让我觉得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对我露底,想让我呆的更踏实一点,但有时候直觉这个东西非常奇怪,自己觉得是什么样,就会很固执的那样认为。 “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讲起。”我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对于自己嘴巴严不严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我不是那种心里有话不找人说说就会憋死的人。 “我从根上开始和你讲吧,我讲的只是我所知道的那一部分。”陈雨起身道:“一边找路一边说。” “你所知道的那一部分?这么说,那就还有你不知道的一部分?”我跟在陈雨身旁,说:“我觉得那个什么玉姨应该是非常信任你的,她也会瞒着你?” “你不了解玉姨,她不是一般人,她有她的原则,不管再信任某个人,总会有个底线,特别是做这样的事,如果所有信息都被同一个人掌握,那就很危险。”陈雨一边慢慢的走,一边说:“而且关于这个事情,估计没有谁知道很完整的信息,包括当年参与天机计划的人。” 当年天机计划中的成员,各有各的分工,他们就算了解,也只会了解自己所负责的那部分事,要知道这种很机密的工程,参与人员都会签署保密协议。当天机计划中断结束的时候,西海河工程那边就把所有的情况汇总,这些情况有两个具体的去向,第一,是上报给当时的最高层的决策者看,这个人是谁,不用多说,都猜得出来,就是他下令中断了计划。第二,情况编纂成档案,封存。 “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的,其实档案库里封存的这宗档案,并不完整。”陈雨道:“在档案还没有入库的时候,有人带着一部分档案,外逃了。” |
参与这个事情的那些人所做的工作是我无法想象的,有时候为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数据或者辅证,就要浪费大量的人力还有时间。其实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古城,已经被陈雨所在的团伙确认了,那肯定是因为意外原因而一直保留到现在的史前文明的遗迹。这是个很罕见的遗迹,或许在世界各地,都有史前文明发展过的地区,不过世间的一切都挡不住时间的侵蚀,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甚至更久远的时间流淌过去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都化成了一粒察觉不到的尘埃。 “关于那个最巨大的秘密,并非我们首次探索。” 有人从诸如化石中的脚印,矿山里的铁管之类的很稀少的史前遗迹里面,慢慢的挖掘出了一些线索,那些线索主要是奇迹般保留下来的一些模糊的画,那种画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方式保存下来。正因为这个,他们判断,其实在史前时代,那些文明的主人已经开始探索关于黑洞秘密的事情了。 “史前人,秦始皇,我们,虽然好像都走在一条路上,但这三者之间的目的是不一样的,或者说,做法不一样。”陈雨道:“史前人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家园不受到任何影响,他们不是在挖掘这个秘密,而是在拼命的掩盖,想让它永远的沉寂下去。它们的理念和我们的决策者一样,不是现在人该碰的东西,就让它继续以原来的状态保存下去。” “我有点糊涂了,保证家园不受影响,跟这个秘密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经过很长时间的猜测,觉得这个秘密里,好像带着毁灭的气息,否则,用不着拼命的掩盖它,想让它一直沉寂。” “那要照你这么说,秦始皇做的正好相反,一直在挖,想把秘密挖出来?” |
