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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发点摘自《怖客》《悚族》《风声》的鬼故事,喜欢的进来瞧一[第7页]

作者:chongmei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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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更了艾特我吧亲
 
第十三夜 校对室
烈日当空,我汗流浃背的站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间,我有点晕头转向,居然会在每天生活的城市中迷路,我开始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手中握着名片也被我的汗液浸透了。
我找了个荫凉的台阶出坐下来给沈小蕾打电话,有点上火声音高了几度"小蕾,这名片上的地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快翻遍整座城市了,居然没人知道这个叫最前线杂志社怎么走,更别提那个牛编了。"
沈小蕾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我就给挂了。此时我才发现在长长的台阶那头坐了一个女孩,一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只见她跟打扮的不算时髦,但也不算落伍,怎么形容呢,就感觉眼前站了一个五四运动的女学生,标准的那个时代的发型,再配上俏皮、亮片闪闪的发卡,在如今这个时代看上去倒也有种别样的风情,只见她穿一套花花的碎花连衣裙,显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气质。
我很少这样仔细打量一个人,只因为这个女孩一直站在旁边盯着我看,所以我也不客气地盯着她看,说实话还是蛮养眼的,至少她的五官长的很标准,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儿。
"你要去最前线杂志社?"那个女孩见我挂了电话,愣了一会才朝我走过来,胆怯地问道。
"是的,难道你也是?"我见她神态羞涩,于是猜道。
"差不多吧。"女孩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个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我很诧异她的答案很后现代,这样的问题无非是"是"或"不是"两个答案。
"你把名片给我看看。"女孩指了指我手中皱巴巴的名片问道。我把名片递了过去,只见女孩拿着名片端详了好久才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不用找了,你现在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啊 好多水
谁能告诉我小尾巴到底怎么弄
 
"嘿嘿,人老了动一动好些。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老头没有停止扫地的动作,只是干笑了两声继续着他的工作。
"我是来应聘工作的。"
"呵呵,我们这里好久没请过人了,你是朋友介绍来的吧。"
"呵呵,是啊。"我回答了一声继续上楼去了。
"主编室"的牌子高高的挂在门楣上,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进来。"
我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古香古色的办公用具,在一张土黄色的藤椅上坐着一个肥硕的身体,他的年纪大概跟我爸的年纪差不多,塌鼻梁上面架了一副老花镜。我真怕那张陈旧的椅子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他见我进来,才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你是?"
"你好,我是侯文峰介绍来的,您是牛主编吧?"我伸出手笑道。
"嗯,没错,是这样的啊,坐吧?"牛世昌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我先在一旁坐下来。我找了张藤椅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
"你以前干过什么?"牛世昌取下老花镜,挪动了一下身躯,藤椅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索性那张椅子还承受的住。
"我以前是开出租车的。"我玩着手指回答道。
"我听小侯提过你,他说你的想象力和冒险精神甚至比他还强,很适合在这里工作。"牛世昌咧开嘴笑笑。
"太抬举我了,呵呵。"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我听的出来这些都是恭维的话。
"其实我们这里的工作很简单,只是有些枯燥,你耐的住寂寞么年轻人?"老牛再次挪动了下身躯望着我。(还是这样叫他感觉比较顺口)
我咽了咽口水问道"难道你们这里还禁欲?"
 
"哈哈,你挺能开玩笑的,不是,我们这里虽说是娱乐杂志,编辑和记者都在外面跑,现在人手已经够了,你既然是小侯介绍来的,我想先把你安排在校对的岗位上,这份工作是相当的枯燥,但是很能学到东西,工资嘛不是很高,但足够你一个人每月的开销,你看如何?"老牛用试探的口气询问着我。
"可以,一点问题也没有。"我最近懒散了些,收收心也好,我心里这样想着。
"那好,什么时候可以上班?"老牛又问道。
"随时都可以。"我抹了抹额头的汗"你们这里没空调吗?"
"没有,节约资源,最近效益不好。"老牛从藤椅上站了起来,移动着他那肉团一样的身躯"走吧,我带你去校对室看看。"
"这么没看到其他的同事?"我有些诧异。
"大部分都出去了,剩下的全在一楼,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估计都在办公室里。"老牛从办公桌上摸起一串钥匙带我又回到了一楼。
我跟着老牛下楼,感觉整个杂志社到处都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环境让我感觉到很压抑。老牛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朝楼梯后面转去,我有些好奇校对室怎么安排在这里。
此时我探出脑袋看了看,那扫地的老头已经扫到门口那边去了。
老牛见我好奇,于是走过来,在走廊里拍了拍手"大家都出来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事。"此时走廊两旁的门都打开了,走出来十来个人男男女女,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脸上带着笑容鼓起掌来。
"这个,这是新同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牛转过头来问道。
"苏锦,苏州的苏,锦绣前程的锦。"我答道。
"哦,好名字,大家对小苏关照点。就这样吧,大家都去忙去吧。"老牛说完后,那些人立马就钻进了办公室,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又只能听到老头的扫地声,一切都只是个过程,就好像我从来没来过一样。
 
老牛打开了楼梯下的那扇门,我跟在老牛后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好等他退了出来,才进去。
里面飘出一阵霉味,我借着灯光看了看,是个不算很大的房间,但却摆放了七八个书架,像个小型的图书馆,在角落处有一张老式的枣红色办公桌,上面显然有前任留下的痕迹,我还看到了一张CD歌碟摆在上面,我走过去看了看,还是周杰伦的。
"老牛主编,请问上一位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两个星期前,因为挨不了这里的寂寞,还有事吗?"
"没了,只是随便问问,我该做些什么工作?"我问道。
"今天刚来先熟悉下环境。"老牛说完就挪动肥胖的身躯离开了。
剩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校对室望着那些书发呆,好在这间房里比较凉快,就像一个冬暖夏凉的地下室。我随手翻看了一些书架上的书稿和书籍,很奇怪全都是一些很早以前的,有的甚至差不多一百年了,都快成历史文物了。我的书显然有人动过,我试着抽出一本很新的看看,这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本*,很显然是前任留下来的东西,我将书放回原处,就当没发现,但暗地里记下了书籍放在什么位置
我又随机抽出了一本破烂不堪,布满灰尘的书籍翻了翻,这才发现是一本残旧的笔记本,是一些关于五四运动的介绍,很明显这笔记本根本就没有人动过,估计也没人有兴趣。
翻开笔记本,上面娟秀的钢笔字体很快吸引了我,笔记本上的字记录了在那一个动荡年代一个女学生的故事,我饶有兴趣的翻了翻,然后放回去,准备无聊的时候再翻翻,每个人都希望窥探别人的私生活,想知道一个人心里究竟记录了什么,日记无疑是最真实的。
 
1919年5月18号,星期天,阴
这天,挨打的学生更是多,因为警察厅的警察们对学生们动了武,他们甚至动用武力包围了我们的报社,我们奋起反抗,用我们做标语的竹竿做为武器与他们对峙
1919年6月9,星期一,晴
随着五四运动的影响的扩大,全国各大城市开始罢课、*、罢市,声援北京学生的爱国运动。这天也是值得我纪念的日子,嘿嘿,我照顾了一个受了伤的学生,他叫牛可刚,并且我们相爱了,只是他看上去要与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他对这次全国范围内的爱国运动有着独到的见解
后面的日记基本上都是记叙了梁思敏和牛可刚在这段动荡的时间内相爱的故事,期间夹杂了一些我从来没在课本上学过的五四期间的一些真实事件。
我开始明白,这栋房子的前身就是一间报社。
我一连看了几天日记,日记本都快给我看完了,我有些烦躁,这个老牛为什么不给我安排实际一点的工作,难道就由得我在这里每天看书,说来奇怪,老牛居然对我出奇的好,每天都是带我吃香的喝辣的,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到后来发展到看到油腻腻的肉就恶心。
这天我依然准时到杂志社看书上班,在这间小房间里,我甚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不过我的近代史的知识倒是突飞猛进。
我坐在椅子上,将腿翘在办公桌上,准备看笔记本接下去的最后几页,但当我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最后几页居然已经粘在了一起,我慢慢地撕开来,却发现字迹已经全部模糊了,像是被水打湿过一样。我皱了皱眉将笔记放回了原处,这时那股奇怪的风再次吹过我的脊梁骨,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手都在颤抖,因为我听到了一阵低声的女生抽泣声,特别的哀怨,像是从某个深远的角落里传上来,我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道"幻听,这是幻听,一定是幻觉。"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奇怪,我越是在心中默念,那哀怨的抽泣声反而愈演愈烈,仿佛就在耳边一般,等我猛得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声音却离奇的消失了,但我的手却一直在颤抖,我感觉到了看不到、摸不着的恐惧。
 
吃午饭的时候,我跟老牛提出辞职或是换个工作岗位,老牛的神情突然落寞了下来,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为什么辞职?这工作不好吗?"老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
"是因为这工作太清闲了,我不习惯,而且。"我将而且两个字压了很低的声音。
"而且什么?"老牛似乎来了兴趣。
"而且那房子里闹鬼,大白天就能听到女鬼的哭声。"我哑着嗓子在老牛的耳边耳语了一句。老牛听完我说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我刚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房间的古怪,难怪这么多人呆不住了。"
"我希望你不要辞职,我感觉到你是唯一能胜任这份工作的人!如果你真想辞职,也请干完这个月,我给你一笔相当与你半年的工资。"老牛的话说的很坚决,仿佛认定了必须在那间房里工作一样。
钱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加上这工作是侯文峰给介绍的,我也勉强答应了下来。
等我站在校对室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老牛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等我站在校对室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老牛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老牛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的心中疑虑重重。
"沙沙沙沙。"隔着校对室的门,我仿佛听到了钢笔书写发出的细微声响,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动,汗毛不知觉就竖了起来,校对室的钥匙在我手上,而且门已经被我锁上了,里面绝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声音。我颤抖着捏着钥匙,对了几次钥匙孔居然都插不到点上。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恐感,才将门缓缓地打开了,等我打开门的时候,里面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我还是站在门口不敢贸贸然的进去,我眨了眨眼,眼前的房间居然起了莫名的变化,已经斑驳的墙壁开始如涨潮一般变的焕然一新,最后这股"潮水"淹没了斑驳的墙壁,室内的摆设仿佛也在起这诡异的变化,所以的东西好像在瞬间全都变成了新的一样!我揉了揉眼睛,确实不是看花了眼!
 