最关键的是,我不理解这种毁灭是以什么状态存在的,一个东西?一种史前武器?甚至荒诞点想,是一条跨越了时间的咒语? “实话实说,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所以无法回答你。”陈雨直言不讳道:“不要说我,可能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黑洞后会是什么。如果真知道的话,那么他们的行动会发生变化,甚至不会用我们现在这种最笨拙的寻找方式去寻找。” 我又偷眼看看陈雨,她的表情里没有任何的不自然,这让我相信,她估计确实是不知道。没办法,我只有自己脑补,我在猜测着黑洞密码究竟是什么,如果真的可以找到密码,那么用密码打开那道门之后,门后的黑洞里,究竟是什么。 但这太难猜了,没有一点线索。 “其实你知道的,我并不想硬充大肚汉,成为你所谓的核心,我就想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可能是陈雨那种自然的表情让我产生了试着问问的想法,所以我略微思考了下,就问出了那个最让我想不透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挑上我?” |
“你们一定也盯了我爸很久,否则的话不可能找到我。” 陈雨嗯了一声,表示不否认我的话,接着,她又说:“那是个巧合,很巧,你一定认识一个叫赖卫国的人。” 我之前猜想的一点都没错,玉姨跟我爸,一直处在一个对立面上,是彼此的敌人。只不过我爸做事就像陈雨所说的一样,几乎没有破绽,所以玉姨找不到他。只是在我爸离开之后,一些原本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就被撂下了,由赖叔去接手。陈雨的团伙先是盯上了赖叔,盯上赖叔的时间其实没多久,他们用了很多办法,陈雨没有明说,但我估计着,赖叔的人里面,有可能混进了内奸,或者是被陈雨他们收买的人。因为当初我跟赖叔最后一次通话之后,陈雨的团伙随即就掌握了通话内容,而且从我用的那个公共电话上查出了大概位置,效率相当之高。 “你很信任我啊。”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赶紧就抓住陈雨,站稳后说:“你不怕我去跟赖叔说吗?你不会觉得我跟他的关系比跟你们的关系更好吧。” “那无所谓的。”陈雨真的就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赖卫国同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我们先一步带走了你,他就有了怀疑。” 陈雨还是没有明说,不过我知道,肯定是赖叔在事后查出了内奸,通过这次教训,不管是谁的人,估计都不可能再混到赖叔那边。 “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陈雨很认真的对我说:“如果这些话你露出去一个字,我肯定会死。” “你猜我会不会露出去?” “这都随你,你守口如瓶,那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泄露出去,那就当我已经死在了坑里。” 这种态度让我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我们俩一直在走,顺着积水沟不知道漂出去多远,不过我们终于找到了一条从废墟中通过的很小很浅的暗河,根据暗河的流向,陈雨大概框定出方向,然后继续走。我也说不清楚陈雨说的话对我有没有用,不过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我的心情渐渐的压抑了,如果一个人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可能会一下子豁出去,但当他侥幸活下来之后,无意会更加珍惜生命,因为死亡的感觉太不好了。我在想着,只要找到路出去,马上就得想办法先把鬼影诅咒压一压。 但是陈雨还是不死心,她觉得已经深入了古城废墟这么远,如果不得到点什么,说不过去。我也知道这里或许还埋藏着一些秦人没有发现的秘密,然而真的顾不上了。 “你知道你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我一把拉住陈雨,带着她快步朝前走:“不是想找这找那,而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 “鬼影诅咒是很要命对吗?” “很要命,我发誓,如果你见过中了鬼影诅咒之后的人是什么样子,你现在肯定会恨不得长着翅膀朝外飞,然后想办法去解除诅咒。” 