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变的模糊异常,那张办公桌前像是凭空冒出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我的视线很模糊,整间校对室仿佛在一层磨砂玻璃罩内一样,完全是雾里看花的感觉。
纸与笔的细微摩擦声再次传来,整间房间里闪着昏暗的橘黄灯光,一片模糊。办公桌前似乎有个女人在那不停的写字,还在喃喃自语,只能模糊的分辨出是一个女人。
不一会里面又传出了脚步声,我听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穿着皮鞋踩踏地板发出的声响。
"思敏。"男人轻声喊了一下,接着里面传出了办公桌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我恍然大悟,里面那个模糊的身影就是那本日记的主人!
"主编你怎么在这里,啊!别别这样主编。"梁思敏发出了惊呼。
"呼哧思呼哧敏,我喜欢你很久了。"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说道"牛可刚那穷酸学生有什么好的,还学人家搞什么五四,还是跟着我吧。"
"主编!你再动手动脚我可喊了啊。"梁思敏提高了语调。
"他们已经下班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哈哈。"男人发出了邪恶的笑。我记得所有的电视剧里都是这句对白,听得我都有点恶心了,我知道只要有人说出这句话,证明有个女人要遭到毒手了。
办公桌被推的"嘎吱嘎吱"响,梁思敏似乎被捂上了嘴,只听到她痛苦的"呜呜"声。
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我冲破了那层纱一般的物体,我的身体仿佛在打转,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我晃了晃脑袋好使自己清醒下来,等我清醒下来扶着脑袋再次打量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我颤抖的去翻办公桌上那本日记,当翻到粘在一起的那几页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梁思敏当时正在写日记,她被主编在办公桌上*了,眼泪无声的滑落,浸湿了仍未写完日记本。
"小伙子你在干什么呢?"
 
"啊。"我回过神来,门口站着那个扫地的老头,只见他此时正好奇地盯着我,然后又转头疑惑地看了看那本日记。
"张师傅,您还没下班吗?"我打着招呼。
"还没呢,就快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站在门口发呆,半天都不进去。"老头从喉咙里发出苍老的声音问道。
"没没有呢。"我紧张地说道。
扫地的老头狐疑地看了看我然后叹气说道"哎,一定是她,她的怨气一直没消,一直都在这里。"
"您说什么呢老人家?"我好奇地问道。
"哎,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记得当时我还小,我的父亲也是报社的员工,那天夜晚因为要加班,我放学不敢一个人在家,所以到父亲的报社等着他下班,记得当时我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皮球掉到了走廊里,于是顺着皮球一直追啊追,结果就到了这间校对室的门口,我捡起皮球的时候看见一个姐姐趴在桌子上哭,她边哭还边写字,最后我看她很古怪的拿起一条皮带,然后站在办公桌上将自己的脖子缓缓套进了皮带里,然后她就挂在上面一直晃啊晃的,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以为他在玩游戏,于是爬上了办公桌去扯她。这时我爸爸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的神情很紧张,他朝我大声喊了一声,就把我夹在腋下带离了现场。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老头神情显得很落寞,我从他深陷的眼窝里看到了泪水。
 
"这么说梁思敏在这里自杀了?!"我呆滞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间房间阴森森的,总感觉像是有风脊背一样,我听过侯文峰讲的王珏的故事,知道自杀的人戾气很大,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岗位总是招不到人了,为什么同事们见到我都怪怪的了,大家知道这里闹鬼!我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在这里工作下去了,我马上收拾起自己的茶杯、书籍慌乱的往包包里塞
"你终于露出了马脚!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就是那主编的儿子!"
我正在塞东西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沉着冷静地声音,借着外面照进来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一个肥硕的身躯--老牛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等等,牛可刚、牛世昌!你们是什么关系!"
"小侯介绍的人果然没错,告诉你我是牛可刚的孙子!"老牛嘴角扬起了睿智的笑,只见老牛将目光汇聚到了我的身上"告诉我梁思敏为什么要自杀。"
"他被人*了!"我定了定神说道。
老牛拍了拍光亮的脑门,然后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一切都明白了。"只见他随后指着那扫地的老头说道"张国栋,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父亲就是那个时候报社的主编,我想你在这里扫地这么多年的目的显而易见,你是想为你父亲赎罪!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父亲*梁思敏的事实,当晚只有你父亲一人在报社了,所有的事情你全看见了对不对?你以为你在这里扫几十年的地就能为你父亲赎罪?休想!"
我猛然间感到眼前这肥硕的身躯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洪金宝。
"我。"那老头的手在哆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有些糊涂了。
老牛冷笑了一下说道"爷爷临终之前一直喊着自己死不瞑目,他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诉了我,因为他始终不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的梁思敏为什么要自杀,不想梁思敏死的不明不白,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我进入这家杂志社,凭借自己的资历当上了主编。爷爷告诉我当时他来接梁思敏下班,却发现报社大门紧紧关闭着,但却没有锁,他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找到了校对室,结果发现梁思敏吊死了,爷爷一直在找寻真相,他知道真相一定就潜藏在报社内!可惜爷爷临死之前也没找出真相,不过爷爷做了一件事情,让报社里的人永远也无法安宁。"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事情好复杂"你爷爷做了一件什么事情?"
老牛没有回答我,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紧紧靠在墙边的一个书架,然后"扑通"轰然跪下,然后从怀中慢慢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一对幸福的小情侣,那男的应该就是牛可刚,那女的
当我看到照片上女人的容貌时,我的脑袋"嗡"的就炸开了,这女人就是我进杂志社之前坐在台阶左侧一直盯着我看的那个女人,我踉踉跄跄有些站立不稳,我顺着老牛望的方向慢慢将目光转过去,突然间恍然大悟,我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书架,穿透了书架后面的那堵墙,在墙的夹缝里就是一具安静躺着的百年干尸。(校对室完)
 
第十四夜 镜降
我的银行卡里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万多块钱,我有些纳闷,这些钱想动又不敢动,典型的中国人性格。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电话给侯文峰。
"喂,你在哪里?"
"我在拉萨。"手机听筒里都是大风呼啸的背景杂音。
"你是不是给我打钱了?"我问道。电话那头的侯文峰沉默了一会说道"是老牛给你打的,你帮了他一个大忙,帮他完成了爷爷的遗愿。"
我的手抖了一下,彻底的明白了,侯文峰知道我拥有所谓的"阴阳眼"所以才介绍我去老牛的杂志社,他真实的目的是想通过我帮助老牛。我有点不高兴闷不吭声,侯文峰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别那么小气,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帮老友完成了一个心愿,通过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事实的真相,何况你也赚到了一笔小钱,好了风很大不多说了,挂了。"
"等等,那个老牛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我问道。
"我们道教文化协会的会员,具体什么工作我也说不上来,他很厉害,武学修为绝不在我之下,就这么说吧风太大了嘟--"侯文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拿了罐啤酒依靠在阳台上望着满天红云的夕阳美景、望着林立的高楼突然间觉得心里憋的慌,感觉郁郁不得志。我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渲泄心中的抑郁,我知道我该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了,可是除了最心爱的车子,我还能干什么工作呢?
"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在心中暗骂,将手中的啤酒灌给狠狠捏瘪了。
此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摸出来看了看,是侯文峰发来的短信"凡是必有因果,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因果循环。"
侯文峰的短信很深奥。我苦笑了一下进了客厅,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袋里回想着侯文峰的短信,我喃喃自语道"因是车祸,果是我成了阴阳眼,因果循环,那么。"我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事实上侯文峰已经指明了我要干的工作了!
 
在接下来的那几天,我去了老牛的杂志社拖回了两张废陈旧的办公桌和一些废弃的办公用品,又转了转建材市场买回了一些木材和涂料。
沈小蕾这几天去北京出差了,于是我便夜以继日的在客厅里搞着装修。
当沈小蕾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了门,当确认没进错门的时候她诧异地盯着我问"你这是干嘛?客厅怎么变成这样了?"
"侯文峰给我介绍的工作!"
"这。"沈小蕾更是疑惑。
我拿出厚厚一摞印好的传单放到了办公桌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了,哈哈。"
沈小蕾狐疑地望着我拿了一张传单皱眉看了看,然后鄙夷地盯着我"不妥,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迟早会被取缔的,而且你这上面的用词不对,什么'专治疑难杂症'感觉像是街头的那种广告。"
"这个。"确实,我没考虑的那么周到"但是如果不这样别人怎么会知道?"
"你把房东的房子搞成这样迟早会让她把你赶出去的。"沈小蕾指了指天花板说道。
我望着沈小蕾一脸的风尘仆仆,手中的箱包还没有放下,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将她轻轻的拥在怀里,沈小蕾有些莫名其妙。
"小蕾,委屈你了跟着我吃苦,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等我攒够了买房子的钱我们就结婚。"我缓缓地说道,我明显感觉到沈小蕾娇小的身躯在我怀中颤抖了一下,只听她在我耳边略为激动的问道"真的?"
"嗯!"
沈小蕾笑靥如花地望着我,然后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一个香吻笑着说道"嘻嘻,我去做饭。"
望着沈小蕾欢快地背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请问有人在吗?"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门口站了一个穿着打扮古怪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头上戴了一个鸭舌帽,还戴着墨镜及口罩,更为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天居然穿了一件宽大的风衣将整个身子裹的很严实。
 
"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到你。"我望着男人的背影试探性地喊道。男人停了下来回头朝我叹了一口气"哎,算了吧,我已经彻底死心了。"男人哀怨说道,男人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望着男人古怪姿势的背影,我的心中感慨万千,他依然希望自己活着,依然憧憬着和未婚妻结婚。
侯文峰从西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样子没多大变化,只是人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胡子拉碴,看上去特别沧桑,像是经过一场战斗。
我把发生在"大肚男"身上的事情讲给了侯文峰听,侯文峰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照你现在说的情况来看,那男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他住在什么医院?我去看看。"
我从抽屉里找出了那张名片递了过去"我估计他不住在医院。"
"张韶强,某汽车品牌亚太地区策划总监。"侯文峰轻轻念着上面的头衔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看样子他是个成功人士。"侯文峰的眼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只见他摸出手机拨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之后,又拨了公司的号码,几经周折我们打听到了张韶强的家在哪。
下午三点半钟,侯文峰驾着自己的车子开始朝张韶强的家里驶去。这是一个高档的富人社区,听说好些国内知名的明星也住在这里,保安们经常能看到那些电视上的人物开着豪华的车子在自己的眼皮地下走来走去,时间长了也就没那种新鲜感了,一切都变得稀松平常了。
门卫确实很严,我跟侯文峰又是烟又是口水的费了半天的劲还不及张韶强的一张名片管用。保安见我们拿出了张韶强的名片,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我们,最后放我们通行了,然而当我们来到张家的时候,他那栋独立的别墅的外面早已经停满了闪着幽蓝光的警车和救护车。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隐隐觉得大事不秒。
 