我不想给陈雨太多的心理负担,其实在她高烧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她的双瞳里多出了两个影子,很诡异的影子,血红色的。当然,我也没有勇气照镜子,我不想看到自己眼睛里也出现那种影子。 “文哥会有办法的。” “我靠,你文哥是赛亚人?快走吧。” 陈雨判定的方位大概准确,我们在崎岖的废墟里艰难的走了很久,紧接着,前面出现的光束吸引了我们。这个地方估计不会有其他外人,我们快步走了过去,发现是欧阳带着留在外面负责后勤的人。 我的体力消耗很大,一直在硬撑,一见到自己人就软塌塌的想要躺下来。我以为欧阳他们会马上过来扶住我,然后把我背出去,但他们几个一走近,竟然都举起了枪。 |
“暗号!暗号!”站在欧阳后面的秦飞有点紧张的大喊着,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另只手举着枪。我估计他被廖大龙那件事给吓住了,所以把暗号规定贯彻的非常彻底。 “你瞎了,我靠!过来扶一把,没看见我都站不稳了!”我冲着秦飞就大喊,心说这丫胆子小,还这么死板。 “暗号!”秦飞果然很死板,一边举枪对着我们,一边鼓动身边的人,我听到他说不能掉以轻心。 我还要再喊,但陈雨拉住我,这规矩是她定的,不好自己犯规。 “薰衣草。”她对着秦飞道。 秦飞飞快的扫了一眼名单,之后又把枪口对准我:“你的!暗号!” “我入你先人的……”我恨的牙根子发痒,但这么一直僵持着不说,对面那几个人都有点紧张,几支枪一起瞄向了我。 “暗号!要是再不说,我们只能来硬的了!”秦飞一直躲在欧阳身后,欧阳顶着那么大一个脑袋,竟然想不明白我怎么可能是假冒货的道理,对我强硬的态度也有点疑惑。 “我靠!”我一看着再硬下去说不定要挨子弹,只能憋着气,对他们道:“亚麻蝶!行了吧!你们这些狗日的……” 秦飞马上就长出了一口气,收起枪,小跑过来,很殷勤的给我披上一件衣服,扶着我。 “其实我早看出来你是特派员了,但是制度不能违反的对不对?没制度,队伍就不好带了。” “去你娘的。” |
碰面之后,欧阳他们的神情就轻松了一些,相互一交谈,事情其实还是很糟糕。欧阳在那边苏醒之后,马上就想找我们,但坑下恢复了平静,一点声息都没有,几个掉进坑里的伙计估计难活了。他不愿意放弃,从别的路一直在找,不过我和陈雨那会儿已经迷失了方向,被冲了很远,欧阳自己找了许久,身上又没有补给,迫不得已返回地面,把留守的人全都给喊了下来。 欧阳让我们先回去,他带着人再去找找其他伙计,我确实累的不行了,就让陈雨赶紧走。我们回到地面,彻底的放松着睡了一觉,等醒来之后,我马上就催促陈雨下山,鬼影诅咒的事情不能耽误。她估计也觉得这次行动相当失败,需要跟上面联络一下,所以答应了我的要求,欧阳他们守在这里,只我和陈雨两个人离开,一路无话,反正那些山路又走的我脚底板磨泡。 出山之后,陈雨跟玉姨联系了,在电话里她们没说那么多,挂掉电话之后,陈雨说文哥正朝这边赶。我就说文哥顶个屁用,这是解决鬼影诅咒,他一肚子花花肠子都没用处的。 但陈雨坚持要等,我很矛盾,我知道陈雨肯定不可能让赖叔的朋友救她,但据我所知,丘道士估计是唯一一个可以暂时压制鬼影诅咒的人。 “文哥一定会有办法,你相信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那我把话先放前面,如果你那个什么文哥无计可施,你绝对不能阻拦我,当时跳下坑里去救你,纯属我脑子抽了,但是现在我不想死,我得活着。” |
第九十七章 令人惊悚的询问者 陈雨显然不爱听我说的话,不过自从我们一起遇险之后,她的态度确实变了些,她不跟我做无谓的争执,总之就是铁了心要等那个什么狗屁文哥。三说五说的倒真让我产生了更强烈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个文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不过我们住到第二天,陈雨就接了电话,然后带我启程,我们辗转到了安阳,在这里,我终于见到了被陈雨一直视为超人的文哥。 当我见到文哥的那一瞬间,差点就喷了。我总以为文哥有多么的威武,多么的雄壮,就算不如关二爷,至少也得一副军师的样子,因为从陈雨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文哥这个人在团伙里就相当于智囊,团伙的最终决策者是玉姨,但这些决策的策划者,基本都是文哥。 