"看来我们来晚了。"侯文峰皱了皱眉。
这别墅小区内的人很少,几乎在绿化带的小径和游乐设施上看不到人,在这样的小区内大家根本不知道隔壁住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是主人是男是女或许也不知道。
整个小区安静的可怕,只有警察忙前忙后的拉警戒线,白大褂则拿着仪器忙进忙出,不一会只见两个男护士抬着担架出来了,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在白布的中间隆起地有些异样,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张韶强。男护士皱着眉头念叨着"这种情况应该直接打殡仪馆的电话。"
"哟,小苏是你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陪同男护士一起出来的柯晓看到我。
"情况如何?"我没有理会柯晓。
"他未婚妻打电话报的警,可惜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柯晓淡淡地说道。
"接下去你们会怎么处理?"侯文峰问道,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担架。
"他的肚子这么大,死因很可疑,我们决定解剖看看。"柯晓接过白大褂递来的本子签着名说道。
"你们钟头在哪里,我要见他。"侯文峰朝屋内探望道。
"怎么?你认识他们队长?"我好奇的问道。
"初中同学。"侯文峰应道。
我对那个钟队长算是有一面之缘吧,看着他从屋内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医院审问胖子的警察。
"老侯,你怎么来了?"钟警官诧异地望着侯文峰。
"老钟,我能不能看你们剖尸的过程。"侯文峰拍了拍钟警官的肩膀。
钟良涛,三十二岁,当了十余年的刑警。
"老同学你的脾气是一点也没改,还是这样好奇,不过你们只准看,不许拍照也不许多嘴。"钟警官笑了笑"晚上一起喝酒,咱们好多年没见了吧?"
侯文峰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屋内隐隐传出了张韶强未婚妻的轻轻抽泣声,我转过头去望了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就快要结婚了居然发生这档子事。
 
警队法医的解剖室。
生平第一次进解剖室,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冷,福尔马林药水的气味充满了整间房间。我和侯文峰穿上了消毒服,跟在两个法医的身后靠近了解剖台。
泛着寒光的不锈钢解剖台上,张韶强*的躺在上面,只见他双目圆瞪,嘴巴微微张开,脸部的肌肉有些扭曲,他的肚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点吓人,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见一个法医将张韶强的双眼和上,然后才开始摆弄器械准备解剖。这时钟队长进来了,手上拿了一份资料说道"查过出入境的资料,这个张韶强却实在上半年三月份出过一趟国,参加在马来西亚举行的汽车展销亚太峰会。"
侯文峰点了点头"我猜得果然没错。"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查张韶强的出入境资料,这与他的死有关系吗?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法医吸引了,只见锋利的刀子割开了张韶强圆滚滚的肚子,粘稠的血液慢慢从肚皮上滑落下来,法医和他的助手均吓了一大跳,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钟头,太怪了,太怪了。"法医语气略带惊恐叫道"我干法医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尸体!太邪门了。"
我和侯文峰靠了过去,当我看到尸体的腹腔内那仍鲜红的内脏和横流的血液,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然而更为奇怪的却是在尸体的整个腹部内却全是一面一面形状不规则的镜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解剖室内的鸦雀无声,大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直到侯文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这是在东南亚一带,盛行的一种很恐怖的巫术,几乎家喻户晓的巫术--降头术。一个精通降头的巫师,可以远从千里杀害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甚至以置人死地的方式,实施报复行为。"侯文峰的声音在解剖室内沙沙地响着"降头术分为'药降'、'飞降'、'鬼降'三种类型,而张韶强所中的是飞将当中的镜降,盛行与马来西亚,落飞降只需要衣服、鞋袜、饰物、或者生辰八字就可以施法,更别说是毛发之类含有人类DNA的物品了。"
 
"就算真是种了降头,但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年了。"种队长有些疑惑。
"降头发作的时间不等,完全取决与降头师,或是跟某一件事情有关,只要做了那件事情,体内的降头才开始真正的生效,比如行鱼水之欢之事,就很可能是一个契机。"侯文峰沉声答道。
我咽了咽口水,机械地扭转头去望着尸体腹腔内满是污血的一面一面镜子,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旁边的池子里呕吐起来。
既然死因已经搞清楚了,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了,于是我和侯文峰出了警局。我始终不理解那一面一面的镜子是怎么进入体内的,超自然现象?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像是古人根本不会知道如今的我们只要按一串数字就能对话一样。"侯文峰平静地说道。
今晚我们婉拒了钟队长的邀请,因为看了那些血腥的东西,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再吃东西。
但没过几天钟队长就通过小柯通知了我和侯文峰一起吃饭。我们约在一间安静的茶楼之内,在吃饭之前,钟队长讲了一个故事,大概的意思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国男人在出差到异国他乡的时候,在酒吧遇上了*的女人,而且与这个女人情投意合,这个异国的女人对这个中国男人非常中意,因为这个中国男人有公事在身,于是双方约定在某一个日期内再见面,谁要是违背了誓言在这段誓言其间爱上其他人或是同他人交欢都将遭到惩罚,这个异国女人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落下了降头在这个中国男人的身上,而这个中国男人只当是一段异国的艳遇,根本没把他当一会事,于是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况且在国内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侯文峰感叹这是一个爱情的悲剧,大家都没有点破这个中国男人的姓名,我明白其实钟队长口中所说的这个中国男人就是张韶强。(镜降完)
 
@woshilianyong @巨蟹小甜心521 @四瓣片的三叶草 @宝贝妈妈闯天涯 @maek未央
 
看完啦~不过瘾看其他的鬼故事去
 
楼主毅力可嘉
 
第十五夜 弱郎
茶楼里安静的环境以及舒适的轻音乐,让我放松了几天以来紧绷的神经,望着一旁黑瘦的侯文峰我好奇地问道"文峰,你在西藏究竟干什么了,怎么变的这么黑这么瘦?"
侯文峰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吞了下去才说道"真的想听吗?"
钟队长也来了兴趣"说说看,你小子的经历总是很奇特,就当在菜没上完之前消遣一下。"
"那好,我讲一个西藏弱郎的故事。"侯文峰又喝了一杯啤酒才慢慢打开话匣。
弱郎是藏语的音译,翻译成汉语就是行尸,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危害活人,弱郎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而是那些邪恶或饥寒之人死去后,其余孽未尽,心存憾意,故异致死后起尸去完成邪恶人生的余孽或寻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中才能实现。藏区的葬俗本身给起尸提供了极好机会,在藏区,尤其在城镇,不管什么人死,并不马上送往*台去喂鹰,而是先在其家中安放几天请僧人诵经祈祷,超度亡灵,送往生等一系列葬礼活动,尸体在家至少停放三至七天后才就葬。若发生起尸,一般都有在这期间。但是在偏僻的地区情况又不一样了。
我讲的这个故事要从我进入藏北的可可西里地区开始讲起。在多年逃避那个村庄怪人追杀的过程中,我居然爱上了这种生活,所以时不时就会背起行囊全国各地的跑,祖国的河山真是壮丽,那些古老的神秘文化和宗教文化深深的吸引着我。
记得那天天气非常的恶劣,我不是铁打的,这里的恶劣环境让我很不适应,这里属于高寒缺氧山区,一望无垠稀松草原偶尔能见到几只牦牛到处游荡,我带去的水都喝完了,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远处山坡上的牦牛在我的眼中出现了重影,不一会我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之后就不省人事了。当我醒来后却发现躺在游牧部落的帐篷里,我依然很虚弱,帐篷里很黑,但隐隐有光线从头顶穿透下来,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游牧部落由于环境所迫,只能到处游荡,逐水草而居,三天两头搬一次家,他们在搬家的过程中发现了我,于是就将我带了回来。多亏了这些素不相识的同胞我才能活着。
 
把我救回来的是次仁曲批大叔,大叔五十多岁,皮肤很黑带有典型高原红,次仁曲批大叔不太会讲普通话,但是加上我手势的比划他还是能理解其中大半的意思。
我和大叔正在比手划脚的攀谈着,此时帘子被掀开了,进来的是德协麦朵大娘,德协麦朵大娘是次仁曲批大叔的妻子,他们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都在拉萨工作、上大学,只有小儿子德吉愿意留在这里游牧。说起三个儿子,次仁曲批很是骄傲,他说几个儿子无论在哪都没让自己操心过,即便是上大学的钱也是两个儿子自己挣来的。
德吉比我小十多岁,能讲普通话,但说的不纯正,不过并不影响交流,有的时候他甚至充当我和次仁曲批大叔的翻译。我在他们的照料下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在我即将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望着这普普通通淳朴善良的一家人,我热泪盈眶。德协麦朵大娘用她那双粗糙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心底泛起一股久违的暖流,从小我就是孤儿很少这么亲近的感受到一个母亲的爱,在那一刻我甚至把德协麦朵大娘当作了自己的母亲。
我和德吉站在帐外驻足观望次仁曲批大叔的身影,我必须和次仁曲批大叔告别,这是礼节的问题。然而我们等了将近一天,都没见到次仁曲批大叔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高原上的风呼呼地刮到脸上生疼,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很大。德协麦朵大娘也坐不住了,她从帐内出来吩咐着儿子去找找,德吉返回帐内取来一把挂刀就匆匆的跑出去了,我想追出去,但德协麦朵大娘固执的拉住了我,嘴里嘟囔着什么。我知道她是怕我出事,毕竟我不熟悉这里的情况。
在我的劝说之下,德协麦朵大娘缓缓放开了我,她或许不能真正理解我的意思,但所有的母亲都一样都会担心自己的儿子。
我急忙赶上德吉,德吉诧异地望了一下我,然后叫我跟紧他,别迷失了。
入夜的高原上很静,时不时传来野兽悠远的嚎叫,让人胆战心惊。德吉也开始有点紧张了"阿爸从来没这么晚回来过。"
我知道德吉在担心什么。很快德吉的担心就成了现实,我们在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发现了次仁曲批大叔,只是次仁曲批大叔躺在一个坑洼的水草地里一动不动,已经断气了。
 