但真实的文哥,四十多岁年纪,大概就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尖嘴猴腮,两排被烟熏的发黄的牙齿,还微微有些秃顶。文哥仿佛看不到我眼神,热情的跟我握手,当跟他握手的时候,一种强烈的自信心就从脚底板一直蹿到天灵盖,我认为我这身材跟文哥相比,做男模是绰绰有余的。 文哥就他娘的是个超级大烟枪,一坐下来说话,恨不得十根手指头各夹一根香烟放嘴里嘬着,熏的我这种老烟民一个劲儿的咳嗽。但这个人说话确实有水平,问了问我们的情况,安抚说行动失败受挫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然后又说鬼影诅咒不算很要紧的事,我一脸的疑问,怀疑他在吹牛。文哥就弹了烟灰,淡然的笑笑,让我们跟他走。这个事直接关系到身家性命,我不能不问的仔细点,但文哥别的就不肯多说了,只说带我们去找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我们当天就出发了,坐火车,然后倒汽车,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到了桐柏,这本来是个风景很不错而且具有文化底蕴的旅游胜地,不过我没心在乎这些。文哥很会拉拢关系,就一晚上功夫,我跟他已经非常熟稔,我缠着他问,文哥被问的没办法了,就说我们要去找黄婆。 |
“黄婆?”我迟疑道:“过去是卖毛片的?” “不要淘气。”文哥呲着黄牙笑笑。 我们的目的地是桐柏山中麓靠近河南的那部分,汽车开到一半就走不动了,剩下的路要步行。文哥对这里很熟,估计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他带着我们进山,这个时候的桐柏正是植被茂盛的季节,我们进山走了七八个小时,找到了一个村子。 “这样的村子,周围还有三个,都是自然村,这个最大,黄婆就住这里的。”文哥对我们指了指:“村子不通电,条件有点艰苦,不过有野味吃,值当弥补一下吧。” 村子相当闭塞,我们三个进村的时候就被一群拖着鼻涕的孩子给围上了,他们认识文哥,而且好像很喜欢他。文哥带着很多水果糖,给孩子们分,屁孩们都乐了。我觉得文哥很有闲心,但他好像能看懂我在想什么,又呲牙笑笑:“只是几块糖的事,但这些孩子里难保以后会出一两个有出息的,咱也难保一辈子没有求到人家的时候是不是?” 我们说着话就走到了村东头,在那边,我看到了一幢非常奇怪的建筑。它绝对不是桐柏山区的民居,虽然也是砖瓦木料结构,也有院子和围墙,但整个院子连同里面的房子就像一口硕大的大棺材。 “黄婆就住那里。”文哥一边说着,一边跟我和陈雨交代了些事情,大概的意思就是那个黄婆有不少忌讳,千万不能在她面前犯了这些。譬如说不能当着她的面说死字,不能当着她的面摔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这人怎么这么怪,是一跳大神的巫婆子?” “有本事的人,大多脾气比较怪,我们求到她了,最好规矩点。” |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走近了那幢如同大棺材一样的院子时,总是觉得有股阴森森的气息,这时候正是热的时候,但这幢院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罩着,一靠近就嗖嗖的冷,我下意识就裹裹衣服。 院子的门是紧闭的,文哥一看,就指着门上吊着的一束染成白色的干草,说:“黄婆在里面有事,我们就在这里等等。” 我们三个在院门对面的树下坐着等,到了这里,文哥算是说了点关于黄婆的事。这是个脾气非常古怪的老婆子,确实和我想的一样,属于封闭山区里那种巫婆之类的角色,但她很有本事,平时给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操持白事,有人偶尔撞邪了,谁家要盖新房子了,都会找黄婆,甚至有的生了病,也跑过来求黄婆看。不过文哥说黄婆怪归怪,心还是很善的,帮人做事,对方有钱了就给几个,没钱她也不要,不给钱的主儿下次过来求她,她还是会帮忙。 “活雷锋嘛。” “话说回来,山里人淳朴,尤其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非真被逼的没办法,否则谁都不会赖这个钱。” 这时候,从右边那条小路上,呼哧呼哧的就过来一辆木板车,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飞快的拉着车,车旁有个妇女一路小跑的跟着,一边不停的抹眼泪。离的太远,我看不到他们拉着什么,但是车子明显是奔黄婆这边来的,等距离一近,我就看到平板车上躺着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人拉过来的时候估计已经不行了,可能是溺水后捞上来的,浑身透湿,一双眼睛睁着一条缝隙,眼珠子都不转了,充斥着死灰色。 拉车的人明显知道黄婆的规矩,尽管急的乱抓头发,但还是不敢去敲门。那个中年妇女忍不住哭,抱着车上的男孩子就是一阵哀嚎,中年汉子很急躁,憋着嗓子让她安静。 |
文哥是个热心肠,跑过去看,我也在后面跟着,他翻翻那孩子的眼皮,又把把脉,之后摇摇头。我在旁边看着很可惜,十三四岁的孩子,估计还不知道人生是怎么回事,就这么没了。 那汉子大口抽烟,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走动,大概等了五分钟,院子门被打开了,一个村里的老太太一脸感激的捧着一包香灰朝外走,透过这个老太太,我看到了后面的黄婆,一看就知道是个古板的老太婆,干瘦干瘦的,眼皮子塌着,几乎把眼珠子都盖住了。 那汉子看着粗鲁,其实很讲道理,他知道是我们先来的,就跟文哥商量,文哥赶紧摆摆手,说我们不急,示意他们先看。 汉子直接背着木板车上的孩子就进了院子,随后,院门砰的关上了。我看着院门上挂着的那束干草,心里就乱打鼓,鬼影诅咒这东西困扰了多少人,靠一个山区里的巫婆子就能搞的定? “把心放宽。”文哥嘬着烟道:“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出了事,不是你,你坐在那儿抽烟,看着很写意啊。” “说了把心放宽。”文哥吐了口烟,左右看了看,小声跟我说:“这不是第一次求黄婆做这样的事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稍稍放心了,但还是不明白黄婆是怎么搞定这样的事的。 我们三个等了不到十分钟,院子里就传来那个中年妇女压抑不住的痛哭声,文哥就继续摇着头道:“人拉过来的时候就断气了,黄婆也不是神仙。” 当中年汉子和妇女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如那个孩子的眼珠子一样,死灰死灰的,仿佛天塌地陷了。两个人是空手走的,这是当地的一种说法,那么小的孩子不正常死亡,怨气很大,如果没来得及办白事下土,直接拉回家里,可能会出事,所以要留在黄婆这里,靠她镇一镇。 |
这下子终于轮到我们了,黄婆在门口一站,我就觉得浑身发冷。文哥赶紧跑过去,低声跟黄婆说了几句,我看他掏出一块玉,双手递给黄婆。那是块成色很好的老玉,有年头了,值不少钱。黄婆没推辞,也没说话,接了玉转身就走,文哥跑回来,对我们说事情说好了,黄婆最喜欢那种老玉。 我们被允许走进院子,黄婆人很怪,住的房子也很怪,我发现院子里的房子的窗子非常小,而且开的很高,几乎贴着屋檐。人一走进来,就觉得不自在,好像双腿被绑了绳子,一步都不敢乱动。黄婆给我们端了点冷饭菜,寡油少盐,素的就和白水煮的一样,吃着很没滋味。 我们胡乱扒着饭,黄婆就和鬼一样无声无息的走到我身后,我看着这个鬼气森森的老太婆就感觉心肝发颤,赶紧放下碗。她站在我后面盯着我打量了一下,冷冰冰的说:“跟我过来,有话问你。” 我老是感觉身子发抖,但是文哥给我鼓励的目光,示意我跟着去,黄婆是绝对不会害人的。我哆哆嗦嗦放下碗,跟黄婆走进了正屋旁的那间小屋子里。 屋子里的窗子太高,光线照不进来,黄婆还反手关上了房门,顿时黑咕隆咚一片,我头皮顿时紧了一圈,壮着胆子问道:“黄……黄奶奶,要问我什么?” “我没话问你,是他想问你。”黄婆指了指小屋的墙根,我一看,当时就差点背过气,黄婆说的“他”,竟然是刚刚已经断气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