我的心猛得抽搐了一下,鼻子直泛酸。德吉似乎显得很平静,只见他四处打量着环境,然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摸索出了一捆绳索,只见他将绳索的一头系在了次仁曲批大叔的左腿上,将另一头绑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很诧异,甚至有点生气为什么德吉要这样处理自己父亲的遗体。德吉将自己父亲遗体上的衣物全都给扒了,让父亲赤身*的躺在那。
"德吉兄弟,你这样做无异于将大叔曝尸荒野,任有野兽凌辱,你这是为什么?"我质问着德吉。
"侯大哥,这是我们这里古老的野葬习俗,如果让天鹰、野狐、狼犬等野兽啄食掉了,就被认为已经升上了天堂,这是好事呢。"德吉略带伤感的说道。
我曾听协会里的人说过野葬,是*的葬式之一,但从未真正的见到过,在感情上很难接受一个熟悉的朋友或是亲人被野兽啄食。
"那为什么还绑着绳子。"我又发现了第二个不解的地方。
"弱郎!"德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阿爸很可能在死前有心愿未了,死后肯定会变成弱郎到处乱闯,危害大家,我将阿爸的遗体绑在石块上是防止父亲变成弱郎。"
"弱郎?"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就是汉语当中的起尸,跟僵尸差不多。"德吉了解的还真不少"这里不比城镇,阿爸要是真变成了弱郎危险是很大的,因为在我们没有条件筑矮门防范弱郎的入侵,更别提繁杂的葬礼仪式。"
我越听越觉得离奇,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矮门?"
"对,因为弱郎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个,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所以矮门是阻挡弱郎很有效的方法。"
"你的描述像是在说僵尸,不过矮门的道理跟中原一些地区门槛的道理是一样,门槛具有遮挡污物和避邪的作用,门口横上一道门槛,象征着竖立一道墙,将一切不好的东西挡门外,特别是要把那些鬼怪拒之门外,以保一家人的平安幸福,只不过现代人居家过日子,门槛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象征意义,出出进进跨一跨门槛,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侯大哥我们快回去吧,看样子要下雨了。"德吉皱着眉头望着天空。
天空中的云层像是编织了一张巨大的黑网,暗雷在云层内涌动,时不时闪着亮光。我真有些于心不忍,次仁曲批大叔就这样安详的躺在那里等待野兽来分享他的遗体。
 
德吉的冷静超出了我的想象,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悲伤的情绪。
"德吉兄弟,为什么你父亲去世了你一点也不伤心?"
德吉将胸膛拍的很响说道"伤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是男人,现在我要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照顾好阿妈,我要代替哥哥们撑起这个家,我相信哥哥们会理解的。"
"难道你不打算通知你两个哥哥吗?"我诧异地问道。
"就算他们赶回来都已经晚了。"德吉缓缓地道。
雷雨顷刻间就下来了,我们掀开门帘进帐,德协麦朵大娘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讲。德吉垂头丧气坐到了母亲身边用藏语低声嘀咕了几句。我发现德协麦朵大娘的神色立刻落寞了下来,我听到她在那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都快不见了。
我和德吉躺下以后,德吉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告诉阿妈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脑海里回想着次仁曲批大叔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嘴角不知不觉尝到了一丝苦涩。
雨声淹没了帐内所有细小的声音,黑暗中,我看见德协麦朵大娘坐在角落点起了微弱的酥油灯,手中拿了一个玛尼轮(转经筒)开始了边摇边小声的吟诵,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安详和宁静,在大娘的诵经声中我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发现天还没亮,看看手表才夜晚两点多钟,外面很安静,我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呼吸了一下空气,高原的反应我已经适应了,反倒觉得这里稀薄的空气是那么的亲切。
我突然想起了次仁曲批大叔的遗体,于是我望了望帐内熟睡的德吉和大娘,偷偷的摸上了空旷的高原。
外面的乌云已经散去,皎洁的月光洒在了高原上。
我凭借着非凡的记忆力,在几乎没有路的高原上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次仁曲批大叔的遗体。借着月光,我看到次仁曲批大叔的遗体仍旧躺在那几乎上没动过,月光洒在他的遗体上,让他的皮肤显现出古怪的颜色,他那张脸看上去却是大了许多,我朝近移了移,发现大叔的脸部膨胀的异常厉害,皮肤有些发紫发黑,毛发像是被什么东西吊起来了,正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上竖,并且身上也开始起透明淡黄的水泡。
 
我有些吃惊,莫非真要变弱郎了?我正想着,大叔的遗体突然动弹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却发现是我自己多心了,只是一些细小的虫子在尸体上爬过,可能受了先入为主的影响。
胆子再大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空旷的四周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偶尔呼啸而过的一阵风刮起沙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更何况眼前还有一具尸体,而且随时有可能变成弱郎,说实话当时我还真有点害怕。
次仁曲批大叔遗体上的变化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仔细回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大叔在什么时候,想来想去也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叔的尸体绝不会变化的这么快,而且面部的膨胀、皮肤的颜色、毛发的状态以及身体上的水泡都有些不同寻常。我正在大叔的身上仔细搜寻着线索,猛然间我感觉到大叔的身体正在动,我只当又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没有注意,直到一团黑影堵在了我的眼前,我才愣愣地抬起头,发现一双无神的眼珠正直直的瞪着我,瞳孔像是浑浊的蛋黄被戳破了一个孔,怪异地从孔内流出发丝般的黑线,继而充满了整个眼球。
我来不及反应,只好朝后一仰,接着双手撑地快速的撤退,直到爬到那块绑绳子的大石头后面才停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外张望,此时次仁曲批大叔已经直直地站起来了,眼睛盯着这块大石一动也不动。大叔开始朝我走来,我的心情很复杂。
栓在石头上的绳索紧紧地绷直了,大叔从我的身旁古怪的移动过去,不一会大叔的左脚就被绳索给牵制住了,再也迈不开步子。
大叔只是站了一会,然后又开始艰难的迈动步伐,半人高的石头居然被他拖着前行,我看见绳子已经深深地勒进了大叔左脚的肉里。
我跟在后面本想拖住石头,不让大叔再走,毕竟德吉说过,弱郎是会危害活人,会去完成自己生前未完成的心愿。但很快我就放弃了,大叔弱郎的执着让我很无奈,于是干脆帮着一起推。
大叔越来越往高处走,走到最后我居然还要在石头后面给他顶着,否则连石头带人都要滚下去,我吃力的顶着石头,一边往上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叔终于停了下来,双眼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藏区的早上来的特别早。
 
我喘着粗气,双手已经开始颤抖,酸得抬都抬不起来,我很诧异自己的行为,我回首看了看身后,我的天,我居然推着这么大一块石头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把它推上山!我转过头去望着大叔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天空中出现了一抹亮光,大叔慢慢地瘫到了地上。
"不是吧,我推了一晚上的石头就是到山顶看日出的。"我苦笑了一下。
"那个方向是拉萨!是哥哥所在的拉萨。"德吉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身后"阿爸很想去拉萨探望大哥和二哥,只是一直有病在身,不能长途跋涉。"
我皱起了眉头,心灵被彻底震撼了。我愣在那一动不动,望着拉萨的方向发呆。
"走吧,一会天鹰就会来啄食阿爸的身体。"德吉在此时默默流下了眼泪,我知道他一直把内心的痛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果然在我们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亮得差不多了,灰蓝的天空中盘旋着展翅的天鹰,它们发出悠远的呼哨声,逐渐飞近了那个山头。
我想次仁曲批大叔应该快要去天堂了吧。(弱郎完)
 
第十六夜 婴声
侯文峰怅然若失的喝着酒"我带着大娘的祝福,带着大叔对儿子的牵挂,带着他对儿子阴阳相隔的问候去了拉萨。"
"真有这样的事?"钟队长望着侯文峰将信将疑地问到。
"你可以不信,但是他们的爱却是真的。"侯文峰嘴角扬起了微笑。
"这是一个信不信由你的故事。"我笑道。
"切,世界上哪有这种事,人死了还能到处乱跑。"钟队长哈哈大笑接着和侯文峰碰了个杯。钟队长喝完一杯后脸上却露出了苦涩之情"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没回家看看老爹老娘了。"
钟队长的苦笑僵住了,只见他盯着茶楼僻静的角落直皱眉"这女人怎么在这胡来。"钟队长抹了抹嘴角的啤酒沫然后朝角落的那张桌子走去。
我们两人好奇,也跟着过去了。只见在那张幽雅的茶桌边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斯斯文文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略显紧张。女的则看上去十分妖冶,打扮也相当的时髦,紧身的衣衫显出她妙曼玲珑的身材,只见她的手中夹着一根细长的520香烟,见我们过来后白了我们一眼,并不理会。
"你,赶快离开!"钟队长对着眼镜男喊了一声,眼镜男咽了咽口水,一颗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们是谁,凭什么管。"
"警察!"钟队长出示了一下证件。眼镜男吓得跑下了楼,我听到茶楼木制的楼梯被他踩出一阵乱响。
"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男的肯定有问题。"我在心中暗想着,很快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燕子,你胆子是越来越大,生意都做到这里来了!"钟队长喊着那女人的名字。
"你管得着吗?我和朋友在这里喝喝茶难道也犯罪吗钟队长?"那女人嗤笑了一下,倚靠在围栏上吞云吐雾。
"你。"钟队长很上火,还好我们及时阻止了他。
"算了,捉奸要在床,事实上我们的确只看到他们在这里喝喝茶而已。"侯文峰说道。
那女人抬眼看了看侯文峰"还是这位哥哥讲道理,嘿嘿,哥哥有没兴趣认识一下?"那叫燕子的女人将媚眼抛向侯文峰。
"不知廉耻!"钟队长恨恨地骂道"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就抓你了。"
侯文峰一直皱着眉头盯着那女人,这让我有点奇怪。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苏先生,我是玫瑰夜总会的燕子,我找那天那位先生。"燕子的声音在颤抖。
"行,你按照名片上的地址过来,他已经跟我打了招呼了。"挂掉电话之后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通知了侯文峰,侯文峰接到我的电话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只是淡淡在电话那头说了句"终于来了。"
燕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吃了一惊,没化妆的她像是另外一个人。我和侯文峰已经等了多时了,今天的燕子显得特别的憔悴,连头发都没怎么梳,蓬头垢面的,一张如白纸的脸上更是显出了惊恐之色。
在喝了一杯温水之后,燕子才算平静了下来。
"你们夜总会又被查了。"我问道。
"是,不过只是走走形式而已,过段时间就恢复营业了。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相求。"燕子露着乞求的眼神。
"说吧,那天在茶楼碰到你我就看出你有事了,既然大家能碰面就是缘分,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已经决定帮你了。"侯文峰说的很轻巧,但燕子却泪流满面非常激动。
"谢谢谢谢。"燕子几乎是哭着朝侯文峰点头道谢的"我们没有被人尊重过,客人们看不起我们,老板压榨我们的血汗钱,我们只是玩物,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朋友。"
"说主题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那天在茶楼侯先生就已经猜到了,其实这些天以来我的睡眠不好,夜晚总是睡不着,而且老是听到婴儿哭泣的声音,无论我怎么掩着耳朵,这哭声就像是具有强大的穿透力搅得我心烦意乱。我问过我的邻居,谁家也没有那么小的婴儿,也从没听到小孩的哭声,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燕子说着说着仿佛听到了那婴儿令人烦躁的哭声一样,瞬间将自己在椅子上卷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住的瑟瑟发抖。
"换句话说就只有你一个人听到了?"侯文峰问道。
"不不止听到了,还看到了!"燕子不停的在抖动,显得极为害怕。
"她的精神是不是出了点问题?"我凑到侯文峰的边上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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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1 10:49:48  更:2021-07-11 11: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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