第九十八章 过阴 那孩子肯定已经断气了,我看看墙角的尸体,再看看一脸阴气的黄婆,顿时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一下撞到背后的墙上。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我是来找人救命的,而不是过来体验乡村鬼屋的。那一刻,我心里满是对文哥的不满,心说他怎么就挑选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巫婆子来压制鬼影诅咒? “不用怕。”黄婆看我吓的够呛,还是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跟我说了句,听着像是安慰我,但那口气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我还是心里发毛,打算着要不要慢慢摸到门边然后逃出去。 “我不认识他,真不认识,黄奶奶,我今天第一次来这儿的。”我匆忙就解释,叫黄婆叫的很甜。今天刚到这儿,就遇见了淹死的小孩,已经够晦气了,听黄婆的意思,那小孩大有缠着我的意思,这更加扯淡。 “你不用怕,他就是个孩子,过去就过去了,起不了害人的心。”黄婆弯腰捡起一根很细的红绳子,这时候,我的眼睛大概也适应了昏暗,我看到红绳子的另一端是绑在小孩的两只手腕子上的,黄婆把红绳子很复杂的系在自己右手的手指上,接着说:“这么小的娃娃,这么过去了,他就是觉得奇怪,叫你来问问,不会害你。” “我和他真没啥说的啊。”我差点就哭了。 “如果你不跟他说说,他会跟着你,不至于要你的命,但一惊一乍的,你怕不怕?”黄婆似乎很少跟人说话,口气不但冷,而且生硬,不过我能看得出,她确实是在跟我好好的谈话。更重要的是,每次黄婆提起那个小孩的时候,冷冰冰的语气里好像都有种说不出的惋惜,可能觉得这孩子命苦,走的太早了。这让我觉得,黄婆或许真和文哥说的一样,人是怪了点,但心很善。 “他……他想问我什么?”我终于说服了自己,可总觉得事情怎么那么别扭,小孩送来的时候就断气了,黄婆知道他想问我话? |
那一瞬间,过阴这两个字不知道怎么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过阴,并非是什么很稀罕的事情,在各地估计都有各种各样的传闻。过阴简单点说,其实就是生者和死者的对话,据说有的人心里有执念,或者说心愿未了,匆忙就死了,这样死去的人一般都不肯上路,需要像黄婆这样的巫婆子过去“谈”,问死者到底有什么事,问他想怎么办。寻常的过阴,基本都可以达成一种“协议”,让死者安心,让生者放心。 我听过相关的传闻,据说是某某地某某人怎么样怎么样,最后被过阴的巫婆子给请走了。但我不太信这个,在我的思维里,人死了就是死了,脑死亡代表着意识的消失,意识都没了,拿屁股去思考问题,然后提问?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天的经历让我不得不相信了一些事情,所以之前的心理无形中发生了变化,我不能说完全相信了黄婆的话,却不那么抵触了。 黄婆看我肯合作,就转身去和那孩子“协商”,做的是有板有眼,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她如何跟对方沟通的。我眼神里全部都是疑惑,黄婆好像知道我在疑惑什么,可能也是为了让我更坚信这件事,她拿了一个样子很怪的小铃铛,然后用手里的红绳子缠住铃铛,要我扣到左耳上。 我照她说的做了,铃铛扣住左耳不到一分钟,我就听到了一种很恍惚又很飘渺的声音。我听的出这是个小男孩的声音,虽然飘渺,却能把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楚。 “你眼睛里是个啥东西?咋恁吓人哩?” 我慌了,赶紧就把耳朵上的铃铛给提在手里,使劲晃了晃头。这一下,我再不想相信也得信了。 “你听到了没有?”黄婆也不勉强我,把铃铛收了回去,道:“娃子问你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她这么一问,我就奇怪了。从石堰川一路过来,我都没有勇气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只要近距离仔细的观察,就能看到双瞳里面的鬼影子,这是必然的事,不用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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